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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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什麽瓶子，我看看。”柳玉玖說著，看向何剛手裏的瓷瓶。
是個五彩故事貫耳瓶，仿漢代的樣式，不算特別精致，應該不是官窯出的，但這瓶圓潤質樸，釉色醇厚，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積澱過的，勉強能入柳玉玖的眼。
能入她的眼，這瓶可非同一般了。
劉二心裏知道這瓶值錢嗎？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把何剛引到這兒來花高價買他的鐲子。
怕事情有變，他直接掏出一百二十塊錢塞到何剛手裏，“好，就這麽說定了。”
隨後，他直接去拿何剛懷裏的瓶子。
“舅舅，你不要被他騙了，這瓶子比這鐲子值錢。”柳玉玖趕緊出聲。
何剛楞楞的，就這功夫，劉二把瓶子搶到了手裏，“買定離手，他自己打眼了，怪誰！”劉二越看這瓶越喜歡，嬉笑道。
古董行業是有這個規矩，柳玉玖心中惱怒，良好的素養卻讓她說不出反悔的話。
何剛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有心要搶回瓷瓶，卻這麽做沒道理，可是不搶，他非嘔出血不可，一個比金鐲子還值錢的瓶子，就這麽白送給人家了？他這後半輩子都沒法過了。
所以柳玉玖不想靠古董賺錢，古董說白了，買低賣高才是利，太缺德了！
“對了，還有我的鐲子。”劉二說著，去拿何剛手裏的鐲子。
何剛攥住鐲子，死不撒手。
“幹什麽，放手！”劉二喝道。
何剛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但就是不想放手。
“再不放手我叫人了，到時沒你們的好果子吃。”他面露兇相。
外面有四五個人聞聲往這裏看，一看就是他的同夥兒。
形勢不容樂觀，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後面按住了他手裏的瓶子，“你們在幹什麽？”蕭堰的聲音自帶一股壓迫性。
劉二嚇了一跳，“誰？”
蕭堰拿出自己的軍官證。
劉二當即嚇尿了褲子，解放軍同志，天，他非進局子不可！
手一撒，他瓶子也不要了，鐲子也拿不住了。
蕭堰將兩件東西接在手裏，又問，“我問你們呢，在這裏幹什麽？”
劉二軟著腿哼哧，“我，他，這是我的瓶子跟鐲子。”
“嗯？”
劉二狠下心，朝外面看，想叫人來幫忙。
外面比野地都幹凈，這年頭，誰敢跟解放軍同志耍橫，那幾個人早拋下他跑了。
沒義氣的，他這下徹底沒轍了。
“你說，怎麽回事？”蕭堰問柳玉玖。
柳玉玖心中微動，“我表哥訂婚，這位想表示表示，我們正說這件事呢。”
蕭堰哼了一聲，“是這麽回事嗎？”他問劉二。
“是，是！”
蕭堰幽深的眼睛瞪著他，表示啊！
劉二福至心靈，從兜裏拿出錢，一百，一百五，一百七十二毛三，他就剩這麽多了，全塞到何剛的手裏，“一點心意。”
何剛從沒見過這麽多錢，“謝謝，謝謝解放軍同志，謝謝。”
“這瓶子跟鐲子？”蕭堰問何剛。
何剛這次學乖了，看向柳玉玖。
這個價錢差不多了，柳玉玖點頭。
“是他的，我借來看看，看完了，給他吧。”他還自覺得意的撒了個小謊。他不認識蕭堰，心裏也發虛。
蕭堰將瓶子跟鐲子塞給劉二，“沒事別在這種地方晃悠，我還以為你們在挖社會主義墻角。”
竟然蒙混過去了？劉二喜出望外，“是，解放軍同志說的對，我馬上就走。”說完，他撒丫子就跑了。
“玉玖，咱們也趕緊走。”何剛裝好錢，也慌得要走。
蕭堰卻攔住了柳玉玖，他在這裏等半天，就等她呢。
“你又幫了我一次。”柳玉玖倒是很鎮定。
“你也幫了我，胭脂米，謝謝，我姐吃了很管用。”頓了一下，他問，“你還有嗎？”
“還有一小包。”柳玉玖將那包胭脂米掏出來。
蕭堰盯著那包胭脂米，心裏七上八下，他想要這米，可是怎麽開口？他們這種關系，萬一柳玉玖要送給他怎麽辦？這麽大的人情……
或者她非要他娶她她才肯把米給他，他娶不娶？
為了他姐，他只能娶！
娶柳玉玖，他用眼描繪著柳玉玖的眉眼，眉如翠峰，眼中似藏了星河……蕭堰忽然發現，她還是變了，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總是垂眉順眼的姑娘不一樣了。
“你要是要，就三十塊錢吧。”柳玉玖斟酌道，她這胭脂米，真要賣，一千塊錢都不算多，但對方救過她的命……
“什麽？”蕭堰以為自己幻聽了。
“三十塊錢，不算貴吧？”
蕭堰挑眉瞪著她，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好。
“那你出多少？”柳玉玖聲音糯糯的，看在他又幫她一次的份上，她可以少收點。
蕭堰掏出一百塊錢塞在她手裏，拿起胭脂米就走。
這麽多？柳玉玖喊，“餵……”
他沒名字嗎？蕭堰回頭，“你不記得我了？”
柳玉玖當然記得，他昨天救過她。
兩人就沒在一個軌道上，蕭堰問她，“成婚的事你怎麽想？”
成婚？！柳玉玖頓時羞惱起來，才見過兩面，他怎麽如此孟浪！“舅舅，我們走。”拉著何剛她就走了。
蕭堰原地傻眼，難道她不想嫁給他？
柳玉玖好半天才消下去氣，收好那一百塊錢決定以後離蕭堰遠點。
有了錢，她立刻去賣藥老者那裏，問他什麽時候給她弄玄參。
錢擺在那裏，老者草藥也不賣了，當即表示他現在就去挖，讓柳玉玖在這裏等他。
柳玉玖想了想，她不能在這兒等他，跟他約定了下午見面的時間跟地點，她跟何剛往賣肉的地方走。
折騰了一上午，她餓了，中午改善夥食。
柳玉玖不是小氣的人，有肉大家一起吃，聽從何剛的建議，她買了整扇的排骨，一大塊連肥帶瘦的五花肉，裝好以後整整小半筐。
買完肉，路過賣禽蛋的地方，她又看上了那三只野雞。
這種雞叫珍珠雞，她吃過，味道很好的。
三只雞只要十五塊錢，她覺得很便宜。
賣雞的漢子以為自己遇見財神爺了，這三只雞都是公的，他賣了多少天都賣不掉，柳玉玖竟然全買走了？
“這竹筐送你。”見柳玉玖沒地方放雞，他立刻把自己的竹筐遞過去。
柳玉玖接過竹筐，剛要裝雞，卻發現竹筐裏還有東西。
她低頭往裏看，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腿上有血跡，似乎受傷了，正躲在筐角瑟瑟發抖。
“這兔子？”
賣雞的漢子已經準備回家了，“我捕到的，渾身沒二兩肉，你不要就扔了吧！”
柳玉玖當然要，她最喜歡小兔子了，以前她在府裏的時候就養過一只，又白又胖，十分有靈性。
此時何雲霞跟柳正業已經買好了糧食，六袋高粱米，十袋紅薯，總共二十三塊錢，估計能吃到村裏分糧食了。
當他們看到柳玉玖買的那半筐肉、三只野雞，眼睛都直了，這得多少錢？
“玉玖那包胭脂米換的，那是啥米啊，這麽貴！”何剛搶著說。他現在還不知道柳玉玖早上才送了他爸一包胭脂米，不然非飛奔回去不可。
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那胭脂米這麽值錢？”何雲霞也傻了，感情他們昨天跟今天吃的不是米，是金子！
“正好遇見買主了。”柳玉玖卻沒太多波瀾，“最後一點，全讓他買走了。”
胭脂米可遇不可求，眾人感嘆完了，歡呼雀躍的往回趕，這次，他們可收獲不少。
何剛現在手裏有三百多塊錢，除了給兒子買自行車，還能剩下一百多，這樣他二兒子的婚事也有著落了，心裏怎麽不高興。
這都是柳玉玖的功勞，他後面看出來了，蕭堰跟柳玉玖認識，因為她，他才幫忙的，他怎麽能不感激柳玉玖？
快到紅星村的時候，柳玉玖又給他一份厚禮，一只野雞，三斤豬肉，讓他拿回去改善夥食。
“玉玖……妹子……不行，這絕對不行，應該我給你們買肉的，怎麽倒過來了。”何剛紅著臉道。
“舅舅，你就拿著吧，以後我還有很多事要你幫忙呢，到時候你可別嫌麻煩。”柳玉玖說。
“上刀山、下火海……呸，瞧我這嘴，今天太高興，都亂了。玉玖，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你有事盡管找我。”
“那就這麽說定了。”柳玉玖開心，以後她去黑市就方便了。
還有一件事，她跟三人說，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胭脂米的事了，柳家人也不要，所以這排骨跟野雞，她說最好說是何剛買的，送給柳家的。
大家都理解，這樣最好。
幾個人回來柳家，正好趕上中午休息，柳家人都在。
看到那半筐排骨、肉，還有那兩只野雞，眾人眼睛都不夠使了。
“誒呦，這怎麽好意思。”周老太臉笑成一朵花，一邊讓柳老二搬肉，一邊往屋裏請何剛，嘴裏的感激話就跟不要錢似的，把他誇成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更一疊聲囑咐何雲霞，以後一定常回娘家看看，順便把她也狠狠誇了一遍。
何剛聽她那話，一張黑臉羞臊的通紅，根本不敢往屋裏坐，留下幾句話，連口水都沒喝就匆匆走了。
“有一門好親戚就是不一樣。”周老太現在看何雲霞順眼多了。
聽她這話，另外兩個媳婦都不敢說話，瑟瑟站在一邊。
“還不去做飯。”周老太呵斥王桂琴。
王桂琴去了，不一時，滿院都是鐵鍋燉排骨的味道，惹的一巷子的人都出來看，“柳家今天過年了？”眾人暗道。
可不就是過年，柳家今天這飯，比過年還豐盛。
排骨、大肉可勁吃，過年也沒這待遇啊！
柳玉玖今天吃的也挺滿足的，她發現，原來吃飯是種這麽快樂的事。
想以前，他們相府一家坐在寬敞的大廳裏，面前擺著無數山珍海味，卻沒人感興趣，都是草草了事。現在，看著柳家眾人大口朵頤，她似乎也別感染了。
她想，過兩天要不要包點餃子吃，豬肉韭菜餡的，應該不錯。
跟柳玉玖一樣滿足的還有何家眾人，何剛回去發現了她送給何老爺子那包胭脂米，驚的何老爺子差點從炕沿上滾下來。
左思右想，他們決定試試這胭脂米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中午，他們吃的野雞燉肉和加了胭脂米的糙米飯，又香又舒服，他們覺得做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過了晌午，柳家眾人躺在炕上不想動，吃的太撐了，他們需要緩緩。
這時，隔壁嫂子過來串門，帶來一個消息，柳家人一下被炸了起來。
蕭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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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瓶子，我看看。”柳玉玖說著，看向何剛手裏的瓷瓶。
是個五彩故事貫耳瓶，仿漢代的樣式，不算特別精致，應該不是官窯出的，但這瓶圓潤質樸，釉色醇厚，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積澱過的，勉強能入柳玉玖的眼。
能入她的眼，這瓶可非同一般了。
劉二心裏知道這瓶值錢嗎？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把何剛引到這兒來花高價買他的鐲子。
怕事情有變，他直接掏出一百二十塊錢塞到何剛手裏，“好，就這麽說定了。”
隨後，他直接去拿何剛懷裏的瓶子。
“舅舅，你不要被他騙了，這瓶子比這鐲子值錢。”柳玉玖趕緊出聲。
何剛楞楞的，就這功夫，劉二把瓶子搶到了手裏，“買定離手，他自己打眼了，怪誰！”劉二越看這瓶越喜歡，嬉笑道。
古董行業是有這個規矩，柳玉玖心中惱怒，良好的素養卻讓她說不出反悔的話。
何剛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有心要搶回瓷瓶，卻這麽做沒道理，可是不搶，他非嘔出血不可，一個比金鐲子還值錢的瓶子，就這麽白送給人家了？他這後半輩子都沒法過了。
所以柳玉玖不想靠古董賺錢，古董說白了，買低賣高才是利，太缺德了！
“對了，還有我的鐲子。”劉二說著，去拿何剛手裏的鐲子。
何剛攥住鐲子，死不撒手。
“幹什麽，放手！”劉二喝道。
何剛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但就是不想放手。
“再不放手我叫人了，到時沒你們的好果子吃。”他面露兇相。
外面有四五個人聞聲往這裏看，一看就是他的同夥兒。
形勢不容樂觀，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後面按住了他手裏的瓶子，“你們在幹什麽？”蕭堰的聲音自帶一股壓迫性。
劉二嚇了一跳，“誰？”
蕭堰拿出自己的軍官證。
劉二當即嚇尿了褲子，解放軍同志，天，他非進局子不可！
手一撒，他瓶子也不要了，鐲子也拿不住了。
蕭堰將兩件東西接在手裏，又問，“我問你們呢，在這裏幹什麽？”
劉二軟著腿哼哧，“我，他，這是我的瓶子跟鐲子。”
“嗯？”
劉二狠下心，朝外面看，想叫人來幫忙。
外面比野地都幹凈，這年頭，誰敢跟解放軍同志耍橫，那幾個人早拋下他跑了。
沒義氣的，他這下徹底沒轍了。
“你說，怎麽回事？”蕭堰問柳玉玖。
柳玉玖心中微動，“我表哥訂婚，這位想表示表示，我們正說這件事呢。”
蕭堰哼了一聲，“是這麽回事嗎？”他問劉二。
“是，是！”
蕭堰幽深的眼睛瞪著他，表示啊！
劉二福至心靈，從兜裏拿出錢，一百，一百五，一百七十二毛三，他就剩這麽多了，全塞到何剛的手裏，“一點心意。”
何剛從沒見過這麽多錢，“謝謝，謝謝解放軍同志，謝謝。”
“這瓶子跟鐲子？”蕭堰問何剛。
何剛這次學乖了，看向柳玉玖。
這個價錢差不多了，柳玉玖點頭。
“是他的，我借來看看，看完了，給他吧。”他還自覺得意的撒了個小謊。他不認識蕭堰，心裏也發虛。
蕭堰將瓶子跟鐲子塞給劉二，“沒事別在這種地方晃悠，我還以為你們在挖社會主義墻角。”
竟然蒙混過去了？劉二喜出望外，“是，解放軍同志說的對，我馬上就走。”說完，他撒丫子就跑了。
“玉玖，咱們也趕緊走。”何剛裝好錢，也慌得要走。
蕭堰卻攔住了柳玉玖，他在這裏等半天，就等她呢。
“你又幫了我一次。”柳玉玖倒是很鎮定。
“你也幫了我，胭脂米，謝謝，我姐吃了很管用。”頓了一下，他問，“你還有嗎？”
“還有一小包。”柳玉玖將那包胭脂米掏出來。
蕭堰盯著那包胭脂米，心裏七上八下，他想要這米，可是怎麽開口？他們這種關系，萬一柳玉玖要送給他怎麽辦？這麽大的人情……
或者她非要他娶她她才肯把米給他，他娶不娶？
為了他姐，他只能娶！
娶柳玉玖，他用眼描繪著柳玉玖的眉眼，眉如翠峰，眼中似藏了星河……蕭堰忽然發現，她還是變了，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總是垂眉順眼的姑娘不一樣了。
“你要是要，就三十塊錢吧。”柳玉玖斟酌道，她這胭脂米，真要賣，一千塊錢都不算多，但對方救過她的命……
“什麽？”蕭堰以為自己幻聽了。
“三十塊錢，不算貴吧？”
蕭堰挑眉瞪著她，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好。
“那你出多少？”柳玉玖聲音糯糯的，看在他又幫她一次的份上，她可以少收點。
蕭堰掏出一百塊錢塞在她手裏，拿起胭脂米就走。
這麽多？柳玉玖喊，“餵……”
他沒名字嗎？蕭堰回頭，“你不記得我了？”
柳玉玖當然記得，他昨天救過她。
兩人就沒在一個軌道上，蕭堰問她，“成婚的事你怎麽想？”
成婚？！柳玉玖頓時羞惱起來，才見過兩面，他怎麽如此孟浪！“舅舅，我們走。”拉著何剛她就走了。
蕭堰原地傻眼，難道她不想嫁給他？
柳玉玖好半天才消下去氣，收好那一百塊錢決定以後離蕭堰遠點。
有了錢，她立刻去賣藥老者那裏，問他什麽時候給她弄玄參。
錢擺在那裏，老者草藥也不賣了，當即表示他現在就去挖，讓柳玉玖在這裏等他。
柳玉玖想了想，她不能在這兒等他，跟他約定了下午見面的時間跟地點，她跟何剛往賣肉的地方走。
折騰了一上午，她餓了，中午改善夥食。
柳玉玖不是小氣的人，有肉大家一起吃，聽從何剛的建議，她買了整扇的排骨，一大塊連肥帶瘦的五花肉，裝好以後整整小半筐。
買完肉，路過賣禽蛋的地方，她又看上了那三只野雞。
這種雞叫珍珠雞，她吃過，味道很好的。
三只雞只要十五塊錢，她覺得很便宜。
賣雞的漢子以為自己遇見財神爺了，這三只雞都是公的，他賣了多少天都賣不掉，柳玉玖竟然全買走了？
“這竹筐送你。”見柳玉玖沒地方放雞，他立刻把自己的竹筐遞過去。
柳玉玖接過竹筐，剛要裝雞，卻發現竹筐裏還有東西。
她低頭往裏看，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腿上有血跡，似乎受傷了，正躲在筐角瑟瑟發抖。
“這兔子？”
賣雞的漢子已經準備回家了，“我捕到的，渾身沒二兩肉，你不要就扔了吧！”
柳玉玖當然要，她最喜歡小兔子了，以前她在府裏的時候就養過一只，又白又胖，十分有靈性。
此時何雲霞跟柳正業已經買好了糧食，六袋高粱米，十袋紅薯，總共二十三塊錢，估計能吃到村裏分糧食了。
當他們看到柳玉玖買的那半筐肉、三只野雞，眼睛都直了，這得多少錢？
“玉玖那包胭脂米換的，那是啥米啊，這麽貴！”何剛搶著說。他現在還不知道柳玉玖早上才送了他爸一包胭脂米，不然非飛奔回去不可。
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那胭脂米這麽值錢？”何雲霞也傻了，感情他們昨天跟今天吃的不是米，是金子！
“正好遇見買主了。”柳玉玖卻沒太多波瀾，“最後一點，全讓他買走了。”
胭脂米可遇不可求，眾人感嘆完了，歡呼雀躍的往回趕，這次，他們可收獲不少。
何剛現在手裏有三百多塊錢，除了給兒子買自行車，還能剩下一百多，這樣他二兒子的婚事也有著落了，心裏怎麽不高興。
這都是柳玉玖的功勞，他後面看出來了，蕭堰跟柳玉玖認識，因為她，他才幫忙的，他怎麽能不感激柳玉玖？
快到紅星村的時候，柳玉玖又給他一份厚禮，一只野雞，三斤豬肉，讓他拿回去改善夥食。
“玉玖……妹子……不行，這絕對不行，應該我給你們買肉的，怎麽倒過來了。”何剛紅著臉道。
“舅舅，你就拿著吧，以後我還有很多事要你幫忙呢，到時候你可別嫌麻煩。”柳玉玖說。
“上刀山、下火海……呸，瞧我這嘴，今天太高興，都亂了。玉玖，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你有事盡管找我。”
“那就這麽說定了。”柳玉玖開心，以後她去黑市就方便了。
還有一件事，她跟三人說，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胭脂米的事了，柳家人也不要，所以這排骨跟野雞，她說最好說是何剛買的，送給柳家的。
大家都理解，這樣最好。
幾個人回來柳家，正好趕上中午休息，柳家人都在。
看到那半筐排骨、肉，還有那兩只野雞，眾人眼睛都不夠使了。
“誒呦，這怎麽好意思。”周老太臉笑成一朵花，一邊讓柳老二搬肉，一邊往屋裏請何剛，嘴裏的感激話就跟不要錢似的，把他誇成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更一疊聲囑咐何雲霞，以後一定常回娘家看看，順便把她也狠狠誇了一遍。
何剛聽她那話，一張黑臉羞臊的通紅，根本不敢往屋裏坐，留下幾句話，連口水都沒喝就匆匆走了。
“有一門好親戚就是不一樣。”周老太現在看何雲霞順眼多了。
聽她這話，另外兩個媳婦都不敢說話，瑟瑟站在一邊。
“還不去做飯。”周老太呵斥王桂琴。
王桂琴去了，不一時，滿院都是鐵鍋燉排骨的味道，惹的一巷子的人都出來看，“柳家今天過年了？”眾人暗道。
可不就是過年，柳家今天這飯，比過年還豐盛。
排骨、大肉可勁吃，過年也沒這待遇啊！
柳玉玖今天吃的也挺滿足的，她發現，原來吃飯是種這麽快樂的事。
想以前，他們相府一家坐在寬敞的大廳裏，面前擺著無數山珍海味，卻沒人感興趣，都是草草了事。現在，看著柳家眾人大口朵頤，她似乎也別感染了。
她想，過兩天要不要包點餃子吃，豬肉韭菜餡的，應該不錯。
跟柳玉玖一樣滿足的還有何家眾人，何剛回去發現了她送給何老爺子那包胭脂米，驚的何老爺子差點從炕沿上滾下來。
左思右想，他們決定試試這胭脂米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中午，他們吃的野雞燉肉和加了胭脂米的糙米飯，又香又舒服，他們覺得做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過了晌午，柳家眾人躺在炕上不想動，吃的太撐了，他們需要緩緩。
這時，隔壁嫂子過來串門，帶來一個消息，柳家人一下被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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