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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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輸了？
說起暗殺和搏鬥，艾登確實不如達米安。不過就算她智商比不上提姆，也能把提姆灌醉。武力和智力不是萬能的，成年人的險惡才是。
她和達米安的關系是，哪怕她宣布認輸停戰，達米安也不想放過她。
“喲喲喲喲，這不是達米安大少爺嗎？”
“你對這個家有什麽貢獻嗎？我一個外人都會幫阿福修理灌木，你連杯茶都不會自己倒。怕燙手還是拿不動水壺，不會的話我教你啊。”
“別再提刺客聯盟了，那是什麽好地方嗎？真像你說的這麽強，怎麽還沒建國。窩在山溝裏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去刺殺美國總統啊~”
“活得久就厲害嗎？格陵蘭睡鯊和大蛤蜊都能活四五百年，怎麽還沒稱霸地球？”
“你爺爺會畫漫畫嗎？不會吧，那不還是不如我。”
這都是近期艾登對達米安開的嘲諷，達米安當然沒少還嘴，還動過幾次手。萬幸有迪克保護，艾登沒受什麽重傷，不過小磕小碰是免不了了。
艾登在阿福和布魯斯的勸說下偃旗息鼓後，達米安開始了反擊。
並不是前一陣他不想，他和整天無所事事對著電腦搞藝術的艾登不同，他是來哥譚報仇的。
達米安的祖父雷宵古死在了叛亂中，經歷過突然認爹，和“捐精父親”一起辦案追查叛徒喪鐘的下落，母親被喪鐘綁架，救出母親，打敗喪鐘……最終決定和父親一起生活、訓練之後，他覺得自己成長了。
但還沒長到可以原諒艾登那個混蛋的程度，他之前只是沒騰出手對付艾登。
為了不真的被達米安打殘，艾登決定行動起來，她當然有辦法讓達米安老實下來。
從某種程度講，哥譚是個公平的地方，這對人類來說不是什麽樂土，對動物也一樣。艾登給東城某家獸醫診所打了個電話，50美金，那的醫生就很樂意為她搞來一條可憐巴巴的流浪狗。
當然不能給鉆石區的寵物醫院打電話幫跑腿，那都是給有錢人家寵物看病的，不缺錢。東城區的獸醫說，再加30美金，她能把領養手續都給辦齊全。
轉天，一條三個月大的白色小雜種狗就被送到了韋恩莊園門口。送狗的人就是艾登電話裏聯系的獸醫艾莉森，她把裝在航空箱裏帶過來，同時帶來了狗糧、項圈、玩具等必備用品。
“航空箱30，寵物用品30，都買了打折算你50。忘了說了，這條狗體檢110，犬瘟疫苗40，狂犬病疫苗35，心絲蟲檢驗35，跳蚤檢驗和驅蟲加起來算你便宜點80。疫苗本我帶來了，一共是300美金，給錢吧。”
艾登不滿地咂嘴，她怎麽就忘了哥譚有多“民風淳樸”。
艾莉森醫生催促說，“趕緊給錢，再把我過來的油錢給了，我回去急著有事。你要養狗的話，這些都是必備的。”
艾登在手機上查了下，這價格貴了點，但還算能接受。她不情不願地給了錢，不過沒要航空箱和寵物用品，這條狗一定會得到更好的東西，而不是來自東城區的便宜貨。
“怎麽，回去給小貓咪做手術嗎？”艾登給完錢奚落說。
“當然不，回去賭馬啊。”
看著艾莉森醫生離去的背影，艾登跟懷裏瘦得能摸到肋骨的可憐小狗說，“再擠點眼淚出來，我的命就在你身上了。”
沒錯，她清楚達米安這孩子的弱點。別看這個惡魔小崽子天天臭著張臉，其實他見到小動物就挪不動腳。
艾登揉了一把小狗，把它揣進皮夾克口袋裏，裝作心虛躲藏的樣子往回走。韋恩莊園非常大，步行的話半天都逛不完一圈，想偶遇的話非常困難。不過達米安最近總跟蹤她，等一會兒那小子就出現了。
那只小狗可能是因為離開了航空箱的小毯子覺得有些冷，也可能是害怕，在艾登的口袋裏瑟瑟發抖。
艾登在花園裏逛了十幾分鐘，達米安果然出現了。
達米安本來想絆倒艾登，給她點教訓的，但像他這麽敏銳的精英殺手立刻註意到了艾登異常鼓起的口袋。
“怎麽，你懷孕了？還是身上長瘤子了？”
達米安打艾登不需要鼓起勇氣，但現在對艾登嘴欠之前已經要做心理建設了。艾登是說過要休戰，可他早就領教過了艾登的毒舌。
至於達米安被罵了這麽多次為什麽還要嘴欠，當然是輸人不輸陣。
就在達米安準備好聽挖苦時，艾登卻看了看四周，伸手示意他走近點。
這讓達米安更警惕了，“你要幹嘛！”
“閉嘴，過來，別讓阿福看見。”
這倒是新鮮，自己出現時，艾登恨不得黏在阿福身上，怕被自己打死。
達米安想到了暗器、機關、毒藥，就是沒想到艾登身上會傳來一陣小小的嗚咽聲。艾登手忙腳亂地捂住口袋（裝的），那只小狗還是把腦袋鉆了出來，沖著達米安的方向嗚嗚叫了幾聲。
“什麽！？”
艾登沖過去捂住達米安的嘴，同時把小狗拎出來塞進達米安懷裏。達米安立刻抱住小狗，那團熱乎乎，還在發抖的毛球是那麽脆弱。小小的，柔軟的白色耳朵就在達米安的手掌上蹭著，好像不知道這雙手能隨時掐死它一樣。
達米安的動作被封住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對待這個小生命，就像不知道要如何回嘴罵艾登一樣。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裏升起，他喜歡這只小狗，也許還喜歡其他小狗。與刺客聯盟漠視生命的教育方針不同，也許他喜歡小動物。
“你喜歡嗎？”
艾登這句話簡直像惡魔的低語，達米安想把小狗扔回艾登懷裏。但那只小狗像是被艾登訓練過一樣，他一有這種念頭就開始嗚嗚叫，還舔他的手指。
“還行吧。”
艾登把達米安拉到花墻後的角落，兩個人一起坐到地上。在這個過程中，達米安動作小心翼翼，一直把小狗抱在懷裏。
“聽著，達米安，我得把這條狗送走。”
“你要把它送到哪去？”
對付這種小孩，需要激發他的逆反心理，艾登搶回小狗說，“它是我朋友寵物醫院撿的，應該把它送到流浪動物收容所去。它太小了，所以朋友想問我能不能收留它兩天，讓它大一點再去體驗人間疾苦。但是吧……要知道，我現在也算是寄人籬下，所以我想明天就把它送走。”
“送到流浪動物收容所會怎麽樣？”
“等人收養，也許會有個幸福的家庭收養它，但逾期沒人收養或者收養後被退回太多次就安樂死。”
其實這只小狗離安樂死還有十萬八千裏，但未來的可能誰也說不準，艾登用了一些說話的技巧。
“圖拉真（Trajanus）是我的狗，沒人能傷害它。”
“圖拉真？那個古羅馬皇帝？你認真的？它叫雪球或者小雪花不是更好嗎？這個名字會讓它交不到朋友的。”
達米安抱進了他的圖拉真，“優秀的人不需要朋友，有合作夥伴和下屬就夠了。”
“我認同你不需要朋友的不忍，但雪球是條狗而已。”
“那也是我的狗，它不叫雪球。”
艾登試圖伸手把小狗抱回來，被達米安躲開了。很好，現在看在小狗的份上，達米安一時半會不會再想和她拔刀了。
“你沒辦法把狗留下，你是個小孩，小孩養寵物需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
“我是繼承人，這的一切都是我的。”
艾登板起臉，“如果布魯斯說不行，或者阿福說不行，那它肯定會被送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覺得你目前沒表現出任何能照顧好小動物的跡象，沒有阿福，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達米安生氣時表情才像個小孩，他忍住了撅嘴，但沒忍住把臉鼓起來。要不是艾登現在首要任務是安撫小狼崽子達米安，她高低得來一句“生氣的小青蛙”。
艾登繼續說，“但我不一樣，我是客人，或者說被逼住在這的。如果它是我的狗，沒人睡說什麽。至少我住在這時你可以來看它，等我走時，說不定……”
“緩兵之計，我學過，你用得不錯，但我父親沒那麽容易上當。”
艾登拉起達米安穿過花園，因為要抱住可憐小狗，達米安沒有激烈反抗掙脫。達米安的手並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細嫩，比艾登因握筆而有老繭的手更加粗糙。這是艱苦訓練留下的痕跡，這些痕跡深刻到艾登認為已經接近折磨了。
對艾登來說“達米安喜歡小動物，飼養了蝙蝠牛、烏龜、火雞等寵物”只是冷冰冰的一句介紹，當她把小狗遞給達米安，那個孩子終於有了些柔軟的天真。
達米安不是生來就喜歡殺人，認為自己應該帶領刺客聯盟統治世界。
這讓艾登生出了一些惋惜，她不能說達米安不優秀，只是她認為達米安是個不幸的，投錯了胎的孩子。如果達米安生在普通家庭，或者一個農場裏，說不定他會成為一個溫柔善良，有很多朋友和寵物的小孩。
意識到達米安的本性也許比任何人以為的都要溫柔之後，艾登有些愧疚對達米安的欺騙。她騙過盧瑟、傑森、哥譚警局等等人，這無所謂，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達米安……他是個被扭曲了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樣與人相處。
艾登停下了腳步，她本來想先斬後奏直接跟阿福說這是她的狗。
“達米安，對不起。”艾登蹲下來，平視達米安說。這是她頭一次直視這個孩子的眼睛，這麽看來惡魔崽子和其他小孩沒什麽不一樣的。
達米安把小狗抱緊，“怎麽？你還是要送走圖拉真？”
“不，我騙了你。我帶來這條小狗是為了讓你不再追著我打，這條狗是我讓寵物店逮的流浪狗，不是他們主動去收留的。我那麽說是為了讓你逆反，追著我要狗，讓我幫你一個忙，然後賣你人情讓你別再想打我。”
“你認輸了？”
“阿福和你爹讓我讓著你。”
“你沒認輸？”
“我之前就說過我認輸了。”
“你那時明顯不是真心的。”
“聽著，達米安。”艾登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們停戰，你別再想弄死我，對阿福尊重一點，我也不再奚落你，然後你得到這條小狗。阿福和布魯斯那邊我去說，你別管了，這個交易公平嗎？”
達米安想了想，小狗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他立刻做了決定。
“成交！”
“很好，你還在這幹什麽？快去給圖拉真準備一點用羊奶粉泡軟的狗糧，然後陪它玩球去啊。”
如果是其他孩子，現在已經跑遠了。但達米安依然站在艾登面前，他不明白這個低俗又狡猾的女人今天是要做什麽。
“為什麽和我說實話？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
“因為我意識到你只是個孩子，你讓我覺得不爽不是因為你想那麽做，而是你被灌輸了不正確的思維模式。”
達米安皺起眉頭，辯解說，“我不認為那有什麽不對，我比你們更優秀。就連你都要討好我，屈服於我的武力。”
“你會讓圖拉真屈服於你的武力嗎？它和我不一樣，它會在你的衣服上掉狗毛，偶爾還會隨地大小便，你會打它嗎？”
“當然不！狗是忠誠勇敢的夥伴，你又不是，你就是個滿嘴臟話的流氓。”
“我可從來沒在你這種小孩子面前說過臟話，回想一下，我說過任何‘F’開頭的單詞嗎？”
達米安的臉肉眼可見地又鼓了起來，把艾登逗樂了。的確沒說過，但艾登的話比臟話還難聽。
“達米安，我不想和你講什麽大道理，也不關心你之後會不會孤獨、寂寞，長大後會不會因為無法建立親密關系而痛苦。那是你的事，而不是我的。但以我近三十年的經驗來看，不管怎麽封鎖自己，避開別人，依然逃離不了靠近他人，與他人……”
“行了，我要餵圖拉真去了。不想聽你廢話，你趕緊找我父親把圖拉真留下來。”
艾登聳了聳肩，這小子，果然還是這副德行。
“你扶我一把，蹲久了腳麻了！”
達米安笑嘻嘻地把艾登一腳踢翻，抱著小狗跑遠了。艾登下意識地以為又會很疼，揉了揉，然後意識到這小子完全沒用力。
艾登欣慰地想著，要不是你未成年，就逃不過變成漫畫原型的命運了。明明平時不喜歡傲嬌屬性，怎麽這小子身上還有幾分可愛？
達米安，哥譚動物園園長……
猶豫後面要不要加超級崽劇情……這對崽太可愛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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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喲，這不是達米安大少爺嗎？”
“你對這個家有什麽貢獻嗎？我一個外人都會幫阿福修理灌木，你連杯茶都不會自己倒。怕燙手還是拿不動水壺，不會的話我教你啊。”
“別再提刺客聯盟了，那是什麽好地方嗎？真像你說的這麽強，怎麽還沒建國。窩在山溝裏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去刺殺美國總統啊~”
“活得久就厲害嗎？格陵蘭睡鯊和大蛤蜊都能活四五百年，怎麽還沒稱霸地球？”
“你爺爺會畫漫畫嗎？不會吧，那不還是不如我。”
這都是近期艾登對達米安開的嘲諷，達米安當然沒少還嘴，還動過幾次手。萬幸有迪克保護，艾登沒受什麽重傷，不過小磕小碰是免不了了。
艾登在阿福和布魯斯的勸說下偃旗息鼓後，達米安開始了反擊。
並不是前一陣他不想，他和整天無所事事對著電腦搞藝術的艾登不同，他是來哥譚報仇的。
達米安的祖父雷宵古死在了叛亂中，經歷過突然認爹，和“捐精父親”一起辦案追查叛徒喪鐘的下落，母親被喪鐘綁架，救出母親，打敗喪鐘……最終決定和父親一起生活、訓練之後，他覺得自己成長了。
但還沒長到可以原諒艾登那個混蛋的程度，他之前只是沒騰出手對付艾登。
為了不真的被達米安打殘，艾登決定行動起來，她當然有辦法讓達米安老實下來。
從某種程度講，哥譚是個公平的地方，這對人類來說不是什麽樂土，對動物也一樣。艾登給東城某家獸醫診所打了個電話，50美金，那的醫生就很樂意為她搞來一條可憐巴巴的流浪狗。
當然不能給鉆石區的寵物醫院打電話幫跑腿，那都是給有錢人家寵物看病的，不缺錢。東城區的獸醫說，再加30美金，她能把領養手續都給辦齊全。
轉天，一條三個月大的白色小雜種狗就被送到了韋恩莊園門口。送狗的人就是艾登電話裏聯系的獸醫艾莉森，她把裝在航空箱裏帶過來，同時帶來了狗糧、項圈、玩具等必備用品。
“航空箱30，寵物用品30，都買了打折算你50。忘了說了，這條狗體檢110，犬瘟疫苗40，狂犬病疫苗35，心絲蟲檢驗35，跳蚤檢驗和驅蟲加起來算你便宜點80。疫苗本我帶來了，一共是300美金，給錢吧。”
艾登不滿地咂嘴，她怎麽就忘了哥譚有多“民風淳樸”。
艾莉森醫生催促說，“趕緊給錢，再把我過來的油錢給了，我回去急著有事。你要養狗的話，這些都是必備的。”
艾登在手機上查了下，這價格貴了點，但還算能接受。她不情不願地給了錢，不過沒要航空箱和寵物用品，這條狗一定會得到更好的東西，而不是來自東城區的便宜貨。
“怎麽，回去給小貓咪做手術嗎？”艾登給完錢奚落說。
“當然不，回去賭馬啊。”
看著艾莉森醫生離去的背影，艾登跟懷裏瘦得能摸到肋骨的可憐小狗說，“再擠點眼淚出來，我的命就在你身上了。”
沒錯，她清楚達米安這孩子的弱點。別看這個惡魔小崽子天天臭著張臉，其實他見到小動物就挪不動腳。
艾登揉了一把小狗，把它揣進皮夾克口袋裏，裝作心虛躲藏的樣子往回走。韋恩莊園非常大，步行的話半天都逛不完一圈，想偶遇的話非常困難。不過達米安最近總跟蹤她，等一會兒那小子就出現了。
那只小狗可能是因為離開了航空箱的小毯子覺得有些冷，也可能是害怕，在艾登的口袋裏瑟瑟發抖。
艾登在花園裏逛了十幾分鐘，達米安果然出現了。
達米安本來想絆倒艾登，給她點教訓的，但像他這麽敏銳的精英殺手立刻註意到了艾登異常鼓起的口袋。
“怎麽，你懷孕了？還是身上長瘤子了？”
達米安打艾登不需要鼓起勇氣，但現在對艾登嘴欠之前已經要做心理建設了。艾登是說過要休戰，可他早就領教過了艾登的毒舌。
至於達米安被罵了這麽多次為什麽還要嘴欠，當然是輸人不輸陣。
就在達米安準備好聽挖苦時，艾登卻看了看四周，伸手示意他走近點。
這讓達米安更警惕了，“你要幹嘛！”
“閉嘴，過來，別讓阿福看見。”
這倒是新鮮，自己出現時，艾登恨不得黏在阿福身上，怕被自己打死。
達米安想到了暗器、機關、毒藥，就是沒想到艾登身上會傳來一陣小小的嗚咽聲。艾登手忙腳亂地捂住口袋（裝的），那只小狗還是把腦袋鉆了出來，沖著達米安的方向嗚嗚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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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的動作被封住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對待這個小生命，就像不知道要如何回嘴罵艾登一樣。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裏升起，他喜歡這只小狗，也許還喜歡其他小狗。與刺客聯盟漠視生命的教育方針不同，也許他喜歡小動物。
“你喜歡嗎？”
艾登這句話簡直像惡魔的低語，達米安想把小狗扔回艾登懷裏。但那只小狗像是被艾登訓練過一樣，他一有這種念頭就開始嗚嗚叫，還舔他的手指。
“還行吧。”
艾登把達米安拉到花墻後的角落，兩個人一起坐到地上。在這個過程中，達米安動作小心翼翼，一直把小狗抱在懷裏。
“聽著，達米安，我得把這條狗送走。”
“你要把它送到哪去？”
對付這種小孩，需要激發他的逆反心理，艾登搶回小狗說，“它是我朋友寵物醫院撿的，應該把它送到流浪動物收容所去。它太小了，所以朋友想問我能不能收留它兩天，讓它大一點再去體驗人間疾苦。但是吧……要知道，我現在也算是寄人籬下，所以我想明天就把它送走。”
“送到流浪動物收容所會怎麽樣？”
“等人收養，也許會有個幸福的家庭收養它，但逾期沒人收養或者收養後被退回太多次就安樂死。”
其實這只小狗離安樂死還有十萬八千裏，但未來的可能誰也說不準，艾登用了一些說話的技巧。
“圖拉真（Trajanus）是我的狗，沒人能傷害它。”
“圖拉真？那個古羅馬皇帝？你認真的？它叫雪球或者小雪花不是更好嗎？這個名字會讓它交不到朋友的。”
達米安抱進了他的圖拉真，“優秀的人不需要朋友，有合作夥伴和下屬就夠了。”
“我認同你不需要朋友的不忍，但雪球是條狗而已。”
“那也是我的狗，它不叫雪球。”
艾登試圖伸手把小狗抱回來，被達米安躲開了。很好，現在看在小狗的份上，達米安一時半會不會再想和她拔刀了。
“你沒辦法把狗留下，你是個小孩，小孩養寵物需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
“我是繼承人，這的一切都是我的。”
艾登板起臉，“如果布魯斯說不行，或者阿福說不行，那它肯定會被送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覺得你目前沒表現出任何能照顧好小動物的跡象，沒有阿福，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達米安生氣時表情才像個小孩，他忍住了撅嘴，但沒忍住把臉鼓起來。要不是艾登現在首要任務是安撫小狼崽子達米安，她高低得來一句“生氣的小青蛙”。
艾登繼續說，“但我不一樣，我是客人，或者說被逼住在這的。如果它是我的狗，沒人睡說什麽。至少我住在這時你可以來看它，等我走時，說不定……”
“緩兵之計，我學過，你用得不錯，但我父親沒那麽容易上當。”
艾登拉起達米安穿過花園，因為要抱住可憐小狗，達米安沒有激烈反抗掙脫。達米安的手並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細嫩，比艾登因握筆而有老繭的手更加粗糙。這是艱苦訓練留下的痕跡，這些痕跡深刻到艾登認為已經接近折磨了。
對艾登來說“達米安喜歡小動物，飼養了蝙蝠牛、烏龜、火雞等寵物”只是冷冰冰的一句介紹，當她把小狗遞給達米安，那個孩子終於有了些柔軟的天真。
達米安不是生來就喜歡殺人，認為自己應該帶領刺客聯盟統治世界。
這讓艾登生出了一些惋惜，她不能說達米安不優秀，只是她認為達米安是個不幸的，投錯了胎的孩子。如果達米安生在普通家庭，或者一個農場裏，說不定他會成為一個溫柔善良，有很多朋友和寵物的小孩。
意識到達米安的本性也許比任何人以為的都要溫柔之後，艾登有些愧疚對達米安的欺騙。她騙過盧瑟、傑森、哥譚警局等等人，這無所謂，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達米安……他是個被扭曲了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樣與人相處。
艾登停下了腳步，她本來想先斬後奏直接跟阿福說這是她的狗。
“達米安，對不起。”艾登蹲下來，平視達米安說。這是她頭一次直視這個孩子的眼睛，這麽看來惡魔崽子和其他小孩沒什麽不一樣的。
達米安把小狗抱緊，“怎麽？你還是要送走圖拉真？”
“不，我騙了你。我帶來這條小狗是為了讓你不再追著我打，這條狗是我讓寵物店逮的流浪狗，不是他們主動去收留的。我那麽說是為了讓你逆反，追著我要狗，讓我幫你一個忙，然後賣你人情讓你別再想打我。”
“你認輸了？”
“阿福和你爹讓我讓著你。”
“你沒認輸？”
“我之前就說過我認輸了。”
“你那時明顯不是真心的。”
“聽著，達米安。”艾登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們停戰，你別再想弄死我，對阿福尊重一點，我也不再奚落你，然後你得到這條小狗。阿福和布魯斯那邊我去說，你別管了，這個交易公平嗎？”
達米安想了想，小狗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他立刻做了決定。
“成交！”
“很好，你還在這幹什麽？快去給圖拉真準備一點用羊奶粉泡軟的狗糧，然後陪它玩球去啊。”
如果是其他孩子，現在已經跑遠了。但達米安依然站在艾登面前，他不明白這個低俗又狡猾的女人今天是要做什麽。
“為什麽和我說實話？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
“因為我意識到你只是個孩子，你讓我覺得不爽不是因為你想那麽做，而是你被灌輸了不正確的思維模式。”
達米安皺起眉頭，辯解說，“我不認為那有什麽不對，我比你們更優秀。就連你都要討好我，屈服於我的武力。”
“你會讓圖拉真屈服於你的武力嗎？它和我不一樣，它會在你的衣服上掉狗毛，偶爾還會隨地大小便，你會打它嗎？”
“當然不！狗是忠誠勇敢的夥伴，你又不是，你就是個滿嘴臟話的流氓。”
“我可從來沒在你這種小孩子面前說過臟話，回想一下，我說過任何‘F’開頭的單詞嗎？”
達米安的臉肉眼可見地又鼓了起來，把艾登逗樂了。的確沒說過，但艾登的話比臟話還難聽。
“達米安，我不想和你講什麽大道理，也不關心你之後會不會孤獨、寂寞，長大後會不會因為無法建立親密關系而痛苦。那是你的事，而不是我的。但以我近三十年的經驗來看，不管怎麽封鎖自己，避開別人，依然逃離不了靠近他人，與他人……”
“行了，我要餵圖拉真去了。不想聽你廢話，你趕緊找我父親把圖拉真留下來。”
艾登聳了聳肩，這小子，果然還是這副德行。
“你扶我一把，蹲久了腳麻了！”
達米安笑嘻嘻地把艾登一腳踢翻，抱著小狗跑遠了。艾登下意識地以為又會很疼，揉了揉，然後意識到這小子完全沒用力。
艾登欣慰地想著，要不是你未成年，就逃不過變成漫畫原型的命運了。明明平時不喜歡傲嬌屬性，怎麽這小子身上還有幾分可愛？
達米安，哥譚動物園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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