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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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失蹤◎
幾個小時之後, 克洛諾斯回來了。
壞消息是：他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什麽東西。
朱莉安娜在瞥見他手裏黑乎乎的一小坨的瞬間，就從被窩裏彈射起來, 抱頭尖叫, 在床上跳來跳去, 用慘叫到破音的嗓子拼命叫他扔出去。
“否則我就和你同歸於盡！”她決絕地以死相逼。
克洛諾斯面露遺憾, “你錯過了滿月的夜晚，現在沒有辦法和我同歸於盡了。”
朱莉安娜看清了小王子手裏的東西，不過是擦過手的手帕團在一起了而已。
手帕上沾了不少血。
“您……”她猶豫著比劃了一個手勢, “做了嗎？”
“嗯。”克洛諾斯將手帕沾滿蜂蠟。
朱莉安娜的好奇心達到了巔峰，“男人沒有了……那個東西，還能活下去嗎？”
克洛諾斯冷淡道：“不知道。”
朱莉安娜：“啊？”
他有沒有把人弄死, 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很快就知道了。”
克洛諾斯將手帕扔進了燭臺燈罩裏，轉眼就燒成了灰燼。
沒有等待太久, 就有仆人神情慌張地大聲通報, 告訴他們腓特烈大公剛剛停止了呼吸。
“恭喜你。”克洛諾斯對朱莉安娜說。
“啊？”朱莉安娜茫然道，“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很想主持葬禮嗎？現在有機會了。”克洛諾斯微笑著拿過去鬥嘴的無心之說來嘲諷她, “還是國葬, 肯定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朱莉安娜在原地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克洛諾斯臉上的笑容放大了, “我敢向你保證, 這一定會是自從你出生以來最忙碌的日子。”
朱莉安娜平靜地解除了雕塑封印，平靜地召喚來女仆, 平靜地讓仆人給她找一輛馬車, 越快越好。
克洛諾斯大笑著望著她, “你想逃跑？”
朱莉安娜表情十分誠懇, 搖頭說不是, “我想試試再從馬車上摔一次, 看看能不能摔回原來的身體裏面去。”
寧願變回吸血鬼莊園的祭品，也不願意操持國葬。
克洛諾斯一副快要被她逗得笑死的模樣，勾著魅惑的眼角看著她笑，“就這麽不願意主持葬禮啊。”
朱莉安娜說不止，“我寧願迎接死亡的到來。”
想想都知道，大公爵的葬禮肯定要以王國的最高規格舉行，他們王室一天到晚屁事就是很多的了，搞個狩獵宴會都累得朱莉安娜差點劈叉，再搞個國葬，豈不是要把她累死。
“那怎麽辦呢……”克洛諾斯假意露出苦惱的神色，思考片刻，忽然像想到什麽絕妙主意一樣，“那就把大公死亡的消息壓下來，就說……嗯，就說他失蹤了吧。”
朱莉安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拿她取樂，恨得咬牙切齒，“你這個借口會不會有點太敷衍了？”
“也是。”克洛諾斯非常讚同地頷了首，“那——幹脆我們失蹤吧。”
朱莉安娜覺得如果不是她的耳朵壞了，那就是小王子的大腦壞了——
按照過去的經驗推斷，是小王子大腦壞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等仆從來回報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朱莉安娜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她讓仆人準備馬車的時候小王子沒有阻止她，原來早就想好了要發瘋。
她一回頭，小王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穿戴完畢，一邊系著黑色大氅的系帶，一邊催促她：“披上你的鬥篷，我們立刻走。”
瘋子就是瘋子，瘋病會貫穿他人生的始終。
朱莉安娜罵罵咧咧地穿著衣服：“您就不擔心亡國嗎？！”
他擔心個屁，他雲淡風清，“不用擔心，偉大而睿智的皮埃羅先生會處理好一切。”
朱莉安娜：“誰是皮埃羅先生？”
克洛諾斯：“我的老師，一位了不起的智者。”
朱莉安娜推己及人，咂著嘴搖搖頭，“那我覺得當您的老師可真倒黴。”
作為亂說話的懲罰，她被小王子一把掐住了後脖子。
然後，克洛諾斯保持著捏住朱莉安娜後脖子的姿勢，一直把她拎上了馬車。
“粗魯！這不是紳士的行為！您太粗魯了！”朱莉安娜持續性罵罵咧咧，一直到完全坐穩，才憤怒地來回轉動著脖子，沒好氣地瞪著小王子，“現在能告訴我了嗎？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和她相比，剛剛探身出去吩咐車夫駕車的克洛諾斯就顯得太冷靜了，他穩穩坐回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問：“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留著腓特烈大公的性命嗎？”
還能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是一個隨心所欲的超級大神經病——
朱莉安娜在心裏大聲咒罵，表面上還是只敢老老實實地提出標準問題：“為什麽？”
“最初是因為我太弱小，後來是因為我想知道的某件事，全世界只有他知情。”克洛諾斯揭開車簾的一角，朝外看了看，放下簾布，慢慢摘下黑色的皮質手套，“剛才，根據你的指引，我替我的姐姐實現了最後的心願——”
他沒說完，朱莉安娜就立即打斷惶恐擺手否認道：“不是我，我沒有，您不要妄圖將罪名推到無辜的我身上。”
“好吧，怎麽樣都行吧。”克洛諾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總之，我以她的心願作為要挾，順便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朱莉安娜深以為然，是哦，以閹割作為威脅，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失去penis的恐懼。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達倫夫婦在探望完你回去的途中，死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克洛諾斯居然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無關緊要地提了提。
然後，他在朱莉安娜驟然驚慌的面容中飽含趣味且慢吞吞地描述道：“還是你給我提供的靈感，馬匹被突然沖出來的麋鹿驚嚇，馬車撞上路邊的石頭側翻，是不是聽上去就非常像一場意外？”
嗯，是的，沒錯，聽著的確是很像一場意外。
就算不像意外又怎麽樣？誰會跳出來指責兇手呢？那匹馬，還是那頭鹿？
朱莉安娜頭暈腦脹，痛心地發現，她的王妃恐怕是做不成了。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痛畫面接踵而來，她仿佛看到富麗堂皇的宮殿飛走了，柔軟舒適的床鋪融化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沈進水底了。
在如此劇烈的打擊之下，突然之間，絕望的朱莉安娜再也無所畏懼，找到舒服而熟悉的姿勢，後腦大無畏地枕著小王子的大腿躺了下來。
不問，也不說話，更不用罵人，求饒似乎也沒有意義，只要安詳等死就好。
難怪小王子突然帶她坐馬車呢，估計是要把她帶到哪個懸崖上扔掉。
算了，無所謂，人總是要死的，Peace and love。
朱莉安娜沒有苦苦哀求追問，克洛諾斯好像還挺寂寞，“你怎麽不問我們的目的地了？”
他脫下皮手套的手覆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摩擦，像是情人間的嬉戲，更像是要不要捏斷她脖子之前的權衡。
朱莉安娜早就對這個美貌小瘋子的劣質品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反問道：“我問了，您就會回答嗎？”
果然，克洛諾斯聽完認真想了想，說：“還真不一定。”
朱莉安娜擡起下巴朝他翻了個白眼，什麽話都沒說，果斷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
她不問了，反倒把克洛諾斯的回答逼了出來。
“我問出了泰莎的下落。”
克洛諾斯向後靠在車廂壁上，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
朱莉安娜倒吸了一口冷氣。
泰莎？
誰？
一聽就是女人的名字，難道是小王子的秘密情人？
能讓小王子拋下王位不顧一切去尋找的女人……在小王子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難怪結婚後小王子一直不肯和她睡覺。
想到這裏，朱莉安娜更加感到灰心喪氣，她不僅失去了背後撐腰的家族，還突然間冒出來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按照常理來說，朱莉安娜現在應該是要努力表現乖巧可愛美貌，以求博得小王子的好感。但她一想到要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一個男人……光是想想都覺得好累哦，還是算了吧。
那她能怎麽辦呢？跳車逃跑？先不考慮這個舉動會不會激怒小王子，就算讓她逃跑成功，她該怎麽生活？豈不是又要回到辛勤幹活才能飽一頓饑一頓討生活的日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朱莉安娜嚇得渾身都發抖了起來。
還不如先跟著小王子，再怎麽樣，死之前應該不至於會餓肚子。
沮喪的朱莉安娜仿佛看見了世界末日，於是抖抖索索地扯斷左手衣袖裏秘密縫制的口袋，將她細心珍藏以備不時之需的熏鹿肉幹掏了出來，打開包裹鹿肉幹的幹凈手帕，飽含著熱淚啃了起來。
啃著啃著，覺得光吃肉幹有點單調，把右側衣袖的秘密口袋也拉開，摸出一包幹凈手帕包裹的硬質山羊奶酪，切成方便入口的小粒，作為搭配一起吃。
當她從蓬蓬裙下摸出掛在腰上的一個小巧的銀制葡萄酒壺時，克洛諾斯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
“餵，朱莉安娜。”他攤開右手掌心，手朝她伸過去，“給我也嘗一嘗。”
“不給！”
朱莉安娜極其憤怒，用力拍了他的手心一下作為回擊，同時拼命將食物往懷裏藏。
都不讓她當王妃了，還好意思找她要吃的！
“嗚嗚……吧唧吧唧泰莎嗚嗚嗚嗚吧唧吧唧……是誰？”
口中像松鼠一樣塞滿了零食，朱莉安娜沒有眼淚地假裝哭泣著，一邊努力嚼著零食一邊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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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是：他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什麽東西。
朱莉安娜在瞥見他手裏黑乎乎的一小坨的瞬間，就從被窩裏彈射起來, 抱頭尖叫, 在床上跳來跳去, 用慘叫到破音的嗓子拼命叫他扔出去。
“否則我就和你同歸於盡！”她決絕地以死相逼。
克洛諾斯面露遺憾, “你錯過了滿月的夜晚，現在沒有辦法和我同歸於盡了。”
朱莉安娜看清了小王子手裏的東西，不過是擦過手的手帕團在一起了而已。
手帕上沾了不少血。
“您……”她猶豫著比劃了一個手勢, “做了嗎？”
“嗯。”克洛諾斯將手帕沾滿蜂蠟。
朱莉安娜的好奇心達到了巔峰，“男人沒有了……那個東西，還能活下去嗎？”
克洛諾斯冷淡道：“不知道。”
朱莉安娜：“啊？”
他有沒有把人弄死, 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很快就知道了。”
克洛諾斯將手帕扔進了燭臺燈罩裏，轉眼就燒成了灰燼。
沒有等待太久, 就有仆人神情慌張地大聲通報, 告訴他們腓特烈大公剛剛停止了呼吸。
“恭喜你。”克洛諾斯對朱莉安娜說。
“啊？”朱莉安娜茫然道，“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很想主持葬禮嗎？現在有機會了。”克洛諾斯微笑著拿過去鬥嘴的無心之說來嘲諷她, “還是國葬, 肯定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朱莉安娜在原地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克洛諾斯臉上的笑容放大了, “我敢向你保證, 這一定會是自從你出生以來最忙碌的日子。”
朱莉安娜平靜地解除了雕塑封印，平靜地召喚來女仆, 平靜地讓仆人給她找一輛馬車, 越快越好。
克洛諾斯大笑著望著她, “你想逃跑？”
朱莉安娜表情十分誠懇, 搖頭說不是, “我想試試再從馬車上摔一次, 看看能不能摔回原來的身體裏面去。”
寧願變回吸血鬼莊園的祭品，也不願意操持國葬。
克洛諾斯一副快要被她逗得笑死的模樣，勾著魅惑的眼角看著她笑，“就這麽不願意主持葬禮啊。”
朱莉安娜說不止，“我寧願迎接死亡的到來。”
想想都知道，大公爵的葬禮肯定要以王國的最高規格舉行，他們王室一天到晚屁事就是很多的了，搞個狩獵宴會都累得朱莉安娜差點劈叉，再搞個國葬，豈不是要把她累死。
“那怎麽辦呢……”克洛諾斯假意露出苦惱的神色，思考片刻，忽然像想到什麽絕妙主意一樣，“那就把大公死亡的消息壓下來，就說……嗯，就說他失蹤了吧。”
朱莉安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拿她取樂，恨得咬牙切齒，“你這個借口會不會有點太敷衍了？”
“也是。”克洛諾斯非常讚同地頷了首，“那——幹脆我們失蹤吧。”
朱莉安娜覺得如果不是她的耳朵壞了，那就是小王子的大腦壞了——
按照過去的經驗推斷，是小王子大腦壞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等仆從來回報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朱莉安娜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她讓仆人準備馬車的時候小王子沒有阻止她，原來早就想好了要發瘋。
她一回頭，小王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穿戴完畢，一邊系著黑色大氅的系帶，一邊催促她：“披上你的鬥篷，我們立刻走。”
瘋子就是瘋子，瘋病會貫穿他人生的始終。
朱莉安娜罵罵咧咧地穿著衣服：“您就不擔心亡國嗎？！”
他擔心個屁，他雲淡風清，“不用擔心，偉大而睿智的皮埃羅先生會處理好一切。”
朱莉安娜：“誰是皮埃羅先生？”
克洛諾斯：“我的老師，一位了不起的智者。”
朱莉安娜推己及人，咂著嘴搖搖頭，“那我覺得當您的老師可真倒黴。”
作為亂說話的懲罰，她被小王子一把掐住了後脖子。
然後，克洛諾斯保持著捏住朱莉安娜後脖子的姿勢，一直把她拎上了馬車。
“粗魯！這不是紳士的行為！您太粗魯了！”朱莉安娜持續性罵罵咧咧，一直到完全坐穩，才憤怒地來回轉動著脖子，沒好氣地瞪著小王子，“現在能告訴我了嗎？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和她相比，剛剛探身出去吩咐車夫駕車的克洛諾斯就顯得太冷靜了，他穩穩坐回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問：“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留著腓特烈大公的性命嗎？”
還能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是一個隨心所欲的超級大神經病——
朱莉安娜在心裏大聲咒罵，表面上還是只敢老老實實地提出標準問題：“為什麽？”
“最初是因為我太弱小，後來是因為我想知道的某件事，全世界只有他知情。”克洛諾斯揭開車簾的一角，朝外看了看，放下簾布，慢慢摘下黑色的皮質手套，“剛才，根據你的指引，我替我的姐姐實現了最後的心願——”
他沒說完，朱莉安娜就立即打斷惶恐擺手否認道：“不是我，我沒有，您不要妄圖將罪名推到無辜的我身上。”
“好吧，怎麽樣都行吧。”克洛諾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總之，我以她的心願作為要挾，順便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朱莉安娜深以為然，是哦，以閹割作為威脅，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失去penis的恐懼。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達倫夫婦在探望完你回去的途中，死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克洛諾斯居然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無關緊要地提了提。
然後，他在朱莉安娜驟然驚慌的面容中飽含趣味且慢吞吞地描述道：“還是你給我提供的靈感，馬匹被突然沖出來的麋鹿驚嚇，馬車撞上路邊的石頭側翻，是不是聽上去就非常像一場意外？”
嗯，是的，沒錯，聽著的確是很像一場意外。
就算不像意外又怎麽樣？誰會跳出來指責兇手呢？那匹馬，還是那頭鹿？
朱莉安娜頭暈腦脹，痛心地發現，她的王妃恐怕是做不成了。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痛畫面接踵而來，她仿佛看到富麗堂皇的宮殿飛走了，柔軟舒適的床鋪融化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沈進水底了。
在如此劇烈的打擊之下，突然之間，絕望的朱莉安娜再也無所畏懼，找到舒服而熟悉的姿勢，後腦大無畏地枕著小王子的大腿躺了下來。
不問，也不說話，更不用罵人，求饒似乎也沒有意義，只要安詳等死就好。
難怪小王子突然帶她坐馬車呢，估計是要把她帶到哪個懸崖上扔掉。
算了，無所謂，人總是要死的，Peace and love。
朱莉安娜沒有苦苦哀求追問，克洛諾斯好像還挺寂寞，“你怎麽不問我們的目的地了？”
他脫下皮手套的手覆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摩擦，像是情人間的嬉戲，更像是要不要捏斷她脖子之前的權衡。
朱莉安娜早就對這個美貌小瘋子的劣質品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反問道：“我問了，您就會回答嗎？”
果然，克洛諾斯聽完認真想了想，說：“還真不一定。”
朱莉安娜擡起下巴朝他翻了個白眼，什麽話都沒說，果斷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
她不問了，反倒把克洛諾斯的回答逼了出來。
“我問出了泰莎的下落。”
克洛諾斯向後靠在車廂壁上，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
朱莉安娜倒吸了一口冷氣。
泰莎？
誰？
一聽就是女人的名字，難道是小王子的秘密情人？
能讓小王子拋下王位不顧一切去尋找的女人……在小王子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難怪結婚後小王子一直不肯和她睡覺。
想到這裏，朱莉安娜更加感到灰心喪氣，她不僅失去了背後撐腰的家族，還突然間冒出來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按照常理來說，朱莉安娜現在應該是要努力表現乖巧可愛美貌，以求博得小王子的好感。但她一想到要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一個男人……光是想想都覺得好累哦，還是算了吧。
那她能怎麽辦呢？跳車逃跑？先不考慮這個舉動會不會激怒小王子，就算讓她逃跑成功，她該怎麽生活？豈不是又要回到辛勤幹活才能飽一頓饑一頓討生活的日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朱莉安娜嚇得渾身都發抖了起來。
還不如先跟著小王子，再怎麽樣，死之前應該不至於會餓肚子。
沮喪的朱莉安娜仿佛看見了世界末日，於是抖抖索索地扯斷左手衣袖裏秘密縫制的口袋，將她細心珍藏以備不時之需的熏鹿肉幹掏了出來，打開包裹鹿肉幹的幹凈手帕，飽含著熱淚啃了起來。
啃著啃著，覺得光吃肉幹有點單調，把右側衣袖的秘密口袋也拉開，摸出一包幹凈手帕包裹的硬質山羊奶酪，切成方便入口的小粒，作為搭配一起吃。
當她從蓬蓬裙下摸出掛在腰上的一個小巧的銀制葡萄酒壺時，克洛諾斯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
“餵，朱莉安娜。”他攤開右手掌心，手朝她伸過去，“給我也嘗一嘗。”
“不給！”
朱莉安娜極其憤怒，用力拍了他的手心一下作為回擊，同時拼命將食物往懷裏藏。
都不讓她當王妃了，還好意思找她要吃的！
“嗚嗚……吧唧吧唧泰莎嗚嗚嗚嗚吧唧吧唧……是誰？”
口中像松鼠一樣塞滿了零食，朱莉安娜沒有眼淚地假裝哭泣著，一邊努力嚼著零食一邊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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