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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葛總有請,舞會!(二更)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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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放棄嗎?

蘭臨的眸子變得有些瘋狂,不,他絕對不能放棄,他還沒有輸,現場白界的人們一半都是自己這邊的,容建安就算來了又如何,只要真正將旬英重新殺氣,他就不會輸!

下一刻,蘭臨回過神,厲聲道:“這個旬老是假的!”

“放屁!蘭臨你的心當真是被狗吃了嗎?旬老的人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你還不想承認嗎?”容建安罵道。

白界的人們一楞,就聽到蘭臨接著說:“容建安,你們是想做什麽,旬老早就被葉殊這個奸細給害了,你們合夥又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傀儡,當真是要造反嗎?”

旬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來人!把這些要造反的都給抓起來!”

蘭臨大聲呵斥。

只是他說的十分強硬,卻沒有一個人行動。

他有些慌亂,“人呢!都給我出來!”

依舊沒有任何人!

“你是在叫那些冒牌士兵嗎?”葉殊好心的指了指,“看下面。這裏的可都不是你的手下了。”

蘭臨下意識往下一看,只見城墻下面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他認出那些都是修羅門的和他私下養的死士,身後還站著數十名穿著覆古長袍的老者!

完了,他真的完了!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題外話------

卡文卡到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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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 大結局(一)

“蘭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白界有人想要一個答案,但是蘭臨此時卻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

“不如我來告訴你們。”

葉殊微笑著走了出來,對於這件事,她作為旬英的醫生也是最有資格說出來的。

接下來,她從自己被邰元良請去給旬英治病,到發現將旬英為何得病,到容卿等人查到蘭臨如何想利用她背黑鍋,陷害旬英準備取而代之,索性他們從地道脫身在一處僻靜的山中讓旬英養病至今歸來全部說了一遍,其中還有容卿容建安等人的補充。

這一次,所有人都沈默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甚至沒有人會去懷疑,皆是因為剛剛蘭臨重新看到旬英第一眼。

不是激動他的死而覆生,不是驚喜他的身體健朗,反而當機立斷讓人關掉直播,甚至還控訴對方是容建安找來的替身,這和他剛剛在鏡頭面前對大眾說起他和旬英之前的兄弟情分截然相反,若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麽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白界的那些人面面相覷,現在的情況誰處於優勢一目了然,本來他們之前站在蘭臨這邊,也不過因為旬老沒了,白界總要有人當首領,但是現在旬老又重新回來了,他們自然沒有站在蘭臨這邊的道理。

更何況,蘭臨他的胸襟並不適合當一個首領。

這麽一想,眾人對視一眼,皆是默認分章[20]往旁邊退了幾步。

再看蘭臨,依舊低著頭,似乎深受打擊,將要放棄的模樣,但是葉殊企鵝皺了皺眉,她總覺得像蘭臨這種人並不是個容易放棄權力的人,哪怕,是在看似完全沒有。

她偏頭看了一眼容卿,見他眼中神色和自己猜測相似,對著他緩緩點了點頭,而容卿也對著身後的人微微頷首。

恰在這時,旬英卻往前走了一步。

“英哥……”

容建安想要阻攔,卻被旬英用手擋住,緩緩搖頭:“沒事。”

他繼續往前走著,距離到了蘭臨只有幾步之遙,眼中帶著一種嘆息。

蘭臨在他們幾個之中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也因為他最會說話,在兄弟之中也很是受到寵愛,年輕的時候,蘭臨也曾是一個熱血青年,一心想要精忠報國,也為了殺退敵人生死不懼,但是這麽多年下來了,他終究還是變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這個答案,終究只有蘭臨自己心中才最清楚。

“蘭臨,收手吧。”

在旬英說了這句話之後,蘭臨終於有了回應,他緩緩擡起了頭,臉色卻是一臉平靜,仿佛剛剛葉殊等人說的話對於他沒有一點點的影響。

但是電視機前的人們和現場的所有人,卻都心頭一跳,只覺得哪裏不對勁。

下一刻,蘭臨緩緩笑了,像是第一次認識旬英一般,他攤了攤手,“不錯,這些事的確都是我做的,但是收手?難道我做錯什麽了嗎?”

這句話一落,眾人卻是一楞。

或許是因為之前所有的攝像頭全部撤走,這裏剩下的基本上沒有什麽白界以外的人,蘭臨眼中慢慢落上了一層真實的嘲諷,他的視線從旬英掃到容建安、到邰元良、最後落在顧辭身上。

“你們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英哥當上白界首領,我也就認了,但是你們呢?又憑什麽排在我前面?論軍功,論資歷,我哪一點比不上你們呢?難道因為我年齡最小,所以所有的東西,都要你們比我先嘗嗎?”

“英哥名下第一人,邰老四你不過就是憑著一個腦子,就想把我比下來,英哥下面第一人你比我先嗎?我本來不想殺掉你,只想讓你因為腿疾退休當一個閑散人員,可你卻回來了。呵,真是可笑了。”

“容老二,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那些兵蛋子憑什麽更喜歡你?你可真是隱藏得夠深,我還當你一向兩袖清風,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顧辭,你更是可笑,樣樣都不如我,又憑什麽能夠子孫滿堂。既然早就離開了白界,憑什麽還要回來趟這趟水?”

“還有,英哥,我自問作為兄弟對你向來都是一心一意,但是你為什麽總是更信任他們呢,我開始以為是自己哪裏做錯了。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我並沒有錯,一切都是你們的錯,你們不相信我,那我又何必在乎什麽兄弟情分。你本就應該是個死人了,既然如此,為什麽非要回來呢?”

“至於白界這個位置,能者皆可得之,英哥可以坐,我又為什麽不能坐上一坐呢?你們看,我離這成功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只是為什麽你們偏偏一個個都要回來跟我搶呢?”

這時候的蘭臨眼中已經染上了一抹赤紅之色,葉殊微微皺眉,只覺得哪點不對勁。

旬英顧老邰老容老等人皆是嘆了口氣,沒想到蘭臨心中已經積壓了這麽多的怨恨,或許從一開始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年紀最小的兄弟,才會造成如此的結果,或許,蘭臨說的對,現在的種種一切後果,他們自己在其中也做了不少的因果。

只是,恰在這時一道輕笑聲緩緩響了起來。

眾人偏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叫葉殊的少女,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

蘭臨也被這笑聲有些激怒,他怒目而視:“你笑什麽!”

葉殊悠悠地看了過去,眼中卻冷若冰霜,她微微笑著,“我笑啊,不是所有的小姐,都是千金。”

“什麽意思?”蘭臨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彎,微微皺眉。

有人下意識就補充了一句,“就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噗嗤——

壓抑著地笑聲在周圍、在電視機前響起。

直接打散了剛剛蘭臨說的那通話,造成了的種種壓抑、懷疑、質疑的氣氛。

“放肆!”

蘭臨整個臉都扭曲了,剛剛還醞釀的全部情緒,一下子就破了功,想他在白界這麽多年,什麽時候有人敢用這樣的話來形容他?

這個葉殊,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葉殊這句話將剛剛蘭臨自己說自己沒錯的語氣幾乎全樣照搬了過來。

“不過就是殺人越位,看你說的好像是自己為民除害一般,難道你不是為了自己的欲望,難道你所作的一切我們民眾還得給你頒發個獎狀不成?”

她看著蘭臨想要氣暈,卻依舊沒有暈倒的模樣,不禁有些嘲諷。

這個蘭臨,剛剛那番話,不過是想要轉移這白界眾人的心態而已,他以為自己想要最後再爭取一下,就能掩飾自己所有的罪名嗎?

雖然她覺得像現在這個時候,直接將蘭臨抓住一了百了最合適,但是旬老等人卻還是想要個過程,想再給蘭臨一個悔改的機會。

果然啊,還是小蘭花說的對,這些老頭子們就是心太軟,難道非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才知道亡羊補牢的危害嗎?

也罷,這些事情既然選在全國人民的面前進行終結,那麽這個過程還是需要的,更何況,這個蘭臨,她還想親自解決掉,只為了小蘭花小時候受的那些罪!

“怎麽不說話了,我們的蘭大將軍。你剛剛不是很能說嗎?你說自己樣樣都比別人強,但是我看,你卻哪一項都不如諸位老人。”

“先說容老,你的功勳是用血賺來的,難道容老的功勳又是憑空氣得到的嗎?那些兵蛋子為何崇拜他,是因為容老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地位而看不起他們,反而從始至終不忘初心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樣吃穿用度,為他們爭取該有的權益,這樣的容老,憑什麽不讓他們敬佩!”

這些事情,是蘭止息和她說過的,他成為幽靈的那段時間,那些士兵談起自己最喜歡的將軍,無疑就是容建安了,容建安能夠擁有如此多的愛戴,可見並不尋常。

她反問蘭臨,“而你呢?怕是很久都沒有進過軍營了吧,看到那些士兵是不是向來高高在上,這樣的你就算有軍功如何,軍功也都是為了守衛華夏,而不是為了彰顯個人能力的標簽,更何況,征服人心的向來只是人心!”

在場的人都被葉殊這番話說的一楞,尤其是容建安,他看著眼前年紀並不大的少女,眼中微微透著一絲晶瑩。

葉殊繼續說著。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邰老他曾經在白界的時候,常常提出一些為民有利的事情,陜安省秦嶺的穿山鐵路修建,西陵省的南岸大橋,榆林省的大量工廠,這些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但是邰老卻從來沒有在這些事情上公布自己的名字。

而你因為一己之私,讓邰老的雙腿殘疾了十幾年,十幾年啊,他遠離白界,每日夜半都要經受非人的痛苦,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常常體察民情,為民眾爭取利益。

而你蘭臨大概還在白界謀求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曾知道這些吧,還說什麽旬老不相信你,作為一個白界的首領,旬老需要的是為民的助手,而不是一個只顧自己利益之人。我一直相信有句話說得好,一個人遠離你,或許不是你的問題,但是全部人都遠離你了,你又為什麽不看看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別人的信任?”

這些話讓旬老們都想到了那時有些疏遠蘭臨的原因,每當邰元良提出一些事情,蘭臨把持著白界的財產卻總是一毛不拔,致使很多事情無法進行,無奈之下只有將財政權收了回來。

難道是那時候,蘭臨懷恨在心了?

不僅是他們,還有電視機前的人們,也是紛紛點頭,沒想到這些老人在不知不覺之後都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前他們還從來不知,現在聽來真的是想要落淚。

蘭臨此時面目幾欲猙獰,看向葉殊時候幾乎想要吃掉她。

只是葉殊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依舊是淡淡的微笑,“至於你說我師傅顧老,那我可就更不願意了。”

話音一落,大家才想起來這葉殊還是顧辭的徒弟,華夏古董界下一屆的會長呢,因為剛剛葉殊說完的一番話,讓他們現在是更想聽聽這個少女將要說什麽。

只是這一次,葉殊剛說了一個字,“你——”

“夠了!”蘭臨終於忍無可忍,大怒著打斷了葉殊還未脫口而出的話語。“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憑什麽敢這般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

他一步步逼近葉殊,邊走邊說:“怎麽,覺得自己很厲害嗎?覺得自己說的話很了不起嗎?告訴你,老子馳騁白界的時候,你還沒有生出來呢!”

兩人幾乎就只剩下兩步之遙,或許是因為相信葉殊的本事,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

葉殊在這時候卻沒有憤怒,反而笑意更大了些,她緩緩開了口——

但或許是由於聲音太少,電視機前和周圍的人們只看到她長了口,卻沒有聽到一個字的消息。

只有當事人,蘭臨,他聽到眼前的少女這麽說著。

“怎麽,這就怒了?我以為你還會多撐一會兒呢,真是可惜。很想要這個位置嗎?不好意思,我向來不喜歡成人之美,尤其是你啊蘭臨。

不錯啊,這些事都是我做的,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今天嗎?這種即將到達人生最高點,即將坐上自己最想要坐的位置,卻又失去了一切重重跌下來的滋味如何?像你這種人,說什麽嫉妒我師傅兒孫滿堂,你就不配做個人!

嘖,你的眼神看起來帶著火呢,是不是痛不欲生,是不是恨之入骨,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最後三個字被葉殊故意重重讀了出來,她就是要激怒他,最好現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她還好趁機戳他個千兒百八十刀以‘自保’的由頭先出個氣。

反正作為對人體熟悉到極致的她,完全可以保證戳個輕傷不致殘的後果,至於以後的賬嘛,再慢慢跟他算,畢竟就這麽死掉,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小蘭花受過的罪,蘭臨要全部體驗夠遍,才夠回本呢。

蘭臨被葉殊眼中濃重的殺意一驚,在他意識到自己心跳居然少了一拍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羞辱與惱恨之色,或許是因為一剎那的靈光閃過,一瞬間眼中的怒火就消了下去。

“你是在為蘭止息那個野種說話嗎?”

在蘭臨眼神變化的時候,葉殊不禁有些遺憾,知道想要激怒對方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下一刻在聽到蘭臨說蘭止息是野種的時候,她眼中的殺氣一瞬間就起來了。

‘小主人!他在激怒你!’

濯邪的話傳進了她的腦中,但是葉殊哪裏不知道呢,她只是沒有想到蘭臨這種人,不,這種畜生不如的人,在做了這麽多的虧心事後,居然還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還為蘭止息有這樣的血緣關系的親人感到心疼。

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人,但是小小的懲罰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葉殊手中有陰煞聚起,在無人掌控的空氣中緩緩波動,只有容卿多看了她的手一眼,下一刻,那股被她控制的陰煞順著蘭臨的手指直沖進了他的心臟中——

唔!

蘭臨瞳孔陡然增大,他的心如同被被萬道刀割一般劇痛,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葉殊很滿意這種情況,於是繼續傳音入耳,外人依舊沒有聽見,只看到那少女笑容淺淺。

“野種?說自己的親孫子野種,怕也只有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人了。不錯,你猜對了,不過沒獎,我就是為了他,所以,有空多在這裏哀嚎,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未來的日子吧,畢竟,你能夠自由呼吸空氣的日子不多了呢。希望下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不要求著讓我殺了你。”

說罷,她轉身就走,準備催促一番旬英直接將蘭臨抓起來,她來這裏作為誘餌可不僅僅為了一個蘭臨,還有祁山那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是下一刻,葉殊才走了一步,卻看到容老等人眼中驚恐大叫。

“小心!”“躲開!”“後面!”

一道冰冷的光影劃破虛空,直沖葉殊的後腦劈來,而她在一楞之後卻只是冷冷一笑,只有這本事嗎?

下一刻她忽然轉身,腳尖擡起,一腳飛快地踢開了蘭臨手中的匕首,又將他踹到了旁邊的墻壁,重重的砸了上去,後又準備直線降落在了地上。

這其中,從蘭臨身上掉下來了一張符咒,葉殊看到卻是解開了她剛剛的疑惑,原來這張符咒倒是暫時解開了他身上的禁錮,只是陰煞到底還是祛不出來的,所以此時的蘭臨還是強忍著心臟的刺痛。

容卿一把將葉殊拉住,擔心地看著她,“有沒有事?”

葉殊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玄門的傳人怎麽會被一把匕首害到?”

容卿這才松了口氣。

蘭臨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似乎進氣還沒有出氣多,眾人見狀幾乎都放棄了警惕。

旬英幾位老者也放棄再進行交流,擺了擺手準備下樓,紀宜年和威廉斯也準備暫時將直播關閉,計劃中讓蘭臨身敗名裂的效果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威廉斯剛準備斷開連接,隨意掃過去的時候卻是一驚。

“蘭將軍,起來吧。”

原來那士兵將蘭臨拖了起來,下一刻他竟然掙脫士兵的手,憑著自己的一股力量,瞬間再次暴起沖著葉殊撞了過去,他的手中不知道從哪裏再次出現一把匕首。

容卿下意識就將葉殊往旁邊一拉,準備一腳將他踹飛的那一刻,蘭臨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原本刺向葉殊的手卻陡然轉了個彎,直接將一旁近在咫尺的一名白界高層抓在了手中,匕首比劃在他的頸間!

“天啊!”

眾人不禁驚呼起來,沒想到蘭臨竟然在這時候還有這一手,紛紛往後退了好些步,只想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因為一時間太過於擁擠,差一點就發生了踩踏事件。

蘭臨眼神淩厲,看向眾人,而他手中的高層也是驚得叫了出來,“啊!”

“閉嘴!再叫我就殺了你!”蘭臨將匕首往那人的脖頸上又靠了一些,甚至流出來一絲鮮血。

“好好好,我不叫,您,您輕點,我聽話。”那人都要嚇哭了,他可不會什麽武術,只能驚恐地看著脖子下面的匕首,他甚至還能感受到那刀尖刺入肉裏面的酸爽。

蘭臨警惕地挾持著那人往旁邊走了一步,周圍的士兵因為他手中有人質而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動靜太大,使得旬老等人又再次轉了回來,一下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蘭臨,住手!”

只是蘭臨已經做了這麽多,他又怎麽可能住手呢?

“放我走!”

原來蘭臨之前沖上葉殊本就不是為了殺掉她,尤其是在見識到對方詭異的身法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想要拿這個少女當人質,是他無法掌控的結果,還不如找一個普通人。

只要他和祁山等人匯合,到時候就算是一輩子不回國,他擁有的東西也能夠奢侈地過上一輩子!

容建安皺了皺眉道:“事到如今,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蘭臨根本沒有管容建安的話,只道:“我要一輛加滿油的車子,不許放任何追蹤器,給我一千萬現金,否則,我就殺了他!”

匕首又距離那人的脖頸更深了一些,那人嚇得都叫了起來,“救我,救我!”

容建安等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糾結,他們不敢放走蘭臨,畢竟蘭臨的本事他們都清楚,一旦放走之後在想抓住就難如登天,但是現在不放走,他手中又有人質,實在是不好辦。

容卿和葉殊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想法。

只是蘭臨一直就在觀察他們,一瞥到這兩人的動作,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勸你們最好照我的話做,不要搞什麽小動作,你以為,我只有他一個威脅嗎?”

他一手拿著匕首,另一只手掀開自己的衣服,下一刻眾人又發生了驚呼!

只見蘭臨的肚子上,竟然綁上了一排排的炸彈,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綁上去的,現在就變成了威脅眾人的工具。

蘭臨臉上帶著一抹笑意,他身上的東西是在他上臺之前眼皮子直跳,拿出來的一個保障,原本並沒有想要用到,只為了一個保險,只是現在到底是用上了。

“告訴你們,我身上綁著的可是M國最新制作出來的炸藥包,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將這城墻夷為平地。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也無妨,到時候有你們這些人為我陪葬,我這一輩子也算沒有白活。怎麽樣,決定權在你們手中,放不放我走,你們看著辦!”

“你!”

顧辭都氣的要罵人了,但是他這會兒還真說不出什麽。

容建安在看到蘭臨身上的東西後就知道對方的話不假,這些東西華夏白界也才拿到手不久,也不知道蘭臨如何弄到手的。

蘭臨繼續道:“我的時間不多,兩分鐘你們自己考慮這個後果,到底是放我走,還是和我一起同歸於盡!”

葉殊觀察著眾人的臉色,皆是難看到不行,卻都沒有逃走的痕跡,畢竟兩分鐘就算讓他們跑也是跑不到安全距離的,而旬老等人扭頭在討論著什麽,唯一還在笑的怕只有蘭臨了。

不過,她個人倒是無所謂蘭臨走不走,他們本來猜想今日祁山等人應該會出現在這裏,只是不知道為何祁山等人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手機上也沒有消息發過來,看來玄術界的前輩們暫時也一無所獲。

蘭臨如果此時走掉,或許還是一個抓住祁山的機會,放長線釣大魚,只要他沒死,祁山總會和他聯系,但是他進了監獄就不一樣了。

兩分鐘不過一晃而過,蘭臨直接道:“怎麽,還沒有想好?”

周圍的人們都看著旬英等人。

旬老嘆了口氣,邰元良皺著眉,顧辭直接扭過臉,容建安最後揮了揮手,“照他說的辦!”

安排事宜很快就做好了,蘭臨挾持著手中的人一起下了城墻,身後容建安等人一直跟著,他讓人將那車子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於是便將那人捆綁之後丟在了車子後面,他坐在了駕駛座上。

探出頭來。

“不許追我,不然,你們知道我身上有什麽。”

說罷,油門一踩,整輛車飛快地開出了眾人的眼前。

白界的人們被疏散,最後只剩下葉殊等人。

澹臺晟帶著玄術界的清道長等人回到了這裏,他們之前去追查祁山的下落,還不知道如何。

“怎麽樣?”葉殊問道。

一說到這件事,他們就想要罵娘,澹臺晟將之前的事情細細說來。

原來祁山等人在發現葉殊給他們之前制造的‘葉殊’是一具死屍之後,他們就知道中計了,當即也沒有來得及給蘭臨通報消息,剛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因為和什麽人進行了一番爭鬥耽擱了時間,澹臺晟等人這才追了上去。

哪想到那些個R國的陰陽師在發現不敵他們之後,部分人就進行了自殺式爆炸,還殃及了一部分行人造成了極大的混亂,祁山等人就趁機跑了,他們也被後來的警察帶去要做筆錄,幸好付磊過去為他們解了圍,要不然現在還在警局裏面喝茶。

玄術界的人們都是一副失落的模樣。

半年前葉殊無償給了他們法器和秘術,他們如今的能力早已提升了不止一個星級,根本不是那些R國人能夠比的了的,他們滿懷信心地接下了這個任務,最後卻敗北回來,但縱然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抓到對方,這件事怎麽說都是恥辱啊!

“……差不多就是這樣,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不過按照他們之前的方向來看,或許他們並沒有離開京城。最主要的,他們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澹臺晟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向了葉殊,周圍人都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葉殊卻是明白的。

畢竟祁山他們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抓她去獲得重生麽。

不過葉殊到底還留了一手,“我在蘭臨身上放了一些東西,如果他和祁山接觸不出意外找到他們並不是難事。一會兒我們和容大哥一起,京城他比我們要熟。”

“那這樣就好了!”清道長臉色一喜。

周圍人都點了點頭。

而不遠處容建安也在和容卿說著什麽,“你們準備想怎麽辦?”

“我們在車底部安了一個追蹤器,新產品從未上過市面,蘭臨應該發現不了。”容卿沈穩道,“接下來我和師妹會去追蹤蘭臨的下落,白界的事情您和英叔你們就要多操心了。”

容建安點了點頭,“那好,這邊的事情我們自由安排,蘭臨——如果實在不行,就地格殺也是可以的,如果有什麽後果我來承擔。”

容卿恩了一聲。

事情吩咐地差不多了,白界這邊的爛攤子還有很多,都要靠他們處理,容建安也沒有多少空閑時間,在走之前,他拍了拍孫子的肩頭,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小心點。”

他可是只有這麽一個孫子了。

容卿點了點頭,“恩。”

……

蘭臨駕駛著車子一路上直奔高速公路,作為一個差一點就能夠登上白界首領位置的男人,心思一點都不簡單。

在出來之後,他一邊架勢一邊給祁山打過去了電話,但是很不幸,那邊根本沒有人接通電話,很明顯,他是被坑了!

蘭臨罵了一句之後,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事到如今,他除了自己差不多已經沒有了能夠相信的人,白界那批隱藏的手下暫時不能拿出來,那是他最後的底牌,祁山那邊給他的安倍家族之人已經被制服,他如今除了強制自保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至於他為何去聯系祁山,並不是想要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的手上,而是因為他手上有祁山的把柄。

祁山年輕時候明明有妻子還和安倍家族的大小姐廝混,雖然生下了安倍千葉,但是安倍家族那邊掌權者,也就是安倍千葉的姥爺安倍舒華根本不承認祁山,以至於祁山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根本沒有幾回踏上R國的土地。

這一次祁山栽了坑,被安倍千葉救了回去,也是不能長久待在R國的,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幫助自己取得華夏白界首領的位置,歸根究底還是想回到華夏,尤其是安倍舒華那位還在懷疑他曾經是不是參與過那件事。

R國陰陽師安倍家族和皇室在外面看來是一心,但實際上皇室和安倍家族之間的鬥爭一直沒有停過,祁山在得到了安倍家大小姐之後,曾經想要趁機掌控安倍家族,便和皇室聯手差點將安倍舒華弄死,這件事一旦曝光,別說是留在R國,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祁山是個謹慎的人,他這次敢回到華夏就一定給自己留了後路,只要他捏著這個把柄,找到祁山就一定有脫離的機會,或許,還能夠東山再起!

蘭臨這樣想著,隨即就給祁山發去了短信。

——你可以躲著,但是一個小時之後,那件事就會發到安倍舒華的面前。

他的手指安上了發送鍵,一秒之後,短信就發了出去,蘭臨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微笑。

另一邊。

一所偏僻的賓館中,祁山痛苦地躺在床上,滿頭大汗淋漓,全身只穿了一條內褲,但是皮膚此時卻像是被火燒灼一般通紅通紅,甚至他躺在那床單上,都有一股被燒焦了的糊味。

一道人影坐在不遠處,腳下的木屐有節奏性地點著地,他看著父親經受這般的痛苦,卻是罕見地面無表情,正是安倍千葉。

房間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這人是祁山的手下,他一看到祁山經受如此的痛苦,慌忙地走過去,手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那熱氣燙的一縮,他眼中一怒轉頭質問安倍千葉,“主人怎麽了?”

“不用擔心,父親大人不會有事情的。”安倍千葉放下手中的東西,“只不過是學習安倍家族秘術的必要過程,洗凈身體裏面骯臟的血液,才可以得到上天的賜予,不然你以為我們安倍家族的秘術這麽容易學會,那陰陽師還有什麽厲害的。”

那人明顯也知道這個,聽到這些解釋便也放下了心,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安倍千葉不過是主人兒子們的其中之一,還是個R國人,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

安倍千葉也無所謂這個人的態度。

就在這時候,那人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卻是一楞,手機是主人進來之前給他的,特意吩咐了如果蘭臨那邊有消息過來,直接無視,可是現在裏面短信的內容,他有點無法決定。

“拿過來我看看。”安倍千葉說道。

那人糾結了一下,就將手機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有什麽意見?”

安倍千葉只是搖了搖頭,“我並不能幫父親做主。”

“可是那上面只給我們一小時的時間,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

安倍千葉站了起來,“不用急,你看,父親這不是醒了嗎?”

那人一轉身,就看到已經恢覆了正常的祁山已經坐了起來,他忙走了過去將蘭臨發過來消息的事情說了出來。

祁山看了之後冷哼一聲,“威脅我?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都落魄成什麽樣子了。”

那件事就算是蘭臨說了又怎麽樣,難不成他還有什麽真憑實據不成?

“主人,那現在怎麽辦?”

祁山擡起頭,“給蘭臨回個消息,就說我們會派人去接他。”

那人一楞,就聽到祁山繼續說:“然後再把地址發給蘭家那位少夫人,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用管了。”

反正,狗咬狗不是嗎?

安倍千葉挑了挑眉,“父親果然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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