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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臉皮,他居然又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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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臉皮,他居然又輸了

時間到。

恐怖箱回收數據,兩座山莊又恢覆了平時的模樣。

飄渺歌聲沒了,紅光沒了,女鬼和淒厲叫喊聲,全部都沒有了。

天地一下子漆靜起來,只聽得到各人心臟擂鼓的聲響。

楚留香感覺自己的袖子墜了一個重物,他垂眸,盯著腳下黑黝黝的一團:“老陸?”

“誒!”陸小鳳心虛道,“搬屍體搬累了,等我歇會兒。”

楚留香:“……”

行吧。

在這樣的黑暗中,唯有花滿樓毫無阻礙,尋到葉蟬衣所在,隔著袖子將人手腕抓住。

“可是沒了光亮?”

葉蟬衣應道:“嗯。”她掏出自己的LED小手電,打開最低檔的光,“不知道天公子會不會召集人,查問此事。”

若是如此,還要找個背鍋俠才好。

那麽問題就來了,找誰好呢?

正思索著,銅鑼聲響。

Duang——duang——

從大殿開始,往各條大路、小路,都燃起了顫顫巍巍,不住抖動的微弱燈火。

再看細一點兒,才發現那顫顫巍巍抖動的,哪裏是燭火,而是點火人的手!

葉蟬衣他們稍微將身上的衣物用狗血抹了一番,做出與女鬼搏鬥許久的模樣,再走到燈火處,往大殿去。

大殿門口燃了六個用支架撐起來的大火盆。

陰冷的地兒,瞬間變得暖融融。

燭火驅走黑暗,給驚慌無措的人打了一針強心劑。

葉蟬衣他們進大殿時,莊主已高座就位,目光炯炯盯著每一個進來的人,似乎想要看破每個人的內心。

對上這樣一雙審視的眼,四人組毫無波瀾,甚至坦然看了回去,還掃過大殿每一個人,似乎也在尋找搗鬼的人。

上座的莊主面無表情,也令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人陸續來齊,將大殿擠滿。

葉蟬衣放眼望去,發現此刻大殿的人,遠比他們初來乍到時候所見的要多。

在他們對面,有四個氣度迥異卻不凡的人,吸引了葉蟬衣的目光。

此四人,兩男兩女。一男渾身透著熱情洋溢的壞壞痞氣;一男看著風采翩翩,文雅中帶著清華;一女微微鼓起肚子,似有身孕,面容雖有些憔悴,但氣質嫻靜,端莊淑女;一女美麗大方,渾身充滿活力,正四處張望。

在一群衣衫淩亂臟汙的人裏面,他們幹凈得令人矚目。

文雅男人很敏銳,葉蟬衣不過打量了幾眼,他就已經轉過臉來,對她點了點頭,又轉回去。

——看他的人那麽多,他卻一下子鎖定了最有威脅的一個。

葉蟬衣撞了撞花滿樓的手肘:“誒,花花,你知不知道對面那四個人都是誰?”

她順道將四人的位置和樣貌氣度描述了一遍。

“聽著,倒像是無垢山莊的連城璧連莊主和他夫人沈璧君,還有大盜蕭十一郎與風四娘。”花滿樓臉上有疑惑,“不過他們四個怎麽會一起?還被囚到了玩偶世界?”

原來是他們四個……

葉蟬衣將視線移開,不再探詢,轉而打量其他人。

她得認一下臉,等會兒和她親愛的統統對一下。

——下手的時候可不好搞亂人,錯整好人。

過了兩刻鐘左右,人似乎已來齊。

銅鑼再度敲響,大殿上惶惶然竊竊私語的人,一下安靜下來。

葉蟬衣看著那些人並不顯得淩亂的舉動,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

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事件的人,真能這麽快就有序聚集在一起開大會,還不算騷亂?

她擡著手肘托下巴,覺得此事略有蹊蹺。

莊主臉色看起來也有些憔悴,他似乎匆匆換過一身衣裳,靴子上還沾著紅色的液體。

站在他背後的小莊主和黑白無常,倒是一身狼狽。

“諸位……”他腰背依舊挺直,臉色也算從容,“天公子這次的考驗,已經結束,厲剛沒受住,將自己的兩位好友殺死之後,又自絕謝罪了。”

考驗?

狂人四俠客忍住自己怪異的表情,裝作新人啥事兒不懂,認真傾聽的模樣。

“莊主。”上次見到的大麻子站出來,提出疑問,“我剛才路過厲剛他們院子,梅品吳德兩人被吊在門口,身上還畫了個大大的‘罪’字,瞧著不像是厲剛下手的啊!”

葉蟬衣差點兒“噗呲”一聲笑出來。

憨憨有意思。

高座上的莊主聽了,眼神滯了一瞬,很快又恢覆過來:“事情已經弄明白了,天公子這次要考驗的,是厲剛他們是否坦然接受了自己的過去,但是他們一看到偽造的血書就急了,爭吵之中,偶有失手也是在所難免。只是厲剛素來君子,想必接受不了自己錯手殺害友人,這才愧疚自殺。”

哦謔。

正愁找誰背鍋,就有人主動背了?

居然會有此等好事兒?!

她應該這種時候再抽獎的!

失策。

葉蟬衣暗暗懊惱。

“莊主說的沒錯。”小莊主眼神犀利,掃視殿中,“想必是我們裏面出了內賊,想要趁機做些手腳,好讓天公子看看他的誠意,將他釋放出去的手段罷了。”

葉蟬衣舉著手,跳起來:“那個……”

莊主目光看過來,凝註著她,笑問:“葉姑娘有何事情?”

“有個問題。”葉蟬衣收起手,一樣凝註著對方的眼睛,半點心虛也沒有。

莊主笑意不變:“請說。”

“考驗是什麽意思?”葉蟬衣用真誠不做作的眼技看著對方,“天公子經常幹這種事情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莊主回答她。

小莊主代為開口回道:“天公子一直在監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裏,我們不過是小小木偶罷了。每個月,他都會給我們一次考驗。要是有人通過,或者主動表現得讓他滿意,他就會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們沒有任何別的辦法離開這裏。”

葉蟬衣恍然大霧:“哦……那是怎麽個考驗法?標準是什麽?被動考驗和主動表現有什麽不同獎勵嗎?獎勵什麽?如果是金子銀子的話,是正常大小的嗎?可不可以帶回家?”

小莊主:“……”

笑容差點兒消失。

“葉姑娘說笑了。”小莊主維持住自己還算明媚的笑容,“我們都是天公子手下人質,哪敢奢求什麽獎勵。天公子若是將水和食物斷掉,我們只有死在這裏的份。”

謔。

好牛批的威脅。

身懷食物盲盒的葉蟬衣,像是聽到了一只豬得意洋洋說,自己有很多羊毛。

她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嘴,故作一臉不解:“那我們怎麽知道天公子的考驗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又喜歡看什麽表現呢?”

“這就要靠葉姑娘自己琢磨了。”小莊主背著手,眼神放到別處,“我總不能將其他人辛苦得知的消息,隨便告訴葉姑娘。”

葉姑娘繼續用真誠不做作的眼技,以及眼底清澈的“愚蠢”展現自己的疑惑:“可是……如果我們不互通消息,團結一致,這出去的道路又怎麽會找得到呢?憑我們不團結,像一鍋摻了半桶白開水的粥一樣嗎?”

——還是如同對方那進了水的腦子一樣呢?

高臺四人:“……”

笑容是差點兒掛不住了。

“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對面的蕭十一郎吊兒郎當抱著手臂,靠在柱子上,“我們都被困在這裏,理所應當齊心協力,一起找到出口,而不是各找各的,沒找到就當作沒出口。”

這姑娘有意思,說了他一直想要說的話。

他朝葉蟬衣露出個笑容來。

葉蟬衣沒看到。

沈璧君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倒是有些發酸。

可連城璧就站在她身旁,她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連城璧比蕭十一郎要圓滑,他拱手朝高座的莊主道:“莊主在此地最久,對這裏最了解,諸位也對莊主更信任。此事,希望莊主能挑起大梁,帶我們找到出口。”

被好聽的話奉承了一番,臉色如青的莊主又變回臉色如玉,莊嚴高貴。

“葉姑娘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大家就將發現告之某,某若是找出蹊蹺所在,自會告知諸位。”

葉蟬衣再次舉起手來:“莊主,我又有疑問。”

她誠摯地望著他,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

莊主心梗:“……請說。”

“既然我們每日都會聚在一起,何不趁機暢所欲言?”葉蟬衣一臉不理解,“每個人所想不同,這思路一碰撞,說不定就想到了什麽關竅!你說對不對。”

獨攬大權,消磨意志?

難怪一群英雄成了一群鵪鶉。

莊主微笑:“葉姑娘所言極是,只是某並非專斷的人,此事還需要大家同意才好。”

“好辦!”葉蟬衣不等他問旁人,直接朗聲道,“愛參加的留下,但必須要說出個一二三來,不愛參加的人,回去再睡五百年也沒問題嘛!”

——說不準棺材都省了。

陸小鳳垂頭,咬住下嘴唇,用手掌擋住自己的嘴巴。

忍笑這種事情,不知會不會得內傷。

花滿樓和楚留香聽得動靜,在心裏無奈嘆息,腳步卻是向著對方悄悄靠攏著一挪,將陸小鳳擋得嚴密。

——他們怕他被記恨,晚上蒙著麻袋就打死了。

風四娘向來直率,她聞言不客氣大笑起來。

“這位姑娘說得對,大家都無奈被困,若是不團結,天天鬧內訌,一輩子都找不到出路。”

莊主的臉色已有些不太好。

老實話向來都不太好聽,還有人破防了,扒拉開自己蓬亂的白發,用一雙渾濁的眼珠子盯著風四娘看。

“小女娃,你這是什麽意思?”

跟著破防的人也不少:“就是,我們找了十來年都找不到出路,你們這群來了一年不到的年輕人,就能找到了?”

“不過是年輕氣盛,不願服輸。”

“沒錯,等他們再過幾年,就能明白我們了。”

陰陽怪氣一句接一句。

要不是蕭十一郎拉著她,風四娘差點兒忍不住拔劍和他們比劃比劃。

在這其中,還有不少等著他們失敗,看他們笑話,正幸災樂禍偷偷笑的人。

葉蟬衣確認過四周,除去對面四人團以外,只有一對穿著紅衣綠衫的老人家並沒有貿然應和,他們倆只是沈默不語。

確認過眼神,大部分都是附和莊主的人。

嘖。

難搞。

“前輩們說的也有道理。”花滿樓向前半步,拱手四向,“只是我們幾人初來乍到,要是一點努力都不作就認命,實在不是英雄所為。相信諸位前輩初來此地,也定然有此熱血,我輩又豈能丟臉?”

蓬頭白發那人冷哼一聲:“就你小娃娃還算明白事理。不過,不要說我們這群老家夥沒有提點你,這玩偶山莊哪怕是輕功最好的人,飛一天一夜,最終也只能回來此地,絕對逃不出去。”

真飛了一天一夜的蕭十一郎:“……”

這位老人家莫不是在內涵他?

“多謝前輩告知。”一無所知的花滿樓拱手行禮。

殿上近百人,費牛鼻子力都擰不成一根繩索。

葉蟬衣看著那群人各打主意的嘴臉,靜靜垂下了眼簾。

罷了。

不願意自救的人,她也懶得救了。

見人群如此,高座的莊主心中十分滿意,他著人擡酒來。

酒裏又是一場醉,醉後滿座荒唐如昨。

葉蟬衣他們四人不想在這裏待,撈了些吃的喝的就走。

起身時,有個香肩半露的美人墜入陸小鳳懷裏,圈住他的脖子,想要將他留下。

葉蟬衣看著陸小鳳那雙下意識先把人摟住,扶穩的手,覺得自己學到了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統統寶貝兒!幫我記起來,改天用!”

剛把人扶穩,懷裏人就嘟嘴湊上來。陸小鳳頭後仰,舉著雙手:“我……困了,姑娘不若找其他人?”

“不是說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最是好女色?”那姑娘睜著一雙醉眼,挑起他的下巴,“難道傳言有誤?”

陸小鳳眼神一動:“傳言?傳言怎麽說我?”

“說武林裏出了一個年輕後輩,長著四條眉毛,英俊又瀟灑,一天沒有女人陪著就會睡不著……”她幾乎是咬著他的耳朵說著,同時手也沒閑著。

陸小鳳抓住那只在他懷裏探索的手,望向看戲的另外三人:“我……其實比較害羞。”

他是臉皮厚,但還沒厚到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醬醬釀釀。

葉蟬衣等三人:“噗……”

陸小鳳幽怨看過去。

看戲就算了,還取笑他!

“我看,我們就不要在這裏打擾陸公子春宵一刻的好。”楚留香展開扇子,嘴角掛起一個可疑的笑容,轉身向外,“我們回去小樓休息。等陸公子忙完,自然會回來找我們。”

花滿樓和葉蟬衣:“楚兄(老楚)所言有理,我們走吧。”

葉蟬衣還添了一句:“慢慢來,不著急。”

陸小鳳:“!”

損友!!

“誒……誒……”他朝向自己腰帶伸毒手的姑娘一笑,反手將這姑娘手腕握住,腳尖一動,往後退三步,一松手就趕緊溜之大吉。

看他背影,還以為偷香被發現,給人拿棍子在背後攆。

“誒!陸公子!”後面的姑娘追了幾步,沒追上。

她轉身,邁著翩翩的腳步,重新物色人選,並不在意。

陸小鳳腳下生風,追到殿外,伸手勒住楚留香和花滿樓脖子,氣憤道:“你們三個,未免太不講義氣了!”

葉蟬衣回頭,倒走:“非也。老陸所言差矣!我們這是講義氣,才給你騰出地方來專心辦事,這怎麽能說沒有義氣呢。”

陸小鳳:“……”

論臉皮,他居然又輸了。

這不合理。

四人一路鬥嘴,互相揶揄,倒也算是一種樂趣。

“噫?”走到近坡的地方,陸小鳳才發現,“蕭十一郎他們四個也不留殿中,回了院子。”

坡下,是他們打開院門的身影。

花滿樓不緊不慢道:“不止,還有桃枝姑娘上次說的那兩位前輩,也拿著酒菜回了院子。”

葉蟬衣轉頭看去,才看到那兩個穿紅著綠的老人,已經不知從哪一條路上了坡。

“看來他們都不想和大殿的人一樣沈淪啊。”葉蟬衣捏著下巴思索道,“不知到時候想要和他們合作,他們會不會同意。”

多一個人,就可以多搞點事情了!

美哉!

花滿樓道:“可以試著說服一下。”

凡事在人為。

“先不考慮這件事情。”葉蟬衣加快腳步,“先回去總結一下今晚的發現!”

為下次搞事做準備!

回到小樓。

楚留香吹亮火折子,點了兩盞油燈;陸小鳳扛著兩張小幾,擺到露臺;花滿樓拿了蒲團給每個人墊著坐下;葉蟬衣則將拿回來吃喝的食物擺上小幾。

弄好,陸小鳳第一件事,永遠是倒酒。

葉蟬衣一屁股坐下,舒了一口氣:“來吧,說說大家的發現。”

花滿樓將折扇合起來,推走陸小鳳遞給葉蟬衣的酒,給她倒了一杯清水:“我留意到一件特別的事情。”

“花花說。”

“每次那位莊主說話時,在大殿上的各個位置,總能陸續有人響應,且他們分布的位置十分微妙,像是精心安排的一樣。”

若是沒有特意安排,一般回應會比較零散,但整體會從中心向外擴散,不會是這樣幾乎同步的回應。

葉蟬衣猜測:“所以,他們是分布得比較勻稱,每次莊主發表什麽意見的時候,方便鼓動身邊的人響應?”

“不錯。”花滿樓點頭,“就是這樣。連續兩次俱是如此,應當不是巧合。”

陸小鳳喝完兩杯酒:“那我也說說自己的發現好了。方才那位姑娘說,聽到過我的消息。要是我記得不差,除了蕭十一郎那四位以外,剩下的人,最少也在這裏待了兩三年。”

“不是每年都有人來?”葉蟬衣疑惑。

那總該有才來到一年左右的人吧?

陸小鳳嘆息:“上一年來的人,已經死了。”

四人唏噓沈默了一陣,他才繼續道:“我也打聽過了,蕭十一郎他們總是深居不外出,就算外出,也盡量避著人,只管找如何出去的線索,不大可能有這閑工夫講什麽江湖事。”

葉蟬衣又有疑問:“他們為什麽深居不出?”

難道他們一點兒都不著急出去?所以就輪流慢慢找?

“咳。”說到這裏,陸小鳳想起自己搬的屍體,“聽聞,厲剛那廝,曾避開過三人,偷摸入了他們院子,還差點兒對連夫人……所以,他們後來就謹慎了許多。”

就這還有人相信厲剛是真君子,蕭十一郎他們在信口雌黃。

也是令人悵然一嘆。

葉蟬衣恍悟:“你兩年前還沒在江湖成名?”

陸小鳳欲言又止了兩秒,自暴自棄道:“成名倒是成名了,但那時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喜歡找美人相伴入睡的事情。”

“哦……”葉蟬衣拖長音,揶揄看他,“這麽說,這裏居然還流通著外面的消息?倒是有意思。”

這已經間接佐證,玩偶世界裏面的人,絕對能出去!

楚留香笑道:“看來,那位姑娘是存心給你遞消息了,你還不謝謝人家?”

陸小鳳沒好氣道:“我應該謝你!”

見死不救的損友!!

“不必客氣,應該的。”楚留香故意回了個禮。

陸小鳳:“……”

現在所有人都要向衣衣姑娘的“氣死人不償命”看齊了嗎?!

過分!

他幽怨看著楚留香。

楚留香給他塞了顆蜜餞,權當安慰。

他開口說自己的發現:“我懷疑那位莊主,便是天公子。”

這懷疑很合理。

小公子、天公子,小莊主、莊主,一聽就知道是一對的名兒。

“而且……”他指了指山坡上方,“兩位前輩怕是也發現了這一點。”

花滿樓臉上浮出一絲擔憂:“若是如此,那倒難辦了。”

兩位前輩的武功,一看就不低,若是他們發現了莊主就是天公子,卻一直沒有動靜,只能意味著——他們兩個聯手都打不過對方。

“不難辦。”葉蟬衣撐在案幾上,用手背托起自己的下巴,“他不是怕人心亂了,還要主動背鍋嗎?既然他這麽喜歡背鍋,那就多給他背幾個,把他累死!”

她嘿嘿直笑。

三個大男人:“……”

願地府陸判官看著點,早些派無常來收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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