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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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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周駭和孟持霄或許不理解,單珹為什麽要如此急於未雨綢繆,緊張鐘溺的“再生障礙性貧血”病程。

他們覺得病情目前可控,因為他們認為鐘溺的這個病就是個正常的突發病癥。

一個普通的、運氣不佳的、小概率突發癥。

可單珹卻可能在懷疑這個“再生障礙性貧血”與鐘溺十多年來頭頂的“血光之災”debuff有關。

鐘溺從小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雖算不上多強壯,但也一直活蹦亂跳。

直到最近一年,鐘溺與單珹的“兄妹”關系發生變質,鐘溺在接連遭遇各種防不勝防的debuff襲擊後,突然開始頻繁發燒。

發燒,再生障礙性貧血最常見的感染反應之一。

而回想起近半年的時間,幾乎每一次與單珹的關系更進一步,鐘溺都發過燒。

鐘溺不能再在不見天日的房間裏悶著了,單宅的面積雖大,傭人卻也太多,鐘溺因為debuff的關系不敢與除單珹、李管家、孟持霄以外的任何人員接觸。

這樣一來,鐘溺在單宅活動反倒束手束腳。

被單珹帶到瑜珹盛世頂層哥哥曾經的私人住宅前,鐘溺不免疑惑:“哥哥不是把這套房子送給周博士了嗎?”

鐘溺當初還因為瑜珹盛世這套頂層住房的房卡轉交烏龍,而差點將從前九十八輩子讓“大佬O”獨自生崽崽的“渣A”直接鎖定為了周駭!

“你不是不想我把這套房子給她?”單珹用房卡刷開大門,隨後順勢將房卡插進鐘溺的上衣口袋,“我就用兩套其他房產把這裏換回來了。”

八十八層高聳入雲的頂層套房房門在鐘溺眼前徐徐打開。

鐘溺站在單珹的這套私人住宅大門口,一眼便能從門口位置穿過寬敞空曠的客廳,看到正對面套房一整面俯瞰繁華都市的落地玻璃窗。

“喜歡這裏嗎?”單珹領著鐘溺進門。

鐘溺下意識環視套間內部,瑜珹盛世頂層這套房子是單珹以前發熱期時,用來自我隔離的地方。

除了林莫言,誰也沒來過。

可就算鐘溺從沒來過這裏,她也一眼就能看出,這套頂層套間內的家具陳設,大概在自己到來前,專門重新布置過了。

“哥哥都快把這裏搬空了。”

因為她的“血光之災”debuff,單宅裏裏外外從上到下所有家具的邊邊角角全部都被包上緩沖材料,生怕鐘溺一個不小心在哪裏磕著碰著。

結果到了瑜珹盛世這套房,幹脆連家具都沒剩幾件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也不用住這麽簡陋的房子。”鐘溺有些低落地說。

“如果不是因為哥哥,我們鐘鐘怎麽會每天只能待在這裏?”單珹摸摸鐘溺的頭安慰。

接下來的日子,鐘溺與單珹在瑜珹頂層這套房子裏,度過了真正意義上如同連體嬰似的兩個月時光。

一日三餐,單珹主廚,鐘溺幫工。

單珹工作,鐘溺充當小秘書,單珹休息,鐘溺跟著休息。

孟持霄每周都會來給鐘溺做一次身體檢查,而每次孟持霄到來,必定也會捎上另一位“閑人”Alpha周駭同志。

周駭有些山頂研究所研發項目進展問題需要匯報給單珹,鐘溺照例還是與孟持霄倆人待在獨立空間抽血、體檢、做診療。

鐘溺每次在診療環節,提的疑問都是再生障礙性貧血這個病相關非常專業的問題,同時,回答給孟持霄的自身狀況描述也十分精準到位。

孟持霄檢查完畢,隨口問:“查了很多資料?不用太緊張,再障不是絕癥,你這麽年輕,身體底子好,註意飲食、睡眠,避免感染、磕碰,其他交給我們就好。”

聞言,鐘溺搖了搖頭,只說:“沒緊張,我知道。”

她乖乖收回手臂,將擼起的袖子慢慢整理好,目光不經意掠過頂層套房緊閉的書房門。

孟持霄若有所感,笑道:“都和單總終身標記過了,還把單總看這麽緊?”

“那你呢?”鐘溺自然地看向孟持霄,“你的Alpha跟其他Omega待在一起的時候,你會在意嗎?”

“我的Alpha?你說周駭?”孟持霄垂眸。

“嗯,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孟持霄都能半夜接錯周駭的手機了,除了他們當時睡在一起,鐘溺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孟持霄搖頭:“她不是我的Alpha,我早跟別人終身標記過了,我記得妹妹知道這件事?”

鐘溺當然記得孟持霄跟十年戀愛長跑的Alpha終身標記過,她甚至還記得孟持霄也說過要去摘除腺體呢,可這跟他現在有沒有和周駭在一起有什麽關系?

只要是人就有可能犯錯,每個人的人生也都該擁有試錯的機會。

憑什麽Alpha終身標記過一個Omega後依舊可以毫無負擔地重新選擇其他Omega,而Omega就不可以?

“終身標記過又怎麽樣?你跟那個Alpha已經分手了,現在當然可以有新的Alpha。”鐘溺理所當然道。

孟持霄還是搖頭,他扯了扯嘴角,自嘲說:“飲食AO而已,她這麽優秀,我可配不上。”

“誰這麽優秀,連我們孟大醫生都配不上啊?”

孟持霄話音剛落,瑜珹盛世頂層套房的書房門打開,鐘溺與孟持霄是在客廳裏做得身體檢查,所以周駭從書房出來,恰好就聽見了孟持霄說“配不上”。

見單珹與周駭一同出了書房,鐘溺起身自然而然往單珹身邊走,單珹摸了摸鐘溺的額頭,低聲問:“檢查順利嗎?”

鐘溺乖巧點頭,主動鉆進單珹懷裏撒嬌求抱抱。

周駭看到這一幕嘖嘖稱奇:“你倆到底誰是Alpha,誰是Omega啊,妹妹也太會撒嬌了,這誰扛得住!”

“你也讓孟醫生給你撒個嬌。”鐘溺心滿意足地被單珹充滿安全感的信息素環繞著,回頭心情頗好地挑了挑眉回敬周駭。

“持霄撒嬌?算了吧,這輩子我是沒希望看到了!”

周駭感嘆,一邊小心翼翼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孟持霄,突然唇角一勾,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撲進”孟持霄懷裏,夾著嗓子猛A告狀:“嚶嚶嚶,持霄哥哥,有Alpha欺負我!”

鐘溺:“……”

單珹:“…………”

孟持霄:“………………”

一陣詭異的寂靜過後,孟持霄臉色可疑地紅了紅,他撇開臉,推開明明和他差不多高還非要往他懷裏擠的“猛A”周駭同志。

“亂……亂喊什麽。”孟持霄難得卡殼,背過身連檢查儀器都沒拿,轉身就走。

“餵餵!持霄哥哥~等等我啊~”周駭幫著拎著孟持霄的東西,招呼也都來不及打,就也跟著孟持霄追了出去。

而被周孟二人一臉懵逼留在客廳的鐘溺和單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鐘溺眨巴了下眼,望著哥哥說:“哥哥,孟醫生好像挺喜歡周博士的。”

單珹揉揉鐘溺的後腦勺,“嗯”了一聲,又說:“周駭也很喜歡孟持霄。”

輕抵在自家哥哥溫暖的懷抱中,後腦勺不自覺也主動在單珹的掌心輕蹭,鐘溺心裏還在想著孟持霄的那句“飲食AO”。

如果鐘溺沒有記錯,自己之前九十八輩子認識的孟持霄,似乎也提到過“飲食AO”這個詞。

過去那些輩子的孟持霄從不跟鐘溺聊自己的感情問題,但鐘溺就是隱約有些預感,孟持霄心裏應該有自己喜歡的人,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對方。

而如今孟持霄對待感情的態度,倒是與鐘溺之前九十八輩子認識的孟持霄越來越像了……

單珹在帶著鐘溺搬來瑜珹盛世頂層居住的兩個月間,只離開過這套房子兩次,一次是去公司,一次是回單宅。

同樣的,一共就兩次出門,單珹兩次都像帶著自己的貼身行李一般,也都“隨身攜帶”著鐘溺小同志。

他們的生活,有條不紊,按部就班進行著,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和諧。

鐘溺堅決不同意再次完全標記單珹。

就算是剛好撞上單珹的發熱期和自己的易感期,鐘溺也咬牙堅持著只臨時標記,而單珹體內的生殖腔,鐘溺一次都沒敢再碰。

鐘溺會在自己的易感期搬出單珹衣櫃裏的所有衣物給自己搭窩築巢,她害怕自己失控,不許單珹待在房間裏陪她一起。

可就如同鐘溺不同意再次終身標記單珹,不願意哥哥冒著身體虧損的風險懷寶寶一樣,單珹在寸步不離陪著鐘溺的這件事上,也異常堅持,絲毫不讓。

鐘溺咬緊牙關在單珹的衣物堆裏縮成一團,單珹就躺在那堆自己的衣物外,隔著衣服輕輕環抱著鐘溺。

他會在鐘溺難受時,掙紮時,從各種光怪陸離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夢境中半夢半醒時,溫柔地喚鐘溺“寶寶”。

他會給鐘溺順背,摸摸頭,會在鐘溺意識不清時,親手給鐘溺餵飯餵水,又在鐘溺焦躁不安時,給鐘溺講故事哄她入睡。

鐘溺易感期順利過去,當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清晨,她看著滿床的單珹衣物,被她糟蹋得亂七八糟。

她躺在單珹的衣服堆裏,懷中還緊緊抱著單珹的一只手臂,甚至嘴裏還含著單珹的大拇指。

單珹就安靜睡在鐘溺的身邊,呼吸均勻,臉上淡淡的倦色依舊深重,手上、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鐘溺意識混亂時,忍不住在他身上啃出來的印記。

一個Alpha的易感期,除了沒碰單珹的生殖腔,鐘溺哪哪都碰了哥哥。

“我真是狗!”鐘溺看著單珹滿身印記,心疼後悔得不行。

兩個月時間很快過去,鐘溺一點都感受不到被拘束的苦悶壓抑,她喜歡待在有單珹的地方,只要有單珹在,鐘溺哪裏都喜歡待。

有一天,鐘溺和單珹正坐在瑜珹盛世頂層套房裏開放式廚房的島臺吃著飯,鐘溺吃了一筷子牛肉,嚼了兩下,驀地頓住。

單珹就坐在鐘溺對面,他桌前的白米飯幹幹凈凈,菜都還沒碰過,問:“怎麽了?”

鐘溺搖了搖頭,嘴裏的食物太多,她說話不清:“唔,好笑咬到蛇兔了。”(唔,好像咬到舌頭了。)

“咬到舌頭就咬到舌頭,怎麽還有好像咬到?”單珹好笑回話。

鐘溺兩眼都快憋出眼淚了,她漲紅著臉,含著滿嘴食物站起身就往衛生間沖。

單珹在身後叫鐘溺,鐘溺都沒敢回頭。

鐘溺打開衛生間門,第一時間反鎖衛生間,而後打開馬桶蓋,烏拉一口將嘴裏、胃裏的食物悉數吐出。

過去了好半晌,單珹在衛生間外敲門:“鐘鐘?”

鐘溺跪坐馬桶前回過神來,她蓋上馬桶蓋沖水,同時回應單珹:“哥哥,我漱個口!”

鐘溺從衛生間出來時,單珹還站在衛生間門口。

單珹盯著鐘溺的臉色認真地看,鐘溺自覺張嘴給哥哥檢查。

“喏,咬到這裏了,好疼呀。”鐘溺吐著舌頭,指給單珹看。

單珹看到鐘溺舌尖確實有個小傷口,繃緊的面色才稍稍緩下來,他捏捏鐘溺好不容易養回了一點的臉頰肉:“又沒人和你搶,嚼東西慢一點。”

“嗯,我知道了。”鐘溺垂著眼,乖乖回話。

到了晚上,鐘溺刷完牙準備洗澡,脫衣服時卻不小心把盥洗臺上牙刷杯帶倒了。

牙刷杯軲轆軲轆從臺面滾落,鐘溺彎下腰還沒撿到杯子,浴室門被豁然打開。

鐘溺保持著俯身撿杯子的姿勢,下意識擡頭看向浴室門口。

浴室門口,單珹單手抓在浴室門把手上,面色緊張,胸口微喘。

鐘溺傻乎乎地對著門口眨了眨眼,浴室門發出“砰”的一聲。

“抱歉。”單珹驀地重新關門。

鐘溺低頭看看自己:“……”

唔,她剛剛好像,沒有穿衣服QAQ

洗過澡後,鐘溺披著浴袍,連浴室裏提前放好的睡衣都沒穿出來就鉆進被窩。

單珹已經靠坐在了床頭,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鐘溺湊過去,看見書的扉頁寫著:《0-3歲,全球親子睡前讀物精選TOP100》。

鐘溺:“…………”哥哥還真把她當三歲寶寶在帶呀?

鐘溺搶了單珹手中的書扔到一邊,兇狠異常地親吻哥哥的嘴唇。

單珹縱容鐘溺的所有行為,任由鐘溺真的像只小奶狗一般窩在他懷裏,到處啃咬他的唇、下巴、喉結、鎖骨……

單珹的睡衣被鐘溺扯得亂七八糟,直到鐘溺的手碰上單珹的睡衣紐扣,單珹抓住鐘溺的手。

“寶寶,今天不行。”單珹胸口起伏不穩,氣喘籲籲中途叫停。

鐘溺呆了呆。

哥哥居然……拒絕了她?

鐘溺垂頭喪氣將自己塞進單珹懷裏,單珹呼吸剛平覆了點,捏了捏小丫頭蔫了吧唧的後頸。

“怎麽了?不高興?”

單珹完全沒有受剛剛“赤誠”相見鐘溺的影響,鐘溺兩個月都沒有跟哥哥廝混過了,剛親了哥哥幾下,哥哥居然拒絕了自己。

“沒有不高興。”鐘溺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口中卻嘴硬道,“哥哥不喜歡,拒絕我是應該的。”

單珹聞言笑了笑,又問:“今天晚飯也沒怎麽吃,現在餓不餓?”

鐘溺中午吃飯時“咬到舌頭”,午餐便沒再吃下去,晚上也同樣因為“舌頭有傷”,幾乎沒怎麽動筷子。

她搖了搖頭:“不餓。”

“跟哥哥說說,哪裏不舒服了?”單珹用自己的臉去貼了貼鐘溺的額頭,鐘溺額溫正常沒有發燒。

單珹太了解鐘溺,鐘溺中午的一點異常,單珹就註意到了,只是鐘溺當時眼神慌亂,單珹才沒有逼著鐘溺多說什麽。

“我是不是讓哥哥很不省心?”鐘溺沮喪地問。

單珹因為鐘溺的緣故,兩個月只出過兩趟門,時時刻刻都要陪著鐘溺、註意鐘溺。

鐘溺晚上洗澡,不過不小心帶倒了一個牙刷杯,單珹聽到動靜,那麽著急地開門進來查看情況。

鐘溺知道的,無論單珹表面態度多麽鎮定自然,她就是讓哥哥操心了。

單珹一直一直,在為鐘溺憂慮操心。

鐘溺咬著唇埋頭在單珹脖頸間,單珹攬著鐘溺瘦削的後背拍了拍:“我們鐘鐘這麽乖,怎麽會不讓哥哥省心?”

鐘溺前額抵著單珹的胸口,不說話只一個勁搖頭。

單珹輕哄鐘溺:“有哪裏不舒服,不要瞞著哥哥,哥哥比你大這麽多,你拿不定主意認為天大的事,到了哥哥這裏也就都變成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哪怕鐘溺向單珹坦白了活過九十八輩子的事,鐘溺在單珹眼裏也永遠是個孩子。

單珹撫摸鐘溺圓圓的後腦勺,再次問:“中午的時候,進衛生間是為什麽?”

“吐出血了?”單珹輕聲詢問。

再生障礙性貧血的重癥階段,病人內臟也會無故出血,一個人如果消化道出血,腸胃受到血腥味刺激就有可能引發吐血。

單珹盡量把“吐血了”幾個字問得語氣平淡,輕描淡寫,可鐘溺感覺到哥哥撫摸她後腦勺的力度在說這幾個字時力道重了許多。

像是怕握不住什麽,而下意識收緊手掌。

“沒有吐血。”鐘溺老實搖頭。

午飯時,鐘溺當時正嚼著一口牛肉,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她第一時間也是害怕和自己的病有關,反胃的感覺讓鐘溺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嘴中那塊牛肉,卻也不敢當著單珹的面吐出來。

後來鐘溺跪坐在馬桶前將中午吃的所有食物悉數吐了個幹凈,她自己觀察過,雖然反胃反應劇烈,可她吐出來的嘔吐物裏並沒有攜帶血絲。

“就是頭暈,胸口悶悶的,沒什麽力氣,有時候明明是自己喜歡的食物,吃起來也感覺惡心想吐,聞到味都想吐!”

鐘溺將自己這些天陸陸續續出現的新癥狀,一一老實交代出來。

她一心以為自己病情加重了,完全沒註意在自己提到“惡心想吐”等關鍵詞時,單珹一瞬間不太自然的古怪面色。

鐘溺仰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單珹:“哥哥,你不讓我說死,那我說‘走’行嗎?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真的‘走’了,哥哥還會再找其他Alpha嗎?”

鐘溺想起孟持霄說過的“飲食AO”。

被完全標記過的Omega,終身都無法接受除標記自己的Alpha以外任何人的信息素。

信息素禁錮著他們體內的生殖腔再也不會為另一個人打開,可生理意義上的“終身”真的就是終身了嗎?

鐘溺熟悉孟持霄,她知道孟持霄看周駭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孟持霄喜歡上了周駭,哪怕身體永久烙印著另一個Alpha的印記,他依舊還是不可自拔陷入了另一段感情。

那麽如果有一天,自己死後呢?

抑制劑是無法針對已經被終身標記過的Omega產生效果的。

就如同從前九十八輩子裏,“大佬O”為“渣A”生了孩子,卻還是找了鐘溺這個有名無實的入贅小Alpha安撫發熱期。

又或者說,排解寂寞?

幾個月前,鐘溺從周駭那裏知道,原來Omega的發熱期,僅靠純信息素氣味安撫其實是幾乎沒有效果的。

鐘溺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約在三四十輩子以前吧,也曾懷疑過“大佬O”是否也有那麽點喜歡自己?

“大佬O”對鐘溺實在是太好,太縱容,太溺愛了。

鐘溺作天作地了好多好多輩子,試探過那麽多次“大佬O”的底線。

最終得到的結果依舊是大佬對她“不離不棄”,無論鐘溺闖了多大的禍,“大佬O”也都會替她收拾好爛攤子。

但連面都沒見過的人,要談論“情愛”,實屬荒謬無稽!

或許——

“大佬O”只是在把她當某個人的替身?

那個在過去九十八輩子裏,讓“大佬O”心甘情願為其懷孕產子,從沒說過對方半點不是的Alpha嗎?

在過去的九十八輩子重生歲月裏,鐘溺次次重生,次次無力阻止“大佬O”在一年後離世。

鐘溺排除過許多答案,最終幾乎可以斷定“大佬O”之所以英年早逝,與孕期缺乏Alpha信息素補給安撫,再加上產後虛弱必定脫不開關系。

所以,鐘溺跟“大佬O”喜歡的那個該挨千刀的渣A很像嗎?

鐘溺曾經這樣猜想過。

那麽現在呢,第九十九輩子的單珹會不會在她死後,也找一個“替身”代替自己?

“哥哥可不能找太好看的Alpha,反正絕對絕對不能比我好看!”鐘溺抱著單珹的脖子,兇狠叼住哥哥的睡衣衣領,咬在嘴裏不松口。

“也不準醬她‘飽飽’!”(也不準叫她“寶寶”!)

鐘溺張不開嘴,含糊不清威脅。

聞言,單珹驀然一笑,拍了拍鐘溺的小腦袋瓜,無奈承諾:“好,只叫鐘鐘一個人‘寶寶’。”

“別胡思亂想,除了鐘鐘,不會有第二個Alpha。”

單珹牽引著鐘溺的手,平放到自己的腹部位置,單珹的腰腹柔韌有力,腹肌硬實明顯。

鐘溺的手被單珹輕覆著壓在自己的腹部上,哥哥溫柔地親吻鐘溺的發頂。

他說:“不過,既然鐘鐘搶了‘他’的名字,那你的名字就分他一半,以後,你是‘寶寶’,他叫‘溺溺’好不好?”

掌心下觸感柔韌的腰腹微微起伏,鐘溺感覺到單珹的唇挨著自己的耳際低聲喟嘆:

“我們鐘鐘該給哥哥一個正式名分了。”

哥哥:以後,你是寶寶,他叫溺溺。

鐘鐘:誰叫……溺溺?

終於熬夜寫完了嗚嗚嗚,文案小劇場情節和崽崽為啥叫“溺溺”的謎底也揭開啦~咱們的福爾摩斯·鐘即將上線,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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