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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社死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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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社死時刻

來人輕功卓絕,氣息藏得妥善。

要不是撲過來時帶起一陣風,花滿樓都發現不了。

三人瞬間警惕起來,陸小鳳、楚留香同時出手朝那人打去,花滿樓則是伸手要攬住葉蟬衣的腰,將人護過來。

來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心裏暗道正好。

他攬著葉蟬衣的兩只手,根本沒有挪開,直接將人抱起來,帶著一起往左側翻轉,踢向楚留香和陸小鳳攻過來的手,還順便躲開了花滿樓伸過來的手。

三人從三個方向往前,都撈了一個空。

對方帶著葉蟬衣往後一撤,坐到大堂的桌子上。

最氣人的是,那人還埋頭在葉蟬衣的脖子上,不知在幹嘛。

葉蟬衣瞪著眼睛,沒有動彈,也不知是不是被點穴了。

但這一個動作,可謂是點燃了三人怒火。

花滿樓蹙眉,總覺得哪裏有些違和,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陸小鳳和楚留香都眉頭緊鎖,伸手再度攻過去。

衣衣姑娘不僅是他們好兄弟的意中人,也是他們興趣相投的好朋友,他們不允許對方這樣對待好朋友!

——哪怕只是這片刻的交手時間,他們就清楚知道,其實他們根本打不過這個神秘人。

面對齊齊攻過來的兩個人,神秘人眼神都沒分他們一個,只是在對方過來的時候,才開始動作。

他左手撐住桌面,右手還順著葉蟬衣肩膀的一縷頭發,帶著幾絲親昵、調戲的味道,目中無人至極。

楚留香和陸小鳳的脾氣比不上花滿樓,但自認也不算差,總算得上有耐心。

可在此人面前,偏偏破功了。

他們打過去的一掌,都比平時多了兩分內力。

神秘人卻只是一個蠍子後擺,劃過一道弧線,就將他們的招式給拆解了。

腳上帶著淩厲的風,直接襲向楚留香和陸小鳳臉面。

兩人折身後撤,躲開罡氣一般冷硬的腿風,重新扭身,一朝“縹緲針”,加上同步的“分花拂柳手”,終於迫得那神秘人帶著葉蟬衣翻身換了個地兒,擡腳將桌子踹過去頂住。

砰——

桌子被楚留香和陸小鳳的“分花拂柳手”貫穿,木屑四散。

兩人打算趁著這個視線模糊的機會,一鼓作氣將人去路鎖住。

就在此時。

花滿樓嘆了一聲,掐著自己的鼻梁,無奈喊了一聲:“娘……別鬧了。”

娘?

陸小鳳和楚留香剎住腳步。

等到木屑掉落下來,柳天問那張氣鼓鼓盯著花滿樓的臉,就完全露出來了。

對方一身俊秀瀟灑的紅色男裝,頭戴白玉抹額,手挽箭袖,腳蹬祥雲靴,手上還配了一組垂到膝蓋的玉,端的是一個風流俏郎君。

——初初看起來,比他們三個還要風流瀟灑的那種。

“臭小子,這麽快拆穿我!”她瞪著的眼珠子,似乎都在控訴對方,“就不能讓我和阿楚還有小鳳凰再多切磋一陣。”

平時要找他們打,一個個都不願意,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還沒過癮就沒了!

好生氣!

“柳姐姐不氣。”葉蟬衣在線哄人,“你怎麽忽然來杭州府了?”

瞧她,都氣糊塗了。

柳天問一拍腦袋:“對,我是有事過來找你的哩。”

“找我?”葉蟬衣指著自己,一臉疑惑。

找她逛街還是打反派?

總不會又去南風館看那些公子跳舞,她們擱旁邊吃飯吧?

柳天問拉著她的手,把人往外帶:“對!我和老花還有六個小兒,給你準備了一些禮物,我帶你去看看。”

葉蟬衣:“啊?”

莫名其妙,怎麽就送禮物了?

她有點兒慌啊。

無措的眼神,遞到花滿樓身上。

花滿樓感受到了,且已經開始感覺到頭疼。

“娘親。”溫雅君子將事情拉到自己頭上來,“要不將東西給我,我來解決就好。”

柳天問白了他一眼:“你解決個……”有些字眼在嘴邊險險剎住,“這就是普通的禮物而已,用不著你解決,你給我呆一邊去。”

被嫌棄的親兒子:“……”

那不敢。

他怕他娘嚇到衣衣。

花滿樓挪到了葉蟬衣另一邊。

柳天問:“……”

生什麽兒子,還生了七個,個個糟心。

她拉著葉蟬衣的手,一路把人帶到百花樓隔壁。

沒錯,只是隔壁。

“看……”柳天問指著旁邊兩層高的小樓,“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怎麽樣?還算精致嗎?”

葉蟬衣“嘶”了一聲:“這……是不是貴重了點兒?”

她雖然愛財,但也是有自己原則的!

正常人家,誰送禮物會送一棟樓啊!!

“貴重嗎?”柳天問蹙眉想了想,有些不肯定,“不太貴重吧?杭州府的樓不比京城的貴,這也花不了幾個錢,你要是不喜歡,我再給你重新找一棟。我們花家最重要的產業,還是江南地產,你看上哪個府的了?喜歡哪個鎮子哪條街的哪棟樓?”

無名空間裏,葉蟬衣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自己不爭氣的嘴角。

不行,忍住。

做人要有原則。

柳天問見葉蟬衣毫無反應,思索了一瞬,一拍手道:“是不是一棟樓太少了?這樣,你喜歡哪條街,我直接劃到你名下,老花肯定不吱聲。”

他敢吱聲?!

以後就甭想睡臥房了!

葉蟬衣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吐出來。

她聽到了什麽?一條街?

一條!

羨慕的眼淚,從嘴角不爭氣溜了出來。

“娘……”花滿樓越聽越離譜。

葉蟬衣拉住溫雅君子的衣袖,打斷道:“這棟小樓……它就不錯……”

街什麽的,她可不敢要。

對比之下,她忽然都覺得這棟小樓不貴了呢。

起碼還禮還能還得起。

楚留香和陸小鳳跟在背後,光明正大瞧熱鬧。

——鳳凰的熱鬧,什麽時候都能瞧,花的熱鬧就不常有了。

“是吧?”柳天問表情有些得意,“我也覺得不錯,要是七童這小子敢惹你生氣,你一個翻身就能過來,給他吃個閉門羹!”

花滿樓:“娘……我不會做那種事情。”

他娘把他當什麽了?

葉蟬衣認真思索起來。

譬如她要幹點什麽,花花不讓還點她穴道時,她是不是就可以……

突然就覺得這份禮物還不錯了呢!

陸小鳳和楚留香忍笑。

憋住,不然就沒辦法繼續看熱鬧了。

柳天問不惜拆花老爺的場,朝花滿樓翻了個大白眼:“你爹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當初也說不惹我生氣,婚後也的確基本事事遷就我,可你看我這些年有少生氣嗎?”

花滿樓:“……”

的確沒有少生氣……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情趣?

是他還不懂了。

一轉臉,對上葉蟬衣後,柳天問對著自家崽翻的白眼不見了,表情又變得親切隨和了:

“這男人啊,再溫柔體貼,也有和你意見不同拌嘴的時候,該下手整治就整治,千萬不要看他英俊就手下留情。不然吶,會吃虧的哩!”

看樣子是經驗之談啊……

葉蟬衣默默記住。

不聽他人言,吃虧在眼前。

柳天問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喏,地契收好。”

葉蟬衣雙手接過,塞進系統背包。

她感覺自己的自信,隨著財富又漲高了一點!

吱呀——

柳天問擡腳踢開小樓的門。

“這箱子裏的東西,是老花送給你的禮物。”

葉蟬衣盯著那可以躺個人進去,兩個箱子拼起來就能組成豪華棺材的大箱子,有些不敢肯定。

“送我?”什麽禮物要裝這麽個大箱子?

總不至於是等人高的雕像吧?

柳天問點頭:“打開看看。”

葉蟬衣伸手開箱,眼神瞄向花滿樓。

他們花家,沒有送什麽奇怪禮物的習慣吧?

花滿樓溫聲道:“打開吧,沒事。若是我爹送禮物的話……咳,應該都是那些東西。”

什麽東西?

葉蟬衣慢慢打開箱子。

吱——

大箱子打開,露出裏面……滿滿的小箱子。

疑惑的眼神,穿過花滿樓,遞給柳天問。

套娃?

柳天問偷偷翻了個白眼,遙寄他們家老花:“衣衣再打開一次,應當不會再有箱子了。”

葉蟬衣拿起一個長條檀木盒,打開。

裏面是一支白玉發釵,釵子上那一朵白蓮花,雕得那叫一個栩栩如生,晶瑩剔透。

一看就知道……很值錢!

“我就知道,肯定是發飾寶石。”柳天問有些無趣地嘆氣,“後院裏還有六箱,你可以慢慢看。不過我的建議是可以不看,除了老四和老六的以外,其他的和他爹送的都差不多。”

說不準款式還能撞上那種。

六……六箱?

不是六件或者六盒?

她忽然對逢年過節應該送的禮,感到一陣頭疼。

嘶……

找個富貴男友也不容易啊,送禮很容易送不起。

她已經開始在心裏擬著要回的禮單了。

“娘親要對衣衣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花滿樓溫聲問道。

柳天問想了想,點頭:“差不多了。”

“那娘親可否和我單獨談談?”

“行。”

花滿樓垂眸,拍了拍葉蟬衣的手:“我晚些再過來找你。”

“好。”

溫雅君子又對楚留香和陸小鳳道:“勞煩你們在這裏,幫衣衣收拾一下了。”

畢竟這些東西……可有些重。

陸楚二人表示沒問題。

回了百花樓,花滿樓在一堆木屑裏,找了張幹凈完好的凳子,擦幹凈遞給他娘親。

“定親的事情,我已經和衣衣商量好了。”溫潤君子開門見山。

柳天問騰一下站起來:“衣衣答應了?”

花滿樓嘴角笑意直上眉梢,春風一樣柔和清朗的笑容根本掩蓋不住:“對,她答應我了。”

柳天問錘了自家幺兒胸口一下:“行啊,出個門就求親順利了哩?”

“嗯。”溫雅君子輕輕點頭。

柳天問嗔道:“瞧你這不值錢樣子,傻不隆冬的。”

以後要更進一步,豈不是要和他爹一樣,臉紅耳赤羞得不行不行的。

花滿樓:“……”

他不反駁。

“我就知道……”柳天問拉著他的手,“我們家七童也算俊秀好看,性格麽,也溫文親和,肯定不會折在手上,孤獨終身。”

折?

俊雅君子無奈:“娘……”

“好哩!”柳天問打斷他的話,“不說你壞話了。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

花滿樓如實道:“衣衣想再過兩年才成婚,但是我們終日走在一起,還是先將婚事定下來,有個未婚夫妻的名分好一些。”

“瞧你笑得春風蕩漾的模樣。”柳天問又忍不住逗弄自家幺兒了,“是你自己想要名分,用美人計把人哄得答應了吧?”

她要是衣衣,才不樂意這麽快定名分哩。

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

花滿樓默了默:“娘……你可以多想想我的好。”

柳天問捧著花滿樓的臉,用真摯的語氣道:“我的心肝幺兒喲,你要是把衣衣讓給我一段時間,我誇你三日不帶重樣的如何?”

溫雅君子對此表示:“不行。”

天曉得他娘會不會做出丟下他爹,帶衣衣遠走高飛,出海或者到什麽地方消失一年半載才回來的事情。

他爹不瘋,他也要瘋了。

柳天問氣得開始掐他的臉。

可也不舍得掐紅,只是意思著擰了兩下。

“衣衣的父母既然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什麽至親,那這段時間我就在隔壁住著,充當衣衣娘家人。你去信給你爹,讓他找人來走‘三書六禮’,誠意給我做足了。蔔算的日子,從今年開始到往後兩年……不,三年的吉日,全部算好,給我們衣衣好好挑選。”

要是到時候反悔了,想要早些成親也好,晚些成親也罷,隨時能改!

花滿樓自然沒有不可答應的地方。

他修書一封,寄給他爹後,尋了兩批人打掃兩邊屋子。

飯菜也來不及做,只能叫旁邊的酒樓做好送過來。

飯後。

雨停了,夏夜天空瑩凈如玉。

五人坐在露臺上喝茶。

花滿樓主動開口約葉蟬衣去後花園談話。

“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聊聊。”

磕糖三人組的耳朵,瞬間豎起來。

聊什麽?

是他們仨可以聽的內容嗎?

葉蟬衣放下手中杯子,站起來:“好啊。”

兩人並肩下樓,去到後院。

雨後的石凳有些濕潤,花滿樓拿布吸幹水,再墊了個蒲團給葉蟬衣坐。

“謝謝花花。”她一坐下,就托腮看著對面的人。

擦幹凈石凳水,提起衣擺坐下的花滿樓,感覺到了這股炙熱的視線。

他笑著問道:“衣衣也有話想要說?”

葉蟬衣搖頭:“沒有,我就是看看你。”

平日不是專註搞反派,就是專註搞事業,偶爾有空還得被三個“師父”逮著練武。

其實她能夠單獨和花花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

像這樣什麽也不幹,只盯著對方看的機會也不多。

花滿樓聞言一笑,任由她看,自己則溫聲將與柳天問商議好的事情,對葉蟬衣和盤托出。

“衣衣覺得可行?”

葉蟬衣點頭:“可以。”

對方所說、所做的一切,不僅順著她的意思,還在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地方,全然安排好。

就連思考的角度,都是站在她這邊來考慮。

她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地方。

得到了肯定,花滿樓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輕松。

衣衣滿意就好。

“今日禮物之事……”花滿樓頓了一下,問道,“衣衣想要如何處理?可有為難之處?”

葉蟬衣還是搖頭:“都沒有,我自己處理就好。”

花滿樓松了一口氣,表情就更輕松了。

“對了。”葉蟬衣起來,拉著花滿樓的手往自己房間走,“我也準備了一樣禮物,想要送給你們。花花先看?”

溫雅君子都被人拉起來了,完全沒有說“不”的機會和意願。

他們兩個離開後,花叢裏冒出三顆腦袋。

柳天問已壓低聲音,也忍不住語氣裏的激動:“我們才來,怎麽就走了哩?還是去房間!”

大晚上的,去房間誒!

吱呀——

房門推開,葉蟬衣點亮了蠟燭,讓花滿樓坐著等她。

禮物就放在梳妝臺上,葉蟬衣背對床鋪去拿。

她不知道,前幾個月那黏在床頂上的字條已經搖搖欲墜。

窗戶因許久未歸,一直敞開通風,此時房門一開,空氣對流。

呼——

紙張飄落下來,往桌上吹去。

花滿樓聽到聲音,伸手抓住紙張。

他張開口,準備和葉蟬衣說這件事情,問問這紙張還要不要。

然而。

食指壓住的地方,是橫著書寫的幾個字:攻略花花的三大招。

中指壓住的橫字是:讓他以為你要親他,卻不親。

溫雅君子有一雙敏感的手,他並無意窺探個中內容。

但是……

上面內容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是這個。”葉蟬衣將四個盒子放到桌上。

一垂眸,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這是……

她撲過去,搶走了花滿樓手上的紙,團吧團吧,丟到了床上。

嗚,好社死!

她捂著臉,額頭撞在花滿樓胸膛上。

花花沒摸到上面的字吧?

沒吧?沒吧?

窗外。

三人齊齊吸氣:“嘶……”

這麽猛?

門窗還開著呢,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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