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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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學生
第62章～5
蘇禾真回到病房，林老爺子已經回家了。吳佩荷打了飯菜來，一家人開始吃飯。
兩樣菜，蘇志遠吃著病號飯，清淡寡油還無鹽，看著她們兩的飯菜饞得不行。可惜再饞也沒辦法，只能望梅止渴。
蘇志遠舀了一勺蛋羹吃下，問蘇禾真：“明天是不是要回學校了？”
“嗯。”蘇禾真點了點頭，“要回去了。這個月底，四月初，市裏要進行第二次中考模擬考。
還有一個星期的覆習時間，我得早點回去抓一抓。代班班主任是個年輕女孩子，班上有些老油條子她管不住，得我回去鎮場子。”
蘇志遠點了點頭，看著女兒眼底下厚重的黑眼圈道：“那你今天晚上別守著我了，讓你阿姨還有護工照顧我就成。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回到學校好有精力工作。”
“沒事兒。”蘇禾真搖了搖頭，“我回S市後，照顧你的大任就要交給阿姨和護工了，我就是想照顧你也沒辦法。”
蘇志遠拗不過她，只好作罷。第二天早上，蘇禾真買了小米粥和包子，陪父親吃過早飯，就要出發去機場了。
“您好好吃飯，按時吃藥，遵循醫囑，不要輕易動氣知道嗎？”蘇禾真提著行李箱，臨要走來還是十分不放心。
林覺詞道：“禾真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姑父的。”
“謝謝你覺詞。”蘇禾真道完謝，又看向蘇志遠，交代行程，“爸，我這周末估計回不來，得給學生們補習落下的覆習進度。
下周市二模考，考試結束正好是清明節，師生們都要放假回家祭祖，到時我就回來了，正好接您出院回家給母親祭祖。”
“好了，快走吧。醫院裏有這麽多醫生護士能照顧我，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再耽誤，誤了飛機怎麽辦？”
“那我走了。”蘇禾真看了看時間，確實不能再耽擱了。
蘇志遠擺了擺手：“走吧。”
蘇禾真一咬牙，拖著行李箱出了病房門。她叫了出租車，坐車到機場，檢票、過安檢，剛好卡在起飛前上了飛機。
蘇禾真不放心蘇志遠，不過他知道蘇志遠的身體恢覆地很好，現在需要她的是那群六月中旬就要中考的學生們。
飛機飛了兩個多小時小時，終於在S市機場落地，機場外等候的出租車很多，蘇禾真攔了一輛，好在這個點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暢通，四十分鐘便趕到了學校。
她到學校時是上午十一點，第四節課還沒結束。
蘇禾真放下行李箱，想了想，決定去班上看看這些學生們的上課情況。
一口氣爬是四樓，樓梯邊是一班，再往裏頭是她帶的二班。
一班上的是語文課，臺上老師面帶微笑，妙語連珠。底下的學生們也都積極回應，認真聽著講。
蘇禾真笑了笑，接著往二班走，前後教室門都關著，蘇禾真走到後門，往裏頭看，就見班上最乖的學生周岷和最調皮的學生林聰，都黑板前罰站。
這是怎麽回事？
蘇禾真皺起眉，兩個男孩子狀態截然不同。
周岷低著頭，似乎非常羞窘，但蘇禾真很快從他那一點一點的腦袋看出他在……打瞌睡？
周岷睡了一會兒，一個激靈醒來，立刻伸出手使勁兒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眨巴眨巴眼睛繼續看黑板聽講。
但沒過一會兒，腦袋又點了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疲倦感。
熬夜看書做題了嗎？怎麽困成這樣了。
蘇禾真接著看向林聰。
和周岷困倦但依然想要認真聽講不同，林聰精神倒是好得很。
他一會兒看看黑板，一會兒瞥瞥窗外，東張西望，就是不聽講。站累了還會倒騰著左右腳換一換，整個人閑時地，不像是被罰站，倒像是在做什麽有趣的事兒一樣。
蘇禾真暗暗給這小子記了一筆。
林聰看著窗外電線桿上的麻雀，總覺得後輩陰風陣陣，脊背發涼。他渾身顫抖了一下，打了個哆嗦回頭看過去。
——突然對上一雙眼睛。
“我擦！”林聰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臺上講課的英語老師發現了林聰鬧出的動靜，氣得一個粉筆頭砸了過去，“罰站還管不了你。”
林聰熟練地躲開粉筆頭，縮頭縮腦看向後門，仔細一瞧，那人居然還真是老班蘇禾真。
周岷還在打瞌睡，林聰忙扯了扯他的手把人叫醒，用氣音道：“別睡了，老班，老蘇回來了。”
周岷一震，人還有些迷蒙，下意識朝著後門看去，就見班主任蘇禾真正看著他。
周岷心裏一緊，人是徹底醒了，心裏卻是慌地不行。
他看著黑板，上面寫滿了英文字母，平時都熟悉的單詞，此時都露出了它猙獰的面孔，耳朵裏傳來英語老師的降解，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胳膊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周岷回過頭，是林聰。
林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周岷，都下課了，不回座位收拾東西回家吃飯嗎？”
周岷這才回過神。拿上自行車車鑰匙，往樓下跑。騎上車，然後直奔家附近的菜市場。
他找到叔叔朋友的店，戴上圍裙口罩，把裝滿魚的盆子拖到店外頭，沒一會兒有客人來買魚，他便熟練地給人撈魚稱斤，收錢殺魚。
一點時基本上沒什麽人來買魚了，周岷就在旁邊的早餐鋪買兩個大饅頭，一邊看著魚攤一邊啃饅頭。
到一點半，他把沒賣完的魚，連盆一起拖回店裏，插上氧氣棒，脫掉圍裙口罩，洗手洗臉，再騎車趕回學校上下午的課。
下午上完四節課，放學後再到菜市場賣兩個小時的魚，一直到夜裏八點，不會再有下夜班的人來買菜了，他再趕回家。把嬸嬸給他留的飯菜吃完，洗過碗，回房間寫作業。
初三覆習，就是題海戰術，作業特別多。之前不賣魚，他都要寫到十一二點，現在要幫叔叔賣魚，每次不寫到淩晨一兩點根本寫不完。
寫完作業，再洗個澡，等他上床睡覺就是兩三點。早上六點起床，趕到早市賣一個小時魚，然後去學校上早讀。
這樣算下來，一天到晚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睡眠時間根本不夠。就算他拼命地掐自己，把自己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也不能阻擋瞌睡到來。
這周他已經在英語課上睡著了四次，在語文課、數學課、物理化學課都睡著過。
剛開始老師們對他都很寬容，看到他打瞌睡，會下講臺，拍拍他肩膀，或者瞧瞧他桌子，委婉地提醒他。
次數多了，就讓他站著上課，但即便是站著也阻止不了瞌睡蟲的到來。然後……就讓他到黑板前罰站了，沒想到正好被回來的班主任撞見。
周岷有些煩躁，晚上睡不夠，白天打瞌睡，長此以往，他別說拿獎學金了，還能不能考上高中都不一定。
如果讀不了高中，難不成真要去打工？他才十五歲，能做什麽呢？
可讀書……就算他想繼續讀書，也沒辦法了吧。周岷想到這裏，就覺得心煩意燥，原本會做的題目也變得飄忽難解。
另一邊，蘇禾真也在了解班上的情況。
“你說這個星期，好幾個老師都和你反饋過周岷經常在課上打瞌睡？”
常佳佳點了點頭：“是的，就連數學課也睡過。”
“把人叫醒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黑眼圈深得像熊貓，精神也不好，看著很疲倦，人也緊繃。我找他談過兩次話，都沒問出原因。”
“是太緊張了嗎？”蘇禾真皺起眉，“有些學生心態沒那麽好，只要臨近考試就會難以入睡，失眠多夢。是不是沒睡好才經常打瞌睡？”
下周可就要進行第二次市模擬考了，再者隨著中考的逼近，也會給學生造成很大的壓力。
常佳佳道：“我也這麽想過，還把他帶到校醫務室，給校醫看過。醫生說壓力有，但應該沒到睡不著覺的地步。醫生說他單純就是困，因為他進校醫務室沒多久，和校醫還沒聊兩句，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校醫也沒叫醒他，讓他在醫務室睡了兩節課，到下午精神好多了，就沒再打瞌睡。但是第二天，上課又睡著了。”
不是心理原因導致的難以入睡，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睡眠不足。
“人還行色匆匆的，每天上午第四節課一下課人就跑了，下午上課前才趕來學校。下午也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常佳佳有些懷疑，“不會是沈迷游戲廳了吧？”
蘇禾真皺眉，“暫時還不清楚。這樣，中午我再找他聊一聊。”
但她晚了一步。
吃過中飯，蘇禾真到教室喊人。學生們都在，大致分成三波，一些學生在寫作業做題，一些在看讀者、意林之類的雜志，還有的在午休，唯獨周岷不見蹤影。
蘇禾真只好先回辦公室。
這個中午她往班上走了好幾次，都沒看到周岷。下午一點五十分，上課預備鈴響起，學生們有些上廁所有些洗臉，也都拿出書本準備上課。
提前兩分鐘，蘇禾真拿上教案和課本走進教室，周岷還沒有回來。等了會兒，上課鈴聲響起，才見他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滿頭都是汗。
“報告。”周岷喊了一聲。
蘇禾真微微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只讓他回座位坐好。
覆習新內容前，她把請假這段時間由常佳佳帶著學生們覆習的內容重新過了一遍，然後才繼續往後覆習。
講課時她有意關註周岷，果然，課講了沒二十分鐘，周岷的眼神開始渙散，打起了瞌睡。
但蘇禾真能看得出他有努力不想讓自己睡著，因為有好幾次他都在悄悄地掐自己的手臂……
這孩子還是有心向學的。
且聽幾位老師說，除了上課打瞌睡，他們布置的作業周岷都有按時完成，且是用了心的，不是隨隨便便做的。
按時做作業，沒有荒廢學業，那麽他這段時間睡眠不足應該不是因為墮落沈迷手機或者游戲。
具體是為什麽，蘇禾真想，她還需要找到周岷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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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5
蘇禾真回到病房，林老爺子已經回家了。吳佩荷打了飯菜來，一家人開始吃飯。
兩樣菜，蘇志遠吃著病號飯，清淡寡油還無鹽，看著她們兩的飯菜饞得不行。可惜再饞也沒辦法，只能望梅止渴。
蘇志遠舀了一勺蛋羹吃下，問蘇禾真：“明天是不是要回學校了？”
“嗯。”蘇禾真點了點頭，“要回去了。這個月底，四月初，市裏要進行第二次中考模擬考。
還有一個星期的覆習時間，我得早點回去抓一抓。代班班主任是個年輕女孩子，班上有些老油條子她管不住，得我回去鎮場子。”
蘇志遠點了點頭，看著女兒眼底下厚重的黑眼圈道：“那你今天晚上別守著我了，讓你阿姨還有護工照顧我就成。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回到學校好有精力工作。”
“沒事兒。”蘇禾真搖了搖頭，“我回S市後，照顧你的大任就要交給阿姨和護工了，我就是想照顧你也沒辦法。”
蘇志遠拗不過她，只好作罷。第二天早上，蘇禾真買了小米粥和包子，陪父親吃過早飯，就要出發去機場了。
“您好好吃飯，按時吃藥，遵循醫囑，不要輕易動氣知道嗎？”蘇禾真提著行李箱，臨要走來還是十分不放心。
林覺詞道：“禾真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姑父的。”
“謝謝你覺詞。”蘇禾真道完謝，又看向蘇志遠，交代行程，“爸，我這周末估計回不來，得給學生們補習落下的覆習進度。
下周市二模考，考試結束正好是清明節，師生們都要放假回家祭祖，到時我就回來了，正好接您出院回家給母親祭祖。”
“好了，快走吧。醫院裏有這麽多醫生護士能照顧我，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再耽誤，誤了飛機怎麽辦？”
“那我走了。”蘇禾真看了看時間，確實不能再耽擱了。
蘇志遠擺了擺手：“走吧。”
蘇禾真一咬牙，拖著行李箱出了病房門。她叫了出租車，坐車到機場，檢票、過安檢，剛好卡在起飛前上了飛機。
蘇禾真不放心蘇志遠，不過他知道蘇志遠的身體恢覆地很好，現在需要她的是那群六月中旬就要中考的學生們。
飛機飛了兩個多小時小時，終於在S市機場落地，機場外等候的出租車很多，蘇禾真攔了一輛，好在這個點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暢通，四十分鐘便趕到了學校。
她到學校時是上午十一點，第四節課還沒結束。
蘇禾真放下行李箱，想了想，決定去班上看看這些學生們的上課情況。
一口氣爬是四樓，樓梯邊是一班，再往裏頭是她帶的二班。
一班上的是語文課，臺上老師面帶微笑，妙語連珠。底下的學生們也都積極回應，認真聽著講。
蘇禾真笑了笑，接著往二班走，前後教室門都關著，蘇禾真走到後門，往裏頭看，就見班上最乖的學生周岷和最調皮的學生林聰，都黑板前罰站。
這是怎麽回事？
蘇禾真皺起眉，兩個男孩子狀態截然不同。
周岷低著頭，似乎非常羞窘，但蘇禾真很快從他那一點一點的腦袋看出他在……打瞌睡？
周岷睡了一會兒，一個激靈醒來，立刻伸出手使勁兒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眨巴眨巴眼睛繼續看黑板聽講。
但沒過一會兒，腦袋又點了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疲倦感。
熬夜看書做題了嗎？怎麽困成這樣了。
蘇禾真接著看向林聰。
和周岷困倦但依然想要認真聽講不同，林聰精神倒是好得很。
他一會兒看看黑板，一會兒瞥瞥窗外，東張西望，就是不聽講。站累了還會倒騰著左右腳換一換，整個人閑時地，不像是被罰站，倒像是在做什麽有趣的事兒一樣。
蘇禾真暗暗給這小子記了一筆。
林聰看著窗外電線桿上的麻雀，總覺得後輩陰風陣陣，脊背發涼。他渾身顫抖了一下，打了個哆嗦回頭看過去。
——突然對上一雙眼睛。
“我擦！”林聰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臺上講課的英語老師發現了林聰鬧出的動靜，氣得一個粉筆頭砸了過去，“罰站還管不了你。”
林聰熟練地躲開粉筆頭，縮頭縮腦看向後門，仔細一瞧，那人居然還真是老班蘇禾真。
周岷還在打瞌睡，林聰忙扯了扯他的手把人叫醒，用氣音道：“別睡了，老班，老蘇回來了。”
周岷一震，人還有些迷蒙，下意識朝著後門看去，就見班主任蘇禾真正看著他。
周岷心裏一緊，人是徹底醒了，心裏卻是慌地不行。
他看著黑板，上面寫滿了英文字母，平時都熟悉的單詞，此時都露出了它猙獰的面孔，耳朵裏傳來英語老師的降解，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胳膊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周岷回過頭，是林聰。
林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周岷，都下課了，不回座位收拾東西回家吃飯嗎？”
周岷這才回過神。拿上自行車車鑰匙，往樓下跑。騎上車，然後直奔家附近的菜市場。
他找到叔叔朋友的店，戴上圍裙口罩，把裝滿魚的盆子拖到店外頭，沒一會兒有客人來買魚，他便熟練地給人撈魚稱斤，收錢殺魚。
一點時基本上沒什麽人來買魚了，周岷就在旁邊的早餐鋪買兩個大饅頭，一邊看著魚攤一邊啃饅頭。
到一點半，他把沒賣完的魚，連盆一起拖回店裏，插上氧氣棒，脫掉圍裙口罩，洗手洗臉，再騎車趕回學校上下午的課。
下午上完四節課，放學後再到菜市場賣兩個小時的魚，一直到夜裏八點，不會再有下夜班的人來買菜了，他再趕回家。把嬸嬸給他留的飯菜吃完，洗過碗，回房間寫作業。
初三覆習，就是題海戰術，作業特別多。之前不賣魚，他都要寫到十一二點，現在要幫叔叔賣魚，每次不寫到淩晨一兩點根本寫不完。
寫完作業，再洗個澡，等他上床睡覺就是兩三點。早上六點起床，趕到早市賣一個小時魚，然後去學校上早讀。
這樣算下來，一天到晚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睡眠時間根本不夠。就算他拼命地掐自己，把自己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也不能阻擋瞌睡到來。
這周他已經在英語課上睡著了四次，在語文課、數學課、物理化學課都睡著過。
剛開始老師們對他都很寬容，看到他打瞌睡，會下講臺，拍拍他肩膀，或者瞧瞧他桌子，委婉地提醒他。
次數多了，就讓他站著上課，但即便是站著也阻止不了瞌睡蟲的到來。然後……就讓他到黑板前罰站了，沒想到正好被回來的班主任撞見。
周岷有些煩躁，晚上睡不夠，白天打瞌睡，長此以往，他別說拿獎學金了，還能不能考上高中都不一定。
如果讀不了高中，難不成真要去打工？他才十五歲，能做什麽呢？
可讀書……就算他想繼續讀書，也沒辦法了吧。周岷想到這裏，就覺得心煩意燥，原本會做的題目也變得飄忽難解。
另一邊，蘇禾真也在了解班上的情況。
“你說這個星期，好幾個老師都和你反饋過周岷經常在課上打瞌睡？”
常佳佳點了點頭：“是的，就連數學課也睡過。”
“把人叫醒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黑眼圈深得像熊貓，精神也不好，看著很疲倦，人也緊繃。我找他談過兩次話，都沒問出原因。”
“是太緊張了嗎？”蘇禾真皺起眉，“有些學生心態沒那麽好，只要臨近考試就會難以入睡，失眠多夢。是不是沒睡好才經常打瞌睡？”
下周可就要進行第二次市模擬考了，再者隨著中考的逼近，也會給學生造成很大的壓力。
常佳佳道：“我也這麽想過，還把他帶到校醫務室，給校醫看過。醫生說壓力有，但應該沒到睡不著覺的地步。醫生說他單純就是困，因為他進校醫務室沒多久，和校醫還沒聊兩句，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校醫也沒叫醒他，讓他在醫務室睡了兩節課，到下午精神好多了，就沒再打瞌睡。但是第二天，上課又睡著了。”
不是心理原因導致的難以入睡，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睡眠不足。
“人還行色匆匆的，每天上午第四節課一下課人就跑了，下午上課前才趕來學校。下午也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常佳佳有些懷疑，“不會是沈迷游戲廳了吧？”
蘇禾真皺眉，“暫時還不清楚。這樣，中午我再找他聊一聊。”
但她晚了一步。
吃過中飯，蘇禾真到教室喊人。學生們都在，大致分成三波，一些學生在寫作業做題，一些在看讀者、意林之類的雜志，還有的在午休，唯獨周岷不見蹤影。
蘇禾真只好先回辦公室。
這個中午她往班上走了好幾次，都沒看到周岷。下午一點五十分，上課預備鈴響起，學生們有些上廁所有些洗臉，也都拿出書本準備上課。
提前兩分鐘，蘇禾真拿上教案和課本走進教室，周岷還沒有回來。等了會兒，上課鈴聲響起，才見他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滿頭都是汗。
“報告。”周岷喊了一聲。
蘇禾真微微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只讓他回座位坐好。
覆習新內容前，她把請假這段時間由常佳佳帶著學生們覆習的內容重新過了一遍，然後才繼續往後覆習。
講課時她有意關註周岷，果然，課講了沒二十分鐘，周岷的眼神開始渙散，打起了瞌睡。
但蘇禾真能看得出他有努力不想讓自己睡著，因為有好幾次他都在悄悄地掐自己的手臂……
這孩子還是有心向學的。
且聽幾位老師說，除了上課打瞌睡，他們布置的作業周岷都有按時完成，且是用了心的，不是隨隨便便做的。
按時做作業，沒有荒廢學業，那麽他這段時間睡眠不足應該不是因為墮落沈迷手機或者游戲。
具體是為什麽，蘇禾真想，她還需要找到周岷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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