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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夏越崎,你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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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夏越崎,你松開

在國外安頓之後,許嘉言的父母隨之而來,在周家附近的地產購置一棟別墅,派人專門照顧許嘉言的生活起居。

許嘉言的父母見到周摯,不免有些意見。周摯不敢前去打擾,畢竟是哥哥傷了許嘉言在先。所以在許嘉言新家入住的那天晚上,周摯沒敢上門。等到宴會結束,周摯特地偷偷讓人在泳池鋪滿茉莉花。朵朵小巧清麗,都是從國內空運過來。

原以為許嘉言看到滿院子茉莉花會開心,哪知還勾起許嘉言的傷心事。

“你哥哥以前也這樣。”

周摯:“……”

“你哥怎麽到現在都沒出現?”許嘉言拿著一杯酒,有些煩躁的喝了一口:“他是真的不喜歡我。”

“許嘉言……”周摯欲說還休,眼眸如火,情不自禁地吞吐著氣息,晶瑩的藍色水光映輝著許嘉言黯然的面容。兩朵微醺的酡紅顯得有些笨拙可愛。

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茉莉花香,視線交匯處,周摯仿佛又見到那個總是一副可憐兮兮模樣,膽怯懦弱,戰戰兢兢,唯恐得罪他的人。

不知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擡起手,擋住許嘉言的眼睛。這一刻,徹底觸動到緊繃的思緒,如同子彈正中心臟,震耳欲聾,令他無所適從。

他急忙放下手,撫平那顆跳得歡快的心臟,連手都忘記放於何處。

淺藍色的水面,倒映在許嘉言的容顏,不知為什麽,周摯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多麽荒唐啊,他怎麽會想起夏越崎?

這天晚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的,腦子裏的其餘想法總被一張臉擠掉,心裏異常空虛,像是被人挖掉一塊肉,永遠填不滿。

當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之時,卻發現自己又回到第一次見到夏越崎的那一幕。

事實上,他第一次見到夏越崎,並非他出手相救,而是在一次晚宴上,夏越崎遭遇夏家人欺淩,被蒙住雙眼,丟進泳池。

當時,他還以為是許嘉言,奮不顧身地跑過去。直至聽見一聲Alpha的吼叫,他意識到,出現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他暗戀多年的許嘉言,只是一個和許嘉言長得相似的alpha。

夢境深處,周圍的人漸漸散去。一個腦袋從水裏竄出來,是滿身濕漉漉的夏越崎。

夏越崎瞪著一對烏黑的眸子仰望他,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的唇上狠狠一吻,讓他避無可避。

他竭力推開,發現夏越崎力大無窮,將他拽進水裏。他們在水裏糾纏廝打,水花四濺。最後他被按在泳池旁邊,跟夏越崎做盡浪蕩的事情。

他想掙脫開夏越崎的束縛,卻被死死地定在泳池邊上,發出難以啟齒的聲音。

“夏越崎,你松開。”他滿臉通紅地呵斥夏越崎。

“松開哪裏?”夏越崎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頰,那雙眼睛裏滿是怒氣,濃郁的沈香幾乎將他淹沒。

強烈的撕裂感傳遍全身,周摯死死地拽住夏越崎的手臂。他不知道夏越崎在做什麽,只覺得渾身酸麻無力,下意識大喊著不要。

他從睡夢中驚醒,整個人陷入無盡的沈思。明明是大早上,可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夏越崎。

瘋了,他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喜歡的人在身邊不好好珍惜,反而想起被自己拋棄的人。

“哐哐哐”一頓敲門聲,徹底打斷他所有的思考。打開門一看,他頓時楞在原地。

原本昨天還在慶幸哥哥到現在都沒來參加宴會,哪知哥哥終於找上門了。

哥哥欣喜若狂地抱住他,還在他胸口狠狠砸了一拳,罵道:“好家夥,把我老婆拐跑,要不是公司事情多,我早把你小子逮回來。”

周摯靜靜地望著哥哥,才短短一個月沒見面,突然發現哥哥消瘦許多,幾乎變成一具強撐肉體的骷髏。

“嘉言肯定很生我的氣吧。”周懇有氣無力地說著,苦惱極了。

“你臉色不是很好,該不會是……”周摯欲言又止,再也不敢說出後面的話來。

周懇從小患有嚴重肝臟的疾病,雖然這些年來一直用藥物控制,偶爾會有覆發的時候,後來做過大手術,差點死在手術臺。這些年來,哥哥一直鍛煉身體,好好休養。

他早猜到哥哥有苦衷,不可能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只是沒想到是因為生病的原因。

此刻周懇並沒有說任何話,然而周摯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沒必要藏著掖著。”

“我想讓嘉言幸福。”周懇啞聲開口道,別有深意地看著周摯,“我這次來,只想看一眼嘉言。”

周摯說:“抓緊時間治療吧,爸媽知道嗎?”

“媽過幾天來陪我。我們已經找好專家,只是我放心不下你跟嘉言。”

“咚”的一聲,門外發出沈重的腳步聲。

兄弟倆連忙走到外面去看,卻發現許嘉言正站在門口,淚眼汪汪地看著周懇。

兩人許久沒見,沒想到再次相遇,竟是周懇病情惡化之時。

許嘉言哭著罵周懇,罵他用這種拙劣的手段逼自己離開。他許諾陪周懇一起治療,兩人痛哭流涕,開始抱頭痛哭。

周摯沈著臉,悄無聲息地把房門關上,倚靠樓道的扶手,回頭望向門口。哥哥給許嘉言買的禮盒上系著一根黑色的緞帶。他忍不住捏了捏,纖細的指尖反覆纏繞黑緞帶,將緞帶繞成卷卷的,心不在焉地想著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好想,好想把這條黑緞帶蒙住許嘉言的眼睛,看一下跟夏越崎像不像。

三天後,周媽媽前來與他們匯合,而父親還要在公司主持大局,許諾過陣子再來。

他們聘請了一個國內外厲害的專業團隊,采用高端先進的儀器,來為周懇診斷。他們對周懇進行詳細的檢查,並制定合適的治療方案。

直到周懇和許嘉言兩個人走後,主治醫師才告訴他們真相:“他的病情,每況愈下,他撐不了三年。”

周媽媽聞言,當場差點被嚇昏,但因為周懇在門外,她又不能大聲哭泣,只能緊緊抓住周摯的雙手,強忍著淚水。

從小到大,因為哥哥身體不好,母親偏向關心哥哥的身體。周摯性子較為冷淡,從來不爭,也覺得理所當然。

現在得知哥哥病重的消息,周摯心裏難過至極,低聲道:“媽,相信醫生,相信現在科技的力量,總會好起來的。”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之後,哥哥的病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嚴重。媽媽和許嘉言每天都在醫院裏陪著哥哥,即便是有專門的醫生與理療師,他們也要親自陪護,不管周摯怎麽勸,都沒用。

多日來的心理負擔,縈繞心頭,而母親日漸消瘦,讓周摯無奈,只能跟著瞎折騰,成天跟在哥哥身邊。

白天忙著上課,陪伴哥哥,只是到了夜晚,他心裏總是莫名其妙地想到夏越崎。

不知道這個人現在過得如何。

遲疑片刻後,他慢條斯理地給夏睦打了個電話。

夏睦興奮地叫了起來:“我就說,周摯,你一定舍不得我,掛念著我。”

周摯無奈皺眉,岔開話題,說些不相幹的話語,可更多的還是夏睦一個人喋喋不休,講起自己近來的遭遇,說得天花亂墜。

話裏話外全是自己的事情,沒有一句是周摯想聽的。周摯想阻攔他繼續講話,忽然聽到夏睦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

“你別碰我東西。”夏睦語氣兇了幾分,朝一旁的繼母說道,“多去關心你兒子行嗎?他都瘦了。看什麽看,我說你媽錯了嗎?臭小子。”

周摯頓了一下,想要夏睦繼續說下去,但夏睦自在地盤起二郎腿,絮絮說起自己最近看中的創業項目。

“周摯,你在聽嗎?”

周摯的心猶如懸在刀尖上,喉嚨一緊,莫名有些緊張,想知道夏越崎是否聽得到。

“砰……”一聲巨響,傳入周摯的耳中。

周摯沈吟幾秒後,問道:“你那邊怎麽這麽吵?”

夏睦蔑笑說:“笑死了,沒,沒什麽,某個見不得臺面的人剛剛撞到玻璃,玻璃都碎了。”

周摯再次問道:“沒事把?”

“砰!”又一聲響聲,震耳欲聾地傳來。

“這……肯定沒事啊。”夏睦將二郎腿收緊,正襟危坐,目光望向那個處於易感期狂躁狀態中的人。

這人就像是一頭在競技場裏發狂的猛獸,身上帶著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夏睦不知道這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是一夜之間,亦或者是某個早晨,脫胎換骨,變成一頭人人不敢招惹的雄獅,一旦惹上,這人會奮不顧身地撕咬。

夏翰就是最好的例子,前幾天,被夏越崎打進醫院,吃了一個月的vip病號飯。

此情此景,他心生膽怯,不敢蹺二郎腿,乖乖坐好,生怕惹毛夏越崎。因為他打不過夏翰,這不就是等於打不過夏越崎嗎?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撞碎玻璃,那人還發神經似的,徒手砸碎另一扇玻璃門,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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