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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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齊子晗：我在,你說。
齊子晗回覆了這樣一條消息給莫逸海後，沒多久就從莫逸海那裏收到了一整個星系的立體圖像。
莫逸海：這是一個已經毀滅的星系，只能用特殊的觀測設備遠程觀測,無法靠近，因為所有的電子設備靠近之後都會失靈，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清晰的圖像了。
莫逸海：之所以叫毀滅星系，不是因為它已經毀滅了,而是因為根據記載，那個星系上曾有過文明，但現在已全部消失,不再能檢測到任何生命活動的痕跡，如果真的是它導致了風險區的形成,那麽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的檢測手段還不夠先進,觸碰不到真相，一種是風險區的形成跟自然災害一樣，只能預知無法阻止。
齊子晗一邊下載立體圖像,一邊看完了莫逸海的補充說明，覺得無論哪種可能都令人絕望。
前者說明“毀滅星系”上可能存在比蟲族更強大的物種，或許哪天就會入侵帝國,而帝國根本無從招架。
後者說明風險區是一種無法阻止的自然現象,將會持續存在且一直存在，根本沒有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
不過齊子晗知道自己點開星系圖像的那一刻會更絕望,因為早在第13區，第一次從畸變核心的精神世界裏提取到那個深紅星球的圖像時,他就有預感了。
那份熟悉感，再怎麽逃避也揮之不去。
很快,圖像下載完成。
剛點開的時候，齊子晗並不能確定這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個星系，因為整個星系都是血一般的深紅。
而當他拿出自己當初凝聚的圖像，進行全星系搜索之後，定位到的那顆星球。
熟悉的大陸板塊分布，是他“穿越”之前經常在家裏看到的——來自他臥室的地球儀。
這是地球。
齊子晗確定了，這顆深紅的星球，是地球。
齊子晗：為什麽是紅的？
齊子晗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問出的這個問題。
他現在心情很覆雜，大概就跟去一個地方旅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家鄉被轟炸了一樣覆雜。
哦，兩件事的性質本來就差不多。
莫逸海：毀滅星系裏的每一顆星球上都覆蓋著一層能量，這層能量是紅色的，可以被肉眼觀測到，暫時還不清楚這層能量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齊子晗：這樣啊。
齊子晗：元帥，你知道地球嗎？
莫逸海：知道，聽說蟲族的祖先就曾生活在那裏，是顆非常漂亮，環境非常舒適的星球……您在地球上生活過？
齊子晗：是的。
齊子晗：這就是地球。
齊子晗把眼前足夠清晰的深紅星球的立體圖像發回給莫逸海。
聊天框裏一陣沈寂。
莫逸海在輸入框裏輸入“抱歉”，又很快刪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齊子晗。
他不知道……
他知道蟲族的祖先曾生活在一個叫地球的星球上，但他從來都不知道地球長什麽樣，沒想到它會是毀滅星系的一部分。
所以毀滅星系上曾出現過但被毀滅的文明是……
莫逸海的心不由揪緊了，他不敢想象來自300年前的齊子晗，蘇醒在這個時代，要獨自一人承受多少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齊子晗雖然心情覆雜，但情緒還算穩定。
沒事，就當穿越進了一個銀河系毀滅的平行時空，原本的世界一定還好好的。
就算原本的世界真的一去不覆返了，人總要向前看嘛。
地球上的物種又不是第一次滅絕了，恐龍穿越到人類時代也會震驚。
齊子晗：話說我們現在所在的星系距離這個星系多遠？
莫逸海：300多萬光年。
齊子晗：沒概念，一光年是多少米？
莫逸海：9.46萬億千米。
齊子晗：……
齊子晗：好遠！
齊子晗：我是怎麽過來的！
帝國建立123年，就算蟲族剛開始在這個星系上居住就建立了帝國，300年減123年是177年，177年跨越了300多個9.46萬億千米？
齊子晗覺得人類的技術還沒有發展到這麽牛逼的地步！
莫逸海也是這麽想的。
莫逸海：一百多年的時間裏跨越300多萬光年，理論上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穿越了蟲洞。
齊子晗：蟲洞是什麽？
莫逸海：有這樣一種理論，宇宙並非一個簡單的空間，如果將宇宙視作一個平面，那麽宇宙並不是一個平整的平面，而是波浪狀的，或者更為覆雜的形狀，那麽平面上的兩個點想要到達彼此的所在，或許存在更短的距離……有點覆雜，稍等，我給您找個模型。
齊子晗：懂了，在一張紙上畫兩個點，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並非紙上的直線距離，而是可以將紙折起，讓兩個點重合，這樣一來，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只取決於紙張的厚度。
莫逸海：呃，是這樣沒錯？
還在找模型的莫逸海突然看到齊子晗的回覆，十分震驚。
他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時，看了模型也是一頭霧水，結果齊子晗光是聽完他的描述就懂了。
莫逸海可不認為是自己描述得足夠清楚，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莫逸海：女王大人的智慧令人驚嘆！
齊子晗：你別，誇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齊子晗：所以帝國附近有蟲洞嗎？
莫逸海：蟲洞的存在極不穩定，打個比方，就像汽水裏的氣泡，轉瞬即逝，所以就算有，也不會是當初的那個，貿然穿越不知會抵達何處。
莫逸海：此外，蟲洞是存在引力的，如果帝國附近有蟲洞，那麽帝國統治下所有星球的傾斜程度和旋轉速度都會受到影響，據天文部目前的觀測，還沒有發生類似的現象。
齊子晗：也就是說，就算深紅星系上有東西，它短時間內也過不來。
莫逸海：反正我們過不去，它有沒有能力過來不清楚，但我會派人實時監測深紅星系那邊的動向，提前個幾百年預知危險不是問題。
齊子晗：好。
齊子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放心。
不過，知道自己距離“未知的危險”足夠遙遠之後，他確實獲得了一些安慰。
但這並不代表這事就這麽完了。
他還想知道更多。
齊子晗：我想去一趟第9區。
莫逸海：好，過段時間我會組織人手陪您一起去。
……
兩天後，第四軍針對第9區那四具屍體的研究有了結果。
四具屍體確實發生了比較特殊的畸變，第四軍從它們身上檢測到了精神能量殘留，這些精神能量十分混亂，跟畸變體身上殘留的精神能量類似。
或許是因為屍體存在了太久，身體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所以從外表上看不出畸變體普遍會有的畸變特征，即蟲化特征。
一周後，譚淩紓成功覆刻出了五個小型睡眠艙，在第9區做起了防畸變實驗，一個月後確定了睡眠艙的材質並不防畸變，兩個月後確定了凍結狀態同樣不防畸變。
聽到這樣的實驗結果，任何人都會忍不住產生一個猜測——能防畸變的是齊子晗。
可是，誰敢讓齊子晗在高風險區住上幾個月來證實這件事？
哦，還真有個膽大包天的。
譚淩紓：齊子晗大人，我可以從您身上取一些血嗎？我很快的，保證不弄痛你！
這話說的……真是越看越奇怪。
齊子晗反省了一下自己為什麽要通過譚淩紓的好友申請。
可既然看到了這條消息，他還是給予了回覆。
齊子晗：你先說清楚，你要用我的血來做什麽。
譚淩紓：我想分析一下您的DNA裏是否存在防畸變的基因，如果存在，是否可以允許我用您的基因來制作防畸變的藥劑或者裝備，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入侵我的精神世界查看我的大腦，另外，如果我又想到了別的研究方向，一定會事先經過您的允許並向帝國元帥報備。
齊子晗把這段話反覆看了兩遍，又去詢問了莫逸海，得到“由您決定”這樣的回覆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為科學獻身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第一次他並沒有印象。
抽血的過程就像譚淩紓說的那樣，很快，而且不是很痛。
抽完血，齊子晗胳膊上沒有任何針眼，只有一個紅印，很快就消失了。
雖然被抽了足足一試管的血，但齊子晗沒有任何不適，所以他抽完血就給莫逸海發了條消息。
齊子晗：既然防畸變的研究遇到了瓶頸，那麽，我可以去第9區了嗎？
莫逸海的回答是“好”。
次日，由祝雲琦率領的一千殺戮軍早早等在了第9區的入口處，排成左右兩排以恭迎他們的女王。
第9區雖然是高風險區，但鑒於已經被探索過多次，所有的危險都是已知的，所以探索軍並不參與這次任務，只有俞臣宇一個人隨行。
齊子晗和俞臣宇剛抵達目的地，就看到兩排身穿殺戮軍軍裝的軍雄在祝雲琦的帶領下齊齊彎腰行禮：“女王大人好！”
齊子晗：“……”
這一幕，是不是有點眼熟？
莫逸海也在現場，在殺戮軍行禮之後，也對齊子晗彎腰行了一禮，溫柔地開口：“齊子晗大人，第9區畢竟是高風險區，所以此次行動我會隨行，請您務必註意安全，如果可以，盡量不要靠近畸變核心。”
聽到這句話，齊子晗怪異地看他一眼：“我進第9區，不就是想跟第9區的畸變核心交流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解決嗎？”
“齊子晗大人，雖然我知道您很強，但您必須承認，您能順利解決12區的畸變核心，是因為12區的畸變核心比較特殊。”
“哇，又來了。”齊子晗不知道自己跟莫逸海類似的辯論還要進行多少次。
但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接一把勾過俞臣宇的手臂，看著莫逸海說：“來，跟我打還是跟他打，選一個吧。”
莫逸海：“……”
俞臣宇給了莫逸海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立場——不用問，我肯定是幫妻主大人的。
齊子晗見莫逸海不說話了，乘勝追擊道：“我多善良啊，還給你選擇的機會，我明明可以跟俞臣宇一起上的。”
莫逸海：“……”
距離三人比較近的殺戮軍，聽到齊子晗的這句話，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難得看到元帥大人吃癟的樣子。
以及，女王大人一本正經幽默的樣子怪可愛的。
莫逸海能怎麽辦呢？
最終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您想做什麽都行，我保護您就是了。”
就這樣，一千多人的行動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兩個小時後，帝國少了一個高風險區，多了一個繼續被標記為第9區的安全區。
雖然順利解決了第9區的畸變核心，但齊子晗有點不開心。
因為他本以為第9區的畸變核心會跟他，跟那艘墜毀在第9區的飛船有什麽關系的，結果並沒有。
第9區的畸變核心是由一群餓死的蟲族殘留的精神能量凝聚而成。
帝國建立之初，由於雌蟲強大的生育能力，蟲族的數量急劇上升，但物資的匱乏導致大量蟲族因為無法獲取足夠多的食物而餓死。
後來，帝國通過科技改善了這個星系各個星球的生態環境，人工培育了許多動植物，這才讓蟲族擁有了穩定的食物來源。
第9區的畸變核心一直被強烈的饑餓感折磨著，齊子晗讓他們解脫了。
解放第9區後，齊子晗回家洗了個澡，然後又打起了其他風險區的主意。
齊子晗：還有一個高風險區是吧？
莫逸海：這個星球上的話，是的，第6區。
齊子晗：過幾天再去一下第6區？
莫逸海：……
齊子晗：第9區和第12區的畸變核心都好慘，不知道是不是能形成高風險區的畸變核心都這麽慘，就算不能獲得什麽情報，讓他們安息也好啊。
莫逸海：稍等，我問一下。
齊子晗：？
問一下？
問誰？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帝國元帥居然不能自己做決定嗎？
齊子晗剛有這樣的想法，就收到了來自譚淩紓的消息。
譚淩紓：女王大人，求您住手啊啊啊！
齊子晗：？
譚淩紓：一共就兩個高風險區！您這就給弄沒了一個！高風險區沒了怎麽做防畸變的實驗！雖然中風險區也能做，但需要的實驗周期更長！我可不想把樣本在風險區裏放上半年甚至更久！
譚淩紓：對不起我語氣有些激動，但是真的求求您了，已經清除了畸變體的風險區您就讓它留著吧！它們現在還有存在的意義，求您手下留情！
齊子晗：好家夥，是我欠考慮了。
虧莫逸海能考慮到這方面的事去征詢譚淩紓的意見。
不過後來，齊子晗還是去了第6區，和第6區的畸變核心交流了一下。
第6區的畸變核心是一群為帝國戰死的軍雄，因為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好好守住帝國，所以被執念留在了世間，凝聚到一起，形成第6區。
和13區只想被雌蟲舔的廢物雄蟲不同，這群軍雄雖然也對雌蟲存在偏見，但在和齊子晗交流的過程中，還是盡可能尊重了他，並在知道第6區將成為實驗區後，表示願意配合。
他們強調了自己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畸變體的行動，但將蟲族異化成畸變體的事並不完全由他們掌控。
這股力量確實來自深紅星系，深紅星系上的某種存在對精神能量的渴求，是導致風險區形成的主要原因。
齊子晗本以為只是畸變核心以精神能量為食，現在看來，凝聚畸變核心，形成風險區，由畸變核心異化蟲族，收集精神能量，擴大風險區，進一步收集精神能量，再被深紅星系隔空吸收，是一整套捕食流程。
雖然不知道深紅星系是怎麽隔著300多萬光年的距離凝聚畸變核心，吸收精神能量的，但這已經是現階段帝國能得到的，或許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既然無需讓第6區消失，也暫時沒發現新的風險區，齊子晗就回了家。
俞臣宇也因為暫時沒任務而陪齊子晗待在了家裏。
晚上，齊子晗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看到在沙發上躺下的俞臣宇，有點恨鐵不成鋼。
前段時間比較忙，他就沒說什麽。
可現在，休假期間，某人還真忍得住啊。
齊子晗認了，找一個聽話的男朋友，就是要承擔男朋友不夠主動的風險。
沒事，他有得是辦法讓某人主動。
這樣想著，齊子晗回臥室挑挑揀揀，挑了一身非常輕薄的睡衣。
絲綢質感的睡衣，觸感非常絲滑，穿在身上輕盈得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重量。
從胸口到大腿都是白色半透明的輕薄布料，衣服下的景色若隱若現。
大腿往下，是鏤空的白色蕾絲，沒有絲毫遮擋的作用，純粹的裝飾。
齊子晗站在臥室裏的全身鏡前照了照，對自己撩而不色的打扮很滿意。
他撿起床沿一根暗紅的絲帶，回到大廳裏，走到沙發的扶手旁，半坐在柔軟的扶手上，將手中的絲帶纏上俞臣宇的指縫，輕輕抽離。
俞臣宇睜眼就看到了一副讓他把持不住的畫面，感受到指縫間撩撥的癢，他本能地收攏五指抓住了絲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詢問：“你在邀請我嗎？”
齊子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角噙著一抹狡黠又魅惑的笑：“猜錯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麽？”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從你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俞臣宇從沙發上坐起身，一只手仍抓著那條柔軟的絲帶。
“如果可以，我希望兩個人的關系不是一方命令一方服從，而是彼此享受對方的存在。”齊子晗將紅色的絲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到自己手上，以此拉進彼此手掌的距離。
俞臣宇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了四個字：“我想要你……”
“嗯？大點聲。”齊子晗假裝沒聽清。
“我想要你。”俞臣宇鼓起勇氣，用更大的聲音重覆了一遍，心臟一陣狂跳，身體誠實地表達著自己的渴望。
就在兩人手掌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分米的時候，齊子晗纏繞絲帶的動作停了。
他緩步走到沙發的正前方，俞臣宇的正前方，將一條腿跨上沙發，膝蓋深陷。
他彎下腰，一只手繼續維持著纏繞絲帶，和俞臣宇相互拉扯的動作，另一只手撐到了沙發的靠背上，俞臣宇的耳邊。
他低頭看著俞臣宇，輕舔唇角。
俞臣宇擡眸和他對視，眼睫輕顫，呼吸急促。
片刻之後，兩個熟悉的音節從齊子晗的口中響起：“求我。”
俞臣宇眨了下眼睛。
“想要我的話，求我。”齊子晗重覆了一遍。
“求你了，妻主大人……”俞臣宇配合地開口，聲音又輕又軟，小心翼翼地申請著那張遲發了近半年的許可證。
他異於往常的樣子成功取悅到了齊子晗，齊子晗主動低頭吻上他的唇。
俞臣宇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摟過了齊子晗的腰，想讓他的身體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同一時間另一邊，譚淩紓正一個人待在自己的研究室裏苦逼地加班。
他將自己從齊子晗身上抽取的血液分成了好多份，非常珍惜地做著各種各樣的分析和研究。
本來這項研究可以慢慢來，至少睡一覺起來再繼續是完全沒關系的。
可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不解決，他就算躺到了床上也睡不著。
這個問題是……
為什麽所有的血液樣本，全部起了一層紅色的霧？
血液是液體，高溫下霧化很正常。
可問題是，最近的氣溫並不高，而且一部分樣本被存放在了冷凍櫃裏。
可無論是高溫下的樣本，常溫下的樣本，冷凍櫃裏的樣本，全部出現了霧化現象，還是明顯的紅霧。
譚淩紓非常小心地提取了一些紅霧進行檢測，想知道它究竟是什麽東西。
然後深夜3點多的時候，檢測結果出來了，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精神能量！
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實體的精神能量！
等等，這紅霧，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譚淩紓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打開和莫逸海的聊天記錄翻了翻，翻到了一個星系的立體圖像。
覆蓋深紅星系的那層紅色物質，就是蘊含著某種能量的紅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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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晗：我在,你說。
齊子晗回覆了這樣一條消息給莫逸海後，沒多久就從莫逸海那裏收到了一整個星系的立體圖像。
莫逸海：這是一個已經毀滅的星系，只能用特殊的觀測設備遠程觀測,無法靠近，因為所有的電子設備靠近之後都會失靈，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清晰的圖像了。
莫逸海：之所以叫毀滅星系，不是因為它已經毀滅了,而是因為根據記載，那個星系上曾有過文明，但現在已全部消失,不再能檢測到任何生命活動的痕跡，如果真的是它導致了風險區的形成,那麽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的檢測手段還不夠先進,觸碰不到真相，一種是風險區的形成跟自然災害一樣，只能預知無法阻止。
齊子晗一邊下載立體圖像,一邊看完了莫逸海的補充說明，覺得無論哪種可能都令人絕望。
前者說明“毀滅星系”上可能存在比蟲族更強大的物種，或許哪天就會入侵帝國,而帝國根本無從招架。
後者說明風險區是一種無法阻止的自然現象,將會持續存在且一直存在，根本沒有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
不過齊子晗知道自己點開星系圖像的那一刻會更絕望,因為早在第13區，第一次從畸變核心的精神世界裏提取到那個深紅星球的圖像時,他就有預感了。
那份熟悉感，再怎麽逃避也揮之不去。
很快,圖像下載完成。
剛點開的時候，齊子晗並不能確定這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個星系，因為整個星系都是血一般的深紅。
而當他拿出自己當初凝聚的圖像，進行全星系搜索之後，定位到的那顆星球。
熟悉的大陸板塊分布，是他“穿越”之前經常在家裏看到的——來自他臥室的地球儀。
這是地球。
齊子晗確定了，這顆深紅的星球，是地球。
齊子晗：為什麽是紅的？
齊子晗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問出的這個問題。
他現在心情很覆雜，大概就跟去一個地方旅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家鄉被轟炸了一樣覆雜。
哦，兩件事的性質本來就差不多。
莫逸海：毀滅星系裏的每一顆星球上都覆蓋著一層能量，這層能量是紅色的，可以被肉眼觀測到，暫時還不清楚這層能量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齊子晗：這樣啊。
齊子晗：元帥，你知道地球嗎？
莫逸海：知道，聽說蟲族的祖先就曾生活在那裏，是顆非常漂亮，環境非常舒適的星球……您在地球上生活過？
齊子晗：是的。
齊子晗：這就是地球。
齊子晗把眼前足夠清晰的深紅星球的立體圖像發回給莫逸海。
聊天框裏一陣沈寂。
莫逸海在輸入框裏輸入“抱歉”，又很快刪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齊子晗。
他不知道……
他知道蟲族的祖先曾生活在一個叫地球的星球上，但他從來都不知道地球長什麽樣，沒想到它會是毀滅星系的一部分。
所以毀滅星系上曾出現過但被毀滅的文明是……
莫逸海的心不由揪緊了，他不敢想象來自300年前的齊子晗，蘇醒在這個時代，要獨自一人承受多少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齊子晗雖然心情覆雜，但情緒還算穩定。
沒事，就當穿越進了一個銀河系毀滅的平行時空，原本的世界一定還好好的。
就算原本的世界真的一去不覆返了，人總要向前看嘛。
地球上的物種又不是第一次滅絕了，恐龍穿越到人類時代也會震驚。
齊子晗：話說我們現在所在的星系距離這個星系多遠？
莫逸海：300多萬光年。
齊子晗：沒概念，一光年是多少米？
莫逸海：9.46萬億千米。
齊子晗：……
齊子晗：好遠！
齊子晗：我是怎麽過來的！
帝國建立123年，就算蟲族剛開始在這個星系上居住就建立了帝國，300年減123年是177年，177年跨越了300多個9.46萬億千米？
齊子晗覺得人類的技術還沒有發展到這麽牛逼的地步！
莫逸海也是這麽想的。
莫逸海：一百多年的時間裏跨越300多萬光年，理論上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穿越了蟲洞。
齊子晗：蟲洞是什麽？
莫逸海：有這樣一種理論，宇宙並非一個簡單的空間，如果將宇宙視作一個平面，那麽宇宙並不是一個平整的平面，而是波浪狀的，或者更為覆雜的形狀，那麽平面上的兩個點想要到達彼此的所在，或許存在更短的距離……有點覆雜，稍等，我給您找個模型。
齊子晗：懂了，在一張紙上畫兩個點，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並非紙上的直線距離，而是可以將紙折起，讓兩個點重合，這樣一來，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只取決於紙張的厚度。
莫逸海：呃，是這樣沒錯？
還在找模型的莫逸海突然看到齊子晗的回覆，十分震驚。
他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時，看了模型也是一頭霧水，結果齊子晗光是聽完他的描述就懂了。
莫逸海可不認為是自己描述得足夠清楚，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莫逸海：女王大人的智慧令人驚嘆！
齊子晗：你別，誇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齊子晗：所以帝國附近有蟲洞嗎？
莫逸海：蟲洞的存在極不穩定，打個比方，就像汽水裏的氣泡，轉瞬即逝，所以就算有，也不會是當初的那個，貿然穿越不知會抵達何處。
莫逸海：此外，蟲洞是存在引力的，如果帝國附近有蟲洞，那麽帝國統治下所有星球的傾斜程度和旋轉速度都會受到影響，據天文部目前的觀測，還沒有發生類似的現象。
齊子晗：也就是說，就算深紅星系上有東西，它短時間內也過不來。
莫逸海：反正我們過不去，它有沒有能力過來不清楚，但我會派人實時監測深紅星系那邊的動向，提前個幾百年預知危險不是問題。
齊子晗：好。
齊子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放心。
不過，知道自己距離“未知的危險”足夠遙遠之後，他確實獲得了一些安慰。
但這並不代表這事就這麽完了。
他還想知道更多。
齊子晗：我想去一趟第9區。
莫逸海：好，過段時間我會組織人手陪您一起去。
……
兩天後，第四軍針對第9區那四具屍體的研究有了結果。
四具屍體確實發生了比較特殊的畸變，第四軍從它們身上檢測到了精神能量殘留，這些精神能量十分混亂，跟畸變體身上殘留的精神能量類似。
或許是因為屍體存在了太久，身體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所以從外表上看不出畸變體普遍會有的畸變特征，即蟲化特征。
一周後，譚淩紓成功覆刻出了五個小型睡眠艙，在第9區做起了防畸變實驗，一個月後確定了睡眠艙的材質並不防畸變，兩個月後確定了凍結狀態同樣不防畸變。
聽到這樣的實驗結果，任何人都會忍不住產生一個猜測——能防畸變的是齊子晗。
可是，誰敢讓齊子晗在高風險區住上幾個月來證實這件事？
哦，還真有個膽大包天的。
譚淩紓：齊子晗大人，我可以從您身上取一些血嗎？我很快的，保證不弄痛你！
這話說的……真是越看越奇怪。
齊子晗反省了一下自己為什麽要通過譚淩紓的好友申請。
可既然看到了這條消息，他還是給予了回覆。
齊子晗：你先說清楚，你要用我的血來做什麽。
譚淩紓：我想分析一下您的DNA裏是否存在防畸變的基因，如果存在，是否可以允許我用您的基因來制作防畸變的藥劑或者裝備，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入侵我的精神世界查看我的大腦，另外，如果我又想到了別的研究方向，一定會事先經過您的允許並向帝國元帥報備。
齊子晗把這段話反覆看了兩遍，又去詢問了莫逸海，得到“由您決定”這樣的回覆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為科學獻身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第一次他並沒有印象。
抽血的過程就像譚淩紓說的那樣，很快，而且不是很痛。
抽完血，齊子晗胳膊上沒有任何針眼，只有一個紅印，很快就消失了。
雖然被抽了足足一試管的血，但齊子晗沒有任何不適，所以他抽完血就給莫逸海發了條消息。
齊子晗：既然防畸變的研究遇到了瓶頸，那麽，我可以去第9區了嗎？
莫逸海的回答是“好”。
次日，由祝雲琦率領的一千殺戮軍早早等在了第9區的入口處，排成左右兩排以恭迎他們的女王。
第9區雖然是高風險區，但鑒於已經被探索過多次，所有的危險都是已知的，所以探索軍並不參與這次任務，只有俞臣宇一個人隨行。
齊子晗和俞臣宇剛抵達目的地，就看到兩排身穿殺戮軍軍裝的軍雄在祝雲琦的帶領下齊齊彎腰行禮：“女王大人好！”
齊子晗：“……”
這一幕，是不是有點眼熟？
莫逸海也在現場，在殺戮軍行禮之後，也對齊子晗彎腰行了一禮，溫柔地開口：“齊子晗大人，第9區畢竟是高風險區，所以此次行動我會隨行，請您務必註意安全，如果可以，盡量不要靠近畸變核心。”
聽到這句話，齊子晗怪異地看他一眼：“我進第9區，不就是想跟第9區的畸變核心交流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解決嗎？”
“齊子晗大人，雖然我知道您很強，但您必須承認，您能順利解決12區的畸變核心，是因為12區的畸變核心比較特殊。”
“哇，又來了。”齊子晗不知道自己跟莫逸海類似的辯論還要進行多少次。
但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接一把勾過俞臣宇的手臂，看著莫逸海說：“來，跟我打還是跟他打，選一個吧。”
莫逸海：“……”
俞臣宇給了莫逸海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立場——不用問，我肯定是幫妻主大人的。
齊子晗見莫逸海不說話了，乘勝追擊道：“我多善良啊，還給你選擇的機會，我明明可以跟俞臣宇一起上的。”
莫逸海：“……”
距離三人比較近的殺戮軍，聽到齊子晗的這句話，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難得看到元帥大人吃癟的樣子。
以及，女王大人一本正經幽默的樣子怪可愛的。
莫逸海能怎麽辦呢？
最終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您想做什麽都行，我保護您就是了。”
就這樣，一千多人的行動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兩個小時後，帝國少了一個高風險區，多了一個繼續被標記為第9區的安全區。
雖然順利解決了第9區的畸變核心，但齊子晗有點不開心。
因為他本以為第9區的畸變核心會跟他，跟那艘墜毀在第9區的飛船有什麽關系的，結果並沒有。
第9區的畸變核心是由一群餓死的蟲族殘留的精神能量凝聚而成。
帝國建立之初，由於雌蟲強大的生育能力，蟲族的數量急劇上升，但物資的匱乏導致大量蟲族因為無法獲取足夠多的食物而餓死。
後來，帝國通過科技改善了這個星系各個星球的生態環境，人工培育了許多動植物，這才讓蟲族擁有了穩定的食物來源。
第9區的畸變核心一直被強烈的饑餓感折磨著，齊子晗讓他們解脫了。
解放第9區後，齊子晗回家洗了個澡，然後又打起了其他風險區的主意。
齊子晗：還有一個高風險區是吧？
莫逸海：這個星球上的話，是的，第6區。
齊子晗：過幾天再去一下第6區？
莫逸海：……
齊子晗：第9區和第12區的畸變核心都好慘，不知道是不是能形成高風險區的畸變核心都這麽慘，就算不能獲得什麽情報，讓他們安息也好啊。
莫逸海：稍等，我問一下。
齊子晗：？
問一下？
問誰？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帝國元帥居然不能自己做決定嗎？
齊子晗剛有這樣的想法，就收到了來自譚淩紓的消息。
譚淩紓：女王大人，求您住手啊啊啊！
齊子晗：？
譚淩紓：一共就兩個高風險區！您這就給弄沒了一個！高風險區沒了怎麽做防畸變的實驗！雖然中風險區也能做，但需要的實驗周期更長！我可不想把樣本在風險區裏放上半年甚至更久！
譚淩紓：對不起我語氣有些激動，但是真的求求您了，已經清除了畸變體的風險區您就讓它留著吧！它們現在還有存在的意義，求您手下留情！
齊子晗：好家夥，是我欠考慮了。
虧莫逸海能考慮到這方面的事去征詢譚淩紓的意見。
不過後來，齊子晗還是去了第6區，和第6區的畸變核心交流了一下。
第6區的畸變核心是一群為帝國戰死的軍雄，因為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好好守住帝國，所以被執念留在了世間，凝聚到一起，形成第6區。
和13區只想被雌蟲舔的廢物雄蟲不同，這群軍雄雖然也對雌蟲存在偏見，但在和齊子晗交流的過程中，還是盡可能尊重了他，並在知道第6區將成為實驗區後，表示願意配合。
他們強調了自己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畸變體的行動，但將蟲族異化成畸變體的事並不完全由他們掌控。
這股力量確實來自深紅星系，深紅星系上的某種存在對精神能量的渴求，是導致風險區形成的主要原因。
齊子晗本以為只是畸變核心以精神能量為食，現在看來，凝聚畸變核心，形成風險區，由畸變核心異化蟲族，收集精神能量，擴大風險區，進一步收集精神能量，再被深紅星系隔空吸收，是一整套捕食流程。
雖然不知道深紅星系是怎麽隔著300多萬光年的距離凝聚畸變核心，吸收精神能量的，但這已經是現階段帝國能得到的，或許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既然無需讓第6區消失，也暫時沒發現新的風險區，齊子晗就回了家。
俞臣宇也因為暫時沒任務而陪齊子晗待在了家裏。
晚上，齊子晗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看到在沙發上躺下的俞臣宇，有點恨鐵不成鋼。
前段時間比較忙，他就沒說什麽。
可現在，休假期間，某人還真忍得住啊。
齊子晗認了，找一個聽話的男朋友，就是要承擔男朋友不夠主動的風險。
沒事，他有得是辦法讓某人主動。
這樣想著，齊子晗回臥室挑挑揀揀，挑了一身非常輕薄的睡衣。
絲綢質感的睡衣，觸感非常絲滑，穿在身上輕盈得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重量。
從胸口到大腿都是白色半透明的輕薄布料，衣服下的景色若隱若現。
大腿往下，是鏤空的白色蕾絲，沒有絲毫遮擋的作用，純粹的裝飾。
齊子晗站在臥室裏的全身鏡前照了照，對自己撩而不色的打扮很滿意。
他撿起床沿一根暗紅的絲帶，回到大廳裏，走到沙發的扶手旁，半坐在柔軟的扶手上，將手中的絲帶纏上俞臣宇的指縫，輕輕抽離。
俞臣宇睜眼就看到了一副讓他把持不住的畫面，感受到指縫間撩撥的癢，他本能地收攏五指抓住了絲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詢問：“你在邀請我嗎？”
齊子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角噙著一抹狡黠又魅惑的笑：“猜錯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麽？”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從你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俞臣宇從沙發上坐起身，一只手仍抓著那條柔軟的絲帶。
“如果可以，我希望兩個人的關系不是一方命令一方服從，而是彼此享受對方的存在。”齊子晗將紅色的絲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到自己手上，以此拉進彼此手掌的距離。
俞臣宇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了四個字：“我想要你……”
“嗯？大點聲。”齊子晗假裝沒聽清。
“我想要你。”俞臣宇鼓起勇氣，用更大的聲音重覆了一遍，心臟一陣狂跳，身體誠實地表達著自己的渴望。
就在兩人手掌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分米的時候，齊子晗纏繞絲帶的動作停了。
他緩步走到沙發的正前方，俞臣宇的正前方，將一條腿跨上沙發，膝蓋深陷。
他彎下腰，一只手繼續維持著纏繞絲帶，和俞臣宇相互拉扯的動作，另一只手撐到了沙發的靠背上，俞臣宇的耳邊。
他低頭看著俞臣宇，輕舔唇角。
俞臣宇擡眸和他對視，眼睫輕顫，呼吸急促。
片刻之後，兩個熟悉的音節從齊子晗的口中響起：“求我。”
俞臣宇眨了下眼睛。
“想要我的話，求我。”齊子晗重覆了一遍。
“求你了，妻主大人……”俞臣宇配合地開口，聲音又輕又軟，小心翼翼地申請著那張遲發了近半年的許可證。
他異於往常的樣子成功取悅到了齊子晗，齊子晗主動低頭吻上他的唇。
俞臣宇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摟過了齊子晗的腰，想讓他的身體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同一時間另一邊，譚淩紓正一個人待在自己的研究室裏苦逼地加班。
他將自己從齊子晗身上抽取的血液分成了好多份，非常珍惜地做著各種各樣的分析和研究。
本來這項研究可以慢慢來，至少睡一覺起來再繼續是完全沒關系的。
可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不解決，他就算躺到了床上也睡不著。
這個問題是……
為什麽所有的血液樣本，全部起了一層紅色的霧？
血液是液體，高溫下霧化很正常。
可問題是，最近的氣溫並不高，而且一部分樣本被存放在了冷凍櫃裏。
可無論是高溫下的樣本，常溫下的樣本，冷凍櫃裏的樣本，全部出現了霧化現象，還是明顯的紅霧。
譚淩紓非常小心地提取了一些紅霧進行檢測，想知道它究竟是什麽東西。
然後深夜3點多的時候，檢測結果出來了，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精神能量！
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實體的精神能量！
等等，這紅霧，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譚淩紓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打開和莫逸海的聊天記錄翻了翻，翻到了一個星系的立體圖像。
覆蓋深紅星系的那層紅色物質，就是蘊含著某種能量的紅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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