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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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19
“你笑得好邪惡。”中單坐在他隔壁，詫異地盯了李晏涯許久。
“有嗎？”李晏涯關了Word，又開了游戲，他瞄見中單開著小號排隊，“韓服小號來和我雙排嗎？我練英雄。”
中單聽到練英雄這三個字，果斷拒絕他：“上分可以，練英雄算了，你去禍害別人吧。”
李晏涯既想上分又想練英雄，在小號好友裏敲了一堆人“雙排不”，沒人理他。
那邊中單已經被秒了一局，看了看時間，說：“這個點人太少了，排個隊慢得要死，不玩了。”
“等下，”李晏涯在opgg查了中單的rank記錄，“你這周rank還沒打完吧。”
李晏涯是ACK的隊長，不過因為幾個人都是同齡人，國內也沒有前後輩分明的風氣，隊長這種職位其實沒有什麽實際權威，最多就是監督一下其他人打排位的數量而已。
“我看個選秀輕松一下，晚上再來奮戰。”
“那你今晚起碼得打到三點，小心廁所撞鬼。”
“有彌達陪我沒在怕的啦。”
李晏涯也不管他了。他這邊還沒排進游戲，中單的選秀節目已經開始公放了，李晏涯瞥了一眼，看見一個白裙子的卷發女孩子正在舞臺上唱歌，他聽了一會兒她唱的《獻世》，也就跟殷懷月差不多辣耳朵的水平。
評委開始點評她的歌喉：“音色不錯，跑調嚴重。”
另一個說：“唱歌不行，會跳舞嗎？”
女孩說：“會的，請評委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掌聲之後，一陣激烈的電子舞曲襲來，大概播了三十多秒，期間夾雜著各種滑稽的音效和笑聲，中單的、評委的和觀眾的。李晏涯忍不住問：“你到底在看什麽？搞笑節目？”
“說了是選秀，”中單把屏幕轉了一下，“這個選手叫殷林，因為顏值爆表現在人氣很高。就是年紀大了點，二十五了。”
李晏涯剛好排進游戲，正要選英雄，猝不及防和屏幕上的白裙女孩打了個照面。剛剛隔得遠沒看清楚，這會兒他才發現，這女孩子的長相有點眼熟。
“不像二十五歲，像二十，”他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她跳舞跟扭秧歌似的。”
中單對她如數家珍，侃侃而談：“是吧，我也覺得。她跳舞唱歌不行，只能選別的路子，我看網上的爆料，她已經簽了XXX公司準備出道當演員了。”
李晏涯對娛樂圈不太感興趣，進了游戲就把中單和殷林拋在腦後了。他打完兩盤rank，訓練室門開了，一人一狐步伐整齊地溜進來。
李晏涯朝殷懷月招了招手，然而她視而不見，直奔中單的位置去了。
彌達拎著外賣和黃符走到中單背後，一把掐他的脖子搖晃：“你怎麽可以在訓練室外放，有沒有公德心——你在看什麽？”
“選秀啊，”中單見他感興趣，指著屏幕說，“這位是我的pick。漂亮嗎？她叫殷林。”
彌達有點近視，這個距離他看不清女孩的臉，於是俯下身瞇起眼去瞧。與此同時，殷懷月聽見了“殷霖”這兩個字，精神抖擻地扒拉著椅子扶手站起來看屏幕。中單一下子被他倆包圍了，下一刻，他猝不及防地被兩聲尖叫襲擊了耳膜——彌達和殷懷月同時發出了一段高分貝驚叫。
中單捂著耳朵說：“你倆幹啥呢？訓練室裏別吵吵。”
彌達連連說了好幾句“臥槽”，手裏的外賣都嚇掉了，他尖叫著抓住了隔壁打游戲的李晏涯，說：“晏哥，你快看這個女人！快點快點！”
“別吵，等下，”李晏涯正在打團戰，分神問他，“哪個女人？”
“去年在路上看見的那個啊，不是女人，是女鬼！叫你兒子的那個！”彌達哆嗦著說。
中單、李晏涯和殷懷月都被他說得一楞。
順著彌達的手指，李晏涯瞧見屏幕上殷林笑靨如花的一張臉，的確很眼熟。
中單說：“你不是中邪了吧。她怎麽可能是女鬼？”
“反正和女鬼長得一模一樣。”
李晏涯這邊仔細地看了看殷林的長相：“好像真的是她……”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啊！太可怕了——”彌達掏出來一張黃符，猛地按在了屏幕殷林的臉上。中單不高興了：“餵，你倆唱雙簧呢？真的假的啊，你們這樣我晚上要睡不著了。”
李晏涯看了看殷林，又低下頭問一直站著看屏幕的殷懷月：“你剛才怪叫什麽？”
殷懷月：“……”
殷懷月連“汪”都汪不出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覆雜。
剛剛那聲慘叫，她絕對是和彌達一樣發自內心。
因為這個嬌滴滴、年輕貌美的選秀女孩，是她媽媽殷霖……為什麽她會在選秀節目裏出現，又換新身份證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還是個女鬼？
殷懷月的沈默在李晏涯看來就是一種可疑的默認。他因此暗暗在心裏記了一筆。
她跟殷林一個姓氏，又是這種反應，可見她一定是認識殷林。殷林是一只女鬼，殷懷月是一只狐貍精，都曾經在艾格路出現過。艾格路究竟有什麽吸引這些非人類的地方？她們潛伏在這裏究竟想幹什麽？
“我可不可以去營銷號爆料啊，當紅選秀女星是只鬼……”彌達說。
“別人會當你神經病啊。”
“李晏涯可以作證啊，這女鬼還叫他‘兒子’呢，你說女鬼以後還來不來艾格路啊，李……誒你去哪啊？”
李晏涯說：“回房間打游戲。”
“都怪你太吵。”彌達對中單說。
中單看了看李晏涯的背影，腦洞大開：“你沒發現他看起來很興奮嗎？他不是對這女鬼感興趣吧？臥槽，我突然覺得你上次說女鬼和他有一腿可能是真的，每次撞鬼都是他。而且他最近幾天老神秘兮兮到處跑，談戀愛似的。”
彌達“啊”了一聲：“天啦，被你這麽一說，他最近確實怪怪的，明明房間鬧鬼也老往那兒跑不搬走。這可是母子戀、人鬼情未了，ACK驚天大新聞！噓，別說給別人知道，給李晏涯再多一點點空間……”
殷懷月將信將疑地望著李晏涯歡快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迷霧重重。
殷霖有恐男性人類癥，不可能和人類談戀愛。那麽問題來了，李晏涯這麽鬼鬼祟祟地是在和哪只女鬼地下戀？他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於是殷懷月偷偷摸摸地走回了房間，她拉了下門把手，一腦袋撞開門，李晏涯正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屋裏什麽女鬼男鬼都沒有。難道他在網戀？
她聽見他說：“又想玩電腦？”
“你玩吧。”李晏涯丟下殷懷月，大步流星地走了。
殷懷月追到門口，發現他又回訓練室了。
“你倆跑來跑去的幹嘛？”
她偷偷摸摸地跟到訓練室門外，正好撞見彌達。
“你是不是也發現他和女鬼談戀愛了？”彌達蹲下來，跟她說，“俱樂部除了前臺小姐姐和阿姨，其他人都是公的。我覺得他只能跟鬼談戀愛。”
……邏輯清晰，有理有據。
要麽就是網戀，可是網戀有什麽好兩個房間跑來跑去的？除非那個人就住在電腦或者房間裏。
殷懷月不禁細思極恐，難道女鬼每天從電腦裏爬出來同李晏涯約會？
訓練室的另一頭，李晏涯正在琢磨殷懷月瀏覽歷史記錄中的秘密論壇。這個論壇沒有開放註冊，他一個帖子都進不了，神神秘秘的，非常古怪。
他打開Word繼續書寫狐妖觀察日記：
“今天的狐妖也很可疑……已記下網址準備長期觀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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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得好邪惡。”中單坐在他隔壁，詫異地盯了李晏涯許久。
“有嗎？”李晏涯關了Word，又開了游戲，他瞄見中單開著小號排隊，“韓服小號來和我雙排嗎？我練英雄。”
中單聽到練英雄這三個字，果斷拒絕他：“上分可以，練英雄算了，你去禍害別人吧。”
李晏涯既想上分又想練英雄，在小號好友裏敲了一堆人“雙排不”，沒人理他。
那邊中單已經被秒了一局，看了看時間，說：“這個點人太少了，排個隊慢得要死，不玩了。”
“等下，”李晏涯在opgg查了中單的rank記錄，“你這周rank還沒打完吧。”
李晏涯是ACK的隊長，不過因為幾個人都是同齡人，國內也沒有前後輩分明的風氣，隊長這種職位其實沒有什麽實際權威，最多就是監督一下其他人打排位的數量而已。
“我看個選秀輕松一下，晚上再來奮戰。”
“那你今晚起碼得打到三點，小心廁所撞鬼。”
“有彌達陪我沒在怕的啦。”
李晏涯也不管他了。他這邊還沒排進游戲，中單的選秀節目已經開始公放了，李晏涯瞥了一眼，看見一個白裙子的卷發女孩子正在舞臺上唱歌，他聽了一會兒她唱的《獻世》，也就跟殷懷月差不多辣耳朵的水平。
評委開始點評她的歌喉：“音色不錯，跑調嚴重。”
另一個說：“唱歌不行，會跳舞嗎？”
女孩說：“會的，請評委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掌聲之後，一陣激烈的電子舞曲襲來，大概播了三十多秒，期間夾雜著各種滑稽的音效和笑聲，中單的、評委的和觀眾的。李晏涯忍不住問：“你到底在看什麽？搞笑節目？”
“說了是選秀，”中單把屏幕轉了一下，“這個選手叫殷林，因為顏值爆表現在人氣很高。就是年紀大了點，二十五了。”
李晏涯剛好排進游戲，正要選英雄，猝不及防和屏幕上的白裙女孩打了個照面。剛剛隔得遠沒看清楚，這會兒他才發現，這女孩子的長相有點眼熟。
“不像二十五歲，像二十，”他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她跳舞跟扭秧歌似的。”
中單對她如數家珍，侃侃而談：“是吧，我也覺得。她跳舞唱歌不行，只能選別的路子，我看網上的爆料，她已經簽了XXX公司準備出道當演員了。”
李晏涯對娛樂圈不太感興趣，進了游戲就把中單和殷林拋在腦後了。他打完兩盤rank，訓練室門開了，一人一狐步伐整齊地溜進來。
李晏涯朝殷懷月招了招手，然而她視而不見，直奔中單的位置去了。
彌達拎著外賣和黃符走到中單背後，一把掐他的脖子搖晃：“你怎麽可以在訓練室外放，有沒有公德心——你在看什麽？”
“選秀啊，”中單見他感興趣，指著屏幕說，“這位是我的pick。漂亮嗎？她叫殷林。”
彌達有點近視，這個距離他看不清女孩的臉，於是俯下身瞇起眼去瞧。與此同時，殷懷月聽見了“殷霖”這兩個字，精神抖擻地扒拉著椅子扶手站起來看屏幕。中單一下子被他倆包圍了，下一刻，他猝不及防地被兩聲尖叫襲擊了耳膜——彌達和殷懷月同時發出了一段高分貝驚叫。
中單捂著耳朵說：“你倆幹啥呢？訓練室裏別吵吵。”
彌達連連說了好幾句“臥槽”，手裏的外賣都嚇掉了，他尖叫著抓住了隔壁打游戲的李晏涯，說：“晏哥，你快看這個女人！快點快點！”
“別吵，等下，”李晏涯正在打團戰，分神問他，“哪個女人？”
“去年在路上看見的那個啊，不是女人，是女鬼！叫你兒子的那個！”彌達哆嗦著說。
中單、李晏涯和殷懷月都被他說得一楞。
順著彌達的手指，李晏涯瞧見屏幕上殷林笑靨如花的一張臉，的確很眼熟。
中單說：“你不是中邪了吧。她怎麽可能是女鬼？”
“反正和女鬼長得一模一樣。”
李晏涯這邊仔細地看了看殷林的長相：“好像真的是她……”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啊！太可怕了——”彌達掏出來一張黃符，猛地按在了屏幕殷林的臉上。中單不高興了：“餵，你倆唱雙簧呢？真的假的啊，你們這樣我晚上要睡不著了。”
李晏涯看了看殷林，又低下頭問一直站著看屏幕的殷懷月：“你剛才怪叫什麽？”
殷懷月：“……”
殷懷月連“汪”都汪不出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覆雜。
剛剛那聲慘叫，她絕對是和彌達一樣發自內心。
因為這個嬌滴滴、年輕貌美的選秀女孩，是她媽媽殷霖……為什麽她會在選秀節目裏出現，又換新身份證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還是個女鬼？
殷懷月的沈默在李晏涯看來就是一種可疑的默認。他因此暗暗在心裏記了一筆。
她跟殷林一個姓氏，又是這種反應，可見她一定是認識殷林。殷林是一只女鬼，殷懷月是一只狐貍精，都曾經在艾格路出現過。艾格路究竟有什麽吸引這些非人類的地方？她們潛伏在這裏究竟想幹什麽？
“我可不可以去營銷號爆料啊，當紅選秀女星是只鬼……”彌達說。
“別人會當你神經病啊。”
“李晏涯可以作證啊，這女鬼還叫他‘兒子’呢，你說女鬼以後還來不來艾格路啊，李……誒你去哪啊？”
李晏涯說：“回房間打游戲。”
“都怪你太吵。”彌達對中單說。
中單看了看李晏涯的背影，腦洞大開：“你沒發現他看起來很興奮嗎？他不是對這女鬼感興趣吧？臥槽，我突然覺得你上次說女鬼和他有一腿可能是真的，每次撞鬼都是他。而且他最近幾天老神秘兮兮到處跑，談戀愛似的。”
彌達“啊”了一聲：“天啦，被你這麽一說，他最近確實怪怪的，明明房間鬧鬼也老往那兒跑不搬走。這可是母子戀、人鬼情未了，ACK驚天大新聞！噓，別說給別人知道，給李晏涯再多一點點空間……”
殷懷月將信將疑地望著李晏涯歡快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迷霧重重。
殷霖有恐男性人類癥，不可能和人類談戀愛。那麽問題來了，李晏涯這麽鬼鬼祟祟地是在和哪只女鬼地下戀？他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於是殷懷月偷偷摸摸地走回了房間，她拉了下門把手，一腦袋撞開門，李晏涯正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屋裏什麽女鬼男鬼都沒有。難道他在網戀？
她聽見他說：“又想玩電腦？”
“你玩吧。”李晏涯丟下殷懷月，大步流星地走了。
殷懷月追到門口，發現他又回訓練室了。
“你倆跑來跑去的幹嘛？”
她偷偷摸摸地跟到訓練室門外，正好撞見彌達。
“你是不是也發現他和女鬼談戀愛了？”彌達蹲下來，跟她說，“俱樂部除了前臺小姐姐和阿姨，其他人都是公的。我覺得他只能跟鬼談戀愛。”
……邏輯清晰，有理有據。
要麽就是網戀，可是網戀有什麽好兩個房間跑來跑去的？除非那個人就住在電腦或者房間裏。
殷懷月不禁細思極恐，難道女鬼每天從電腦裏爬出來同李晏涯約會？
訓練室的另一頭，李晏涯正在琢磨殷懷月瀏覽歷史記錄中的秘密論壇。這個論壇沒有開放註冊，他一個帖子都進不了，神神秘秘的，非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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