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親眼目睹自己父母雙亡，再是親眼目睹自己弟弟死去。

徐天擎都能夠想像她此刻有多奔潰。

“怎麽回事？”

封染一邊走，一邊問。

“從象山那邊回來之後，白詩榮死了，阿汶一直自責，覺得是自己殺了自己弟弟，一度想自殘，本來醫生想給她打鎮定劑的，但是考慮到寶寶，我拒絕了。”

“後面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說餓了，我以為她想通了，出去給她買吃的，回來就不見她人了，都是我的錯，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院的。”

徐天擎面露痛苦之色。

“醫院都找過了？”封染問。

“找過了，附近也找過了，我看了監控，她沒出醫院。”徐天擎無比肯定。

“你找過醫院監控沒找到她？醫院除了廁所會不會有哪裏沒有監控的。”

“等下，我知道她在哪了。”

聯想到白詩榮剛死，封染一下猜到了。

“太平間。”徐天擎也恍然大悟。

兩人快步往醫院太平間的方向跑去。

太平間陰森可怖，空調開的很低。

兩人進去的時候，裏面空無一人，燈也沒開，黑漆漆的。

封染和徐天擎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一個床位一個床位的找。

終於，在最裏面的床位邊看到了蹲坐在地板上的白詩汶。

白詩汶不哭不鬧，就那麽呆呆坐在旁邊，看著白詩榮的遺體。

太平間太冷，白詩汶的臉上頭發上都結了一層冰渣，如果不是她還能呼吸，徐天擎都差點以為她死了。

“阿汶。”徐天擎心疼到不行，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套在白詩汶身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裏，手不停搓著她已經麻木的臉頰。

“先抱她出去，這裏太冷了。”封染提議。

徐天擎點頭，彎腰將她抱起。

白詩汶也不反抗，任由徐天擎抱著。

出了太平間，回到病房。

溫度瞬間暖和了不少，白詩汶頭發上臉上的冰渣寸寸碎裂。

徐天擎忙找了塊幹的步幫她擦拭，怕她感冒。

然後幫她蓋好被子哄她睡覺。

自始至終白詩汶都沒說話，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想起她碰過白詩榮的血。

封染有點擔心她，問了一句徐天擎，“幫她做了檢查沒？”

“你說艾滋？”徐天擎了然，“做了，回來就做了，沒事。”

“那就好。”封染放下心來，“她的產期是什麽時候？”

“不出意外是今天。”徐天擎說，“我爸媽一會過來，我弟弟一會也過來，昨晚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

“別說了。”徐忠夫婦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知道的越多越擔心，封染建議。

“我知道。”這點分寸徐天擎還是有的。

“你要不要先回去洗個澡休息會，我看著就好。”

封染看徐天擎實在太臟了，又一臉的疲憊，不用想肯定找了白詩汶一晚上了。

怕徐天擎拒絕，封染補充了一句，“你這樣你爸媽一會過來看到更擔心，還有，你也不打算回去給白詩汶帶點洗漱用品？”

徐天擎點頭，“也是，那你幫我看會，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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