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拉.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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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拉.05
桃樂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被綁著繩子。
手指暗暗用力，卻完全使不出能力，這繩子居然是用海鏤石做的！知道了掙紮也是徒勞，桃樂絲乖乖觀察周圍的環境。
似乎是在密室裏，四周的墻壁上點著燭火，然而那點微弱的光也只是讓黑暗稍薄了些而已。空氣裏泛著厚重的潮濕，還夾雜著些許血腥味。
桃樂絲不知道那血腥味是打哪來的。
這個房間裏除了她，同樣還關押著其他人，密密麻麻躺在她四周，亦都是被繩子綁著。然而他們還沒醒，似乎只有她此時是清醒著的。
第一個想到的是羅在不在。
桃樂絲輕聲呼喚幾聲:“羅~羅你在嗎？羅~”
回應的只有不遠處水珠滴落的清脆聲響。
她又接著小聲喊，“有人嗎~有人醒著嗎？~”
“我。”一個低低的、沙啞的聲音傳來。
桃樂絲循著聲音望去，視線穿過一排又一排躺著的人，一直延伸到似乎極遠的黑暗處。鎖定不了目標，她索性也懶得再去找出聲的人，“餵，你是誰，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在這裏嗎？”
“……”那人似乎沈默了一陣，頓了半晌，才說，“為了伊麗莎白，為了這個小鎮的公民。”
桃樂絲皺眉問：“什麽意思？”
“伊麗莎白，其他地方之所以栽種不活，是因為那些人不知道我們這兒還叫它做吸血妖精。每年的六月，便是它們吸收血液的時候。將新鮮的血液註入伊麗莎白的根系中，它們會仿佛新生，開得更加明艷動人，花期也可延長半年。每株需要的不多，三到五毫升就夠了，然而梅拉所有的花加疊一起，量便不能說少了。咳、咳咳！”那個聲音咳嗽幾聲，又繼續解釋，“外地人栽植伊麗莎白，不知道這個內情，吸血妖精們得不到血液，會迅速枯萎直至死去。而且——”頓了頓，加重了力道說，“這些妖精們，只喝人的血液。”
“……”桃樂絲即刻明了，“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將我們獻給伊麗莎白？”
“是的，子夜一到，誰都逃不了。”
“嘖，真是匪夷所思，居然用無數人的生命和汗水，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倒也過得去，日子過得舒坦！”桃樂絲忿忿，又問：“不過，你怎麽知道？”
那聲音裏透著悲涼：“每年村長都是將不知情的外地人網羅到家裏，用外人的血液來滿足伊麗莎白。只是今年的外來游客少了些，不夠伊麗莎白的汲取量，所以，用花農的來充數。”
“你是花農？”桃樂絲訝異。
“恩。”
難怪，難怪他們要挑老弱病殘的花農，把快要沒有利用價值的犧牲掉，花農在那些人眼裏，不過只是賺錢的工具而已吧！外來游人、花農……人在他們眼裏比不上金錢的十萬分之一，這樣的不擇手段，真是群泯滅了良心的畜生！桃樂絲氣得火冒三丈，卻忽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聽那人似乎咳得厲害，桃樂絲關切問：“餵，你沒事吧？”
還未聽到回答，密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
幾個士兵舉著明晃晃的火把走進來，熾烈的火焰立刻將黑暗驅散，桃樂絲瞇著眼望了他們一眼，又轉過頭去，循著方才說話的人方向望去。
這一望，竟發現那人就是艾琳！
桃樂絲忍不住驚呼：“艾琳？”
“啊……”艾琳又咳嗽幾聲，憔悴地望著她，“你是……帕比帶來的客人？”
“有人醒了？”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望了望她們，又突然笑道，“醒了的話，就不能安詳地死去了啊。”
“餵，老娘要死就要轟轟烈烈的死！”桃樂絲罵罵咧咧，“況且，我死不死也是由你來決定的？”
“哼，還嘴硬。”士兵無所謂地笑了，轉頭問，“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幾個士兵走到人群之中，拖了幾個昏迷著的人，往不遠處走去。
借著明亮的火光，桃樂絲望見遠處是一個大理石壁砌成的池子，底部的一圈延伸出無數條細小的管道來，深入地下，竟像是池子是從地上長出來般。那些昏迷的人被拖到池子的邊緣，橫豎放著。幾個士兵將他們的脖頸搭在池沿，以便頭顱伸入池中，而後拿匕首猛地劃開了他們頸上的大動脈。
只一瞬，鮮艷的血花噴湧而出。
悉數註入了池子裏。
桃樂絲想到了小時候看爸爸殺雞的場面。拿刀子往雞脖子上使勁一割，亦是同樣的血如泉湧。
桃樂絲咬牙切齒，喊道：“有種先放我的血！”
“這麽急著死？”一個士兵回頭望她，索性過來拖了她往池邊走去，“藥裏參了麻醉，你倒是不會覺得痛，只是清醒地等待死亡的感覺可不太好受啊。”語氣裏帶了絲同情，士兵把她擠到人中，擺正她的頭，拿著匕首劃下來。
桃樂絲猛地往前一翻身。
匕首落在繩子上，鋒利的刀刃將麻繩斷成兩截。
下一秒，身子騰空躍至空中，迅速將仍纏在身上的繩子扔下，鋒銳的絲線從手指發出，迅速穿透了士兵的脖子。
不過剎那的事，士兵猛地倒下，只留下脖頸上殷紅的一個血點。
又迅速將其他士兵幹掉，桃樂絲一轉身，絲線急速劃過仍昏迷著的人們身上的繩索。
下一秒，繩索齊斷。
“艾琳，你還好吧？”桃樂絲連忙跑過去。
艾琳虛弱回答：“咳、咳咳，我還好，謝謝……”
“羅……”忙撿起地上尚未熄滅的火把，桃樂絲連忙一個個人地照過去。然而照了一圈，也未發現熟悉的面孔，奇怪地皺眉，“不在……那家夥死哪去了？”
只好先問艾琳：“這些人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艾琳苦惱地皺了眉：“得過很久。”
桃樂絲頭疼：“那怎麽辦，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無論是偷跑還是硬闖，都無法帶著這麽多昏睡的人出去。桃樂絲在密室內轉了幾圈，都想不到帶著這群人逃出去的辦法，煩躁地坐在地上，差點就要求爺爺叫奶奶：“天哪，你們就快點醒來吧！”
不知過了多久，密室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桃樂絲警惕地轉過頭去，皺眉：“來人了。”
一個惱火的蒼老聲音傳來，“太可惡了那家夥，居然攪我的局。把他的同伴抓過去，看他還敢不敢搗亂！”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桃樂絲立刻擡手，絲線放出，只一瞬，推門的兩個士兵便歪了頭倒下。
“啊！”外面的老頭子驚恐地叫一聲，卻原來是村長。他站在門口看著密室內七倒八外的士兵，嘴巴張了又張，竟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麽你！”桃樂絲兇狠罵，“正好，抓了你，看那些人敢不讓我們出去。”
手中的絲線立刻向村長射去。
“來、來、來、來——人啊！！！！！”伴著一聲恐慌至極的叫嚷，無數士兵從門後湧進來，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讓桃樂絲不禁楞住。
“這麽多？太不公平了吧！”
老村長繼續叫：“她是那個家夥的同伴，把她抓起來，要活的！”
桃樂絲在人海之中左躥右跳；“同伴？羅嗎？餵，他在哪啊？”
老村長不搭理她，一個人顫悠悠跑向角落裏的女子。過會兒，桃樂絲便聽到一聲冷笑，村長竟站在艾琳身邊，手中的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救的人可就白救了！”
“卑鄙！”桃樂絲一邊躲閃士兵的攻擊，一邊憤憤罵，“那好，那就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線快！”絲線立刻朝著村長急速沖去，旁側的無數士兵卻皆舉了刀，朝著絲線砍去。再堅韌，線也依舊斷裂。
“哼。”村長冷笑一聲，加大手中的力道，刀刃在艾琳脖子上劃出一到微淺的血印子來，
被迫擡高了頭，艾琳痛苦地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嘖。”跳至地上，桃樂絲收回絲線，瞪他，“老狐貍，算你狠。”
立刻有士兵上前拿了繩子要綁她，桃樂絲連說，“等等，我一被你們帶走，你肯定就要殺他們。”
“不，就算我想這麽做，也已經不行了。”村長惋惜地搖搖頭，“現在已經過了祭祀的時間，只能等到明晚子時再進行了。”
桃樂絲不相信他，看向艾琳。
艾琳吃力地微微點頭。
於是任繩子綁了上來，仍是海鏤石做的，被捆了幾圈後，幾個士兵擡著她走出了密室。
一路上所經過的走廊、房間皆是一片狼藉，明顯是打鬥後的痕跡。桃樂絲問走在一旁的村長：“羅呢？”
“你是說你那個戴帽子的同伴？”村長輕哼一聲，“哼，他潛進我們這裏偷聽了我們的談話，把這兒鬧得天翻地覆的。他一直在找我們的密室，不過，哼，我們才不會那麽容易讓他找到。”
“這個不夠義氣的，這種事也不叫上我一起。”完全不顧重點，桃樂絲小聲嘟囔。
轉眼被擡進一個寬闊的大廳裏，屋內亦是滿目狼藉，家具翻倒窗戶破碎，連墻壁都被打出一個大洞來。幾個士兵一把她擡進去，村長就大聲嚷嚷；“哼，臭家夥，如果不想讓你的夥伴出事，就別再鬧了！”
羅此刻正站在墻角，身上略有些弄臟，倒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不屑的笑掛在臉上，正與對面的男人對峙著。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見了桃樂絲，也不顯得多驚訝，淡淡笑著，“被抓了啊。”
“啊，真不好意思……”桃樂絲心虛。
羅笑望著她：“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我才不會讓他們怎麽樣我。”桃樂絲頗有氣勢地一昂下巴。
“哼。”輕笑出聲，羅的視線落在她手臂上，問，“血是怎麽回事？”
“啊？”桃樂絲忙扭頭看手，“咦，什麽時候搞上的？應該是那些士兵的血吧。”
羅便不再說話，又轉過頭去，瞅著面前的敵人。臉上帶笑，目光卻淩厲。
站在他對面的，是穿著皮革西裝的瘦弱男人，一頭紫色中分長發，吊梢眼瞇成一條細細的斜線，手中捏了根約三寸長的巨大雪茄。
“這是……雪茄之子阿比……”桃樂絲楞楞看著那消瘦的男人，這家夥是東海起家，與唐吉訶德關系慎密，目前懸賞金已經高達九千八百萬。他手中的雪茄是他的最愛，亦是他的武器，傳聞煙霧有隱形的毒，吸了後不覺得哪兒不同，但若吸多了，頃刻斃命。
桃樂絲連忙提醒：“羅，他的煙霧吸久了會中毒。”
羅卻不屑笑：“在我中毒之前，我就會把他打倒。”
“餵……”桃樂絲無奈，能不能不要總是那麽自信！
阿比抽一口雪茄，笑道：“啊啊，小同伴來啦。怎麽辦呢，如果繼續打下去，小姑娘就要香消玉殞了哦。”
村長在一旁助威：“對，如果不想她有什麽事，就束手就擒！”
羅淡淡瞥一眼桃樂絲，不屑地、輕蔑地、無所謂地笑了：“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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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樂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被綁著繩子。
手指暗暗用力，卻完全使不出能力，這繩子居然是用海鏤石做的！知道了掙紮也是徒勞，桃樂絲乖乖觀察周圍的環境。
似乎是在密室裏，四周的墻壁上點著燭火，然而那點微弱的光也只是讓黑暗稍薄了些而已。空氣裏泛著厚重的潮濕，還夾雜著些許血腥味。
桃樂絲不知道那血腥味是打哪來的。
這個房間裏除了她，同樣還關押著其他人，密密麻麻躺在她四周，亦都是被繩子綁著。然而他們還沒醒，似乎只有她此時是清醒著的。
第一個想到的是羅在不在。
桃樂絲輕聲呼喚幾聲:“羅~羅你在嗎？羅~”
回應的只有不遠處水珠滴落的清脆聲響。
她又接著小聲喊，“有人嗎~有人醒著嗎？~”
“我。”一個低低的、沙啞的聲音傳來。
桃樂絲循著聲音望去，視線穿過一排又一排躺著的人，一直延伸到似乎極遠的黑暗處。鎖定不了目標，她索性也懶得再去找出聲的人，“餵，你是誰，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在這裏嗎？”
“……”那人似乎沈默了一陣，頓了半晌，才說，“為了伊麗莎白，為了這個小鎮的公民。”
桃樂絲皺眉問：“什麽意思？”
“伊麗莎白，其他地方之所以栽種不活，是因為那些人不知道我們這兒還叫它做吸血妖精。每年的六月，便是它們吸收血液的時候。將新鮮的血液註入伊麗莎白的根系中，它們會仿佛新生，開得更加明艷動人，花期也可延長半年。每株需要的不多，三到五毫升就夠了，然而梅拉所有的花加疊一起，量便不能說少了。咳、咳咳！”那個聲音咳嗽幾聲，又繼續解釋，“外地人栽植伊麗莎白，不知道這個內情，吸血妖精們得不到血液，會迅速枯萎直至死去。而且——”頓了頓，加重了力道說，“這些妖精們，只喝人的血液。”
“……”桃樂絲即刻明了，“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將我們獻給伊麗莎白？”
“是的，子夜一到，誰都逃不了。”
“嘖，真是匪夷所思，居然用無數人的生命和汗水，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倒也過得去，日子過得舒坦！”桃樂絲忿忿，又問：“不過，你怎麽知道？”
那聲音裏透著悲涼：“每年村長都是將不知情的外地人網羅到家裏，用外人的血液來滿足伊麗莎白。只是今年的外來游客少了些，不夠伊麗莎白的汲取量，所以，用花農的來充數。”
“你是花農？”桃樂絲訝異。
“恩。”
難怪，難怪他們要挑老弱病殘的花農，把快要沒有利用價值的犧牲掉，花農在那些人眼裏，不過只是賺錢的工具而已吧！外來游人、花農……人在他們眼裏比不上金錢的十萬分之一，這樣的不擇手段，真是群泯滅了良心的畜生！桃樂絲氣得火冒三丈，卻忽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聽那人似乎咳得厲害，桃樂絲關切問：“餵，你沒事吧？”
還未聽到回答，密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
幾個士兵舉著明晃晃的火把走進來，熾烈的火焰立刻將黑暗驅散，桃樂絲瞇著眼望了他們一眼，又轉過頭去，循著方才說話的人方向望去。
這一望，竟發現那人就是艾琳！
桃樂絲忍不住驚呼：“艾琳？”
“啊……”艾琳又咳嗽幾聲，憔悴地望著她，“你是……帕比帶來的客人？”
“有人醒了？”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望了望她們，又突然笑道，“醒了的話，就不能安詳地死去了啊。”
“餵，老娘要死就要轟轟烈烈的死！”桃樂絲罵罵咧咧，“況且，我死不死也是由你來決定的？”
“哼，還嘴硬。”士兵無所謂地笑了，轉頭問，“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幾個士兵走到人群之中，拖了幾個昏迷著的人，往不遠處走去。
借著明亮的火光，桃樂絲望見遠處是一個大理石壁砌成的池子，底部的一圈延伸出無數條細小的管道來，深入地下，竟像是池子是從地上長出來般。那些昏迷的人被拖到池子的邊緣，橫豎放著。幾個士兵將他們的脖頸搭在池沿，以便頭顱伸入池中，而後拿匕首猛地劃開了他們頸上的大動脈。
只一瞬，鮮艷的血花噴湧而出。
悉數註入了池子裏。
桃樂絲想到了小時候看爸爸殺雞的場面。拿刀子往雞脖子上使勁一割，亦是同樣的血如泉湧。
桃樂絲咬牙切齒，喊道：“有種先放我的血！”
“這麽急著死？”一個士兵回頭望她，索性過來拖了她往池邊走去，“藥裏參了麻醉，你倒是不會覺得痛，只是清醒地等待死亡的感覺可不太好受啊。”語氣裏帶了絲同情，士兵把她擠到人中，擺正她的頭，拿著匕首劃下來。
桃樂絲猛地往前一翻身。
匕首落在繩子上，鋒利的刀刃將麻繩斷成兩截。
下一秒，身子騰空躍至空中，迅速將仍纏在身上的繩子扔下，鋒銳的絲線從手指發出，迅速穿透了士兵的脖子。
不過剎那的事，士兵猛地倒下，只留下脖頸上殷紅的一個血點。
又迅速將其他士兵幹掉，桃樂絲一轉身，絲線急速劃過仍昏迷著的人們身上的繩索。
下一秒，繩索齊斷。
“艾琳，你還好吧？”桃樂絲連忙跑過去。
艾琳虛弱回答：“咳、咳咳，我還好，謝謝……”
“羅……”忙撿起地上尚未熄滅的火把，桃樂絲連忙一個個人地照過去。然而照了一圈，也未發現熟悉的面孔，奇怪地皺眉，“不在……那家夥死哪去了？”
只好先問艾琳：“這些人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艾琳苦惱地皺了眉：“得過很久。”
桃樂絲頭疼：“那怎麽辦，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無論是偷跑還是硬闖，都無法帶著這麽多昏睡的人出去。桃樂絲在密室內轉了幾圈，都想不到帶著這群人逃出去的辦法，煩躁地坐在地上，差點就要求爺爺叫奶奶：“天哪，你們就快點醒來吧！”
不知過了多久，密室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桃樂絲警惕地轉過頭去，皺眉：“來人了。”
一個惱火的蒼老聲音傳來，“太可惡了那家夥，居然攪我的局。把他的同伴抓過去，看他還敢不敢搗亂！”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桃樂絲立刻擡手，絲線放出，只一瞬，推門的兩個士兵便歪了頭倒下。
“啊！”外面的老頭子驚恐地叫一聲，卻原來是村長。他站在門口看著密室內七倒八外的士兵，嘴巴張了又張，竟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麽你！”桃樂絲兇狠罵，“正好，抓了你，看那些人敢不讓我們出去。”
手中的絲線立刻向村長射去。
“來、來、來、來——人啊！！！！！”伴著一聲恐慌至極的叫嚷，無數士兵從門後湧進來，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讓桃樂絲不禁楞住。
“這麽多？太不公平了吧！”
老村長繼續叫：“她是那個家夥的同伴，把她抓起來，要活的！”
桃樂絲在人海之中左躥右跳；“同伴？羅嗎？餵，他在哪啊？”
老村長不搭理她，一個人顫悠悠跑向角落裏的女子。過會兒，桃樂絲便聽到一聲冷笑，村長竟站在艾琳身邊，手中的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救的人可就白救了！”
“卑鄙！”桃樂絲一邊躲閃士兵的攻擊，一邊憤憤罵，“那好，那就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線快！”絲線立刻朝著村長急速沖去，旁側的無數士兵卻皆舉了刀，朝著絲線砍去。再堅韌，線也依舊斷裂。
“哼。”村長冷笑一聲，加大手中的力道，刀刃在艾琳脖子上劃出一到微淺的血印子來，
被迫擡高了頭，艾琳痛苦地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嘖。”跳至地上，桃樂絲收回絲線，瞪他，“老狐貍，算你狠。”
立刻有士兵上前拿了繩子要綁她，桃樂絲連說，“等等，我一被你們帶走，你肯定就要殺他們。”
“不，就算我想這麽做，也已經不行了。”村長惋惜地搖搖頭，“現在已經過了祭祀的時間，只能等到明晚子時再進行了。”
桃樂絲不相信他，看向艾琳。
艾琳吃力地微微點頭。
於是任繩子綁了上來，仍是海鏤石做的，被捆了幾圈後，幾個士兵擡著她走出了密室。
一路上所經過的走廊、房間皆是一片狼藉，明顯是打鬥後的痕跡。桃樂絲問走在一旁的村長：“羅呢？”
“你是說你那個戴帽子的同伴？”村長輕哼一聲，“哼，他潛進我們這裏偷聽了我們的談話，把這兒鬧得天翻地覆的。他一直在找我們的密室，不過，哼，我們才不會那麽容易讓他找到。”
“這個不夠義氣的，這種事也不叫上我一起。”完全不顧重點，桃樂絲小聲嘟囔。
轉眼被擡進一個寬闊的大廳裏，屋內亦是滿目狼藉，家具翻倒窗戶破碎，連墻壁都被打出一個大洞來。幾個士兵一把她擡進去，村長就大聲嚷嚷；“哼，臭家夥，如果不想讓你的夥伴出事，就別再鬧了！”
羅此刻正站在墻角，身上略有些弄臟，倒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不屑的笑掛在臉上，正與對面的男人對峙著。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見了桃樂絲，也不顯得多驚訝，淡淡笑著，“被抓了啊。”
“啊，真不好意思……”桃樂絲心虛。
羅笑望著她：“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我才不會讓他們怎麽樣我。”桃樂絲頗有氣勢地一昂下巴。
“哼。”輕笑出聲，羅的視線落在她手臂上，問，“血是怎麽回事？”
“啊？”桃樂絲忙扭頭看手，“咦，什麽時候搞上的？應該是那些士兵的血吧。”
羅便不再說話，又轉過頭去，瞅著面前的敵人。臉上帶笑，目光卻淩厲。
站在他對面的，是穿著皮革西裝的瘦弱男人，一頭紫色中分長發，吊梢眼瞇成一條細細的斜線，手中捏了根約三寸長的巨大雪茄。
“這是……雪茄之子阿比……”桃樂絲楞楞看著那消瘦的男人，這家夥是東海起家，與唐吉訶德關系慎密，目前懸賞金已經高達九千八百萬。他手中的雪茄是他的最愛，亦是他的武器，傳聞煙霧有隱形的毒，吸了後不覺得哪兒不同，但若吸多了，頃刻斃命。
桃樂絲連忙提醒：“羅，他的煙霧吸久了會中毒。”
羅卻不屑笑：“在我中毒之前，我就會把他打倒。”
“餵……”桃樂絲無奈，能不能不要總是那麽自信！
阿比抽一口雪茄，笑道：“啊啊，小同伴來啦。怎麽辦呢，如果繼續打下去，小姑娘就要香消玉殞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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