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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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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沒等程琤說完,她已經急不可待地開口。

手臂上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往下滴落,地面上被滴得痕跡斑駁。

只要能恢覆正常。

她什麽都可以。

“其實也沒有很難,畢竟只要把腐爛掉的東西祛除掉,就不會把剩下完好的也腐蝕了。”程琤笑道。

聽到少年的話,鄭惠芬整個人僵在原地:“什……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鏜朗一聲,一把銀色的餐刀掉落在女人的面前。

程琤看她久久沒回過神,也沒有伸手去撿起那把餐刀,忍不住嗤笑道:“刀給你了,至於要不要做,全都看你自己。”

即使是坐在輪椅上,少年的眼神也是居高臨下的“悲憫”,隱藏在背後的譏諷和嘲弄,刺痛了鄭惠芬的雙眼:

“可惜了,如果你能克制住的話,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

一開始,程琤就盯上了鄭惠芬。

在一行人中,雖然周思瑩看起來是精神最不穩,最容易崩潰的那個;而實際上,最先該被清理的是,看著內核精神比較穩當的鄭惠芬。

身上濃稠繼續要往下滴的黑霧,惡臭的味道也是濃郁得嚇人。

當然,這些人類自己看不見。

時不時想著算計他人的鄭惠芬,心性不穩,輕而易舉就產生了名為“妒忌”的罪狀。

本來才第二天,剩下的時間還很充足,單她一個的負能不至於弄崩整個副本,他可以不用那麽著急地清理。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的,把主意打在了幼崽的身上。

如果她沒有過分的惡念,是不會這麽快“腐蝕”的。

說到底,作用這麽明顯,不光是她的本質上就已經爛透了;更重要的是,她在某一段時刻,對幼崽已經產生過很強烈的惡念。

在強烈的恐懼之下,他不過只是輕輕地一勾,這個女人就已經忍不住一句又一句,坦誠了自己所有的惡念。

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釋放出了最真實的自私本質。

哪怕要死,她也會拖著所有的人一起。

現在的鄭惠芬兩條手臂,都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幼蟲以她的腐肉著床,不斷地生長,如果持續下去的話,不出一天,她就已經徹底淪為幼蟲生長的腐料。

如果全部剔除的話,她還可以再茍活一段時間。

前提是她能控制住自己那些不入流的想法。

如果依舊懷揣著嫉妒,產生更多的負面想法,只會加劇她腐化的過程。

程琤很好奇,這樣自我的人,會接受自己像個“怪物”一樣活著嗎?

畢竟她可是說過,她可以承受的。

“沒有別方法嗎?”

鄭惠芬低頭看著地上的刀子,沈默了一會問道。

她的聲音像是銼刀在磨鐵般,沙啞到讓人發怵。

“沒有。”

再幹脆利落不過的回答。

“程琤哥哥……”

醒來的幼崽睜著朦朧的眼,發現自己的門前又有很多大人站著。

揉著眼睛的林優優,眨巴眨巴眼,好一會才看得清楚:“怎麽了嗎?”

說著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睡得很累很累。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聽到是林優優在喊自己,如同是雪山融化,流入一灘春水。程琤身上冷冽的氣質瞬間散去,轉身看向幼崽:“不打算再睡一會嗎?”

怕林優優看到門口的女人會被嚇到,他稍稍挪了一下位置,用自己的身體隔絕了她的視線。

強烈的語氣對比,讓正垂著頭的鄭惠芬瞳仁一縮,npc明晃晃的偏愛,更是讓記憶片刻裏的程琤越發的清晰。

跟面前這個,正在柔聲關心林優優的少年,千差萬別。

好不容易壓下去嫉妒心,如同是熊熊的烈火,迅速又猛烈地席卷著她內心所有的一切。

只是一眼,擡起頭的她看到被程琤藏在身後的幼崽。

她完好地站在光裏,潔白的裙子沒有一絲汙垢,跟狼狽又醜陋的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又什麽都沒做,不過只是想一想罷了,對林優優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嗎?

面前的這個少年,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批判她!

迅速地抄起地上的餐刀,鋒芒在光線下晃花了眼,卻藏不住鄭惠芬眼裏的興奮。

在林優優的面前,把這個npc給殺了。

她想看看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露出的恐懼。

反正這個是林優優的npc,如果真的出了什麽問題,那也是需要林優優去承擔後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更加美妙了!

少年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刀尖抵在他的紙袋子上,微微往前。

離他的喉嚨還有一段的距離。

好可惜。

充血的眼睛裏充斥著癲狂,鄭惠芬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血腥味在舌尖卷回口腔之後,淡淡地擴散開來。

眼見這個瘋女人想要動手殺了npc,在一旁看戲的通關者們反應迅速,用衣服包著手,迅速地攔下來鄭惠芬,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往後拖。

現在近距離的接觸,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令他們作嘔。

“不就是個有人生沒人要的雜種,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行動被限制的鄭惠芬張口怒罵:“如果不是在副本裏,你算是什麽東西?”

“不過是個不敢見人的殘廢罷了,怪不得只能被困在這孤兒院裏,怪不得沒有人要!”

“程琤哥哥才不是雜種!他不是沒有人要!”

剛剛還沒有睡醒的幼崽聽到有人在兇程琤,迅速地張著手臂擋在少年的面前。

林優優皺著眉,像只炸毛的小貓,怒瞪著面前的女人,沒有因為她瘋狂掙紮的行為,和醜陋的外貌有絲毫的退縮:

“不準你欺負他!”

原本還覺得這個姐姐對自己很好,是個好人。

沒想到根本不是這樣的!

幼崽的眼裏帶著警惕,尤其是看到對方手裏的餐刀時,渾身都在緊繃往前站,企圖用自己小小的身軀,護著自己身後的少年。

看到是林優優,已經發了瘋的鄭惠芬眼裏全是濃厚到掩藏不住的惡意:

“喲,喝奶的來維護殘廢的。”

“你跟他有什麽區別?你們都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你騙人!”

顯而易見的,幼崽已經被氣急了,兩頰氣鼓鼓的,整張小臉都已經氣得通紅,原本攔在程琤面前的手,在虛空中揮了下。

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她想動手打人,但手卻不夠長。

“我有人要的!”林優優的眼睛泛紅:“媽媽說過她愛優優的!”

面前的女人嘴巴張張合合的,但是幼崽的耳朵已經被身後的手捂上了,什麽都聽不清,只能看到她那張扭曲又可怕的臉龐。

見鄭惠芬還要罵得更加難聽,程琤迅速伸手捂住了幼崽的耳朵。

他沒有看著女人,看向她身旁的張承:“確定不幫一下嗎?”

“待會鈴聲就要響了,如果再不救她,她就該死了。”

因為情緒的波動,鄭惠芬的san值不斷下降,已經完全找不回自己的理智,身上的腐肉迅速地擴散。

腐肉中的幼蟲也十分高興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汲取著女人身上的營養,催化自己的成長。

同行的通關者默默地挪開眼,忍住要吐的沖動。

這麽近距離,視覺沖擊還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因為怕這個女人作死,現在殺了npc會連累大家,他們才不會攔著她。

但是這個npc說的也沒錯,以鄭惠芬現在的這個狀態,再不救她的話,今天她就得死在這裏。

現在第三天都沒有開始,他們能不少人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張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正看著他們的npc。

見身旁的通關者用求救的眼神瞥向自己,張承語氣溫和道:“先把她帶去我那吧。”

察覺到這些人要帶走自己,鄭惠芬瘋狂地掙紮著。

她本來就經過一晚上的精神折磨,已經沒有什麽反抗能力。

加上制止她行動的是兩個成年男人,根本沒有讓她掙脫的餘地。

“放開我!放開我!”

發著瘋的女人被人用繩子綁在椅子上,張承用自己之前的副本積分,兌換出了麻醉劑給鄭惠芬打上。

大腦感受不到軀體,那種分離感而產生的恐懼,終於讓鄭惠芬的理智逐漸回籠。

此刻的她,哪裏還有半分剛見面時的高知形象。

眼淚混雜著血水布滿著臉龐,醜陋的狼狽絲毫激不起任何人的憐憫心。

尤其是剛剛大家都看到了她瘋狂的一面。

“救……救我……”鄭惠芬哀求道。

“我會救你的。”

見“同伴”幹嘔的模樣,張承好心建議:“她看上去鎮定下來了。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要不出去等吧。”

張承的建議對方求之不得,給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後連忙逃開。

這令人作嘔的味道,他是一刻都聞不下去了。

套上橡膠手套,張承一點一點為鄭惠芬剜去她身上的腐肉。

他的動作利落,哪怕已經削得見骨,也不見他有眨眼和猶豫的動作。

怕麻醉打多了,時間到了人沒能及時醒來,他並沒有給女人用太多,還保留著一定的疼痛感,讓對方維持清醒。

持續的疼痛刺激著鄭惠芬的大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隨著身上的腐肉一刀刀掉落,她郁結的心情也沒有那麽糟糕。

沖昏頭的怒火散去,女人的頭往後靠,仰頭看著天花板。

“你為什麽要幫我?”鄭惠芬啞聲問道。

這些人當時避之不及的模樣她可記得一清二楚,她不相信會有通關者無私地幫助自己。

當然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

張承才不會把這話明明白白地講給對方聽。

鏡片後的眼眸半瞇著,他的語氣溫和又帶著幾分調侃:“我可不會做虧本買賣。”

“待會你可是要把這些道具費用結一下的。”

趁著女人楞神,他繼續道:“這兩天的接觸,我相信你也只是因為被害,才口不擇言的。”

所有通關者中,鄭惠芬是最愛偽裝,卻又功夫不到位;喜歡算計,卻偏偏心思又輕而易舉被看穿的那個。

不得不說,最為愚蠢。

張承並沒睜眼說瞎話的自知之明,嘴裏的謊言流暢如吐真言:

“我救你,不過是看中你的價值,想跟你合作罷了。”

昨天周思瑩跟莫北河兩人相繼跳出來,願意陪同林優優去二樓冒險,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倆人是不是掌握了什麽他不知道的情報。

尤其是莫北河,身為游離在邊緣的通關者,突然主動對另一個通關者那麽上心。

張承猜測,對方是想利用林優優背後的npc,達到保護的作用。

今天看到程琤那麽維護林優優,過分明顯的偏愛,更是讓他對自己的猜想有了幾分確信。

或許這個副本的npc們能夠帶領他們完成任務,逃離副本的。

又或者,跟npc們培養感情,只是個麻痹他們的假任務。

他們真正要做的,就是殺了npc。

之所以npc們對林優優如此特別,一切不過是用來麻痹他們的手段。

用一個毫無戰鬥力的人類幼崽,換一群人對假任務毫無懷疑,並且按其照做,走入誤區。

最後進行團滅。

張承更傾向於後者。

他可不信,在副本裏的npc們,是人類幼崽光賣賣萌,送個溫暖就能軟化的怪物。

這都只是他的猜想。

沒有足夠證據去支撐這個結論,他不會去冒這個險。

就算是論證了,殺了npc也會有一定的風險。

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工具人。

一個,會毫不懷疑,會去動手殺npc的人。

今天,這個人出現了。

她對npc恨之入骨,也足夠瘋,愚蠢到不計後果。

是個非常適合的人選。

她的情緒也足夠激動,自己能夠趁虛而入。

等林優優他們在二樓發現了線索,他可以再做打算。

就算“沒有”任何的線索,他也能有第二手的準備能對任務規則進行試探。

“我們合作吧。”

張承在割下來的腐肉上鋪上布料,直接用火點燃。

劈裏啪啦的聲音伴隨著燒焦的味道。

燃燒的熊熊火光映著他的側臉,他微微笑道:“或許,你會對親手殺了npc這件事情更感興趣。”

被帶回房間裏的林優優,鼻尖還是紅紅的。

程琤剛想教訓幼崽,方才那麽危險的情況,她這個小身板就不應該貿然沖上去。

萬一那個瘋女人誤傷了怎麽辦?

但看著擡頭的林優優,眼眶蓄著淚,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指責的話在嘴裏打轉,很快又咽了回去。

幼崽剛剛可是不顧一切沖出來維護著他,而不是為了任務維護“npc”。

第一次有人這麽做。

不管是現實,還是副本裏。

他伸手壓了壓對方的腦袋,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壓低她的腦袋,好逃避她的小表情:

“有什麽好哭的,醜死了。”

“優優才沒哭。”

幼崽還嘴硬著,明明都已經悄悄摸眼淚了,還時不時偷看他,生怕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

“程琤哥哥才是笨蛋。”

自認為抹滅痕跡的林優優擺正表情,一臉嚴肅,雙手背在身後,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剛剛她兇你,你就應該兇回去的!!!”

見她這個樣子,程琤起了壞心眼,輕咳聲,憋著笑意:

“可是,那不就成壞孩子了嗎?”

明明先前,還讓自己不要跟那群人鬼混。

林優優的小眼睛轉動著,似乎在思考著他的話。

很快,想通的小大人搖頭道:“做人要懂得改變!她兇你,是她先變成壞大人的!你就應該變成壞孩子,欺負回去!”

說著說著,似乎想起剛剛的事情,林優優小手握拳,越想越氣憤:“更何況她真的超級過分!竟然說程琤哥哥沒人要。”

她才是沒人要的壞阿姨!!!

以後優優都不要叫她姐姐了!

聞言,紙袋下的笑意淡了許多:“她說的也沒錯,我本來就是沒有人要的孤兒。”

不懂“孤兒”這個詞意思的林優優滿臉好奇:“程琤哥哥也是爸爸媽媽不見了嗎?”

“不。”

或許因為對方是幼崽,又或許是因為早已經接受了事實,程琤的語氣異常平靜:“不是不見,就是不要我了。”

【嗚嗚嗚嗚,老公好可憐,我要你!】

【樓上別太禽獸,你都比別人大多少歲。】

【6,這可是副本的npc,誰比誰大還說不定。】

因為昨天晚上的露臉,不少顏控折服在少年的容貌下。

哪怕現在有紙袋子遮著,也並不妨礙她們在嘴上花花。

幼崽握著他手,笑得小牙齒都露了出來,看上去有點傻乎乎的:

“那程琤哥哥給我當哥哥好不好?”

“優優把媽媽分享給程琤哥哥,這樣你不是沒人要的小孩。”

林優優繼續自顧自道:“昨天我在夢裏都看到啦,程琤哥哥可好看了!”

年幼的她,似乎還在把昨天當成一個美好的夢境。

程琤也並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只是輕輕掐著她的臉蛋:“不怕我跟你搶媽媽嗎?”

都說小孩子的占有欲極強,很討厭被別人分走自己的愛。

他也不例外。

“不怕。”

林優優笑起來時,酒窩正好輕輕柔柔地包著少年的指背:“我喜歡程琤哥哥,程琤哥哥也喜歡優優。”

“我把媽媽分享給你後,這樣媽媽可以愛我們,我們也可以愛媽媽,大家都會擁有雙份的愛啦!”

程琤被幼崽奇怪的邏輯給逗笑:“自戀的小鬼,誰要喜歡你。”

還挺會算數的。

默認少年是答應自己了,幼崽撲到他的懷裏,環著少年的窄腰。

程琤哥哥身上香香的,跟夢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躲在少年懷裏的林優優想。

“程琤哥哥,你放心,優優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嗚嗚嗚嗚我的傻崽崽,認哥哥不是這麽認的,是哥哥保護妹妹,不是妹妹保護哥哥啊!】

【我的笨崽崽,npc你快答應她啊!你舍得拒絕一個主動保護你的幼崽嗎?!】

【優優真的好好,雙份的愛也太可愛了吧!雖然很離譜的辯解,但又覺得好有道理。】

彈幕都在叫囂著讓少年快點答應幼崽。

然而程琤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將人從自己懷裏拉出來。

“你剛醒來還沒去洗漱吧,臭臭的。頭發也沒梳,亂糟糟的。”程琤故作惡劣道:“臟小鬼。”

林優優捂著自己的小嘴巴,眼裏流露出進副本以來第一次的驚恐。

【哈哈哈哈哈哈笑富了,誰能想到轉腦袋,眼珠子都沒嚇到幼崽,竟然被一句臟小鬼嚇到了!】

【啊啊啊啊啊惡劣的npc,不答應崽崽就讓我來!可惡啊!】

【確認無誤,是愛美的幼崽。】

原本跑到衛生間要洗漱的林優優突然有折返,期待地看著程琤:“程琤哥哥待會還給優優梳漂亮的頭發嗎?”

“梳。”程琤回答。

得到肯定答案的幼崽,屁顛屁顛地跑去刷牙。

聽著的幼崽哼著童謠小調,原本還想說幼崽真好哄的觀眾:崽啊,咱就是說換一個!

今日有早餐供給。

看到這些,通關者們不免驚訝。

更令他們驚訝的是,同為受罰者的周思瑩除了滿臉疲憊,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

比起他們第一天真的好太多了。

周思瑩察覺到別人探究的目光,已經沒有力氣解釋。

誰懂。

昨天晚上忐忑半天睡不進去覺,最後還是被調皮的六六給嚇暈了過去。

然後做夢夢到自己的導師,自己正準備抱著他哭訴,求他救自己出去時,被摁頭改論文。

周思瑩:……

她改!

改完後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跟導師講了來龍去脈,讓他幫幫自己的時候。哪裏想到他竟然說“反正你都交了論文,那你趕緊繼續去通關吧”這樣的話。

周思瑩:……

你是真的狗!!!

然後她又被拉回“副本”,遇到了六六的腦袋在地上亂跳,撞得地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還沖她笑著說“嗨”。

誰懂那種改完論文後的精疲力盡,還要繼續通關副本的痛楚啊!!!

這個懲罰還不如殺了她!

旁人看不懂,直播間裏看了昨晚周思瑩夢境的幾個觀眾讀懂了她臉上的酸楚,拼命地在發哈哈哈哈。

最想象不到的是鄭惠芬。

她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出現在餐桌上,都已經滲出血了。

更讓人不得不感慨的是她的生命力。

她全程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吃東西,不聲不響,跟早上那個瘋癲的女人判若兩人。

見對方平靜的樣子,一些通關者默默地松口氣。

只要不發瘋,不連累他們就好。

上午是音樂課。

聽到老院長不是教什麽亂七八糟的詭異歌曲,是首很歡快的兒童歌曲,觀眾都忍不住暗暗鼓掌。

終於可以給幼崽的曲庫換換歌了!

他們可不想再聽幼崽唱那詭異童謠了,就算是乖崽崽唱,那也怪滲人的。

發現不是手工課,沒辦法給自己的新朋友做大花花,幼崽難免有些失落。

但很快,她又被新鮮的“音樂課”給吸引註意。

學會之後,老院長還讓大家合唱。

所有通關者中,唯獨林優優唱得格外賣力,一張小臉唱完後都紅彤彤的。

她高興極了。

程琤向來不懂幼崽高興的點在哪裏。

“因為優優第一次跟小夥伴唱歌。”

林優優從來不介意少年不懂自己,反而極有耐心跟他解釋,同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快樂。

就連直播間也被幼崽的情緒渲染到了。

好希望崽崽能一直這麽高興。

午飯過後,又到了“游戲時間”。

這次的游戲跟昨天不一樣。

每個地方都隨意地擺放著大箱子,足以塞下一個人。

這次由npc們拿著大錘子,通關者們需要藏在紙箱子裏。

在規定的時間內,通關者們藏好,由npc進行猜測,並且將箱子一捶到底。

捶到人就算npc贏了。

如果通關者們沒有在紙箱裏,後果自負。

“游戲名字——”

老院長話語中藏不住的興奮與期待:“猜猜我在哪。”

【我靠,第三天的游戲難度就這麽高了嗎?】

【夠變態,那句後果自負,不就是把人逼得不得不藏著嗎?!畢竟不藏有別的風險。】

【這個游戲好刺激好刺激,這個錘子看著就能一錘捶死人的樣子。】

通關者的臉色變了變。

本以為會延續昨天的游戲,沒想到今天又換了一個。

尤其是,難度還提高了。

更何況……

他們今天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看了正高興的林優優,張承跟鄭惠芬隱晦地對視了一眼。

在老院長正準備說“游戲開始”時,他擡手示意:

“院長,這個游戲有點難度,我們可以先商量一下嗎?”

哼哼,香噴噴的崽崽跟可惡的壞人不一樣!

壞家夥們想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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