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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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整片建築群呈現出雙回字的結構，在歷經八十多年的風雨後，依然保存完好。
施晴沿著屋脊一路往前，尋找著能夠進入建築內部的天井和窗口。刺眼的反光映入視野，凝神望去，她見到了圓拱似的玻璃穹頂，它坐落在整片建築的後方，似乎是……
“溫室？”
施晴想起自己和岑金山會面的地方，頭頂也有類似的玻璃格窗。
一個大膽的假設產生了：先前她受到嚴密保護和監管，最終抵達的場所，就是這片建築群的溫室。
所以為什麽地處禁區，宮殿周圍的汙染能量反而變弱了呢？
施晴跑向斜側轉角裏的一道通風窗口，取出撬棍砸開鎖扣，一矮頭滑了進去。
灰塵隨著雙腳落地的動作撲面而來，她咳嗽一陣，釋放出光芒照亮了四周。
她進入的地點是一個維修工作間，顯然很久沒人來過了，架子桌子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偶爾有變異老鼠探出腦袋，又被光芒中的凈化力量灼燒得往後縮去，發出痛苦的吱吱叫喊。
施晴打開房門，沿著死寂無人的連廊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隱隱有種直覺，似乎在引導著她哪條才是正確的路線。
建築內部並沒有明顯的損壞，大部分物品都在原位，比如欄桿上的玉石雕塑、橫梁上的裝飾武器，就連墻上的壁畫也色彩依舊，只是多了一些起到加固作用的木條。
腳下的絨毯早就變得臟汙發硬，幾束天光從漏洞的窗外投射進來，也無法映照出它曾經的華麗模樣。
施晴走下蜿蜒的階梯，去往宮殿的正廳。
風在寬闊的大廳裏流轉回蕩，宛如舊世界裏的禱祝人聲，正廳中坐落著一尊神像，難辨雌雄，笑容淺淡，祂腳踏著山川河流，手持著日月星辰，似乎在告訴來到這裏的所有人，祂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整齊的長椅排列在廳裏，可惜經過歲月流逝，它們表面的漆料早已斑駁脫落，地上偶有錢夾、手帕之類的隨身物品，是舊世界的人們遺留下來的。
或許八十多年前，這裏也曾人員滿堂，來自不同家庭的男女老少，共同匯聚在一起參拜神像，可誰會想到，災難倏忽而至，他們生活的世界也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呢。
走過一排排長椅，施晴停住了腳步。
她見到了一具骸骨，在供桌前方，呈現出跪拜的姿勢。
說來也是奇怪，在見到骸骨的瞬間，施晴內心湧起了強烈的悲傷，仿佛胸口被利刃貫穿，那種皮肉撕裂的痛苦，瞬間令她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我在哪兒？
施晴覺得自己失重了，或許更像是醉酒。
眼前的一切事物出現重影，歪歪斜斜，像是被拋飛起來的紙片，晃在半空落不了地。
還是在神所宮殿裏，還是那條走過的連廊，只不過這一次，周圍環境煥然變新。
墻上柱上的水晶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來來往往的人們衣著靚麗，笑容滿面，一些工作中的神仆捧來鮮翠欲滴的花束，放置在桌面、的水瓶裏。
施晴跌跌撞撞往前走，那些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只是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距離停住身形，投來熱情的目光，嘴唇翕合寒暄幾句。
可她聽不到聲音，眼前的所有人仿佛心有靈犀般上演著默劇，角色扮演結束後，便匆匆下臺，走向她的身後，走入了一片虛無的黑暗。
而在宮殿的外面，是燦爛和煦的好天氣。
廣場停車場裏栽種的杜鵑開了，紅色粉色的一大片，母親施夢走下保姆車，披肩上的水滴狀寶石流蘇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她美麗又雍容，精心描繪的眼妝，飽滿艷麗的紅唇，挽著身側高大魁梧的男人，露出了幸福而又期待的微笑。
施晴想喊媽媽，卻發不出聲音，這時候，施夢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擡起溫暖寬大的手掌，摸向了她的腦袋。
爸爸……
幾乎是一瞬間，施晴就認出了他。
他好愛笑，陽光又正氣的端正長相，要不是兩鬢發白，誰也想象不到，他已經是一位步入中年的父親。
他似乎在說什麽，又無奈地笑，然後從西裝褲兜裏取出一個系絲帶的小巧禮物盒，遞到了施晴手裏。
施晴想要立即打開，可惜視野往上移動，她看不到了，這時候保姆車裏下來另外一個年輕女孩子，是她的姐姐冬奇，卻一副助理的打扮，手提行李包，文質彬彬地戴著金邊眼鏡。
那哥哥呢？
施晴又往後看，春奇從駕駛位上下來了，同樣的助理打扮，和冬奇一起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鞠躬，向她祝賀著什麽，仿佛自己得了獎賞般興奮。
施晴真想和他們多待一會兒，可後面有人喊她，轉頭去看的時候，是一隊運送貨物的工人，正在神仆的帶領下，推送著箱籠裏的鳥兒。
箱籠裏裝著白鴿，撲棱著翅膀鬧騰不停。
還有一只白色的貓頭鷹，正炸起羽毛，緊張不安地註視她。
畫面到此截然而止，接下來只有黑暗中的哭聲，撕心裂肺，混雜著亂七八糟的聲響，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直到光明湧進眼中，她清醒過來，一切徹底消失。
“你醒了？”
斜側方有人在說話，施晴意識回籠，向著聲源處望去，只見岑金山坐在老人搖搖椅上，悠閑地捧著熱水杯子暖手。
施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的人把自己帶過來的。
至於身上的衣服，應該也跟上次那樣，有人專門幫忙更換過。
對視片刻後，她問：“岑會長，我的父親林隆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過了那麽久他還沒回家，請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先前一段時間，施晴追問過鐘曉很多次，可惜都被“情況不明”、“還要等等”之類的借口敷衍過去了。
可剛才在夢裏親眼見到林隆，施晴記憶中的親情父愛被喚醒，她無法再繼續忍受了，如果鐘曉只是管事，做不了主不能說，那岑金山是會長，總能告訴她了吧？
岑金山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才回答：“你父親在曙光城。”
施晴皺眉，“這個我知道。”
見她不太滿意，岑金山無奈地笑了：“那你應該明白，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即時通訊條件，我收到的最新消息也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了，當時你父親和大部隊待在一起，安全不成問題。可你要是問他現在的狀況，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清楚。”
施晴對此理解，但無法接受，她想了想，直接說：“麻煩貴會撤回他的任務，違約金我來支付，要多少？”
岑金山嘆口氣，支起身體放下茶杯，從搖搖椅上慢慢站了起來，“小晴姑娘，並非我要和你為難，事實上不只是你的父親林隆，與他同行的其他傭兵，我都無法召回了，你明白嗎？曙光城並不是那麽容易出來的。”
聽到這話，施晴心頭一沈，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麽意思？”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杯沿，杯中的熱水微微晃動，但又很快恢覆了平靜。
“曙光城，沙漠中的綠洲城市。當然，是久遠的以前。”
施晴瞬間領會到了他話中的潛臺詞——如今的綠洲恐怕已經不覆存在了，傭兵們帶著物資過去，卻沒有物資回家。
“你們行會想做什麽？”她內心的憤怒情緒迅速升騰，忍不住厲聲質問：“現在是末世，讓一群傭兵去那種地方執行任務，要他們去死嗎？”
更何況這些人裏還有她的父親！
施晴攥起拳頭，很快又松開來。說句實在話，她也沒法兒指責太過，行會是老板，林隆作為傭兵是員工，一個布置工作提供賺錢機會，一個為了養家努力工作，硬要說哪邊有錯，恐怕行會不肯坦白任務的困境才是錯。
“看樣子我這趟不來，你們行會怕是一直要瞞著我們一家了？”
岑金山神色鎮定，很誠實地回答：“小晴姑娘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這件事……經歷過這麽長的時間……我們已經明白，光靠行會根本無法解決，所以最近也在重新策劃營救方案，只是還沒決定。”
他提出了其中一種方案，也算是告訴施晴解決辦法：“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行會想要委托你去曙光城救人。”
“可以。”
情況緊急，施晴顧不上跟他掰扯，多待一天，父親可能就多一分風險，但她也有條件：“岑會長，我不需要你給我源晶當報酬，只有兩件事。”
岑金山瞇了瞇眼，“你說。”
施晴說：“第一，天水釀酒坊跟我很牛酒館的生意，麻煩你安排人手照看，不要讓別人破壞。”
“第二，你居住的這片區域，我要拿一塊地。”
第一件事，岑金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但第二件事，他沈吟許久，沒有立刻許諾，“還是等你從曙光城再說吧。”
施晴就知道他沒這麽容易松口，但能護住釀酒坊和酒館也算不錯，她沒有多留，直接喊岑金山派車送她回釀酒坊，她必須盡快組織人手，準備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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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建築群呈現出雙回字的結構，在歷經八十多年的風雨後，依然保存完好。
施晴沿著屋脊一路往前，尋找著能夠進入建築內部的天井和窗口。刺眼的反光映入視野，凝神望去，她見到了圓拱似的玻璃穹頂，它坐落在整片建築的後方，似乎是……
“溫室？”
施晴想起自己和岑金山會面的地方，頭頂也有類似的玻璃格窗。
一個大膽的假設產生了：先前她受到嚴密保護和監管，最終抵達的場所，就是這片建築群的溫室。
所以為什麽地處禁區，宮殿周圍的汙染能量反而變弱了呢？
施晴跑向斜側轉角裏的一道通風窗口，取出撬棍砸開鎖扣，一矮頭滑了進去。
灰塵隨著雙腳落地的動作撲面而來，她咳嗽一陣，釋放出光芒照亮了四周。
她進入的地點是一個維修工作間，顯然很久沒人來過了，架子桌子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偶爾有變異老鼠探出腦袋，又被光芒中的凈化力量灼燒得往後縮去，發出痛苦的吱吱叫喊。
施晴打開房門，沿著死寂無人的連廊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隱隱有種直覺，似乎在引導著她哪條才是正確的路線。
建築內部並沒有明顯的損壞，大部分物品都在原位，比如欄桿上的玉石雕塑、橫梁上的裝飾武器，就連墻上的壁畫也色彩依舊，只是多了一些起到加固作用的木條。
腳下的絨毯早就變得臟汙發硬，幾束天光從漏洞的窗外投射進來，也無法映照出它曾經的華麗模樣。
施晴走下蜿蜒的階梯，去往宮殿的正廳。
風在寬闊的大廳裏流轉回蕩，宛如舊世界裏的禱祝人聲，正廳中坐落著一尊神像，難辨雌雄，笑容淺淡，祂腳踏著山川河流，手持著日月星辰，似乎在告訴來到這裏的所有人，祂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整齊的長椅排列在廳裏，可惜經過歲月流逝，它們表面的漆料早已斑駁脫落，地上偶有錢夾、手帕之類的隨身物品，是舊世界的人們遺留下來的。
或許八十多年前，這裏也曾人員滿堂，來自不同家庭的男女老少，共同匯聚在一起參拜神像，可誰會想到，災難倏忽而至，他們生活的世界也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呢。
走過一排排長椅，施晴停住了腳步。
她見到了一具骸骨，在供桌前方，呈現出跪拜的姿勢。
說來也是奇怪，在見到骸骨的瞬間，施晴內心湧起了強烈的悲傷，仿佛胸口被利刃貫穿，那種皮肉撕裂的痛苦，瞬間令她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我在哪兒？
施晴覺得自己失重了，或許更像是醉酒。
眼前的一切事物出現重影，歪歪斜斜，像是被拋飛起來的紙片，晃在半空落不了地。
還是在神所宮殿裏，還是那條走過的連廊，只不過這一次，周圍環境煥然變新。
墻上柱上的水晶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來來往往的人們衣著靚麗，笑容滿面，一些工作中的神仆捧來鮮翠欲滴的花束，放置在桌面、的水瓶裏。
施晴跌跌撞撞往前走，那些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只是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距離停住身形，投來熱情的目光，嘴唇翕合寒暄幾句。
可她聽不到聲音，眼前的所有人仿佛心有靈犀般上演著默劇，角色扮演結束後，便匆匆下臺，走向她的身後，走入了一片虛無的黑暗。
而在宮殿的外面，是燦爛和煦的好天氣。
廣場停車場裏栽種的杜鵑開了，紅色粉色的一大片，母親施夢走下保姆車，披肩上的水滴狀寶石流蘇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她美麗又雍容，精心描繪的眼妝，飽滿艷麗的紅唇，挽著身側高大魁梧的男人，露出了幸福而又期待的微笑。
施晴想喊媽媽，卻發不出聲音，這時候，施夢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擡起溫暖寬大的手掌，摸向了她的腦袋。
爸爸……
幾乎是一瞬間，施晴就認出了他。
他好愛笑，陽光又正氣的端正長相，要不是兩鬢發白，誰也想象不到，他已經是一位步入中年的父親。
他似乎在說什麽，又無奈地笑，然後從西裝褲兜裏取出一個系絲帶的小巧禮物盒，遞到了施晴手裏。
施晴想要立即打開，可惜視野往上移動，她看不到了，這時候保姆車裏下來另外一個年輕女孩子，是她的姐姐冬奇，卻一副助理的打扮，手提行李包，文質彬彬地戴著金邊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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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又往後看，春奇從駕駛位上下來了，同樣的助理打扮，和冬奇一起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鞠躬，向她祝賀著什麽，仿佛自己得了獎賞般興奮。
施晴真想和他們多待一會兒，可後面有人喊她，轉頭去看的時候，是一隊運送貨物的工人，正在神仆的帶領下，推送著箱籠裏的鳥兒。
箱籠裏裝著白鴿，撲棱著翅膀鬧騰不停。
還有一只白色的貓頭鷹，正炸起羽毛，緊張不安地註視她。
畫面到此截然而止，接下來只有黑暗中的哭聲，撕心裂肺，混雜著亂七八糟的聲響，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直到光明湧進眼中，她清醒過來，一切徹底消失。
“你醒了？”
斜側方有人在說話，施晴意識回籠，向著聲源處望去，只見岑金山坐在老人搖搖椅上，悠閑地捧著熱水杯子暖手。
施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的人把自己帶過來的。
至於身上的衣服，應該也跟上次那樣，有人專門幫忙更換過。
對視片刻後，她問：“岑會長，我的父親林隆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過了那麽久他還沒回家，請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先前一段時間，施晴追問過鐘曉很多次，可惜都被“情況不明”、“還要等等”之類的借口敷衍過去了。
可剛才在夢裏親眼見到林隆，施晴記憶中的親情父愛被喚醒，她無法再繼續忍受了，如果鐘曉只是管事，做不了主不能說，那岑金山是會長，總能告訴她了吧？
岑金山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才回答：“你父親在曙光城。”
施晴皺眉，“這個我知道。”
見她不太滿意，岑金山無奈地笑了：“那你應該明白，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即時通訊條件，我收到的最新消息也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了，當時你父親和大部隊待在一起，安全不成問題。可你要是問他現在的狀況，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清楚。”
施晴對此理解，但無法接受，她想了想，直接說：“麻煩貴會撤回他的任務，違約金我來支付，要多少？”
岑金山嘆口氣，支起身體放下茶杯，從搖搖椅上慢慢站了起來，“小晴姑娘，並非我要和你為難，事實上不只是你的父親林隆，與他同行的其他傭兵，我都無法召回了，你明白嗎？曙光城並不是那麽容易出來的。”
聽到這話，施晴心頭一沈，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麽意思？”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杯沿，杯中的熱水微微晃動，但又很快恢覆了平靜。
“曙光城，沙漠中的綠洲城市。當然，是久遠的以前。”
施晴瞬間領會到了他話中的潛臺詞——如今的綠洲恐怕已經不覆存在了，傭兵們帶著物資過去，卻沒有物資回家。
“你們行會想做什麽？”她內心的憤怒情緒迅速升騰，忍不住厲聲質問：“現在是末世，讓一群傭兵去那種地方執行任務，要他們去死嗎？”
更何況這些人裏還有她的父親！
施晴攥起拳頭，很快又松開來。說句實在話，她也沒法兒指責太過，行會是老板，林隆作為傭兵是員工，一個布置工作提供賺錢機會，一個為了養家努力工作，硬要說哪邊有錯，恐怕行會不肯坦白任務的困境才是錯。
“看樣子我這趟不來，你們行會怕是一直要瞞著我們一家了？”
岑金山神色鎮定，很誠實地回答：“小晴姑娘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這件事……經歷過這麽長的時間……我們已經明白，光靠行會根本無法解決，所以最近也在重新策劃營救方案，只是還沒決定。”
他提出了其中一種方案，也算是告訴施晴解決辦法：“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行會想要委托你去曙光城救人。”
“可以。”
情況緊急，施晴顧不上跟他掰扯，多待一天，父親可能就多一分風險，但她也有條件：“岑會長，我不需要你給我源晶當報酬，只有兩件事。”
岑金山瞇了瞇眼，“你說。”
施晴說：“第一，天水釀酒坊跟我很牛酒館的生意，麻煩你安排人手照看，不要讓別人破壞。”
“第二，你居住的這片區域，我要拿一塊地。”
第一件事，岑金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但第二件事，他沈吟許久，沒有立刻許諾，“還是等你從曙光城再說吧。”
施晴就知道他沒這麽容易松口，但能護住釀酒坊和酒館也算不錯，她沒有多留，直接喊岑金山派車送她回釀酒坊，她必須盡快組織人手，準備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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