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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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秦衍晚上睡覺好好的，突然系統上線喊了一聲，把他給嚇醒了。
“滴滴，親愛的員工您好，本世界即將開啟修仙篇幅，請員工做好準備……”
系統的聲音在秦衍的耳邊回響。
秦衍瞌睡蟲全都跑了。
“系統，你怎麽沒有提醒我啊？”秦衍看著自己的任務面板，一陣心虛。
他在這裏的時間太久，十多年了，早就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如果不是系統突然的出現，他都要忘記自己下線的時間點了。
不過現在提醒了也沒什麽用，時間點已經被錯過了。
他應該要在小葉辰十八歲成年之前領便當，但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間了。
何況看現在小葉辰根本沒有拜入師門的打算，現在治理國家，天天上班很是勤快。
根本沒有拜入師門的意願。
他們這十幾年來是一點關於修仙的東西都沒有。
秦衍都要忘記了這本來還是個修真劇本呢。
系統並不回應秦衍的話。
它只是負責頒布任務，至於任務的完成情況都要看員工的自覺性。
像是秦衍這樣在任務世界浪蕩很久以至於忘記了本來的任務的人它見得多了。
不過奇怪的是，秦衍這個到沒有什麽懲罰。
秦衍估計又是和上次那樣，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不知道上面具體是什麽意思。
系統冒了個泡，等於是告訴秦衍這個世界要進行升級了，之後就立刻下線。
一點都沒有給秦衍準備的時間，沒有說什麽時候升級，秦衍唯一能做的就就只有四個字，聽天由命。
秦衍被系統吵醒了，根本睡不著。
他看著自己的任務面板，進度條是灰色的，這一般代表任務失敗，但又不同的是這個進度條走到了百分之百。
這就奇怪了。
秦衍此前沒有遇到過，上次世界直接是系統給他抹掉了任務。
他也猜不透。
可能是他沒有到固定時間下線造成的吧。
秦衍直接起床做飯。
過了會兒葉辰打著哈欠溜溜達達過來了。
他看到在廚房裏的秦衍，一時之間覺得可能自己還沒有睡醒。
要不然平時自己起床都沒有醒的秦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葉辰用手抹了把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
還是秦衍瞧見了他喊了他一聲，才把人從不可思議的狀態中給拉出來：“怎麽了這是，沒睡醒？”
“沒。”葉辰道，“爹爹今天不睡早上嗎？”
秦衍隨便找了個理由，“今天老早醒了，後來就睡不著，就起來給你弄點東西吃。”
葉辰高興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爹爹真好！”
不過葉辰的高興只持續到了上班不久。
先是急報，江南、閩南等地突發大暴雨，發生了洪澇災害，接著東北等地方又發生了蝗蟲危機，民間有傳聞說是因為新皇名不正言不順，說小葉右相是災星，他是突然出現到這裏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大家在朝堂上吵個沒完，新皇的臉色難看極了。
葉辰聽了也是面無表情，站在他這一隊的所有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聾子。
但也不能什麽都不聽，他們得記下來，然後等候小葉右相的說法，跟著右相的步子走。
只是他們還沒有等到右相的指示，坐在最上首的新皇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要從龍椅上摔下來，幸好是旁邊的大太監眼疾手快，這才沒有叫新皇跌倒在地上。
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新皇在早朝上陷入了昏迷，這個消息猶如插上了翅膀，早朝都沒有下，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包括朝廷眾臣們談論的國事，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傳播得一片密密麻麻。
秦衍正在店裏呢，陳瑛突然就沖了進來，臉色凝重，轉身將門一關，不讓任何人進來，“不好了爹爹，出事了！”
陳瑛的性子沈穩，秦衍鮮少會見到對方這麽慌張。
他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活計，冷靜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陳瑛連忙將事情告訴了秦衍。
秦衍聽完心中便是一緊。
系統所說的升級已經來了。
中午秦衍沒有等到葉辰回來吃飯，葉辰一直在宮裏面留到了大半夜。
深夜裏才回來。
孩子一回來，秦衍什麽都沒有問，什麽都沒有打探，連忙讓人去燒水給孩子洗漱一下趕緊上床好好休息。
葉辰是累極了，他整整忙了一天，為了各種事情。
他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雖然睡的時間很短，但他的生物鐘已經形成，到這個時間就會自然醒來。
葉辰醒來後沒有打擾任何人，自己獨自坐在床頭，安靜地等待天亮，在鬧鐘梳理自己昨日從新皇那裏得到的消息。
新皇告訴他，這個朝代在他之前是有一群“仙人”在暗中操控的，他們控制住皇室，以吸取這個國家的運勢來為己所用。
但他了解的不多，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認為這些所謂的“仙人”是一群慣會坑們拐騙的人。
會的也只是一些小法術。
但是他在今日昏死過去時，才知道那些人是真實存在的。
現在過來找他報仇來了。
只是因為他打殺了他們的爪牙。
他當時心臟劇痛，像是被什麽東西一下一下用力刺入心臟，只是第一下，就足夠叫他疼昏，可是他沒有，他的耳邊是那些人的警告聲，他清醒地感覺著那股劇痛，足足三下，等他們滿意了，這才松了手，他也暈了過去。
新皇說這話的時候，葉辰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懼。
所有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是害怕的。
葉辰想不出來新皇當時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他與新皇都已經無路可退。
整個朝廷的大臣也都無法避免。
只是因為他們都是新皇當政時留用的人，在那些仙人們的眼中就是渣滓。
新皇告訴他，今日朝廷上的那些急報，也是他們做出來的。
哪一刻葉辰幾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些“仙人”們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隨意處置，不怕犯下罪業。
他是不怕的，但是他不能讓秦衍與陳瑛受到威脅。
葉辰的臉色難看得厲害，只恨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無法對這些“仙人”做出裁決，也無法用自己的力量去與他們抗爭。
天亮的時候，秦衍發現葉辰的臉色很憔悴，他問道：“要不要回去再休息一會兒？”
葉辰搖搖頭，他突然擡起眼睛，將自己面前的秦衍與陳瑛看了半晌，最後抿著唇，決定還是將發生的事情都跟他們講。
“你們都下次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
旁邊的仆從們魚貫而出，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秦衍與陳瑛頓時臉色一緊，知道是出了大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葉辰不會這樣同他們講話。
葉辰沒等他們詢問，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測都說給了兩人聽。
葉辰說完後，臉上罕見地出現了迷茫，紅了眼眶。
葉辰從小就是一個調皮，厚臉皮的性子，從不肯受委屈，也好面子。
他們跟葉辰從小生活在一起，鮮少見過他這副摸樣。
看起來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秦衍安靜了一會兒，等小葉辰慢慢平覆心情。
接著才說，“那你也去仙人。”
陳瑛立刻擡起頭，葉辰也迷糊著擡起臉，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淚痕。
平時在外面頗有威嚴的小葉右相，此刻露出了屬於十七八歲孩子氣的一面來。
秦衍對陳瑛說，“你也去。”
“你們都去做仙人！”
“我讀過話本子，凡人是可以修仙的，既然這個世界上有仙人，那麽普通人也是可以變成仙人的。”
秦衍望著兩個孩子的雙眼閃閃發亮。
“你們去！”
秦衍的話落在兩個驚慌無助的孩子耳中振聾發聵。
“我、我們……”
陳瑛想說我們不行的，但話頭被秦衍堵了回去。
“你們怎麽了？難道不能修仙嗎？憑什麽他們就是仙人？凡人在仙人面前真的沒有尊嚴嗎？”
秦衍說道。
“你們去。”
秦衍又一次提到。
陳瑛與葉辰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有茫然。
但很快葉辰的眼神恢覆了銳利。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小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或者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秦衍總會認真聽，然後給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建議。
他抱著好奇的心情按照秦衍說的做了那麽幾次，就發現秦衍說的全都是對的。
他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本領，可以指導他人找到最好的道路。
葉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就敢相信秦衍的“你們去”這樣的話。
他沒有第一時間給說去不去，而是跟秦衍說了句，“爹爹，我想吃炸雞。”
秦衍一聽，二話不說就去廚房做了。
他知道兩個孩子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很不可思議，覺得他瘋了，要不然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他怎麽會說得出口。
凡人修仙，誰見過凡人修仙呢？
那些也都只是寫在話本裏的故事啊，那裏能做得了數呢。
陳瑛沒把秦衍的話聽進去，不是不想聽，而是秦衍的話對他來說真的離奇，“辰辰，你有什麽打算嗎？”
在陳瑛的心裏，他的弟弟一直都很有主意。
他盲目地想要從弟弟地口中得到一點什麽提點。
但沒有。
葉辰好像也瘋了。
“我們去做仙人。”
陳瑛一下子恍惚擡起頭，他在弟弟的臉上看到了決絕。
秦衍很快就做好了炸雞，葉辰跟陳瑛分了吃了。
炸雞還是那個炸雞，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葉辰吃完心情舒緩了不少。
他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秦衍，秦衍默默聽著，什麽都沒有說。
等到孩子真的聽從自己的話去走上修真的道路，他一點都沒有覺得很高興。
他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葉辰的決心堅定，他去了一趟皇宮，找了新皇。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陳瑛就跟著他帶上了錢財，一起出發了。
秦衍還是等兩個孩子走了，才起來的。
他剛睜開眼就知道葉辰走了。
他原本的任務面板下面又跳出來一個新的任務進度。
是關於葉辰的。
而那個任務進度條在非常緩慢，幾乎是以納米的速度在往前行進。
葉辰與陳瑛這一走就是六年，他們剛離開沒多久，國家便安穩下來，新皇照樣上朝，右相的位置被取代，恢覆了前朝的名稱“國師”，洪澇災害、蝗蟲等等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國泰民安。
街坊間突然興起了對葉辰的謾罵，好像一夜之間，他以前做的事情就全部都被抹去。
律法被推翻，所有的制度恢覆成了從前。
包括賦稅、女子地位、工薪等等。
又是一夜恢覆到了從前。
罵葉辰的人又少了許多，大多數都沈默，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
整個國家仿佛陷入了迷茫，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推著前進。
秦衍的店鋪好像已經走到了巔峰，開始走下坡路。
新品越出越多，但周圍的商鋪也有了相似的東西，價格也比秦衍家的低。
買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時間長了，秦衍的店鋪都雇傭不起小二，到最後家裏的仆從也跟著沒有了，唯一願意跟在他身後幹活兒的只有當初才來京城時招聘到的那個管事。
秦衍說自己一個人可以，管事說沒關系，不要錢。
但好在秦衍以前賺到的錢多，支付管事一個人的酬勞還是有的。
只是很快他的錢也沒了。
以前的右相府突然冒出來一把火，這火奇怪地很，怎麽都撲不滅，直接將整個偌大的家燒成了灰燼。
秦衍沒有死，他想下線了，但無法登出。
他知道還沒有到他走的時候。
大火起來時他在睡覺，一睜開眼他人睡在右相府旁邊的小巷子裏，他趕緊找人來滅火，但火勢越來越大，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孩子們住了十多年的家毀於一旦。
右相府被燒了，卻沒有燒到附近的人家。
這下關於葉辰的負面說辭越來越多。
秦衍的店鋪開不下去了，最後回去的錢還是那個管事給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送他離開京城。
秦衍回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秦衍知道是誰想要教訓他，他們不想他便宜死，他們想要他過得生不如死。
但也只是將他驅逐離開他們的視線，不讓他繼續留在京城享受富貴。
這也是修仙之人的傲氣，一點都看不起普通的凡人。
秦衍離開京城之後，便一直在老家等著自己的孩子回來，不只有他，還有江南的陳家，他們也是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孩子。
但因為他們在江南，產業算是保住了，時不時還會過來看看秦衍，讓秦衍的生活不會過得那麽糟糕。
秦衍回鄉的時候，原來的老板本來也想請他繼續幹活兒，但被秦衍推辭了，他怕身邊的人會因為自己的關系被牽連。
陳家的人是個例外，但也沒有好多少。
秦衍一個人住著，沒什麽人陪，白天就出去幹活兒，擺了一個攤子，晚上就一個人回來。
他有的時候總會感覺小葉辰還在自己的身邊。
他的耳邊也能聽到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喊著要吃糖葫蘆，要吃炸雞漢堡，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秦衍拿出了小葉辰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一箱子的小球和小老鼠玩具，過一段時間就會仔細清洗刷刷幹凈。
這些玩具是他從京城帶回來的，到小葉辰十七八歲，他的床上還照樣擺著這些玩具，可愛極了，一看就知道他非常喜歡。
這些小球有些是買的，有些是秦衍自己編的，這些小老鼠就都是他做的。
一個個都保存得很好。
葉辰一直都很愛護。
從小到大，這些東西一直陪著它，從來都沒有丟掉過。
壞了也都是縫縫補補，繼續再玩。
秦衍就這樣等，一個人等著，這一等就是六年。
這六年的日子過得太漫長，也太快了。
足夠讓許多人的記憶都變了。
也足夠許多人忘記當初的那個才情絕艷的小葉右相。
秦衍以為自己有可能會老死在這個世界。
修真的人往往一個打坐，就會過去許多歲月，等他們回過神來，以前的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親人都變成了白骨，奈何橋也看不到人。
秦衍過得很平常，他的朋友很少，當初的老板和老板娘，教導小葉辰的老師。
其他的都是過客。
以前的村長早就搬離了這兒，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衍聽過兩耳朵，村長家的幾個姑娘已經定好了人家，有附近村子的，也有鎮上的，都是高嫁。
只是出了這事情之後，男方家裏都一個個退了婚，畢竟是看在老丈人是村長的身份上這才上門求娶他們家姑娘的。
村長沒有了職位，唯一的兒子也進了牢，幾個姑娘都陸陸續續被退婚，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讓人看不起。
這對他來說可太難受了。
脾氣逐漸不好，對自己的老妻子動手，家裏的姑娘們來勸阻，結果失手砸沒了一個姑娘，老村長也就被判了刑，他的姑娘們帶著娘親離開了這兒。
有新的律法保護她們，她們可以不用在家裏苦苦等著男人回來。
後來老村長和他的兒子出獄了，找不到幾個姑娘，兒子年輕力壯，老村長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兒子身上，兒子卻將氣撒在他的身上，天天都要老父親伺候，後來也不知道父子兩個人去了哪裏。
說是突然消失的。
起因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估計就是那麽沒有的。
秦衍聽了心裏不是滋味。
若是村長對孩子的管教嚴厲一些，也不會發生之後的這些事情。
那火有人猜是兒子放的，說兒子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在家裏每天都在叫嚷，也有猜測是老村長放的，他被兒子折磨瘋了，後悔瘋了。
現在再去猜測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事已至此。
“先吃飯吧！”
一道脆生生的奶呼呼的聲音從秦衍的記憶力挖出來。
秦衍越來越想念小葉辰了，他總是會回憶起來以前的事情，以前的日子。
這天秦衍回到家，將背上的柴火放下，準備生火做飯吃。
但才將柴火塞到竈膛裏，就有一個非常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來人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一點響聲。
秦衍要開口說話，動了動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身後的人是誰。
對方非常輕易地控制住了秦衍，直接一腳將上了年紀的男人從凳子上踢下去，秦衍的身體被禁錮住，跟滾筒一樣滾了出去，腦袋重重地磕在了桌腿上，直接磕破了腦門。
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染紅了秦衍的半張臉，流進了他的眼睛裏，將他的眼睛都染紅了。
秦衍擰著眉頭，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為眼睛的不適。
他用好的眼睛瞪著對面的人，這樣的目光一下子刺激到了對方，一只手伸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人提起來。
秦衍的臉色逐漸由白變成紅色，又慢慢彌漫上了青紫色。
他的眼睛一片昏花，呼吸上不來下不去，卡在了喉嚨裏。
他要被強制下線了。
秦衍呼喚了系統，系統沒有任何的反應。
“師兄，把他弄死了，葉辰那條瘋狗估計要盯著你不放了。”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出現，也給了秦衍一點緩和的時間，一絲空氣進了他的鼻腔，掐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我會怕他？”
手的主人發出了不屑的聲音，似乎對於女人將自己與葉辰放在一起做對比讓他覺得很難堪。
“好歹是葉辰的爹爹，你可悠著點兒。”
“你怎麽一口一個葉辰，還喊這老頭兒爹爹，你怕不是想上趕著給葉辰做女人吧。”
男人的聲音逐漸暴躁，他一看到女人嬌羞的模樣就忍不住氣憤，對葉辰的五分殺意都上升到了十分。
秦衍被甩到了地上，整個身體都麻了。
修真人下手不知輕重，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普通的人就是一只只螻蟻，看一眼都算是屈尊降貴了。
哪裏配讓他們高看。
秦衍趴在地上起不來，但他的腦子還有空胡思亂想。
真不愧是龍傲天，果然這吸引女人的魅力一點都不減少。
聽起來似乎還是敵對的勢力。
秦衍還沒有再想下去，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遠在千裏之外的葉辰突然臉色一變，他使勁兒捂住了心口。
剛剛心臟猛然悸動了一下，到現在那股子麻痹的勁兒都沒有散去，他幾乎可以斷定是秦衍出事了！
一旁的陳瑛臉上全是血，拿著一把長刀，下手不留情面。
一張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睛都殺紅了。
“快！”葉辰粗|喘了一下，緩解心中的緊張與悸動，“哥，我們要快點回去了，爹爹怕是出事了！”
陳瑛立刻結印，一擊必殺，巨大的刀陣出現，掀起一片狂風，將圍攻他們兩人的人全部絞殺。
而一旁的葉辰已經在結印，他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只用草繩編制的小老鼠，將小老鼠放到了陣法中，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現了霧鏡，看到了淒慘模樣的秦衍。
葉辰這些年來想秦衍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方法去看他的爹爹在做什麽事情。過得還好不好。
這些年秦衍的生活他都看在眼裏，他看到有人欺負秦衍，也看到了秦衍所遭遇的世態炎涼，他差點都要放棄了修仙的道路了。
不過還是都堅持了下來。
他看到了自己的熟人，對方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必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來保護秦衍。
只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快，一點都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陳瑛也看到了秦衍此時的模樣。
被人關在牢籠裏，趴在臟兮兮的地上，額頭上、半邊臉上全都是血，如果不是胸口有細微的幅度，說是死了也會有人相信。
葉辰看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一向溫文爾雅的陳瑛也罕見地沒有勸說，他和小葉辰一樣，人都快要瘋了。
他們兩個已經對這些人起了殺心，必須將他們全都除去，這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父親。
秦衍這昏迷就昏了許久。
他脆弱的身體瀕臨死亡，如果不是沒有到正規的下線節點，有系統給他拉著一口氣的話，他人就沒有了。
他昏迷中有一點點感知，有人扶他坐了起來，給他餵藥，洗漱。
他好像還聽到了葉辰的哭聲，嚎叫與憤怒。
他想要安慰小孩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意識沒有清醒多久，又接著被拉進了黑暗中。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孩子。
葉辰單只手撐在他的床邊，孩子的面容沒有多少變化，他的眉眼間長開了許多，個子瞧著也該是長高了。
修仙之人的耳目十分敏銳，秦衍睜開眼還沒有多久，葉辰就察覺到了。
他下一秒睜開了雙眼，和正直勾勾盯著他看的秦衍對上了視線。
葉辰楞了一小會兒，緊接著眼眶都紅了，鼻頭也發紅，整個人的氣場頓時就變了。
葉辰趴在秦衍的床邊，小聲喊著爹爹。
秦衍的嗓子還不能說話，他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發出來。
葉辰臉上只有微笑，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秦衍不能說話，葉辰就陪在他的身邊，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秦衍的身體狀態是時好時壞，時不時還很痛。
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往他的身體裏面鉆。
像是在吃他的肉。
秦衍醒來，有時候能看到小葉辰，有時候能看到陳瑛，但大多數看到的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但只要他清醒好一會兒，小葉辰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憑空出現。
他就知道了小葉辰是學成了。
秦衍現在的身體很頹敗，能活到現在還沒有咽氣完全都是系統的功勞。
葉辰卻是一直拿著靈丹妙藥給他吊著，要他一直陪著自己。
秦衍和葉辰說話。
葉辰給他講了很多外面發生的事情。
有他當初如何去拜師學藝，那一路上的艱辛，講他跟陳瑛哥兩個人一個是沒有靈根的廢物，一個是斑駁的五靈根，好多人都笑話他們，但誰能想到他們如今的成就……
葉辰講著講著，秦衍就睡了過去。
葉辰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他來到了一處地牢，一個男人被困在其中，他的身上全都是傷口，尤其是額頭上的口子，好了又破，破了又好。
這麽多次腦漿都沒有出來，算是葉辰留手了。
這次葉辰過來又是來問他話的。
年輕的男人臉色陰沈，一點都沒有在外面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父親身體裏的蟲，你什麽時候弄掉。”
葉辰再一次詢問，每次來問，總要給男人服藥，將對方額頭上破損的傷口重新補好，但對方不說，或是說的話令他不滿意，他會立刻一拳頭再次砸破對方的腦袋，或者是用手慢慢摳，折磨對方。
男人咬著牙四四地瞪著他，如果目光能化作一雙手，他現在將葉辰的心臟給掏出來瞧瞧，是黑心肝的還是紅心肝的。
是熱乎的，還是已經涼透了。
這些日子葉辰做的事情沒有瞞他，他知道對方已經重新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右相，並且洗刷了自己的冤屈，保護了這個國家的帝王。
並且將當初那些圍殺他的人全部弄死，整個朝廷已經被重新洗刷。
那些曾經控制過這個國家的修仙者都已經成為了對方手底下的亡魂。
他的做法狠厲，一點都沒有留情，直接斬草除根，下手利落幹凈。
他甚至時主動將修仙者的事跡公告出來，讓所有的普通人都知道有修仙者的存在，並且還創造出了適合所有人修煉的功法。
就算是沒有靈根的人也能夠修煉。
這已經算是無中生有逆天而行。
也讓他一下子成為了許多修仙者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將他的修煉功法一把火直接燒光，不讓這些普通人有機會踏上修仙之途。
但他直接粗暴推廣開來，要求所有的人必須學，尤其是會識字的，要給人念。
慢慢也將識字這事一起普及。
這完全就是公開跟所有的修仙世家作對。
葉辰推廣的手段很殘忍，他與新皇一起實行，用錢砸，一個勁兒地砸。
所有反對的全都抓起來關著。
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被放出來。
要一直等到全民普及成功的那日。
現在學會的普通人越來越多，修仙者在人間仿佛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們的清高都被打破，有修仙者去劫獄，但直接被那些衙役們給按在地上一頓胖揍，最後也關起來。
葉辰叫人去問來者的功法，不說就上刑，說了的全都記載下來，才會放人。
但往往說出了門派功法的人，不可能會有好日子過，屬於是背叛了宗門。
葉辰的做法有褒有貶。
有人說他手段兇狠激進，更多的人說如果不是人先犯他，也不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葉辰將那些得來的功法繼續公布。
直接撕開了修仙者的臉面。
有大修仙世家要殺了他，卻被對方以極大的差距反殺。
男人回想起對方的鐵血手腕，知道葉辰對他的耐心已經不多了。
秦衍身體裏的蟲子是他的靈寵，他有神識附著在其上，可以感覺到秦衍的身體。
對方已經時無多日。
男人最後還是沒有松口，這一次葉辰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帶著血腥氣離開，一回去就收拾了自己，不讓秦衍聞嗅出來。
秦衍是凡人，他的身體已經被傷害到，根本無法修煉。
葉辰和陳瑛忙得腳不沾地。
葉辰上輩子的仇敵追了過來，被他全幹掉了。
他變得越來越冷漠，只有在面對秦衍爹爹的時候才會露出為數不多的柔軟的一面來。
秦衍最後還是死了。
他死後兩個孩子給他下葬。
死前他還是幸福的，他回光返照的時候，他看到兩個孩子都哭了。
他們一直陪在他的床邊。
葉辰親自送自己的爹爹下葬。
淚流滿面。
他可以讓沒有靈根的凡人修煉，卻無法讓自己的父親覆活，或是修煉。
秦衍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葉辰都處於行屍走肉的狀態，只是他的表面和平常無恙，樁樁件件事情都做的極為妥帖。
除了陳瑛誰也不知道葉辰已經幾近瘋魔。
在秦衍離開後的一年，葉辰終於完成了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這個世界正式邁入了修真時代，全民修真。
他終於可以跟著父親離開了。
等到陳瑛第二日上門時，他已經找不到葉辰了。
葉辰帶著秦衍的骨灰一起消失不見。
此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而後過了幾千年，在歷史書上，所有的人都記得，有一個人叫葉辰，他是開創了末法時代的先驅。
而他的父親叫秦衍，是一個了不起的古代教育家，教養出了兩個出色的孩子。
秦衍離開了任務世界，之後發生的一切他都無法得知。
“需要休息一下嘛？”系統詢問道。
秦衍摸了摸心口，強烈的情感依舊存留。
他深深呼吸，“走吧，直接去下一個世界吧。”
下一個世界可能比較老套，是仙俠劇裏面很流行的，比如上神下凡在人間進行輪回過多少多少世修成正果重新回到天庭（差不多這意思），然後秦衍是寶寶其中一世的家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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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晚上睡覺好好的，突然系統上線喊了一聲，把他給嚇醒了。
“滴滴，親愛的員工您好，本世界即將開啟修仙篇幅，請員工做好準備……”
系統的聲音在秦衍的耳邊回響。
秦衍瞌睡蟲全都跑了。
“系統，你怎麽沒有提醒我啊？”秦衍看著自己的任務面板，一陣心虛。
他在這裏的時間太久，十多年了，早就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如果不是系統突然的出現，他都要忘記自己下線的時間點了。
不過現在提醒了也沒什麽用，時間點已經被錯過了。
他應該要在小葉辰十八歲成年之前領便當，但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間了。
何況看現在小葉辰根本沒有拜入師門的打算，現在治理國家，天天上班很是勤快。
根本沒有拜入師門的意願。
他們這十幾年來是一點關於修仙的東西都沒有。
秦衍都要忘記了這本來還是個修真劇本呢。
系統並不回應秦衍的話。
它只是負責頒布任務，至於任務的完成情況都要看員工的自覺性。
像是秦衍這樣在任務世界浪蕩很久以至於忘記了本來的任務的人它見得多了。
不過奇怪的是，秦衍這個到沒有什麽懲罰。
秦衍估計又是和上次那樣，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不知道上面具體是什麽意思。
系統冒了個泡，等於是告訴秦衍這個世界要進行升級了，之後就立刻下線。
一點都沒有給秦衍準備的時間，沒有說什麽時候升級，秦衍唯一能做的就就只有四個字，聽天由命。
秦衍被系統吵醒了，根本睡不著。
他看著自己的任務面板，進度條是灰色的，這一般代表任務失敗，但又不同的是這個進度條走到了百分之百。
這就奇怪了。
秦衍此前沒有遇到過，上次世界直接是系統給他抹掉了任務。
他也猜不透。
可能是他沒有到固定時間下線造成的吧。
秦衍直接起床做飯。
過了會兒葉辰打著哈欠溜溜達達過來了。
他看到在廚房裏的秦衍，一時之間覺得可能自己還沒有睡醒。
要不然平時自己起床都沒有醒的秦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葉辰用手抹了把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
還是秦衍瞧見了他喊了他一聲，才把人從不可思議的狀態中給拉出來：“怎麽了這是，沒睡醒？”
“沒。”葉辰道，“爹爹今天不睡早上嗎？”
秦衍隨便找了個理由，“今天老早醒了，後來就睡不著，就起來給你弄點東西吃。”
葉辰高興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爹爹真好！”
不過葉辰的高興只持續到了上班不久。
先是急報，江南、閩南等地突發大暴雨，發生了洪澇災害，接著東北等地方又發生了蝗蟲危機，民間有傳聞說是因為新皇名不正言不順，說小葉右相是災星，他是突然出現到這裏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大家在朝堂上吵個沒完，新皇的臉色難看極了。
葉辰聽了也是面無表情，站在他這一隊的所有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聾子。
但也不能什麽都不聽，他們得記下來，然後等候小葉右相的說法，跟著右相的步子走。
只是他們還沒有等到右相的指示，坐在最上首的新皇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要從龍椅上摔下來，幸好是旁邊的大太監眼疾手快，這才沒有叫新皇跌倒在地上。
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新皇在早朝上陷入了昏迷，這個消息猶如插上了翅膀，早朝都沒有下，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包括朝廷眾臣們談論的國事，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傳播得一片密密麻麻。
秦衍正在店裏呢，陳瑛突然就沖了進來，臉色凝重，轉身將門一關，不讓任何人進來，“不好了爹爹，出事了！”
陳瑛的性子沈穩，秦衍鮮少會見到對方這麽慌張。
他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活計，冷靜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陳瑛連忙將事情告訴了秦衍。
秦衍聽完心中便是一緊。
系統所說的升級已經來了。
中午秦衍沒有等到葉辰回來吃飯，葉辰一直在宮裏面留到了大半夜。
深夜裏才回來。
孩子一回來，秦衍什麽都沒有問，什麽都沒有打探，連忙讓人去燒水給孩子洗漱一下趕緊上床好好休息。
葉辰是累極了，他整整忙了一天，為了各種事情。
他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雖然睡的時間很短，但他的生物鐘已經形成，到這個時間就會自然醒來。
葉辰醒來後沒有打擾任何人，自己獨自坐在床頭，安靜地等待天亮，在鬧鐘梳理自己昨日從新皇那裏得到的消息。
新皇告訴他，這個朝代在他之前是有一群“仙人”在暗中操控的，他們控制住皇室，以吸取這個國家的運勢來為己所用。
但他了解的不多，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認為這些所謂的“仙人”是一群慣會坑們拐騙的人。
會的也只是一些小法術。
但是他在今日昏死過去時，才知道那些人是真實存在的。
現在過來找他報仇來了。
只是因為他打殺了他們的爪牙。
他當時心臟劇痛，像是被什麽東西一下一下用力刺入心臟，只是第一下，就足夠叫他疼昏，可是他沒有，他的耳邊是那些人的警告聲，他清醒地感覺著那股劇痛，足足三下，等他們滿意了，這才松了手，他也暈了過去。
新皇說這話的時候，葉辰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懼。
所有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是害怕的。
葉辰想不出來新皇當時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他與新皇都已經無路可退。
整個朝廷的大臣也都無法避免。
只是因為他們都是新皇當政時留用的人，在那些仙人們的眼中就是渣滓。
新皇告訴他，今日朝廷上的那些急報，也是他們做出來的。
哪一刻葉辰幾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些“仙人”們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隨意處置，不怕犯下罪業。
他是不怕的，但是他不能讓秦衍與陳瑛受到威脅。
葉辰的臉色難看得厲害，只恨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無法對這些“仙人”做出裁決，也無法用自己的力量去與他們抗爭。
天亮的時候，秦衍發現葉辰的臉色很憔悴，他問道：“要不要回去再休息一會兒？”
葉辰搖搖頭，他突然擡起眼睛，將自己面前的秦衍與陳瑛看了半晌，最後抿著唇，決定還是將發生的事情都跟他們講。
“你們都下次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
旁邊的仆從們魚貫而出，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秦衍與陳瑛頓時臉色一緊，知道是出了大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葉辰不會這樣同他們講話。
葉辰沒等他們詢問，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測都說給了兩人聽。
葉辰說完後，臉上罕見地出現了迷茫，紅了眼眶。
葉辰從小就是一個調皮，厚臉皮的性子，從不肯受委屈，也好面子。
他們跟葉辰從小生活在一起，鮮少見過他這副摸樣。
看起來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秦衍安靜了一會兒，等小葉辰慢慢平覆心情。
接著才說，“那你也去仙人。”
陳瑛立刻擡起頭，葉辰也迷糊著擡起臉，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淚痕。
平時在外面頗有威嚴的小葉右相，此刻露出了屬於十七八歲孩子氣的一面來。
秦衍對陳瑛說，“你也去。”
“你們都去做仙人！”
“我讀過話本子，凡人是可以修仙的，既然這個世界上有仙人，那麽普通人也是可以變成仙人的。”
秦衍望著兩個孩子的雙眼閃閃發亮。
“你們去！”
秦衍的話落在兩個驚慌無助的孩子耳中振聾發聵。
“我、我們……”
陳瑛想說我們不行的，但話頭被秦衍堵了回去。
“你們怎麽了？難道不能修仙嗎？憑什麽他們就是仙人？凡人在仙人面前真的沒有尊嚴嗎？”
秦衍說道。
“你們去。”
秦衍又一次提到。
陳瑛與葉辰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有茫然。
但很快葉辰的眼神恢覆了銳利。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小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或者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秦衍總會認真聽，然後給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建議。
他抱著好奇的心情按照秦衍說的做了那麽幾次，就發現秦衍說的全都是對的。
他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本領，可以指導他人找到最好的道路。
葉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就敢相信秦衍的“你們去”這樣的話。
他沒有第一時間給說去不去，而是跟秦衍說了句，“爹爹，我想吃炸雞。”
秦衍一聽，二話不說就去廚房做了。
他知道兩個孩子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很不可思議，覺得他瘋了，要不然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他怎麽會說得出口。
凡人修仙，誰見過凡人修仙呢？
那些也都只是寫在話本裏的故事啊，那裏能做得了數呢。
陳瑛沒把秦衍的話聽進去，不是不想聽，而是秦衍的話對他來說真的離奇，“辰辰，你有什麽打算嗎？”
在陳瑛的心裏，他的弟弟一直都很有主意。
他盲目地想要從弟弟地口中得到一點什麽提點。
但沒有。
葉辰好像也瘋了。
“我們去做仙人。”
陳瑛一下子恍惚擡起頭，他在弟弟的臉上看到了決絕。
秦衍很快就做好了炸雞，葉辰跟陳瑛分了吃了。
炸雞還是那個炸雞，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葉辰吃完心情舒緩了不少。
他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秦衍，秦衍默默聽著，什麽都沒有說。
等到孩子真的聽從自己的話去走上修真的道路，他一點都沒有覺得很高興。
他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葉辰的決心堅定，他去了一趟皇宮，找了新皇。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陳瑛就跟著他帶上了錢財，一起出發了。
秦衍還是等兩個孩子走了，才起來的。
他剛睜開眼就知道葉辰走了。
他原本的任務面板下面又跳出來一個新的任務進度。
是關於葉辰的。
而那個任務進度條在非常緩慢，幾乎是以納米的速度在往前行進。
葉辰與陳瑛這一走就是六年，他們剛離開沒多久，國家便安穩下來，新皇照樣上朝，右相的位置被取代，恢覆了前朝的名稱“國師”，洪澇災害、蝗蟲等等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國泰民安。
街坊間突然興起了對葉辰的謾罵，好像一夜之間，他以前做的事情就全部都被抹去。
律法被推翻，所有的制度恢覆成了從前。
包括賦稅、女子地位、工薪等等。
又是一夜恢覆到了從前。
罵葉辰的人又少了許多，大多數都沈默，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
整個國家仿佛陷入了迷茫，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推著前進。
秦衍的店鋪好像已經走到了巔峰，開始走下坡路。
新品越出越多，但周圍的商鋪也有了相似的東西，價格也比秦衍家的低。
買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時間長了，秦衍的店鋪都雇傭不起小二，到最後家裏的仆從也跟著沒有了，唯一願意跟在他身後幹活兒的只有當初才來京城時招聘到的那個管事。
秦衍說自己一個人可以，管事說沒關系，不要錢。
但好在秦衍以前賺到的錢多，支付管事一個人的酬勞還是有的。
只是很快他的錢也沒了。
以前的右相府突然冒出來一把火，這火奇怪地很，怎麽都撲不滅，直接將整個偌大的家燒成了灰燼。
秦衍沒有死，他想下線了，但無法登出。
他知道還沒有到他走的時候。
大火起來時他在睡覺，一睜開眼他人睡在右相府旁邊的小巷子裏，他趕緊找人來滅火，但火勢越來越大，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孩子們住了十多年的家毀於一旦。
右相府被燒了，卻沒有燒到附近的人家。
這下關於葉辰的負面說辭越來越多。
秦衍的店鋪開不下去了，最後回去的錢還是那個管事給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送他離開京城。
秦衍回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秦衍知道是誰想要教訓他，他們不想他便宜死，他們想要他過得生不如死。
但也只是將他驅逐離開他們的視線，不讓他繼續留在京城享受富貴。
這也是修仙之人的傲氣，一點都看不起普通的凡人。
秦衍離開京城之後，便一直在老家等著自己的孩子回來，不只有他，還有江南的陳家，他們也是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孩子。
但因為他們在江南，產業算是保住了，時不時還會過來看看秦衍，讓秦衍的生活不會過得那麽糟糕。
秦衍回鄉的時候，原來的老板本來也想請他繼續幹活兒，但被秦衍推辭了，他怕身邊的人會因為自己的關系被牽連。
陳家的人是個例外，但也沒有好多少。
秦衍一個人住著，沒什麽人陪，白天就出去幹活兒，擺了一個攤子，晚上就一個人回來。
他有的時候總會感覺小葉辰還在自己的身邊。
他的耳邊也能聽到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喊著要吃糖葫蘆，要吃炸雞漢堡，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秦衍拿出了小葉辰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一箱子的小球和小老鼠玩具，過一段時間就會仔細清洗刷刷幹凈。
這些玩具是他從京城帶回來的，到小葉辰十七八歲，他的床上還照樣擺著這些玩具，可愛極了，一看就知道他非常喜歡。
這些小球有些是買的，有些是秦衍自己編的，這些小老鼠就都是他做的。
一個個都保存得很好。
葉辰一直都很愛護。
從小到大，這些東西一直陪著它，從來都沒有丟掉過。
壞了也都是縫縫補補，繼續再玩。
秦衍就這樣等，一個人等著，這一等就是六年。
這六年的日子過得太漫長，也太快了。
足夠讓許多人的記憶都變了。
也足夠許多人忘記當初的那個才情絕艷的小葉右相。
秦衍以為自己有可能會老死在這個世界。
修真的人往往一個打坐，就會過去許多歲月，等他們回過神來，以前的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親人都變成了白骨，奈何橋也看不到人。
秦衍過得很平常，他的朋友很少，當初的老板和老板娘，教導小葉辰的老師。
其他的都是過客。
以前的村長早就搬離了這兒，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衍聽過兩耳朵，村長家的幾個姑娘已經定好了人家，有附近村子的，也有鎮上的，都是高嫁。
只是出了這事情之後，男方家裏都一個個退了婚，畢竟是看在老丈人是村長的身份上這才上門求娶他們家姑娘的。
村長沒有了職位，唯一的兒子也進了牢，幾個姑娘都陸陸續續被退婚，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讓人看不起。
這對他來說可太難受了。
脾氣逐漸不好，對自己的老妻子動手，家裏的姑娘們來勸阻，結果失手砸沒了一個姑娘，老村長也就被判了刑，他的姑娘們帶著娘親離開了這兒。
有新的律法保護她們，她們可以不用在家裏苦苦等著男人回來。
後來老村長和他的兒子出獄了，找不到幾個姑娘，兒子年輕力壯，老村長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兒子身上，兒子卻將氣撒在他的身上，天天都要老父親伺候，後來也不知道父子兩個人去了哪裏。
說是突然消失的。
起因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估計就是那麽沒有的。
秦衍聽了心裏不是滋味。
若是村長對孩子的管教嚴厲一些，也不會發生之後的這些事情。
那火有人猜是兒子放的，說兒子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在家裏每天都在叫嚷，也有猜測是老村長放的，他被兒子折磨瘋了，後悔瘋了。
現在再去猜測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事已至此。
“先吃飯吧！”
一道脆生生的奶呼呼的聲音從秦衍的記憶力挖出來。
秦衍越來越想念小葉辰了，他總是會回憶起來以前的事情，以前的日子。
這天秦衍回到家，將背上的柴火放下，準備生火做飯吃。
但才將柴火塞到竈膛裏，就有一個非常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來人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一點響聲。
秦衍要開口說話，動了動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身後的人是誰。
對方非常輕易地控制住了秦衍，直接一腳將上了年紀的男人從凳子上踢下去，秦衍的身體被禁錮住，跟滾筒一樣滾了出去，腦袋重重地磕在了桌腿上，直接磕破了腦門。
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染紅了秦衍的半張臉，流進了他的眼睛裏，將他的眼睛都染紅了。
秦衍擰著眉頭，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為眼睛的不適。
他用好的眼睛瞪著對面的人，這樣的目光一下子刺激到了對方，一只手伸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人提起來。
秦衍的臉色逐漸由白變成紅色，又慢慢彌漫上了青紫色。
他的眼睛一片昏花，呼吸上不來下不去，卡在了喉嚨裏。
他要被強制下線了。
秦衍呼喚了系統，系統沒有任何的反應。
“師兄，把他弄死了，葉辰那條瘋狗估計要盯著你不放了。”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出現，也給了秦衍一點緩和的時間，一絲空氣進了他的鼻腔，掐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我會怕他？”
手的主人發出了不屑的聲音，似乎對於女人將自己與葉辰放在一起做對比讓他覺得很難堪。
“好歹是葉辰的爹爹，你可悠著點兒。”
“你怎麽一口一個葉辰，還喊這老頭兒爹爹，你怕不是想上趕著給葉辰做女人吧。”
男人的聲音逐漸暴躁，他一看到女人嬌羞的模樣就忍不住氣憤，對葉辰的五分殺意都上升到了十分。
秦衍被甩到了地上，整個身體都麻了。
修真人下手不知輕重，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普通的人就是一只只螻蟻，看一眼都算是屈尊降貴了。
哪裏配讓他們高看。
秦衍趴在地上起不來，但他的腦子還有空胡思亂想。
真不愧是龍傲天，果然這吸引女人的魅力一點都不減少。
聽起來似乎還是敵對的勢力。
秦衍還沒有再想下去，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遠在千裏之外的葉辰突然臉色一變，他使勁兒捂住了心口。
剛剛心臟猛然悸動了一下，到現在那股子麻痹的勁兒都沒有散去，他幾乎可以斷定是秦衍出事了！
一旁的陳瑛臉上全是血，拿著一把長刀，下手不留情面。
一張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睛都殺紅了。
“快！”葉辰粗|喘了一下，緩解心中的緊張與悸動，“哥，我們要快點回去了，爹爹怕是出事了！”
陳瑛立刻結印，一擊必殺，巨大的刀陣出現，掀起一片狂風，將圍攻他們兩人的人全部絞殺。
而一旁的葉辰已經在結印，他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只用草繩編制的小老鼠，將小老鼠放到了陣法中，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現了霧鏡，看到了淒慘模樣的秦衍。
葉辰這些年來想秦衍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方法去看他的爹爹在做什麽事情。過得還好不好。
這些年秦衍的生活他都看在眼裏，他看到有人欺負秦衍，也看到了秦衍所遭遇的世態炎涼，他差點都要放棄了修仙的道路了。
不過還是都堅持了下來。
他看到了自己的熟人，對方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必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來保護秦衍。
只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快，一點都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陳瑛也看到了秦衍此時的模樣。
被人關在牢籠裏，趴在臟兮兮的地上，額頭上、半邊臉上全都是血，如果不是胸口有細微的幅度，說是死了也會有人相信。
葉辰看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一向溫文爾雅的陳瑛也罕見地沒有勸說，他和小葉辰一樣，人都快要瘋了。
他們兩個已經對這些人起了殺心，必須將他們全都除去，這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父親。
秦衍這昏迷就昏了許久。
他脆弱的身體瀕臨死亡，如果不是沒有到正規的下線節點，有系統給他拉著一口氣的話，他人就沒有了。
他昏迷中有一點點感知，有人扶他坐了起來，給他餵藥，洗漱。
他好像還聽到了葉辰的哭聲，嚎叫與憤怒。
他想要安慰小孩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意識沒有清醒多久，又接著被拉進了黑暗中。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孩子。
葉辰單只手撐在他的床邊，孩子的面容沒有多少變化，他的眉眼間長開了許多，個子瞧著也該是長高了。
修仙之人的耳目十分敏銳，秦衍睜開眼還沒有多久，葉辰就察覺到了。
他下一秒睜開了雙眼，和正直勾勾盯著他看的秦衍對上了視線。
葉辰楞了一小會兒，緊接著眼眶都紅了，鼻頭也發紅，整個人的氣場頓時就變了。
葉辰趴在秦衍的床邊，小聲喊著爹爹。
秦衍的嗓子還不能說話，他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發出來。
葉辰臉上只有微笑，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秦衍不能說話，葉辰就陪在他的身邊，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秦衍的身體狀態是時好時壞，時不時還很痛。
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往他的身體裏面鉆。
像是在吃他的肉。
秦衍醒來，有時候能看到小葉辰，有時候能看到陳瑛，但大多數看到的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但只要他清醒好一會兒，小葉辰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憑空出現。
他就知道了小葉辰是學成了。
秦衍現在的身體很頹敗，能活到現在還沒有咽氣完全都是系統的功勞。
葉辰卻是一直拿著靈丹妙藥給他吊著，要他一直陪著自己。
秦衍和葉辰說話。
葉辰給他講了很多外面發生的事情。
有他當初如何去拜師學藝，那一路上的艱辛，講他跟陳瑛哥兩個人一個是沒有靈根的廢物，一個是斑駁的五靈根，好多人都笑話他們，但誰能想到他們如今的成就……
葉辰講著講著，秦衍就睡了過去。
葉辰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他來到了一處地牢，一個男人被困在其中，他的身上全都是傷口，尤其是額頭上的口子，好了又破，破了又好。
這麽多次腦漿都沒有出來，算是葉辰留手了。
這次葉辰過來又是來問他話的。
年輕的男人臉色陰沈，一點都沒有在外面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父親身體裏的蟲，你什麽時候弄掉。”
葉辰再一次詢問，每次來問，總要給男人服藥，將對方額頭上破損的傷口重新補好，但對方不說，或是說的話令他不滿意，他會立刻一拳頭再次砸破對方的腦袋，或者是用手慢慢摳，折磨對方。
男人咬著牙四四地瞪著他，如果目光能化作一雙手，他現在將葉辰的心臟給掏出來瞧瞧，是黑心肝的還是紅心肝的。
是熱乎的，還是已經涼透了。
這些日子葉辰做的事情沒有瞞他，他知道對方已經重新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右相，並且洗刷了自己的冤屈，保護了這個國家的帝王。
並且將當初那些圍殺他的人全部弄死，整個朝廷已經被重新洗刷。
那些曾經控制過這個國家的修仙者都已經成為了對方手底下的亡魂。
他的做法狠厲，一點都沒有留情，直接斬草除根，下手利落幹凈。
他甚至時主動將修仙者的事跡公告出來，讓所有的普通人都知道有修仙者的存在，並且還創造出了適合所有人修煉的功法。
就算是沒有靈根的人也能夠修煉。
這已經算是無中生有逆天而行。
也讓他一下子成為了許多修仙者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將他的修煉功法一把火直接燒光，不讓這些普通人有機會踏上修仙之途。
但他直接粗暴推廣開來，要求所有的人必須學，尤其是會識字的，要給人念。
慢慢也將識字這事一起普及。
這完全就是公開跟所有的修仙世家作對。
葉辰推廣的手段很殘忍，他與新皇一起實行，用錢砸，一個勁兒地砸。
所有反對的全都抓起來關著。
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被放出來。
要一直等到全民普及成功的那日。
現在學會的普通人越來越多，修仙者在人間仿佛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們的清高都被打破，有修仙者去劫獄，但直接被那些衙役們給按在地上一頓胖揍，最後也關起來。
葉辰叫人去問來者的功法，不說就上刑，說了的全都記載下來，才會放人。
但往往說出了門派功法的人，不可能會有好日子過，屬於是背叛了宗門。
葉辰的做法有褒有貶。
有人說他手段兇狠激進，更多的人說如果不是人先犯他，也不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葉辰將那些得來的功法繼續公布。
直接撕開了修仙者的臉面。
有大修仙世家要殺了他，卻被對方以極大的差距反殺。
男人回想起對方的鐵血手腕，知道葉辰對他的耐心已經不多了。
秦衍身體裏的蟲子是他的靈寵，他有神識附著在其上，可以感覺到秦衍的身體。
對方已經時無多日。
男人最後還是沒有松口，這一次葉辰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帶著血腥氣離開，一回去就收拾了自己，不讓秦衍聞嗅出來。
秦衍是凡人，他的身體已經被傷害到，根本無法修煉。
葉辰和陳瑛忙得腳不沾地。
葉辰上輩子的仇敵追了過來，被他全幹掉了。
他變得越來越冷漠，只有在面對秦衍爹爹的時候才會露出為數不多的柔軟的一面來。
秦衍最後還是死了。
他死後兩個孩子給他下葬。
死前他還是幸福的，他回光返照的時候，他看到兩個孩子都哭了。
他們一直陪在他的床邊。
葉辰親自送自己的爹爹下葬。
淚流滿面。
他可以讓沒有靈根的凡人修煉，卻無法讓自己的父親覆活，或是修煉。
秦衍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葉辰都處於行屍走肉的狀態，只是他的表面和平常無恙，樁樁件件事情都做的極為妥帖。
除了陳瑛誰也不知道葉辰已經幾近瘋魔。
在秦衍離開後的一年，葉辰終於完成了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這個世界正式邁入了修真時代，全民修真。
他終於可以跟著父親離開了。
等到陳瑛第二日上門時，他已經找不到葉辰了。
葉辰帶著秦衍的骨灰一起消失不見。
此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而後過了幾千年，在歷史書上，所有的人都記得，有一個人叫葉辰，他是開創了末法時代的先驅。
而他的父親叫秦衍，是一個了不起的古代教育家，教養出了兩個出色的孩子。
秦衍離開了任務世界，之後發生的一切他都無法得知。
“需要休息一下嘛？”系統詢問道。
秦衍摸了摸心口，強烈的情感依舊存留。
他深深呼吸，“走吧，直接去下一個世界吧。”
下一個世界可能比較老套，是仙俠劇裏面很流行的，比如上神下凡在人間進行輪回過多少多少世修成正果重新回到天庭（差不多這意思），然後秦衍是寶寶其中一世的家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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