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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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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在莫逸海離開大廳後不久,齊子晗也離開大廳,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路上,基地裏的軍雄們見到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覆雜,像是在糾結要怎麽稱呼他,最終還是叫了他“齊子晗大人”。

齊子晗能聽出來他們對自己的稱呼裏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從12區回來的探索軍和救援軍都是打心底裏尊敬他、欣賞他的,因為覺得他救了自己的命。

可依然為他的決定和帝國元帥的決策感到震驚。

同時也不禁為他的未來感到憂慮。

而沒去過12區的戰略軍,尤其是沒被他安撫過的那些,對他的敬意本就不多,在他被授予上將軍銜後,稱呼他的語氣裏有著藏不住的不服。

齊子晗能夠理解他們。

聽說軍雄從有記憶起就要參與各種艱苦的訓練,10歲左右長到成人體型後就要開始出任務。

這一次從12區死裏逃生的探索軍裏不乏只有十幾歲,對齊子晗來說還是少年的軍雄,只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23歲,在齊子晗原本的世界裏,可能是個剛畢業不久還沒開始工作,不知社會險惡的大學生。

同樣的年齡,俞臣宇已經是個從軍十幾年,身經百戰的上將了。

那些服役時間更長,立過幾次功,但距離上將軍銜還有十萬八千裏的軍雄,當然會覺得不服。

一位沒有經受過任何訓練的雌蟲。

一位只出了一次任務的雌蟲。

憑什麽剛加入軍部就是上將?

齊子晗雖然理解他們的想法,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因為首先,他的目的達到了,今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陪俞臣宇一起出任務,用自己的能力盡最大的努力減少軍隊的傷亡。

其次,就像他無法阻止別人喜歡自己一樣,他同樣無法阻止別人不喜歡自己。

這種事本來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他也沒想掌控,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放在心上?

只要他想掌控的那個人,還在他的掌控之內,那麽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

俞臣宇隨齊子晗一起回了房。

兩人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坐在書桌旁,一陣微妙的沈默。

最終還是齊子晗先開了口:“你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他知道,俞臣宇並不希望他加入軍部。

他提出要給別的雄蟲做精神安撫的時候,俞臣宇不惜接受他的戰帖,跟他在精神世界裏打一架也要阻止他。

他提出要加入軍部,俞臣宇什麽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俞臣宇確實想阻止他,但是,他說過,只要帝國元帥允許,他就沒有任何異議。

而現在,帝國元帥允許了。

不僅允許了,還授予了齊子晗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的稱號和上將軍銜。

“帝國一級”這四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加的。

比如“帝國一級軍事保護”,享有這項保護的人,一旦遭遇襲擊,任何類型的襲擊,襲擊者都可以被判處叛國罪,最高死刑。

再比如“帝國一級上將”,其地位遠遠淩駕在其他上將之上,名義上是第二軍的統帥,實際上有權給任何一支軍隊下命令,只是俞臣宇沒這麽做過。

“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雖然是個嶄新的,以前從未聽說過的稱號,但既然帶了“帝國一級”這四個字,被賦予的權利不會少。

其實俞臣宇冷靜下來後,覺得莫逸海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齊子晗只是想加入軍隊而已,莫逸海就算阻止不了他,也完全可以讓他在一支任務不那麽危險的軍隊裏當個候補兵。

結果不但授予了他上將軍銜,還授予了他“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這樣一個不像是臨時想出來的稱號。

雖然不知道莫逸海究竟是怎麽想的,但他不是會沖動行事的人,所以應該是有考量的吧。

既然如此,俞臣宇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事已至此,我會好好保護你。”

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他都會擋在齊子晗身前。

他沒有信心每一次出任務都能活著回來,但就算要死,他也必須死在齊子晗之前。

而在他想著死的時候,齊子晗想的都是生。

齊子晗不會讓俞臣宇死的。

他會盡全力守護好軍隊裏的每個人。

然後這些人都會反過來成為守護他的堅盾,保他不死。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有點戰鬥力。

所以他的下一句話是:“我加入軍隊後,是不是有配槍了?”

“有的。”俞臣宇回答。

“你教我怎麽用槍?”

“好。”

“如果你有別的事要忙,也可以找個人來教我。”

“不用。”俞臣宇擡眸看著自己的妻主。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跟他的妻主有任何接觸。

“我沒什麽事,我來教你就可以。”

“好。”齊子晗唇角微揚。

他也不是很希望由別的人來教他。

於是,下午1點,給需要精神安撫的軍雄們做完第一天的淺層安撫後,齊子晗就讓俞臣宇帶自己去了訓練場。

訓練場自帶訓練用槍,齊子晗挑挑揀揀,最後選了把最為輕巧,單手就能用的。

他舉槍,瞄準,身邊的俞臣宇遲疑著擡手,在快要觸碰到他的手之前,生生停在空中,詢問他:“可以碰嗎?”

可以碰嗎?

這麽耿直的問題,也只有俞臣宇問得出來。

齊子晗忍著笑開口:“隨便碰。”

他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語調拐了個彎,給人的感覺有點輕佻。

俞臣宇覺得自己還沒碰到齊子晗的掌心癢癢的,就像被羽毛掃過,這種癢一直蔓延到心裏。

俞臣宇的心跳有些不穩,他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齊子晗的手上,為他調整了持槍的姿勢。

在這個過程中,他真怕自己的心跳會通過指尖的觸碰被齊子晗覺察到。

但就算被覺察到了……似乎也沒什麽關系。

齊子晗維持著俞臣宇幫他調整好的姿勢,適應了一下這個手感,然後瞄準遠在100米外的靶子:“我開槍了哦?”

俞臣宇“嗯”了一聲。

齊子晗扣動板機,“砰”的一聲。

槍的後坐力比他想象的要小,聲音也不是很大,給他的感覺比起真槍更像玩具,操作起來不是很難。

然而靶子飛過來後,上面找不到半個彈孔,突出一個完好無損。

“脫靶了。”俞臣宇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個結論,然後安慰道,“沒事,第一槍,很正常,再來。”

齊子晗也覺得第一槍脫靶很正常,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脫靶,往哪個方向脫靶的。

既然不知道是高了還是低了,偏左還是偏右,他第二槍就還是瞄準了同一個位置。

俞臣宇再次伸手為他調整了姿勢,一邊調整一邊柔聲指導:“槍口擡高,上身不要後仰,重心往前傾一點,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扣動板機的速度不要太快,慢慢扣。”

“砰!”

齊子晗慢慢扣動板機,在一個自己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把子彈射了出去,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但是靶子飛過來後,在1環的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彈孔。

“欸,打到了!”齊子晗的聲音裏藏不住的興奮。

俞臣宇的唇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嗯,第二槍就打到了,很厲害。”

雖然這成績要是個軍雄打出來的,他可能已經一巴掌呼上對方的後腦勺了。

齊子晗乘勝追擊,開出第三槍,這一次沒有讓俞臣宇幫忙調整自己的姿勢。

“脫靶了。”俞臣宇的視線基本在齊子晗身上,只在靶子飛過來的時候瞄了一眼,“太高了,低一點。”

齊子晗調整高度,第四槍,2環。

繼續調整,第五槍,6環。

微調角度,第六槍,9環。

乘勝追擊,第七槍,3環。

齊子晗放下槍,“嘖”了一聲:“好難啊……但我沒再脫靶,這算不算槍槍命中?”

“嗯,如果敵人乖乖站在原地讓你打的話。”

“……”齊子晗斜了俞臣宇一眼,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真正的敵人不可能站著不動任他打。

但是,真的有人能隨隨便便打到10環嗎?

還是說,他這把槍有什麽問題?

“你來一發。”齊子晗邊說邊不由分說地抓過俞臣宇的手,把槍塞進了他的掌心。

齊子晗的動作很快,手與手的觸碰轉瞬即逝。

俞臣宇有點悵然若失,但也就是一瞬間的感觸,下一瞬便單手舉槍瞄準回退到100米外的靶子,看似隨意地扣動了板機。

“砰”的一聲過後,靶子飛過來,10環的位置上多了個彈孔。

齊子晗:“……”

好的,我確定不是槍的問題了。

俞臣宇慶幸自己在開這一槍的時候,心跳的頻率已經穩定了下來,常年訓練出的肌肉記憶也幫了他很大的忙,讓他沒有在自己的妻主面前丟臉。

他試探著伸手,托起齊子晗的手,見他沒有反抗,這才將手裏的槍輕輕塞回他的掌心,然後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練久了你也可以。”

齊子晗信了。

於是,之後幾天,他幾乎泡在了訓練場。

上午練槍,下午給需要精神安撫的軍雄們做完安撫後繼續練槍。

勤奮程度讓一些軍雄都自愧不如。

老實說,俞臣宇有點後悔。

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鼓勵會讓齊子晗這麽認真。

不過他並不能確定這是他那句鼓勵導致的。

這幾天,帝國元帥莫逸海並沒有跟齊子晗過多接觸,但其實一直在關註他的動向。

“他又在練槍?”他問身邊因為暫時沒任務所以有點閑的霍千宸。

“是的。”霍千宸回答,“他說他想練到槍槍10環。”

“100米靶槍槍10環……”莫逸海有些頭疼地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沒有人告訴他,這種事只有俞臣宇那個怪物做得出來嗎?不,連俞臣宇都有失誤的時候。”

“我說了,齊子晗大人的回應是,那說明還是有人能做到,既然如此,憑什麽他做不到?”

“算了。”莫逸海已經充分認識到這位帝國唯一的女王蜂有多瘋狂和執著了。

在授予齊子晗上將軍銜之前,他暗示說,為了齊子晗的安全,他甚至不介意讓帝國損失一名優秀的上將。

他可以讓俞臣宇提前退役,從此遠離戰場,每天陪在齊子晗身邊服侍他。

然而齊子晗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並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一具被迫鎖在我身邊的空殼,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那一刻,莫逸海明白了齊子晗有多愛俞臣宇。

他不僅在乎俞臣宇的生命,甚至在乎俞臣宇所在乎的。

莫逸海之所以授予俞臣宇帝國一級上將的軍銜,絕不是因為他雙S級的身體能力和精神力,也不完全是因為他數不盡的功勳。

最重要的是,他看重了俞臣宇那顆甘願為帝國犧牲的心。

帝國一級上將這個軍銜,有另一個隱藏名字,叫帝國元帥候補。

其實俞臣宇一直都是莫逸海心裏最適合繼承他元帥一職的人。

可同時他也知道,比起在安全區守護帝國,俞臣宇更願意在戰場上為帝國沖鋒陷陣。

所以,莫逸海只是授予了俞臣宇帝國一級上將的軍銜,並把他的名字寫進了自己的遺囑,從未明確說出過自己對繼任者的想法。

對莫逸海來說,為了提升俞臣宇的存活率而讓齊子晗身陷危險,是一種犧牲。

為了讓齊子晗遠離危險,而讓俞臣宇提前退役,同樣是一種犧牲。

也就是犧牲得值不值得的區別。

這兩個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地按照他的想法來?

“元帥大人,您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授予齊子晗大人上將軍銜?”霍千宸試探著問。

他這幾天沒任務,其實可以不用待在這裏的,可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楞是賴在帝國元帥身邊當了幾天侍從。

這幾天,莫逸海想通了很多事,下了很多決心,所以面對這個問題,已經不像最初那樣抗拒了。

他只沈默了片刻,便幹脆利落地回答了霍千宸:“沒什麽,只是法律規定,如果有婚姻關系的雌蟲和雄蟲從事同一職業,那麽雌蟲的職位不能低於雄蟲,我又不能剝奪俞臣宇上將的軍銜,所以只能授予齊子晗大人軍銜了。”

“呃,有這條規定?”

奇怪的法律知識增加了。

“與其說這條規定保護的是雌蟲的權益,不如說是為了保護雄蟲。”莫逸海解釋並舉例,“如果俞臣宇上將的軍銜高於齊子晗大人,那麽俞臣宇上將的命令,齊子晗大人是聽還是不聽?”

“如果齊子晗大人不聽從俞臣宇上將的命令,那麽違抗命令的懲罰,俞臣宇上將是罰還是不罰?”

“這……”霍千宸無法回答這兩個問題,但他已經明白了莫逸海的意思,“所以,是為了不讓齊子晗大人觸犯軍紀,同時避免讓俞臣宇上將為難?”

“他們肯定是一起行動的吧?”莫逸海露出了看穿一切的表情,“他們一起行動,誰聽誰的,還需要我多說?”

“俞臣宇上將一定會對齊子晗大人唯命是從。”霍千宸露出了同款看穿一切的表情,“不愧是元帥大人,居然連這樣的事都想到了。”

“但是帝國一級上將的軍銜不是可以隨便授予的,所以我只能再給他一個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的稱號。”莫逸海主動補充道,“我看他挺享受給雄蟲做精神安撫的過程,既然如此,以後也不要單個收費了,我直接從軍人的工資裏扣給他。”

“……”

到手的工資又要縮水了嗎?

霍千宸忍不住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看了眼自己的賬戶餘額。

還好宿星鳴不是什麽花錢大手大腳的亞雄……

……

一周的時間一晃而過,連續接受了七天的淺層安撫後,不管是從12區死裏逃生的探索軍,還是第四軍裏那幾個瀕臨失控的雄蟲,失控程度都降到了20%以下。

這群被齊子晗從失控邊緣救回來的雄蟲,都對齊子晗十分感激,恨不能用最華麗的辭藻誇他,誇上個七天七夜。

這不巧了麽?帝國元帥剛授予齊子晗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的稱號,於是大家誇的時候,都帶上了這個稱號。

“齊子晗大人不愧是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這麽強效的精神安撫,也只有齊子晗大人能做到了!”

“他跟俞臣宇上將都是帝國一級,天生一對!”

“啊啊啊我好羨慕俞臣宇上將!齊子晗大人真的不考慮增加一位伴侶嗎?”

“想什麽呢?齊子晗大人就算要增加伴侶也不可能選你啊,等你什麽時候也有了‘帝國一級’的頭銜再說吧!”

這幾天軍部論壇也是相當熱鬧,不過大家一邊討論一邊感到了不安。

首頁上分別飄著討論帝國元帥為什麽要授予一位雌蟲上將軍銜的帖子、感謝俞臣宇上將的妻主拯救了第二軍的帖子、覺得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這個稱號當之無愧的帖子。

然後所有的帖子點進去,翻到後面,都能看到類似這樣的回帖:

【加入軍部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能登錄軍部論壇?】

【我去!我們現在去頂舊帖,把首頁這些跟他有關的帖子都壓下去還來得及嗎?】

【就算壓下去了,他想搜還是能搜到吧?】

【難說,我們基本沒提到過他的名字,他搜自己的名字應該搜不到?】

【但是我們提到過他的伴侶啊?】

【啊這。】

【我先去搜一圈看看……】

……

齊子晗更新了自己的個人終端後,確實可以登錄軍部論壇了。

不過他並沒有刷論壇的習慣,還是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練槍上。

還別說,一周的練習時間雖然短,但是頗有成效。

至少最後一天他沒有脫靶。

彈孔天女散花一樣地分布在靶子上……但是沒脫靶!

晚上洗過澡後,他試穿了一下他的軍裝。

他的軍裝是銀白的,跟莫逸海一樣,這意味著他隸屬於護衛軍。

從莫逸海手裏接過軍裝的時候他有過疑問:“我以為我要麽是探索軍要麽是救援軍?”

莫逸海的回答是:“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是所有在役雄蟲堅實的後盾,毋庸置疑的護衛軍——這是明面上的解釋。”

“那麽實際上呢?”

“不同顏色的軍裝,可以讓您的戰友更快地找到您,守護您。”這也是莫逸海在授予齊子晗軍銜的時候就想好的,“無論您跟哪支軍隊一起行動,無論要去執行什麽樣的任務,保護您不受傷害,永遠是那支軍隊的首要目標,其次才是完成任務。”

“明明隸屬於護衛軍,卻是被護衛的那個?”

嘴上這麽說,但是明白了莫逸海的用意後,齊子晗還是很感謝莫逸海的。

所以他吐槽完了之後,緊接著便是一句道謝:“謝謝,讓你費心了。”

莫逸海笑了笑,沒說什麽。

……

齊子晗在自己的房間裏,將銀白的軍裝披到身上,看著全身鏡裏身穿軍裝的自己,感覺有點陌生。

軍裝上有著很多他平時的衣服上不會有的棱角,這讓他鋒芒畢露,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淩厲,就像一柄已經出鞘的利刃。

他優雅尊貴的氣質非但沒有被鋒芒遮掩,反而在鋒芒的襯托下生出了一份令人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臣宇,你覺得怎麽樣?”齊子晗頭也不回地問自己身後的俞臣宇。

俞臣宇盯著鏡子裏的他楞楞地看了一會兒:“很適合你。”

“跟帝國元帥比起來?”

“很不一樣。”俞臣宇回答著,想要形容怎麽不一樣,卻有些詞窮。

同樣是銀白的軍裝,齊子晗的這身比帝國元帥的那身還要素一些,沒那麽華麗。

可齊子晗穿上軍裝後給人的壓迫感,是十個莫逸海都比不上的。

為什麽會有這種壓迫感?

是因為齊子晗沒那麽愛笑?

還是因為齊子晗不像莫逸海那樣有著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

不,都不是。

是因為齊子晗堅定的眼神,和他那股一旦做出了某種決定,就會堅持到底絕不退縮的勇氣和信念。

俞臣宇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喜歡齊子晗了。

不是因為他強效的精神安撫。

也不是因為他絕美的長相和優雅的氣質。

而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強大的魄力。

仿佛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他就像是落在冰山上的一束光,可以直接融穿冰山,將萬年積雪化作粼粼波光。

他強勢但溫柔,他高高在上但尊重生命,也尊重雄蟲的尊嚴。

其實他並不強大,甚至是脆弱的。

他沒有大多數雄蟲那樣強大的自愈能力,身體能力也只有A級。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低頭。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最強的。

齊子晗看夠了鏡子裏的自己,轉身面向身後的俞臣宇,結果一眼沒看到人,本能地低頭,發現俞臣宇不知何時跪下了。

俞臣宇單膝跪地,以一種臣服的姿態跪在齊子晗身前,低下自己的頭顱:“齊子晗上將,帝國與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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