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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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謝堰時在註視下輕笑一聲，然後走進去。
“大驚小怪什麽。”
宋俊風繞到他身邊，仔細的註視著：“呦，你這是被哪個小姑娘給標記了？”
謝堰時拿起桌上的畫冊。
宋俊風：“這姑娘嘴巴挺小的，看形狀是個櫻桃小嘴，就是膽子挺大的，你就這麽頂著臉上的唇印回來的？”
謝堰時懶散道：“滾啊，沒個正經。”
李賢在旁邊說道：“謝堰時，什麽時候找女朋友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這滿臉的口紅印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嘛去了，合著你這一下午就是陪姑娘去了，什麽時候打算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謝堰時：“等有機會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賢：“怎麽，人家不給你這個機會啊。”
謝堰時沒回答這話，拿起畫冊轉身就走了。
李賢等人雖然好奇到底什麽情況，但謝堰時要是不說，他們也不知道留下唇印的這女孩兒到底是誰。
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謝堰時保密工作做的格外好，主要是他經常在校園住，也不跟他們一起住，更加無從得知了。
董琛有一回吃飯的時候跟許枝閑聊。
“對了，謝堰時好像有對象了。”
許枝大吃一驚，“有對象了？!”
“對啊。”董琛笑著說道，“不過你可別告訴程以蔓啊，不然多尷尬。”
許枝：“這種事情我傳什麽話，而且你這消息屬實嗎？”
董琛：“絕對屬實，之前謝堰時就是頂著一臉口紅印回來的，問他誰留下的，他也不肯說。”
許枝“嘖”了聲，“真不知羞恥。”
董琛呵呵笑著，“這是情趣。”
見許枝不滿的瞪他，董琛立馬改口，也跟著附和道：“我也是那麽認為的。”
許枝：“蔓蔓那麽好，他卻不喜歡，誰知道又在外面找了什麽女人，肯定是那種很會勾引男人的。”
董琛：“對，改天有機會我得替你批評批評他，怎麽能沒有意志力呢，就應該向我多學習，永遠不被女色所迷惑，只喜歡我們家寶貝兒。”
想著，董琛又道：“程以蔓最近咋樣啊？”
一提到她，許枝也沈思起來。
程以蔓最近，好像也不太對勁。
有時候會看著手機很長時間，不知道在跟誰聊天，偶爾唇角還有笑容，看起來莫名其妙的。
偶爾沒課的時候還會消失，不過宿舍的人在這方面沒太在意，程以蔓本來就是京市本地人，沒課的時候經常回家或者去她媽媽那邊的甜品店，不在宿舍也是正常的事情。
當時的董琛和許枝想破腦袋也沒把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更何況天氣越發炎熱，在經歷期末考核之後，就要開始放暑假了。
在過了這個暑假之後，謝堰時就要開始大三了。
程以蔓本來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回家，誰知剛拿著行李箱出來，就看到校門口有輛招搖的紅色跑車在等著她。
謝堰時打開車門，替她把行李箱放了進去。
“你怎麽忽然來了？”程以蔓好奇問道。
謝堰時轉身靠在車身上，看向她問道：“馬上就要暑假，你有什麽安排？”
程以蔓：“還沒有想好。”
謝堰時：“一回家我們見面的機會可能就要比學校少了。”
畢竟在學校裏面一個禮拜幾乎可以見好幾次，沒有限制。
回家之後肯定沒有在學校這麽方便。
於是今天謝堰時專門把程以蔓接到家裏面吃頓晚飯。
程以蔓坐在車上，憋了很久，憋出來一句：“吃完飯我就回家。”
謝堰時開車間隙往她這邊掃來一眼，“覺得我會留你過夜？”
“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謝堰時故意逗她，“你如今連人帶包袱都在我手裏面，要是想跑，的確有點困難。”
見他這麽說，程以蔓紅了臉，趕忙道：“那你把車子停下，我不去了。”
謝堰時淺笑道：“怎麽還當真了，逗你呢，吃完飯就把你送回去。”
程以蔓：“晚上吃什麽。”
謝堰時：“聽你的，想吃些簡單的就叫些外賣來家裏面，如果想吃餐廳裏面的我就打電話。”
程以蔓：“去超市吧。”
謝堰時：“做什麽。”
程以蔓：“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幹凈。”
謝堰時把車子右轉，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會做飯？”
程以蔓：“以前跟著我媽學過幾道菜，雖然說不上多麽好吃，但是也能看過去的，不會太難吃。”
謝堰時對於她的廚藝倒是期待，他從小到大沒為吃的犯過愁，小的時候阿姨就在身邊琢磨著給他做什麽讓他胃口好些，後來他媽見他挑食，便換著花樣給他做飯吃，雖然手藝不如阿姨，但謝堰時卻最愛他媽做的飯。
後來母親去世，謝堰時吃飯也就那麽一回事兒，隨著年紀大了，外面的狐朋狗友也多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飯店裏面打發，要不就是吃家中保姆做的飯，很少有人專門給他做家常菜。
車子停在超市地下車庫裏面，二人去超市裏面采購了一些蔬菜和肉類。
謝堰時就站在她身邊，偶爾會溫聲詢問她要不要手邊的東西。
這種自然的交談甚至讓程以蔓感覺二人好像已經相處很久了，甚至可以聯想到如果他這樣的人結婚以後應該就是跟妻子是這種相處模式的。
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謝堰時結婚後會是什麽模樣的。
他這樣的人，跟婚姻扯不上什麽聯系。
他放縱又自由，像是一陣風，特立獨行，活得瀟灑自在，哪裏像是會被婚姻束縛住的人。
可程以蔓在這一刻還是會小小的幻想了下。
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他們之間的氣氛是那麽的和諧，就連盛夏的風都變得沒那麽燥熱。
把需要的食材挑選好之後，謝堰時去前臺那邊結賬。
程以蔓就跟在他的身後，在快要排到他們的時候，謝堰時回眸往旁邊的架子上看了一眼。
程以蔓本來就在看他，見他回頭看，也跟著往那邊看去。
待發現謝堰時看的是什麽東西之後，程以蔓：“……”
她又不是小孩子，總該知道擺放在架子上面的是什麽東西。
各種口味，各種型號，應有盡有，簡直就讓人眼花繚亂。
程以蔓心跳有些加速起來。
幸好的是，謝堰時只是往那邊掃了一眼，緊接著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前排隊著。
程以蔓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秒自己是不是想歪了，她舔了下唇，默默地跟在謝堰時後面。
等到結賬出來之後，謝堰時單手提著手中的袋子，看著後面異常安靜的程以蔓，回頭問道：“怎麽忽然不說話了？”
程以蔓佯裝淡定道：“說什麽。”
謝堰時看她幾秒，“剛才以為我要買那東西？”
“……什麽東西。”
謝堰時聲音含了幾分笑意，直白的說道：
“安全套啊。”
話音一落，程以蔓急的左右看了眼，好在此刻附近經過的人不多，不然被別人聽到，肯定是要被行註目禮的。
程以蔓：“胡說什麽。”說完，她快步的往車那邊走去，把謝堰時落在身後。
看著她飛快行走的背影，謝堰時挑了下眉，然後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回到家，謝堰時把東西放在一旁，然後慢條斯理的卷起襯衫袖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程以蔓指揮著他把袋子裏面的蔬菜洗一洗。
謝堰時格外配合，站在她身旁，洗著手中的蔬菜。
程以蔓：“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嗎？”
謝堰時：“如果我說是，會不會降低在你心中的印象分。”
程以蔓：“那倒是不會，你養尊處優的，沒幹過家務也是正常的事情。”
謝堰時睨來一眼，“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而且沒有做的必要，而且也要分對象是誰，如果這件事情足夠有意義，那麽就有去做它的理由。”
程以蔓琢磨了一會兒他說的這話。
所以——
他是覺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是有意義的嗎。
她垂下眸子，很是安靜的觀察著他幹活時候的模樣。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水流的沖擊下像是藝術品，做這種事情的確有些暴殄天物，但不可否認，他這雙手更適合拿來做藝術。
藝術家的手肯為她做家務，甚至把這當成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本來就是浪漫的終極原理。
在這一刻，程以蔓也懂得他對她的偏愛。
如果別人沒有過的東西她此刻擁有。
那麽她就是唯一。
這一點永遠無可取代。
這人做事有條不紊的，不像是第一次幹活。
但他的確完成的很好，之後繼續問道：“還需要我做什麽？”
程以蔓將他轟出廚房，說道：“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好了。”
“真的？”他唇角微微翹起。
“嗯。”程以蔓認真點頭，“你就坐在那邊，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謝堰時走出廚房，看著程以蔓做菜的背影。
長發自然的垂落在身後，大概是嫌麻煩，她用手腕上的繩套挽起了一個松松的丸子頭，耳邊垂落著碎發，側顏弧度流暢，隱約可見濃密的睫毛扇動著。
這一秒，謝堰時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家裏面有了人間煙火氣。
他自打住在這邊，就沒開過火，雖然裏面的東西很齊全，但還是第一次做飯。
這裏的第一次，是程以蔓開啟的。
後來，謝堰時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手機忽然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徐清霽打來的視頻通話。
謝堰時唇角微勾，接通了視頻。
視頻一接通，長相斯文俊美的男人出現在屏幕裏面。
謝堰時懶懶開口：“竟然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徐清霽聲音很清淡：“總是要友好慰問下的，以避免我不在國內的日子裏面你出什麽意外狀況。”
謝堰時輕微的“嘶”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關心我，但怎麽感覺怪怪的。”
就在這時候，廚房那邊走出來一道人影，程以蔓聲音很輕快，端著手中的盤子，說道：“菜做好啦。”
徐清霽停頓兩秒，然後問道：“你家中有人？”
謝堰時：“嗯。”
徐清霽：“情人？”
謝堰時：“女朋友。”
“真是稀奇。”徐清霽靠在沙發上，轉動著手中酒杯，“你把女朋友領回家了？”
程以蔓這時候已經聽見了謝堰時在打電話，有些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看他。
後來，謝堰時對她招了招手。
程以蔓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謝堰時：“是我朋友，打個招呼吧。”
程以蔓微微彎腰，看到了屏幕裏面的那個男人。
有些眼熟。
斯斯文文的模樣，冷淡中帶著一抹矜貴，微微上揚的眼尾自帶睥睨氣息，所以看人的時候是與人隔絕於千裏之外的。
竟然是他。
程以蔓認出來眼前的人了。
是高中時候謝堰時的好朋友，徐清霽。
她在學校裏面見過他，只不過這人應該對她沒什麽印象。
大概是是因為程以蔓出神的時間有些久，所以屏幕那頭的男人也忍不住輕笑出神。
“謝堰時，你的小女朋友貌似很喜歡我。”
“……”程以蔓憋紅了臉，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
謝堰時眸子冷淡幾分，罵他：“少自戀，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徐清霽：“嘖，這就吃醋了？果然你戀愛起來很可恥。”
謝堰時：“我還以為你在那邊已經沈浸溫柔鄉，沒空管國內的閑事了。”
徐清霽冷嗤：“溫柔鄉？我勸你最好換個形容詞。”
之後二人又聊了一陣，程以蔓有些好奇的看著屏幕裏面的那個男人。
幾年不見，這人成熟了些，跟過去的氣質也有些不一樣，但看起來仍是很招女人喜歡的類型。
徐清霽在那邊只能看到程以蔓的半張臉，呼出唇中煙氣，打趣道：“怎麽不讓你的女朋友出鏡了，我剛才還沒跟她好好地打聲招呼。”
謝堰時知道徐清霽故意在開玩笑。
如今徐清霽單身，他卻是有女朋友的。
謝堰時低笑一聲，然後拿著手機，令手機攝像頭正對著二人。
於是，就在徐清霽的註目下，謝堰時在程以蔓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很甜蜜的吻。
果不其然，那邊在看到這邊秀恩愛的一幕後，很是暴躁的用英文罵了一句臟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程以蔓楞住，“他怎麽了？”
謝堰時滿意的收起手機。
“沒事兒，不用理他。”
他看向餐桌那邊，“菜做好了？”
“嗯，已經做好了。”
謝堰時起身往那邊走去。
程以蔓做了三菜一湯，顯然路上說自己只會簡單的做幾個菜是在謙虛了。
見謝堰時拿起筷子，程以蔓期待道：“嘗嘗看。”
謝堰時每道菜都嘗了一遍，然後放下筷子，輕笑道：“做飯這麽厲害？”
“你覺得味道怎麽樣。”
“比我之前在外面吃過的那些菜都要好吃。”
“你沒有故意吹捧我吧？”程以蔓笑著問道。
“當然沒有，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原來你不僅跳舞厲害，其他方面也很全能。”謝堰時溫聲說道。
“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給你多做幾次。”
謝堰時握住她手掌，輕輕地捏了下。
“那我可舍不得。”
“偶爾嘗個鮮就可以了，哪能讓你辛苦。”
他做男友是合格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把程以蔓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可他越是對她好，程以蔓就越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回報他。
程以蔓今日稍微表現，謝堰時看起來就是滿意的。
盤中的菜差不多都被他消滅掉，後來閑聊之際，他忽然聊到了剛才打視頻的徐清霽。
“你覺得他怎麽樣。”
“你朋友嗎。”
“嗯。”
程以蔓搖頭，“我並不了解他。”
“剛才看你在視頻裏面看他看的有些出神。”謝堰時擡眸淺笑，“覺得他長的好看？”
此話一出，程以蔓怔了下。
她剛才是看徐清霽眼熟，沒想到讓謝堰時誤會了。
“才沒有。”她一口否認，“只是在想事情罷了，不是因為看他。”
謝堰時之後只是笑，不知道有沒有把她這話聽進心裏面去。
後來二人吃完飯，謝堰時起身道：“這邊交給我，你去休息。”
他剛準備收拾，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圈子裏面某個朋友打來的電話。
謝堰時去陽臺那邊接電話，由於聊得時間久了，他順便在那邊點了根煙閑聊著。
等到他打完電話出來之後，卻發現程以蔓已經站在廚房那邊洗碗了。
本來說好是謝堰時收拾的，但程以蔓作為客人也不好看著一桌殘餘等他回來，所以就直接收拾了，而且碗筷不多，沒多久就能洗完。
謝堰時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繞到她身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程以蔓本來在洗碗，忽然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
男人寬闊的胸膛在後面覆蓋住她，沈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肌膚能夠很清晰的傳過來。
程以蔓現在手上都是泡沫，算是無法動彈，只是微微偏頭，問道：“……做什麽。”
謝堰時微微彎腰，熾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一側，“說好了我來收拾，你怎麽來洗碗了。”
程以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我來你家做客也沒帶禮物，多幹些活也沒關系。”
謝堰時：“跟我這麽見外？”
程以蔓手上動作沒停，依舊在低頭刷著盤子。
謝堰時就這麽抱著她，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梔子香氣，心思也有些不平靜起來。
程以蔓在幹活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她臉頰。
她略微躲避了下，輕聲道：“我在幹活，你怎麽一直打擾我。”
謝堰時吻得很隨意，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耳廓處，聲音也帶著沙啞磁性，“蔓蔓，你不是客人。”
“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給你配了一把鑰匙，暑假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鑰匙？”
“嗯，就在門口那邊，一會兒拿給你。”
謝堰時早就配好了這把鑰匙，只是還沒來得及送給她。
而程以蔓也沒想到，謝堰時會主動願意把家裏面的鑰匙給她。
她睫毛快速的眨動了兩下。
謝堰時抱著她的動作又有些收緊，環繞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上移。
情到濃時，他眉眼也染上些許放蕩的色彩。
薄唇貼近臉頰，手臂占有的收攏。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面。
指尖冰涼，觸上幾分柔軟。
程以蔓猝不及防，低呼了一聲，臉頰也快速飄上紅暈。
謝堰時垂眸看她，低啞的聲音自喉間發出：
“舍不得送你回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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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堰時在註視下輕笑一聲，然後走進去。
“大驚小怪什麽。”
宋俊風繞到他身邊，仔細的註視著：“呦，你這是被哪個小姑娘給標記了？”
謝堰時拿起桌上的畫冊。
宋俊風：“這姑娘嘴巴挺小的，看形狀是個櫻桃小嘴，就是膽子挺大的，你就這麽頂著臉上的唇印回來的？”
謝堰時懶散道：“滾啊，沒個正經。”
李賢在旁邊說道：“謝堰時，什麽時候找女朋友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這滿臉的口紅印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嘛去了，合著你這一下午就是陪姑娘去了，什麽時候打算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謝堰時：“等有機會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賢：“怎麽，人家不給你這個機會啊。”
謝堰時沒回答這話，拿起畫冊轉身就走了。
李賢等人雖然好奇到底什麽情況，但謝堰時要是不說，他們也不知道留下唇印的這女孩兒到底是誰。
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謝堰時保密工作做的格外好，主要是他經常在校園住，也不跟他們一起住，更加無從得知了。
董琛有一回吃飯的時候跟許枝閑聊。
“對了，謝堰時好像有對象了。”
許枝大吃一驚，“有對象了？!”
“對啊。”董琛笑著說道，“不過你可別告訴程以蔓啊，不然多尷尬。”
許枝：“這種事情我傳什麽話，而且你這消息屬實嗎？”
董琛：“絕對屬實，之前謝堰時就是頂著一臉口紅印回來的，問他誰留下的，他也不肯說。”
許枝“嘖”了聲，“真不知羞恥。”
董琛呵呵笑著，“這是情趣。”
見許枝不滿的瞪他，董琛立馬改口，也跟著附和道：“我也是那麽認為的。”
許枝：“蔓蔓那麽好，他卻不喜歡，誰知道又在外面找了什麽女人，肯定是那種很會勾引男人的。”
董琛：“對，改天有機會我得替你批評批評他，怎麽能沒有意志力呢，就應該向我多學習，永遠不被女色所迷惑，只喜歡我們家寶貝兒。”
想著，董琛又道：“程以蔓最近咋樣啊？”
一提到她，許枝也沈思起來。
程以蔓最近，好像也不太對勁。
有時候會看著手機很長時間，不知道在跟誰聊天，偶爾唇角還有笑容，看起來莫名其妙的。
偶爾沒課的時候還會消失，不過宿舍的人在這方面沒太在意，程以蔓本來就是京市本地人，沒課的時候經常回家或者去她媽媽那邊的甜品店，不在宿舍也是正常的事情。
當時的董琛和許枝想破腦袋也沒把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更何況天氣越發炎熱，在經歷期末考核之後，就要開始放暑假了。
在過了這個暑假之後，謝堰時就要開始大三了。
程以蔓本來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回家，誰知剛拿著行李箱出來，就看到校門口有輛招搖的紅色跑車在等著她。
謝堰時打開車門，替她把行李箱放了進去。
“你怎麽忽然來了？”程以蔓好奇問道。
謝堰時轉身靠在車身上，看向她問道：“馬上就要暑假，你有什麽安排？”
程以蔓：“還沒有想好。”
謝堰時：“一回家我們見面的機會可能就要比學校少了。”
畢竟在學校裏面一個禮拜幾乎可以見好幾次，沒有限制。
回家之後肯定沒有在學校這麽方便。
於是今天謝堰時專門把程以蔓接到家裏面吃頓晚飯。
程以蔓坐在車上，憋了很久，憋出來一句：“吃完飯我就回家。”
謝堰時開車間隙往她這邊掃來一眼，“覺得我會留你過夜？”
“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謝堰時故意逗她，“你如今連人帶包袱都在我手裏面，要是想跑，的確有點困難。”
見他這麽說，程以蔓紅了臉，趕忙道：“那你把車子停下，我不去了。”
謝堰時淺笑道：“怎麽還當真了，逗你呢，吃完飯就把你送回去。”
程以蔓：“晚上吃什麽。”
謝堰時：“聽你的，想吃些簡單的就叫些外賣來家裏面，如果想吃餐廳裏面的我就打電話。”
程以蔓：“去超市吧。”
謝堰時：“做什麽。”
程以蔓：“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幹凈。”
謝堰時把車子右轉，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會做飯？”
程以蔓：“以前跟著我媽學過幾道菜，雖然說不上多麽好吃，但是也能看過去的，不會太難吃。”
謝堰時對於她的廚藝倒是期待，他從小到大沒為吃的犯過愁，小的時候阿姨就在身邊琢磨著給他做什麽讓他胃口好些，後來他媽見他挑食，便換著花樣給他做飯吃，雖然手藝不如阿姨，但謝堰時卻最愛他媽做的飯。
後來母親去世，謝堰時吃飯也就那麽一回事兒，隨著年紀大了，外面的狐朋狗友也多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飯店裏面打發，要不就是吃家中保姆做的飯，很少有人專門給他做家常菜。
車子停在超市地下車庫裏面，二人去超市裏面采購了一些蔬菜和肉類。
謝堰時就站在她身邊，偶爾會溫聲詢問她要不要手邊的東西。
這種自然的交談甚至讓程以蔓感覺二人好像已經相處很久了，甚至可以聯想到如果他這樣的人結婚以後應該就是跟妻子是這種相處模式的。
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謝堰時結婚後會是什麽模樣的。
他這樣的人，跟婚姻扯不上什麽聯系。
他放縱又自由，像是一陣風，特立獨行，活得瀟灑自在，哪裏像是會被婚姻束縛住的人。
可程以蔓在這一刻還是會小小的幻想了下。
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他們之間的氣氛是那麽的和諧，就連盛夏的風都變得沒那麽燥熱。
把需要的食材挑選好之後，謝堰時去前臺那邊結賬。
程以蔓就跟在他的身後，在快要排到他們的時候，謝堰時回眸往旁邊的架子上看了一眼。
程以蔓本來就在看他，見他回頭看，也跟著往那邊看去。
待發現謝堰時看的是什麽東西之後，程以蔓：“……”
她又不是小孩子，總該知道擺放在架子上面的是什麽東西。
各種口味，各種型號，應有盡有，簡直就讓人眼花繚亂。
程以蔓心跳有些加速起來。
幸好的是，謝堰時只是往那邊掃了一眼，緊接著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前排隊著。
程以蔓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秒自己是不是想歪了，她舔了下唇，默默地跟在謝堰時後面。
等到結賬出來之後，謝堰時單手提著手中的袋子，看著後面異常安靜的程以蔓，回頭問道：“怎麽忽然不說話了？”
程以蔓佯裝淡定道：“說什麽。”
謝堰時看她幾秒，“剛才以為我要買那東西？”
“……什麽東西。”
謝堰時聲音含了幾分笑意，直白的說道：
“安全套啊。”
話音一落，程以蔓急的左右看了眼，好在此刻附近經過的人不多，不然被別人聽到，肯定是要被行註目禮的。
程以蔓：“胡說什麽。”說完，她快步的往車那邊走去，把謝堰時落在身後。
看著她飛快行走的背影，謝堰時挑了下眉，然後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回到家，謝堰時把東西放在一旁，然後慢條斯理的卷起襯衫袖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程以蔓指揮著他把袋子裏面的蔬菜洗一洗。
謝堰時格外配合，站在她身旁，洗著手中的蔬菜。
程以蔓：“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嗎？”
謝堰時：“如果我說是，會不會降低在你心中的印象分。”
程以蔓：“那倒是不會，你養尊處優的，沒幹過家務也是正常的事情。”
謝堰時睨來一眼，“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而且沒有做的必要，而且也要分對象是誰，如果這件事情足夠有意義，那麽就有去做它的理由。”
程以蔓琢磨了一會兒他說的這話。
所以——
他是覺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是有意義的嗎。
她垂下眸子，很是安靜的觀察著他幹活時候的模樣。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水流的沖擊下像是藝術品，做這種事情的確有些暴殄天物，但不可否認，他這雙手更適合拿來做藝術。
藝術家的手肯為她做家務，甚至把這當成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本來就是浪漫的終極原理。
在這一刻，程以蔓也懂得他對她的偏愛。
如果別人沒有過的東西她此刻擁有。
那麽她就是唯一。
這一點永遠無可取代。
這人做事有條不紊的，不像是第一次幹活。
但他的確完成的很好，之後繼續問道：“還需要我做什麽？”
程以蔓將他轟出廚房，說道：“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好了。”
“真的？”他唇角微微翹起。
“嗯。”程以蔓認真點頭，“你就坐在那邊，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謝堰時走出廚房，看著程以蔓做菜的背影。
長發自然的垂落在身後，大概是嫌麻煩，她用手腕上的繩套挽起了一個松松的丸子頭，耳邊垂落著碎發，側顏弧度流暢，隱約可見濃密的睫毛扇動著。
這一秒，謝堰時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家裏面有了人間煙火氣。
他自打住在這邊，就沒開過火，雖然裏面的東西很齊全，但還是第一次做飯。
這裏的第一次，是程以蔓開啟的。
後來，謝堰時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手機忽然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徐清霽打來的視頻通話。
謝堰時唇角微勾，接通了視頻。
視頻一接通，長相斯文俊美的男人出現在屏幕裏面。
謝堰時懶懶開口：“竟然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徐清霽聲音很清淡：“總是要友好慰問下的，以避免我不在國內的日子裏面你出什麽意外狀況。”
謝堰時輕微的“嘶”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關心我，但怎麽感覺怪怪的。”
就在這時候，廚房那邊走出來一道人影，程以蔓聲音很輕快，端著手中的盤子，說道：“菜做好啦。”
徐清霽停頓兩秒，然後問道：“你家中有人？”
謝堰時：“嗯。”
徐清霽：“情人？”
謝堰時：“女朋友。”
“真是稀奇。”徐清霽靠在沙發上，轉動著手中酒杯，“你把女朋友領回家了？”
程以蔓這時候已經聽見了謝堰時在打電話，有些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看他。
後來，謝堰時對她招了招手。
程以蔓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謝堰時：“是我朋友，打個招呼吧。”
程以蔓微微彎腰，看到了屏幕裏面的那個男人。
有些眼熟。
斯斯文文的模樣，冷淡中帶著一抹矜貴，微微上揚的眼尾自帶睥睨氣息，所以看人的時候是與人隔絕於千裏之外的。
竟然是他。
程以蔓認出來眼前的人了。
是高中時候謝堰時的好朋友，徐清霽。
她在學校裏面見過他，只不過這人應該對她沒什麽印象。
大概是是因為程以蔓出神的時間有些久，所以屏幕那頭的男人也忍不住輕笑出神。
“謝堰時，你的小女朋友貌似很喜歡我。”
“……”程以蔓憋紅了臉，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
謝堰時眸子冷淡幾分，罵他：“少自戀，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徐清霽：“嘖，這就吃醋了？果然你戀愛起來很可恥。”
謝堰時：“我還以為你在那邊已經沈浸溫柔鄉，沒空管國內的閑事了。”
徐清霽冷嗤：“溫柔鄉？我勸你最好換個形容詞。”
之後二人又聊了一陣，程以蔓有些好奇的看著屏幕裏面的那個男人。
幾年不見，這人成熟了些，跟過去的氣質也有些不一樣，但看起來仍是很招女人喜歡的類型。
徐清霽在那邊只能看到程以蔓的半張臉，呼出唇中煙氣，打趣道：“怎麽不讓你的女朋友出鏡了，我剛才還沒跟她好好地打聲招呼。”
謝堰時知道徐清霽故意在開玩笑。
如今徐清霽單身，他卻是有女朋友的。
謝堰時低笑一聲，然後拿著手機，令手機攝像頭正對著二人。
於是，就在徐清霽的註目下，謝堰時在程以蔓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很甜蜜的吻。
果不其然，那邊在看到這邊秀恩愛的一幕後，很是暴躁的用英文罵了一句臟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程以蔓楞住，“他怎麽了？”
謝堰時滿意的收起手機。
“沒事兒，不用理他。”
他看向餐桌那邊，“菜做好了？”
“嗯，已經做好了。”
謝堰時起身往那邊走去。
程以蔓做了三菜一湯，顯然路上說自己只會簡單的做幾個菜是在謙虛了。
見謝堰時拿起筷子，程以蔓期待道：“嘗嘗看。”
謝堰時每道菜都嘗了一遍，然後放下筷子，輕笑道：“做飯這麽厲害？”
“你覺得味道怎麽樣。”
“比我之前在外面吃過的那些菜都要好吃。”
“你沒有故意吹捧我吧？”程以蔓笑著問道。
“當然沒有，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原來你不僅跳舞厲害，其他方面也很全能。”謝堰時溫聲說道。
“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給你多做幾次。”
謝堰時握住她手掌，輕輕地捏了下。
“那我可舍不得。”
“偶爾嘗個鮮就可以了，哪能讓你辛苦。”
他做男友是合格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把程以蔓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可他越是對她好，程以蔓就越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回報他。
程以蔓今日稍微表現，謝堰時看起來就是滿意的。
盤中的菜差不多都被他消滅掉，後來閑聊之際，他忽然聊到了剛才打視頻的徐清霽。
“你覺得他怎麽樣。”
“你朋友嗎。”
“嗯。”
程以蔓搖頭，“我並不了解他。”
“剛才看你在視頻裏面看他看的有些出神。”謝堰時擡眸淺笑，“覺得他長的好看？”
此話一出，程以蔓怔了下。
她剛才是看徐清霽眼熟，沒想到讓謝堰時誤會了。
“才沒有。”她一口否認，“只是在想事情罷了，不是因為看他。”
謝堰時之後只是笑，不知道有沒有把她這話聽進心裏面去。
後來二人吃完飯，謝堰時起身道：“這邊交給我，你去休息。”
他剛準備收拾，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圈子裏面某個朋友打來的電話。
謝堰時去陽臺那邊接電話，由於聊得時間久了，他順便在那邊點了根煙閑聊著。
等到他打完電話出來之後，卻發現程以蔓已經站在廚房那邊洗碗了。
本來說好是謝堰時收拾的，但程以蔓作為客人也不好看著一桌殘餘等他回來，所以就直接收拾了，而且碗筷不多，沒多久就能洗完。
謝堰時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繞到她身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程以蔓本來在洗碗，忽然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
男人寬闊的胸膛在後面覆蓋住她，沈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肌膚能夠很清晰的傳過來。
程以蔓現在手上都是泡沫，算是無法動彈，只是微微偏頭，問道：“……做什麽。”
謝堰時微微彎腰，熾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一側，“說好了我來收拾，你怎麽來洗碗了。”
程以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我來你家做客也沒帶禮物，多幹些活也沒關系。”
謝堰時：“跟我這麽見外？”
程以蔓手上動作沒停，依舊在低頭刷著盤子。
謝堰時就這麽抱著她，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梔子香氣，心思也有些不平靜起來。
程以蔓在幹活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她臉頰。
她略微躲避了下，輕聲道：“我在幹活，你怎麽一直打擾我。”
謝堰時吻得很隨意，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耳廓處，聲音也帶著沙啞磁性，“蔓蔓，你不是客人。”
“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給你配了一把鑰匙，暑假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鑰匙？”
“嗯，就在門口那邊，一會兒拿給你。”
謝堰時早就配好了這把鑰匙，只是還沒來得及送給她。
而程以蔓也沒想到，謝堰時會主動願意把家裏面的鑰匙給她。
她睫毛快速的眨動了兩下。
謝堰時抱著她的動作又有些收緊，環繞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上移。
情到濃時，他眉眼也染上些許放蕩的色彩。
薄唇貼近臉頰，手臂占有的收攏。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面。
指尖冰涼，觸上幾分柔軟。
程以蔓猝不及防，低呼了一聲，臉頰也快速飄上紅暈。
謝堰時垂眸看她，低啞的聲音自喉間發出：
“舍不得送你回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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