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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狼耳play+五方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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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狼耳play+五方傳道

“想什麽呢?”

孟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好奇道:“你還舍不得他?”

岳峙淵挑眉,轉身面對著她:“殿下拿鴟尾當晚輩,那他自然也是淵的晚輩。”

本就不遠的距離,被他蹭著又拉近了幾分, 溫熱的軀體相貼, 狼王低聲道:“淵只會舍不得殿下, 不但如此,淵還想和殿下有更多的晚輩。”

孟嫻瞬間會意,忍不住後退半步, 別開頭斥道:“你怎麽什麽話都說。”

心裏也忍不住暗嘆,她如今怎麽什麽話都聽得懂。

細腰被狠狠地勒住, 大手撫上她的脊背, 輕柔而堅定地推近, 將身軀之間本就不多的空間全部填滿。

驀地一沈, 狼王將下頜搭在她的肩上,呼吸貼著耳畔,長嘆輕語:“孟嫻,讓我抱會兒。”

孟嫻的心也在這嘆息中為之一靜,眸光軟了下來, 伸手回應他的擁抱,纖手搭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安撫地輕拍。

龍王已死, 鴟尾決定接續昆山傳承, 稍後,他們會通知老鳳主涅槃轉生,而後毀了龍宮。諸事塵埃落定, 而岳峙淵,這個承載著使命, 逆時空而來的旅人,也快到消散的時候了。

他垂著眼,呼吸輕緩,仿佛睡著了一般。良久,鼻尖眷戀地在她頸側蹭了蹭,岳峙淵起身,笑道:“分頭行動吧,殿下去尋老鳳主,我來遣散龍宮。”

“好。”孟嫻亦頗為不舍,目送他出了門,方才重新躍入困陣。

這次孤身入內,她不必再遮掩身份,身軀輕盈地落地,回手敲響了石壁。

洞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起床聲,伴隨著嘟嘟囔囔的抱怨,不一會,幽都神女打開石門,探頭看了看她的身後,奇道:“怎麽又回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搞不定?”

孟嫻搖頭:“龍王已死,唯一的龍子決定離開無盡海域,接續昆山傳承,我來是告訴您,可以涅槃轉生了。”

“這麽快?”幽都先是一喜,轉而又發愁道:“這下頭半截龍怎麽辦?涅槃之後我將失去現下的記憶,到時候要是再有人起壞心想覆活他呢?”

孟嫻遲疑一瞬,提議道:“不然您帶走他?”

左右只是一個長了半截血肉的龍軀罷了,無魂無魄,幾乎相當於一個物件。

他在世時也是一個守著正經傳承的龍王,一生未曾做過什麽錯事,被親兄弟謀殺不說,死後萬年,還要被兇手的後代這樣百般折騰屍身,又鎮壓在陣中。

幽都神色極為抗拒,讓孟嫻有些不解:“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幽都猶豫再三,強忍著別開眼的沖動,擡手從地下召處了真龍殘軀。龍首威嚴,金鱗華麗,唯獨頸下三尺之後,盡是枯骨。

孟嫻上下左右仔細察看,妖力、神力都用上了,搖搖頭:“雖血肉不腐,但確實是個死物。”

“沒說他不死。”幽都崩潰道:“他太醜了啊!”

孟嫻:“……”

她竟是忘了,這位前任神女,如今無限涅槃重生、鐵打的鳳主殿下,是一個資深外貌品鑒家,羽族好姿容的風氣似乎也是她鍥而不舍,萬年浸潤而形成的。

猶豫片刻,她勸道:“反正只是帶走安葬,埋進去就看不到了。”

幽都焦慮道:“不行,一想到這麽個醜龍埋在雲上,我會夜夜難眠的。”

孟嫻提議:“你現在獨自一人偷偷葬了他,涅槃轉生後忘記,往後就再沒人知曉了。”

幽都目光覆雜,震驚中帶著幾分幽怨,似是沒想到她還能想出這麽個昏招。

孟嫻有些不好意思,道:“咳、我開玩笑的……”

幽都卻忽然道:“也不是不行。”

孟嫻:“……?”

“眼不見心為靜,你說的有道理。”幽都勾唇一笑,幸災樂禍道:“我如今是魂體不方便到處亂跑,麻煩你和祈元替我走一趟了。”

“記得要偷偷啊,往後再也無人知曉的那種。”

孟嫻:“……”

還能怎麽辦呢,死者為大,眼前一個龍屍一個鳳魂,身為冥神,她難道還能和他們計較嗎。

嘆了口氣,孟嫻擡手卷起半截枯骨的真龍遺體,起身回到了殿中。

龍王身死,龍子離開的消息已傳遍了龍宮,如今宮內水族四散奔逃,除了這方大殿,處處皆是一片兵荒馬亂。

岳峙淵設下結界,除了凡物銀錢,不允許他們帶出任何東西,以免龍族的邪術妖法還有流傳下去的可能。

龍宮水深,多年來龍子死亡無數,深夜中還總有哀嚎自深海秘道中傳來,宮人小妖們早就心生懼意,如今見龍王身死,龍子也已出走,隨意卷了些凡物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那些有些實力的大妖卻不願臣服,一個個叫囂著要為龍王報仇,合圍著朝岳峙淵攻來。

岳峙淵不禁冷笑,毫不客氣地當胸便是一腳,七階大妖被他猛地踢出丈餘遠,重重地摔在盤龍柱上,喉間溢出的黑血在深海中悄然散開。

龍族盤踞無盡海域上萬年,龍宮珍寶靈器無數,龍王雖死,這些東西卻還在,他們在看到龍王屍首時雖有訝色卻無恨意,不過是看到結界立起,無利可圖了,方才打著護主忠臣的旗號搏上一搏。

無盡海域磅礴廣大,龍王又不似麒麟鳳凰一般擁有完整強大的血脈,因此真正實力強橫的海族大妖都不屑於投入他的帳下,在場所謂的龍族大將,頂天也不過七階後期。

岳峙淵氣定神閑,抱臂而立,似是沒將它們放在眼裏,微瞇著的雙眼裏卻潛藏著戒備。

富麗而無主的龍宮就在眼前,最是財帛動人心,幾個六七階的海族對視一眼,聯手沖了上來。

“這是海裏,他一個狼族能囂張到哪去!”

“他只有一個人,一起上,殺了他!”

岳峙淵足下一點,借水流之勢飄然向後退去,而後旋身化狼,長嘯一聲亮出利爪。

天生猛獸,狼族本是極善近戰的,只是陌生的失重感,飄忽的水流都在阻攔著他,即便妖力強橫,也總是棋差一招。他逐漸放緩攻勢,微瞇起眼眸忖度觀察,感受著爪間耳畔的水流與氣息。

幾個海族見狀,還當自己有了可乘之機,當即轉變套路,放棄試探,全力進攻。

岳峙淵此時也剛好掌握了水流湧動的規律,見狀毫不客氣,周身妖力暴湧,利爪銀光似電,霎時便將幾妖擊得倒飛出去。有幾個實力稍弱的,甚至連人形都維持不住,當空便化作了原型。

“嗯?”孟嫻隨意踢開朝她飛來的大螃蟹,看看滿地散落的魚蝦貝類,奇道:“好多海鮮,你餓了?”

岳峙淵折身落地,重化人形,頭上的狼耳還未收回。聞言止住動作,審視地掃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

腳下的大螃蟹抖了三抖,顫顫巍巍地邁出短腿挪開幾步,試圖擡頭看清楚這要吃妖的活閻王是何方神聖。不料豆豆眼方一擡起,就見一個碩大的龍首後跟著半幅骨架的龍屍,蟹妖登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嗷地一聲喊破了音:“吃妖了啊!龍王被吃了!”

八條幹柴一樣細瘦的小腿在水中猛地劃動,蟹妖大鉗遮眼,頭也不回的奔走。方才躺屍裝死的幾妖被嚇得一顫,驚恐地目光看過孟嫻和她手中的半截龍體後,有樣學樣,爭先恐後地跑走。別說是繼承龍宮了,連自己掉落的腰帶武器也不敢再去撿。

孟嫻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多的海鮮走路。螃蟹好歹有幾對像模像樣的腿,可憐那一臂多長的大蝦,弓著身子,與身體不成比例的短小附肢飛快擺動,越努力越是心酸。最為焦灼地還屬兩個碩大的貝類,貝殼向上一張一合,抻著身子努力向前蹭身。

孟嫻面色古怪,盯著看了許久,喃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貝殼走路。”

岳峙淵唇角微勾,微微揚聲:“殿下平素都是在餐桌瞧見他們,確實沒見過如此新鮮的。”

幾個海族聞言,被嚇得眼淚直流,努力團在一處,擠出為數不多的妖力合夥施展了個遁術,轉瞬就消失在了結界之外。

孟嫻不禁捧腹,笑問:“我方才看錯了而已,你怎麽還故意嚇他們?”

岳峙淵方才轉換身型被打斷,此時還保留著狼耳狼尾,聞言,他動了動耳朵,回:“惡將手下無善兵,不嚇一嚇還不知道之後會做出什麽事情。”

“唔,也是……”

孟嫻應著,視線卻忍不住被他毛絨絨的立耳吸引。

岳峙淵敏銳地覺察到,剛剛還在抖動的狼耳瞬時僵住,身後蓬松的長尾卻不自覺地擺動了兩下。

孟嫻心跳莫名加快,強忍著沒將視線下移,悄然撚著指尖移開視線,道:“老鳳主已然涅槃,這半幅真龍之軀托我們代為安葬。龍宮已然無人了,埋了這裏,我們也走吧。”

岳峙淵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收起耳朵與尾巴,與她一同攜手離開海底。

孟嫻止不住地有些遺憾,一路上頗有些神思不屬。待到終於回到陸地,才覆又輕快了起來。

黃昏如沐,夕陽沈血,已是第二天傍晚了。孟嫻施法褪去通身水汽,道:“離子時之約也沒幾個時辰了,我們快回去吧……”

話語未盡,她忽然收口,驀然楞在原地。

衣裙之下,從小腿到膝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僅隔一層輕薄的紗絝,有力地卷著她的小腿輕蹭,帶來細細的酥麻,撩人心弦。

身後貼上來一副同樣溫熱的身軀,一只大手握住她,引著她的指尖送到自己頭頂,暖絨柔軟的觸感瞬間盈了滿手。

孟嫻忍不住捏了捏,唇邊泛起笑意。

耳朵的主人雙手環住他的腰,頭乖順地垂下,搭在她的肩膀上,若是不看那緊緊卷著她蹭的大尾巴,還真當是個好脾氣的大狗狗,任由主人磋磨一般。

她想轉身,他卻不許。孟嫻垂著眼,指尖舒適的觸感讓她不舍得松開,背對著他揉捏了許久,直到腿上和腰間的禁錮越來越緊,身後緊貼的身軀微顫,而後竟是主動撤開了些許距離。

孟嫻猛然驚醒,意猶未盡地松手,回首卻見岳峙淵背對著他,抱臂嚴肅地面朝大海。狼耳狼尾俱已收起,銀白的束發之下,一雙耳朵泛著可疑地紅暈。

孟嫻不解地望了幾眼,暮色之中的海面映著點點暖色的光暈,微風卷著晚潮,海水一遍遍的去而覆返,在岸邊的礁石上碰撞出乳白色的泡沫。

“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眼前的場景堪稱靜美,孟嫻左看右看也不明白他在觀望什麽。

岳峙淵輕咳了一聲,轉過身來,聲音微啞:“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暮色愈濃,赤色的霞光映在他的臉上,柔和了淩厲冷峻的線條。

初見時便大膽獻舞,從來不惜色相,總是口口聲聲要與她成婚的小狼,不知為何忽然矜持了起來,即便是在無人的雲端禦風而行,也只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保守地拉著她半截指尖,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麽。

終於不必再推著躲著,孟嫻卻忽然不適應了起來。

心中不解,她忍不住主動靠近,“你怎麽了?”

岳峙淵忽然回神,竟是有些慌亂,視線移向別處,道:“沒什麽。”

清淩淩的目光緊緊盯視著他,微黑的膚色、妖異的金紋也擋不住逐漸紅透的面頰,金眸瀲灩,仿佛盛上了水波。

孟嫻挑起唇角,終於明白了過來。

壞心眼的湊近,他越是慌亂,她就越是要按住他的肩膀,不許他挪動半分。直到彼此的鼻尖相碰,唇瓣幾乎也要觸到一起,孟嫻篤定道:“你害羞了。”

岳峙淵垂著眼,啞聲辯解:“沒……”

孟嫻毫不客氣地打斷,忍不住笑彎了眼,揶揄道:“初見驚鴻舞,再遇薦枕席,我竟是不知,豪邁如狼王,也有害羞的一天。”

他們離得太近,孟嫻似乎聽到了牙齒微微碾磨的聲音。

“……哦?那殿下可是小瞧淵了。”

金眸危險地瞇起,面上紅暈仍未消,他卻不再躲閃。一把拉下肩上禁錮的細手,岳峙淵反客為主,將她狠狠撲到在柔軟的雲層中,炙熱的雙唇毫不遲疑地壓下,碾磨吮吻,舌尖探入不屬於自己的領域肆意搜尋,將氣息盡數掠奪走還嫌不夠,尖銳的犬齒輕點在微腫的唇瓣上,狼子野心的臣下大膽諫言:

“殿下成年已久,該是擴充後宮的時候了。”

“淵自薦枕席,殿下……只準應允,不能拒絕。”

**

暮色將盡,紅日半倚在西山,守著明滅的交界。

古原之上的戰事已然停了,兩方席地而坐,不再顧及什麽陣營。風霜滿面也來不及理,人人皆入神的聽著天邊傳來的聲音。

那道聲音溫潤平和,不疾不徐地講述著自上古妖國以降的歷史變遷,曾湮滅在歷史中的各種神異發明、文道數理、精巧機關,皆被他一一講述了出來。

“是鴟尾?”

孟嫻訝然地望去,卻不見絲毫人影,聲音竟是從更遠處傳來。

“是青墟傳承,應當是用了妖力。”

孟嫻喃喃,傳的這樣遠,也不知要耗費多少。以她的目力與感知力竟絲毫察覺不到他的身影,鴟尾怕不是身處中州,在向整片大陸傳道。

古原之上,一襲華貴衣袍的孔殊格外耀眼,與周遭的凡人格格不入。此時,他竟也舍了體面席地而坐,奮筆疾書地記著什麽。

身側落下兩個人影,友人熟悉的氣息傳來,他卻絲毫顧不得理會,隨口道:“等等,先別說話。”

友人果然安靜,只默默遞來一塊留音石。

孔殊:“……”

小孔雀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

良久,孔殊憤而扔筆,將留音石立在桌面,回首打量著入海歸來的友人,傳音道:“龍王死了,鴟尾已經說過了。你們沒事吧,餘下的海族可棘手?”

孟嫻亦以傳音回之:“無礙,除了龍王,都不堪一擊。”

她面色紅潤,除了嘴唇有些腫之外,看起來頗有精神。孔殊放下心來,心道想來是海水鹹濕,將人都泡得浮腫了。

出於禮貌,他轉頭又看了眼孟嫻身旁的狼王,岳峙淵格外沈默,額上帶著紅痕,隱約可見是幾道指印。

孔殊忍不住瞟了好幾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當即駭然:“打人不打臉,龍族竟然這麽不講究,打架還玩扯頭發扇巴掌那套?”

孟嫻:“……”

她拉住岳峙淵不許他言語,僵硬地轉移話題,問:“鴟尾這是怎麽回事,他在哪裏?”

說起這個,孔殊十分激動:“鴟尾在中州雲上,是昨晚到的,他發下大宏願,要傳道九日,將上古青墟傳承盡數教授給所有的妖族與人類,希望各族都能擁有保衛自己、安穩生活的能力。”

孟嫻駭然:“傳道九日?他的妖力能撐住嗎?”

遍布全大陸的傳音,該是何等可怖的消耗,竟然還要持續足足九日。

孔殊聞言蹙眉,遲疑道:“這……應當不會那麽老實,中途都不休息吧?”

此話聽來十分有理,可孟嫻卻對鴟尾的惜命程度沒信心。她半信半疑,索性取出幾把躺椅,與岳峙淵、孔殊一同坐下聽了起來。

他們都沒想到,鴟尾竟真的一刻也不停歇。妖中大族有留音石,尚算吃得消,小族和人族已是全族出動,甚至幾族合作,輪班聽道記錄。

最為勤奮的還屬人族,所有的嫌隙都被放下,幾族集合起所有識字的人一同記錄。這個時代沒有君主,每個人都曾埋首在土地中艱難地覓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這些知識意味著什麽。

先前叫囂著要搶掠中土的南隆族人記得格外賣力,龍王已死,他們沒了海族撐腰,侵略的底氣也隨之失掉。本就疏於磨練勞作技藝,若再不抓緊最後的機會學習,往後的日子,只怕生存都是問題。

鴟尾一連講了三日,上古妖皇時代的輝煌繁榮卻只顯現了冰山一角。妖國延續了上萬年之久,歷史有載的知識,從衣食住行、紡織冶煉到詩文詞賦,除了各族秘術,他竟是有一一講個遍的打算。

溫潤的聲線已然嘶啞,妖力也遠不如初始強勁。即便吞食了龍王部分血脈之後,鴟尾已是九階大妖,也仍然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消耗。

岳峙淵皺眉,忍不住起身,雲上的聲音忽地一頓,在講解完了當下的織機構造之後,鴟尾收聲退場。

一道清冷卻同樣熟悉的聲線響起,厭無渡緩緩講述起白鴉一族關於天象、地勢與命理方面的傳承。

許多人族妖族停筆,頗有些茫然。各族的祭司們卻是狂喜,眼神近乎狂熱,對著天邊接連拜謝,愈發認真的記載和學習了起來。

上古妖國五方五鎮之中,除了昆山,其餘四族都曾遺失過傳承。危水白鴉亦是在返祖白化的厭無渡這裏方才接續上,借由天賦之力自行領悟而出。

不同於青墟傳承的全面而廣博,厭無渡只用了三天就講完了危水對於天象命理方面的研究。

各族來不及歇息太久,鴟尾的聲音覆又響起,接續著三天前的內容講起。

孔殊不知第幾次換了留音石,心中暗自感嘆,這可真是甜蜜的苦惱。

兩天半之後,岳峙淵早早上了雲上等待,半天過後,凜冽低沈的聲音響起,徐徐講述起上古昆山一族的祭祀之法、巫醫之術。

三日之後,霄雲、靈雀的聲音接連響起,赤木巨虎的農穡之術、舟山靈雀的工造之法,皆毫無保留地傳入人間。

至此,昆山雪狼、青墟白鹿、危水白鴉、赤木巨虎、舟山靈雀,上古五方五鎮的傳承,盡數公諸於世。

他們都曾近乎滅族,除了昆山,其餘四族的傳承都曾斷代。可冥冥之中的命運,又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帶領他們尋回。即便相隔萬年,祖先的血脈總會突破重重阻礙,為他們追溯上古的榮光。

厭無渡曾認為,這通身白慘慘、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顏色是怪異不詳,是神明作畫時自認敗筆的水痕。如今方知,他們是上天最為期待的留白,見證著此間生靈永不枯竭的創造與永恒不屈的堅韌。

五方五鎮雖為凡族,卻記載著人類最為恢弘的創造,這天下隨處可見的人與妖也是一樣,貌似無奇,卻每一個都凝聚著造物者的心血,同樣擁有生命的無限可能。

天道貴生,寰宇永恒堅定地籠罩、守護著其下的生靈,而地道貴貞,每一個堅守不渝的生命,都將被它溫柔的承載。

聽著雲間傳來的,久久不息的聲音,孟嫻釋然地倚在身後寬闊的肩上,此刻她感到說不盡的內心平安,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輕靈的喜悅。這世界到底是奇妙而年輕的,而她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它的一部分,支撐和延續著萬物生靈,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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