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爸爸的貓崽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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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爸爸的貓崽崽6
秦衍的判斷沒有錯誤，通過檢測，那幾個做了筆錄的人的聲音確確實實是不明聲音的“主人”之一。
不過讓他們感到有些理不清楚的是，感覺還是差一點。
秦衍說：“還有兩個人沒有來做筆錄。”
圍在他身邊一圈的年輕警官們立刻醍醐灌頂。
他們立馬散開。
“對對，我要好好看看學校裏的錄像，看看還有誰沒有來。”
“我來幫你對照。”
秦衍見他們情緒上來，忍不住詢問：“你們當初是怎麽確定的人？”
“是根據值班表來喊的。”
有小警察立刻回答。
秦衍的心中有一個猜想，不過他沒有說：“行，那你們看看吧。”
不過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他喊了兩個人問要不要跟他再去現場瞅瞅。
被他點到名字的兩個人立馬興奮。
“好！我們這就來！”
而其他的人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目送他們離開。
在他們走後又忍不住砸吧嘴：“如果是我去的就好了。”
“我也想去。我還不知道這個新上任的顧問有什麽能力呢。”
大家議論紛紛，都後悔為什麽自己的座位沒有跟秦衍近一點。
要不然這好事就可以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兩個組員精神十足，他們一個在前面開車，一個坐在後面陪著秦衍，跟秦衍介紹這周圍的環境。
刑事過問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基本上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一個地方的案子處理完，他們就會立刻去其他的城市裏。
並不會多呆。
所以他們也想讓顧問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也願意多接手他們這裏的案子。
秦衍在他介紹的時候也順著車窗往外面看，路上的行人很多，一個個的神色匆匆，今天是工作日，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開車的師傅對去學校的路牢記在心，他們半個月以來就已經去了四五次，平均兩三天就要去。
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們將車子開到了學校門口，保安的大爺已經認識他們了，看到他們來，眉眼間憂愁，但臉上已經帶出了笑意。
秦衍看得出來他臉上細微的害怕，以及細微的期盼。
期盼他們快點將這件事情破案，讓他們的生活不要提心吊膽。
因為他們總覺得這個手法不像是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實在是蠟燭、鏡子這些，實在是充滿了令人恐懼的色彩。
“今天又來了？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突破啊？”
大爺從保安室裏走出來，他笑著跟車子裏的警察嘮嗑。
“有進展的！不過現在還不能說。”
坐在秦衍身邊的年輕人給大爺吃了一個定心丸。
只要有進度，就什麽都好說。
至少讓人看到了盼頭。
“欸，我知道的，你們都是等結束的時候公布。”大爺跟這些警察們打交道的次數多了，也明白他們的職責和規矩。
警察笑笑：“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上班嘛？”
“是的，”大爺的眼睛往秦衍的身上看，“這個同志我好像之前一直都沒有看到過。”
“哈哈哈哈哈。”年輕警察笑起來，他們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今天剛來的秦顧問呢，一來就找到了突破口，這不，跟他一起過來看看有什麽漏掉的細節。”
“顧問？”大爺忍不住疑惑。
“就是經驗非常多的厲害的人。”年輕警察補充了一句。
大爺去看秦衍的臉，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經歷了很多的人。
秦衍嘴角微微勾起，雖然是笑著，但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相處。
大爺幾乎是瞬間感受到了從秦衍身上傳遞過來的冷漠。
他被秦衍的目光一掃，喉嚨裏還有一些話想要說的，全都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大爺，我們先進去了。”
“好！出來記得和我說一聲。”
大爺目送他們進了學校。
一般的學校在暑假的時候並不開放，但大部分的高校管理並不會特別死板，就算是在暑假也會有學生進入學校打球，或者是舉行活動。
這所學校之前也是這樣，但自從除了這件事情之後，所有的活動都被立刻叫停。
學校不叫停，學生們也是不敢來的。
暑假不像是在上學時候，那麽多人。
當然，在鬼片裏的學校，就算是上學期間，一個宿舍裏，也會被殺掉。
他們根本不敢來，甚至膽小的學生連“學校”這兩個字都不敢聽。
“我們已經將現場都封閉了，跟所有的人都說了不允許有人進入這棟宿舍樓。”
兩個警察一邊跟秦衍快速交待細節，一邊給秦衍看他們當初拍攝的現場的照片。
秦衍今天在警局已經見過了這些照片，牢牢地存在了腦子裏。
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在看了一眼。
但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的眸色沈下來。
“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秦衍問。
“什麽？”給他手機的警察一楞，接著才接過了手機，回答道，“我跟師傅過去的時候拍的。一接到報案就去了。”
“那群裏跟資料上的那些照片是誰拍的？”
年輕警察想了一下，旁邊開車的那個講了：“是小李，他是第二天去的。當時要照片，小李就發上去了。”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秦衍抿著唇，臉色有些嚴肅。
“是的。”
“小李的照片裏面比你的照片裏要少了一點東西，也多了一點東西。”
兩個人立刻將自己的手機舉起來。
拍了照片的人手機不動，另一個連忙將群裏的照片點開。
秦衍停下腳步，耐心地等著他們兩個人對比。
沒有任何的催促。
兩個年輕的警察雖然之前不清楚秦衍的本事，但今天直接過來點撥的兩句，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此刻兩個人聚精會神地盯著兩張照片找不同，他們蹲下來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是找到了秦衍說的不對的地方。
隔一天的照片裏比起第一天晚上多了幾個腳印。
那腳印非常淺淡，如果不是他們不小心碰到了亮度，誤打誤撞將屏幕調亮了，他們看半天也發現不了那幾個非常淺淡的，像是水痕的腳印。
此外第二天的照片裏還少了……
掛在陽臺上的幾件衣服！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晚上的時候他們是有人守在這裏的，應該不會讓其他的人過來。
“我們先上去看看吧。”秦衍聽他們說了分析，什麽都沒有說，三個人一起上去了。
兩個小警察互相瞅了眼，他們走在秦衍的身後，偷偷摸摸地用自己的手機互相發送消息。
“守夜的是誰啊？竟然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欸，我不記得了，你有印象嗎？我就只記得那個守夜的人請假了，好像、好像到現在都沒有過來上班？”
“！！！真的假的，為什麽我沒有任何印象，我對同事沒有印象，但確實是知道有人在這裏守著的。”
“我們要跟秦衍說嘛？”
“感覺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要不還是說吧，感覺他好像有點想法了。”
“也行。”
兩個人有了決斷，他們將秦衍喊住。
“秦衍。”有人喊住了他。
秦衍停下來側過身，他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秦衍聽後沒說什麽，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
他淡定地安慰這兩個小警察。
“沒事的。”
他的態度平靜，極大地安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兩人。
感覺一切都在秦衍的猜測裏面。
這讓兩個小警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佩服秦衍的膽量。
秦衍在他們的帶領下上了樓，整個宿舍樓沒有一個人。
可以說，整個學校裏就只有門口那一個保安大爺。
宿舍樓裏的阿姨也都沒有來。
學校一片靜悄悄，死一般的寂靜。
只能聽到三個在樓梯間裏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安靜的緣故，他們的腳步聲可以聽得到回聲，只是他們走的路子太亂，倒是叫人聽不清回聲都是誰的。
小貓上樓的速度快，兩秒就從樓下跑到了上面的平臺，蹲下來看著他們上樓。
不過它好像看到了什麽，小貓擡起了腦袋，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遠處的虛空，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
小貓咪的異常引起了兩個小警察的註意。
“我聽說貓能見鬼。”
小警察說話的聲音還微微顫抖，顯然是被自己想到的東西嚇得不輕。
旁邊的小同事本來是不害怕的，但一聽他這麽說，無端的自己就開始哆嗦起來了。
“你不要嚇我。”
“秦衍，你家的小貓咪會看到鬼怪嘛？”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將上面的雞皮疙瘩全都搓掉。
秦衍面不改色：“不會。”
他一說，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心情頓時放松下來。
他們也沒有想為什麽自己這麽相信秦衍的話。
也沒有管對方說得是不是真的。
反正要的只是一個心理安慰。
秦衍看出來了。
所以沒說實話。
有秦衍這個氣定神閑，膽子又很大的人在前面，三個人就這樣到了404宿舍。
404宿舍在靠近樓梯間，是在右手邊第二間，背陰的方位。
警察來得次數多，他們已經有了這間宿舍的鑰匙，等案件水落石出之後，他們就會將鑰匙還給學校，並不會私藏。
秦衍將門打開，露出了裏面的景象。
秦衍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又少了些東西。
濕漉漉的腳印沒有了，屋子裏的冷氣也更重了。
他瞥到了陽臺。
陽臺的窗戶上有一小片黑色的痕跡，很小，只有小拇指那麽大一點，看起來就跟一只惡心的蒼蠅貼在上面一樣。
秦衍還沒進去，跟在他身邊的小貓咪就竄了進去。
似乎是他們的到來將一陣風帶到了宿舍裏，兩張床上的蚊帳突然被吹動了一下。
幅度很輕，兩個小警察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只有秦衍瞥到了。
小貓咪進去了，秦衍沒有進去。
他擋在門口，身後的兩個警察也進不去。
“秦衍，我們不進去嗎？”
秦衍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等等。”
等什麽？
他們不解。
但很快反應過來，去看在宿舍裏的小貓咪。
他們能從警校裏畢業出來幹這一行，腦子都好使，看到這裏哪能不明白，秦衍的貓能看到一些人類看不到的東西。
他們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
他們總覺得自己周圍的氣溫好像是下降了。
手臂上剛剛才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小貓咪在裏面逡巡了將近兩分鐘，嘴巴一直在動。
秦衍眼睜睜看著小貓咪的肚子大了一小圈。
等小貓咪咀嚼的動作停下來，它這才扭過了身子，面朝著秦衍喵嗚嗚地細細喊了兩聲，讓秦衍他們進來。
兩個警察立馬跟在秦衍身後蹭了進來。
他們現在沒有別的想法，腦子裏混亂的。
明明剛剛在路上還能思索細節的腦袋，到了這會兒就跟打結了一樣，都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完全僵住了。
他們怎麽會知道，這個案件竟然還有靈異的元素。
秦衍在門口就已經將屋子裏的情況盡收眼底，大件東西都沒有動彈。
他進去後，竟然直接將放在桌子上的鏡子拿了起來。
鏡子裏光潔如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三張臉。
秦衍垂下眸子，就要將鏡子放下，但他要放下來的手指一頓。
三張臉。
那兩個人沒有自己高，他們的臉怎麽可能跟自己持平。
秦衍的心中先是緊張，隨後就是刺|激與興奮。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見鬼。
果然，絕知此事要躬行。
秦衍頭也沒回，單手掐訣。
他的大拇指輕輕劃開自己的中指指腹，直接抹在了鏡子裏的那兩張突兀出現的臉上。
在秦衍第二次擡起鏡子面對自己的時候，它們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於是在秦衍第二次擡起鏡子時，它們立刻張牙舞爪地就要沖破鏡面沖了出去。
秦衍臉色不變，淡然極了。
手指輕輕一抹，那兩個鬼的臉上就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紅色血痕。
它們一開始沒有當回事，擔當被抹到的地方發燙，劇烈的焚燒的痛感幾乎要將它們吞噬時，它們這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好惹。
但是現在反應已經遲了。
秦衍身後的兩個小警察都沒有反應他到底是做了什麽，這場無聲的戰鬥就結束了。
秦衍掃了眼，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紅色液體。
他端起來聞了聞，氣味很腥，放的時間太長，加上天氣又太熱，碗裏的腥味夾雜著非常重的臭味。
剛剛推開門的時候就聞嗅到了。
“這個好臭的。”小警察給秦衍介紹，“裏面有那些女孩子們的DNA。”
女孩子都將血液滴到了碗裏。
他們都測過了。
秦衍的嗅覺太敏銳，他擰著眉頭，非常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會太扭曲。
他感覺自己整條魚都要臭了。
有一道略微嫌棄的目光望了過來。
秦衍立馬看了過去，對上了自己家貓兒子的目光。
小貓咪的嗅覺也敏銳，此時竟然人性化地用自己的笑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小鼻子，不讓這滔天的臭氣進入到自己的鼻子裏。
這個臭味還是讓秦衍自己聞好了。
不過它才這麽想，被它盯著的人似乎腦殼上面有眼睛，立馬將它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小貓咪幾乎是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小爪子放下來，討好地對秦衍笑了一下。
小貓咪笑起來的模樣實在是可愛，臉蛋圓圓的，眼睛圓圓的。
它周身的可愛甚至是直接沖破了這個宿舍裏陰森的恐怖氣息，一下子讓人感覺像是走錯了片場，如果不是剛剛感受到了冰冷的氣息的話。
小貓咪非常努力地試圖屏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它失敗了。
秦衍跟小貓咪較勁上了，小貓咪不呼吸他就一直盯著小葉辰看個不停。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貓咪終於是憋不住了，首先跟它的爸爸認輸投降。
“咳咳咳、阿嚏阿嚏……”
小貓咪剛剛呼吸了幾口臭氣，就立馬被嗆住，被嗆住了還不算，它又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泡泡都出來了。
秦衍壞心思，他湊到了小貓咪的身邊，伸出了自己修剪得幹幹凈凈的手指甲，直接戳破了小貓咪的鼻涕泡泡，小貓咪的鼻涕泡破了弄了它一臉。
秦衍頓時哈哈笑起來，開懷大笑，是兩個小警察沒有見過的風采。
他們一開始進來還行，湊到秦衍身邊聞嗅的時候受不了，但聞的時間長了，也就這樣了。
也沒有覺得到底是有多臭。
他們在看到秦衍欺負小貓咪的時候，剛開始心裏確實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這麽小，這麽可愛的小貓咪呢，但漸漸的，又覺得是應該欺負一下，這麽可愛的小貓咪誰不想要看到它哭哭呢。
小貓咪見秦衍對自己沒有一點愛護之心，有些生氣了，它擡起了自己前面的小爪子，用力地踩在了秦衍的腳上。
小葉辰現在雖然是一只小貓咪，但是它也是一只非常聰明的小貓咪。
它踩人魚的腳還知道轉移自己的重心，將自己大部分的重力都放在了踩在秦衍腳上的那只爪子上。
它的體型看著是不大的，但是它卻是實心的。
它以前是不會這一招，直到看到其他的人類會對身邊的人類踩腳的行為，它就默默地記了下來。
想著如果以後秦衍要是欺負它的話，它一定要讓秦衍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過它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這麽對秦衍，畢竟它是真的很喜歡秦衍。
它感覺自己應該是不會這麽做的。
然而事實上它做了。
沒有辦法。
秦衍太知道如果挑起一只貓咪的怒火，讓它想要報覆對方。
小貓踩到了秦衍的腳，讓秦衍立刻吃痛，剛剛還眉眼彎彎的表情頓時被擰眉頭所代替。
它的小嘴巴一咧，高興的心情全寫在了毛絨絨的小臉蛋上。
小貓咪是實心的，它雖然才四五個月大，但它的體重已經有了七八斤，它的爪子也很小，一點點大，所以壓強也就更大。
秦衍經常會納悶。
明明小貓咪的身體在不停地長大，為什麽那四只小梅花腳腳還是那麽小，一點點大，都沒有他的指甲蓋那麽大。
平時的時候還好，但每天早上對秦衍來說就是噩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家的小貓咪就喜歡每天早上踩在他的胸膛上，簡直是服氣了，它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嘛？
為什麽不能對自己的體重有一點AC數呢！
小貓咪跟秦衍之間的互動徹底是掃去了兩個年輕警察心中的陰霾。
他們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看笑話的表情。
結果就被秦衍扭頭抓了個正著。
他們兩個沒有察覺到秦衍的舉動，所以在對方扭頭的時候就被抓到了。
一時之間，他們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笑的話，會讓他們的新同事感到沒有面子，不笑的話又太假了。
於是他們只能將自己的雙手背在了身後，然後抿住了自己的嘴唇，臉朝著天花板，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就是落不到實處上面，也不知道是看到哪裏去了。
一副“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讓秦衍看了簡直是烏魚子。
秦衍挑了下眉頭，不管他們了。
不過他將踩了自己的腳，一臉趾高氣昂表情的小貓咪從地上抱起來。
小貓咪得了勝利，正閉著眼睛，胡子亂動，小胸脯直挺挺，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呢。就直接騰空。
它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秦衍正在不懷好意地看望自己。
似乎要對它這一只無辜乖巧的小貓咪下手。
小貓咪的尾巴頓時炸開了，但它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純良的、無害的，幾乎是能以假亂真。
用濕漉漉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秦衍看。
如果在它面前的不是秦衍，而是其他的駱員外一個人，它都有可能被放下來，然後摸摸腦袋，獲得一根美味的貓條。
只是可惜了，在它跟前的是非常了解它的秦衍。
秦衍一看它的小眉頭動一下，就知道它想的是什麽。
於是小貓咪在看到秦衍臉上露出的不懷好意的笑容的時候，終於是繃不住了，主動認輸。
“喵喵喵。”我錯了。
“喵喵喵喵喵喵。”不要懲罰我，好不好哇！
小貓咪說著還顫顫巍巍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要去碰秦衍的手臂，小小的梅花爪子是溫熱的，甚至是有些燙人。
秦衍抖都沒有抖一下。
他仔細盯著小貓咪的眼睛去看，確定小貓咪這才是真心實意的，這才重重拿起，輕輕拿下，放過了小貓咪。
他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小貓咪敏感的小鼻子：“沒有下次了。”
“喵！”
好的！
一人一貓的精彩表演逗樂了兩個年輕的警察。
秦衍將小貓咪放下來，隨後又細細檢查桌子上的東西。
那一碗血水不止有這幾個學生的DNA，還有別的信息。
幾個人的血液不可能還是這樣。
到了現在依舊保持著新鮮。
“這個碗裏面的東西就沒有帶回去檢測嘛？”
“取樣了。”
“還有其他的東西。”秦衍說，“我可以拿走嗎？”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眼，他們只是普通的刑警大隊隊員，還沒有這個權限能決定。
“那等我問問看。”
“嗯。”
秦衍應下了。
小警察不敢出去打電話，就在秦衍的旁邊打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來，小警察轉過了秦衍的話，另一頭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同意了。
“行，那就帶回來吧。正好法醫也想要一起看看。”
小警察開的是公放，三人一貓都能夠清晰聽到。
秦衍湊過去，“能不能問問現在那幾個女孩子的死亡時間還是半天之前不變嘛？”
另一頭的法醫“嗯”了一聲，“我每天都有檢測，你回來的時候可以到我這裏來。”
秦衍應下了。
電話掛斷，裝著紅色水的碗被秦衍端著。
“要不要我來幫你拿著？”小警察不知道做什麽事情，提出幫秦衍拿東西。
秦衍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了，你鎮不了。”
他這麽一說，小警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結結巴巴問秦衍：“什麽是鎮不了啊。”
秦衍已經扭過身子，去打量桌上的其他東西，還不忘解釋：“字面意思。”
小警察頓時打了個哆嗦，靠近了跟他一起過來的同事，兩個人貼在一起取暖。
明明外面是八月份的艷陽天，可為什麽感覺這麽冷，又起雞皮疙瘩了。
小貓咪站在秦衍腳邊對著他們看，看了會兒就甩著尾巴貼了過來，在他們的腳邊蹭了蹭。
小貓咪的身體柔軟，溫暖。
毛毛蓬松，還帶著香氣，讓兩個人覺得他們的身體也逐漸回暖。
剛剛感受到的寒意被驅散了。
他們忍不住靠近了小貓咪，想讓小貓咪不走。
小貓咪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於是就陪在了他們的身邊，蹲下來，但目光放在秦衍的身上。
小小的耳朵豎起來，隨時註視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秦衍那邊的。
小貓咪對身邊的這兩個人類並沒有什麽感情，它只是在乎秦衍。
但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事情做。
但它現在又不想跟秦衍呆在一起。
秦衍一看到它就會欺負它，實在是讓貓生氣氣。
秦衍聽不到小貓咪的心聲。
秦衍很有耐心，從桌上道具裏竄出來的幾只奇奇怪怪的鬼怪都被他給解決了。
他沒想到剛剛上班第一天他就能見鬼了。
天啊，這可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
甚至是讓他喜極而泣。
他在基地裏學習的時候怎麽看都看不到。
果然，還是實踐出真知。
他要努力工作！
秦衍嘗到了甜頭，也無師自通地會了那些囚禁、殺滅鬼怪的法術。
他的手指貼在了一個看起來是裏面最為強大的一個鬼怪的額頭上，通過這只鬼怪的記憶，他終於是摸到了一點線索。
他在鬼怪的記憶裏看到了一個非常幽深的門洞，在門的裏面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讓這只鬼怪不敢靠近。
但很快的門洞裏面的東西消失了，它跟其他的鬼怪們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
它們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四個女孩兒。
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拍到的那樣是大家都趴著的，而是在做各自的事情，有的穿著睡衣在睡覺，有的光腳坐在椅子上面玩游戲。
還有一個正在吃飯，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另一個似乎在浴室裏面洗澡。
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小桌子。
那四個女孩子似乎是根本看不到那個東西，她們都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變化。
秦衍將自己附著在這一片記憶裏，站在原地看著幾個女孩子的表現。
屋子裏很安靜，手機裏有光亮，但沒有一點聲音。
包括衛生間也是，可以看到裏面霧氣升騰，還有水花飛濺到門的窗戶上面，但楞是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像是這個地方其實並沒有什麽人，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
但偏偏屋子裏四個人都在。
秦衍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怕是那四個女孩子在家裏做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就突然出現在宿舍裏，那為什麽會死。
秦衍盯著小桌子不動聲色。
很快房間裏的寂靜被打破，洗澡的女孩子打開門走了進來。
她一出來，秦衍的周圍立刻就有了聲音。
女孩子手機裏短視頻的聲音，打游戲的聲音，女孩子們的笑聲，還有一點細微的熟睡的鼾聲，以及從浴室出來，身上的水珠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這些都交織在一起，整個房間似乎是瞬間打通了什麽，又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所有的聲音都聚集在一起，徹底是讓四個女孩子從其他的地方轉移到了這裏來。
洗完澡出來的女孩子首先被嚇到了。
她望著周圍的熟悉但是又陌生的環境，心跳猛然一收縮，第一眼看到的是房間裏的那張小桌子，她立刻甩了甩腦袋，害怕極了。
她以為自己是洗澡出了幻覺。
但實際上她看到的就是事實。
她非常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張小桌子上面一開，放到了周圍的床鋪上面。
她提心吊膽望過去，這才發覺自己的舍友們有多詭異。
“花花……”
她喊了一聲正在吃飯看手機的女孩子。
女孩子聽到了聲音下意識回應道：“媽？”
她下意識一扭頭，看到了自己的舍友站在自己的身後，立馬發出了一聲刺耳尖銳的叫聲。
“啊！——”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終於是吵醒了睡覺的女孩子跟在刷短視頻的女孩兒。
這時，四個女孩子才終於是意識到，她們撞鬼了。
“這個桌子，這個桌子怎麽會在宿舍裏！”
從浴室出來的女孩子舔了舔嘴唇，聲音很小，似乎怕驚醒了什麽。
秦衍站在她們的旁邊，一聽到她們的對話，就知道這肯定是她們自己作死弄的什麽東西。
果不其然，他聽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子被嚇哭的聲音。
“是不是這個東西將我們都弄過來了啊？我明明在家裏吃飯的。”
“我在刷視頻。”
“我已經睡覺了，啊啊啊！我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要回家！我當初已經說了，不要玩這個，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聽！”
“現在說這些也遲了。”一開始說話的女孩子道，她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盯著小桌子，眼珠子都要從自己的眼眶裏掉出來了。
“它應該已經盯上我們了。”
“當初我們玩的時候，有沒有把它送走？”
“送了！送了！確定送了我們才去睡覺的！”名叫花花的女孩子非常奔潰，她沒有註意到桌上的飯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香灰。
只是現在沒有一個人在意，她們都已經被恐懼的情緒所裹挾。
秦衍擰著眉，心中有些煩躁。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她們這麽怕，還要招鬼。
他看到桌子上擺放的東西。
才出來她們大概是玩了兩三個招鬼的法子。
因為桌子上多了一張紙，還有一支筆。
半夜的時候玩筆仙，以及對著鏡子削蘋果，保證不斷，不停呼喚鬼怪，聽說是可以召喚出來。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是不論真的假的都一定要將它們送離開，否則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
看來這兩個法子好像是成功了。
秦衍的眸子閃了閃。
他放平了心境，去感受身邊有沒有其他的鬼怪的存在。
女孩子們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她們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情緒崩潰僅僅是用了不到一瞬。
明亮的宿舍，突然熄滅了。
而那張小桌子上面的蠟燭突然就點亮了起來。
秦衍在那一秒鐘看到了鬼怪的模樣。
應該說是鬼怪們的模樣。
跟秦衍一起過來的兩個小警察，他們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膽子竟然這麽小。
剛剛秦衍突然不講話，身體站得筆直，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喊他都不回應。
本來是想要去碰秦衍的，看看秦衍在做什麽，但秦衍帶過來的貓咪尾巴輕輕一甩，就制止了他們去靠近秦衍，似乎在秦衍那裏出了什麽事情，他們現在不可以過去。
小貓咪跟秦衍有多熟悉多熱切，他們都有眼睛可以看到。
而現在小貓咪自己不去，一直蹲著似乎在判別著什麽，就很讓人心跳加速。
“該不會……”
一個警察忍不住跟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咬耳朵。
他的同伴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害怕，但也要裝出來自己很厲害的模樣。
“別瞎說！”
“哦，好吧。”開口說話的同志被喝了一聲，蔫蔫的低下了頭。
秦衍看到那幾張鬼臉的瞬間就從小鬼怪的記憶裏退了出來，閉上了眼睛覆又睜開，終於是恢覆了過來。
“秦衍？秦衍？”
後面的兩個小警察在輕聲喊著秦衍，還帶著試探。
他們不確定眼前的這個秦衍是不是真的秦衍。
“嗯？”秦衍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轉過身去看他們，“怎麽了？”
秦衍長得很好看，不顧人死活的好看。
哪怕是現在屋子裏的光線很暗，但也抵擋不住他的那張臉的沖擊力。
聽到了秦衍的回應，跟之前的截然不同的表現，他們就知道眼前的秦衍是真的秦衍。
他們頓時松了口氣。
小貓咪也湊過去跟秦衍貼貼，喵喵的叫。
沖著秦衍撒嬌。
“嚇死我們了，你剛剛什麽話都不說，站著一動不動的，我們都不敢跟你講話。”
“你家的辰辰也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去跟你說話。是不是啊辰辰？”
小警察生怕讓秦衍誤會了，連忙喊小貓咪。
小貓咪“喵”了一聲，應下了。
秦衍摸摸小貓咪的頭頂，將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兩個小警察聽完瞠目結舌。
他們不敢置信地去求證：“真的是鬼怪嗎？”
“是的。”秦衍的語氣很冷漠，“有時候你沒有見過不代表一定有。但是你可能覺得有的，它也不一定存在。”
兩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秦衍到底是在說有，還是再說沒有。
不過這件事情既然是鬼怪做的，那是不是就快結案了。
他們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秦衍沒有立刻回答：“我們先離開。”
“明天我自己過來。”
他一說完就走了出去，兩個警察跟在他的身後。
“為什麽明天還來？”
“她們沒有將招過來的鬼怪們送走，那些鬼怪們還在人世間，必須要將它們幹掉。”
“那為什麽不今天弄掉呢？”
“我們要不要請大師來？”
兩個警察很交集。
人類的力量在鬼怪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夠看，他們這些普通人想要消滅對方，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秦衍安撫他們：“不用，你們明天就呆在警局裏，不要跟我過來就好了。”
其中一個警察好像是猜到了什麽，他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秦衍：“是不是你會啊？”
秦衍笑了，他的笑聲混在風聲裏：“會什麽啊？”
“會驅鬼啊……”
三人一貓離開了宿舍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流通了不少。
他們說著話到了大門口。
大門口的大爺還在門口，他見到三個人出來，對他們露出了笑容：“事情辦完了嗎？”
“今天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別的收獲？”
秦衍盯著他看了幾眼。
嘴角勾起：“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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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的判斷沒有錯誤，通過檢測，那幾個做了筆錄的人的聲音確確實實是不明聲音的“主人”之一。
不過讓他們感到有些理不清楚的是，感覺還是差一點。
秦衍說：“還有兩個人沒有來做筆錄。”
圍在他身邊一圈的年輕警官們立刻醍醐灌頂。
他們立馬散開。
“對對，我要好好看看學校裏的錄像，看看還有誰沒有來。”
“我來幫你對照。”
秦衍見他們情緒上來，忍不住詢問：“你們當初是怎麽確定的人？”
“是根據值班表來喊的。”
有小警察立刻回答。
秦衍的心中有一個猜想，不過他沒有說：“行，那你們看看吧。”
不過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他喊了兩個人問要不要跟他再去現場瞅瞅。
被他點到名字的兩個人立馬興奮。
“好！我們這就來！”
而其他的人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目送他們離開。
在他們走後又忍不住砸吧嘴：“如果是我去的就好了。”
“我也想去。我還不知道這個新上任的顧問有什麽能力呢。”
大家議論紛紛，都後悔為什麽自己的座位沒有跟秦衍近一點。
要不然這好事就可以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兩個組員精神十足，他們一個在前面開車，一個坐在後面陪著秦衍，跟秦衍介紹這周圍的環境。
刑事過問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基本上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一個地方的案子處理完，他們就會立刻去其他的城市裏。
並不會多呆。
所以他們也想讓顧問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也願意多接手他們這裏的案子。
秦衍在他介紹的時候也順著車窗往外面看，路上的行人很多，一個個的神色匆匆，今天是工作日，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開車的師傅對去學校的路牢記在心，他們半個月以來就已經去了四五次，平均兩三天就要去。
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們將車子開到了學校門口，保安的大爺已經認識他們了，看到他們來，眉眼間憂愁，但臉上已經帶出了笑意。
秦衍看得出來他臉上細微的害怕，以及細微的期盼。
期盼他們快點將這件事情破案，讓他們的生活不要提心吊膽。
因為他們總覺得這個手法不像是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實在是蠟燭、鏡子這些，實在是充滿了令人恐懼的色彩。
“今天又來了？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突破啊？”
大爺從保安室裏走出來，他笑著跟車子裏的警察嘮嗑。
“有進展的！不過現在還不能說。”
坐在秦衍身邊的年輕人給大爺吃了一個定心丸。
只要有進度，就什麽都好說。
至少讓人看到了盼頭。
“欸，我知道的，你們都是等結束的時候公布。”大爺跟這些警察們打交道的次數多了，也明白他們的職責和規矩。
警察笑笑：“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上班嘛？”
“是的，”大爺的眼睛往秦衍的身上看，“這個同志我好像之前一直都沒有看到過。”
“哈哈哈哈哈。”年輕警察笑起來，他們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今天剛來的秦顧問呢，一來就找到了突破口，這不，跟他一起過來看看有什麽漏掉的細節。”
“顧問？”大爺忍不住疑惑。
“就是經驗非常多的厲害的人。”年輕警察補充了一句。
大爺去看秦衍的臉，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經歷了很多的人。
秦衍嘴角微微勾起，雖然是笑著，但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相處。
大爺幾乎是瞬間感受到了從秦衍身上傳遞過來的冷漠。
他被秦衍的目光一掃，喉嚨裏還有一些話想要說的，全都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大爺，我們先進去了。”
“好！出來記得和我說一聲。”
大爺目送他們進了學校。
一般的學校在暑假的時候並不開放，但大部分的高校管理並不會特別死板，就算是在暑假也會有學生進入學校打球，或者是舉行活動。
這所學校之前也是這樣，但自從除了這件事情之後，所有的活動都被立刻叫停。
學校不叫停，學生們也是不敢來的。
暑假不像是在上學時候，那麽多人。
當然，在鬼片裏的學校，就算是上學期間，一個宿舍裏，也會被殺掉。
他們根本不敢來，甚至膽小的學生連“學校”這兩個字都不敢聽。
“我們已經將現場都封閉了，跟所有的人都說了不允許有人進入這棟宿舍樓。”
兩個警察一邊跟秦衍快速交待細節，一邊給秦衍看他們當初拍攝的現場的照片。
秦衍今天在警局已經見過了這些照片，牢牢地存在了腦子裏。
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在看了一眼。
但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的眸色沈下來。
“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秦衍問。
“什麽？”給他手機的警察一楞，接著才接過了手機，回答道，“我跟師傅過去的時候拍的。一接到報案就去了。”
“那群裏跟資料上的那些照片是誰拍的？”
年輕警察想了一下，旁邊開車的那個講了：“是小李，他是第二天去的。當時要照片，小李就發上去了。”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秦衍抿著唇，臉色有些嚴肅。
“是的。”
“小李的照片裏面比你的照片裏要少了一點東西，也多了一點東西。”
兩個人立刻將自己的手機舉起來。
拍了照片的人手機不動，另一個連忙將群裏的照片點開。
秦衍停下腳步，耐心地等著他們兩個人對比。
沒有任何的催促。
兩個年輕的警察雖然之前不清楚秦衍的本事，但今天直接過來點撥的兩句，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此刻兩個人聚精會神地盯著兩張照片找不同，他們蹲下來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是找到了秦衍說的不對的地方。
隔一天的照片裏比起第一天晚上多了幾個腳印。
那腳印非常淺淡，如果不是他們不小心碰到了亮度，誤打誤撞將屏幕調亮了，他們看半天也發現不了那幾個非常淺淡的，像是水痕的腳印。
此外第二天的照片裏還少了……
掛在陽臺上的幾件衣服！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晚上的時候他們是有人守在這裏的，應該不會讓其他的人過來。
“我們先上去看看吧。”秦衍聽他們說了分析，什麽都沒有說，三個人一起上去了。
兩個小警察互相瞅了眼，他們走在秦衍的身後，偷偷摸摸地用自己的手機互相發送消息。
“守夜的是誰啊？竟然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欸，我不記得了，你有印象嗎？我就只記得那個守夜的人請假了，好像、好像到現在都沒有過來上班？”
“！！！真的假的，為什麽我沒有任何印象，我對同事沒有印象，但確實是知道有人在這裏守著的。”
“我們要跟秦衍說嘛？”
“感覺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要不還是說吧，感覺他好像有點想法了。”
“也行。”
兩個人有了決斷，他們將秦衍喊住。
“秦衍。”有人喊住了他。
秦衍停下來側過身，他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秦衍聽後沒說什麽，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
他淡定地安慰這兩個小警察。
“沒事的。”
他的態度平靜，極大地安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兩人。
感覺一切都在秦衍的猜測裏面。
這讓兩個小警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佩服秦衍的膽量。
秦衍在他們的帶領下上了樓，整個宿舍樓沒有一個人。
可以說，整個學校裏就只有門口那一個保安大爺。
宿舍樓裏的阿姨也都沒有來。
學校一片靜悄悄，死一般的寂靜。
只能聽到三個在樓梯間裏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安靜的緣故，他們的腳步聲可以聽得到回聲，只是他們走的路子太亂，倒是叫人聽不清回聲都是誰的。
小貓上樓的速度快，兩秒就從樓下跑到了上面的平臺，蹲下來看著他們上樓。
不過它好像看到了什麽，小貓擡起了腦袋，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遠處的虛空，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
小貓咪的異常引起了兩個小警察的註意。
“我聽說貓能見鬼。”
小警察說話的聲音還微微顫抖，顯然是被自己想到的東西嚇得不輕。
旁邊的小同事本來是不害怕的，但一聽他這麽說，無端的自己就開始哆嗦起來了。
“你不要嚇我。”
“秦衍，你家的小貓咪會看到鬼怪嘛？”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將上面的雞皮疙瘩全都搓掉。
秦衍面不改色：“不會。”
他一說，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心情頓時放松下來。
他們也沒有想為什麽自己這麽相信秦衍的話。
也沒有管對方說得是不是真的。
反正要的只是一個心理安慰。
秦衍看出來了。
所以沒說實話。
有秦衍這個氣定神閑，膽子又很大的人在前面，三個人就這樣到了404宿舍。
404宿舍在靠近樓梯間，是在右手邊第二間，背陰的方位。
警察來得次數多，他們已經有了這間宿舍的鑰匙，等案件水落石出之後，他們就會將鑰匙還給學校，並不會私藏。
秦衍將門打開，露出了裏面的景象。
秦衍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又少了些東西。
濕漉漉的腳印沒有了，屋子裏的冷氣也更重了。
他瞥到了陽臺。
陽臺的窗戶上有一小片黑色的痕跡，很小，只有小拇指那麽大一點，看起來就跟一只惡心的蒼蠅貼在上面一樣。
秦衍還沒進去，跟在他身邊的小貓咪就竄了進去。
似乎是他們的到來將一陣風帶到了宿舍裏，兩張床上的蚊帳突然被吹動了一下。
幅度很輕，兩個小警察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只有秦衍瞥到了。
小貓咪進去了，秦衍沒有進去。
他擋在門口，身後的兩個警察也進不去。
“秦衍，我們不進去嗎？”
秦衍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等等。”
等什麽？
他們不解。
但很快反應過來，去看在宿舍裏的小貓咪。
他們能從警校裏畢業出來幹這一行，腦子都好使，看到這裏哪能不明白，秦衍的貓能看到一些人類看不到的東西。
他們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
他們總覺得自己周圍的氣溫好像是下降了。
手臂上剛剛才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小貓咪在裏面逡巡了將近兩分鐘，嘴巴一直在動。
秦衍眼睜睜看著小貓咪的肚子大了一小圈。
等小貓咪咀嚼的動作停下來，它這才扭過了身子，面朝著秦衍喵嗚嗚地細細喊了兩聲，讓秦衍他們進來。
兩個警察立馬跟在秦衍身後蹭了進來。
他們現在沒有別的想法，腦子裏混亂的。
明明剛剛在路上還能思索細節的腦袋，到了這會兒就跟打結了一樣，都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完全僵住了。
他們怎麽會知道，這個案件竟然還有靈異的元素。
秦衍在門口就已經將屋子裏的情況盡收眼底，大件東西都沒有動彈。
他進去後，竟然直接將放在桌子上的鏡子拿了起來。
鏡子裏光潔如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三張臉。
秦衍垂下眸子，就要將鏡子放下，但他要放下來的手指一頓。
三張臉。
那兩個人沒有自己高，他們的臉怎麽可能跟自己持平。
秦衍的心中先是緊張，隨後就是刺|激與興奮。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見鬼。
果然，絕知此事要躬行。
秦衍頭也沒回，單手掐訣。
他的大拇指輕輕劃開自己的中指指腹，直接抹在了鏡子裏的那兩張突兀出現的臉上。
在秦衍第二次擡起鏡子面對自己的時候，它們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於是在秦衍第二次擡起鏡子時，它們立刻張牙舞爪地就要沖破鏡面沖了出去。
秦衍臉色不變，淡然極了。
手指輕輕一抹，那兩個鬼的臉上就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紅色血痕。
它們一開始沒有當回事，擔當被抹到的地方發燙，劇烈的焚燒的痛感幾乎要將它們吞噬時，它們這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好惹。
但是現在反應已經遲了。
秦衍身後的兩個小警察都沒有反應他到底是做了什麽，這場無聲的戰鬥就結束了。
秦衍掃了眼，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紅色液體。
他端起來聞了聞，氣味很腥，放的時間太長，加上天氣又太熱，碗裏的腥味夾雜著非常重的臭味。
剛剛推開門的時候就聞嗅到了。
“這個好臭的。”小警察給秦衍介紹，“裏面有那些女孩子們的DNA。”
女孩子都將血液滴到了碗裏。
他們都測過了。
秦衍的嗅覺太敏銳，他擰著眉頭，非常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會太扭曲。
他感覺自己整條魚都要臭了。
有一道略微嫌棄的目光望了過來。
秦衍立馬看了過去，對上了自己家貓兒子的目光。
小貓咪的嗅覺也敏銳，此時竟然人性化地用自己的笑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小鼻子，不讓這滔天的臭氣進入到自己的鼻子裏。
這個臭味還是讓秦衍自己聞好了。
不過它才這麽想，被它盯著的人似乎腦殼上面有眼睛，立馬將它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小貓咪幾乎是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小爪子放下來，討好地對秦衍笑了一下。
小貓咪笑起來的模樣實在是可愛，臉蛋圓圓的，眼睛圓圓的。
它周身的可愛甚至是直接沖破了這個宿舍裏陰森的恐怖氣息，一下子讓人感覺像是走錯了片場，如果不是剛剛感受到了冰冷的氣息的話。
小貓咪非常努力地試圖屏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它失敗了。
秦衍跟小貓咪較勁上了，小貓咪不呼吸他就一直盯著小葉辰看個不停。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貓咪終於是憋不住了，首先跟它的爸爸認輸投降。
“咳咳咳、阿嚏阿嚏……”
小貓咪剛剛呼吸了幾口臭氣，就立馬被嗆住，被嗆住了還不算，它又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泡泡都出來了。
秦衍壞心思，他湊到了小貓咪的身邊，伸出了自己修剪得幹幹凈凈的手指甲，直接戳破了小貓咪的鼻涕泡泡，小貓咪的鼻涕泡破了弄了它一臉。
秦衍頓時哈哈笑起來，開懷大笑，是兩個小警察沒有見過的風采。
他們一開始進來還行，湊到秦衍身邊聞嗅的時候受不了，但聞的時間長了，也就這樣了。
也沒有覺得到底是有多臭。
他們在看到秦衍欺負小貓咪的時候，剛開始心裏確實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這麽小，這麽可愛的小貓咪呢，但漸漸的，又覺得是應該欺負一下，這麽可愛的小貓咪誰不想要看到它哭哭呢。
小貓咪見秦衍對自己沒有一點愛護之心，有些生氣了，它擡起了自己前面的小爪子，用力地踩在了秦衍的腳上。
小葉辰現在雖然是一只小貓咪，但是它也是一只非常聰明的小貓咪。
它踩人魚的腳還知道轉移自己的重心，將自己大部分的重力都放在了踩在秦衍腳上的那只爪子上。
它的體型看著是不大的，但是它卻是實心的。
它以前是不會這一招，直到看到其他的人類會對身邊的人類踩腳的行為，它就默默地記了下來。
想著如果以後秦衍要是欺負它的話，它一定要讓秦衍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過它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這麽對秦衍，畢竟它是真的很喜歡秦衍。
它感覺自己應該是不會這麽做的。
然而事實上它做了。
沒有辦法。
秦衍太知道如果挑起一只貓咪的怒火，讓它想要報覆對方。
小貓踩到了秦衍的腳，讓秦衍立刻吃痛，剛剛還眉眼彎彎的表情頓時被擰眉頭所代替。
它的小嘴巴一咧，高興的心情全寫在了毛絨絨的小臉蛋上。
小貓咪是實心的，它雖然才四五個月大，但它的體重已經有了七八斤，它的爪子也很小，一點點大，所以壓強也就更大。
秦衍經常會納悶。
明明小貓咪的身體在不停地長大，為什麽那四只小梅花腳腳還是那麽小，一點點大，都沒有他的指甲蓋那麽大。
平時的時候還好，但每天早上對秦衍來說就是噩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家的小貓咪就喜歡每天早上踩在他的胸膛上，簡直是服氣了，它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嘛？
為什麽不能對自己的體重有一點AC數呢！
小貓咪跟秦衍之間的互動徹底是掃去了兩個年輕警察心中的陰霾。
他們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看笑話的表情。
結果就被秦衍扭頭抓了個正著。
他們兩個沒有察覺到秦衍的舉動，所以在對方扭頭的時候就被抓到了。
一時之間，他們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笑的話，會讓他們的新同事感到沒有面子，不笑的話又太假了。
於是他們只能將自己的雙手背在了身後，然後抿住了自己的嘴唇，臉朝著天花板，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就是落不到實處上面，也不知道是看到哪裏去了。
一副“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讓秦衍看了簡直是烏魚子。
秦衍挑了下眉頭，不管他們了。
不過他將踩了自己的腳，一臉趾高氣昂表情的小貓咪從地上抱起來。
小貓咪得了勝利，正閉著眼睛，胡子亂動，小胸脯直挺挺，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呢。就直接騰空。
它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秦衍正在不懷好意地看望自己。
似乎要對它這一只無辜乖巧的小貓咪下手。
小貓咪的尾巴頓時炸開了，但它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純良的、無害的，幾乎是能以假亂真。
用濕漉漉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秦衍看。
如果在它面前的不是秦衍，而是其他的駱員外一個人，它都有可能被放下來，然後摸摸腦袋，獲得一根美味的貓條。
只是可惜了，在它跟前的是非常了解它的秦衍。
秦衍一看它的小眉頭動一下，就知道它想的是什麽。
於是小貓咪在看到秦衍臉上露出的不懷好意的笑容的時候，終於是繃不住了，主動認輸。
“喵喵喵。”我錯了。
“喵喵喵喵喵喵。”不要懲罰我，好不好哇！
小貓咪說著還顫顫巍巍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要去碰秦衍的手臂，小小的梅花爪子是溫熱的，甚至是有些燙人。
秦衍抖都沒有抖一下。
他仔細盯著小貓咪的眼睛去看，確定小貓咪這才是真心實意的，這才重重拿起，輕輕拿下，放過了小貓咪。
他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小貓咪敏感的小鼻子：“沒有下次了。”
“喵！”
好的！
一人一貓的精彩表演逗樂了兩個年輕的警察。
秦衍將小貓咪放下來，隨後又細細檢查桌子上的東西。
那一碗血水不止有這幾個學生的DNA，還有別的信息。
幾個人的血液不可能還是這樣。
到了現在依舊保持著新鮮。
“這個碗裏面的東西就沒有帶回去檢測嘛？”
“取樣了。”
“還有其他的東西。”秦衍說，“我可以拿走嗎？”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眼，他們只是普通的刑警大隊隊員，還沒有這個權限能決定。
“那等我問問看。”
“嗯。”
秦衍應下了。
小警察不敢出去打電話，就在秦衍的旁邊打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來，小警察轉過了秦衍的話，另一頭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同意了。
“行，那就帶回來吧。正好法醫也想要一起看看。”
小警察開的是公放，三人一貓都能夠清晰聽到。
秦衍湊過去，“能不能問問現在那幾個女孩子的死亡時間還是半天之前不變嘛？”
另一頭的法醫“嗯”了一聲，“我每天都有檢測，你回來的時候可以到我這裏來。”
秦衍應下了。
電話掛斷，裝著紅色水的碗被秦衍端著。
“要不要我來幫你拿著？”小警察不知道做什麽事情，提出幫秦衍拿東西。
秦衍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了，你鎮不了。”
他這麽一說，小警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結結巴巴問秦衍：“什麽是鎮不了啊。”
秦衍已經扭過身子，去打量桌上的其他東西，還不忘解釋：“字面意思。”
小警察頓時打了個哆嗦，靠近了跟他一起過來的同事，兩個人貼在一起取暖。
明明外面是八月份的艷陽天，可為什麽感覺這麽冷，又起雞皮疙瘩了。
小貓咪站在秦衍腳邊對著他們看，看了會兒就甩著尾巴貼了過來，在他們的腳邊蹭了蹭。
小貓咪的身體柔軟，溫暖。
毛毛蓬松，還帶著香氣，讓兩個人覺得他們的身體也逐漸回暖。
剛剛感受到的寒意被驅散了。
他們忍不住靠近了小貓咪，想讓小貓咪不走。
小貓咪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於是就陪在了他們的身邊，蹲下來，但目光放在秦衍的身上。
小小的耳朵豎起來，隨時註視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秦衍那邊的。
小貓咪對身邊的這兩個人類並沒有什麽感情，它只是在乎秦衍。
但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事情做。
但它現在又不想跟秦衍呆在一起。
秦衍一看到它就會欺負它，實在是讓貓生氣氣。
秦衍聽不到小貓咪的心聲。
秦衍很有耐心，從桌上道具裏竄出來的幾只奇奇怪怪的鬼怪都被他給解決了。
他沒想到剛剛上班第一天他就能見鬼了。
天啊，這可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
甚至是讓他喜極而泣。
他在基地裏學習的時候怎麽看都看不到。
果然，還是實踐出真知。
他要努力工作！
秦衍嘗到了甜頭，也無師自通地會了那些囚禁、殺滅鬼怪的法術。
他的手指貼在了一個看起來是裏面最為強大的一個鬼怪的額頭上，通過這只鬼怪的記憶，他終於是摸到了一點線索。
他在鬼怪的記憶裏看到了一個非常幽深的門洞，在門的裏面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讓這只鬼怪不敢靠近。
但很快的門洞裏面的東西消失了，它跟其他的鬼怪們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
它們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四個女孩兒。
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拍到的那樣是大家都趴著的，而是在做各自的事情，有的穿著睡衣在睡覺，有的光腳坐在椅子上面玩游戲。
還有一個正在吃飯，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另一個似乎在浴室裏面洗澡。
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小桌子。
那四個女孩子似乎是根本看不到那個東西，她們都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變化。
秦衍將自己附著在這一片記憶裏，站在原地看著幾個女孩子的表現。
屋子裏很安靜，手機裏有光亮，但沒有一點聲音。
包括衛生間也是，可以看到裏面霧氣升騰，還有水花飛濺到門的窗戶上面，但楞是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像是這個地方其實並沒有什麽人，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
但偏偏屋子裏四個人都在。
秦衍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怕是那四個女孩子在家裏做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就突然出現在宿舍裏，那為什麽會死。
秦衍盯著小桌子不動聲色。
很快房間裏的寂靜被打破，洗澡的女孩子打開門走了進來。
她一出來，秦衍的周圍立刻就有了聲音。
女孩子手機裏短視頻的聲音，打游戲的聲音，女孩子們的笑聲，還有一點細微的熟睡的鼾聲，以及從浴室出來，身上的水珠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這些都交織在一起，整個房間似乎是瞬間打通了什麽，又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所有的聲音都聚集在一起，徹底是讓四個女孩子從其他的地方轉移到了這裏來。
洗完澡出來的女孩子首先被嚇到了。
她望著周圍的熟悉但是又陌生的環境，心跳猛然一收縮，第一眼看到的是房間裏的那張小桌子，她立刻甩了甩腦袋，害怕極了。
她以為自己是洗澡出了幻覺。
但實際上她看到的就是事實。
她非常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張小桌子上面一開，放到了周圍的床鋪上面。
她提心吊膽望過去，這才發覺自己的舍友們有多詭異。
“花花……”
她喊了一聲正在吃飯看手機的女孩子。
女孩子聽到了聲音下意識回應道：“媽？”
她下意識一扭頭，看到了自己的舍友站在自己的身後，立馬發出了一聲刺耳尖銳的叫聲。
“啊！——”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終於是吵醒了睡覺的女孩子跟在刷短視頻的女孩兒。
這時，四個女孩子才終於是意識到，她們撞鬼了。
“這個桌子，這個桌子怎麽會在宿舍裏！”
從浴室出來的女孩子舔了舔嘴唇，聲音很小，似乎怕驚醒了什麽。
秦衍站在她們的旁邊，一聽到她們的對話，就知道這肯定是她們自己作死弄的什麽東西。
果不其然，他聽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子被嚇哭的聲音。
“是不是這個東西將我們都弄過來了啊？我明明在家裏吃飯的。”
“我在刷視頻。”
“我已經睡覺了，啊啊啊！我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要回家！我當初已經說了，不要玩這個，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聽！”
“現在說這些也遲了。”一開始說話的女孩子道，她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盯著小桌子，眼珠子都要從自己的眼眶裏掉出來了。
“它應該已經盯上我們了。”
“當初我們玩的時候，有沒有把它送走？”
“送了！送了！確定送了我們才去睡覺的！”名叫花花的女孩子非常奔潰，她沒有註意到桌上的飯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香灰。
只是現在沒有一個人在意，她們都已經被恐懼的情緒所裹挾。
秦衍擰著眉，心中有些煩躁。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她們這麽怕，還要招鬼。
他看到桌子上擺放的東西。
才出來她們大概是玩了兩三個招鬼的法子。
因為桌子上多了一張紙，還有一支筆。
半夜的時候玩筆仙，以及對著鏡子削蘋果，保證不斷，不停呼喚鬼怪，聽說是可以召喚出來。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是不論真的假的都一定要將它們送離開，否則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
看來這兩個法子好像是成功了。
秦衍的眸子閃了閃。
他放平了心境，去感受身邊有沒有其他的鬼怪的存在。
女孩子們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她們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情緒崩潰僅僅是用了不到一瞬。
明亮的宿舍，突然熄滅了。
而那張小桌子上面的蠟燭突然就點亮了起來。
秦衍在那一秒鐘看到了鬼怪的模樣。
應該說是鬼怪們的模樣。
跟秦衍一起過來的兩個小警察，他們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膽子竟然這麽小。
剛剛秦衍突然不講話，身體站得筆直，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喊他都不回應。
本來是想要去碰秦衍的，看看秦衍在做什麽，但秦衍帶過來的貓咪尾巴輕輕一甩，就制止了他們去靠近秦衍，似乎在秦衍那裏出了什麽事情，他們現在不可以過去。
小貓咪跟秦衍有多熟悉多熱切，他們都有眼睛可以看到。
而現在小貓咪自己不去，一直蹲著似乎在判別著什麽，就很讓人心跳加速。
“該不會……”
一個警察忍不住跟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咬耳朵。
他的同伴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害怕，但也要裝出來自己很厲害的模樣。
“別瞎說！”
“哦，好吧。”開口說話的同志被喝了一聲，蔫蔫的低下了頭。
秦衍看到那幾張鬼臉的瞬間就從小鬼怪的記憶裏退了出來，閉上了眼睛覆又睜開，終於是恢覆了過來。
“秦衍？秦衍？”
後面的兩個小警察在輕聲喊著秦衍，還帶著試探。
他們不確定眼前的這個秦衍是不是真的秦衍。
“嗯？”秦衍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轉過身去看他們，“怎麽了？”
秦衍長得很好看，不顧人死活的好看。
哪怕是現在屋子裏的光線很暗，但也抵擋不住他的那張臉的沖擊力。
聽到了秦衍的回應，跟之前的截然不同的表現，他們就知道眼前的秦衍是真的秦衍。
他們頓時松了口氣。
小貓咪也湊過去跟秦衍貼貼，喵喵的叫。
沖著秦衍撒嬌。
“嚇死我們了，你剛剛什麽話都不說，站著一動不動的，我們都不敢跟你講話。”
“你家的辰辰也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去跟你說話。是不是啊辰辰？”
小警察生怕讓秦衍誤會了，連忙喊小貓咪。
小貓咪“喵”了一聲，應下了。
秦衍摸摸小貓咪的頭頂，將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兩個小警察聽完瞠目結舌。
他們不敢置信地去求證：“真的是鬼怪嗎？”
“是的。”秦衍的語氣很冷漠，“有時候你沒有見過不代表一定有。但是你可能覺得有的，它也不一定存在。”
兩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秦衍到底是在說有，還是再說沒有。
不過這件事情既然是鬼怪做的，那是不是就快結案了。
他們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秦衍沒有立刻回答：“我們先離開。”
“明天我自己過來。”
他一說完就走了出去，兩個警察跟在他的身後。
“為什麽明天還來？”
“她們沒有將招過來的鬼怪們送走，那些鬼怪們還在人世間，必須要將它們幹掉。”
“那為什麽不今天弄掉呢？”
“我們要不要請大師來？”
兩個警察很交集。
人類的力量在鬼怪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夠看，他們這些普通人想要消滅對方，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秦衍安撫他們：“不用，你們明天就呆在警局裏，不要跟我過來就好了。”
其中一個警察好像是猜到了什麽，他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秦衍：“是不是你會啊？”
秦衍笑了，他的笑聲混在風聲裏：“會什麽啊？”
“會驅鬼啊……”
三人一貓離開了宿舍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流通了不少。
他們說著話到了大門口。
大門口的大爺還在門口，他見到三個人出來，對他們露出了笑容：“事情辦完了嗎？”
“今天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別的收獲？”
秦衍盯著他看了幾眼。
嘴角勾起：“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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