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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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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荔枝

周一中午,景溪照常和朱慧一起到食堂用餐,快吃完時,蔣閣突然滿面怒氣地沖過來,大聲質問道:“景溪,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麽?”

“我沒說什麽啊。”景溪一臉無辜。

“沒說什麽我媽怎麽會突然找到許蕪讓她轉學?還停掉我所有的卡,不許我再和許蕪有任何來往?”蔣閣憤聲道。

景溪輕拍額頭,恍然道:“啊,我想起來了,我是跟伯母提過你上周英雄救美的事兒,我還特意在伯母面前誇了許蕪是個有自尊心不貪慕富貴的好女孩兒,將來一定會成為她的好兒媳。”

說到這兒,她面露疑惑:“怎麽了?我這些話說錯了嗎?”

蔣閣噎了下,話是沒錯,但母親為什麽明知許蕪是個好女孩兒,卻如此強烈地反對他和許蕪在一起?難道就因為許蕪家境貧寒?

想到母親之前因為景真真是私生女而對她不喜,那麽,以許蕪的家境,想讓母親喜歡她,就更難了。

不行,他一定要改變母親對許蕪的看法,絕不能讓許蕪就此轉學!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蔣閣狠狠警告了景溪一句,便匆匆離開了。

朱慧見景溪被蔣閣警告後,非但沒生氣,還怡然自得地笑了起來,她不免好奇地問了句:“溪溪,你真的跟蔣閣媽媽說了那些話?”

什麽許蕪是個好女孩兒之類的,這怎麽聽也不像是會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啊。

景溪眨了眨眼:“說是說了,至於伯母理解的意思是不是正好相反,就不知道了。”

朱慧瞬間了然,見景溪臉上還掛著略顯得意的笑,她忍不住吐槽了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特別像小說裏的惡毒女配?”

景溪搖了搖手指,糾正道:“你可以說我惡毒,但絕不能說我是女配!”

“也是。”朱慧點點頭,“以溪溪你的美貌,放任何一本言情小說裏,都是當之無愧的瑪麗蘇女主。不像我,光是姓朱,就和言情小說女主無緣了。”

見朱慧一臉郁悶,景溪霸氣反駁:“誰說言情小說女主不能姓朱的?回頭我就給你定制幾本女主叫朱慧的言情小說,說吧,你想定制幾本?”

朱慧眼睛一亮,是啊,只要肯花錢,還不是想定制多少本就能定制多少本?別說是小說了,影視劇定制都行啊。

她思路瞬間打開,緊緊握住景溪的手,興奮道:“溪溪,我知道我以後要做什麽了!”

“做什麽?”景溪訝異地問。

“我要做制片人!這樣不僅能把我喜歡的小說買下來影視化改編,還能把女主通通改成姓朱!”朱慧語氣很激動。

景溪嘴角抽了下,卻沒有打擊她,只鼓勵道:“那我就期待你成為金牌制片人的那一天了。”

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景溪因為腿上有傷,提前翹課回家,好好妝扮了一番,才出門去參加蔡雪彤的二十歲生日宴會。

她和蔡雪彤沒什麽交情,也向來不喜歡參加這種無聊的生日宴會。

但今日她之所以應邀赴宴,自然是因為這不是一場普通無聊的生日宴會,而是一場‘鴻門宴’!

果然,到了宴會上,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姚夢歆和裴洛蘭,還有跟在兩人身後的方書萱和康露。

景溪唇角微彎,掃了眼宴會廳,見今日來了許多年輕的公子千金們,她眸中的笑意便更深了。

看來今晚這場鴻門宴,觀眾足夠多了。

姚夢歆見景溪來了之後,竟只看了她們一眼,便和旁的相熟的朋友閑聊起來,顯然是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又見景溪只是穿著一身簡單的裸色修身長裙,便耀眼至極,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從小到大,只要是景溪出現的場合,她永遠都是人群中的焦點,而她,明明長得也不差,卻每次都被襯得黯然失色。

姚夢歆心下暗恨不已,而景溪耳朵上戴的那對紅寶石耳墜,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那分明是她看中許久卻沒錢買的那套高級珠寶,竟然被景溪給拿下了!

姚夢歆於是和裴洛蘭對視一眼,一起朝景溪的方向走了過去。

“喲,這不是景大小姐麽?怎麽今天沒有帶男朋友一起過來?”姚夢歆主動寒暄道。

一旁裴洛蘭噗嗤一笑:“夢歆,你忘了,景溪上周才被蔣閣甩了,哪兒來的男朋友可帶?”

“哎呀你看我這腦子,你這一說我才記起來。”姚夢歆說著轉向景溪,假意關心道:“雖然蔣閣劈腿甩了你,但你也別太傷心了,男人嘛,總是喜歡溫柔小意的女生,你這脾氣以後可得好好改改,不然……”

“誰說是蔣閣甩的我?”景溪淡聲打斷她。

“書萱和康露跟你一個學校,她們說的還能有假?”姚夢歆語氣篤定道。

景溪心下冷笑,姚夢歆裴洛蘭比她大兩歲,也比她高兩屆,今年已經上大學了,卻還通過方書萱康露這兩個小跟班來探聽她的消息。

這不,剛得知她和蔣閣分手,就迫不及待地來給她設鴻門宴了。

景溪越過她們,走到她們身後的兩個小跟班面前,見二人竟一臉挑釁地瞪著她,顯然是有了主子撐腰膽子肥了不少。

“明明是我當著同學們的面甩了蔣閣,怎麽到了你們嘴裏,就變成他甩了我?”景溪說完仿佛記起來了什麽,恍悟道:“莫不是自從那天你們倆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飯之後,就真的長了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方書萱和康露沒想到景溪竟然會當眾說出她們趴在地上吃飯的事,還罵她們是狗,兩人臉色立時變得有些發白。

見圍觀賓客眼神怪異地打量她們,方書萱當即氣憤地大聲反駁:“就算是你先甩了蔣閣,那也是你撞見蔣閣劈腿,才搶先一步甩了他。”

圍觀賓眾聽到這話不由信了幾分,畢竟以景溪的性子,如果發現被蔣閣劈腿了,確實會搶先一步甩了他。

這時,姚夢歆趁機開口道:“景溪,你說你,就算被蔣閣劈腿了,也不用那麽沖動甩了他啊。我記著,蔣家投資了你們景家一個大項目,你這麽甩了他,就不怕蔣家半途撤資?”

景溪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嘲諷一笑:“有些人自己生來就是為了聯姻,便自以為這世上所有的商業合作都需要靠婚戀關系來維持。這眼界,未免太狹窄了些。”

賓眾們一聽,看向姚夢歆的眼神便帶了些同情,畢竟,大家都知道,姚夢歆上面有個哥哥繼承家業,而姚夢歆生在姚家的唯一用途,就是通過聯姻幫她哥哥穩固家業。

一個生來便是為了聯姻的人,眼界自然寬廣不到哪兒去。

察覺到那些或是同情或是諷笑的視線,姚夢歆心下惱怒至極,面上卻依舊維持著笑容:“這麽說,你是承認,蔣閣劈腿了?”

景溪心下微微訝異,按照往常,被她這麽一激,姚夢歆準會氣得失去理智,今日卻能按捺下性子來,繼續給她下套,誓要給她冠上被蔣閣劈腿的醜聞。

看來這麽多次鬥下來,姚夢歆長進了不少。

不過,就算她長進了,也只會是她的手下敗將。

景溪於是不以為意道:“蔣閣劈沒劈腿我不知道,但我之所以甩了他,是因為我交了新男友。”

“當真?能讓你甩了蔣閣,你交的這位新男友,家世不說勝過葉家,至少要勝過蔣家吧?”姚夢歆假意試探,擺明了不信她真的交了新男友。

畢竟,在燕城,能勝過蔣家的,不超過兩手之數。如果景溪真的和誰家的公子在一起了,一定會有風聲傳出來。

景溪聞言微微一笑:“雖然我男朋友家世確實不差,但我和他在一起,與家世無關,畢竟,我們是自由戀愛,和只看家世的聯姻不大一樣。”

姚夢歆噎了下,卻還是不太相信,於是故意道:“既然你和你男友如此相愛,不如你把他叫過來,讓大家看看他比蔣閣到底強在哪兒?”

景溪淡淡瞥了她一眼,從容道:“我這位新男友,自然哪兒哪兒都比蔣閣強。只可惜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一旁裴洛蘭當即出聲質疑:“是有事來不了?還是壓根就沒有這個人?”

“洛蘭,瞧你說的,景溪難道還會憑空編一個人出來不成?不過,”姚夢歆說著看向景溪,“沒準你男友現在又有空了呢?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看看?”

“對啊,有本事你就打個電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個人?”

“記得開免提,不然誰知道電話那頭是男是女?”

方書萱康露二人相繼附和道。

景溪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又擡眼看了看四周圍觀的賓客,心知自己今天若是不打這一通電話,她們就絕不會相信自己是有了新男友才甩的蔣閣。

那樣,她被蔣閣劈腿的‘醜聞’恐怕等不到明天,就會傳遍整個燕城上流圈。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裏的‘S’,指尖在撥號鍵上停頓了一秒,卻還是點了下去,順便按下了免提鍵。

裴洛蘭離得近,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立時問了句:“S是誰?不會是唐瑞杉他們四個中的一個吧?”

“怎麽可能呢?唐瑞杉他們四個連我們倆都看不上,景溪怎麽可能跟他們談戀愛?”姚夢歆語氣誇張道。

景溪聽到她們倆提起唐瑞杉四人時語氣十分鄙夷,想到之前與她們倆結仇的起因,面色不由冷了幾分。

這時,手機裏傳出‘電話無人接聽’的機械女音,裴洛蘭當即陰陽怪氣起來:“哎呀,你打的該不會是個空號吧?”

“被人劈腿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大家又不會嘲笑你什麽,你又何必撒這麽大的謊呢?”姚夢歆‘語重心長’道。

景溪瞥了她們一記冷眼,沒說話,只重新撥了出去。

所幸,這一次,鈴聲響了十餘秒後接通了,隨即從對面傳過來一聲低沈的‘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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