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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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施晴之所以要跟半蛙族合作，一是為了結盟，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二來，半蛙族擅長凈化水體，而水是極其關鍵的釀酒原料，拉他們入夥，可以降低產品的成本。
雖然她手裏是飲水，但她不可能一直守在釀酒坊裏隨時補貨。大米、土豆、南瓜之類的食材還能久放，水跟生鮮類食材一樣，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變質，所以最省心的辦法，還是讓半蛙族的人在中興城附近取用汙水，凈化後用作釀酒原料。
不過施晴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她這次去中興城，壓根就沒見到半蛙族開辦的釀酒坊或者酒館，甚至釀酒師都沒見到一個。
補給站的陶器店倒是會賣漿果酒，是從族群運來的，但也不多，賣完就沒了。
按道理，他們擁有得天獨厚的水系親和力，完全可以發展釀酒產業，賺更多的錢。
然而，這樣的疑問卻觸動了老人的傷心事，他趴在桌面上悲傷冷笑，聲音就像鐵片刮過琴鍵，斷斷續續，起伏不定。
“小晴姑娘，我們只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沒法同時負擔過多的工作。能做好現在的事，不容易了……”
說到後來，他的笑聲低了下去。
施晴總覺得這不是全部的真相，因為旁邊的溫志強撇開臉龐，雙拳緊緊攥了起來。
但一問是無心，再問就是刻意了，她不想對半蛙族的隱秘追根究底，幹脆結束了這個話題。
溫志強的爺爺很有誠意，直接告訴她，不用回族裏商量，自己當場就能答應，還問施晴需要多少入股資金。
“地方我看了幾家，確實有心儀的對象。”施晴也沒隱瞞，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但我總覺得對方給出的價格不太合理，像是故意壓低的……”
老人似乎猜到了她的顧慮，安慰道：“如果對方真的居心不良，那目的暴露是遲早的事。開辦釀酒坊並不是小事，急也急不來，可以等上一段時間再看……”
事到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了，施晴點頭應聲：“我會耐心的。”
商談結束後，老人的精神已經萎靡不振，溫志強背著爺爺離開，說要先把爺爺送回族群領地，才能來施晴身邊工作。
施晴同意了，趁著天還沒黑，她又去了獵兵宿舍。
雲杭剛跟手下盤完賬，正躺在辦公室裏的木制沙發上休息，聽說施晴來找他，直接喊侄子去攔人，“我生病了，不見！”
雲新半蹲著勸他，“二叔，您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還耍脾氣呢……我剛不是跟您匯報了嘛，小晴說過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其實這些天過去，雲杭就算再生氣，也早就消了大半，甚至還一度擔心過施晴在中興城裏的安全，但現在人回來了，他想起之前鐘曉那副志在必得的囂張模樣，無名火又冒了出來。
“那丫頭太精了，三言兩語哄得我團團轉，我都把你盈姨的梳子送她了，她都不肯跟我說實話！雲新，別怪二叔沒提醒你啊，千萬別喜歡她！就你這點腦子，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雲杭一邊說一邊咚咚捶床，小手巾被揉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話音未落，他又瞄了眼面前的侄子，嫌棄地拂開手，“算了，當我白講，就你這樣的，小晴也瞧不上。”
“二叔，您還是我叔嗎？”雲新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隨後正色道：“我把小晴當妹妹呢，您別亂想，也別亂說，太丟人了。”
他也不管這個耍脾氣的大老頭了，出門把施晴帶了進來。
等在外面的時候，施晴就聽到了房裏的聲音，走到沙發前方，雲杭也沒理她，轉身朝向內側，裝睡。
雲新嗐了一聲，伸手正要去拉他叔叔，卻被施晴阻止了，施晴也不管雲杭轉不轉身，直截了當地開口道：“雲杭叔叔，雲新大哥，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我覺醒了一種特殊異能，名為時空輪換，能夠勾連舊世界，用源晶換取物資，先前餐館裏所用的食材就是因此得來，包括去年冰封期之前，送給您的貼身衣物都是……”
這番開門見山的坦白，徹底驚呆了面前的叔侄。空氣仿佛隨著兩人的呼吸而停滯，下一瞬，雲杭猛地坐起身，朝著侄子大喝：“快關門！！”
雲新這才反應過來，魂不守舍地沖去把門關上。
施晴一臉坦然，“沒關系，我提前聽過了，房間周圍沒人。”
聽到她的聲音，雲杭擡起手，嗓子都開始發抖，“你、你剛才說……你竟然……”
雖然這個答案有些匪夷所思，但他想起過往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實，不得不感到信服——這就是真相！
雲新激動壞了，湊到施晴面前兩眼放光，“小晴、小晴妹妹，我只聽說過六系異能，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特殊異能，你太給我們異種人長臉了！要是那些純種人知道，非得氣歪了臉……等等，該不會傭兵行會找你，就是為了……誒唷！”
他沒能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雲杭想到侄子說的，施晴被傭兵行會請走的事，內心的震驚化為了不安，臉色嚴肅道：“冷靜點，別嚷嚷！”
施晴說：“我並不是存心瞞騙，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異能並不穩定，需要時間觀察，如果一早就宣揚出去，我的下場可不是現在這樣，進了傭兵行會還能平安出來，站在你們面前說話了。”
雲杭想了想，不免有些唏噓。
別說傭兵行會了，換作是他這位站長，聽說補給站裏有人覺醒了這種離奇異能，怕是早就派人監守，通知族群了。
可如今，他和施晴結下了忘年友誼，另外一種可能的局面再也不會發生了。相反的，他心裏只剩下了滿滿的擔憂，“小晴，那現在該怎麽辦？傭兵行會的高層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要不你先在補給站裏躲著吧，只要有我在一天，我絕對不會讓人把你從補給站裏抓走！”
關於這一點，其實施晴還算安心。
雖然不知道岑金山的具體目的，但他既然沒有對外公開出現舊世界物資的消息，就說明他也不希望公開她的秘密，從而引發不可控的危險。又或者，他還在觀察和等待……
而岑金山放出的消息，關於多年前曾經有人擁有過類似異能的事，看著像是警告她，可換個角度，對他這位會長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枷鎖？
要是施晴出了事，那他所圖謀的東西，很可能也會成為一場空。
當然，這些還是推論，施晴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也沒有告訴雲杭雲新叔侄，只是安撫他們：“放心，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就只有你們倆了，傭兵行會那邊我也沒有承認過……”
然而雲杭一臉震驚地打斷了她：“什麽，什麽叫只有我們倆？難道你們半兔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雲新也很吃驚，“這、這……”
施晴嘆了口氣，“其實我家在族裏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大部分族人都很友善，但平日裏跟我家互幫互助的，也就是族裏的那些獵兵……所以我對族群的歸屬感不是很強。而且在我看來，半兔族半牛族都一樣是人，為什麽因為天賦和外貌有些差別，就要死板地劃分開來呢？他們純種人都沒有因為異能不同就劃分派系，我們異種人卻變成了一盤散沙，甚至族群內部還要消耗爭鬥……”
四十多年前，中興城地盤爭奪的陣營大戰，異種人大敗，原因就在於內鬥，這也導致了半兔族出走自立的後續事件。
施晴不想對此展開討論，她只是表明態度：“我非常感謝雲杭叔叔和雲新大哥對我的照顧，在我的眼裏沒有族群之分，你們是半牛人也好，半蛙人也好，從你們關心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哪怕不告訴族人，也要先來告訴你們。”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雲杭直接淚灑當場，攥著小手巾哽咽抹淚，“小晴，我的眼界不如你啊！你說，要叔叔怎麽做？實話告訴你，我們半牛族的人確實也問了我關於你和餐館的消息，我之前都搪塞過去了，但秘密不可能永遠守住，你呢，有沒有考慮過後面的計劃？”
雲新也附和道：“對對對，小晴，異種人陣營裏，比較強勢的也就我們半牛族、半狼族，還有半虎族了。半牛族有我叔叔擋著，就算秘密傳開，也絕不會害你。半狼族不提，他們分了不同的團體各自為戰，就算要采取行動，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心。半虎族就不一樣，他們自認為陣營霸主，要是知道了你的秘密，肯定會對你下手！更不提他們和你們半兔族還有恩怨……”
雲杭不滿，“好了，你別嚇唬小晴！”
他倆的顧慮也是施晴早就思考過的，“能瞞就瞞是最好的結果，但事情的發展肯定不如我想象的順利，所以目前我要做的，就是賺錢、結盟兩件事。現在半蛙族那邊我已經搞定了，他們會跟我合作開辦釀酒坊。而你們這邊，我打算跟合作開辦酒館。咱們三個族群先團結起來，別人想動咱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雲新先前已經匯報過了探訪情況，雲杭覺得直接莽上去就行，“小晴，這麽大的便宜不撿白不撿。就像你說的，我們三個族群先團結起來，對方就算想使壞，也沒那麽容易。”
話趕話這麽一說，施晴忽然有了個新主意，“這樣，咱們先派另外一撥人去試探老懷，假裝要買他家的釀酒坊和酒館，看他們賣不賣。”
雲杭立即說：“那我開幾張行會的錢票，派幾個獵兵去找老懷，直接拿錢砸暈他！”
施晴拒絕了，“別，雲新大哥跟我們一起去過那裏，再派你們半牛族的人去，很可能會被他猜到，最好得換個族群。”
雲新接話：“找半蛙族？”
沒錯，半蛙族不是給她送了個手下嗎？就派溫志強去好了。
五天後，等溫志強回到補給站，施晴去陶器店，給他安排了探訪任務。
但因為時間間隔太近，她擔心老懷生疑，就特地讓他多待幾天再走。
臨行前，施晴又叮囑了溫志強幾句，“如果老懷願意直接賣給你，那最好不過。但要是他拒絕了你，你先別急著回來，就說自己會在中興城裏待幾天，讓他回心轉意後再去找你。然後你等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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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問是無心，再問就是刻意了，她不想對半蛙族的隱秘追根究底，幹脆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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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同意了，趁著天還沒黑，她又去了獵兵宿舍。
雲杭剛跟手下盤完賬，正躺在辦公室裏的木制沙發上休息，聽說施晴來找他，直接喊侄子去攔人，“我生病了，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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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面的時候，施晴就聽到了房裏的聲音，走到沙發前方，雲杭也沒理她，轉身朝向內側，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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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岑金山的具體目的，但他既然沒有對外公開出現舊世界物資的消息，就說明他也不希望公開她的秘密，從而引發不可控的危險。又或者，他還在觀察和等待……
而岑金山放出的消息，關於多年前曾經有人擁有過類似異能的事，看著像是警告她，可換個角度，對他這位會長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枷鎖？
要是施晴出了事，那他所圖謀的東西，很可能也會成為一場空。
當然，這些還是推論，施晴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也沒有告訴雲杭雲新叔侄，只是安撫他們：“放心，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就只有你們倆了，傭兵行會那邊我也沒有承認過……”
然而雲杭一臉震驚地打斷了她：“什麽，什麽叫只有我們倆？難道你們半兔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雲新也很吃驚，“這、這……”
施晴嘆了口氣，“其實我家在族裏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大部分族人都很友善，但平日裏跟我家互幫互助的，也就是族裏的那些獵兵……所以我對族群的歸屬感不是很強。而且在我看來，半兔族半牛族都一樣是人，為什麽因為天賦和外貌有些差別，就要死板地劃分開來呢？他們純種人都沒有因為異能不同就劃分派系，我們異種人卻變成了一盤散沙，甚至族群內部還要消耗爭鬥……”
四十多年前，中興城地盤爭奪的陣營大戰，異種人大敗，原因就在於內鬥，這也導致了半兔族出走自立的後續事件。
施晴不想對此展開討論，她只是表明態度：“我非常感謝雲杭叔叔和雲新大哥對我的照顧，在我的眼裏沒有族群之分，你們是半牛人也好，半蛙人也好，從你們關心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哪怕不告訴族人，也要先來告訴你們。”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雲杭直接淚灑當場，攥著小手巾哽咽抹淚，“小晴，我的眼界不如你啊！你說，要叔叔怎麽做？實話告訴你，我們半牛族的人確實也問了我關於你和餐館的消息，我之前都搪塞過去了，但秘密不可能永遠守住，你呢，有沒有考慮過後面的計劃？”
雲新也附和道：“對對對，小晴，異種人陣營裏，比較強勢的也就我們半牛族、半狼族，還有半虎族了。半牛族有我叔叔擋著，就算秘密傳開，也絕不會害你。半狼族不提，他們分了不同的團體各自為戰，就算要采取行動，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心。半虎族就不一樣，他們自認為陣營霸主，要是知道了你的秘密，肯定會對你下手！更不提他們和你們半兔族還有恩怨……”
雲杭不滿，“好了，你別嚇唬小晴！”
他倆的顧慮也是施晴早就思考過的，“能瞞就瞞是最好的結果，但事情的發展肯定不如我想象的順利，所以目前我要做的，就是賺錢、結盟兩件事。現在半蛙族那邊我已經搞定了，他們會跟我合作開辦釀酒坊。而你們這邊，我打算跟合作開辦酒館。咱們三個族群先團結起來，別人想動咱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雲新先前已經匯報過了探訪情況，雲杭覺得直接莽上去就行，“小晴，這麽大的便宜不撿白不撿。就像你說的，我們三個族群先團結起來，對方就算想使壞，也沒那麽容易。”
話趕話這麽一說，施晴忽然有了個新主意，“這樣，咱們先派另外一撥人去試探老懷，假裝要買他家的釀酒坊和酒館，看他們賣不賣。”
雲杭立即說：“那我開幾張行會的錢票，派幾個獵兵去找老懷，直接拿錢砸暈他！”
施晴拒絕了，“別，雲新大哥跟我們一起去過那裏，再派你們半牛族的人去，很可能會被他猜到，最好得換個族群。”
雲新接話：“找半蛙族？”
沒錯，半蛙族不是給她送了個手下嗎？就派溫志強去好了。
五天後，等溫志強回到補給站，施晴去陶器店，給他安排了探訪任務。
但因為時間間隔太近，她擔心老懷生疑，就特地讓他多待幾天再走。
臨行前，施晴又叮囑了溫志強幾句，“如果老懷願意直接賣給你，那最好不過。但要是他拒絕了你，你先別急著回來，就說自己會在中興城裏待幾天，讓他回心轉意後再去找你。然後你等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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