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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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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自然是我摘,別忘了賭約。”江晚低頭在乾坤袋中翻找,之前她就針對秘境中的一些情況,請肖韞煉制了法器,有一件就是為了對付這朵織夢菇準備的。

江晚從乾坤袋裏拿出防毒面罩,伸手取下發簪,發髻散開,一頭青絲披散下來。

江晚把發簪放進謝長瀾手中,“幫我拿著。”接著把防毒面罩戴在頭上。

矛彬看著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傻眼,“這是什麽法器?”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法器,戴在頭上,眼睛那裏用一種透明材質制作,口鼻那裏做成了一個罐子狀???實在是有點醜!

肖韞也好奇,這法器是他根據江晚提供的模型煉制,江晚只告訴他這叫防毒面具,戴頭上的,沒想到可以用在這種場合。

他喜歡琢磨新鮮玩意,可江晚給他的那些模型,他完全想都沒想過,現在終於能看見怎麽使用,肖韞激動又興奮。

謝長瀾攥緊手中發簪,也奇怪打量江晚。

只見江晚又拿出一對薄如蠶翼的手套戴上,接著拿出一件外衫穿上,拿出一柄傘,最後拿出一個奇怪的瓶子。

“師妹小心。”嫵秋叮囑。

“嗯。”江晚點頭,離開前看了謝長瀾一眼,又轉頭對嫵秋說,“放心。”

謝長瀾莫名產生了一種江晚在對他說話的錯覺,他死死攥住發簪,手心傳來刺痛,江晚若是遇到危險,他連幫忙都做不到。謝長瀾心底再次湧上深深的無力感。

江晚足尖輕點,朝湖心而去,織夢菇瞬間噴出無數孢子。江晚撐開傘,孢子接觸傘面,停頓一瞬,像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飛快往回縮。

其他孢子轉了個方向,繞開傘面繼續向江晚發起攻擊。

江晚立即調轉傘面,孢子似乎怕極了她手中的傘。江晚左手拿傘,右手拿著噴霧瓶,輕輕一按,細密的噴霧從噴口飛濺而出。

孢子進入噴霧範圍,和接觸傘面一樣,先是一頓,接著飛速後退。

湖邊幾人看見了奇怪的一幕,連元嬰期的劍氣都不畏懼的孢子,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江晚手中奇怪的瓶子和傘。

孢子飛快縮回織夢菇,隨著縮回去的孢子,織夢菇本體先是晃了幾下,然後開始劇烈搖晃,只見純白色的織夢菇開始慢慢變紅,瞬間又吐出無數孢子,孢子有氣無力掉落,癱在湖心陸地,像一條條快被太陽曬幹了水分的魚。

織夢菇從土裏飛出來,搖搖晃晃沖向湖水。

“哪裏跑?”江晚手中傘面突然變成無數絲線,絲線縱橫交錯圍住織夢菇,瞬間收縮成一張網,織夢菇不敢觸碰絲線,在網中瑟瑟發抖。

江晚網住織夢菇,把織夢菇扔進盒子放入乾坤袋,回到湖邊。

矛彬傻楞楞看著她,滿臉震驚。傅晉安幾人也一臉覆雜。

此時,秘境外也驚訝一片。混沌秘境試煉,各宗門都會豎起鏡面,觀察秘境裏的情況。

此刻,幾大宗門都圍在天問宗一面鏡面旁。

“這是什麽法器?像面具又不像面具,還有點……”有人好奇。

“醜!毫無美感!”有人一錘定音。

“這是瓶子?”

“好奇怪的瓶子,肖宗主見過這種法器嗎?”

突然被點名的肖問水,“我也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法器。”

“或許是桑落留下的法器。”有人補充。

氣氛瞬間安靜,所有人目光有意無意瞟向江清風。

江清風面色不虞,偏偏有人不看臉色,“江宗主,這是什麽法器?”

江清風頂著眾人目光,冷臉道,“不知!”

“咦,織夢菇縮回去了,傘面放了什麽東西?”

“這瓶子能噴出水霧?水霧細密,對付織夢菇正好,這是誰想出來的法器?真是天才。”有人盛讚。

“這朵織夢菇應該是天階靈植?只是還沒長成熟。”

滄嵐大陸靈植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天階靈植便是頂級靈植。

“恭喜江宗主了,聽說江晚已經晉階金丹期,以後天問宗又添一員猛將。”

“是啊是啊,可喜可賀。”眾人打著哈哈,也不知這恭喜有幾分真心。

秘境內,江晚攤開手掌,“火靈草。”

矛彬臉色漲得通紅,遲遲不兌現賭約。

江晚皺眉,“你不是想抵賴吧?”

“二師姐,你這織夢菇可比火靈草珍貴。”江悅笑著打圓場,話裏的話不言而喻。

“不都是天階靈植,誰比誰高貴了。”江晚淡淡說。

“餵,我說你不是要抵賴吧!”肖韞站過來,瞪著矛彬。

矛彬自然舍不得火靈草,但是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輸給江晚!不甘心又被江晚壓上一頭。

“二師姐有所不知,不是矛師兄要抵賴,實在是那株火靈草矛師兄有急用。前段時日矛師兄外出歷練受了寒冰之氣,正需要火靈草煉制丹藥解毒。”江悅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繼續善解人意道,“要不這樣,我這裏也有一株天階靈植滌心草,我用這株滌心草陪給你,可好?”

“不好。”江晚斷然拒絕。

“二師姐,矛師兄是真的受傷了,大家都是同門,二師姐看在同門之宜行個方便可好?”江悅還在極力勸說,看上去真是溫婉又貼心。

江晚挑眉,這就開始對她道德綁架了,她要是不同意,一會兒就該說她冷血無情不顧同門之宜了。這小綠茶也就這點手段了。

江晚正要反駁,肖韞忍不住了,“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江悅道友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關心同門!善良溫婉!真是吾輩楷模!”

江悅被肖韞誇得臉頰飛紅,溫柔道,“肖道友繆讚了,愧不敢當,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同門,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僵。麻煩肖道友也幫忙勸一勸二師姐,好嗎?”江悅水汪汪的目光看過來,一般人大概都抵抗不了這種目光。

可惜肖韞不是一般人,他點了點頭,“確實,都是同門,這位矛道友是你的同門,可晚晚姐也是你的同門啊。哎!”肖韞嘆息一聲,用憐憫的眼神看向江晚,“晚晚姐,佛說眾生平等,可我今日才知,佛說了假話,你看,關心同門,善良溫婉都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也不怪江悅道友,就連父母的愛有時候都是偏心的,我們也不能要求江悅道友站在公平的立場關愛同門,是吧?”

肖韞朝江晚眨眼睛,一番話把江晚和江清風都數落進來了。

江悅頓時變了臉,臉頰由紅轉白,眼眶又濕了。

這說哭就哭的演技,讓江晚佩服得五體投地。

秘境外的人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明顯能感覺幾人起了爭執。

“你怎麽說話的?這是天問宗的事,與你這個外人有何相幹?”江陵聽肖韞一口一個晚晚姐,聽得他心煩意燥。

“我怎麽是外人了,這是我姐!我姐!你沒聽見我叫她晚晚姐,晚晚姐!你都叫他江晚!”肖韞開啟小雞互啄模式。“我看你才是外人!外人!”

“我姓江,她也姓江,我娘是桑落,她娘也是桑落。你搞清楚,她是我姐!”江陵被肖韞一句話氣糊塗了,開始爭姐。

“哦——”肖韞拖長音調,“原來你知道你親娘是誰啊,我還以為溫夫人才是你親娘呢!”

“你找死!”江陵突然提劍沖過來。

肖訣當即擋在肖韞身前,江晚也把肖韞拉到身後,把劍招出來。

傅晉安攔住江陵,皺眉,“江陵。”

江陵推攘著傅晉安的手,顯然氣得不淺,“大師兄你放手,我今天非要教訓這個臭小子一頓!”

“晚晚姐,我好怕!他好兇!你要保護我!”肖韞躲在江晚身後,嘴裏說著怕,臉上卻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容,朝江陵勾手。

“你看他!你們看他!不要臉,裝可憐!卑鄙無恥!”江陵氣得不知道說什麽了。

江晚不用扭頭都知道肖韞在做什麽,她知曉肖韞是為她抱不平,無奈道,“好了,氣得差不多就行了,等我拿到火靈草,抓緊趕路。沒必要與他們浪費時間。”

“真是太弱了。”肖韞嫌棄,不再挑釁江陵。

江晚看著江悅,冷冷道,“小師妹,你既然知曉這火靈草對矛師弟很重要,剛才你就應該說出來,可你明知卻不說。這是為何?我問你賭約的時候,你說這是我和矛師弟的事,你不便多說,既然你自己說了,不便多說,你現在又為何要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是想故意體現你的大度寬容?襯托我的自私狹隘?可若真是大度寬容、關心同門,你剛才不就應該先提醒矛彬別賭嗎?事後再說這些話,是不是有點貓哭耗子?”

“對,假慈悲!虛偽!”肖韞在江晚身後飛速接話。“假仁假義!”

“你少說兩句吧。”肖訣無奈。

“願賭服輸,火靈草拿來。”江晚再次攤開手掌。

矛彬鐵青著臉把火靈草拿出來,放在江晚手心,冷聲道,“二師姐,靈草珍貴,拿好了。”

“不勞費心。”江晚冷冷回了一句,轉身去尋謝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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