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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照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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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照顧(上)

幸福的家庭有很多種形式,按照刻板印象來講,需要一個溫柔又美麗的媽媽和一個多金又忠誠的爸爸,再加上一個乖巧健康的孩子。

按照地球人的標準,作為孩子,康納身體素質遠超健康,按照氪星人的標準,他算發育遲緩的。加上康納性格內向,有時還很偏激,他絕對不是“幸福家庭”中那個乖巧健康的孩子。

如果說賜予他身體的人是母親,那盧瑟絕對是媽媽。康納看過自己從胚胎開始發育的視頻,從培養皿到培養罐,研究員說他是“屬於盧瑟的超人”。

這個媽媽既不美麗也不溫柔,幾乎沒在他面前出現過,對他不會飛,力量不如超人這點十分不滿。在他脫離萊克斯集團,被正義聯盟和現在少年泰坦的夥伴們解救出來之後,盧瑟還以提升力量的貼片為誘惑,讓他差點就傷害到了夥伴們。

盧瑟肯定不是個好媽媽,超人作為爸爸也沒好到哪去。提姆和康納開玩笑時,提過一嘴,“蝙蝠老爹當了一次供精父親”。

康納覺得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超人只是給了他一半的基因而已。

情況可能更糟,他從出生起就被教育要仇恨超人,要超過超人。事實上,康納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超過超人。盧瑟自詡比超人更強,但他的人類基因稀釋了康納體內屬於氪星人的超能力。

超人第一次見到他時,下意識地展示出了震驚和抗拒,這些都被康納看在眼裏。

很好,他本來就是一個人,超人沒過來肉麻地以父親自居也挺好。

後來他有了夥伴,少年泰坦的隊友對他來說就是家人,除非到周末或者過節時……

鋼骨和父親關系不好,但他父親經常給他打電話試圖緩和關系。神奇女孩卡西的監護人是和她一樣來自天堂島的姑媽,她總抱怨姑媽的嘮叨,還會因為她不寫作業暫時剝奪她的超能力。BB的媽媽是野生動物專家,總是從世界各地的草原、雨林給他寄紀念品。

就連來自未來的脈沖巴特,每周也都會被閃電俠拉回家吃飯。

除了父親至今仍想毀滅世界的渡鴉外,只有康納,每一天都住在泰坦塔,把泰坦塔當成唯一的家。

康納覺得比起渡鴉,自己的家庭條件也不算太差。渡鴉她爹是魔王三宮,盧瑟就算真把超人殺了,也比不上三宮作惡多端。

那天艾登來時,泰坦塔熱鬧極了,提姆都在和鋼骨打游戲。康納是不喜歡熱鬧的性格,他呆在角落裏玩手機,偶爾因為野獸小子的笑話笑兩聲。

康納沒想到艾登突然坐到了他身邊,老實說,他有些害羞。

艾登熱情、有趣,長得漂亮,還帶了很多禮物,雖然沒有超能力,但她給康納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而且艾登看起來不會像他一樣在意他人的目光,在意是否被接納,擔心是否因為自己不得體的舉止鬧出什麽笑話。也不會像他一樣,偶爾感到孤獨,艾登一定有很多朋友。

“怎麽樣?”

康納沒明白艾登在問什麽,他連意識到艾登在和自己說話都要反應一下。

艾登接著說,“我說少年泰坦的生活。”

“不錯。”

“我小時候和你們差不多,也是寄宿學校。”

“你不住家裏?”

“我沒有家人,父母死得很早。”

“抱歉。”康納不好意思地說,為了掩飾尷尬開始喝可樂。

“那你呢?需不需要什麽家庭溫暖?我從蝙蝠俠那聽說過你的事。”

“他是怎麽說我的?”康納有些好奇,包括提姆在內,少年泰坦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怕蝙蝠俠。就像格蘭芬多怕斯內普,蝙蝠俠更像是肌肉型斯內普和攝魂怪的混合體。他看過《哈利·波特》,鋼骨說那是小學課程裏的必讀課外讀物。

“你是個好孩子,但孩子就是孩子,成年人必須照顧好他們。”

這倒是讓康納有些詫異了,聽起來完全不像是蝙蝠俠會說的話。他轉念一向,蝙蝠俠確實把提姆照顧得不錯。提姆是個超級有錢人,有一次他和提姆吵了起來,他把提姆氣得半死。提姆掏出一張銀行卡甩在他臉上,“我就該早點把卡德摩斯實驗室(萊克斯集團生命科技子公司)買下來,把你扼殺在培養皿裏。”

“開個玩笑,其實這不是蝙蝠俠說的,這是我說的。”艾登繼續說,“你覺得自己被照顧好了嗎?”

“我不需要被照顧,這太沒必要了。”康納拿起喝完的可樂罐,僅憑一只手就把易拉罐攥成了個很小的實心圓球,“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未成年人之一。”

艾登揉了一把他的短發,“是啊,最厲害的四歲小孩。走吧,和提姆打游戲去吧。還是說你想和我來一局‘舞力全開’?事先聲明,我跳‘Bad Guy’可厲害呢,被我打敗可別哭鼻子。”

沒等康納反應過來,他就被艾登拉了起來。他明明可以掙脫,但艾登握過冰可樂瓶的手指冰冷,帶著水氣……大部分人喜歡溫暖的觸感,康納從出生就和機械倉為伴,這種冰冷讓他更加安心。

這感覺很奇妙,明明是每天生活的地方。艾登拉起他時,他看著艾登的側臉,感覺艾登讓整個空間都有些陌生了。也許是因為特別的人,讓環境都變得特別了起來。

康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跳加快,少年泰坦的導師之一黑金絲雀也是個美麗的成年女性,穿的皮夾克款式都和艾登差不多。他被黑金絲雀按著臉揍過無數次,卻在艾登的觸碰下臉紅。

那是他頭一次跳舞,他知道自己動作笨拙引得周圍的夥伴們發笑。放在平時,他肯定會認為他們在嘲笑自己而發脾氣,不過艾登也在笑……

也許跳舞沒那麽蠢?

康納是個敏感的孩子,對內敏感,對外遲鈍。出生後很少與人正常交流的原因,他不太能解讀別人的情緒。比如艾登眼中的同情,他只知道艾登看自己時很認真。

在康納說出自己“不需要被照顧”時,艾登就明白了,康納沒得到應有的照顧。

這在聖三一學院裏和校規一樣眾所周知,所有被遺棄,被虐待過,沒能得到足夠關註的孩子在最開始都會說自己“不需要那些東西”。幾天,或者幾個月後,當新來的孩子和她們混熟,就會說出自己家愚蠢的父母有多“好笑”,把得不到的溫暖說成不值錢的笑話。

在實施計劃給盧瑟找麻煩之前,艾登猶豫過要不要把超人和康納卷進來。如果康納和超人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她也不是非得做這個惡人。

所以她來親自見了康納,顯而易見,沒有一個幸福的孩子會說自己“不需要照顧”。他們會說“我很好”、“湊合,要是能隨便喝可樂就更好了”、“不太好,他們太嘮叨了”……

正因為自己的少年時代是一場混亂,艾登十分理解康納的處境。從艾登自身經歷出發,一個沒有監護人的孩子,最好的人生保底就是錢。在這個對付萊克斯·盧瑟的計劃裏,她是會給康納找點小小的麻煩,但最終康納會得到一筆錢。這筆錢能保證他如果決定不做超級英雄,做個普通人,可以輕松承擔學費、房租、醫療保險……

當年擺在艾登面前,去跳脫衣舞還是仿造名畫的選擇,康納不用再選一遍。艾登看過康納跳舞了,身材不錯,跳舞實在跟不上節拍,她找個剛咽氣的青蛙電兩下都比康納動作優美。

至於超人,艾登對蝙蝠俠的父親身份沒什麽好印象,對超人也沒有。托系統的福,她知道超人和露易絲有個孩子,那個孩子得到了父母所有的寵愛,而康納什麽都沒有。

她不會把責任全部怪在超人身上,畢竟對超人來說康納是個帶著陰謀的意外。可超人至少應該關心一下康納,康納在這件事裏所做的只是出生而已,康納沒有做錯任何事。

當超人站到她面前,打算興師問罪時,正如艾登所料,只要她攀上道德制高點,超人的氣勢就少了一半。

超人是個很負責任的人,所以在被指出自己對康納的冷淡和偏見後,他無言以對。老實地應了下來,沒找其他借口。

艾登坐到沙發上,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超人也坐下,“請坐,原諒我沒為不請自理的客人準備飲料。”

“我……我會盡力彌補的。”

“是啊,其實這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你有你的理由,康納也有他的。現在你能意識到,我的所作所為不是針對你,還為康納帶來了實際利益吧。如果你今天殺了盧瑟,那明天康納就會成為最有錢的小孩之一。”

艾登開玩笑說,如果盧瑟沒立遺囑,那康納可是盧瑟遺產唯一的繼承人。

“這件事你在做之前,和康納說過了嗎?”

“完全沒有,你再不了解他,也該清楚,康納不會同意我這麽做的。放心,我的目標是盧瑟。他把我送到阿卡姆,再見面時我不能空著手,得帶點禮物。”

艾登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立刻起身披上外套。她轉過頭看著好像有一點愧疚的超人打了個響指,試圖引起超人的註意力。

“我現在要去找康納,一起嗎?你要一起來的話,我就不開車了,你扛著我的車飛過去還能省點油。別那麽看著我,我不是壞人,現在還不是。你以為盧瑟家族的信托基金是慈善機構嗎,我和Q先生翻了兩周資料才整理出了無懈可擊的申請。作為匿名申請代理,我得到的消息肯定不會比你晚太多。”

我對超人沒意見,他對康納冷淡情有可原——

這裏康納會和超人關系好一丟丟。

康納對艾登心動的小火苗馬上就會被潑冷水,一個漂亮大姐姐關心你還給你買玩具,哪個小男生頂得住?算是結不出果的心動吧……這段感情線約等於無……

PS:康納……少正裏他感情線我都麻了,少正動畫裏所有人感情線都特別CW特色。(結果CW拍了不咋地的《泰坦》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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