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筆小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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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筆小錢錢
居懷誠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他這張專輯想要傳達的主題是以“愛”為中心的。
這其實是一個相當寬泛的概念，可以引申和細化出來的內容太多了。按照居懷誠的意思，之所以希望以“愛”為主題，是因為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這件事也不是秘密了，他的粉絲基本都知道。
居懷誠的這個出身可以說是自帶虐點，如果換作別的藝人少不得得大書特書一番，把粉絲虐得滿心滿眼都是“哥哥只有我了！”但居懷誠和童話傳媒都沒有太過宣傳這一點，粉絲們之所以會知道，也只是因為采訪的時候有記者問，居懷誠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一句。
即便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也把粉絲們虐得夠嗆，恨不得立刻把自己一片赤誠的愛化作真金白銀，全打居懷誠賬上。
“所以我希望這張專輯能傳達給他們的是——我擁有愛，也能夠理解愛的意義，希望大家也同樣如此。我想做一張很溫暖的專輯，讓大家知道，我的人生很圓滿，並沒有什麽遺憾。”
這是居懷誠的原話。
所以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之前大家發散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主題，早就已經離題萬裏，根本不符合人家居懷誠的初衷。不過創意行業麽，大抵如此，美其名曰頭腦風暴。
這大概就是開會總討論不出個結果的原因了，這麽多人你扯一句我扯一句，你一個想法我一個發散，最後聊著聊著就沒幾個人還能記得最開始在聊啥了。
祁朝手上隨意按著圓珠筆頂上的按鈕，他旁邊的魏楠好奇地偷偷伸脖子往他的筆記本上瞅了一眼，入眼全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
魏楠悻悻地縮回了脖子。
“如果是走‘愛’這個主題的話，這張專輯我建議整體做成R&B風格的。”祁朝註視著居懷誠，“我之前看過居懷誠老師的視頻資料，唱功很出色，做R&B風專輯很容易出彩。”
“整張專輯定為九首歌，聚焦個人情感層面，整體的意象表達是從‘孤身一人’，到‘收獲愛’，再到最後‘理解愛、回歸愛本身’這三個階段，所以編曲配器上也會是從簡單到覆雜。專輯風格偏溫情，我會大量采用原聲樂器。但是走這種編曲風格的話，對於唱跳愛豆來說可能會顯得有點單調，所以會適當在最後幾首裏添加一些電子元素，以及我個人建議加入一首國風元素的——故鄉之愛，也是愛的一層。”
“這樣的話，整張專輯就在保持主題一致性的情況下，不會顯得過於單調了。居懷誠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居懷誠楞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十幾歲的小弟弟居然與自己隱隱約約的想法不謀而合。
其實要真算起來的話，居懷誠跟祁朝算是同齡人，才差三四歲而已。只是居懷誠因為本身性格和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的原因，顯得遠比同齡人早熟，所以他看祁朝總覺得對方還是個孩子。
不過這麽看來，他們所有人，或許都在某種程度上小瞧祁朝了。
於是居懷誠點頭道：“祁老師果然非常專業，祁老師的思路跟我的想法很一致，您按照這個方向來完全沒有問題。”
其他人還傻楞著：他們不是還在討論主題怎麽延展怎麽更有創意嗎？這小祁老師怎麽都已經落實到編曲配器的層面了？
而且聽居懷誠老師這意思……這是就這麽決定了？所以今天這個會就不用再開下去了？
這一波，祁朝好像在大氣層了……
好在居懷誠情商高，這邊首肯了祁朝的想法，那邊又溫柔地笑著給其他人挽回面子：“其實我覺得大家的創意都非常優秀，只是這張專輯的話，我還是想純粹一點表達‘愛’這個概念本身。但是大家的想法我都已經記下來了，我覺得之後再發專輯或者單曲的時候，都會是非常好的靈感，非常非常感謝大家的集思廣益！”
一番話把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順毛得舒舒服服的，怎麽想怎麽覺得好像就是這麽個理兒。不錯！今天這個會效率非常高！我們大家可真厲害！
不過……這新來的音樂總監小孩兒，好像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剛才祁朝從進會議室開始，大家就沒把註意力放他身上。雖說都知道這是新來的“音樂總監”，但實在是很難以真的把他放在那個位置上對待。
大家權當這是老板因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個人喜好招進來的小實習生，隨便給了個好聽的Title哄小孩開心的。
咳，看來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什麽別的事了吧？”祁朝椅子往後一推，拎著筆記本站了起來，“沒事那我就先回去寫demo了。”
魏楠傻楞楞地擡頭望他：“……真一周啊？”
祁朝：“嗯，足夠了。”
於是，整個會議室的人就眼睜睜看著那小王子般的少年大步邁出了會議室，大門在眼前重新合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呃……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最後有個新來的小姑娘忍不住弱弱地提問。
宣傳部負責人夏夏往椅子背後一靠，拿起電子煙塞進嘴裏吞雲吐霧，會議室裏彌漫起了甜甜的草莓味香氣。
“該幹嘛幹嘛唄，這麽看來，居懷誠老師的專輯，接下來暫時是不需要我們了。”
*
一周後。
晚間八點，居懷誠正督促著林潼讓她不要再玩手機了，快點去洗澡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機同時“叮咚”一聲。
居懷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祁朝發來的文件，名字就是“demo”。
“你朋友給你發消息了嗎？還挺巧。”居懷誠好奇地看了看林潼的手機，而林潼則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哈哈，十分心虛。
她心虛當然是因為，她手機裏收到的是跟他哥一模一樣的文件，發件人也來自同一個人。
啊，雙面間諜可真不好當啊……林潼在心裏長嘆一口氣。
“快去洗澡吧，再不去水涼了會感冒。”居懷誠先沒急著看demo，雙手夾住林潼腋下，把小家夥提了起來，小家夥便瞬時像考拉一樣抱住他。
他把林潼抱進了浴室：“快洗吧，乖。”說完便合上門出去了。
林潼在浴室裏拖聲拖氣地乖巧回應：“好——”
結果等門一關，她立刻摸出了剛才偷偷藏在了褲子口袋裏的手機！
真的不是她工作狂，連一點洗澡的時間都不敢耽誤，實在是她對這祁朝用一周時間寫出來的demo太太太好奇了！
祁朝簡歷十分輝煌，為人甚是狂妄，再加上還有真相不明的“懸案”在身……林潼真的非常好奇，他的專業水平到底是不是真的足以支撐他的狂妄。
迅速點開聊天框，點擊祁朝剛發來的那個文件，下載，林潼眼睛都不眨，直直盯著藍色的進度條一直到百分之百，提示下載完成。
她沒來得及把耳機偷渡進浴室，想了想，便打開了浴缸上方的花灑。
在水流聲的遮掩下，林潼打開了那份demo。
而浴室外面的小客廳內，居懷誠對於這份demo同樣好奇，他幾乎是跟浴室內的林潼同時打開了文件。
祁朝發來的壓縮包裏一共有九個文件，都是純音頻，沒有任何文本描述。
按理說，如果只是純曲子demo的話，一般也就是一個簡單的鋼琴或者吉他伴奏版的曲，照祁朝先前說的，他既然已經有了編曲思路，應該把具體的編曲方向以文本的形式闡釋一下才對吧？
不過想來也能理解，畢竟一周的時間太過倉促了，或許他打算到時候口頭跟他們說吧。
林潼跟居懷誠都是這麽猜測的。
然而，當他們打開了第一首demo，剛播放了幾秒，就收回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整張專輯的第一首，是想表達“孤身一人沒有愛”的階段的。曲子風格安靜略帶憂郁，用到的樂器也非常簡單。主要的伴奏就是純鋼琴，旋律是人聲哼出來的，沙啞而磁性的嗓音很明顯是屬於祁朝的。
歌沒有填詞，但卻明顯是有編曲的！
隨著鋼琴的遞進，逐漸密集的鼓點，副歌部分加入的電吉他和貝斯，甚至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叮叮咚咚的風鈴聲……
若不是主旋律完全是哼出來的，這首歌就算說是要直接拿去發行的成品都沒什麽可挑剔的！
而且最恐怖的是，在這樣壓縮的時間下，歌本身的質量也高得離譜！讓人聽著聽著就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工作，全身心地沈入到了祁朝一手創造出的音樂世界中去了。
隔著一道浴室門，林潼和居懷誠，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二人屏著一口氣繼續往下聽，後面的八首歌也都是如此，旋律抓耳，品質精良，隨便拿出一首大概都是能給一位歌手做專輯主打曲的程度。
並且，隨著專輯主題向更深層延伸，歌曲風格或激昂，或磅礴渺遠，音樂類型上，祁朝先前提到的中國風和電子元素融合得無懈可擊——這些本應是在編曲環節加入的東西，居然全都編進了這個耗時一周做出來的demo裏！
誠然，聽完全部九首歌、尤其是後面編曲更覆雜的歌以後，是能聽出這些demo還是有些許粗糙的，肯定不會是最終的完成品。
但那又如何！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七首完成度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歌！要這還一點都不粗糙，那祁朝還是人嗎？！
事實上，現在這個完成度，也已經很不是人了！
林潼顫抖著手舉起手機，剛想問祁朝“你究竟是人是妖”，那邊倒先發了條消息過來。
祁朝：【時間太倉促，完成度有限，湊合著大概看看吧。具體細節等明天去公司了跟你們碰一下】
林潼：“……”
她憤而打字：【你也太凡爾賽了吧！】
祁朝：【？】
祁朝：【凡爾賽是什麽？法國那個Versailles Palace嗎】
林潼：【……沒什麽。】
她忽然想到什麽，再次發消息：【你這個效率太高了，不過話說，你會寫詞嗎？】林潼十分懷疑這一點。
祁朝那頭沈默了一分鐘，然後：【……英文的行麽？或者……中文的也行，讓我試試？不過我不認識字，到時候我負責說，你負責記，行不？】
林潼：“……”果然是個文盲。
林潼：【……沒事，居懷誠自己會寫，我就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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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懷誠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他這張專輯想要傳達的主題是以“愛”為中心的。
這其實是一個相當寬泛的概念，可以引申和細化出來的內容太多了。按照居懷誠的意思，之所以希望以“愛”為主題，是因為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這件事也不是秘密了，他的粉絲基本都知道。
居懷誠的這個出身可以說是自帶虐點，如果換作別的藝人少不得得大書特書一番，把粉絲虐得滿心滿眼都是“哥哥只有我了！”但居懷誠和童話傳媒都沒有太過宣傳這一點，粉絲們之所以會知道，也只是因為采訪的時候有記者問，居懷誠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一句。
即便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也把粉絲們虐得夠嗆，恨不得立刻把自己一片赤誠的愛化作真金白銀，全打居懷誠賬上。
“所以我希望這張專輯能傳達給他們的是——我擁有愛，也能夠理解愛的意義，希望大家也同樣如此。我想做一張很溫暖的專輯，讓大家知道，我的人生很圓滿，並沒有什麽遺憾。”
這是居懷誠的原話。
所以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之前大家發散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主題，早就已經離題萬裏，根本不符合人家居懷誠的初衷。不過創意行業麽，大抵如此，美其名曰頭腦風暴。
這大概就是開會總討論不出個結果的原因了，這麽多人你扯一句我扯一句，你一個想法我一個發散，最後聊著聊著就沒幾個人還能記得最開始在聊啥了。
祁朝手上隨意按著圓珠筆頂上的按鈕，他旁邊的魏楠好奇地偷偷伸脖子往他的筆記本上瞅了一眼，入眼全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
魏楠悻悻地縮回了脖子。
“如果是走‘愛’這個主題的話，這張專輯我建議整體做成R&B風格的。”祁朝註視著居懷誠，“我之前看過居懷誠老師的視頻資料，唱功很出色，做R&B風專輯很容易出彩。”
“整張專輯定為九首歌，聚焦個人情感層面，整體的意象表達是從‘孤身一人’，到‘收獲愛’，再到最後‘理解愛、回歸愛本身’這三個階段，所以編曲配器上也會是從簡單到覆雜。專輯風格偏溫情，我會大量采用原聲樂器。但是走這種編曲風格的話，對於唱跳愛豆來說可能會顯得有點單調，所以會適當在最後幾首裏添加一些電子元素，以及我個人建議加入一首國風元素的——故鄉之愛，也是愛的一層。”
“這樣的話，整張專輯就在保持主題一致性的情況下，不會顯得過於單調了。居懷誠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居懷誠楞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十幾歲的小弟弟居然與自己隱隱約約的想法不謀而合。
其實要真算起來的話，居懷誠跟祁朝算是同齡人，才差三四歲而已。只是居懷誠因為本身性格和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的原因，顯得遠比同齡人早熟，所以他看祁朝總覺得對方還是個孩子。
不過這麽看來，他們所有人，或許都在某種程度上小瞧祁朝了。
於是居懷誠點頭道：“祁老師果然非常專業，祁老師的思路跟我的想法很一致，您按照這個方向來完全沒有問題。”
其他人還傻楞著：他們不是還在討論主題怎麽延展怎麽更有創意嗎？這小祁老師怎麽都已經落實到編曲配器的層面了？
而且聽居懷誠老師這意思……這是就這麽決定了？所以今天這個會就不用再開下去了？
這一波，祁朝好像在大氣層了……
好在居懷誠情商高，這邊首肯了祁朝的想法，那邊又溫柔地笑著給其他人挽回面子：“其實我覺得大家的創意都非常優秀，只是這張專輯的話，我還是想純粹一點表達‘愛’這個概念本身。但是大家的想法我都已經記下來了，我覺得之後再發專輯或者單曲的時候，都會是非常好的靈感，非常非常感謝大家的集思廣益！”
一番話把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順毛得舒舒服服的，怎麽想怎麽覺得好像就是這麽個理兒。不錯！今天這個會效率非常高！我們大家可真厲害！
不過……這新來的音樂總監小孩兒，好像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剛才祁朝從進會議室開始，大家就沒把註意力放他身上。雖說都知道這是新來的“音樂總監”，但實在是很難以真的把他放在那個位置上對待。
大家權當這是老板因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個人喜好招進來的小實習生，隨便給了個好聽的Title哄小孩開心的。
咳，看來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什麽別的事了吧？”祁朝椅子往後一推，拎著筆記本站了起來，“沒事那我就先回去寫demo了。”
魏楠傻楞楞地擡頭望他：“……真一周啊？”
祁朝：“嗯，足夠了。”
於是，整個會議室的人就眼睜睜看著那小王子般的少年大步邁出了會議室，大門在眼前重新合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呃……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最後有個新來的小姑娘忍不住弱弱地提問。
宣傳部負責人夏夏往椅子背後一靠，拿起電子煙塞進嘴裏吞雲吐霧，會議室裏彌漫起了甜甜的草莓味香氣。
“該幹嘛幹嘛唄，這麽看來，居懷誠老師的專輯，接下來暫時是不需要我們了。”
*
一周後。
晚間八點，居懷誠正督促著林潼讓她不要再玩手機了，快點去洗澡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機同時“叮咚”一聲。
居懷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祁朝發來的文件，名字就是“demo”。
“你朋友給你發消息了嗎？還挺巧。”居懷誠好奇地看了看林潼的手機，而林潼則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哈哈，十分心虛。
她心虛當然是因為，她手機裏收到的是跟他哥一模一樣的文件，發件人也來自同一個人。
啊，雙面間諜可真不好當啊……林潼在心裏長嘆一口氣。
“快去洗澡吧，再不去水涼了會感冒。”居懷誠先沒急著看demo，雙手夾住林潼腋下，把小家夥提了起來，小家夥便瞬時像考拉一樣抱住他。
他把林潼抱進了浴室：“快洗吧，乖。”說完便合上門出去了。
林潼在浴室裏拖聲拖氣地乖巧回應：“好——”
結果等門一關，她立刻摸出了剛才偷偷藏在了褲子口袋裏的手機！
真的不是她工作狂，連一點洗澡的時間都不敢耽誤，實在是她對這祁朝用一周時間寫出來的demo太太太好奇了！
祁朝簡歷十分輝煌，為人甚是狂妄，再加上還有真相不明的“懸案”在身……林潼真的非常好奇，他的專業水平到底是不是真的足以支撐他的狂妄。
迅速點開聊天框，點擊祁朝剛發來的那個文件，下載，林潼眼睛都不眨，直直盯著藍色的進度條一直到百分之百，提示下載完成。
她沒來得及把耳機偷渡進浴室，想了想，便打開了浴缸上方的花灑。
在水流聲的遮掩下，林潼打開了那份demo。
而浴室外面的小客廳內，居懷誠對於這份demo同樣好奇，他幾乎是跟浴室內的林潼同時打開了文件。
祁朝發來的壓縮包裏一共有九個文件，都是純音頻，沒有任何文本描述。
按理說，如果只是純曲子demo的話，一般也就是一個簡單的鋼琴或者吉他伴奏版的曲，照祁朝先前說的，他既然已經有了編曲思路，應該把具體的編曲方向以文本的形式闡釋一下才對吧？
不過想來也能理解，畢竟一周的時間太過倉促了，或許他打算到時候口頭跟他們說吧。
林潼跟居懷誠都是這麽猜測的。
然而，當他們打開了第一首demo，剛播放了幾秒，就收回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整張專輯的第一首，是想表達“孤身一人沒有愛”的階段的。曲子風格安靜略帶憂郁，用到的樂器也非常簡單。主要的伴奏就是純鋼琴，旋律是人聲哼出來的，沙啞而磁性的嗓音很明顯是屬於祁朝的。
歌沒有填詞，但卻明顯是有編曲的！
隨著鋼琴的遞進，逐漸密集的鼓點，副歌部分加入的電吉他和貝斯，甚至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叮叮咚咚的風鈴聲……
若不是主旋律完全是哼出來的，這首歌就算說是要直接拿去發行的成品都沒什麽可挑剔的！
而且最恐怖的是，在這樣壓縮的時間下，歌本身的質量也高得離譜！讓人聽著聽著就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工作，全身心地沈入到了祁朝一手創造出的音樂世界中去了。
隔著一道浴室門，林潼和居懷誠，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二人屏著一口氣繼續往下聽，後面的八首歌也都是如此，旋律抓耳，品質精良，隨便拿出一首大概都是能給一位歌手做專輯主打曲的程度。
並且，隨著專輯主題向更深層延伸，歌曲風格或激昂，或磅礴渺遠，音樂類型上，祁朝先前提到的中國風和電子元素融合得無懈可擊——這些本應是在編曲環節加入的東西，居然全都編進了這個耗時一周做出來的demo裏！
誠然，聽完全部九首歌、尤其是後面編曲更覆雜的歌以後，是能聽出這些demo還是有些許粗糙的，肯定不會是最終的完成品。
但那又如何！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七首完成度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歌！要這還一點都不粗糙，那祁朝還是人嗎？！
事實上，現在這個完成度，也已經很不是人了！
林潼顫抖著手舉起手機，剛想問祁朝“你究竟是人是妖”，那邊倒先發了條消息過來。
祁朝：【時間太倉促，完成度有限，湊合著大概看看吧。具體細節等明天去公司了跟你們碰一下】
林潼：“……”
她憤而打字：【你也太凡爾賽了吧！】
祁朝：【？】
祁朝：【凡爾賽是什麽？法國那個Versailles Palace嗎】
林潼：【……沒什麽。】
她忽然想到什麽，再次發消息：【你這個效率太高了，不過話說，你會寫詞嗎？】林潼十分懷疑這一點。
祁朝那頭沈默了一分鐘，然後：【……英文的行麽？或者……中文的也行，讓我試試？不過我不認識字，到時候我負責說，你負責記，行不？】
林潼：“……”果然是個文盲。
林潼：【……沒事，居懷誠自己會寫，我就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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