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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又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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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又被綁架了

當我回頭看到他,我才用一種全新的態度去審視他。

是的,審視。

拋開童年和少年時期的濾鏡,毛泰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絕對不止我所以為的無所顧忌。

在他回來之前,我在腦海裏演練了好幾個確認毛家是否參與販D的方式。

比如直接問他金社長是幹什麽的,他們在合作什麽項目,這麽多年兄弟,有錢一起賺。

又比如問“秘密花園”要上什麽新的服務項目,我要搶先體驗。

再比如……

就在我不停“比如”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黑色的西裝外套和馬甲早就甩到了沙發上,現在他正在一顆一顆解白襯衫的扣子,白皙的胸膛一點一點顯露出來。他一邊解扣子,一邊看向沙發旁的垃圾桶,問我:“芒果味道的不好吃?應該不會,我嘗過了才肯定你會喜歡。”

我確實喜歡得不得了,我舔了舔唇角,開始懷念那種甜味,又立即抿緊了嘴。

他接著問:“在我印象中,你很少煩惱。今天是怎麽了?”

怎麽了?我怕我需要大義滅親,逢年過節去監獄探你啊!我的氣上來了,胸膛起伏不定。

他停下了解扣子的動作:“你很生氣?因為我。”

我憋不住了,點點頭,坐到沙發上,雙臂抱胸。

“我長這麽大沒哄過人,所以不會。”他坐到我旁邊,將一只胳膊搭上我的肩膀,把我朝他的方向摟過去,哥倆好的樣子,“告訴我,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金社長……”我提示他。

“啊哈。”他反應過來,語氣誇張地道,“他?他也配讓我們俊秀不高興?連我都不配。”他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潤了潤喉嚨,“遠的就不說了,自從1990年當時的總統發表‘10·13宣言’,宣布‘與犯罪開戰’,ZF對社團勢力的打壓就沒停止過,不知道多少社團頭目轉而經營合法事業,比如投資建築、運輸、職業介紹、飯店和娛樂產業,啊,就是我爸爸這種,再和政治流氓們合作,擴大自己的勢力。

“但是,他打拼二十多年,也只是在成運市說話算話而已,根據H國刑事政策研究院在2007年發表的《組織暴力團的收入來源》、《組織暴力團資金的凍結方案》、《組織暴力團的棲息環境》、《組織暴力團的下層文化》等關於國內組織暴力團犯罪問題的報告顯示,H國目前共有100多個組織暴力團,百人以上的大組織有30個,其中15個具有30多年歷史。

“組織暴力團互相之間也競爭激烈啊,光首爾就有105個派別,成運的隔壁釜山的七星幫更是Y洲第7大幫會,你說我爸爸還會往這方面發展嗎?他要有一條道走到黑的想法,就不會讓我出國念書一直念到博士畢業,還弄個A國國籍了。”

擺事實、講數據。我一想也是哈,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敘述點起了頭。

毛泰久伸出手指點點自己胸口:“我啊,博士啊,販D?雖然我從小就知道你腦袋瓜不好使,也沒想到有這麽不好使。我當了一年成運通運的本部長,好不容易把營業規模上升到35億A元,我去販D?你要記得我們是在H國不是在MXG。”

“那你們還搭理金社長?”我面子上掛不住。

他嘆了口氣:“人家來了‘秘密花園’,就是客人,你讓我趕客?”

“我錯了。”我認錯認得相當快。

“嗯……”他拖長了調。

我提起了膽。

“你借我的錢我只還一半。”拖了半分鐘,他說。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至少我的信托基金得還回去,不然李玉會打死我!”我不幹,用力搖他雙肩,把他搖得在沙發上坐都坐不穩,滑倒一邊。

“哈哈哈哈哈……”他一直在笑,笑得渾身發抖,眼淚都流出來了。

直到後來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邊吃冰激淋邊看電視,他也沒再提還錢的事。

不過芒果冰激淋真好吃啊。

他屯了一整個冷凍室,夠我們度過一整個夏天。

我以為車泰植說他會處理,就是能處理,用不上我。

我以為毛泰久說他們不能趕客,就是禮貌接待然後“十動然拒”,事情就告一段落了,金社長這種規模的小社團,還想去擰光員工就好幾萬人的成運通運集團的大腿不成?

我錯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怎麽可能輕易了結。

這一天我正在京畿道韓屋村的拍攝現場等待千世景,坐在那張已經被我盤出包漿的小板凳上無所事事。

至於原來用來墊屁股的《圖解周易大全》?都有田禹治了,它就徹底淪落成了咖啡杯的防燙、防凍紙張的來源。

地中海牧師找他同伴去了,據說鼠妖有了新消息。我、田禹治、楚靈兒、徐仁靜在片場角落坐成一排,雙手托腮,像小學生一樣乖巧,看千世景扮嫩,演十幾歲高中生。

經濟下行,是這樣的啦,有角色邀約就不錯了。不過千世景雖然性情陰晴不定,但演技是真的沒得說,以45度角仰望男主角的時候,那雙眼睛含羞帶怯,欲語還羞,連我都有點動容。

徐仁靜跟囈語一樣:“我要是能當演員就好了。”

看都不看她,我一如往常、不厭其煩地朝她的方向遞出我的名片:“簽給我吧。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以為她還是會拒絕,誰知道這次她接了。

“嗯?”我震驚地轉過頭去。

她重覆我的話:“不試試怎麽知道?”又接著道,“有資源嗎?我的經紀人?”

“……”這可把我問倒了。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李玉:“爸爸,我們公司最近有什麽新產品推出嗎?沒別的事,就是問問。有啊?那代言人……餵餵?”

徐仁靜好笑地看著我:“你應該去當演員的。”

“……”事關信譽,我再次撥出李玉的電話,一接通,立刻叫到,“爸爸別掛!爸爸我愛你!”

那頭李玉難掩驚詫:“你?你是不是闖什麽禍了?”

“沒有沒有,就是咱家那個新產品的代言……”

“嘟嘟嘟嘟嘟……”

田禹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用力抖掉。

煩死了!

和徐文祖、毛泰久、卓秀浩、徐仁宇、姜耀漢、都賢秀相比,我是什麽一事無成二世祖啊。

我站起來往片場外走。

“去哪裏?”楚靈兒問我。

“隨便走走。”還好,也不是沒人關心我。

“幫我帶杯奶茶,要裝滿小料!”她大叫。

“……”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如趁機去趟衛生間。

韓屋村片場的衛生間衛生條件堪憂,隱私也成問題,連隔間門鎖都是壞的,我進去之前就清空了嗅覺,褲子都還沒往下拉呢,就聽身後一聲:“Don\'t move!”

這句Y語我還是能聽懂的,來人的聲音也有點耳熟。“恐怕不行,人有三急。”我說,試探著小幅度轉頭。

“砰!”一顆子彈擦過我的右耳,把我身前的墻磚射得四分五裂。

碎磚先後落地,濺起無數糜粉,但我已經聽不清聲響了。“嗡——”的一聲長鳴,我那只耳朵暫時罷工。

“!!!”我驚出一頭冷汗。

身後的人用還散發著熱意的槍口抵住我的背:“Throw away your mobile phone.Follow me.”

這年頭綁匪也國際化了?甚至還十分人性化地考慮到像我這種Y語非常一般的肉票,用詞簡單易懂?我依言扔掉手機,被來人挾持著走出隔間,走到外面的洗手臺,才借著墻上的鏡面反射看清他的臉。

是那個在車泰植的當鋪打電話的胡須男。

接下來我說的“為什麽抓我”、“是不是為了錢”、“我有錢,我爸爸也有錢,你要是肯放了我,我直接給你轉賬”等都沒有得到他的回覆。

我又換成Y語的“Why are you taking me”、“Is it for money”、“I have money, and my father has money.

If you are willing to let me go, I will transfer money to you directly”,他一律無視。

這已經是我應試Y語能力的極限了。我閉上了嘴,任他把我推進一輛早就等在路邊的SUV裏。

車一開,坐在副駕駛的人就轉過臉來,竟然是金社長!

他看我一臉驚訝,主動解釋:“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毛泰久太狠了,真的。買賣不成仁義在,是不是?他竟然要趕盡殺絕!他是不是有病?”

你怎麽知道他有病?還有,毛泰久對你趕盡殺絕?我怎麽不信呢。

我七情上臉,他看出來我不信了:“他讓GP人力的南相泰動手圍攻我的時候讓南相泰轉述的!這是生怕我不知道是他要殺我啊!”

南相泰這個人,隨著我的年齡增長,已經很少見到了,他說的話可信度不高。

金社長想必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對我滔滔不絕地輸出:“我金萬錫是出生得晚,沒像毛基範他們趕上了好時候,所以能有今天都是靠雙手打出來的!我一身傷病,年過三十才獨立出來開場子,把我之前掙的錢都搭進去了,是,我知道販D是大家都知道的禁忌,但是拿不出錢來誰跟我混啊?我好不容易拿到的貨,被個姓鄭的婊子偷了,讓弟弟帶人去要回來,結果一去不覆返!跟著貨一起被人送進警局了!

“我找毛家合作,中間介紹人都過了好幾個,好不容易見上一面,結果人家要殺我!殺我啊!”他越說越大聲,口水都噴出來了。

我還是很疑惑:“他們要殺你,你幹嘛找我啊?”

金萬錫伸出一根手指:“我弟弟出事的時候,你在現場。”又伸出第二根,“在你到‘秘密花園’之前,毛家父子對我雖然算不上熱情,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們是有考慮和我合作的,你一來,他們就開始敷衍我。你說,你幹什麽了?”

被槍指著,我說一半留一半:“你說當鋪啊?我就是帶朋友去典當,其他什麽也沒幹,你看我身無二兩肉,能幹什麽啊?至於我和毛泰久說了什麽……我和他認識快20年了,說去他家吃芒果冰激淋……”

我話音未落,金萬錫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芒果冰激淋!芒果冰激淋!”

笑了有半分鐘,他止住了,對持槍者道:“殺了他!把他的屍體扔到‘秘密花園’的門口!認識快20年了是不是?那毛泰久應該會感到痛苦!”

然後頓了頓,又加一句:“買一盒芒果冰激淋放到他的屍體上。”

“!!!”心念電轉,我把所有的特殊屬性點數都加到了耐力上!

瞬息之間,我的頭如遭錘擊,狠狠撞向一旁的車窗:“砰!”

335個耐力點數,扛住了!

但是頭還是暈。

我晃了晃腦袋,眼前都是黑的紅的光斑,尚在工作的左耳聽到金萬錫驚恐地叫喊:“他為什麽還活著?!”

有人在我應該開瓢卻沒開的太陽穴附近用手指蹭了蹭,說:“Unbelievable!The bullet flew through the roof(子彈被彈飛射穿了車頂)!”

金萬錫大叫:“把他丟到漢江裏去!快!”

漢江?漢江的哪一段啊?我暈暈乎乎地想。

有人托著我的腋下,有人擡著我的雙腿,先是往上一舉,再是往下一扔。

幾秒鐘之後,我掉入了江水之中,逐漸沈底。

離水面越遠,視線範圍內的光線就越暗淡,水壓讓我雙眼發疼,我試圖劃動雙臂和雙腿,但還是沒有辦法控制。

就在我以為我就要淹死重開的時候,有個體型巨大的東西朝我游了過來。

我一開始以為是漢江的Z殺救助隊隊員,直到它與我近在咫尺,一張嘴讓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從食道滑進它的胃裏。

“……”上次我勸人不要自殺的時候說什麽來著?《漢江怪物》看過沒有?

現在看到了。

一想到我死後會成為怪物的營養和粑粑,我突然就有了力氣——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我的腦子和身體重新恢覆了連接,我重設特殊屬性點數,力量111、耐力111、速度111,在怪物肚子裏“大展拳腳”。

“pongpongpongpongpongpong……”一分鐘上千次重擊。

我能明顯感受到身體之下的顛簸,它應該在水裏翻騰,但漢江兩岸都是鬧市,可別讓它活著上去,到時候我和它都得上新聞了!

“pongpongpongpongpongpong……”我開始專打一處,很快感受到了不同於腥臭、沾黏的胃液的另一種濕潤正在不斷湧入。

是江水!

我把它的腹部打穿了!

我兩手掰開創口,將自己擠了出去,瘋狂游向水面之上!

“嘩!”我破水而出,一抹臉,左右環視,發現自己正在漢江的傍花大橋附近——拱形的紅色鋼鐵橋架非常顯眼,大橋兩端連接著京畿道高陽市和江西區。

我警惕地望著周圍的水面。

過了大約兩分鐘,怪物的屍體才以腹部朝上的姿勢浮上來。

像條放大版的彈塗魚,只是體長有6、7米。

我放下了心。

漢江附近時常有Z殺救助隊巡邏,我得趕緊離開這裏。

“淅瀝瀝瀝瀝瀝……”

“你為什麽搞得又臟又臭,還要讓我把你帶到隔離病房用紫外線消毒燈消毒,再找感染科醫生偷偷摸摸給你檢查?”反鎖上的衛生間裏,徐文祖外罩醫用防護服——我讓他穿的——拿著軟皮水管往我身上沖水。

這也就是在卓家的醫院我才敢這樣。

“我說了啊,我掉漢江裏了!漢江!A軍一直在往裏排實驗廢棄的汙水啊!”長大以後,除了和卓秀浩游泳,我很久沒在同性面前光L了,雙手護襠,有點放不開。

“每天在漢江游泳的也不少啊。你別因為自己潔癖就耽誤感染科醫生工作。”

你知道個什麽啊。不對,等那怪物被人發現,上了新聞,他就該有所猜測了!我怎麽現在才想到呢!我搖了搖自己的頭。是不是被人在腦袋上開了一槍,更笨了?

我說:“停停停,我不洗了。我也不檢查了。你給我拿套你的衣服來,我穿回家去。”

他關掉了水龍頭,卻沒去給我拿衣服:“不說實話,沒衣服穿。”

趁人之危啊!我寧死不屈。

他將手伸向了衛生間大門。

“欸欸欸欸欸大哥饒命,我說,我說……”

我把這一個多小時的經歷濃縮成精華飛快地講給他聽,上班——被綁架——被扔進漢江——被怪物吞了——殺了怪物——上醫院找他,用時1分鐘。至於因為什麽被綁架的,就不用告訴他了。我都還沒弄清楚毛泰久為什麽要殺金萬錫。

“你怎麽自己來了呢?”他眼含遺憾,“你應該把怪物帶來。”

你還是人嗎?!

哪怕給我一句敷衍的關心呢?

我被綁架啊!

被怪物吞了啊!

TBC.

其實我一直挺擔心讀者被主角“蠢”走,但是沒辦法,一個作者的智商上限決定了主角的智商上限,我不聰明,就無法創造出一個聰明的主角來,除非我重新投胎(我特別想變聰明,但是沒辦法)。真的非常感謝一直以來看這篇文、忍受我的愚蠢和無知的讀者們,你們真的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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