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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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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從古至今,成親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書六禮,三媒六聘。

當然,夏連翹與淩守夷情況不同,當然可以選擇一切從簡。

至於婚禮所邀請的賓客。

夏連翹掰著手指頭沈思:“白大哥、瑯嬛最近也不知道游歷到何處……”

非止她與淩守夷正四處雲游,白濟安和李瑯嬛也是如此。

對於修士而言,尋真問道,履踐山河,傳承道法,行俠仗義,也是修行道路上最重要的一環。

白濟安身為原著男主,身負大機緣,這些年來與李瑯嬛二人東奔西跑,不知踏足過多少不為人知的仙家秘境,經歷過多少讓人津津樂道的冒險。

仙門一役之後白濟安向李瑯嬛表白,去年,兩人終於修成正果,不再以“李道友”、“白道友”互相稱呼,舉辦了一場簡約而低調的婚禮,成為道侶,夏連翹全程化身尖叫雞,激動得眼淚汪汪。

夏連翹:“曲前輩和秀秀也是一定要邀請的。”

紫微宮一戰後,傾天瓶破碎,仙門名存實亡。曲滄風灑然遠去,重回丹陽宗,如今正與丹陽宗一行人重整宗門傳承道法,任何有緣有志於仙途之輩,都可來丹陽宗尋仙問道,有教無類。

至於姜毓玉,經過紫微宮一戰的歷練,飛快地成長起來,如今已是玉霄宗宗門內令廣大小輩弟子都為之信服的大師兄,他在掌門父親的指點下協理玉霄宗門內事務,儼然有了未來接班人的架勢。

而胡玉嬌與孟子真這些年來也生活得十分幸福美滿,前幾年還生下了幾只小狐貍,孟子真又要忙著帶大的,又要帶小的,一家人其樂融融。

只可惜,她魂穿異世,結婚這種大事竟無父母在場。也不知道她原來那具身體到底如何了。

原主會不會穿越到了她那具身體裏?不知道為什麽,夏連翹總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不大。

她前幾年曾隨白濟安回轉了夏宅一趟,親眼見到夏宅所懸掛著的夏氏夫妻畫像,容貌與她現代爹媽如出一轍。

而她本人不論名字容貌都與原主分毫不差,當時她心裏就犯起嘀咕,難道所謂的“原主”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不成?所謂的異面同位體?

只可惜,這註定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為今她多想無益,也只有努力修煉,爭取某一日帶著淩守夷破碎虛空回家探親。

夏連翹不擅文辭,婚書當然是由淩守夷來寫,他前日還陽,時隔多年終於能觸碰紙筆。

少年烏濃的眼睫垂落,脊背挺拔,腰線勁瘦窄削,一捧漆黑的烏發直垂腰際。

案前一盞月亮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澤。

雙頰還有些初還陽時病態的蒼白,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如玉的光暈,當真是擔得冰肌玉骨,芳蘭竟體。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又認真做事的男人最美。

淩守夷這一副正襟危坐,眉眼低垂,認認真真,鄭重寫就婚書的模樣,看得夏連翹大為意動,忍不住在他身邊動手動腳,不是薅一把對方的頭發,就是光速捏一把對方的臉蛋。

下一秒,美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額角蹦出個十分不優雅的井號。

在她第N次撞歪他手中毛筆,眼看婚書上洇下一滴又一滴的墨漬,淩守夷忍無可忍,大聲道:“夏連翹!”

夏連翹:“收到!”

淩守夷:“……”

女孩兒笑嘻嘻地朝他立正,敬禮,甚至還流裏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淩守夷:“……”算了。

他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握緊掌心筆桿,繼續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自己的。

夏連翹的腦袋湊過來,好奇地眨著眼睛,慢慢念道:“讓我看看你寫得什麽……”

念著念著,夏連翹楞了楞,心裏一軟,感動得幾近淚盈於睫,餘下的話竟是再也念不出口。

謹訂此約,載明鴛譜,日月為證,天地為鑒,生生世世,生死相隨,海枯石爛,不渝此盟。

淩守夷寫這婚書極為鄭重,一筆一劃,力透紙背,風骨峻拔,字字傾註少年心血,字字鐫刻少年心意。

夏連翹靜悄悄,必定在作妖。她一直沒吭聲,淩守夷ptsd發作,納悶地擡起臉:“你……”

下一秒,卻被人攔腰抱住,一個軟綿綿的身軀投入他的懷中。

“小淩,我好喜歡你呀。”

許是重回肉身之後,太久沒有親密接觸,又許是不管過多久,都吃她這一套撒嬌賣癡。

淩守夷倏忽僵住。

“為何……”他臉上溫度急速攀升,嗓音幹澀,悶悶道,“……為何突然說這些?”

見他這副從脖子紅到耳根的嬌嬌神態,夏連翹樂不可支地再次笑倒在他懷裏。

“哪有為什麽?就是喜歡你呀。”她笑瞇瞇地扳起他下頜,“來,親一個?”

淩守夷面色微微一變。

“怎麽了?”她覺察到他的抗拒,感到不對,支起胳膊,驚訝地看向他。

淩守夷疏淡剔透如玉珠般的雙眼無聲地望向她,一言不發,卻字字控訴。

夏連翹心裏咯噔一聲,心虛地移開視線:“……”

這才記起來她和淩守夷這些年來一樁陳年舊案。

因淩守夷失去實體,平日裏只能以靈體行動,這些年來她沒少仗著他沒有實體欺負他。

比如說,故意攬著他要親。

在淩守夷靈魂穿過她肉身的時候,指著他黑如鍋底的臉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看你的表情。”

又比如,沒少當著他的面勾那個引。

咳恩恩。

畢竟看高嶺之花忍受情-欲折磨,只點火不滅火也是她的XP之一。

如今淩守夷重歸實體,她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覺察到淩守夷擱在她腰上的掌心微微一緊,夏連翹心裏一驚,打著哈哈從他膝上一躍而起,尬笑道:“你忘了嗎?你魂體與肉身還未完全契合,這段時日忌行房-事。”

淩守夷微微垂眸,倒也沒阻她,“記得。”

“記得那就……”

淩守夷別開視線,微抿唇角,紅著臉輕咳一聲,竭力淡聲道:“畢竟你我成親之後,來日方長。”

夏連翹:“……好一個來日方長。”

夏連翹與淩守夷的婚禮,並未宴請多少賓客,只邀請了李瑯嬛人等,一切低調從簡。

自拜堂一直到洞房的,淩守夷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掌心,卻不太敢對上她的視線。

少女這些年來,容貌愈發動人,氣度愈發疏朗,眉眼彎彎,霞姿月韻,花光月色,俏麗得好似天上一輪團圞的月。

拜堂時,白濟安與曲滄風顯得十分感慨。

曲滄風:“你與小淩的輩分到底要怎麽論?”

白濟安笑笑:“自然是昏禮當天走個過場,平日裏該怎麽稱呼還是怎麽稱呼。我既不想稱他為岳丈,也怕他敬我為老丈人。”

李瑯嬛望著淩守夷一襲紅衣,烏發如瀑,冰雪輕盈,頭皮卻一陣發麻。

饒是知曉淩沖霄便是淩守夷,但淩守夷在她印象中素來冷峻孤傲,看他整日與連翹打打鬧鬧,她難免還有些恍惚感。

姜毓玉與胡玉嬌孟子真幾人倒是沒想這麽多,衷心地為這一對新人送上祝福,又各自送上賀禮。

因夏連翹生父夏元卿一早亡故,這高堂的位置便暫由白濟安代勞。

白濟安微微笑著,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望著

淩守夷領著夏連翹走到白濟安面前,瞳色疏淡,沈聲道:“岳父。”

“噗……”饒是早做好心理準備,親耳聽到淩守夷毫無心理負擔地喊出這兩個字,白濟安口中的熱茶還是差點兒噴了出來。

……這小子。

白濟安神情覆雜地受過禮,看了眼容色沈靜,瞳如寒星一般的淩守夷,見他底線靈活,臉不紅心不跳。

是早等著過明路的這一天了吧?

這二人一路走來實在不容易,白濟安也不願在今日做那惡人破壞氣氛,堅強地展露一抹微笑,算是代老友敲定了這門婚事。

那接下來自然是送入洞房。

大紅的龍鳳花燭高燒,青色的帷帳落下,室內霭霭融融漾著綺紅暧昧的微光。

今夜星月燦爛,花林如海,風動花香,花好月圓。

夏連翹披散著濕發,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聽著屏風後面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

是淩守夷在洗澡。

修士修到她和淩守夷這個地步,其實身體早已潔凈芳香,無垢無臭。洗澡的心理安慰更大於實際意義。

最後舀盡一瓢水兜頭澆下,淩守夷捏了個法訣輕輕烘幹了身上水漬,目光不由落在胸口那道劍疤上。

他的心口可謂命途多舛,歸鄉留下的劍傷疊著天罡神劍造成的傷疤,他並不願意在夏連翹面前袒胸露乳,以免她傷心愧疚。

若是當初舍了這具肉身,替他重塑肉身,他也不必等到如今才能還陽。

只是淩守夷始終不曉夏連翹為何會對他這具肉身頗為執著。

當然夏連翹打死都不可能告訴他,又是小龍人又有大翅膀,可以搞人外還天賦異稟,這具身體她必不可能舍棄!

伴隨著一道人影一晃而過,夏連翹精神一振,立刻精神起來,看著淩守夷垂眸從屏風內轉出。

少年一席青絲如瀑,穿著件單薄的白色單衣,發尖微潮,散發著淡淡的芳潤花香。

眉如翠羽,頭玉磽磽,如一支出水芙蓉,行走間水佩風裳。

她一時怔住,與他四目相對間,兩個人臉都有點兒紅,呼吸也都有點兒悶悶的。

或許是因為太久未曾親密接觸,正因為清楚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反倒都緊張得無所適從。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兒悶?”最後,還是夏連翹硬著頭皮主動開口。

淩守夷別開視線:“嗯。我去開窗。”

淩守夷轉身去開窗,夏連翹深吸一口氣,攥緊裙擺,清楚地看到他伸出雙臂將窗戶支開一道縫隙。

那股春日獨有的微燥的花香飄進屋內,夏連翹反而感到呼吸更困難了。

淩守夷的動作在她眼裏像是被開啟了0.5倍速,多了些磨人的意味。

她甚至感到一陣恐懼,一陣戰栗,又從這恐懼中浮現出一陣莫名的興奮。

做完這一切,淩守夷這才無聲地坐回床邊。白嫩的雙頰微紅,眼裏浮現出一抹猶豫之色,小心翼翼,珍重萬分地攬住她的腰身,低聲問:“連翹,可以嗎?”

她清楚地聽出了他話裏的潛臺詞。

他並不是在詢問開窗這件事他做得如何。

“不可以。”她想都沒想,十動然拒。

淩守夷始料未及:“……”

她輕輕推開他,笑起來,眼裏閃動著促狹之色:“不過你可以自己動手。”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之前在東海你不是做得挺好的?”

“請便。”

淩守夷:“……”

02:小淩的夢

成婚後數年,夏連翹與淩守夷迎來了兩人愛情的結晶——一個蛋。

是的,一個蛋。

彼時夏連翹身體抱恙,微感不適。淩守夷與她診過脈,神情卻微微變了。

她正好奇呢,少年卻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擡起臉來,淩守夷怔怔地望著她,疏淡的眼裏翻湧著激烈的、莫名的情緒。

“等等!你這什麽表情?”夏連翹心裏登時漏跳了數拍。

她這是絕癥了還是怎麽回事……

半晌,淩守夷才艱難開口道: “你……有了身孕。”

夏連翹:“?”

淩守夷卻抿緊唇角,臉上卻再難掩欣悅之色,面上經過幾輪激烈的掙紮之後,到底是再難按捺得住內心的喜悅,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嗓音微啞,悶悶道:“……連翹。”

他自幼與父母生離死別,嘴上不說,但對於建立一個幸福美滿小家庭的渴望倒比夏連翹來得更濃。

二人在一起之後,他宜室宜家,日日洗手作羹湯,當年的高嶺之花如今成功進化成一款賢良淑德的戀愛腦嬌夫。

既然懷了,那就生下來。

夏連翹雖然也有點兒措手不及,但大家畢竟都是修士,身體強健,又沒有教育住房壓力。淩守夷又賢良淑德,一手包辦了她的衣食住行。

甜蜜的時候,滿懷愛意地為她洗褻衣,吵架的時候冷酷地為她洗褻衣。

她還沒準備好當媽,但和淩守夷一起養育一個新的生命對她而言也算是一種值得嘗試的體驗。

於是,不久之後,夏連翹成功生下了一個蛋。

是的,一個蛋。

沒有經歷十月懷胎的痛苦折磨,夏連翹默默地盯著這顆蛋看了半晌,還是覺得這實在有點兒超乎她一個哺乳動物的理解範圍了。

於是,孵蛋這件事便被她理直氣壯地讓淩守夷接手下來,“這顆蛋我也不會孵,你好歹是蛋生的,你看著辦吧。”

淩守夷對著這個蛋也錯愕萬分,但這畢竟是自己那半腔龍血造的孽,淩守夷沈默半秒,還是接受下來。

並且懷疑這顆蛋的出生,和連翹之前非要他變龍那晚到底有沒有直接的聯系。

總而言之,這顆蛋便順利被淩守夷接手下來。

不論到哪裏,淩守夷總要揣著這顆蛋,鑒於他也沒有孵蛋的經驗,少年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去詢問了其他卵生妖怪,做了翔實的筆記之後。

終於在歷時一年之後,成功令龍蛋破殼而出。

兩個新手父母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對著這裂縫的蛋殼,默默為蛋殼裏的孩子加油打氣。

很快,一只粉嫩的小手便爬掰開蛋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從龍蛋裏咕嚕嚕爬了出來。

只一眼,淩守夷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眼前的赫然是個縮小版本的夏連翹!

由於是蛋生的,與他一般,與剛出生的小瘦猴子們不同,眼前的小姑娘一出生便“初具人形”,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小姑娘生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眉眼彎彎,像個糯米團子。

好、好可愛。

夏連翹也看得移不開視線。在她眼裏,眼前的赫然是個縮小版本的淩守夷!

膚白貌美,眉眼精致,眼睛像她,鼻子像淩守夷,那股泠然又幹凈的氣質更是像極。

小姑娘一出生便略通靈智,見到夏連翹十分高興,含含糊糊地喊著媽媽,揚著軟綿綿的胳膊要抱抱。

“媽媽!ヽ(*。>Д<)o”

新手少年爹淩守夷:“爸爸。”

小姑娘: “爬爬ヽ(*。>Д<)o゜”

淩守夷面不改色糾正: “爸爸或者爹。”

小姑娘高高興興,字正腔圓: “爬爬!”

淩守夷: “……爸。”

小姑娘咬著手指,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大喊一聲:“爬!”

淩守夷從夢中驚醒。

少年默默望著頭頂的帷帳,沈默半秒,發自內心地反省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連翹覺察到異樣:“小淩?”

淩守夷整了整心神,平穩了呼吸:“我無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言罷,又伸手輕輕在她背心拍了幾下,低聲溫言道:“你繼續睡吧。”

他不說則矣,這一說,夏連翹困意全消,好奇地一骨碌坐起來,“噩夢?什麽噩夢能把你嚇醒。”

淩守夷閉口不言。

“說嘛說嘛!”她笑著抱著他手臂晃了一晃,揚起個大大的笑臉。

淩守夷:“……”

在自家道侶好奇的目光下,淩守夷頓了頓,這才開口:“我夢到,你為我生了個女兒。”

夏連翹大吃一驚: “你每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我說你為什麽每次都這麽賣力,”她控訴,但眼底卻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恍若天上繁星,“原來是居心居心叵唔!”

未盡之言被淩守夷垂眸覆唇,盡數堵回唇齒間。

半晌,淩守夷修長的手指這才松開她的後腦,目光一眨不眨凝望她嫣紅的唇。

她氣喘籲籲,怒目而視:“你變態!!”

短暫的中場休息。

淩守夷無視她的指控,重又垂眸在她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喜歡淩守夷,還是淩沖霄?”

總歸被罵變-態。

他已經不介意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順便更變-態一些。

第二天清晨,夏連翹破天荒地地比淩守夷醒得還早一些。

她扭頭看了眼閉目睡得恬靜的少年,如瀑烏發流水般披散在枕巾,烏濃的眼睫纖長,白裳淩亂,露出鎖骨和白皙勁瘦的胸膛,一串淤血青紫的咬痕順著胸口一路往下。

她看著看著,想起昨夜被他氣得掉眼淚,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枕頭,惡狠狠地悶在淩守夷臉上,將淩守夷活生生給悶醒過來。

淩守夷:“……唔。”

若說本體與分身有什麽不同之處,淩守夷的本體更為冷清,白色的細葛布道袍,腰細絲絳,足蹬青布靴,雙眼色若琉璃。

淩沖霄的分身則更為英挺,少年白衣白靴,烏發束白紗小冠,雙眼烏沈如寒星,意氣風發。

至於個中滋味如何,床榻之上又有何細微的差別,這1+1>2的效果,她不想再回憶,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

剛睡醒,淩守夷的嗓音還有點兒微啞,烏發披散在肩頭,目光沈靜。

“連翹?”見她悶悶不樂,他微擰秀眉,不解之餘,仍舊不忘輕輕攬過她的肩頭,將她抱入懷中。

“為何愁眉不展?”淩守夷低聲問。

看他這副清冷端方的模樣,她就想到昨夜他那令人發指的禽獸行徑。

夏連翹:“還不是你害的。”

淩守夷微微抿唇:“……”

“你得補償我。”思索半秒,夏連翹道。

淩守夷:“你想要如何補償?”

夏連翹又努力想了一會兒, “誒你不是有女身嗎?”

“我要是修個男身。”夏連翹興致勃勃地推了他一把,眉飛色舞,姨母笑道,“你女身能不能給我生個孩子?”

說起來,她還曾見過淩守夷的女身,還是淩守夷磨不過她,放出分身,讓她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之後,不論如何淩守夷便不肯再叫她多看了。

實在是夏連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令他感到背心一涼,毛骨悚然。

雖然只是一眼,但淩守夷的女身還是給夏連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個膚白貌美的大美女!一雙眼微微上翹,剔透如琉璃,柳眉櫻唇,細腰大長腿,冷淡出塵,飄然若仙。

自那之後,她便加倍努力修煉,企圖盡快修出個男身來跟美女貼貼。

淩守夷:“……”

他長到如今,生平第一次感到一陣被覬覦推倒的危機感。

淩守夷:“……?”

夏連翹:“?你說好補償我的?!”

淩守夷:“……”

“你反悔了唔唔唔——”

淩守夷若無其事地垂眸再次以唇銜住她的言辭,閉口不提補償之事,反倒就攻受問題又展開了一番深-入交流。

雲銷雨霽,折騰到天黑,自是不必再下床。

夜深之後,二人相擁而眠。

半晌。

淩守夷冷汗涔涔,再一次被驚醒,臉上神情變化莫測,一言難盡。

他夢到,自己的女身給夏連翹生了個蛋。

1+1=3(噓)

爸爸這個怕大家覺得出戲,再解釋一下,其實老婆、爸、媽古代都有的,只不過稱呼不是很普遍。

爸這個稱呼,可見三國時期的《廣雅·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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