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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阿姨說的事，您是怎麽想的？”到家下車前，蘇禾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那你怎麽想的？”霍百川沒有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先問起了蘇禾真的打算，“你想工作，還是在家？”
蘇禾真想了想道：“那我還是想工作。現在的工作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些孩子們也很可愛，我想一直一直教下去。”
“那就工作，你想工作多久工作多久。”霍百川說完，嘆口氣，“禾真，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婚後你就必須呆在家裏。就算我們結婚了，你也是自由的。工作與否，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限制你。”
蘇禾真松了口氣，笑了笑：“謝謝。”
“和我客氣什麽。”霍百川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晚上幾點的飛機，我送你。”
蘇禾真搖頭：“不用了，你那麽忙，我自己打車去就好。”
“不急這一時。”
“那謝謝你。晚上七點半的飛機，提前半小時登機，六點就要從家裏出發了。”
霍百川點了點頭：“我五點來接你，一起吃個飯，然後我再送你去機場？”
“好。”蘇禾真準備下車，目光瞥向車外，看到路旁高高聳立的路燈，想了想又坐了回來，指了指路旁那些燈，“我聽趙特助說，這些路燈還有小彩燈是你讓人安裝的。”
霍百川：“是。”
蘇禾真感激道：“謝謝。晚上很明亮。”
霍百川搖了搖頭，無奈道：“禾真，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客氣的。你自己想想短短幾句話，你說了多少句謝謝？”
“我，好吧。——那再見。”蘇禾真擺擺手，下車，看著霍百川的車開遠了，然後才回到家裏。
蘇志遠正在看報紙，看到蘇禾真進來，“回來了。”
“嗯。”蘇禾真換了鞋子，又問父親：“您吃午飯了嗎？藥呢，吃了嗎？”
“放心，我餓不著自己。藥也按時吃了。”蘇志遠說著放下報紙，又問道，“你呢，在霍家一切都順利嗎？”
蘇禾真點了點頭：“都順利。”見蘇志遠蓋在腿上的毯子滑落了大半，蘇禾真忙給他拉上去，“毯子蓋好。這天乍暖還寒，腿別受涼了。”
“我知道，知道。”蘇志遠壓了壓毯子，見蘇禾真滿臉倦色，忙讓她回屋休息。
“晚上還要坐飛機，你快回屋睡個午覺，養養神。晚上吃飯前我喊你。”蘇禾真暈機的事他一直知道。
“行，那我回屋睡一覺。”蘇禾真也覺得累，盡管只是去霍家吃頓飯，但精神一直緊繃著，尤其和霍折芳的對持。這會兒到家一放松，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渾身沒勁。
“不過我晚上不在家吃飯，晚上霍百…百川會送我去機場，順帶再一起吃個晚飯。您和阿姨說一聲，不用準備我的飯菜。”
“好，快回屋吧。”蘇志遠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蘇禾真回到房間，躺到床上卻沒能睡著。頭很暈，思緒卻十分活躍。不知道怎麽的，她想起了三月的那個清晨，她在德州給霍百川打的那個電話。
那時她近乎孤註一擲地撥出那通電話。
蘇禾真有想過隱瞞她和章九梵的那段過往，反正對方也沒有問不是？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她一直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忽略而過，有些事情卻需要坦誠。
每個人都有過去，說不說只是個人的選擇，沒什麽好質疑的。但霍百川和章九梵的關系畢竟特殊。霍折芳有一句話是對的，若是她和霍百川在一起了，將來有人發現了她和章九梵的那段過去，指指點點一定少不了。
他需要了解這些後果，再判斷要不要繼續這場交易。
一口氣說完十年前那件舊事，蘇禾真忐忑地站在寒涼的晨風裏等待霍百川的回答。
得到霍百川肯定的回答後，蘇禾真喜極而泣。隨即是後怕。如果霍百川拒絕她，不願意幫她請布萊德醫生，她要怎麽辦，爸爸怎麽辦？
現在她才明白，或許那時她便隱約明白就算霍百川因為她和章九梵的那段過往放棄她，但他也會幫她請布萊德醫生。他不算個純粹意義上的好人，但也不是那麽壞的人。
霍百川卻通過這件事看到了蘇禾真的另一面。有些孩子總是會把別人對自己的好放在心上時時記掛，卻習慣性地忽略了自己對別人的幫助。
她似乎完全忘記了是她不顧危險沖進擁擠混亂、驚恐危險的人群裏把章渺拉了出來。章渺是他外甥女，就沖著她救了章渺這份情，他也應該幫蘇志遠把布萊德請到A市來。
蘇禾真說十年前她拿了霍折芳的支票，然後拋棄了章九梵。
霍百川卻知道以霍折芳那種強勢的性格，一旦蘇禾真違逆了她的命令，後果一定是蘇家承受不起的。沒準在她給出那張支票前就已經做了一些“預防”。
從這點看，霍百川不愧是霍折芳的親弟弟，對自己姐姐有著深刻的了解。
十年前，蘇志遠的事業正有起色，連著開了好幾家酒店，然而就在一切蒸蒸日上的時候，銀行貸款出現了問題。酒店的資金鏈險些斷裂，蘇志遠急得焦頭爛額，頭發都白了一片。
蘇志遠為了資金的事情四處求人，然而沒有人敢出手幫忙。
父女兩起先都沒有多想，還以為是競爭對手搞的鬼。但當霍折芳拿著支票出現，蘇禾真突然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霍折芳的手筆。
也對，和蘇家同等體量的餐飲企業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耐壓著銀行不給他們放款呢？
蘇禾真收下了那張支票，和章九梵分手了。
她很痛苦，卻不後悔。
要愛情不顧家人，為個男人鬧得家破人亡，那是偶像小說裏才有的情景。現實討生活的人，誰能為了一己之私不顧生己養己的父母親人？
排練結束，曹琳接上方婷回去住所。
等紅綠燈的時候，曹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小婷，你是不是有心事？”今天排練時的失誤，別說專業音樂家，就是她都聽出來了。
曹琳想了想，這樣的情況自上周日她給前夫打完電話後就出現了。
掛斷電話後她整個人就有些失魂落魄，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的。昨天差點在下樓梯時摔跤，今天就更嚴重了，居然會在排練時走神。
方婷回過頭對上曹琳充滿擔憂的眼神，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真的沒事？”曹琳十分懷疑，“小婷，我是你的經紀人，更是你的朋友。要是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說，這次巡演的機會對咱們來說太重要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
機會稍縱即逝，搞砸了這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方婷也清楚，她深吸口氣：“阿琳你放心，我明白的。我不會讓這次巡演發生任何問題。”
曹琳點了點頭：“你心裏有成算就好。”
兩人回到住所，曹琳簡單煮了兩盤意大利面，吃完，曹琳要回廚房洗碗。方婷猶豫著拉住了曹琳的手，“阿琳，碗待會兒再洗，先陪我說說話吧。”
“行。”曹琳放下手裏的碟子，兩人去了陽臺。
方婷看著別墅外的草坪，遲遲沒有說話。曹琳也不催，只是安靜地陪著她。
過了許久，太陽落盡最後一絲餘暉，方婷才終於開口：“阿琳，這次是真的了。”
沒有緋聞，也不是謠言，霍百川是真的要結婚了。
曹琳擔憂地看著方婷，“小婷，你還好吧？”她知道她在說什麽。
方婷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曹琳卻從她的笑容裏看出了苦澀，她上前兩步，抱住了方婷的肩膀，安慰道：“小婷，你如果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回去找他說清楚，你當年離開只是不想他被你父母當成取款機，告訴他你還愛著他。”
方婷搖了搖頭，“沒用的。”
她看向曹琳，難過道：“我那天給他打電話，說了小平給我提及的事兒。百川說他知道了，還說他不介意這件事。
阿琳，我很想說服自己他那是嘴硬，他不願意放棄她，只是因為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因為這種事情放棄婚約對女方的傷害很大。
自己的女朋友以前和自己外甥談過，哪個男人不介意這種事兒？百川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所以才不忍心拋棄她。
可我更清楚，霍百川從不說假話。他說不介意那就真的不介意。阿琳你知道嗎？他喜歡那個女人，僅僅認識不到半年時間，他就想和她結婚。他是真的放下了我們的過去，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方婷說著，擡起雙手捂住了眼睛。
“那你呢？”曹琳擔憂道，“你能放下他嗎？”
方婷沈默。
曹琳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那就回去，再把人追回來。”曹琳道，“你們十年的感情，難得還比不過他們半年的相處？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天賜。這世上誰能比親生母親更疼愛孩子呢？”
這六年，只有曹琳才知道方婷有多思念那個孩子。每年霍天賜的生日，她都會精心準備禮物，然而可惜的是那些禮物至今還藏在方婷臥室的保險櫃裏。
“小婷，回去吧。別讓自己有遺憾，你屋裏那些禮物，難得你不想親自送給天賜嗎？”
“可我哪裏有臉去見天賜？”方婷放下雙手，露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他剛出生沒多久，我就拋下他來到這裏。後來更是因為方家，害得天賜險些被人販子拐走。我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被拐騙到哪個山旮旯受苦受罪，我的心就揪著疼。”
“他牙牙學語時我不在他身邊，他被害得差點回不來家時我也沒有照顧他，現在他都六歲了，我又有什麽臉出現在他面前和他說我是他媽媽？”
曹琳勸道：“小婷你別這樣想，這些事都不是你的錯。頭兩年你不回去是因為你重度抑郁，自己都顧不上又怎麽看孩子？
還有天賜差點被拐一事，那是意外，誰也不想的。你爸媽不想，你就更不想了。這件事要怪該怪那些該死的人販子，你也是受害者，你沒錯。”
方婷搖了搖頭，積年的心結又哪裏是曹琳一兩句話能說開的。
曹琳嘆口氣，安慰道：“既然你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咱們先把這件事放下好不好？咱們先專註於公演，等演出結束咱們再考慮這件事行不行？”
方婷擡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曹琳，曹琳心知她在擔心什麽，承諾道：“你放心，我會時刻聯系方平，國內有什麽動靜我都時刻關註著。你呢，安心排練，安心演出。我保證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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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真想了想道：“那我還是想工作。現在的工作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些孩子們也很可愛，我想一直一直教下去。”
“那就工作，你想工作多久工作多久。”霍百川說完，嘆口氣，“禾真，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婚後你就必須呆在家裏。就算我們結婚了，你也是自由的。工作與否，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限制你。”
蘇禾真松了口氣，笑了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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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真搖頭：“不用了，你那麽忙，我自己打車去就好。”
“不急這一時。”
“那謝謝你。晚上七點半的飛機，提前半小時登機，六點就要從家裏出發了。”
霍百川點了點頭：“我五點來接你，一起吃個飯，然後我再送你去機場？”
“好。”蘇禾真準備下車，目光瞥向車外，看到路旁高高聳立的路燈，想了想又坐了回來，指了指路旁那些燈，“我聽趙特助說，這些路燈還有小彩燈是你讓人安裝的。”
霍百川：“是。”
蘇禾真感激道：“謝謝。晚上很明亮。”
霍百川搖了搖頭，無奈道：“禾真，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客氣的。你自己想想短短幾句話，你說了多少句謝謝？”
“我，好吧。——那再見。”蘇禾真擺擺手，下車，看著霍百川的車開遠了，然後才回到家裏。
蘇志遠正在看報紙，看到蘇禾真進來，“回來了。”
“嗯。”蘇禾真換了鞋子，又問父親：“您吃午飯了嗎？藥呢，吃了嗎？”
“放心，我餓不著自己。藥也按時吃了。”蘇志遠說著放下報紙，又問道，“你呢，在霍家一切都順利嗎？”
蘇禾真點了點頭：“都順利。”見蘇志遠蓋在腿上的毯子滑落了大半，蘇禾真忙給他拉上去，“毯子蓋好。這天乍暖還寒，腿別受涼了。”
“我知道，知道。”蘇志遠壓了壓毯子，見蘇禾真滿臉倦色，忙讓她回屋休息。
“晚上還要坐飛機，你快回屋睡個午覺，養養神。晚上吃飯前我喊你。”蘇禾真暈機的事他一直知道。
“行，那我回屋睡一覺。”蘇禾真也覺得累，盡管只是去霍家吃頓飯，但精神一直緊繃著，尤其和霍折芳的對持。這會兒到家一放松，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渾身沒勁。
“不過我晚上不在家吃飯，晚上霍百…百川會送我去機場，順帶再一起吃個晚飯。您和阿姨說一聲，不用準備我的飯菜。”
“好，快回屋吧。”蘇志遠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蘇禾真回到房間，躺到床上卻沒能睡著。頭很暈，思緒卻十分活躍。不知道怎麽的，她想起了三月的那個清晨，她在德州給霍百川打的那個電話。
那時她近乎孤註一擲地撥出那通電話。
蘇禾真有想過隱瞞她和章九梵的那段過往，反正對方也沒有問不是？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她一直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忽略而過，有些事情卻需要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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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霍百川肯定的回答後，蘇禾真喜極而泣。隨即是後怕。如果霍百川拒絕她，不願意幫她請布萊德醫生，她要怎麽辦，爸爸怎麽辦？
現在她才明白，或許那時她便隱約明白就算霍百川因為她和章九梵的那段過往放棄她，但他也會幫她請布萊德醫生。他不算個純粹意義上的好人，但也不是那麽壞的人。
霍百川卻通過這件事看到了蘇禾真的另一面。有些孩子總是會把別人對自己的好放在心上時時記掛，卻習慣性地忽略了自己對別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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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愛情不顧家人，為個男人鬧得家破人亡，那是偶像小說裏才有的情景。現實討生活的人，誰能為了一己之私不顧生己養己的父母親人？
排練結束，曹琳接上方婷回去住所。
等紅綠燈的時候，曹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小婷，你是不是有心事？”今天排練時的失誤，別說專業音樂家，就是她都聽出來了。
曹琳想了想，這樣的情況自上周日她給前夫打完電話後就出現了。
掛斷電話後她整個人就有些失魂落魄，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的。昨天差點在下樓梯時摔跤，今天就更嚴重了，居然會在排練時走神。
方婷回過頭對上曹琳充滿擔憂的眼神，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真的沒事？”曹琳十分懷疑，“小婷，我是你的經紀人，更是你的朋友。要是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說，這次巡演的機會對咱們來說太重要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
機會稍縱即逝，搞砸了這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方婷也清楚，她深吸口氣：“阿琳你放心，我明白的。我不會讓這次巡演發生任何問題。”
曹琳點了點頭：“你心裏有成算就好。”
兩人回到住所，曹琳簡單煮了兩盤意大利面，吃完，曹琳要回廚房洗碗。方婷猶豫著拉住了曹琳的手，“阿琳，碗待會兒再洗，先陪我說說話吧。”
“行。”曹琳放下手裏的碟子，兩人去了陽臺。
方婷看著別墅外的草坪，遲遲沒有說話。曹琳也不催，只是安靜地陪著她。
過了許久，太陽落盡最後一絲餘暉，方婷才終於開口：“阿琳，這次是真的了。”
沒有緋聞，也不是謠言，霍百川是真的要結婚了。
曹琳擔憂地看著方婷，“小婷，你還好吧？”她知道她在說什麽。
方婷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曹琳卻從她的笑容裏看出了苦澀，她上前兩步，抱住了方婷的肩膀，安慰道：“小婷，你如果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回去找他說清楚，你當年離開只是不想他被你父母當成取款機，告訴他你還愛著他。”
方婷搖了搖頭，“沒用的。”
她看向曹琳，難過道：“我那天給他打電話，說了小平給我提及的事兒。百川說他知道了，還說他不介意這件事。
阿琳，我很想說服自己他那是嘴硬，他不願意放棄她，只是因為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因為這種事情放棄婚約對女方的傷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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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更清楚，霍百川從不說假話。他說不介意那就真的不介意。阿琳你知道嗎？他喜歡那個女人，僅僅認識不到半年時間，他就想和她結婚。他是真的放下了我們的過去，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方婷說著，擡起雙手捂住了眼睛。
“那你呢？”曹琳擔憂道，“你能放下他嗎？”
方婷沈默。
曹琳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那就回去，再把人追回來。”曹琳道，“你們十年的感情，難得還比不過他們半年的相處？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天賜。這世上誰能比親生母親更疼愛孩子呢？”
這六年，只有曹琳才知道方婷有多思念那個孩子。每年霍天賜的生日，她都會精心準備禮物，然而可惜的是那些禮物至今還藏在方婷臥室的保險櫃裏。
“小婷，回去吧。別讓自己有遺憾，你屋裏那些禮物，難得你不想親自送給天賜嗎？”
“可我哪裏有臉去見天賜？”方婷放下雙手，露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他剛出生沒多久，我就拋下他來到這裏。後來更是因為方家，害得天賜險些被人販子拐走。我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被拐騙到哪個山旮旯受苦受罪，我的心就揪著疼。”
“他牙牙學語時我不在他身邊，他被害得差點回不來家時我也沒有照顧他，現在他都六歲了，我又有什麽臉出現在他面前和他說我是他媽媽？”
曹琳勸道：“小婷你別這樣想，這些事都不是你的錯。頭兩年你不回去是因為你重度抑郁，自己都顧不上又怎麽看孩子？
還有天賜差點被拐一事，那是意外，誰也不想的。你爸媽不想，你就更不想了。這件事要怪該怪那些該死的人販子，你也是受害者，你沒錯。”
方婷搖了搖頭，積年的心結又哪裏是曹琳一兩句話能說開的。
曹琳嘆口氣，安慰道：“既然你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咱們先把這件事放下好不好？咱們先專註於公演，等演出結束咱們再考慮這件事行不行？”
方婷擡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曹琳，曹琳心知她在擔心什麽，承諾道：“你放心，我會時刻聯系方平，國內有什麽動靜我都時刻關註著。你呢，安心排練，安心演出。我保證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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