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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廟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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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廟是空間

說白了,就是花湖也不是什麽聰明人,你這般怨懟皇家,皇上能給你好臉色?所以,這麽多年下來,花湖是真的沒得到過一點兒實職。而當初恭榮郡君對她的愛慕,也隨著花湖每日的冷臉逐漸消散,但是,人是自己選的,皇姐看中的老實人,自己嫌棄沒有花湖好看,現在變成這樣,苦果只能自己品嘗。

若是花湖始終這般,恭榮郡君也沒什麽好說的,偏偏,花湖不屑於隱藏自己對恭榮郡君的厭惡,對那兩個妾都是溫文爾雅,尤其是其中的張氏,幾乎是有求必應,甚至親自為其畫眉梳頭,兩人吟詩作對,儼然一副溫馨小夫妻的畫面。

恭榮郡君如何能忍?再面團,那也是皇子出身,自有其皇家的驕傲,恭榮郡君直接連著丈夫帶那兩個小妾,一起攆了出去,讓他們和公公以及大姐一家住到一起,反正,郡君本來就有召駙馬的權利,郡君府是只屬於郡君以及郡君孩子的地方,是皇家為了保護皇子而設立的。

以前,恭榮郡君因為愛慕那張臉,無視了規矩,與花湖如普通夫妻一般居於軍軍府邸,但是此時,恭榮郡君心冷了,所以,直接將人趕了出去,從此,再未宣召花湖過來行房,也不管公公親自過來道歉,不見就是不見。

老實人心硬起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就這麽,恭榮郡君將自己和孩子就鎖在這方小天地間,除了三節兩壽不得不進宮,這個世界就好像沒有他們父女一般,花木蘭,長至如今一十三歲,見到母親及母親家人的次數,用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花木蘭很不喜歡母親的家人,尤其是那個應該稱之為爺爺的人,勢力、喜算計、貪財,每次見面,話裏話外都是花木蘭應該是花家人,就該想辦法提攜花家人,自己母親和大姨生活潦倒,自己應該勸勸父親幫扶二人。還有,那些姐妹們也該拉扯一二。

雖然是被恭榮郡君撫養長大的,但是花木蘭卻與恭榮郡君的性格極為不同,再加上她與花湖扒下來的一張臉,恭榮郡君對她總是忽冷忽熱的,花木蘭對他也不會很親近,但是,再怎麽的,也比跟花家親,所以,花木蘭除非必要,是絕對不會和花家來往的,包括她的母親。

花木蘭的學識,是恭榮郡君唯一一次主動進宮,跟他的皇帝阿姐求來的,官學的院長大人,不知怎麽的,花木蘭入了老人家的眼,收為關門弟子親自教導,君子六藝,可以說樣樣精通,小小年紀,就以初顯名聲,只是這身子骨實在堪憂。

花湖除了花木蘭,還有三個庶子四個庶女,都是那兩個妾室給生的,一大家子全靠她四品閑職的俸祿和駙馬補貼過活,生活算不上拮據,但也不能任意開銷,而他們住的那個小院,是恭榮郡君賞給花湖的,至此以後,花湖跟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恭榮郡君常年心裏抑郁,終於在上個月走了,可是花木蘭卻因緣巧合得知恭榮郡君是因為藥裏被人放入了木楔子,讓人不知不覺心力衰竭而亡,而自己一直身體贏弱,也是被人放了夾竹桃造成的,這人,正是花湖的妾室張氏。

花木蘭大怒,當即要上報朝廷,給自己父親和自己討個公道,花湖知道後,先是震驚,然後想到的竟然是她那些孩子的前程,要花木蘭息事寧人,而她願意將張氏送進家廟代發修行,爺爺知道後,也上門撒潑打吧,說是不能連累花家,這人死都死了,就不要再提了。

撕扯間,花木蘭摔倒時頭撞到了桌角,再加上身體本就孱弱,就這麽沒了。記憶中,最後是郡君府上的家丁們圍攏過來,還有花湖和她父親老花張氏驚恐的臉,對了,那個張氏之所以那般囂張,就是因為他是花湖的親表弟。

這表妹表弟的,果然都沒有好東西,這婆婆(公公)掌控兒子(女兒)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轍的,都是讓自己的娘家人成為寵妾,與正房相爭之時,他好能得力,可是,老張氏也忒不自量力了,恭榮郡君再窩囊,那也是皇子好不?讓你個農家老哥兒拿捏,皇家能幹?皇室臉面還要不要了?

記憶到這裏就停了,花木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這熟悉的陌生場景,覺得頭開始一蹦一蹦的疼了,自己果然變成了這十三歲的花木蘭,本來從年近半百的老太太,變成了花季少女,她是該開心的,但是,面對這具還沒有自己那具皮囊健康的身子,花木蘭有些欲哭無淚,這就是個風吹即倒的樣子貨。

她是不知道豆腐渣工程,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你,這就是個表面光的豆腐渣工程。花木蘭本人是從小熟讀兵書,武藝嫻熟的,不然上哪有勇氣替父從軍?上過戰場之後,更是愛上了那軍營中的感覺,可是,現在這破敗的身體,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跑兩步估計都能斷氣。

聽到她起身的動靜,一個打扮的素雅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驚喜的說道:“國公大人,您醒了!奴兒這就給您倒水去。”花木蘭就著男子的手,喝了一些水後,問道:“國公?”男子道:“是啊,大人這次昏迷了半個月了,好幾次都差點...皇上就下旨封了大人為國公。”

花木蘭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原主那皇帝表姐想讓自己的葬禮好看點兒,給的恩賞,不然,自己就得到十五歲才能賞個爵位。花木蘭想了一下,問道:“府裏還有別的事兒嗎?”花木蘭知道,不管自己願意與否,自己以後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只能是這十三歲的花木蘭了。

男子是從小伺候花木蘭長大的小廝青禾,稍微一想就明白花木蘭問的意思了,趕緊回道:“府裏倒是沒什麽,就是駙馬爺和老太爺一直鬧著想要見大人,現在還在門口,侍衛們攔著呢,大人您看?”

花木蘭想了一下說道:“告訴他們,明日午時,本貝勒會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想要說什麽自己想好了,後天本公會進宮謝恩去,所以,沒用的心思,就讓他們收一收吧。”青禾點頭應是。花木蘭繼續道:“一會兒給我端一碗白粥,我吃了之後睡一會兒,別叫人打擾我,還有,那些不老實的人,讓白管家都揪出來,不用給誰留面子。”

青禾又應了一聲,看花木蘭沒有別的交代了,就趕緊退了出去。很快,進來了個老大夫,把脈後,對青禾道:“國公大人算是挺過這關了,以後就好好養著吧,平時吃些溫補的東西。”接著,老太太就出去了。

正好這時白粥端了上來,花木蘭強逼著自己喝下了一小碗,漱了口將人打發下去,自己靜靜的想著自己日後的出路,說實話,自己還是想在軍中生活,可是這個破身體,想想就頭疼,不由得,又開始懷念自己那具強壯的身體。

正想著,她發現眼前出現了自己無比熟悉的,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廟,只是,所有的建築都好像是新建不久的,毫無陳舊之感,就在她以為自己回來原世界的時候,站起來事的眩暈感告訴她,自己的身體還是那個破敗不堪的,自己的經歷是真實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自己都是安心一些的,所以,花木蘭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臥室裏的場景讓她大吃一驚,因為床上躺著的,不僅有自己前世的身體,還有李青的,只是李青手裏攥著那把自己第一次繳獲的戰利品,送給他做古琴的回禮的匕首。

花木蘭慢慢的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摸向了李青略顯蒼老的臉,以及早就花白的頭發,整個人瘦的只剩皮包骨,與旁邊躺著的自己原身比起來,看著得相差十多歲,其實,他比自己還小兩歲那。

冰涼的觸感毫無人氣兒,木蘭伸手去探鼻息,果然,人早就不在了,青紫的嘴唇和安詳的神態,告訴自己,他這是自己服毒的,花木蘭的心酸酸澀澀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沾染到屍體的眼淚,就好像被點著了火一樣,開始慢慢消失,連帶著那邊自己的身體。

隨著兩具身體的消失,李青最後的那段話原原本本的傳進了花木蘭的耳朵裏,花木蘭流淚點頭道:“你我若是能夠相遇,我定完成你的心願,娶你、疼你、寵你,與你白頭。”情緒波動過大,花木蘭現在的這具身體險些直接罷工。

想著,也許還能遇見李青,花木蘭覺得生活好像有了盼頭。盼頭不盼頭的先不說,就現在這眼前發黑,頭暈目眩的情況,自己再不處理,可能就得需要去地府找李青成親了。花木蘭趕緊來到廚房,拿起個碗,盛了一碗水喝下去了。

在軍營呆慣了的花木蘭,早就習慣直接喝涼水,戰事起,誰有功夫燒水泡茶,有口幹凈的水給你喝,你就偷著樂去吧。而解甲歸田的花木蘭,平時都是把酒當水喝,只有做飯洗菜之類的時候,才用得上水,所以,哪裏會想著燒水。不過,就像久病成醫一般,花木蘭回到家鄉之後,倒是釀了一手好酒,尤其是李青愛喝的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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