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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易感期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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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易感期紊亂

許嘉言,許家的小少爺。

夏越崎一眼就認出來他,昨天晚宴上,他們曾經有一次短暫的見面。

“你的腺體受傷了?”許嘉言的嗓音很好聽,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在空氣裏飄蕩出一股幽香。

夏越崎不自在地點點頭,見許嘉言同樣拿著化驗單找護士上藥,一時間有些尷尬。

“聽說你回去後被家裏責罰?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宴會,還讓你們起爭執。”許嘉言道。

“跟你沒關系。”夏越崎微微蹙眉,腺體上的藥有些刺激性。

護士弄好後,夏越崎站起身,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人未到,清冷的聲音先傳來:“嘉言哥,我差點找不到你……”

話音落下,四處一片寂靜。

夏越崎怔怔地望著門口的周摯,腦子像被子彈擊穿,炸得巨疼無比,漸漸失神。

就在剛才,他們在房間裏纏綿,周摯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徹底不管他腺體的傷口,便急急忙忙離開。

此時,周摯的嘴角仿佛還沾著腺體裏流出來的鮮血,看著格外鮮紅。

周摯卻若無其事地接過許嘉言手中的化驗單,直接略過他,遞給護士:“護士,一會兒處理時,輕點。”

“好的,周先生。”護士微微一笑,轉頭對夏越崎說,“您的傷口處理好了,這兩天後記得來醫院換藥。”

夏越崎心間酸澀,思緒飄得很遠,楞楞地回神,朝他們擠出勉強的一笑。

臨走前,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周摯身上,可周摯一如既往地表現出冷漠。直到關上門,他依舊不見周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鼻尖發酸,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往拐角處挪了挪,想要確定一下。

omega很脆弱,所以周摯帶許嘉言來醫院,而他是alpha,可以很堅強,不能矯情,周摯不送他來醫院,也是情理之中。

門關上後,周摯看著垃圾桶裏滿是血跡斑斑的棉花,想開口詢問夏越崎的情況,一旁的許嘉言率先問道:“那位夏家的小孩,怎麽受傷的?”

“打架吧,腺體傷得挺深的,得再觀察觀察。”護士轉頭對周摯說,“周先生,我要為許先生上藥,還請你到簾布外等候。”

“輕點。”周摯又提醒了一句。

“你們二位可真恩愛。”護士笑著說,拉上簾布。

許嘉言趕忙解釋:“這可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男朋友的弟弟,未來的小叔子。”

周摯站在簾布外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不自覺浮現出夏越崎離開時看他的眼神,不禁掏出手機,想看看夏越崎有沒有給他發信息。

果然膽小懦弱,叫他不要發信息,還真不發。

許嘉言傳來低低的抽氣聲,周摯登時回神,放下手機,隔著簾布,連忙關切問道:“嘉言哥,疼嗎?”

“不礙事,有點刺激。”許嘉言深喘了一口氣。

過了幾分鐘後,簾布拉開,許嘉言整理好衣服,走到他面前,脖子後的腺體貼上了無菌的信息素貼。

周摯為他提包,與他並肩同行,沈吟片刻,問道:“我哥,怎麽不來?”

許嘉言一臉郁悶:“你哥哥忙,還是你體貼,哪像你哥,咬完就跑。真搞不懂他,你們家又不缺他一人賺錢,身體不好,還加班,很壞對不對?”

明明是數落哥哥,可言語裏卻充滿了對哥哥的關心。

喉嚨像是被酸水堵住,流得滿心苦澀。周摯聞到許嘉言身上淡淡的橡苔木信息素,神色溫柔地註視著他:“要是委屈,你該和我哥談談。”

“你說得對,我就是脾氣太好了,讓他蹬鼻子上臉,開始忽略我。”許嘉言莞爾一笑,眉眼彎成兩道漂亮的月牙。

周摯隨之露出淡然一笑,伸出手,淩空虛扶著許嘉言的後背,兩人並步走進電梯。

周摯笑得好溫柔,這是夏越崎第一次見到周摯的溫柔,這麽好看,為什麽唯獨不對他笑呢?

夏越崎定定地望著緊閉的電梯,腺體上血管突突躁動,痛感從心臟直傳大腦神經,讓他僵化,不知所措地頓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他整個人楞楞的,想給周摯發信息,但周摯不喜歡他發信息打擾。

信息素再次迸發,他蕩著一身信息素回到家裏。母親正在插花,聞到他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嚇得不輕,急忙後退,叫上家裏的alpha管家為他註射抑制劑。

房門關閉,媽媽擔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崎,你怎麽又控制不住信息素?你父親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把你送進alpha訓練營。”

夏越崎感覺腦袋快要炸開,這才兩天時間,他就註射了三支抑制劑。要是再繼續註射,會不會出事?

網上說,alpha跟alpha亂來,會導致易感期紊亂。他猜測可能是這個原因,又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他與周摯搞一起,只能說自己控制不住信息素。

針管插入,在腺體上引起劇烈的反應,他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周摯朝許嘉言微微一笑,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清晰地看到周摯那白皙如玉的手掌,朝他伸過來。

那只手修長瘦削,在耀眼的光芒下,透著漂亮的血色與青紫的紋路。他想伸手觸碰,轉瞬間,周摯牽著許嘉言的手,消失在光的盡頭。

房間內,周摯正端坐於沙發上,猶豫片刻後,照例發出“過來”兩個字。可一等就是一個多鐘頭,始終不見夏越崎有任何回應。

他毅然站起身,又忽然頓足,撥通夏睦的手機號碼。

夏睦灌了一大口酒,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你會主動聯系我。”

周摯沈著嗓子說:“今天一起吃個飯。”

“周少,您沒事吧,稀客啊。”

“來不來”

“不過,我已經在星雲組了個局,你要不要來?”

聽見手機那頭傳來周摯的回應,夏睦整個人徹底懵住,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的好友疑惑地問他:“誰?”

“周摯竟然想來這裏,腦子是不是抽了?”

夏睦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自從認識周摯始,周摯從不跟他約飯,更別提參加吵鬧的聚會。

“你知道麽?夏翰那群人不是一直在欺負夏越崎麽?後來,周摯也雇人揍了他一頓。”一個好友說。

夏睦聽得一楞一楞,詫異問道:“你怎麽知道?”

“周摯花錢雇黃宗偉打人,黃宗偉欠我錢,被我揍得哇哇叫,連他搞他爸爸的男朋友的事都跟我說。我以為周摯跟你是好兄弟,他想幫你出氣,本來沒打算說的。”

夏睦聞言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想過,周摯會對他如此之好,做好事不留名!

當周摯來到俱樂部時,夏睦立即迎上去,熱情地說道:“來來來,我等你好久了。”

周摯不明所以,將他推到一邊,漠然地接過夏睦遞來的酒水。

夏睦曉得他生性不愛喧嘩的場合,便將那幾位陪酒的omega喊出去。

“大白天的喝酒?”周摯聲音有些冷,而夏睦見他那麽冷淡卻熱情地迎了上去。

“開心嘛,你既然不喝酒,喝點茶吧。”夏睦跟他敬酒,一口悶下。

夏睦這個人比較沖動與隨和,嘴巴很碎,一說起話就喋喋不休。

周摯開口,詢問了他幾句話,閑聊之時無意間提起夏越崎。

“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莫名其妙得了重病,老是高燒不退,估計是他媽媽虧心事做多,把他給害的。”一提到夏越崎,夏睦頓時來勁:“哎,我聽人說,你之前為了我,找人揍過夏越崎呢?”

周摯面色頓時一變,眸子中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冷意。“黃宗偉和你說的?”

一看周摯的表情不對,夏睦覺得這個回答並不符合周摯的心意,又換了一種說法:“不管別人怎麽說,你都是因為我才跟夏越崎打架的,周摯,你果然是我好哥們兒,來,我敬你。”

“呵,”周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少說話,我瞧著你有些醉,不如我送你回家。”

“周摯,”夏睦驚訝地看著他,忽然間,心裏湧起一股暖流,感動無比。

這還是周摯第一次為他著想,還一直默默關心他。

他感覺自己再和這些酒肉朋友混在一塊也沒什麽意義,便答應周摯的建議,把周摯請到自己家中做客。

畢竟,周摯第一次想登門拜訪,夏睦很是激動。

周摯第一次來夏家,讓司機去買了點禮物,作為初次拜訪夏家的見面禮。

果不其然,夏越崎並不在夏家的客廳,迎接他的是夏越崎的母親。

周摯試探了幾句,才知道夏越崎發燒多日。考慮到腺體受傷很有可能會引起發熱,他還是裝模作樣地陪夏睦到處參觀夏家,心裏卻從夏睦的只言片語裏,推算出夏越崎的住處。

夏越崎處於半醒半醒的狀態中,有些口幹舌燥,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想要從床邊摸到水杯。忽然一雙手抓住他的手,將杯子塞在他手裏。

“作為alpha,身體素質真差。”

一聲冷冰冰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像是在山上的古鐘,瞬間敲醒夏越崎。

夏越崎如在夢中,睜開眼睛,精神陷入迷茫中,緩緩伸手,企圖觸摸周摯的手掌,卻被他一巴掌扇了回去,並不疼。

“夢。”夏越崎不可思議地註視眼前的人,多日來的病痛消散了許多,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我好想你……”

周摯揚起凜冽的眉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被夏越崎拽住,失重地跌倒在床上,一頭紮進松軟的被子,眼裏盡是錯愕。

而夏越崎充滿沈香氣息的唇覆蓋上來,溫熱的呼吸聲噴灑在他的鼻尖,令他微癢酸澀。

“周摯,人呢?”房門“哢噠”打開,夏睦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帶著幾分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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