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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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四月份的時候，遠在梁州的謝伏殊帶著一隊人馬偷襲西夷成功，燒了他們大半的糧草，後面又帶著將士奪回了西夷占據的一個邊陲小鎮。
皇帝得知後病情略有好轉，太子也被解了禁足，只是太子還未高興太久，就被失蹤多個月的顧昭帶著證據揭發了私鑄錢幣的事情。
那些錢幣高達一千萬兩，滿朝嘩然，本來還想著重新得到皇帝重用的太子，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眼看著太子妃已經誕下了皇長孫，可惜太子私鑄錢幣的事情被揭發，皇帝一怒之下廢了太子，而皇後勾結朝臣給太子鋪路的事情也被皇帝知道了，如果不是眾朝臣攔著，怕是也要被廢後了。
太子這邊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三皇子蕭燮這邊倒是春風得意，他唯一覺得棘手的事情卻是顧昭。
上次派人去尋找顧昭不但沒有找到，反而手底下的人有去無回，這更是印證了顧昭並非尋常人。
怕顧昭對自己的人動手，於是他打算用還在牢中的宣平侯來威脅顧昭，只是顧昭這人怕是跟表面上的不一樣，或許為了自己的前途，他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夠放棄。
於是三皇子讓三皇子妃慕容嫣單獨約了沈知窈出來。
蕭燮府上的水閣中，慕容嫣親自給沈知窈倒了一杯熱茶，塗了蔻丹的指甲透著鮮艷的顏色。
“表妹，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殿下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尋來這麽一點，平常殿下笑話我舍不得喝，今天你可要好好品嘗。”
看著白瓷杯裏清澈的茶湯，沈知窈面帶淺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放下茶杯道：“確實是好茶。”
從她成為郡主以來，三皇子府的人對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熱情，平日裏在宮中見了面也只是點頭之交。
顧昭現在回來將太子扳倒之後他們突然改變了態度，想來是有些畏懼顧昭，害怕他後面要清算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對方不挑明，沈知窈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和慕容嫣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倒是慕容嫣自己先憋不住了，自從年初蕭燮帶回來一個女子後，對她這個正妻明顯冷淡了許多，倒是天天往那個女人的院子裏面跑，這些天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幸好蕭燮昨晚又想起她來了，去了她的院子。
只沒想到找她也是為了讓她做事，慕容嫣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聽了蕭燮的吩咐，將沈知窈約到了府上。
眼見著面前的這位長寧郡主似乎真的只是來同她聊天的，說了半天越扯越遠，慕容嫣只好只直接進入正題。
“表妹，我聽說你那公爹因為老家的堂兄弟犯了事被牽連，年前就下了獄，如今還在牢中關著，還有顧大人的三哥，也是還在裏面，想來顧大人心裏也不好受。”
總算來了，沈知窈暗道。
她立刻大義凜然道：“公爹的事情我不清楚，只是他包庇縱容自己的堂兄弟殺人犯法，這便是他的錯了，別說他是宣平侯，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來。”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少，只是很多都被瞞住了，宣平侯的事情沒瞞住，也是顧昭的手筆。
慕容嫣以為沈知窈如今是郡主了，應該會站在他們權貴的這一邊，沒想到居然打自己公爹的臉，就連慕容嫣的臉都有點疼，畢竟她曾經也是用權勢壓過人。
未等她繼續勸說，沈知窈又道：“至於三哥，說起來也是因為他謀害我不成，想來這件事情皇子妃也略有耳聞，如果不是我性子軟，三哥早就被拉出去砍了，謀害皇族中人的罪名可是不小。”
“可是他們都是顧大人的至親，如果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想來顧大人會傷心的，你作為他的妻子，難道不應該替他排憂解難嗎？”
顧昭會傷心？那可是天大的笑話，沈知窈都懷疑宣平侯和顧三是被顧昭弄進去的。
沈知窈見慕容嫣站著說話不腰疼，瞬間嚴肅了起來：“皇子妃可不要這樣說，顧三害我的時候也是因為我命大才沒有讓他得逞，不然我現在哪還能坐在面前同你說話，難道皇子妃面對一個要殺了自己的人都能心慈手軟嗎？”
即便知道慕容嫣是想要拿宣平侯和顧三的性命威脅自己，但是沈知窈就是不上當，對她來說這倆人的命不值錢，若是因為他們二人阻攔了顧昭的計劃，她巴不得他們倆現在就死在獄中得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知窈已經除了在鄭氏已經懶得去偽裝成沈瑤了，她對上慕容嫣，一雙漂亮的眸子裏面沒有任何的情緒：“皇子妃沒有感受過被狼群包圍的恐懼，我倒是想讓顧三也嘗嘗那滋味，所以你可千萬別繼續勸我了，我這人雖然容易心軟，但是對待仇人可是另一回事。”
……
直到沈知窈走了之後，慕容嫣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她第一次見到沈知窈的時候是在蕭鸞的公主府，那時候的沈知窈還不是郡主，嬌嬌怯怯地依偎在顧昭的身邊，看見蕭燮差點摔馬時還一臉的後怕。
那副樣子和剛才的長寧郡主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兩個人一般。
“莫非是人一旦爬到了高處，性子也會變？”
她對著水閣邊上波光粼粼的湖水輕聲道。
如今蕭燮交給她做的事情並未如願完成，想起那位被蕭燮寵愛的柔弱女子，慕容嫣心裏一陣發苦。
眼看著太子已然倒下，幾位皇子中就剩蕭燮最得聖心，皇帝的病表面是好轉了，其實根本是假象，蕭燮自去年歲末開始就買通了負責給皇帝煎藥的小太監，每次都往藥中加了一味致命的毒藥。
本來這種私密的事情蕭燮並未告訴她，是她某天不小心偷聽到了蕭燮和賢妃母子二人的對話，她沒想到蕭燮居然膽子大成這樣，連自己的親爹都敢算計，萬一被人發現了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不過這毒藥的藥性不明顯，尋常的禦醫是查不出來的，只有連續服用半年才能見效，眼見著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皇帝就會毒發，且太子已經被廢，蕭燮成為新的儲君甚至等皇帝一死，成為新帝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到時候她這個發妻就是皇後，可誰能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蕭燮從外頭領會一個女子，且一副愛慘了那女子的樣子，這些天她偶爾聽見一些傳聞，說蕭燮如何對這名女子好，甚至還有說哪天若是他坐上了那個位置，說不定後位都是這女子的。
她越聽越生氣，趁著蕭燮要在宮中侍疾，當晚就去那女子的院中拿她出氣，可是沒想到這女子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慕容嫣身邊的丫鬟下手不知輕重，推了她一把，這女子一個沒站穩摔到了地上，這麽一摔就把人摔小產了。
第二天蕭燮回來的時候得知了這件事情，怒氣沖沖就進了正院，說要拿慕容嫣償命，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消息傳到了賢妃的宮中，賢妃傳了他們進宮，當著宮人的面罰了慕容嫣。
並且一臉憤怒地罵了慕容嫣幾句，本來皇帝選了慕容家的次女做蕭燮的正妻她就不滿意了，成婚三年無所出更是讓賢妃動了給蕭燮納妾的念頭，只是每次都被蕭燮制止了。
本來賢妃還以為是蕭燮對慕容嫣的感情太深才會讓他不願意納妾，直到他年初突然從外面帶了個神秘的女子進了府中，賢妃這才明白原來蕭燮之前不願意納妾是因為這個女子。
一開始賢妃對於蕭燮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提醒他妾不過是個玩意兒，莫要真的動了真感情。
可是蕭燮非但沒有聽她的，還經常宿在這個小妾的院子，後面小妾更是懷孕了。
想著太子那邊都有孩子了，賢妃沒有辦法只好也將這小妾當祖宗供著，這女人肚子裏揣的可是她的孫子。
大不了到時候生下來就給慕容氏扶養，反正都是她兒子的種。
沒想到慕容嫣把他兒子的種給殺了，賢妃氣得拍了拍桌子，掌心都拍紅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慕容嫣被賢妃罰跪在賢妃宮門前上，路過的宮人認出了她是三皇子妃，走遠了才敢竊竊私語。
慕容家這些天正在被禦史臺的人彈劾，在吏部身居要職的舅舅也被皇帝調到了工部，被柳家壓了一頭。
她隱隱有猜到皇帝開始打壓蕭燮一黨了，自從太子被廢，被牽連的一些官員也下獄了，剩下的好些朝臣群龍無首，有些怕被皇帝清算，已經把自己摘了出去，跟那些不站隊的官員一樣了。
太子一黨沒了，朝中便是三皇子一黨獨大，為了不讓蕭燮的人逐漸龐大起來，皇帝又讓顧昭和禦史臺一起出動，開始嚴查那些和蕭燮有密切來往的人。
慕容家便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慕容嫣聽著遠處宮人的議論聲，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恥辱的感覺，她從小被人捧著長大，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賢妃從前就不喜歡她，如今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羞辱她，簡直是欺人太甚。
站在她身邊給她打傘的丫鬟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她眼圈發紅：“姑娘如今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奴婢卻幫不了忙，那女人不過只是一個小妾罷了，三殿下和賢妃娘娘也值得動這麽大的氣，您才是三皇子妃啊，她才進府半年不到，三殿下就這樣寵她，哪天是不是您的位置都要讓給她了？”
聽了這丫鬟的話，慕容嫣握緊手掌，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
擡頭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道路，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是再怎麽寵愛那女人，他日他坐上那個位置，站在他身邊的也只能是我。”
“是嗎？”
沈知窈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主仆二人的話都被她聽了去。
她瞥了一眼那丫鬟，然後繞到慕容嫣的跟前，彎腰看著慕容嫣道：“表嫂可有聽說過寵妾滅妻？我瞧著三表哥似乎很是喜歡那位小妾，剛剛我去看望皇舅舅，還聽見他跟皇舅舅說要將那位封為側妃呢。”
慕容嫣瞳孔驟縮：“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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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時候，遠在梁州的謝伏殊帶著一隊人馬偷襲西夷成功，燒了他們大半的糧草，後面又帶著將士奪回了西夷占據的一個邊陲小鎮。
皇帝得知後病情略有好轉，太子也被解了禁足，只是太子還未高興太久，就被失蹤多個月的顧昭帶著證據揭發了私鑄錢幣的事情。
那些錢幣高達一千萬兩，滿朝嘩然，本來還想著重新得到皇帝重用的太子，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眼看著太子妃已經誕下了皇長孫，可惜太子私鑄錢幣的事情被揭發，皇帝一怒之下廢了太子，而皇後勾結朝臣給太子鋪路的事情也被皇帝知道了，如果不是眾朝臣攔著，怕是也要被廢後了。
太子這邊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三皇子蕭燮這邊倒是春風得意，他唯一覺得棘手的事情卻是顧昭。
上次派人去尋找顧昭不但沒有找到，反而手底下的人有去無回，這更是印證了顧昭並非尋常人。
怕顧昭對自己的人動手，於是他打算用還在牢中的宣平侯來威脅顧昭，只是顧昭這人怕是跟表面上的不一樣，或許為了自己的前途，他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夠放棄。
於是三皇子讓三皇子妃慕容嫣單獨約了沈知窈出來。
蕭燮府上的水閣中，慕容嫣親自給沈知窈倒了一杯熱茶，塗了蔻丹的指甲透著鮮艷的顏色。
“表妹，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殿下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尋來這麽一點，平常殿下笑話我舍不得喝，今天你可要好好品嘗。”
看著白瓷杯裏清澈的茶湯，沈知窈面帶淺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放下茶杯道：“確實是好茶。”
從她成為郡主以來，三皇子府的人對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熱情，平日裏在宮中見了面也只是點頭之交。
顧昭現在回來將太子扳倒之後他們突然改變了態度，想來是有些畏懼顧昭，害怕他後面要清算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對方不挑明，沈知窈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和慕容嫣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倒是慕容嫣自己先憋不住了，自從年初蕭燮帶回來一個女子後，對她這個正妻明顯冷淡了許多，倒是天天往那個女人的院子裏面跑，這些天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幸好蕭燮昨晚又想起她來了，去了她的院子。
只沒想到找她也是為了讓她做事，慕容嫣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聽了蕭燮的吩咐，將沈知窈約到了府上。
眼見著面前的這位長寧郡主似乎真的只是來同她聊天的，說了半天越扯越遠，慕容嫣只好只直接進入正題。
“表妹，我聽說你那公爹因為老家的堂兄弟犯了事被牽連，年前就下了獄，如今還在牢中關著，還有顧大人的三哥，也是還在裏面，想來顧大人心裏也不好受。”
總算來了，沈知窈暗道。
她立刻大義凜然道：“公爹的事情我不清楚，只是他包庇縱容自己的堂兄弟殺人犯法，這便是他的錯了，別說他是宣平侯，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來。”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少，只是很多都被瞞住了，宣平侯的事情沒瞞住，也是顧昭的手筆。
慕容嫣以為沈知窈如今是郡主了，應該會站在他們權貴的這一邊，沒想到居然打自己公爹的臉，就連慕容嫣的臉都有點疼，畢竟她曾經也是用權勢壓過人。
未等她繼續勸說，沈知窈又道：“至於三哥，說起來也是因為他謀害我不成，想來這件事情皇子妃也略有耳聞，如果不是我性子軟，三哥早就被拉出去砍了，謀害皇族中人的罪名可是不小。”
“可是他們都是顧大人的至親，如果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想來顧大人會傷心的，你作為他的妻子，難道不應該替他排憂解難嗎？”
顧昭會傷心？那可是天大的笑話，沈知窈都懷疑宣平侯和顧三是被顧昭弄進去的。
沈知窈見慕容嫣站著說話不腰疼，瞬間嚴肅了起來：“皇子妃可不要這樣說，顧三害我的時候也是因為我命大才沒有讓他得逞，不然我現在哪還能坐在面前同你說話，難道皇子妃面對一個要殺了自己的人都能心慈手軟嗎？”
即便知道慕容嫣是想要拿宣平侯和顧三的性命威脅自己，但是沈知窈就是不上當，對她來說這倆人的命不值錢，若是因為他們二人阻攔了顧昭的計劃，她巴不得他們倆現在就死在獄中得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知窈已經除了在鄭氏已經懶得去偽裝成沈瑤了，她對上慕容嫣，一雙漂亮的眸子裏面沒有任何的情緒：“皇子妃沒有感受過被狼群包圍的恐懼，我倒是想讓顧三也嘗嘗那滋味，所以你可千萬別繼續勸我了，我這人雖然容易心軟，但是對待仇人可是另一回事。”
……
直到沈知窈走了之後，慕容嫣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她第一次見到沈知窈的時候是在蕭鸞的公主府，那時候的沈知窈還不是郡主，嬌嬌怯怯地依偎在顧昭的身邊，看見蕭燮差點摔馬時還一臉的後怕。
那副樣子和剛才的長寧郡主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兩個人一般。
“莫非是人一旦爬到了高處，性子也會變？”
她對著水閣邊上波光粼粼的湖水輕聲道。
如今蕭燮交給她做的事情並未如願完成，想起那位被蕭燮寵愛的柔弱女子，慕容嫣心裏一陣發苦。
眼看著太子已然倒下，幾位皇子中就剩蕭燮最得聖心，皇帝的病表面是好轉了，其實根本是假象，蕭燮自去年歲末開始就買通了負責給皇帝煎藥的小太監，每次都往藥中加了一味致命的毒藥。
本來這種私密的事情蕭燮並未告訴她，是她某天不小心偷聽到了蕭燮和賢妃母子二人的對話，她沒想到蕭燮居然膽子大成這樣，連自己的親爹都敢算計，萬一被人發現了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不過這毒藥的藥性不明顯，尋常的禦醫是查不出來的，只有連續服用半年才能見效，眼見著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皇帝就會毒發，且太子已經被廢，蕭燮成為新的儲君甚至等皇帝一死，成為新帝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到時候她這個發妻就是皇後，可誰能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蕭燮從外頭領會一個女子，且一副愛慘了那女子的樣子，這些天她偶爾聽見一些傳聞，說蕭燮如何對這名女子好，甚至還有說哪天若是他坐上了那個位置，說不定後位都是這女子的。
她越聽越生氣，趁著蕭燮要在宮中侍疾，當晚就去那女子的院中拿她出氣，可是沒想到這女子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慕容嫣身邊的丫鬟下手不知輕重，推了她一把，這女子一個沒站穩摔到了地上，這麽一摔就把人摔小產了。
第二天蕭燮回來的時候得知了這件事情，怒氣沖沖就進了正院，說要拿慕容嫣償命，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消息傳到了賢妃的宮中，賢妃傳了他們進宮，當著宮人的面罰了慕容嫣。
並且一臉憤怒地罵了慕容嫣幾句，本來皇帝選了慕容家的次女做蕭燮的正妻她就不滿意了，成婚三年無所出更是讓賢妃動了給蕭燮納妾的念頭，只是每次都被蕭燮制止了。
本來賢妃還以為是蕭燮對慕容嫣的感情太深才會讓他不願意納妾，直到他年初突然從外面帶了個神秘的女子進了府中，賢妃這才明白原來蕭燮之前不願意納妾是因為這個女子。
一開始賢妃對於蕭燮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提醒他妾不過是個玩意兒，莫要真的動了真感情。
可是蕭燮非但沒有聽她的，還經常宿在這個小妾的院子，後面小妾更是懷孕了。
想著太子那邊都有孩子了，賢妃沒有辦法只好也將這小妾當祖宗供著，這女人肚子裏揣的可是她的孫子。
大不了到時候生下來就給慕容氏扶養，反正都是她兒子的種。
沒想到慕容嫣把他兒子的種給殺了，賢妃氣得拍了拍桌子，掌心都拍紅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慕容嫣被賢妃罰跪在賢妃宮門前上，路過的宮人認出了她是三皇子妃，走遠了才敢竊竊私語。
慕容家這些天正在被禦史臺的人彈劾，在吏部身居要職的舅舅也被皇帝調到了工部，被柳家壓了一頭。
她隱隱有猜到皇帝開始打壓蕭燮一黨了，自從太子被廢，被牽連的一些官員也下獄了，剩下的好些朝臣群龍無首，有些怕被皇帝清算，已經把自己摘了出去，跟那些不站隊的官員一樣了。
太子一黨沒了，朝中便是三皇子一黨獨大，為了不讓蕭燮的人逐漸龐大起來，皇帝又讓顧昭和禦史臺一起出動，開始嚴查那些和蕭燮有密切來往的人。
慕容家便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慕容嫣聽著遠處宮人的議論聲，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恥辱的感覺，她從小被人捧著長大，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賢妃從前就不喜歡她，如今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羞辱她，簡直是欺人太甚。
站在她身邊給她打傘的丫鬟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她眼圈發紅：“姑娘如今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奴婢卻幫不了忙，那女人不過只是一個小妾罷了，三殿下和賢妃娘娘也值得動這麽大的氣，您才是三皇子妃啊，她才進府半年不到，三殿下就這樣寵她，哪天是不是您的位置都要讓給她了？”
聽了這丫鬟的話，慕容嫣握緊手掌，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
擡頭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道路，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是再怎麽寵愛那女人，他日他坐上那個位置，站在他身邊的也只能是我。”
“是嗎？”
沈知窈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主仆二人的話都被她聽了去。
她瞥了一眼那丫鬟，然後繞到慕容嫣的跟前，彎腰看著慕容嫣道：“表嫂可有聽說過寵妾滅妻？我瞧著三表哥似乎很是喜歡那位小妾，剛剛我去看望皇舅舅，還聽見他跟皇舅舅說要將那位封為側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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