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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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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下定決心

早川凜花站在沢田家那個町目的十字路口,躲在墻邊往他家門口張望。

那棟房子看上去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什麽異常,但早川凜花是見識過它的奇妙之處的,故而猶豫了一下,不敢直接走過去。

“Ciaos,早川小姐。”正在早川凜花猶豫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童音。她嚇了一跳,捂住胸口一看,居然是個看上去四、五歲的小朋友。

這小朋友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緣邊還趴著一只綠色的變色龍,脖子上掛著一個奶嘴,他的眼睛又大又圓,看著格外討人喜歡。

雖然一見面就被叫了“早川小姐”,但早川凜花看見小孩子還是忍不住心生歡喜,她伸手攏住身上洛山高校的短裙蹲了下來,對面前的小朋友笑了笑。

“你好,你也是沢田家的小朋友嗎?我叫早川凜花。”

“你好,我是Reborn,是阿綱的家庭教師。”

“家庭教師?”早川凜花沒忍住驚呼了一聲,“你這麽小的朋友居然是家庭教師嗎?好厲害啊,那你教什麽呢?”

“怎麽成為一名合格的黑手黨。”

“黑手黨……?”早川凜花沈吟,忽而恍然大悟地錘了下掌心,“是這樣啊,難怪沢田君看上去總是內有乾坤的樣子!”明明看上去那麽懦弱,卻又仿佛十分包容。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手黨和他們在黑暗世界裏摸爬滾打後登頂的早川家差不了太多,他們早川家也是這樣的,她父親早川雄二也是這樣一個人。他總是沒什麽威嚴的樣子,甚至家裏也全是母親作主,這樣的人乍看之下會顯得很軟弱,但他們卻擁有十分鮮明的領導特質,即使看上去沒什麽威嚴,但大家都會心甘情願地聽從他的命令。

總之,就是有一種奇妙的氣質。

難怪她在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總覺得這麽熟悉呢。

“那Reborn真的很厲害啊。”早川凜花由衷地感慨道。她並沒有把Reborn當成普通的小孩子,她身處的環境就是從不以貌取人,又有擁有奇妙的“十年火箭炮”的藍波大人在前,即使Reborn看上去只是個四、五歲的小孩,但他說話很有條理,很禮貌,讓她覺得,他可能並不是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小孩。

沢田家可真是臥虎藏龍。

“還可以吧,我是一名殺手。”Reborn壓了壓帽檐,黝黑的眼睛從帽檐下露出些許,正認真地打量著她。

早川凜花楞了下,在她的世界裏,自然也是有這類人的存在的,這樣的人,每個家族都會有。

沢田家……和早川家還真是很像啊。

“那Reborn怎麽知道我的呢?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早川凜花有些好奇地問道。

“只要我想知道,自然就可以知道。”Reborn神秘地一笑,突然朝她伸出手來:“早川小姐不是來拜訪沢田家的嗎?那和我一起來吧。”

上次早川凜花送藍波回來,Reborn還在意大利處理後續事情,自然是不知道這位早川小姐的。不巧的是,他恰好知道了一點十年後的事情。這位早川小姐,未來和彭格列的淵源還真是不淺。光是雲守妻子的稱謂就讓她註定了是一位重要人士,更何況她還曾經是那位……

赤司家的女主人。

早川凜花握住那只手,本還以為要這樣彎著腰牽著Reborn去沢田家,沒想到Reborn在和她握過手後很快就松了手,接著猛地跳上了她的肩膀。早川凜花被嚇了一跳,卻見Reborn十分自然道:“我想這樣會比較方便一點,可以嗎,早川小姐。”

雖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但實際上他早就這麽做了。這和跡部一樣,也是個十足自我中心的人吧。

不過對待小朋友的態度,早川凜花向來是比較寬容,她點了點頭,帶著Reborn摁下了沢田家的門鈴。

“來啦~”門內傳來中年女性溫和開朗的嗓音,“阿綱,幫媽媽開一下門~”

“好的。”沢田綱吉很快拉開了推門,在看見早川凜花和她肩膀上的Reborn時,栗發少年明顯變了臉色,彎下腰捂了捂肚子——

“Reborn,你怎麽又隨便坐在人家肩膀上。”

“怎麽,阿綱吃醋了嗎?”

“不是!”沢田綱吉一臉頭痛地捂了捂額角,長松了口氣。

“阿綱你果然還是訓練不足!”語罷,Reborn突然從早川凜花的肩膀上一把躍起,對準沢田綱吉的臉來了一記飛踢。沢田綱吉明顯是經常應付這種情況,下意識地就伸出了右手格擋,結果在即將格擋上時,只見Reborn直接淩空換了一只腿,用左腿踢上了沢田綱吉的左臉。

沢田綱吉就這麽挨了結實的一記。

早川凜花:……

她楞了一秒,懵懂地擡起雙手,緩慢地拍了幾下。而Reborn踢完後已經輕巧地立在了沢田綱吉的肩膀上,順便還取下了頭上的高帽,沖著她脫帽致謝。

沢田綱吉:……

——所以為什麽踢了他還要鼓掌啊!這世界到底怎麽了!

“阿綱,還以為你能有所長進。”Reborn嘖嘖地搖了搖頭,一臉不滿。

“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好嗎!”沢田綱吉吐槽,他這才上高中就用各種借口去了意大利好幾次了,他不過是個剛上高中不久的高中生而已啊!為什麽這就要試著接過彭格列十代目的擔子了啊!他都處理了多少事情了,要不是媽媽是個天然呆,早都已經發現異常了好嗎!

沢田綱吉壓抑下滿腔的吐槽欲,僵硬地勾了勾唇角。

“早川小姐,您先進來吧。”好在這兩人也並沒有把她晾多久,很快就將她迎了進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早川凜花遲疑地眨了下眼睛,“我覺得……很有趣?”

“倒也不用因為這種事情有趣的。”沢田綱吉吐槽。

“那天您先走了也沒留下來用飯,媽媽還很失落呢。”沢田綱吉笑著寒暄。

啊是的……早川凜花有些不知所措地擡起食指撓了撓鬢角,她在面對這種溫柔可親的女性長輩時,總會有些不知所措。大概是因為在她的生命裏,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吧,所以無法自然地面對這類人散發的善意。

畢竟她的母親……

早川凜花不由微微垂頭,暗紅色的眼眸有些暗淡,氤氳著淺淺的悲傷。沢田綱吉在察言觀色方面向來十分敏銳,見她頓住,很體貼地空出了她沈思的時間,並未開口。

“那麽,早川小姐這次來,果然是有事要問嗎?”一旁的Reborn忽然跳上餐桌,問道。

“餵,Reborn。”沢田綱吉蹙眉,對著Reborn露出不讚同的神色。人家女孩子正在悲傷,這樣強行地提出問題很失禮。不過Reborn才不理會她呢。

果然,早川凜花與沢田綱吉所想不同,她壓根就不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子,她很快就從悲傷裏抽身而出,冷靜地對著Reborn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打擾了。正如Reborn所說,此次我來,確實是有要事想要詢問。”早川凜花緊緊地捏住了拳頭,因為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忍不住身體朝沢田綱吉靠近,急切地問道:“是關於十年後火箭炮的事情。”

這位早川小姐十年後會死去的事情,沢田綱吉還是有印象的。此時聽到,他也並沒有驚訝,只點了點頭,等待著她的後話。

“我想知道……十年後,是可以改變的嗎?”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赤司死去。

那麽,她就一定要改變十年後。

“實不相瞞,”沢田綱吉對於早川凜花的來意倒是早有預料,此時很是淡然:“曾有一次,大概是在兩年前吧,藍波的火箭炮出了問題,我們在十年後待了不止五分鐘,應該說是挺長的一段時間。愛因斯坦的平行世界理論,早川小姐應當知道的吧?我們改變了所有宇宙的十年後,若是我們沒有去到十年後,所有的宇宙都會崩壞。”

早川凜花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樣的事情,本不應該和早川小姐說起,但是Reborn說你是和我們彭格列息息相關的人物,所以我才想著將這件事告訴您。”這也是他們經過討論後得出的結論,若是她是十年後的雲雀前輩的妻子,還會死亡的話,那她應該知道這一切。

“十年後的世界是可以改變的。你若是在十年後的未來改變了什麽,等到回到過去,那個未來可能也會被改變,但只針對這個宇宙。”

早川凜花聽得暈乎乎的,但知道十年後的世界是可以改變的,這讓她不由得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指,指甲壓入掌心,她暗紅色的眼眸閃閃發光:“我……我想再去一次十年後!能不能……讓我多呆一段時間?”

“這樣的‘故障’我們也研究過,確實是可以做到,只是現在技術還不是很穩定,若是去了十年後,不一定還能回到現在。這樣你也可以接受嗎?早川小姐。”Reborn一臉嚴肅地說道,眸光微閃。

“我……我可以。”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五分鐘,想到從雲雀嘴裏說出的“赤司他已經死了”,想到聽到這句話時的她,是怎樣震驚和痛楚。早川凜花毫不猶豫地擡起頭來,點下頭去。即使去到十年後再也回不來,她也一定要去一趟,畢竟……畢竟她真的不能讓赤司就這樣莫名其妙就死去。一想到未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幾乎無法平靜。

早川凜花向來直覺敏銳,在那次去過十年後五分鐘之後,冥冥之中,她心中有預感,那就是他們會經歷的未來,於是一直覺得心中不安,這才決定一定要找到能夠改變未來的方法。

“好。但現在還不行,需要調試。三天後你再過來吧。”沢田綱吉還沒說話,Reborn就點了點頭。

“謝謝。”早川凜花頷首道謝過後離開了沢田宅。

“你不應該答應她。”沢田綱吉嘆了口氣,“之前火箭炮的‘故障’是當年那個十年後的‘我’故意為之的,但現在的科技水平還達不到那時候的水準。就算是斯帕納來,也不一定能夠做到百分百成功。”

“阿綱,這世上哪有百分百成功的事情。你們在對戰白蘭的時候,也覺得會是百分百成功嗎?”Reborn回答得冷漠而尖銳,他壓在帽檐下的雙眼眸光犀利,避也不避地直視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在心裏嘆了口氣,“早川小姐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她和彭格列有關。”Reborn的回答格外冷酷,“她的未來,對彭格列也會有影響,只要是會影響到彭格列的因素,那就一定要解決。這也是十年後的雲雀告訴我的。他似乎是很希望她去的樣子。”

沢田綱吉沈吟:“因為雲雀前輩也想改變她死亡的結局。所以一直在等她吧。”

“雲雀一直將她的屍體放在家裏,就是等著十年前的她有朝一日會降落在他的房間,才能傳遞這個消息給她。”Reborn語氣平直,“這是她和雲雀共同的決定。即使你是他的BOSS,也無法代他決定。”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沢田綱吉嘆了口氣,他自然是知道這可能是無法逆轉的結局了。那現在看來,只能盡量將火箭炮的參數調整在可控的範圍內了。

“藍波。”沢田綱吉起身看向在臥室小床上睡得很香的藍波,小心翼翼地拿出他爆炸頭裏的火箭筒,給遠在意大利的斯帕納發了消息,讓他來一趟日本。

除了斯帕納之外,沢田綱吉還另外聯系了入江正一。

畢竟這兩人都是彭格列最堅實的科技力量,要想讓火箭炮能夠穩定在十年後,又能夠控制回來的時間,這兩個人是必不可少的。

默默走在跡部家的路上,早川凜花心中理了一波思緒。沒一會兒,跡部就已經開車出來接她了,正好與走在路上的早川凜花撞見。

跡部氣急敗壞地邊走到早川凜花身前邊吼道:“早川凜花,你去哪兒了,本大爺可是專門去洛山接你了,結果你人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你沒手機你不會借別人手機給本大爺發個消息啊?!別說你連本大爺的手機號都不記得……”

望著跡部立定在面前,一臉生氣地嘟噥個不停的樣子,早川凜花心下一動,忽然踮起腳尖,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欸——欸?!早川凜花!你、你你你這麽突然幹嘛?!難道……難道你是要給本大爺表白嗎?如果你要是給我表白的話,本大爺也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跡部景吾被嚇了一跳,宛如燙了嘴一般地,急切迅速地說出一大段話來,自己都沒太理解自己到底要說個什麽,但無疑心裏是喜滋滋的。

“不是,閉嘴。”見跡部景吾快要把自己都說到自燃了,早川凜花很快就松開了手臂,無語地瞥了跡部一眼。她就知道這自戀狂會理解成其他的意思,可是她要去十年後了,很有可能還會回不來,怎麽的也是要和朋友們告別的。

但是告別歸告別,多餘的話她也沒法說,只能用“擁抱”這種方式來告別了。

“跡部,周末你的鋼琴決賽我可能去不成了。”

聞言,跡部不由得僵了一下。失落像是石頭般砸在了他心上,但他面上仍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啊恩,好吧。去不了可是你的損失,本大爺的演出可是華麗得獨一無二的。”

聽到跡部的話,早川凜花不由得失笑。

“是是是是,跡部大爺你最華麗了。”早川凜花難得沒有反駁跡部的自戀,反而笑得十分輕松愉快,像是那些顧慮傷心都離她遠去了似的。跡部有些驚訝,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天,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竟讓她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她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跡部猛地抓住了早川凜花的肩膀,這一分鐘,他突然覺得,早川凜花像是要去到他再也抓不住的地方一般。莫名的心悸感讓他無意識地就動了。

“怎麽了?”早川凜花疑惑地歪了歪頭,沒明白跡部突如其來的動作。

“沒……沒什麽。”跡部有些狼狽地扭過頭去,別扭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他這是怎麽了?怎麽那一瞬間,他突然就覺得早川凜花會去到他再也看不見的地方呢?

而這樣的感覺……怎麽會這麽真實,令他覺得如此恐慌和心悸?

“早川。”跡部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在說出這個字後,他又頓住了,這不切實際、莫名其妙的感覺,要怎麽和早川凜花解釋呢?

“不管怎樣,你都給我小心著點。”最後跡部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其妙變成了威脅似的。

早川凜花:……

“幹嘛?下一句話是不是要說放學別走了?”早川凜花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跡部,你小學生啊你。”

跡部景吾:……

他這一次是真的在認真地想忍足侑士的話,難不成真如忍足所說,他真是情商低……嗎?這是第一次,自戀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大少爺進行了自我懷疑。

忍足侑士:……你才知道的嗎?

“跡部,我要回家啦,謝謝你的校服。”早川凜花將手裏的紙袋子遞給他,笑容溫和:“昨天謝謝你。”

“哼,你已經道過謝了。”跡部輕哼一聲,心中別扭地有些不悅,但他又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攔早川凜花,只是覺得心裏有點膈應得慌,其實……

早川凜花在他家也不錯,能夠在早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覺很好。才一起吃過第一頓早飯而已,跡部景吾就已經想了一天第二天要給她準備什麽樣的早餐了。

卻沒想到,早川凜花直接就提出了離開。

他這想了一天關於第二天早餐的食譜全都化為泡影。

哼,也好,省得他還要準備她的早飯了呢,省得他還要被她氣,省得……

“本大爺送你回去。”這些紛亂的想法最後只化作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跡部打開了車後座的門,下巴輕輕往裏一點,“快點過來。”

早川凜花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坐進了車裏。

再次站在熟悉的家門口時,早川凜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重新推門進去。

跡部景吾一直坐在車裏等著她進門,一直到早川家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上,跡部才打開車門下了車,他靜靜地靠在車門上,低頭發了一條手機LINE之後,就擡頭望著早川凜花房間的那盞燈。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那盞熟悉的橘色的燈亮起後,他才重新坐進車裏,對前排的司機吩咐。

“走吧,回去。”

母親直接閉門未見,早川凜花本想和她說一句的,畢竟她可能會要消失一段時間,可是看著緊閉的臥室門,早川凜花忽然就失去了勇氣。

她做不到要當面和母親告別。

比起母親會擔心會阻攔,她更害怕的是母親毫無波動的臉。

對母親而言,如果失去了她這個聯姻工具,會很麻煩吧?早川凜花忍不住想道,可能她的存在,在早川家,也只是作為聯姻工具罷了。

那既然如此,說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呢?

在黑暗裏端坐了好一會兒,最終早川凜花還是沒能鼓起勇氣敲響那一扇門,只得輕輕擰亮了臺燈,她找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機,過了一天手機果然已經沒電了,她一邊充著手機電,一邊拿出信紙開始寫信。

比起親口和母親說,還是寫信的方式更適合她,不用面對面的說話,會減少許多的尷尬,也能夠避免許多的情緒波動。

聽沢田綱吉和Reborn所說,十年後的時間流逝很有可能和現在並不相同,更何況還會有回不來的情況。若是回來了,也很有可能這邊時間只過去了一天,或者過去了一年。

那不就代表她就要消失這麽久的時間嗎?

那關於家裏,關於學校,關於赤司,關於她的朋友們——

都要安排好才行。

“叮咚。”早川凜花望著空白的信紙發呆時,正在充電的手機已經自動開機了,傳來了消息的叮咚聲。早川凜花回過神來,走到床邊去拿自己的手機。

Line小信封一封封地掛在手機最上面一欄,早川凜花點開Line,這一天裏還真有好幾個人給她發了消息。

掛在最上面的是最近的一條,竟是跡部發來的。

【如果難過,就仰頭望望天空吧。它那麽廣闊,一定能容納下你所有的悲傷。】

早川凜花微微一楞,下意識地走到書桌前推開了那一扇窗,她擡頭望向天空,星星猶如黑絨布上掛著的鉆石般,閃閃發亮,銀河如光帶一般跨越了半邊天空,一看到這樣廣闊的天地,仿佛能遺忘所有的悲傷——

早川凜花一直盯著天空看,自然沒有看見跡部的車正緩緩離開她家門口。

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早川凜花重新坐回床上去看剩下的消息。

【明美:對不起對不起凜花!我在伯母打來的電話裏不小心說漏嘴了!我不是故意的嗚嗚QAQ】

早川凜花頓了頓,給她回了一句,【沒關系,我沒有被罵,不關明美的事哦,撫摸撫摸~~】

接下來的消息都是赤司發來的。

【你在哪裏。】

【我很擔心你。】

【對不起。】

【到家了嗎。】

早川凜花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赤司向來都是寥寥數語,能打電話就絕不發消息的人,沒想到會發這些消息,明明早上看見她時,他也沒有問過……

是只要看見她就安心了的意思嗎?

早川凜花也不知道,她只是茫然地將手機緊緊地抱在胸前。

若是她去了十年後再也回不來了,要怎麽和赤司說呢?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那是不是,赤司的未來都已再沒有她。

可若是他死去了,那就是根本就沒有未來了。

早川凜花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想要赤司活著。只要赤司能活著,那不過是十年後而已,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她總能克服的。

想了想,早川凜花輕輕合上手機,再次坐在了書桌前,開始寫信。

“母親。”早川凜花握著筆緩緩地寫下這兩個字,橘色的光落在潔白的信紙上,她忍不住捏緊了手裏的筆,一滴眼淚從她的右眼滑下,打濕了信紙,於是她將那張信紙卷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定了定神,早川凜花又開始寫第二張。

今天又是為小甜甜跡部流淚的一天。

我是不是有寫男配的天賦嗷嗚?

居然寫的這麽甜又這麽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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