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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運市海濱別墅綁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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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運市海濱別墅綁架案

被毛泰久抓了現行,我百口莫辯,但讓我否認後再去廚餘垃圾裏翻蝴蝶標本我是絕對不願意的。

幸好系統除了抽寵物十分隨機之外,其他獎勵終究還是有規律的。

二周目,我一切以穩為主,從不漏簽,6月9日到7月28日,總計抽到現金80萬韓元,食品類如魚餅45個、生拌牛肉15斤,武器類如短斧一把、鋼制手術刀一套、爪刀一把,可設置的特殊屬性點數8點。

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好吧,我確實不喜歡那個蝴蝶標本,因為手藝真的很爛。”然後直接加滿速度,將抽到的爪刀從儲物格子拿出,食指穿過安全環,刀尖向下,外刃向前,“禮盒裏的卡片上寫著你的名字,泰久哥是吧?要來和我餵招嗎?會受傷的哦。”

在眾人眼裏,這爪刀相當於憑空出現。

毛泰久、徐文祖和卓秀浩的雙眼亮得像黑夜裏的貓。

徐仁宇雖然不知道爪刀是什麽,但不妨礙他和他們一樣興奮。

我問徐仁宇:“我變魔術厲不厲害?”

“厲害!”他握著兩只小拳頭。

看,幸好興奮的點不一樣,比幾個大的好哄多了。

徐文祖笑著問我:“又是相機,又是爪刀,你好像會看透人心的神仙妖怪,既然這樣,我送了什麽你知道嗎?”

我聳了聳肩膀:“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回去我就拆開看看,謝謝你的禮物。”禮盒我都沒拆呢,他又是二周目才被我重視起來的,我對他的了解還不夠。

他還是笑,只是這笑沒有剛才有溫度了。

毛泰久插話:“我今天沒帶爪刀,真是遺憾,下次吧,我們約個時間。”

“好啊。”我點頭答應。

正合我意。一周目的1992年5月16日,徐仁宇生日宴上,毛泰久說他媽媽在成運海濱別墅上吊自殺了,而他當年的生日宴因此沒有舉辦,那麽毛媽媽自殺的日期就在1992年5月6日他12歲生日之前。

以毛基範在成運市的地位,毛媽媽報警的性質被當成報假警之後,警方根本不會記錄在案,我要怎麽才能做到縮小時間範圍呢?

我想到一點:要毛媽媽不自殺、毛泰久不被激發,就得制止毛基範綁架競爭對手,而只要確認在那段時間哪個競爭對手能逼得毛基範只能用綁架恐嚇來解決,就能做到!

所以,先跟毛泰久保持密切的聯系是必須的。

我註意到卓秀浩在邀請徐文祖和毛泰久當模特被拒後十分安靜,想起一周目說過要當他的模特,便對他說:“秀浩哥,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成為你的模特?”

他微笑:“當然。我很歡迎。”

徐文祖聞言,連皮笑肉不笑都不能維持了。

毛泰久還想說什麽,我看徐仁宇已經因為我說給卓秀浩當模特而生氣,嘴嘟得可以吊油瓶了,立刻“收起”相機和爪刀,說了句:“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了。下次再聊。”隨即重設特殊屬性點數,變為力量2+5、速度3+3,攔腰抱起徐仁宇就跑,回頭看的時候,那三個人裏,徐文祖的反應是見怪不怪,毛泰久和卓秀浩則是更加興奮了!

被我抱著一顛一顛的徐仁宇氣鼓鼓的樣子早不見了,驚訝道:“俊秀你力氣好大!”

我得意道:“那當然!萬一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嗯,就這麽說定了!”他點點頭。

呼……幸虧這年頭《大話西游》沒在H國上映,否則他要是知道紫霞仙子在說這句話之前把至尊寶當騾子蓋了章,非得跟我急不可。我抱著個人,沒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圍著院墻繞了一圈,才找了個樹冠茂盛的黑松樹,躲到後面把人放下。

我問:“你叔叔回徐家以後,對你怎麽樣?”

徐仁宇說:“挺好的,第一次見面還送我見面禮呢。”

我的小心肝兒一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什麽禮物?”

他說:“銀手鏈,上面有七顆樹脂做的後槽牙。”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那可不是樹脂啊!別等會兒我回臥室看到的也是一串後槽牙吧?牙齒的來源我只能想到一個:劉屠夫拔的那5個“青蛙少年”的牙!那可是物證!

我又問:“你爸爸把你的房間給叔叔了,你不生氣嗎?”

“生氣啊,”他低下頭去,“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爸爸和叔叔都是長輩。”

我拍拍他的肩膀:“仁宇哥,我跟你說,我會的可多了,除了魔術和跆拳道,還會算命。我算到再過幾個月,你媽媽就要生小弟弟了,到時候,你爸爸會把那間臥室給你弟弟住,你可別表現出嫉妒來,不然你爸爸會生氣的。”

低著的頭猛地擡起:“你騙我!”

“我不騙你。是真的。”看來即便他年紀小,也懂“叔叔”和“弟弟”的不同。

他咬緊牙關,死死瞪著我。

我再次出言安慰:“別害怕,我算出來的結果顯示,你媽媽生的小弟弟小到學習成績,大到待人接物、恒心、責任等方方面面都比不過你。”即便不是這樣,爸爸我也要把你養成這樣!兒子,爸爸我是愛你的!

他臉上的憂思、排斥和恐懼並沒有減少。

然而我只是提前打個預防針而已,到年底徐志勳出生之前,我都得慢慢開導。

……

以同樣的方式嚇走一周目那位想當我媽的姨母之後,等到生日宴散場,我回到臥室,卻沒有再向伯父伯母演一場戲的心情了。

我坐在禮盒山前,想翻出徐文祖的禮盒,費了老大勁翻出來之後,一掀開蓋子,發現還真是一條後槽牙手鏈。在他和劉基赫、雙胞胎幾個偷窺劉屠夫傷害那5個孩子時,他的心理還是受到了影響。

我想不通他為什麽把這種類似“戰利品”的東西送給我和徐仁宇。他還是想要“創作”嗎?如果還是想要“創作”,為什麽又放棄了大邱的劉基赫?

想不出來就暫時不想了,時間會給我答案。這東西和蝴蝶標本性質不一樣,是刑事案件的物證,我沒把它扔掉,而是聯系大邱警方,說是在養豬場撿到的,給他們寄了過去。

……

二周目我沒有在半夜出去埋狗,沒有被李玉當成精神病患者送醫,便也沒有在次日與毛泰久、卓秀浩相逢於精神科,但我知道,他們對我多有關註,毛泰久是讓南相泰跟蹤稟報,卓秀浩和徐文祖則是一有閑暇就親力親為。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互相撞見,撞見了我也管不著。

1991年的下半年和一周目一樣,過得較為平靜。

除了一件事——1991年12月底,在被我念經一樣念了無數遍之後,徐仁宇竟然還是對弟弟徐志勳產生了強烈的嫉妒,萌生了悶死弟弟的念頭並付諸實施,被徐宗賢及時制止,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是徐文祖跟我說的。

他總結:“仁宇也是一塊潛力無限、很好塑造的坯胎,我對他也付出了一定心血,只是一次失敗而已,我能接受。”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我直接上去就是一通王八拳打得他失去意識。

對道理講不通的人,和他浪費什麽口水。

我向徐宗賢轉述了這件事,信不信由他。他沒有第一時間否認或破口大罵,只是吩咐我不要說出去,我給了他保證。

後續他將徐文祖和徐仁宇都送進了綜合醫院精神科,給他們安排時間定期覆診,證明他還是信的。

我很欣慰。

與此同時我和毛泰久報了相同的技擊課程,一有時間就一起上課,學習生理運動規律,實戰時肢體交流頻繁,打出些交情來,終於得到在1992年1月1日元旦節與他同回成運市海濱度假的邀請,並且在此期間確認了毛媽媽正在漢城的家裏積極做午餐準備,打算帶到成運海濱別墅去給我們吃。

我放下心來。元旦節誒,毛基範還出差去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

毛家在成運市的海濱別墅是兩層的不規則幾何構造,離遠了看像幾塊壘起來的線條銳利的大石頭,外墻是青灰色的,十分不起眼,要不是玻璃落地窗比較多,我看著就覺得陰森。

李家的車直接從大門開進去,在地面停車場停好。我下了車,讓司機過幾天按時來接我,便背著小書包跟在毛泰久身後進了別墅。

毛泰久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一樓是開放的公共空間,包含客廳、廚房以及餐廳,二樓有一間主臥、一間次臥、一間書房、幾間客房,每個房間都附帶衛生間和陽臺。你這幾天就住客房吧。”

“好。英蘭姨母什麽時候來?”

“媽媽她已經在路上了,說我們訓練辛苦了,帶了很多好吃的給我們,是成運市沒有的。”

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卻註意到沙發上已經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便問毛泰久:“還有在我們之前到的人?”

“啊?爸爸說他出差去了啊。”毛泰久拎起那件大衣,“但這件衣服是我爸爸的沒錯。”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將聽力點數加滿,判斷毛基範現在在別墅的什麽位置,結果先入耳的是一陣嘶啞的叫罵:“毛基範,你這不要臉的小混混!你以後一定會遭天譴的!不止你,還有你的孩子……我死了也要詛咒你們……”

毛泰久放下大衣往連通一二樓的樓道方向走去,疑惑地道:“這裏什麽時候有的向下的通道?爸爸下去了?”

糟了!我連忙跑過去拉住他,說:“泰九哥,我口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越往下越幽深的通道,說:“好。但是下面太暗了,我怕你摔著,你先別下去,等我一起。”

我只能說好,在他離開之後加滿速度沖下去。

耳中,毛基範也在叫罵、踢打:“該死的樸正南!被錢迷了眼的小子!你和我不都一樣嗎!”

樸正南,正南運輸的會長,我調查到的毛基範的競爭對手之一。

我下去之後重設特殊屬性點,將力量加滿,趁其不備給了毛基範和他手下的頸側一手刀,等兩人血壓驟降、翻倒在地之後,看向面前的樸正南。

他頭發花白,雙手雙腳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滿頭滿臉的血,不停咳嗽,估計是看不清,別著臉問:“怎麽了?毛基範你不出聲是還要耍什麽花招?”

我替他解開繩子,壓低聲音說:“跑!”

他先是難以置信,然後立即用手擦了擦眼睛,面前除了倒地的毛基範和手下,再沒有別人。

我早已經包好毛基範的尖刀離開了地下室——怕這位怒從心頭起將地上的兩個反殺了。

……

我將包好的尖刀裝進我的書包,拉好拉鏈,背著它去廚房找毛泰久,他正在切橘子。

我問:“現榨啊?謝謝泰九哥。”

他說:“不用客氣。通道下面好玩兒嗎?”

我:“!!!”

他拿著水果刀轉過身來:“你一身的血腥味。”

也太敏感了!一周目他的超常聽覺是假的,這嗅覺總不會也是假的吧?我豎起手指朝他“噓噓”兩聲:“不要跟別人說我下去過,你爸爸也不可以!說了我就要死了!”

“這麽嚴重啊?”

“嗯嗯。”

“那你拿什麽和我交換呢?”

“……”

“騙你的,什麽都不換我也不會說出去。你死了誰陪我玩?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嚇得……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嗎?我不覺得,下面差點搞出人命。

客廳那邊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以及壓抑不住的呼痛聲,又過了一會兒,樸正南跌跌撞撞推開客廳的門出去了。

毛泰久像是沒聽見一樣,無視我的緊張,把切好的橘子扔進了榨汁機。

“嗞嗞嗞嗞嗞嗞……”榨汁機運作起來。

兩三分鐘後,他遞給我一杯橙汁,我兩手接過,說了聲謝謝,抱在手裏,沒喝。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只能低下頭一點一點嘬。

我一直關註著地下室的動靜。

又過了大概5分鐘,毛基範二人醒了,立即從地上爬起,順著樸正南滴下的血追上地面,又追出客廳,再追出別墅大門。

從頭到尾就沒發現還有人在廚房。

……

1992年1月1日,正南運輸集團會長樸正南報警,說成運通運集團會長毛基範綁架囚禁他,警方立案偵查,確認屬實後申請拘捕,而後進入起訴階段。

毛基範請了漢城最有名的宋&金律師事務所的宋弼重為其辯護,兩方勢均力敵,此案又進入漫長的審理階段。

大人的事,沒牽扯到小孩子。毛泰久照樣在媽媽韓英蘭的陪伴下在漢城上初等學校,閑暇時約我上技擊課,關系逐漸親密。

就像他假作不知我在那天晚上偷偷去警局送過“快件”,也沒當我是背叛“友情”的叛徒。

他是一個奇怪的人。我心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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