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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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第三十五天
“您慢走。”
一個時辰後，葉一伊親自將這位貴客送出了葉記酒肆的大門，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招待這樣的貴客當真累，葉一伊想起剛才在包廂裏的那些菜，幾乎都只是“淺嘗輒止”，根本瞧不出喜好，或許……這就是皇族之人的特點吧……
葉一伊搖頭，朝酒肆內走去，與此同時，趙澈忽的在東宮打了個噴嚏，把黃福全嚇了一跳。
“殿下？”
趙澈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搖搖頭：“無礙。”
黃福全給順年使了個眼色，順年提著食盒走上前來。
“殿下，這是葉記的菜，您用兩口？”
聽到葉記二字，趙澈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看向那食盒。
黃福全笑著立馬把菜從食盒裏擺了出來，都是一些常見的家常菜，有趙澈之前喜歡的豆腐煲、蒜蓉蝦、還有一道瑪瑙肉。
趙澈胃口大開，幾乎是用了個七七八八。
“這位葉小娘子可真了解殿下您的口味。”黃福全見了感慨道。
了解？趙澈似乎很是受用這句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殿下。”
沈熠求見。
“何事？”
沈熠進來後在趙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趙澈的臉色便忽然變了。
“他何時離開的？”
“半個時辰前。”
趙澈的臉色冷若冰霜，熟悉太子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當趙澈趕到葉記的時候，葉記已經打烊，阿雯正在搬門口的盆栽，回頭看見熟悉的“沈大人”時，有些驚訝：“您怎麽這時候來了？”
趙澈一路過來，怒火讓身邊的人不敢多說一句，等到了葉記，才總算是堪堪好了一些。
“你家小娘子呢？”黃福全問道。
“在……”
阿雯話音剛落，葉一伊就從店裏走了出來。
“阿雯，怎麽了？”
趙澈和葉一伊對視一眼，葉一伊顯然有些驚訝：“沈大人？”
趙澈在親眼看到葉一伊之後心中的火氣才消了些，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
趙澈咳嗽了一聲：“路過，順便來瞧瞧。”
路過？葉一伊看了眼對面的應天府。
“大人可是剛忙完差事？”
“嗯。”
“那進來歇歇腳吧。”
葉一伊也的確有事想問他，便邀請道。
趙澈沒想到這個時辰葉一伊沒趕他走，內心不禁升起幾分雀躍，擡腳便邁了進去。
等進去後，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火急火燎走的太急，黃福全也跟來了。
同樣反應過來的還有黃福全，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他只好站在最後面，腦袋低的和一個鵪鶉一樣。
“大人可用過膳了？”
趙澈下意識的想說沒有，可的確是吃過之後才出來的，便點了點頭。
“那喝杯茶，用些點心吧。”
葉一伊轉身去後廚沏茶，趙澈送了口氣，立馬給黃福全打手勢讓他撤，黃福全連連點頭，拉著順歲就從側門走了。
片刻後，葉一伊從後廚返回，往桌上擺了一盤點心：“這是今日剛做的藕粉桂花糕。”
趙澈點了點頭。
兩人均沈默，葉一伊主動問：“請大人進來，就是關於上次香醪二字，多謝……”
原來是為了道謝，趙澈搖頭：“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舉手之勞？葉一伊又猶豫了一下：“大人文采斐然，香醪自從上市頗受眾人喜歡，我想將其制作成匾額掛在廳中，當做招牌，不知……”
趙澈聽懂了。
她想用自己的題字，趙澈心中泛上一絲開心，不過開心的同時又化作一絲擔心。
他當然是不介意這件事的，可……她畢竟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身份不好辨認，可筆跡卻是能留下痕跡的。
若是朝政之事，趙澈從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面對葉一伊有幾分期待的眼神，他明知不可為，卻還是笑了笑：“有何不可。”
葉一伊笑了：“那可真是沾了大人的殊榮了！”
“能為店主人做點兒什麽，也是在下的殊榮。”
葉一伊又替他滿了一杯茶。
“從前大人日日都來，當大人只是常客，可如今卻想問問，大人可是在應天府當值？”
趙澈自九歲被立儲君，面對過無數的質疑和問詢，可沒有哪次，竟讓他產生了如此心虛的感覺。
他不喜騙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或許他自己也知，這個身份會成為二人之間的牽絆。人人都道，太子妃無上榮耀誰不想當，但趙澈就是知道，她不想。
見趙澈猶豫，葉一伊忽然覺得有點後悔，立馬道：“大人若不方便——”
“我官職常年調動，最近幾月，會在應天府小住。”
原來如此，葉一伊沒再繼續問了，趙澈也未再細說，兩人似乎又達成了某種默契，只是默默的在案前品茶。
“今日店裏可有來什麽特殊之人嗎？”趙澈似乎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葉一伊怔楞片刻，點頭：“倒是來了位貴人。”
“哦？貴人？”趙澈唇角揚起，那笑中卻帶著冷意。
“許是吧，瞧著打扮不凡，可惜店裏的菜色可能不合那位貴人的胃口，略坐坐後就走了。”
不合口味……
“小娘子不必妄自菲薄，多半是那人古怪。”趙澈端起茶，掩蓋住了眼裏的憤怒。
葉一伊笑了笑：“像大人這樣常常賞光者確實不多。”
兩人又在桌前坐坐，屋外夜色已深，趙澈起身告辭。
葉一伊將其送到門口時，忽然開口道：“不知府上老夫人的口味可有變，明日店裏會有一批新鮮的芋頭酥，可讓管家上門來取。”說完，也不管趙澈臉上的神色，將門直接給關上了。
趙澈：“……”
她根本就什麽都瞧見了。
葉一伊關上門，忍不住掩嘴笑，阿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也跟著笑。
“黃老夫人……沈大人……我說什麽來著，有些人啊，早就註意到虹橋底下那個擺攤的小娘子咯！”
葉一伊頭疼，立馬就要上去捏阿媛的臉蛋：“我瞧你如今這嘴是越發會胡說了，改日非得給你尋個郎君，好好管教！”
“娘子饒命，我錯了、錯了！”阿媛在屋裏亂竄，嬉笑聲穿透了房梁。
同樣愉悅的自然還有趙澈，從葉記回到東宮的一路上，唇角的弧度都沒有再下去，黃福全跟在後面，腳步也跟著一起輕快極了。
主子高興，他就高興。
哎喲餵，葉小娘子，可真是個妙人啊！
不過，當趙澈回到東宮，想到趙景今天居然敢去葉記，心裏的火氣又騰的一下上來了。
“明日一早叫國師和沈熠來見我。”
黃福全立馬應下：“是。”
趙澈瞇起眼睛，上回那巫蠱之事他原本打算就此揭過，看來還是過於仁慈了。
接下來的半月，日子忙碌卻安寧。香醪的招牌在幾天後便掛了出去，一時間絡繹不絕，小有名氣。
趙澈還是每日按時按點的來，只不過黃福全的事被戳破後倒也不必藏著掖著，每日，都跟著一同出現在葉記。
“小娘子，我來我來。”黃福全總是遠遠的就去接過葉一伊手中的菜碟。
葉一伊有時候會開發出新菜品，趙澈也是來者不拒，極給臉面，這漸漸的，趙澈儼然成了葉記的一份子，總是準時出現，風雨無阻。
“今日這菜瞧著倒新鮮。”趙澈看著面前盤子裏一個黃澄澄的橙子，有些好奇。
已進九月，這說到金秋時節不能錯過的一道美味，自然就是螃蟹了。
蟹釀橙，特色傳統名菜，新穎、鮮美、還有一定的藥用功效。
“大人嘗嘗，這是中秋準備的特色招牌，還沒上呢。”
趙澈看著這挖空橙子裏的肉，用勺子嘗了嘗。
“蟹肉。”
“是。”葉一伊笑著道。
“橙子味美甜香，蟹肉清熱鮮美，橙子去頂去肉，蟹肉蒸熟，取蟹膏和蟹肉填充，放入小甑裏，用酒、醋、水蒸熟①，這道菜叫蟹釀橙，大人覺得如何？”
“甚好。”
趙澈說的是真心話，不僅覺得這道菜好，甚至還想將其引入宮宴之上。
中秋佳節將至，這個念頭一起，趙澈便真的開始認真思索了。
“小娘子中秋的巧思，怕不止這一個吧？”趙澈笑問。
葉一伊也不瞞他：“團圓餅快好了，大人若喜歡，頭一盒讓婢子送到應天府去。”
趙澈當然想要，不過他還有一個小小的奢望……
“中秋花燈會，上回小娘子沒能套中自己心愛之物，可還想繼續試試？”
這可以算是明晃晃的邀約了。
葉一伊猶豫片刻，想起當初那個憨頭憨腦的小胖龍，她分明得到了自己想要之物的……
“也好。”
葉一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還是答應了。
趙澈起身，笑著叉手告辭：“如此，中秋便靜候娘子了。”
葉一伊頷首，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上回番椒多謝大人了，我最近已得番椒的另一種做法，中秋也靜候大人上門鑒賞。”
趙澈眼裏笑意幾乎快壓制不住，身後似乎都跟著產生了一陣空氣漩渦。
再不走，他怕他要原地起飛。
葉一伊等人走後也忍不住掩唇，中秋吃火鍋，美哉。
趙澈：我飛！我要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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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葉一伊親自將這位貴客送出了葉記酒肆的大門，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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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伊搖頭，朝酒肆內走去，與此同時，趙澈忽的在東宮打了個噴嚏，把黃福全嚇了一跳。
“殿下？”
趙澈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搖搖頭：“無礙。”
黃福全給順年使了個眼色，順年提著食盒走上前來。
“殿下，這是葉記的菜，您用兩口？”
聽到葉記二字，趙澈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看向那食盒。
黃福全笑著立馬把菜從食盒裏擺了出來，都是一些常見的家常菜，有趙澈之前喜歡的豆腐煲、蒜蓉蝦、還有一道瑪瑙肉。
趙澈胃口大開，幾乎是用了個七七八八。
“這位葉小娘子可真了解殿下您的口味。”黃福全見了感慨道。
了解？趙澈似乎很是受用這句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殿下。”
沈熠求見。
“何事？”
沈熠進來後在趙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趙澈的臉色便忽然變了。
“他何時離開的？”
“半個時辰前。”
趙澈的臉色冷若冰霜，熟悉太子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當趙澈趕到葉記的時候，葉記已經打烊，阿雯正在搬門口的盆栽，回頭看見熟悉的“沈大人”時，有些驚訝：“您怎麽這時候來了？”
趙澈一路過來，怒火讓身邊的人不敢多說一句，等到了葉記，才總算是堪堪好了一些。
“你家小娘子呢？”黃福全問道。
“在……”
阿雯話音剛落，葉一伊就從店裏走了出來。
“阿雯，怎麽了？”
趙澈和葉一伊對視一眼，葉一伊顯然有些驚訝：“沈大人？”
趙澈在親眼看到葉一伊之後心中的火氣才消了些，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
趙澈咳嗽了一聲：“路過，順便來瞧瞧。”
路過？葉一伊看了眼對面的應天府。
“大人可是剛忙完差事？”
“嗯。”
“那進來歇歇腳吧。”
葉一伊也的確有事想問他，便邀請道。
趙澈沒想到這個時辰葉一伊沒趕他走，內心不禁升起幾分雀躍，擡腳便邁了進去。
等進去後，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火急火燎走的太急，黃福全也跟來了。
同樣反應過來的還有黃福全，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他只好站在最後面，腦袋低的和一個鵪鶉一樣。
“大人可用過膳了？”
趙澈下意識的想說沒有，可的確是吃過之後才出來的，便點了點頭。
“那喝杯茶，用些點心吧。”
葉一伊轉身去後廚沏茶，趙澈送了口氣，立馬給黃福全打手勢讓他撤，黃福全連連點頭，拉著順歲就從側門走了。
片刻後，葉一伊從後廚返回，往桌上擺了一盤點心：“這是今日剛做的藕粉桂花糕。”
趙澈點了點頭。
兩人均沈默，葉一伊主動問：“請大人進來，就是關於上次香醪二字，多謝……”
原來是為了道謝，趙澈搖頭：“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舉手之勞？葉一伊又猶豫了一下：“大人文采斐然，香醪自從上市頗受眾人喜歡，我想將其制作成匾額掛在廳中，當做招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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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是不介意這件事的，可……她畢竟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身份不好辨認，可筆跡卻是能留下痕跡的。
若是朝政之事，趙澈從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面對葉一伊有幾分期待的眼神，他明知不可為，卻還是笑了笑：“有何不可。”
葉一伊笑了：“那可真是沾了大人的殊榮了！”
“能為店主人做點兒什麽，也是在下的殊榮。”
葉一伊又替他滿了一杯茶。
“從前大人日日都來，當大人只是常客，可如今卻想問問，大人可是在應天府當值？”
趙澈自九歲被立儲君，面對過無數的質疑和問詢，可沒有哪次，竟讓他產生了如此心虛的感覺。
他不喜騙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或許他自己也知，這個身份會成為二人之間的牽絆。人人都道，太子妃無上榮耀誰不想當，但趙澈就是知道，她不想。
見趙澈猶豫，葉一伊忽然覺得有點後悔，立馬道：“大人若不方便——”
“我官職常年調動，最近幾月，會在應天府小住。”
原來如此，葉一伊沒再繼續問了，趙澈也未再細說，兩人似乎又達成了某種默契，只是默默的在案前品茶。
“今日店裏可有來什麽特殊之人嗎？”趙澈似乎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葉一伊怔楞片刻，點頭：“倒是來了位貴人。”
“哦？貴人？”趙澈唇角揚起，那笑中卻帶著冷意。
“許是吧，瞧著打扮不凡，可惜店裏的菜色可能不合那位貴人的胃口，略坐坐後就走了。”
不合口味……
“小娘子不必妄自菲薄，多半是那人古怪。”趙澈端起茶，掩蓋住了眼裏的憤怒。
葉一伊笑了笑：“像大人這樣常常賞光者確實不多。”
兩人又在桌前坐坐，屋外夜色已深，趙澈起身告辭。
葉一伊將其送到門口時，忽然開口道：“不知府上老夫人的口味可有變，明日店裏會有一批新鮮的芋頭酥，可讓管家上門來取。”說完，也不管趙澈臉上的神色，將門直接給關上了。
趙澈：“……”
她根本就什麽都瞧見了。
葉一伊關上門，忍不住掩嘴笑，阿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也跟著笑。
“黃老夫人……沈大人……我說什麽來著，有些人啊，早就註意到虹橋底下那個擺攤的小娘子咯！”
葉一伊頭疼，立馬就要上去捏阿媛的臉蛋：“我瞧你如今這嘴是越發會胡說了，改日非得給你尋個郎君，好好管教！”
“娘子饒命，我錯了、錯了！”阿媛在屋裏亂竄，嬉笑聲穿透了房梁。
同樣愉悅的自然還有趙澈，從葉記回到東宮的一路上，唇角的弧度都沒有再下去，黃福全跟在後面，腳步也跟著一起輕快極了。
主子高興，他就高興。
哎喲餵，葉小娘子，可真是個妙人啊！
不過，當趙澈回到東宮，想到趙景今天居然敢去葉記，心裏的火氣又騰的一下上來了。
“明日一早叫國師和沈熠來見我。”
黃福全立馬應下：“是。”
趙澈瞇起眼睛，上回那巫蠱之事他原本打算就此揭過，看來還是過於仁慈了。
接下來的半月，日子忙碌卻安寧。香醪的招牌在幾天後便掛了出去，一時間絡繹不絕，小有名氣。
趙澈還是每日按時按點的來，只不過黃福全的事被戳破後倒也不必藏著掖著，每日，都跟著一同出現在葉記。
“小娘子，我來我來。”黃福全總是遠遠的就去接過葉一伊手中的菜碟。
葉一伊有時候會開發出新菜品，趙澈也是來者不拒，極給臉面，這漸漸的，趙澈儼然成了葉記的一份子，總是準時出現，風雨無阻。
“今日這菜瞧著倒新鮮。”趙澈看著面前盤子裏一個黃澄澄的橙子，有些好奇。
已進九月，這說到金秋時節不能錯過的一道美味，自然就是螃蟹了。
蟹釀橙，特色傳統名菜，新穎、鮮美、還有一定的藥用功效。
“大人嘗嘗，這是中秋準備的特色招牌，還沒上呢。”
趙澈看著這挖空橙子裏的肉，用勺子嘗了嘗。
“蟹肉。”
“是。”葉一伊笑著道。
“橙子味美甜香，蟹肉清熱鮮美，橙子去頂去肉，蟹肉蒸熟，取蟹膏和蟹肉填充，放入小甑裏，用酒、醋、水蒸熟①，這道菜叫蟹釀橙，大人覺得如何？”
“甚好。”
趙澈說的是真心話，不僅覺得這道菜好，甚至還想將其引入宮宴之上。
中秋佳節將至，這個念頭一起，趙澈便真的開始認真思索了。
“小娘子中秋的巧思，怕不止這一個吧？”趙澈笑問。
葉一伊也不瞞他：“團圓餅快好了，大人若喜歡，頭一盒讓婢子送到應天府去。”
趙澈當然想要，不過他還有一個小小的奢望……
“中秋花燈會，上回小娘子沒能套中自己心愛之物，可還想繼續試試？”
這可以算是明晃晃的邀約了。
葉一伊猶豫片刻，想起當初那個憨頭憨腦的小胖龍，她分明得到了自己想要之物的……
“也好。”
葉一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還是答應了。
趙澈起身，笑著叉手告辭：“如此，中秋便靜候娘子了。”
葉一伊頷首，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上回番椒多謝大人了，我最近已得番椒的另一種做法，中秋也靜候大人上門鑒賞。”
趙澈眼裏笑意幾乎快壓制不住，身後似乎都跟著產生了一陣空氣漩渦。
再不走，他怕他要原地起飛。
葉一伊等人走後也忍不住掩唇，中秋吃火鍋，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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