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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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呃啊。”宋緋緋捂著腦袋, 中氣十足地痛呼一聲。
聽到動靜陶婷和陶迎楠齊齊回過頭，徐臨越立刻揚起笑臉，打招呼說：“等很久了？”
“沒有。”陶婷看向他身邊的女孩, 微笑著說, “你好。”
宋緋緋咧開嘴角：“你們好, 你們好。”
徐臨越提著她的衣領把人帶到桌對面落座。
陶婷搭著陶迎楠的肩，向宋緋緋介紹說：“這是我妹妹，你倆差不多大，今年都高三。”
宋緋緋擡了下手, 紅著臉不敢看對面的人，嘴裏說：“你好你好。”
徐臨越看出她的窘迫，實在憋不住笑：“你們知道這丫頭剛剛說什麽嗎？”
宋緋緋用胳膊撞他，兇狠道：“不準說！”
徐臨越拿過陶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茶, 點點頭：“行，我不說，不說。”
“好久不見了啊。”他看著陶迎楠說，“胖了點。”
“臉是圓了。”陶婷把菜單遞過去, “快看看想吃什麽。”
徐臨越接過菜單, 邊翻開邊問：“楠楠喜歡吃什麽？”
陶迎楠雙手捧著茶杯, 說話聲音不大：“我都行。”
宋緋緋把腦袋湊過來, 下巴磕在徐臨越胳膊上, 點著菜單上的圖片說：“我要這個，菠蘿咕咾肉，還有蛋黃雞翅。”
點了四五個菜，翻到甜品頁時, 徐臨越問：“給你點玉米烙？還是南瓜酒釀圓子？”
他說的這兩樣都是宋緋緋愛吃的，她擡眸看向桌對面的人, 問：“你想吃哪個？”
她自來熟慣了，陶迎楠卻很認生，面對女孩直白的目光，她睫毛撲閃，磕絆道：“都，都行。”
“那就酒釀圓子吧。”陶婷說，“楠楠也喜歡。”
“好。”徐臨越擡手叫來服務員點餐。
陶婷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給宋緋緋，小姑娘笑嘻嘻地接過，說了聲：“謝謝舅媽。”
她喊得親切自然，倒是讓陶婷一楞，笑了笑說：“不客氣。”
宋緋緋喝著水，視線落在陶迎楠的手腕上，她盯著那黑銀配色的編織手繩看了一會兒，放下杯子問：“你是皮蛋妹嗎？”
陶婷和徐臨越對視一眼，眼神裏是相似的茫然，不懂這是什麽零零後的新語言。
陶迎楠點了下頭，眼裏立刻有了光：“你也是？”
宋緋緋說：“我其實就是路好，但我喜歡看他們的舞臺。”
陶迎楠“哦”了一聲。
宋緋緋上身前傾壓著桌沿，說：“這次新回歸的副主打我超愛。”
陶迎楠用力點頭：“我也是，我擔那兩句是killing part，我本來就喜歡慢歌，太仙了。”
倆小姑娘找到共同話題，立刻聊上了，陶迎楠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陶婷拿起茶杯擋住臉，小聲問徐臨越：“你聽得懂嗎？”
徐臨越反問她：“你都聽不懂，你指望我能聽懂？”
陶婷笑得肩膀都在抖，那就好，她心裏一下子就有了安慰。
開席前，徐臨越從口袋裏取出一枚信封遞給陶迎楠，說：“想給你好久了，你姐說還是當面給你比較好。”
陶迎楠楞楞接過：“什麽啊？”
陶婷笑著說：“你打開看看。”
陶迎楠小心翼翼地拆開封口，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了上面的人，那造型她太熟悉了，她把整張明信片取出，看到左下角的簽名時腦子瞬間空白。
宋緋緋好奇地伸長脖子：“我靠！親筆簽名啊？”
徐臨越揪她耳朵，冷臉警告：“不準說臟話。”
宋緋緋看向他問：“你怎麽搞來的啊？”
徐臨越說：“找你姐幫忙的，她不是有個朋友去做練習生了嗎？”
陶婷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震驚地瞪大眼：“真的啊？”
“嗯。”宋緋緋告訴她說，“還拉著我姐一起去海選呢，差點沒把我爸媽嚇死。”
她說著就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陶迎楠也偷偷翹起唇角。
徐臨越送完了見面禮，該輪到陶婷了，她拿起身側的紙袋遞給宋緋緋，說：“這是給你的，聽說你喜歡吃曲奇。”
“謝謝舅媽～”宋緋緋看到鐵盒上的包裝，倒抽一口氣問，“是不是香港的那個牌子啊？”
陶婷點頭：“對，正好有朋友去旅游，讓她幫忙帶的。”
宋緋緋擺出一個哭臉，感動道：“舅媽你真好。”
她一口一個舅媽喊得太順口了，徐臨越眼裏含笑地看著陶婷，宋緋緋這丫頭雖然經常口出狂言，但這事做得深得他心。
服務員陸陸續續把菜端上桌，徐臨越舉起杯子，發話說：“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首先肯定是要恭喜你們兩個高三生放寒假了。”
他把杯子伸向陶婷，說：“還有就是慶祝我們陶婷女士正式升任主管。”
宋緋緋歡呼一聲鼓起掌，陶迎楠趕緊伸出手拍了拍，陶婷拿起杯子碰上去，也客套了句：“還請徐總多多指教。”
年底公司被挖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人最近都被人事叫去談了話，該升職的升職，該漲薪的漲薪。
Cynthia走後，陶婷就是產品營銷組的負責人了，她title低了路曉月和Gavin一級，薪資待遇也要差一些，但也一下子提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人故意安排，這月薪不多不少，正好比煥言開給她的高一千。
早知道她當時就再說高點了。
有宋緋緋和徐臨越在，這餐桌上不可能不熱鬧。
他倆都特別會講故事，又特別會給反應，一唱一和，陶婷笑得就沒停過，她悄悄對陶迎楠說：“他倆講話比春晚還好看。”
陶迎楠心情也很好，一直在笑，這一頓飯她吃得太開心了，看著窗外的江景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夢想的城市，夢想的朋友，夢想的禮物，夢想的家庭環境，現在全部一下子砸過來，此刻的幸福讓她感到眩暈。
吃過飯宋緋緋拉著陶迎楠去樓下買奶茶，兩個大人走在後面，徐臨越牽住陶婷，說：“宋緋緋太鬧騰了，還是楠楠好。”
“哪有，我還想楠楠多跟她學學呢。”
點單時宋緋緋回頭找他們倆，揚聲喊：“你倆要喝啥？”
陶婷搖搖頭：“你們喝吧，我們不喝。”
徐臨越說：“本來想開瓶酒的，不喝點總感覺不對。”
陶婷也這麽覺得，但是他倆都開了車來。
徐臨越捏了下她的手，提議道：“要不回家喝？”
陶婷問他：“楠楠怎麽辦？”
徐臨越軟下語氣：“她都多大了。”
陶婷哭笑不得：“那你又多大了呀？”
“舅媽。”宋緋緋挽著陶迎楠過來找他倆，她問陶婷，“能讓陶迎楠去我家住幾天嗎？我家裏沒人，我想她來陪我。”
陶婷眨眨眼睛，看向陶迎楠問：“你想去嗎？”
陶迎楠點點頭，她挺喜歡這個女孩的，加上陶婷平時又要上班，她去了兩個人還都有個伴。
她願意陶婷自然就沒意見：“可以啊，正好東西都在車上。”
沒想到問題這麽快就迎刃而解，徐臨越悄悄給宋緋緋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外甥女。
但該嘮叨的還是得嘮叨：“我提醒一句啊，你倆是高三生，別玩太瘋，有時間也多看看書，還有少點外賣，我會問阿姨你們每天都吃了什麽的。”
宋緋緋不耐煩地打斷他：“哎喲餵，知道了知道了。”
徐臨越把倆小孩送去萬悅華府，陶婷先開車回了家。
門鎖聲響起時她剛洗好澡，餐桌上的紅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回來了？”
“嗯。”徐臨越放下車鑰匙，換鞋進屋。
看到桌上的高腳酒杯，他勾起嘴角問：“都準備好了？”
陶婷抱著胳膊靠在墻邊，意有所指地回答：“萬事俱備。”
他張開懷抱走過來，彎腰去貼她的唇。
陶婷踮腳勾住徐臨越的脖子，回應他溫溫柔柔的吻。
“升職快樂。”
陶婷的手從他的耳垂一路下移到胸膛，同樣啞著嗓子輕聲說：“多多指教。”
徐臨越笑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長盒，把裏頭的項鏈掛在中指指節上舉到陶婷面前，白色蝴蝶吊墜一晃一晃。
沒想到今晚她也會有禮物收，陶婷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徐臨越。
徐臨越解開卡扣，問：“給你戴上？”
陶婷點點頭，把頭發挽到一側。
她環住徐臨越的腰：“謝謝。”
徐臨越滿眼笑意，語氣裏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別光嘴上說啊。”
李解曾銳評陶婷的生活是“do the work by day and do the boss by night”，雖然這說法簡單粗暴了些，但不得不說一語中的。
只是偶爾也會出現“do the work day and night”的情況。
升任主管後陶婷的工作量明顯翻了倍，徐臨越洗完澡出來發現她還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打字。
“還沒好呢？”他拿起杯子倒了杯水。
陶婷塌著肩膀嘆氣：“我白天壓根沒法專心工作你懂嗎？要回的消息太多了。”
徐臨越幹過中層，理解她這個階段的手忙腳亂，他喝了口水，問陶婷：“你知道做中層最忌諱什麽嗎？”
陶婷從屏幕上分出一眼看向他，問：“什麽？”
徐臨越說：“管又不想管，放又放不下。”
陶婷現在沒心思聽他說教，表格裏頭有個數據對不上，她發了消息詢問下屬，卻遲遲沒等到回覆。
這個點總不可能已經睡了，陶婷拿起手機，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自然是無人接聽，她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的頻率越來越快，直到機械女音通知她“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陶婷終於耐心殆盡，怒意沖上頭腦，她忍不住低罵了聲。
罵完又意識到老板正站在她面前，陶婷清清嗓子，恢覆常色，假裝無事發生。
“不接啊？”
“嗯。”
徐臨越問她：“你知道為什麽不接嗎？”
陶婷蹙著眉頭回答：“在忙吧。”
徐臨越說：“因為他們覺得反正你也會幫他們幹完。”
陶婷撩起眼皮，他怎麽知道她在自己重新核算數據？
徐臨越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後，把她的手從鍵盤上拿開：“聽我的，現在關上電腦去睡覺，明天把他們叫來辦公室罵一頓。”
“啊？”陶婷猶疑道，“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罵人很爽的。”
陶婷搖頭：“我不想當討人厭的領導。”
徐臨越反問她：“領導哪有不討人厭的？”
“Cynthia就很好啊。”
“那是因為她每次在下班時間給你打電話，你都會接。”這事徐臨越頗有怨言，兩個人經常約會約到一半，她接個電話就從包裏拿出電腦開始改方案了。
陶婷抿了下唇，無話反駁。
徐臨越說：“討人厭的下屬還是討人厭的上司，你總得做一個。”
陶婷在心裏琢磨著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啪一聲合上電腦，從高腳凳上起身說：“睡覺！”
徐臨越欣慰地笑起來：“對了嘛，明天狠狠罵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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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宋緋緋捂著腦袋, 中氣十足地痛呼一聲。
聽到動靜陶婷和陶迎楠齊齊回過頭，徐臨越立刻揚起笑臉，打招呼說：“等很久了？”
“沒有。”陶婷看向他身邊的女孩, 微笑著說, “你好。”
宋緋緋咧開嘴角：“你們好, 你們好。”
徐臨越提著她的衣領把人帶到桌對面落座。
陶婷搭著陶迎楠的肩，向宋緋緋介紹說：“這是我妹妹，你倆差不多大，今年都高三。”
宋緋緋擡了下手, 紅著臉不敢看對面的人，嘴裏說：“你好你好。”
徐臨越看出她的窘迫，實在憋不住笑：“你們知道這丫頭剛剛說什麽嗎？”
宋緋緋用胳膊撞他，兇狠道：“不準說！”
徐臨越拿過陶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茶, 點點頭：“行，我不說，不說。”
“好久不見了啊。”他看著陶迎楠說，“胖了點。”
“臉是圓了。”陶婷把菜單遞過去, “快看看想吃什麽。”
徐臨越接過菜單, 邊翻開邊問：“楠楠喜歡吃什麽？”
陶迎楠雙手捧著茶杯, 說話聲音不大：“我都行。”
宋緋緋把腦袋湊過來, 下巴磕在徐臨越胳膊上, 點著菜單上的圖片說：“我要這個，菠蘿咕咾肉，還有蛋黃雞翅。”
點了四五個菜，翻到甜品頁時, 徐臨越問：“給你點玉米烙？還是南瓜酒釀圓子？”
他說的這兩樣都是宋緋緋愛吃的，她擡眸看向桌對面的人, 問：“你想吃哪個？”
她自來熟慣了，陶迎楠卻很認生，面對女孩直白的目光，她睫毛撲閃，磕絆道：“都，都行。”
“那就酒釀圓子吧。”陶婷說，“楠楠也喜歡。”
“好。”徐臨越擡手叫來服務員點餐。
陶婷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給宋緋緋，小姑娘笑嘻嘻地接過，說了聲：“謝謝舅媽。”
她喊得親切自然，倒是讓陶婷一楞，笑了笑說：“不客氣。”
宋緋緋喝著水，視線落在陶迎楠的手腕上，她盯著那黑銀配色的編織手繩看了一會兒，放下杯子問：“你是皮蛋妹嗎？”
陶婷和徐臨越對視一眼，眼神裏是相似的茫然，不懂這是什麽零零後的新語言。
陶迎楠點了下頭，眼裏立刻有了光：“你也是？”
宋緋緋說：“我其實就是路好，但我喜歡看他們的舞臺。”
陶迎楠“哦”了一聲。
宋緋緋上身前傾壓著桌沿，說：“這次新回歸的副主打我超愛。”
陶迎楠用力點頭：“我也是，我擔那兩句是killing part，我本來就喜歡慢歌，太仙了。”
倆小姑娘找到共同話題，立刻聊上了，陶迎楠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陶婷拿起茶杯擋住臉，小聲問徐臨越：“你聽得懂嗎？”
徐臨越反問她：“你都聽不懂，你指望我能聽懂？”
陶婷笑得肩膀都在抖，那就好，她心裏一下子就有了安慰。
開席前，徐臨越從口袋裏取出一枚信封遞給陶迎楠，說：“想給你好久了，你姐說還是當面給你比較好。”
陶迎楠楞楞接過：“什麽啊？”
陶婷笑著說：“你打開看看。”
陶迎楠小心翼翼地拆開封口，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了上面的人，那造型她太熟悉了，她把整張明信片取出，看到左下角的簽名時腦子瞬間空白。
宋緋緋好奇地伸長脖子：“我靠！親筆簽名啊？”
徐臨越揪她耳朵，冷臉警告：“不準說臟話。”
宋緋緋看向他問：“你怎麽搞來的啊？”
徐臨越說：“找你姐幫忙的，她不是有個朋友去做練習生了嗎？”
陶婷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震驚地瞪大眼：“真的啊？”
“嗯。”宋緋緋告訴她說，“還拉著我姐一起去海選呢，差點沒把我爸媽嚇死。”
她說著就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陶迎楠也偷偷翹起唇角。
徐臨越送完了見面禮，該輪到陶婷了，她拿起身側的紙袋遞給宋緋緋，說：“這是給你的，聽說你喜歡吃曲奇。”
“謝謝舅媽～”宋緋緋看到鐵盒上的包裝，倒抽一口氣問，“是不是香港的那個牌子啊？”
陶婷點頭：“對，正好有朋友去旅游，讓她幫忙帶的。”
宋緋緋擺出一個哭臉，感動道：“舅媽你真好。”
她一口一個舅媽喊得太順口了，徐臨越眼裏含笑地看著陶婷，宋緋緋這丫頭雖然經常口出狂言，但這事做得深得他心。
服務員陸陸續續把菜端上桌，徐臨越舉起杯子，發話說：“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首先肯定是要恭喜你們兩個高三生放寒假了。”
他把杯子伸向陶婷，說：“還有就是慶祝我們陶婷女士正式升任主管。”
宋緋緋歡呼一聲鼓起掌，陶迎楠趕緊伸出手拍了拍，陶婷拿起杯子碰上去，也客套了句：“還請徐總多多指教。”
年底公司被挖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人最近都被人事叫去談了話，該升職的升職，該漲薪的漲薪。
Cynthia走後，陶婷就是產品營銷組的負責人了，她title低了路曉月和Gavin一級，薪資待遇也要差一些，但也一下子提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人故意安排，這月薪不多不少，正好比煥言開給她的高一千。
早知道她當時就再說高點了。
有宋緋緋和徐臨越在，這餐桌上不可能不熱鬧。
他倆都特別會講故事，又特別會給反應，一唱一和，陶婷笑得就沒停過，她悄悄對陶迎楠說：“他倆講話比春晚還好看。”
陶迎楠心情也很好，一直在笑，這一頓飯她吃得太開心了，看著窗外的江景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夢想的城市，夢想的朋友，夢想的禮物，夢想的家庭環境，現在全部一下子砸過來，此刻的幸福讓她感到眩暈。
吃過飯宋緋緋拉著陶迎楠去樓下買奶茶，兩個大人走在後面，徐臨越牽住陶婷，說：“宋緋緋太鬧騰了，還是楠楠好。”
“哪有，我還想楠楠多跟她學學呢。”
點單時宋緋緋回頭找他們倆，揚聲喊：“你倆要喝啥？”
陶婷搖搖頭：“你們喝吧，我們不喝。”
徐臨越說：“本來想開瓶酒的，不喝點總感覺不對。”
陶婷也這麽覺得，但是他倆都開了車來。
徐臨越捏了下她的手，提議道：“要不回家喝？”
陶婷問他：“楠楠怎麽辦？”
徐臨越軟下語氣：“她都多大了。”
陶婷哭笑不得：“那你又多大了呀？”
“舅媽。”宋緋緋挽著陶迎楠過來找他倆，她問陶婷，“能讓陶迎楠去我家住幾天嗎？我家裏沒人，我想她來陪我。”
陶婷眨眨眼睛，看向陶迎楠問：“你想去嗎？”
陶迎楠點點頭，她挺喜歡這個女孩的，加上陶婷平時又要上班，她去了兩個人還都有個伴。
她願意陶婷自然就沒意見：“可以啊，正好東西都在車上。”
沒想到問題這麽快就迎刃而解，徐臨越悄悄給宋緋緋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外甥女。
但該嘮叨的還是得嘮叨：“我提醒一句啊，你倆是高三生，別玩太瘋，有時間也多看看書，還有少點外賣，我會問阿姨你們每天都吃了什麽的。”
宋緋緋不耐煩地打斷他：“哎喲餵，知道了知道了。”
徐臨越把倆小孩送去萬悅華府，陶婷先開車回了家。
門鎖聲響起時她剛洗好澡，餐桌上的紅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回來了？”
“嗯。”徐臨越放下車鑰匙，換鞋進屋。
看到桌上的高腳酒杯，他勾起嘴角問：“都準備好了？”
陶婷抱著胳膊靠在墻邊，意有所指地回答：“萬事俱備。”
他張開懷抱走過來，彎腰去貼她的唇。
陶婷踮腳勾住徐臨越的脖子，回應他溫溫柔柔的吻。
“升職快樂。”
陶婷的手從他的耳垂一路下移到胸膛，同樣啞著嗓子輕聲說：“多多指教。”
徐臨越笑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長盒，把裏頭的項鏈掛在中指指節上舉到陶婷面前，白色蝴蝶吊墜一晃一晃。
沒想到今晚她也會有禮物收，陶婷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徐臨越。
徐臨越解開卡扣，問：“給你戴上？”
陶婷點點頭，把頭發挽到一側。
她環住徐臨越的腰：“謝謝。”
徐臨越滿眼笑意，語氣裏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別光嘴上說啊。”
李解曾銳評陶婷的生活是“do the work by day and do the boss by night”，雖然這說法簡單粗暴了些，但不得不說一語中的。
只是偶爾也會出現“do the work day and night”的情況。
升任主管後陶婷的工作量明顯翻了倍，徐臨越洗完澡出來發現她還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打字。
“還沒好呢？”他拿起杯子倒了杯水。
陶婷塌著肩膀嘆氣：“我白天壓根沒法專心工作你懂嗎？要回的消息太多了。”
徐臨越幹過中層，理解她這個階段的手忙腳亂，他喝了口水，問陶婷：“你知道做中層最忌諱什麽嗎？”
陶婷從屏幕上分出一眼看向他，問：“什麽？”
徐臨越說：“管又不想管，放又放不下。”
陶婷現在沒心思聽他說教，表格裏頭有個數據對不上，她發了消息詢問下屬，卻遲遲沒等到回覆。
這個點總不可能已經睡了，陶婷拿起手機，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自然是無人接聽，她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的頻率越來越快，直到機械女音通知她“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陶婷終於耐心殆盡，怒意沖上頭腦，她忍不住低罵了聲。
罵完又意識到老板正站在她面前，陶婷清清嗓子，恢覆常色，假裝無事發生。
“不接啊？”
“嗯。”
徐臨越問她：“你知道為什麽不接嗎？”
陶婷蹙著眉頭回答：“在忙吧。”
徐臨越說：“因為他們覺得反正你也會幫他們幹完。”
陶婷撩起眼皮，他怎麽知道她在自己重新核算數據？
徐臨越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後，把她的手從鍵盤上拿開：“聽我的，現在關上電腦去睡覺，明天把他們叫來辦公室罵一頓。”
“啊？”陶婷猶疑道，“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罵人很爽的。”
陶婷搖頭：“我不想當討人厭的領導。”
徐臨越反問她：“領導哪有不討人厭的？”
“Cynthia就很好啊。”
“那是因為她每次在下班時間給你打電話，你都會接。”這事徐臨越頗有怨言，兩個人經常約會約到一半，她接個電話就從包裏拿出電腦開始改方案了。
陶婷抿了下唇，無話反駁。
徐臨越說：“討人厭的下屬還是討人厭的上司，你總得做一個。”
陶婷在心裏琢磨著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啪一聲合上電腦，從高腳凳上起身說：“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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