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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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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紅裙掉落在白瓷磚上, 似打翻了的紅酒液,陶婷上前一步踩到了緞面,還沒站穩就被徐臨越托著腿根抱到了身上。

倏然騰空, 陶婷緊緊攬住他的脖子, 心緒也一同拋高, 不知方向地亂竄。

“不是給你拿了拖鞋嗎?”徐臨越抱著她去沙發上。

“這麽合腳,也不是新的。”她蹙眉收緊手臂,逼問道,“誰的?”

徐臨越俯身把她放到沙發上, 回答說:“我姐。”

陶婷緊盯著他的臉,似乎是在判斷這話的真假。

徐臨越掀起毯子對半折疊,坐到她旁邊:“她有的時候會來檢查我的生活狀況。”

陶婷翻身坐到他腿上,他們此刻的溫度、味道、心跳頻率都在無限趨同。

徐臨越背靠著沙發, 微微仰頭望向她的眼睛,他默許她胡鬧,默許她不守規則。

第一個吻落在頸側,麻意從那一小塊皮膚生出, 似過電般迅速向全身蔓延, 徐臨越收緊呼吸, 手指蜷縮攥成拳。

“好好聞。”陶婷像只小狗趴伏在他肩頭, 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她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很折磨人, 徐臨越手搭在她的背上,通過電視機的黑屏看見他們交疊糾纏在一起的影子。

比她發絲擦過脖子更難受的是滾燙的氣息,陶婷低著頭親了親他的鎖骨,含糊不清地說:“好喜歡。”

徐臨越呼吸粗重, 擡了擡下巴,手掌上移到她的後頸。

陶婷眼下酡紅, 眼睛濕漉漉的,何止微醺,近乎可以用意亂情迷來形容。

這個姿勢坐久了腿有些麻,她動了動身體,挺起腰雙手捧著徐臨越的臉。

他依舊只是沈默地看著,眸色深黑,窺探不出什麽情緒。

陶婷俯低身子,從徐臨越的額頭吻到鼻尖,每一下都很輕。

世界殘存的聲音細碎而暧昧,徐臨越閉上眼睛,喉嚨口幹燥腫痛,他屏著呼吸,太陽穴附近神經跳動。

陶婷直起身子,手撐在沙發上。

唇瓣與唇瓣即將觸碰到一起時,徐臨越轉過了頭。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啟唇說:“現在正好是十一點五十七分。”

陶婷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拉遠了距離。

徐臨越放下手機,擡眸道:“如果你明天醒來還記得,從零點開始就是我們的第一天。”

“現在,去睡覺吧。”他雙手掐住陶婷的腰,輕而易舉就把她從身上挪走。

“什麽?”心臟在胸腔裏急促跳動,陶婷無措地盯著他。

徐臨越從沙發上起身,把她攔腰抱起帶進臥室。

“睡吧。”把人放到床上,他轉身要走。

陶婷跪在床沿抓住他的手,借著力站起身,從背後圈住他的脖子。

“你生氣了嗎?”她小聲問。

“沒有。”徐臨越擡手撫了撫她的手背,“但我沒醉,我困了。”

陶婷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每次喝多了酒她的睡眠就會格外沈,一夜無夢,再睜眼時窗外日光正盛。

她揉著眼睛想翻身,手一擡卻感覺到一股阻力,地板上響起吱的一聲響。

陶婷立刻被嚇醒了,她坐起身,發現左手腕被綁著一根黑色綢帶,另一端系在床邊的落地燈上。

門被輕輕敲響,徐臨越推開門,問:“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宿醉的緣故,陶婷眼眶發澀,大腦脹痛,小腿肌肉疲憊酸軟,她拽了拽胳膊,擡頭看向徐臨越求助:“你綁我幹什麽啊?”

“不綁你你要把我家掀了。”徐臨越走過來,替她解開手腕上的發帶,“起來刷牙洗臉吧。”

再次站到衛生間的鏡子前,昨晚的記憶不斷在腦子裏閃過。

變態啊你是,陶婷懊惱地捶了捶腦袋。

餐桌上放著一杯溫水和一瓶藥,洗漱完陶婷走到客廳,徐臨越在廚房裏忙活,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知道這麽站著看著他。

他端出一鍋皮蛋廋肉粥,陶婷看了並沒有食欲,反而胃裏有些惡心,她拿起桌上的溫水,大口大口吞咽。

“吃點東西,把藥喝了。”徐臨越把粥盛到小碗裏。

“我不想吃。”陶婷掐著脖子清了清啞掉的喉嚨。

“聽話,吃了會舒服點。”

陶婷拉開椅子坐下,問他:“幾點了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去哪了,睡得昏天黑地的。

“快一點了。”

陶婷瞳仁顫動,驚呼道:“下午一點?你早上沒叫我啊?”

“叫了,你根本起不來。”徐臨越把勺子遞給她,“幫你跟公司請過假了,放心吧。”

“你怎麽請的?”

徐臨越往茶幾看了眼:“用你手機和Cynthia請的,說你身體不舒服。”

陶婷睫毛撲閃:“你知道我鎖屏密碼?”

“生日,一猜就猜到了。”徐臨越在她身邊坐下,催促說,“快吃飯。”

“那你呢?”陶婷問。

“沒人敢查我的勤,我和文森說今天去醫院覆查了。”

陶婷塌下肩,更加悔不當初,居然還真的把班翹了。

“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麽吧?”徐臨越冷不丁地開口。

“我......”陶婷眨了下眼睛,“什麽啊?”

徐臨越冷著臉:“別裝。”

陶婷垂下腦袋,低聲喃喃:“說好就當我耍酒瘋的。”

徐臨越斷定道:“那你就是還記得。”

陶婷低頭躲避他的視線,沒有回答。

“昨天你又抱又親的,我隨著你來,但我什麽都沒做。”徐臨越說,“我怕你真的醉了,腦子糊塗,真發生點什麽醒了又後悔。”

陶婷擡頭看向他,皺著鼻子委屈道:“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徐臨越掀開嘴角:“我為什麽要生氣?”

她這麽主動他卻這麽冷淡,換誰心裏不會惴惴不安,陶婷說:“沒生氣就好。”

“那你現在後悔嗎?”

陶婷搖了搖頭。

“那......”

陶婷接過他的話:“從零點開始就是第一天。”

楞了好半晌,徐臨越的臉上才有了反應。

習慣了之前的狀態,忽然要轉變關系還有些無從下手,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刻意要變的地方。

“先吃飯吧。”他把勺子塞到陶婷手裏。

她喝了幾口粥就說吃不下了,實在沒什麽胃口。

徐臨越擰開醒酒藥的瓶蓋,遞給陶婷說:“昨天那酒度數不低,你那種喝法,今天肯定要難受。”

“偶爾一次嘛。”陶婷仰頭把瓶中的藥液一飲而盡。

徐臨越問:“好喝嗎?”

“不好喝。”陶婷皺著臉,捧起玻璃杯往嘴裏灌水。

“我昨天快被你折磨死了。”徐臨越說。

以為他是打算秋後算賬,陶婷伸出胳膊,徐臨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兩秒,還是先認輸,攬住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看他要去臥室,陶婷慌了,問:“幹嘛?”

徐臨越輕笑了聲:“你說幹嘛?”

他現在幹點什麽可就名正言順了,陶婷想下來,卻掙脫不開。

徐臨越把她放到床邊,掀開被子說:“過去。”

陶婷往旁邊讓,看著他也躺了上來,緊張地吞咽了下。

窗簾拉著,臥室裏光線昏暗,床頭的助眠香薰味道清淡。

徐臨越伸手把她攬進懷裏,調整了下姿勢,把下巴靠在她的額頭上。

陶婷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聲問:“困了?”

“嗯。”徐臨越閉著眼睛,疲憊卻笑著說,“現在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陶婷收緊手臂圈住他,擡頭親在他的唇角:“睡吧。”

徐臨越緩緩睜開眼睛,說:“好像還沒找你算賬。”

“嗯?”尾音淹沒在喉尖,陶婷瞪大眼睛吸氣,緩過神來時兩只胳膊已經越過頭頂被壓在了枕頭上。

和昨晚的順序一樣,第一個吻落在頸側。

他的頭發短而柔軟,蹭在皮膚上癢得讓人難受,陶婷用手托住徐臨越的臉,繃著下巴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目眩而神迷。

他舔舐啃咬,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紅色印記,下手的力道比她昨晚重多了。

“疼。”陶婷嚶嚀著去推他,被徐臨越抓住手腕重新扣了回去。

他喘息一聲直起身,松了手,用指腹撫了撫陶婷淡紅色的唇瓣。

陶婷胸膛起伏,微張著嘴小口呼吸。

下一刻他又傾身覆過來,似烏雲壓城,遮擋住了所有光線。

額頭、眼尾、鼻尖,每一步都對應她昨晚的舉動。

還真的是算賬,一筆一筆,連本帶利。

唇瓣貼合時,他們閉上眼睛,呼吸糾纏到一起。

陶婷雙手抱住徐臨越的脖子,挺起腰去迎合,橫在腰間的胳膊越箍越緊,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

感覺到他濕潤的試探,陶婷張開唇縫。

他的舌似尾魚順勢滑入,彼此氣息滾燙潮濕,心跳早亂了,神思陷入洶湧的浪潮中。

尼采讚揚酒神精神,肯定人性本能,歌頌情緒和欲望的發洩,人類需要在痛苦矛盾的世界裏將自我揮發以取得極大快意。

“徐臨越。”

“嗯?”

陶婷雙眼朦朧,勾起唇角問:“現在你後悔了嗎?”

“我後悔什麽?”他親了親她的臉頰。

“後悔沒買。”

“......”空氣瞬間凝固,徐臨越怔了好一會,松手離開她,重新躺回床上。

“不後悔。”

陶婷不信:“真的?”

“我年紀大,思想保守。”

陶婷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你滾。”

徐臨越低聲笑了笑,說:“你知不知道現在外賣行業很發達,不到半個小時,什麽都能送到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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