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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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33
不過目前失去了內丹的殷懷月還未自投偽道士李晏涯的網，此刻的殷懷月正與生母、名義上的姐姐殷霖糾纏。
“ball ball you，姐姐，好姐姐，你幫個忙吧，我頭上是真的有狐貍的耳朵。而且不只是狐貍耳朵，我還有人類的耳朵……我現在睡個覺，外邊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就能把我吵醒，我受不了啦！”殷懷月發了長長的、言辭懇切的一段微信語音，祈求能使殷霖回心轉意，但她知道，這種事以殷霖那個性格，十有八.九是不成功的。
事情的起因是殷懷月拜托殷霖幫忙為她渡一層妖力。然而殷霖的回答非常符合她拋下女兒逐夢娛樂圈七八年的性格：“我很忙，節目一結束，我就得去上綜藝，錄新歌，沒空哦。”
“那我怎麽辦？”殷懷月心涼了半截。
“你找一下別人呀。”殷霖說，“什麽事兒都要找我？你已經是成年人了ok？”
殷懷月委屈了，她的妖友們全在廣州深圳，而且也全是百歲左右的小妖精：“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認識別的大妖。”
“你發個帖子問問嘛。”殷霖的語音背景聲異常嘈雜，不知道是不是在後臺，“不是什麽大事，過了二十五歲就穩定了，怕什麽？”
殷懷月：“你也就這話像句人話了。”
“我不是人，我是妖精。”殷霖“呵”了一聲。
“發帖子很麻煩的又危險，上次我在論壇看見新聞，有對蝴蝶精在論壇認識了，相約面基，其實有一方是蜘蛛精，蜘蛛精見了面直接把蝴蝶精給吃得一點兒不剩，好不容易才破的案；還有人類潛伏在妖精論壇，跟蹤妖精企圖抓來當玩具。”殷懷月不太樂意發帖找人渡妖力。
“你怎麽這麽悲觀呢，”殷霖不以為然，“我真的沒空啊。”
殷懷月苦悶地聽著這句話，忽然燈泡一亮，說道：“我記得艾格路附近的別墅區，有一只大妖，我上回路過那裏時被她溢出來的妖力蹭到了，恢覆了一段時間的人形。你認識她嗎？這個妖精靠譜不靠譜？”
隔著一層手機，殷懷月並不知道殷霖此刻的表情如何怪異，過了幾分鐘，她才收到殷霖的回覆：“你說的那個別墅區大妖，應該是休息時間的我。”
“你？！”她嚇了一大跳。
差點兒就忘了——之前在ACK俱樂部的時候，殷懷月曾經聽橘貓和其他人都說起過，彌達和李晏涯半夜出門在艾格路遇到一只叫他“兒子”的女鬼，而這只女鬼和殷霖長得一模一樣……
“你裝神弄鬼地嚇唬路人是想幹嘛呢？”殷懷月奇怪道，“你已經成了都市傳說了，路過的那兩個人都看見了你的臉。”
“靠！我那天喝多了，和螞蟻打賭假裝成女鬼，還要喊別人‘兒子’，你以為我樂意嗎？”殷霖瘋婆子似的吼道，“誰，誰看見了？他們知道我現在是當紅明星嗎？”
螞蟻又是什麽……螞蟻精嗎？殷懷月疑惑地想著，答道：“知道啊，就是看了你的節目才認出來你是女鬼的。”
“啊——我的形象——”殷霖不住地哀嚎著。
殷懷月又說：“你大晚上的穿漢服唱曲兒也是很驚悚了，是在追憶你在宋朝時代的青春嗎？”
“你懂什麽？”殷霖一副不肯多說的口吻，“我當年還是宮裏的歌姬呢。”
“所以我怎麽辦啊，”殷懷月又把話題正回來，哀怨道，“我還以為能找那位大妖呢，搞了半天是母女對面不相識。”
“你去找豹子吧。”殷霖咳了一聲，似乎是不耐煩再被女兒死纏爛打了，“就是一只貓妖，豹貓，黑皮膚藍眼睛，住在那間別墅裏。她雖然不是大妖，但也有六七百歲了，功力了得，幫你一把還是可以的……好了就這樣吧再見我很忙。”
“行，你把別墅地址發我啊，”殷懷月匆匆地說，“我不認路。”
長達半個小時的惴惴不安之後，殷懷月收到了來自殷霖的一串地址和小S的白眼表情包。
她看看鐘表，接近傍晚，眼下殷懷月又無事可做，無工可開，隨時都是去找豹貓的好時機，她心想擇日不如撞日，揣上她錢包手機，換了身衣服出門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天氣涼爽得甚至有幾分冷意。出了公寓，到處都是下班的人潮，與她一樣神色匆匆、焦急，站在路邊攔出租車。
別墅區離成華公寓約莫半個小時車程，她一下車就直奔別墅區而去。上一回的保安大叔似乎還認得她，見了她還打了聲招呼。殷懷月爭分奪秒地一路找到了A區5棟，一個星期之前，橘貓曾經帶她參觀過的小別墅。這一次，別墅門口靜悄悄的，窗門緊閉，屋內也是昏暗無比，似乎無人在家。殷懷月暗道自己莫非運氣不佳，急忙去敲別墅大門，咚咚咚，一連敲了十二下，無人應答。
她在門口傻站了幾分鐘，緊緊盯著大門，時而瞧一瞧窗戶，幻想從那裏再次蹦出來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豹貓。
又是幾分鐘過去，殷懷月再敲了幾下門，一邊喊：“有人在嗎？有妖精在嗎？我是殷霖介紹來的……”
這時，她敏銳的四只耳朵捕捉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從屋內漸漸朝她走來。殷懷月心中一喜，又繼續敲門。
門終於開了，開門的確實是上一次的豹貓妖精。棕色的皮膚、藍色異域風情的眼睛和厚唇，卷發濃密而淩亂，她穿著吊帶睡裙，神色不耐，似乎是剛剛睡醒：“你說你是誰介紹來的？”
“殷霖，”殷懷月說，“你好，我叫殷懷月……”
“你叫啥不要緊，”豹貓說話一口東北味，“你想幹嘛？”
“我最近出了點毛病，獸形和人形不能隨意切換了，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殷懷月說，“可以有償……”
“不了，不幫。”豹貓的語氣和殷霖如出一轍，她冷淡地瞟了殷懷月一眼，就要關門，忽然又停了下來，“我好像見過你。”
因為她的第一句話，殷懷月正失望著呢，突然豹貓這樣問，她趕緊說：“一星期前見過，你追著橘貓打那一次。“
“原來是你啊。”豹貓冷笑了一聲，“你是朱兒的新情人？”
……朱兒是橘貓什麽奇怪的藝名？
殷懷月如實答：“不是，我是他主人的寵物之一，我倆物種不同，清清白白。”
豹貓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似乎在考慮這句話的真實性：“是嗎？我幫你也不是不行，條件是你把橘貓帶過來給我。”
“你倆不是分了手嗎？”殷懷月問，“帶給你做什麽？”
“分了，”豹貓說，“做什麽？把他切碎了熬貓肉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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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殷懷月拜托殷霖幫忙為她渡一層妖力。然而殷霖的回答非常符合她拋下女兒逐夢娛樂圈七八年的性格：“我很忙，節目一結束，我就得去上綜藝，錄新歌，沒空哦。”
“那我怎麽辦？”殷懷月心涼了半截。
“你找一下別人呀。”殷霖說，“什麽事兒都要找我？你已經是成年人了ok？”
殷懷月委屈了，她的妖友們全在廣州深圳，而且也全是百歲左右的小妖精：“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認識別的大妖。”
“你發個帖子問問嘛。”殷霖的語音背景聲異常嘈雜，不知道是不是在後臺，“不是什麽大事，過了二十五歲就穩定了，怕什麽？”
殷懷月：“你也就這話像句人話了。”
“我不是人，我是妖精。”殷霖“呵”了一聲。
“發帖子很麻煩的又危險，上次我在論壇看見新聞，有對蝴蝶精在論壇認識了，相約面基，其實有一方是蜘蛛精，蜘蛛精見了面直接把蝴蝶精給吃得一點兒不剩，好不容易才破的案；還有人類潛伏在妖精論壇，跟蹤妖精企圖抓來當玩具。”殷懷月不太樂意發帖找人渡妖力。
“你怎麽這麽悲觀呢，”殷霖不以為然，“我真的沒空啊。”
殷懷月苦悶地聽著這句話，忽然燈泡一亮，說道：“我記得艾格路附近的別墅區，有一只大妖，我上回路過那裏時被她溢出來的妖力蹭到了，恢覆了一段時間的人形。你認識她嗎？這個妖精靠譜不靠譜？”
隔著一層手機，殷懷月並不知道殷霖此刻的表情如何怪異，過了幾分鐘，她才收到殷霖的回覆：“你說的那個別墅區大妖，應該是休息時間的我。”
“你？！”她嚇了一大跳。
差點兒就忘了——之前在ACK俱樂部的時候，殷懷月曾經聽橘貓和其他人都說起過，彌達和李晏涯半夜出門在艾格路遇到一只叫他“兒子”的女鬼，而這只女鬼和殷霖長得一模一樣……
“你裝神弄鬼地嚇唬路人是想幹嘛呢？”殷懷月奇怪道，“你已經成了都市傳說了，路過的那兩個人都看見了你的臉。”
“靠！我那天喝多了，和螞蟻打賭假裝成女鬼，還要喊別人‘兒子’，你以為我樂意嗎？”殷霖瘋婆子似的吼道，“誰，誰看見了？他們知道我現在是當紅明星嗎？”
螞蟻又是什麽……螞蟻精嗎？殷懷月疑惑地想著，答道：“知道啊，就是看了你的節目才認出來你是女鬼的。”
“啊——我的形象——”殷霖不住地哀嚎著。
殷懷月又說：“你大晚上的穿漢服唱曲兒也是很驚悚了，是在追憶你在宋朝時代的青春嗎？”
“你懂什麽？”殷霖一副不肯多說的口吻，“我當年還是宮裏的歌姬呢。”
“所以我怎麽辦啊，”殷懷月又把話題正回來，哀怨道，“我還以為能找那位大妖呢，搞了半天是母女對面不相識。”
“你去找豹子吧。”殷霖咳了一聲，似乎是不耐煩再被女兒死纏爛打了，“就是一只貓妖，豹貓，黑皮膚藍眼睛，住在那間別墅裏。她雖然不是大妖，但也有六七百歲了，功力了得，幫你一把還是可以的……好了就這樣吧再見我很忙。”
“行，你把別墅地址發我啊，”殷懷月匆匆地說，“我不認路。”
長達半個小時的惴惴不安之後，殷懷月收到了來自殷霖的一串地址和小S的白眼表情包。
她看看鐘表，接近傍晚，眼下殷懷月又無事可做，無工可開，隨時都是去找豹貓的好時機，她心想擇日不如撞日，揣上她錢包手機，換了身衣服出門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天氣涼爽得甚至有幾分冷意。出了公寓，到處都是下班的人潮，與她一樣神色匆匆、焦急，站在路邊攔出租車。
別墅區離成華公寓約莫半個小時車程，她一下車就直奔別墅區而去。上一回的保安大叔似乎還認得她，見了她還打了聲招呼。殷懷月爭分奪秒地一路找到了A區5棟，一個星期之前，橘貓曾經帶她參觀過的小別墅。這一次，別墅門口靜悄悄的，窗門緊閉，屋內也是昏暗無比，似乎無人在家。殷懷月暗道自己莫非運氣不佳，急忙去敲別墅大門，咚咚咚，一連敲了十二下，無人應答。
她在門口傻站了幾分鐘，緊緊盯著大門，時而瞧一瞧窗戶，幻想從那裏再次蹦出來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豹貓。
又是幾分鐘過去，殷懷月再敲了幾下門，一邊喊：“有人在嗎？有妖精在嗎？我是殷霖介紹來的……”
這時，她敏銳的四只耳朵捕捉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從屋內漸漸朝她走來。殷懷月心中一喜，又繼續敲門。
門終於開了，開門的確實是上一次的豹貓妖精。棕色的皮膚、藍色異域風情的眼睛和厚唇，卷發濃密而淩亂，她穿著吊帶睡裙，神色不耐，似乎是剛剛睡醒：“你說你是誰介紹來的？”
“殷霖，”殷懷月說，“你好，我叫殷懷月……”
“你叫啥不要緊，”豹貓說話一口東北味，“你想幹嘛？”
“我最近出了點毛病，獸形和人形不能隨意切換了，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殷懷月說，“可以有償……”
“不了，不幫。”豹貓的語氣和殷霖如出一轍，她冷淡地瞟了殷懷月一眼，就要關門，忽然又停了下來，“我好像見過你。”
因為她的第一句話，殷懷月正失望著呢，突然豹貓這樣問，她趕緊說：“一星期前見過，你追著橘貓打那一次。“
“原來是你啊。”豹貓冷笑了一聲，“你是朱兒的新情人？”
……朱兒是橘貓什麽奇怪的藝名？
殷懷月如實答：“不是，我是他主人的寵物之一，我倆物種不同，清清白白。”
豹貓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似乎在考慮這句話的真實性：“是嗎？我幫你也不是不行，條件是你把橘貓帶過來給我。”
“你倆不是分了手嗎？”殷懷月問，“帶給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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