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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排繡花大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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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排繡花大盜的故事

葉蟬衣四人跑了一趟京師。

順著綢緞莊,他們一路摸到了指向神水宮的線索。

“竟是神水宮?”楚留香擰眉。

花滿樓不解:“神水宮一向不問江湖事,怎麽會牽扯到朝廷的事情上。”

陸小鳳猜:“也許神水宮宮主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只是手下弟子擅作主張?”

“那也不應該啊……”葉蟬衣思索道,“除非她們裏面,有人失心瘋,愛上了繡花大盜。誰眼光這麽差?”

好家夥。

沒想到金九齡竟然想要嫁禍神水宮,這是要引他們和神水宮對立,然後借神水宮的手,將他們鏟除?

這花花腸子,和無花的纏在一起,可以打成水手結了吧。

楚留香摸著鼻子道:“三位朋友,那我們要跳繡花大盜的這個坑嗎?”

“跳,幹嘛不跳。”葉蟬衣果斷道,“一定要跳,還要跳得大張旗鼓,人人皆知!”

不然哪裏對得住金九齡那廝想這詭計?!

三人:“???”

他們不是很理解。

半個時辰後。

手上拿了一沓紙張的花、陸、楚,總覺得該場面,有些熟悉。

“來,我們要善於利用群眾……啊,不,百姓的力量,將謠……真相!將真相的種子,播撒出去!”葉蟬衣依次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努力吧!年輕人!”

要是“真相”二字,不是強調了兩遍,他們就信了。

陸小鳳上道,拖著長長的調子應了:“好的,頭兒。”

——就差一句“小弟遵命”了。

“瞧瞧人家陸小鳳,多有思想覺悟。”葉蟬衣拍了拍手上的彩紙,一臉對小鳳凰不加掩飾的欣賞,“你們學著點。”

貓貓暗地裏吐槽,痛心疾首道:“小葉子,你這是CPU,這種黑心資本家的行為,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小葉子只當沒聽見。

花滿樓失笑,順從配合:“花某明白,一定配合頭兒。”

罷了。

心上人喜歡,他有什麽辦法。

讓幹嘛幹嘛就對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楚某也明白應該怎麽做了。”

若為朋友故,面子可以拋。

葉蟬衣很欣慰。

她將自己手上的彩紙摞到陸小鳳手上,反手掏出大喇叭:“號外號外,繡花大盜竟說自己的後臺是神水宮,這到底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抑或是無辜的誣陷?狂人四俠客即將前往神水宮一探究竟!”

“想要知道真相的朋友們,現在可以免費領取一份繡花大盜的采訪小報,一睹為快!”

錄制好的幾句話,一直繞街循環播放。

四人所過之處,江湖人爭搶不斷。

葉蟬衣看得可惜:“早知道,我應該說兩文錢一張的,瞧他們這架勢,恐怕二兩銀子都想買來看看。”

陸、楚:“……”

這種時候還不忘商機,她不發財誰發財。

兩百張彩紙發完,葉蟬衣將大喇叭收起來,拍了拍手:“走,今日的任務搞定,找個地方吃吃喝喝,好好睡一覺,我們明日再出發去找神水宮。”

吃完飯洗完澡,葉蟬衣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輕輕松松去睡覺。

她點起了客棧昏黃的燈,對著窗邊明月在想事兒。

若以窗臺為框來剪影,可見——

美人斜靠在窗邊,支著手撐著腮幫子。

月華流瀉,灑落在她身上,將那清冷的面容照得越發泠然,仿佛冰雕玉琢的人像成了精一樣。

她的瞳孔淡漠,映照明月如同隔岸觀花,毫無波動。

晚風吹來,燭火搖晃,似是要給她披上一襲暖衣,卻無法融化她身上的冰霜。

若是將所見裁作畫,整個意境都該帶著一股空寂感。

事實上,葉蟬衣只是在想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怎麽編排繡花大盜的故事,才能將金九齡氣得跳腳。

“統統你說……”葉蟬衣在無名空間和小貓咪溝通,“就這樣行不行?”

貓貓已用數據變了桌椅電腦出來,她推了推掉下來壓住她小貓須的黑框眼鏡,對著發光的屏幕,露出深沈的眼神。

“我覺得這個故事……超越了你之前編排無花和紅鞋子的故事,重新站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葉蟬衣盤腿在地,支肘托下巴:“那麽……這個故事就叫《傾世男妃:霸道王爺要追妻》好了。”

小貓咪嚴肅地返回第一頁,在還沒編輯的封面上,打上這幾個大字。

弄完,她才想起來:“我們不是賣盲盒的嗎?為什麽在搞反派之餘還要兼職寫小說?”

她們的目標是不是跑得越來越遠了?

“哎呀。”葉蟬衣伸手撈過小貓咪舉起,視線平齊,真誠道:“你想想,整完反派之後,我們能得到什麽?”

貓貓瞇著眼睛想了想:“很多賞錢。”

這……也沒錯。

“還有呢?”葉蟬衣目光閃閃看著她。

貓貓猶豫猜測:“難道是……名聲?”

“對!”葉蟬衣道,“我和花花的名聲越響亮,奇異雜貨鋪的名聲也會越響亮,那是不是就會有更多人來買盲盒商品?”

小貓咪眼鏡滑落,露出懵圈的大眼睛:“大概……是?”

“統統自信點,你就是最聰明系統!不用大概,就是!”葉蟬衣繼續循循善誘道,“這寫小說什麽的,只是坑害反派的方法之一嘛,工具而已。對不對?”

眼鏡“啪”一聲,徹底掉到地上。

貓貓被說服了。

葉蟬衣虎摸小貓咪:“那就麻煩統統幫忙修一下文,我們一路向著神水宮走,一路賣書!天晚了,我就先去睡了。”

無名空間被剩下的貓貓:“?”

似乎哪裏不對。

算了,想不起來,先修文吧。

第二日,一份兩萬字的小短文,就擺到了葉蟬衣床頭。

——是印刷出來的仿古書。

葉蟬衣就著清晨的光翻閱了一遍,為小貓咪的遣詞用句,樸實文筆拍手叫好。

她一把子撈過卷在她床頭的小貓咪,“吧唧”一下親上去。

“統統,你是我的神!你是我見過最棒的系統!沒有之一!”

——那當然,她也就只接觸過這一個系統。

迷迷糊糊的貓貓,卻只聽見了誇讚的話,混沌的腦子壓根兒沒辦法思考太多。

她害羞地捧著自己的腦袋,回到無名空間關閉運轉數據,睡了過去。

葉蟬衣拍了拍放在地上的一百冊藍皮封面,思索著,要怎麽將這些書籍成功賣出去。

送是不能再送了,倒貼的事情幹多了,荷包受不了。

她怕財神爺見她荷包幹凈,一走了之。

咕嚕——

肚子催她出門。

葉蟬衣先不想了,左手右手勾住捆書的繩子,提水桶一樣提著往下走。

花滿樓他們已在大堂點菜。

君子聽得那腳步加重,馬上轉身朝她走去。

“怎麽不等我上去再拿東西下來。”他伸手要接過那兩摞書。

甚至問都沒問,就一個晚上,這東西到底從何而來。

葉蟬衣晃了晃手上東西:“沒事,不重。”

哪裏用得著還要特意跑出來找人幫忙提。

掌櫃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看小二忙得像陀螺,他主動出了櫃臺:“要不這東西就交給我來好了。”

他伸出手,低下頭。

嗯?

這書名……

掌櫃的趕緊拉著外衣擋住,面容緊張,小聲道:“這位姑娘,你怎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賣這樣的書籍呢?”

“啊?”葉蟬衣懵圈,“不能賣嗎?”

掌櫃的往身後大堂看了一眼,用氣音道:“當然不能,這要是被抓到了,得蹲兩天牢房不說,還要罰錢的!”

罰錢?

葉蟬衣面容嚴肅起來,問花滿樓:“之前賣《聖僧》那書和茶樓講古時,也沒聽說有這樣的律例啊,這是真的嗎?”

花滿樓握拳清咳一聲:“《聖僧》的販賣者是沒抓到,至於講古……花家名下的茶樓、酒樓和書鋪,事後都遞了印刷批請,不妨事。”

那就是說,她現在沒有批請,的確不能販賣咯。

掌櫃的見狀,道:“我先幫姑娘藏起來,這要是私下裏買賣,不被抓到就沒事兒。姑娘可以事後去補一下批請。”

葉蟬衣只能對掌櫃道:“那就多謝了。”

她撈了兩本,做賊一樣塞在自己衣袖裏。

花滿樓:“……”

倒也不必如此。

大堂客多,唯有角落還剩一桌。

他們走過去落座。

陸小鳳枕手在桌,探身斜向花滿樓:“你們倆剛才和那掌櫃的嘀咕什麽呢?那兩捆書寫了什麽?怎麽都被拿走了?”

葉蟬衣掏出那書來,塞給陸小鳳:“你自己看。”

另一本則是給了楚留香。

正在喝茶的花滿樓什麽也沒有。

陸小鳳嘀咕道:“不先給花滿樓看,肯定有蹊蹺。”

葉蟬衣伸手要搶回來:“看不看,不看還我。”

陸小鳳馬上側身,背靠花滿樓,連連道:“看看看。”

《聖僧》他都看完了,還有什麽是不能承受的!

事實證明——

還是有的。

陸小鳳看完,目瞪口呆,慶幸早飯還沒上,茶水他也沒喝。

楚留香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他一手卷書端看,一手拿著茶杯,看到炸裂之處,杯子沒拿穩,險些潑了自己一身茶。

看完的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摸鼻子,一個摸胡子,視線不由得同時移開。

“你們倆害羞什麽?”葉蟬衣捧著杯子,不是很理解。

對面的楚留香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搓下來:“沒……”

陸小鳳也信誓旦旦道:“誰害羞了。”

“哦。”葉蟬衣使壞,“那我采訪一下你,對鐵秀揮刀自宮後,對鏡梳妝的行為,是什麽看法?”

看法?

陸小鳳腦子裏不禁想起文中更多細節,想起被逼著無路可走的鐵秀,竟想出磨冰刀來割……他就感覺腰腹一冰。

這可比聽說霍休揮刀自宮還練了《葵花寶典》要炸裂!

“說不出來?”葉蟬衣繼續壞笑道,“那你對鐵秀從那以後,心理發生的變化,又是什麽看法?”

陸小鳳想象力是在好,記憶也實在好。

書中一段文字,輕易就在他腦海裏面出演一場舞臺劇。

自宮痊愈以後的鐵秀,不想再當男兒郎,而是要做女嬌娥,塗脂抹粉,做女兒狀不說,他還喜歡上了繡花。

鐵秀骨架小,但天生毛發濃,臉上和腿上的毛發一天不刮都不行。

但他被仇家逼迫得沒有任何辦法了,根本做不到固定在一個地方謀生,於是他只好用自己的腿毛和胡子來繡帕子換錢……

此外,還有更離譜的事情。

陸小鳳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不要再想了!

住腦!!

楚留香的表情,也不比陸小鳳好得到哪裏去。

他隨著葉蟬衣的話,想到的是鐵秀嘗試不殺人來謀生的第二份職業——做鴨子。

一開始嘛,這鴨子是正經的鴨子,從野外抓來,帶去酒家換一些銀錢,再繼續逃命,避開仇家。

後來……

楚留香放下手中杯子,不敢往下回想,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捏爆了杯子。

不能再想了!!

葉蟬衣看他們一臉被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樂得在無名空間嘎嘎笑。

至於面上,那還是一個眼角帶了些許壞笑的冰雕美人。

因著那淺淺的笑意,渾身還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咕嚕——

肚子又叫了一聲。

葉蟬衣回頭:“掌——櫃呢?”

剛才人還在的。

掌櫃從櫃臺後冒頭:“欸!姑娘有事兒?”

葉蟬衣揉著肚子,道:“有什麽東西可以先墊墊肚子,太餓了。”

“馬上來!”掌櫃將什麽東西塞到了袖子裏,提著衣擺往後廚跑。

要是她沒看錯,對方的肩膀,似乎一直在抖動……

這是在偷笑沒錯吧?

“這掌櫃怎麽怪怪的……”葉蟬衣嘀咕道,“現在有意思的人,已經這麽多了嗎?”

有意思的掌櫃,很快就端著一碟肉幹和白粥,給他們先吃著。

“真是不好意思,這幾日也不知為什麽,生意突然特別好,實在忙不過來。”

肉幹和粥放好,掌櫃手一垂,還沒轉身離開,就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啪!

就掉在花滿樓腿上。

掌櫃眼神一慌,伸手要抓,葉蟬衣看那封面熟悉,心生好奇,也伸手要抓。

花滿樓耳朵比他們動作快些,將兩人手腕抓住。

君子嘆氣:“既然這本書落在花某身上,不如就由花某自己撿起來,如何?”

即便情況窘迫,溫雅君子還是風度依舊。

陸、楚撐著額頭看熱鬧。

——那什麽掌櫃的動作就多餘了,讓衣衣姑娘動手就好了嘛。

——嘖,少了點眼力見兒。

掌櫃和葉蟬衣,誰也沒好意思,也沒資格說“不”。

花滿樓松開兩人的手,將書撿起來。

葉蟬衣一直盯著那封面看,一見《傾世男妃:霸道王爺要追妻》幾個大字,就恍然了。

她從花滿樓這側撲去,搶走了那書。

“掌櫃的,你不厚道啊。”說好的幫忙保管,怎麽就偷看了。

花滿樓怕她撞到桌角,伸手墊了一下。

掌櫃的臉都憋紅了,一把搶回那書,壓低嗓子道:“我買!我買還不行嗎?”

要是這樣的話,葉蟬衣就沒有問題了。

她伸出手,笑意滿滿:“盛惠二兩銀。”

掌櫃的從荷包裏拿出二兩碎銀,塞到葉蟬衣那越過花滿樓也要親自拿錢的手上。

他付完錢,做賊一樣,把書塞進懷裏,又跑回櫃臺裏面去。

到底是什麽樣的書,才會令大家表現得這麽奇怪?

花滿樓生出了兩分好奇心。

要不是早點這時送上來,他恐怕也想要“看”一下,開開眼界。

只可惜吃完早點,打包了一些幹糧之後,他們就繼續趕路了。

到了夜晚,要在鎮子裏落腳時,他們才出門賣書。

臨出門,葉蟬衣將他拉住:“花花,我幫你弄個妝,簡單遮掩一下容貌吧,最好衣裳也換一身。最最最好呢,就是……順道走窗出去。”

花滿樓頓了:“我們到底要賣什麽書?”

陸小鳳摸著小胡子,憋笑道:“一本看過一遍以後,恐怕三年都忘不掉的書。”

楚留香補充:“怕不止三年,若是以後不再有比這更離奇的故事誕生,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臉上本來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葉蟬衣,被這誇張的言辭趕跑了不好意思,變成了不可置信。

區區一個狗血故事而已。

不至於,不至於……

聽他們倆這麽一說,花滿樓的好奇心又多了兩分。

葉蟬衣嫌棄這倆挑起花滿樓好奇心的人,一手一個推了出去,把門關上,給花滿樓上妝。

要是花花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麽書之後,一定會感謝自己給他遮掩了容貌!

一覺醒來,聽到葉蟬衣大言不慚,小貓咪都驚了。

這書是她親愛的宿主,主要編排出來的沒錯吧?

裝扮過後,四人悄咪咪從客棧的窗溜了出去,每人手上還拿著兩三本《追妻》。

對於擺攤賣書有點小經驗的葉蟬衣,很快就拉住了一個穿著藍衣服的刀客。

“兄弟。”葉蟬衣朝正在攤子吃面的刀客招呼道,“我手上有一本……”

刀客眼睛一亮:“絕世秘籍?!”

葉蟬衣:“……”

想屁吃呢,天天擱這盼著天上掉餡餅。

她頓了一下,還是保持住自己營業時特有的甜美笑容:“不,這是有關繡花大盜一生傳奇經歷的傳記,兄臺有沒有興趣一觀?”

刀客的一雙眼,瞬間沒了光,警惕看著葉蟬衣:“小丫頭,我看你不過十六七歲,初出江湖吧?把錢都玩沒了?騙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哥哥給你指條明路,你要是武功還不錯,就去各個衙門看看通緝榜,幫忙抓點小偷盜賊換錢,再不濟也可以去……”

巴拉巴拉。

對方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給她規劃了江湖中人賺錢的一百零八式。

葉蟬衣溜了。

嘴碎子惹不起惹不起。

不過多虧她又化了個看著就很可愛親切的妝,才在半個時辰內,找到兩位小姐姐,一個捏著蘭花指的大哥,將書本成功賣出去。

然後。

她一轉頭,看見花滿樓坐在橋邊,用手撫摸剩下的最後一本書。

葉蟬衣:“……”

不知道她說這玩意兒不是她想出來的,花花信不信她。

她捂了捂臉,硬著頭皮慢慢走過去。

“花花……好看嗎?”

花滿樓已翻剩最後一頁。

他聽著小姑娘那忐忑試探的語氣,將最後一句話摸完。

“故事跌宕離奇。”君子也只能這麽說了。

更多的,就不好誇了。

葉蟬衣擠到花滿樓旁邊坐下:“那花花看完,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溫雅君子的確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只是猜中了她的意圖。

“衣衣寫這本書,是為了攪亂繡花大盜挑釁朝廷掀起來的風言風語,順道將這件事情的關鍵偏轉,好讓老百姓不要過分註重這其中的血腥,對嗎?”

唯有風月事,流傳最快,覆蓋最廣。

更何況,是這樣怪誕獵奇的風月故事。

“嘿嘿。”葉蟬衣幹笑了兩聲,瞥他臉色,“花花真沒有別的感想?”

這書裏面寫的那些綠江不能描述,描述必定鎖文,古代亦無法出書,出書必定封為禁書的艷事。花花看完,竟也沒有任何感想?

她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奇怪的地方亂瞄。

“你是真看完了?”葉蟬衣有點不確定。

花花這麽君子,不會看書也跳過了吧?

正想著,花滿樓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一句:“衣衣指的是鐵秀被迫淪落南風館謀生那一段,還是被那暹羅王爺抓回府邸以後,日日笙歌那一段?”

這兩段作為全書要點,的確是……描述得過分詳細了些,幾乎占據了全書三分之二。

葉蟬衣:“咳咳!!”

花花當真仔細看了!

“衣衣。”花滿樓放下手中書籍,替她順氣,“倒吸氣容易嗆風,小心些。”

耳邊關切的聲音,還是那麽平和溫潤。

葉蟬衣震了幾下嗓子。

溫厚修長的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貼心岔開話題:“陸兄和楚兄去了青樓,恐怕賣書的速度,比我們還要快一些。”

他朝黑暗中看戲的兩人道:“只是有些人哪怕回來了,也不發一言,暗中偷聽。”

黑暗中,陸小鳳拉著一個被綁成長粽子的人,慢慢走出來。

“我們花公子的耳朵,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有些人哪怕知道我們回來了,也一聲不吭,只顧心上人。”

有些人的心上人擡起頭,看過去。

“噫?你怎麽變成粽子了?”

【不好意思,沒稿了,現寫,晚了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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