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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梅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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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賈元春在京兆府衙門前的一出戲,成功收獲了不少“至情至孝”的聲名。可惜轉眼便是年節,大家忙活著,自是無人再管這等“閑事”,這聲音便漸漸沒了。

如今元宵已過,不論朝廷官員還是市井百姓,都已恢覆日常作息,且現今非春耕秋收之時,更多了幾分閑暇。趁賈家之事的風波還未完全散去,自請去梅花庵祈福,倒是個不錯的重新拉起熱度的方式。

賈元春再度跪拜,“孫女也知,身為國公後人,家族尚在,無閨中千金入空門修行之禮。孫女也未有此等枉顧家門聲譽的想法。只求能入梅花庵齋戒七七四十九日,沐浴凈身誦經。償還母親罪過,為大伯母增福。

若老太太同意,孫女想為大伯母和母親均設長明燈,往後初一十五也都會去跪拜。孫女知曉母親所犯過錯之大。可為人子女,也不忍母親泉下受閻王之苦,但為此心能讓母親好受些。”

世家之女,確實沒有遁入空門的道理。便是為長輩祈福,或是其他原因,也多用的是替身。除非有別的不可說因素。比如妙玉。她是父母為了讓她避禍,可即便如此,也只是跟著明/慧師太修行,並未出家。

再有便是家族已敗,無處容身。比如往後的惜春。

賈元春此話說得頭頭是道,便是林硯也忍不住連連點頭,嘴角不自覺勾起笑意。

好手段!這法子用得好,地址也選得好。

京中寺廟庵堂無數,唯有一寺一庵最為出名,香火也最為旺盛。寺自是西山寺。當年有大德的明遠大師便在此處修行。庵便是梅花庵。

說來梅花庵還有些來歷。這間庵堂歷史久遠,本不叫這個名字,以往也一直聲名不顯。進入大眾視野當屬開國之初。太/祖幼女乃登基後所生,寵愛如珠如寶。可惜命途多舛,幼時病弱,成年後婚事屢屢受挫。定一回親死一回未婚夫。前後竟有四次。

第一任乃是將軍,還可說戰死沙場乃為尋常。第二任是跑馬摔下來,頭撞上石頭一命嗚呼。好吧,這也只當是公子命該如此。可第三任卻是無端暴斃。第四任就更無語了,乃是因為得聞公主克夫之名,還被家族推出來博榮華而嚇死的。

想到此,林硯只覺得好笑。他是不信什麽克夫不克夫的玄學的。只能說這位公主真倒黴。

自此之後,公主死了心,鬧著要出家。太/祖疼愛,自然不肯。公主就自己出了宮,來了這庵堂。死活不肯再回去。

太/祖無可奈何,便只能派了一堆宮女前來,名義上是“出家”,實則是照顧公主。為此,還特意將庵堂重新裝修,將附近大片山地劃入庵堂名下。

說來,梅園本也是太/祖為這位公主建得。可惜公主後來不要了,重歸皇家。但公主喜梅的愛好卻改不了,便是去了庵堂,也讓人在附近種植了許多梅花樹。“梅花庵”之名就此得來。

所以,除了梅園,這裏也算是賞梅佳處。而梅園如今為清惠長公主私產,尋常是不開放的。相比起來,梅花庵之梅更易得。

而因著當年這位公主之事,梅花庵聲名鵲起,香火鼎盛。如今的住持還是公主的徒孫。也是有這層關系,皇家對梅花庵素來優待。自太/祖起,每年公中祈福總會請梅花庵的師太去,如今公主雖早就不在了。但這傳統卻留了下來。

但凡同皇家掛了鉤,便是眾人趨之若鶩之地。

賈元春這番選擇意圖可想而知。要說她不過一個客居的祈福女施主,是無法利用這裏來和皇家有什麽牽扯聯系的。但梅花庵的師太與宮中有關系,宮中嬪妃也多有在這送香火讓代為念經許願還願的。

賈元春只需在庵堂做足孝順仁義的模樣,庵堂的師太看在眼裏,難免心生憐惜,在各位娘娘,或是各府來上香的夫人太太們跟前說上幾句,便能做到“美名”遠播。

林硯偏頭去看賈母。但見她怔怔瞧了賈元春半晌,才將她扶起來,“難得你有這份心,我允了。我讓鳳哥兒準備,明日送你去。”

賈元春依偎著賈母,低頭道謝。賈母神色閃了閃,最終平息下來。罷了,她既有這等能耐,也算是好事。寶玉還小,二房現今也唯有靠賈元春才能博一條出路。

不打緊。便是賈元春沒有用那藥,可她也未必沒有能制住她的辦法。

賈母輕笑,想通此處,渾身仿佛都放松了下來,轉頭又拉過林硯,“元姐兒是女子,一人不好出門。國子監是要過了正月二十才開學吧?你明日可有空,不如送了你表姐去?”

林硯怔了。一直在臺下看戲的突然被人莫名其妙拉上戲臺。這是鬧哪樣?

沒等他回過神來,賈璉已開了口,“老太太,不如我送了大姐姐去吧。表弟恐不太方便。”

“衙門早已開衙,你明日不必去嗎?”

賈璉一頓,笑道:“不妨事。上峰乃是堂祖父的門生,我與他如今也都混熟了,同他說一聲,請半日假就是。”

也不知是被駁了面子還是提起沈家,賈母面色瞬間沈了下來,不再理賈璉,只拉了林硯嘆道:“硯哥兒不是我非要你去。而是王氏剛……

你表姐畢竟是她的女兒,誰知外人會怎麽看?那梅花庵又有皇家背景,傲氣得很。你是個有大造化的,又得皇上恩典。有你出面,想來也沒人敢看輕了元姐兒。”

林硯明白了,這是要借他的名頭。賈璉本還想再說什麽,林硯止住了。左右梅花庵他這兩日也是要去一趟的。不如就利用送賈元春前往之時,倒也更便利。

思及此,林硯笑道:“外祖母言重了。我左右也無事,去一趟就是。”

賈母松了口氣,賈元春將頭埋在賈母懷裏,眼睫顫了顫。唯有她知道,賈母恐怕不止這層目的。或許還存著讓林硯與她多相處的想法。

林硯如今風光無限,以自己此時的情況,若能嫁他再好不過。可她比賈母清楚,林硯絕不會娶她。不過,左右是賈母在動作,與她無關。她又何必推拒?萬一她失敗了,而賈母成功了呢?

********

次日。林硯騎馬,隨行在賈元春的馬車周圍,一路前往梅花庵。梅花庵位處京郊,出了城再走三四裏就到了。

庵前停了好幾輛馬車,庵內香客來往不絕。因提前打了招呼,早有女尼上來接應,領了賈元春入內。

林硯自是不便去女客院,只在殿中上了柱香,添了份香油錢,轉出來便往後山去,卻在經過後院門口時,見到了沈家的馬車。

那是出自他的改良版,還是由他向司徒岳定制好送過去的,車廂上還有沈家的字樣,再不會認錯。

林硯正想著,便見一個穿著女尼服侍,卻未剃頭的丫頭出來。自知在梅花庵帶發修行的,恐就是所謂的妙玉的替身了。

“公子是男客,還請隨我往這邊來!”

林硯跟著去了另一處廂房。落座,便見那丫頭端了茶水上來,“這是去歲南方來的茶葉,取了冬日梅花上的雪水。不知公子可還吃得慣。”

“小師傅們好雅興,其實梅花庵位於山間,後山清泉更為甘甜。”

“清泉甘甜卻未必適用於此茶。”

林硯輕笑,“各有所好。”

都對上了!

丫頭雙手合十行禮,“見過林公子,奴婢俗家名字雪青,至了此處,明/慧師太說名字不過代號,並不重要。因此並未取別的法號。”

林硯點頭回禮,“雪青小師傅。”

雪青從袖裏取出一張紙條遞過去,林硯打開:甄貴妃為五皇子求陛下指婚,言有意沈家女。陛下按下不表。

林硯心頭一跳,將紙條湊近油燈燒了。轉身道謝,又問:“沈家太太是否在庵內?”

“在!沈太太正在聽師傅講道。恐還需得半個時辰。”

林硯一頓,如此,他倒是不好去拜見了。

雪青似是明白他的意圖,言道:“公子可在庵內逛一逛,後山栽得梅花與梅園不同,別有一番風味。”

林硯應了,順著青石小徑往後山去。

若說梅花庵還真是一大景區,景點可不只梅花。還有松林石泉,若是在晚上,倒是更合了王維“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清泉流經最深之處,自然形成一潭。潭水清澈,可見錦鯉游弋,聽聞到了季節,若是有幸還能見仙鶴棲息。為此,每到那時,總有人前來搏一搏,期望可以目睹。

林硯自山石上邁過,搖頭失笑,不就是丹頂鶴嗎!後世很多動物園公園會圈養。見得多了,不足為奇。

“你好大的膽子!”

一句女聲傳來,距離還很近。林硯微楞,下意識想要往回走避嫌,以免沖撞了。而對於這聲音為何這麽大火氣,又是發生了什麽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無意冒犯縣主,卻不知縣主這是何意?”

誒?這個聲音很耳熟!沈沅?林硯眉頭皺了起來。緊接著下一句便印證了他的猜想。

“沈沅,你無權無職無品級,而我是皇上欽封的縣主,你跪我難道不應該?”

林硯擡腳走過去,拐了個彎,便見霍靈和沈沅相對而立,竟是劍拔弩張之勢。

“縣主為朝廷欽封,讓我行禮也在規矩之內,並無不可。但行禮也為屈膝福身,我非縣主奴婢,無跪拜之道。

且縣主似乎醉翁之意不在此。縣主只顧玩自己的鞭子,對我的行禮置之不理也不叫起,不知是何用意?縣主雖有品級,卻無職權,更沒資格來處置堂堂二品大員之女。

我與縣主素不相識,今日游玩到此碰見更是巧合。不知哪裏得罪了縣主?便是有得罪,恐怕也該交由朝廷來判,不因由縣主來懲。”

沈沅將腰桿挺得筆直,半分不肯退讓。

這副姿態似是更加激怒了霍靈,“哪裏得罪了我?呵!我霍靈出身南安王府,堂堂縣主,你憑什麽來搶我看中的東西!我坦白同你說,你這便回去和你父母說,你不嫁林硯,不許與他結親!我便饒了你!”

沈沅楞了,林硯更楞了。二人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得來這麽一個答案。

沈沅哭笑不得,“我沈家嫁娶之事,恐還輪不到縣主來指手畫腳!”

“你!”霍靈瞪眼,“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你這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你說,如果我將她刮花了,林硯還會不會娶你?”

話音未落,霍靈手腕一翻,鞭子已經甩了過來。林硯壓根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還沒回過神來,但見沈沅腳一歪,鞭子是躲過去了,人卻摔了。

霍靈又一鞭揮過來,好在林硯眼疾手快,沖過去抓住了她的鞭尾。

“縣主未免也太囂張了些,天子腳下便敢毆打朝廷重臣之女,不知可曾想過後果?”

林硯眼厲如刀,透著森森寒光,霍靈突然被鎮住了,就這麽一失神的空檔,林硯一把將她的鞭子甩回去。這才轉身將沈沅扶起來,“沒事吧?”

這舉止卻是讓霍靈瞧得眼睛裏冒了火,“你……你竟這麽護著她!”

林硯皺眉,“這與縣主無關!”

霍靈咬牙,伸手將林硯一拉,“與我無關?我有哪點不好?還是我南安王府與你林家不配?在嶺南,多少男子想娶我,我都看不上!可為了你,我想盡辦法引你註意,知曉你修葺祖宅要用銅管,還特意讓自家店鋪為你提供。你卻好心當做驢肝肺,棄之不用。”

林硯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有這麽自以為是的女人嗎?

“縣主美意,恕林硯無福消受!”

這一句似是徹底捅了馬蜂窩,霍靈看了林硯一眼,又瞅了瞅旁邊的沈沅,怒極反笑,“你且等著,我霍靈看上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手!”

說著,鞭子又揚了起來,林硯下意識將沈沅護在身後,然而霍靈到底沒能下手。

沈太太和王妃來了。

“住手!”

王妃嚇得心神聚散,幾乎是狂奔過來,搶了霍靈的鞭子。

沈太太一張臉黑得嚇人,見沈沅身上無傷,舒了口氣,面色卻沒好看上半點,冷對王妃,“南安王府真是好家教,我今日算是長見識了!可惜,我沈家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將這句話撂下,沈太太摟著沈沅轉身離開。林硯無奈,也只能跟上去。護送母女倆上了馬,“師妹可有受傷?”

沈沅搖頭。

林硯頗有幾分愧色,沈沅可說是無妄之災,乃是因他起得禍。

“師妹放心,我會給你討回公道!”

沈沅微楞,轉而笑了,“名不正,言不順。”

六個字,叫林硯和沈太太都皺起眉來。沈沅卻又道:“師兄好意,我心領了。此事我會解決。霍靈欺我辱我,我可退,但沈家不能退。”

說著,沈沅吩咐車旁小廝,“回去通知父親和祖父,再去太醫院請太醫。”

這是要將事情鬧大!

車簾放下,車夫正準備走。便見那頭霍靈和王妃也出來了,霍靈大約是被訓過,眼睛裏帶著淚珠,可面上卻半點無悔改的表情,反而更是憤憤不平。

也不知身邊的丫頭說了句什麽,惹了霍靈,霍靈本就火大得很,無處發作,直接一腳將其踹翻,狠狠抽了好幾下鞭子。還是王妃呵斥,才不情不願住了手。

林硯收回目光,翻身上馬,跟在沈家馬車旁,一路將沈沅送回府。沈雲舟已從衙門回來,早早等在門口,緊張得什麽似得,見沈沅下了車,好一陣查看,見其確實無恙,才放下心,讓沈太太帶著回了屋。

林硯跟上去,“沈伯父,我……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會處理好的。”

沈雲舟看著他,本來心裏也有些怨怪其惹出來的桃花債讓自家寶貝女兒受苦,見他這幅模樣,面色緩和了些,也知此事乃霍靈之罪,他也始料未及。又想起此前沈沅的話。心下一時感慨萬千,到得最後終究只化為一聲嘆息,“罷了!”

這態度很不尋常啊!林硯倒寧願他指著鼻子罵自己一頓,反而正常點。如今這情景竟是讓他心裏很是沒底,思及這些時日沈沅的異樣,還有那一句意有所指的“名不正,言不順”,林硯攔住沈雲舟,“伯父,可是我做錯了什麽,或是出了什麽事?”

沈雲舟看著他,猶豫了半晌,將沈沅的話告訴他。

林硯聽完,呆立當場,竟是不知該作何表情,但心底卻忽然生出一絲不尋常的情愫出來。沈沅不肯令沈家有半點挾恩之意,也不肯叫林家有一絲被迫之情。胸懷坦蕩,心如明鏡。

林硯笑起來,“伯父,可否讓我和師妹談一談!”

********

沈家內院。林硯與沈沅隔著屏風說話。

“師妹的顧慮,伯父都已經告訴我了!”

沈沅沈默半晌,沒有開口。

林硯又道:“師妹顧念之情,為林家所想之義,林硯佩服。但師妹既對時局了然於心,也知林家處境,便該明白,林家本就無退路可走。師妹覺得,倘或林家有難,沈家可會不管?”

“不會!”

“那師妹覺得,若是沈家有難,林家便會嗎?”

沈沅一怔,沒了話語。

林硯輕嘆,“師妹多慮了。但凡親事,總有一方先提及。哪方提得又有什麽要緊?師妹怎知,林家不是早有此意卻不好開口,老太爺提起正好順著應了呢?以林家之處境,我如今伴君之勢,師妹可曾想過嫁進來會面臨什麽局面。”

伴君如伴虎,況且林家還早就結了仇,占了位。

“師妹不曾想過。因為在師妹心裏,倘或這門親事定了,你便該同林家,同我站在一起。你或許有對未來之慮,卻絕無退卻之心。”

正如今日對上霍靈。沈沅對霍靈,武力上毫無勝算,可她迎面而上,為得就是那句,她能退,而沈家不能退。

“至於師妹所想林家恐不想要一個家中權勢過重者做長媳。在此之前,我年歲尚小,父母並無讓我早娶之意,這方面卻是還不曾考量過。然即便如此,沈家卻又有不同。

林家與沈家交情匪淺,世人皆知,皇上也知。老太爺待父親如子,父親視老太爺如父。此等情誼,兩家早已牽扯一起,便是沒有你我這門親事,也不可能分得開。那麽再加一門親事,又有何不可?

我如今的身份,本就不可能娶小門小戶。而但凡高門,家中無權勢者甚少。倘或娶別家女,再來一門姻親相助。恐怕皇家寧可我在已有的助力中選,更為放心。”

沈沅想了想,言道:“師兄可知,前日甄貴妃為五皇子向皇上求娶我。”

這還是蘇瑾去宮中給皇後請安偷聽來的,念著與她的交情,托人告訴了她。

林硯點頭,“知道!師妹無需擔心,皇上並未答應!”

“可皇上卻也不曾拒絕。”

“皇上或許有讓沈家女為後之意,但卻也並非沈家女不可。他既然如今立儲之意不明,便不會讓任何一位得了沈家的助力。如此,我們便能想辦法。”

沈沅怔楞,有些驚訝。一來是驚訝這等宮廷密事,林硯竟然已經知曉。二來也是驚訝,在明知皇家意味不明的情況下,他想得不是會讓他為難,而是如何解決。

“若我猜的不錯,師妹請太醫,一來是想將此事鬧大,利用皇家施壓,給霍縣主一個教訓。二來也是想借用此事,讓自己受驚病重,傳至皇家口中。

前頭才有落水之事。如今也可牽扯出來,倘或傳出病弱之名,便可名正言順去祖籍養病。如此離了京都,過個三四年,再回來,皇子們也都娶了正妃了。

此法雖可使。可女子病弱之名一旦傳出,對師妹到底有損。師妹若是信得過我,不如將此事交給我。太醫既然已經請了,第一條,師妹還是可以按自己的心意來。但第二條,暫且先不要動。”

林硯站起來,鞠了一躬,“倘或師妹之不願非是因為不喜我,那麽不知今日我的話可解了師妹顧慮。師妹可願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我們重新認識。我為林硯,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之長子,年方十四。”

屏風後沒有動靜,林硯等了片刻,才聽得熟悉的聲音傳來,透著幾分輕快和笑意,“我名沈沅,吏部侍郎沈雲舟之女,年方十三。”

林硯笑了,這便是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線不多,但還是有的。畢竟我一直想的都是兩情相悅,順理成章在一起。

但主線不在這。大概分量也就是,到目前為止,我寫了五十來章,沒幾章是涉及這方面的這個比例吧。

請不要把關註都放在這上面。本文好看的部分絕對不是男女主的感情線。

另外,對於上一章林哥哥的表字。

評論下有位親還把我當初給林哥哥取名的初衷說出了一點。那就在這裏說一下吧。

我當初取名是花了大心思的。

選了很多個偏旁。最多見的就是玉字旁。後來覺得這個用得太多了,而且和賈家寶玉這輩的輩分撞了,不好。不想用。也想過沿用我上篇文的言字旁。這樣更省事。

但我本身對上篇文的言字旁的取名就不是十分滿意,更不行。隨後又想了很多。

最終想符合林家的書香背景,用文房四寶。如此一來。只有硯和墨還算合適。

於是查了字典,也百度了百科,還查了相關的古詩詞。硯和墨相關的文獻和詩詞都很多。很多用意都還不錯。

但最終選擇了“硯”。

其一,硯質硬,可傳百代。其二,硯為文房四寶之首。其三,那句話怎麽說的,綠如藍,溫如玉,得之為無價之寶。

最重要的是,我查資料的時候,一直記得那一句“多謝吾家即墨侯,朝濡暮染富春秋”

這句話深深打動了我。覺得這句話用於本文的林哥哥,再合適不過。就此決定用硯。

還有就是,查了一下其他石字旁的字。看到磬。磬為樂器,亦為玉石。有美好之意。用作黛玉就最好了。

所以,從這開始,堅定不移選了硯和磬。林弟弟,我直接隨便選了個。哈哈哈。

就是這麽雙標!就是對林哥哥和林妹妹有偏愛。林弟弟什麽的。等他長大,我的文只怕都完結了。所以,我覺得叫什麽就不大重要了。哈哈哈。我就是偏心!

然後說表字。

有小天使提議用慎之,這個坦白說,也在我當初一大堆的備選名字裏面。但是慎之和謹之差不多,如果是皇帝賜名不太合適。林如海取的就無所謂了。

還有說潤之的。毛爺爺……我……不敢犯……很出戲的。

也想過直接用“墨侯”,畢竟和林硯搭配。那句“多謝吾家即墨侯,朝濡暮染富春秋”也不錯是不?也想過用虛中,居默。

因為都出自那個《即墨侯石虛中傳》:稱硯姓石,名虛中,字居默,封“即墨侯”。

可這幾個名字念起來我總覺得有點怪。不如某之順口。

暫且先用了行之吧。但是求更好的表字啊啊啊啊啊!

古人表字,貌似“奉,之,子,令,卿”這幾個字用的比較多。但是我完全不會組合。想破腦袋了,想不出好的。最滿意覺得最好聽的是敏之,可是為毛和賈敏撞了。嚶嚶嚶。

求求求!有沒有取名大神給我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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