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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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五）
這句調侃性的話語，配上他暧昧十足的語氣，立刻引發全場尖叫。餘薇看著他在觀眾席中穿行，光束也偏愛他，跟著他一路往前，直到他站在舞臺上。
“咱們直接開始吧。”江祁說完，故作為難的看著手裏的話筒，片刻後，他遞到餘薇面前，“江祁的——朋友，你能幫我拿著嗎？”
特意在朋友兩字上加重了語調，人群中果不其然傳來一陣哨子聲。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愛八卦。
餘薇冷哼一聲，搶過他手裏的話筒。
游戲開始，餘薇和主持人一起，退到舞臺側邊，一起看著大屏幕上投放出來的游戲場景。
選英雄的時候，江祁在一眾適合solo（單挑）的英雄裏猶豫，最後一秒的時候，他赫然鎖了狐貍。
火藥味直接升級，導播切著燈光一陣亂閃，等睜開眼的時候，游戲已經開始了一會兒，並且，草莓小奶熊還死了一次。
這是，一級就打了一架？看樣子還是對方動的手，草莓小奶熊是不是太看輕江祁了。
導播先是把鏡頭切向江祁，他眼睫垂著，睫毛在眼瞼處留下淡淡的的陰影，非常淡定地在補兵。再切向草莓小奶熊的時候，她咬牙，臉上的怒意雖然極力壓制，但明顯看出來心情不好。
……游戲繼續。
草莓小奶熊比起上把餘薇的情況好不了多少，甚至死得還要更快一點，直接落後江祁兩級。她越打越上頭，屏幕基本都是灰的，底下也是噓聲一片。
導播一開始還兩邊切，發現江祁始終都是那副樣子，眉頭都沒皺一下，幹脆把鏡頭對準了草莓小奶熊。
她的表情倒是精彩紛呈，崩裂的徹底，最後直接把耳機摔在桌上，手指狠敲鍵盤。
餘薇竭力忍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鏡頭陡然掃過來，餘薇未收斂的嘴角立刻被放到大屏幕上，她笑容僵住，急忙偏頭逃離鏡頭，餘光裏，林知之已經笑肩膀發抖了。
餘薇：“……”
殺到第三十個人頭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江祁點了投降。
照例來到舞臺上采訪，看著江祁邀功一樣的眼神，她直接忽視，目光堅毅的直視前方。
主持人：“小哥哥表現的很亮眼哈，起碼是大師的段位了吧，最後為什麽投降了呢？”
“她也輸了啊。”江祁握著話筒，眼睛仿佛黏在餘薇身上，餘薇躲，他就追，最後偏著身體，歪著腦袋盯著她。
“哈哈，這是什麽新型秀恩愛的方式嗎？”主持人捏緊臺本，隨意調侃了一句，轉而問草莓小奶熊的感受。
“他也太沒紳士風度了。”草莓小奶熊沒好沒好氣的吐槽，“起碼也該讓讓我啊，我可是女孩子哎！”
一只黑色的烏鴉從餘薇和主持人頭頂飛過，兩人全然不敢相信她的雙標。剛才把餘薇殺穿還帶嘲諷不說，現在裝起來了。
江祁的視線依舊盯著餘薇，學著草莓小奶熊的語氣，茶言茶語地回：“但你欺負我女——哦不對，我朋友哎。”
“你們！”草莓小奶熊沒想到江祁這麽油鹽不進，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且，我讓你了呀，我不是投降了嘛！”還是那個茶氣滿滿的語調，配上江祁大狗狗一般的表情，實在是太有喜感，餘薇被他盯著，終於沒忍住，聳動肩膀笑出了聲。
笑聲通過江祁的手麥，傳遍了整個會場。
“對不起。”餘薇笑得發抖，沒什麽誠意地說：“是我生性（防）愛笑。”
草莓小奶熊氣勢洶洶地下了臺，主持人稍微打了個原場，把餘薇和江祁請下臺，開始cue下一個流程。
看臺側邊沒有光，餘薇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江祁好幾次沖上來拉她的手，均被餘薇甩開。
原本的位置已經被林景鴻占了，餘薇沒辦法，只能和江祁坐在一排。
“對不起。”江祁誠懇道：“是我太偏激了，我和你道歉。”
餘薇直視前方，對他的道歉權當沒聽見。
江祁沒有放棄：“是我有問題，把退役的氣撒在了你頭上，你撒回來好不好？或者你打我一下消消氣？”
餘薇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還是不理。
江祁：“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我退役這個事，不是方志柏講的那樣，它——”
“你可以閉嘴嗎？”餘薇偏頭，嘴角下壓，冷漠地看著他，“我對你的過去沒興趣，等我膩了、或者你膩了，咱們就拜拜。”
江祁握緊拳頭，心緊了一下，急忙說：“薇薇，我——”
“閉嘴！”餘薇轉過頭，不再看他。在光照不到的座位底下，她雙手用力的扣在一起，骨節處泛著白。
腦子裏亂作一團，腦中有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說：他都道歉了，還計較什麽呢？你就是個事兒精。
又有個委屈的聲音說：道歉了就要原諒嗎？那心裏的委屈怎麽算呢？
那個聲音又出現，嚴厲又不耐煩：那你要怎麽辦？你說啊，哭有什麽用，女孩兒就是煩，動不動就哭……
“薇薇？薇薇？薇薇！”
餘薇被驚回神，渙散的眼神重新集中，楞了一瞬後看著林知之，“嗯？什麽？”
“我說環節差不多要結束了，我先去後臺談事情，你等會兒我。”林知之說完，擔憂地嘆了口氣，“在想什麽呢！跟靈魂出竅似的。”
“沒什麽。”微微搖頭，“只是有點累了。”
“那你閉眼躺會兒。”林知之貓著腰離開，林景鴻緊跟其後，林知之甩了幾次都沒甩脫，只好不管他。
十分鐘後，表演徹底結束，眾人有序退場，餘薇看著林立的人群，心悸的感覺很強，不得已扶住胸口。
江祁一直觀察著她，剛擡手，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餘薇呵斥。
“別煩我。”餘薇呼吸急促，一陣惡心反胃感傳來，想吐又吐不出來，非常難受。
收回手之後，江祁默不作聲，擔憂地看著她。
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時候，談運坐在座位上發微信問情況，方志柏撐著下巴發呆，李林看著逆著人群走來的人，眉頭一皺，手肘推了推方志柏。
方志柏不滿地瞪他，李林下巴揚了揚，他順著看過去，那人剛好停下。“唐雲。”李林輕輕吐出兩個字。
唐雲沖他友好一笑，轉而怕了一下談運的肩膀，說：“李總叫你去後臺。”轉而看向江祁，說：“桔梗，好久不見。”
江祁收回落在餘薇身上的視線，同他對視，悠然一笑，淡淡回：“是挺久。”
“去後面聊聊？”唐雲雙手插兜，下巴往裏點了點。
江祁笑著，沈默以對，算是拒絕。唐雲低頭笑了笑，看著談運匆匆走入後臺的背景，說：“若是和談運有關呢？”唐雲擡頭，臉上的笑意收了幾分，“你現在倒是變了，以前你不會丟在兄弟不管的。”
發覺餘薇臉色好了很多後松口氣，江祁轉而看向唐雲，癱了一下手，無所謂地說：“我怎麽管？這不是你們的內部事？”
唐雲失望地嘆了口氣，說：“你明……算了，你還真是狠心。”
眾人陷入靜默，李林死死拉住方志柏，不讓他出聲。
“你可以離我遠點兒嗎？”餘薇眼睛閉著，捂著胸口，“你有點惡心。”
唐雲掃過餘薇，再看向江祁，後者挑了挑眉梢，眼神無辜。唐雲默默後退了幾步，掙脫李林禁錮的方志柏笑得不行。
“桔梗！”一陣大嗓門傳來，眾人齊齊擡頭，看向前方，一個高個子的人朝這邊走過來，“桔梗你不夠意思啊！你來了也不告訴我！”
又一次大嗓門，原本退場的很多人紛紛駐足，紛紛回頭。
“桔梗？我沒聽錯吧？”
“鐵沒錯！tang和飛鷹都在那兒。”
“我日，遠古版本的人現世了？”
“誰啊？”
“曾經的天才打野，然後英年早退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
人群眼看有了聚集的趨勢，罪魁禍首恍若未覺，那男人來到餘薇的身邊，繼續大著嗓門說：“你就是那個妲己？”
憑借這個聲音，餘薇總算在腦中想起一個人名：劉佳瑤。
“長得確實漂亮。”劉佳瑤捏著下巴，“妲己，我能把江祁借走一會兒麽！”
餘薇：“……”這人好欠扁。
“人聚起來了！”李林環顧四周，最後不得已，幾人還是狼狽地跑到了後臺。
*
電競場內房間無數，江祁靠在墻上，不肯再往前走，餘薇郁悶地甩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想著自己買的衣服還放在第一排的地上。
看著眼神淡漠的江祁，越想越氣，給了他一腳，“你幹嘛把我扯進來？”
江祁雙手插兜，掃過每間房上的指示牌，指著方志柏回：“你不是我的好奇我的過去嗎？方志柏要說了。”
方志柏硬著頭皮：“……江哥說的對。”
餘薇看到他的不正常，聯想到他之前種種，她冷笑一聲說：“現在沒興趣了。”她背過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指著江祁說：“好好處理你的破事，不許跟來！”她說完朝前面走去，沒過一會兒消失在拐角處。
劉佳瑤收回嫌棄的眼神，拍了拍江祁的胳膊，有些後怕的說：“這個雖然漂亮，但好兇，要不你還是換個吧！”
江祁斜眼看向他，眸中的警告非常明顯，劉佳瑤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閉嘴。可惜安靜不到兩秒，劉佳瑤又指著走廊的某處喊：“喲！一代妲己來了！”
兮兮笑容燦爛地走近，手上的文件不輕不重地拍向劉佳瑤，他輕巧躲過，臉上的嫌棄非常明顯。兮兮尷尬了一會兒，轉而對江祁說：“你來了，在我的預料之中。”
“那你預料錯了。”江祁眸色淡淡，視線繞過她，盯著走廊的盡頭。
兮兮手扣緊文件袋，沒過一會兒，笑容恢覆自然，偏頭看向方志柏說：“走吧，不是要為江祁討回公道？”
踩著高跟鞋走了兩步，兮兮在一扇門前停下，推開門之後，給眾人比了個請的手勢。見江祁不動，兮兮笑得無奈，說：“你的女朋友不是讓你處理好嗎？不給我面子也要給她面子吧！”
江祁盯著她，黑目宛若一潭幽深的水，兮兮與之對視，不禁有些悚然，輕輕地重覆了一句：“進來吧，這算是ASY給你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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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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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小哥哥表現的很亮眼哈，起碼是大師的段位了吧，最後為什麽投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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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閉眼躺會兒。”林知之貓著腰離開，林景鴻緊跟其後，林知之甩了幾次都沒甩脫，只好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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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煩我。”餘薇呼吸急促，一陣惡心反胃感傳來，想吐又吐不出來，非常難受。
收回手之後，江祁默不作聲，擔憂地看著她。
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時候，談運坐在座位上發微信問情況，方志柏撐著下巴發呆，李林看著逆著人群走來的人，眉頭一皺，手肘推了推方志柏。
方志柏不滿地瞪他，李林下巴揚了揚，他順著看過去，那人剛好停下。“唐雲。”李林輕輕吐出兩個字。
唐雲沖他友好一笑，轉而怕了一下談運的肩膀，說：“李總叫你去後臺。”轉而看向江祁，說：“桔梗，好久不見。”
江祁收回落在餘薇身上的視線，同他對視，悠然一笑，淡淡回：“是挺久。”
“去後面聊聊？”唐雲雙手插兜，下巴往裏點了點。
江祁笑著，沈默以對，算是拒絕。唐雲低頭笑了笑，看著談運匆匆走入後臺的背景，說：“若是和談運有關呢？”唐雲擡頭，臉上的笑意收了幾分，“你現在倒是變了，以前你不會丟在兄弟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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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失望地嘆了口氣，說：“你明……算了，你還真是狠心。”
眾人陷入靜默，李林死死拉住方志柏，不讓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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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大嗓門，原本退場的很多人紛紛駐足，紛紛回頭。
“桔梗？我沒聽錯吧？”
“鐵沒錯！tang和飛鷹都在那兒。”
“我日，遠古版本的人現世了？”
“誰啊？”
“曾經的天才打野，然後英年早退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
人群眼看有了聚集的趨勢，罪魁禍首恍若未覺，那男人來到餘薇的身邊，繼續大著嗓門說：“你就是那個妲己？”
憑借這個聲音，餘薇總算在腦中想起一個人名：劉佳瑤。
“長得確實漂亮。”劉佳瑤捏著下巴，“妲己，我能把江祁借走一會兒麽！”
餘薇：“……”這人好欠扁。
“人聚起來了！”李林環顧四周，最後不得已，幾人還是狼狽地跑到了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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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場內房間無數，江祁靠在墻上，不肯再往前走，餘薇郁悶地甩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想著自己買的衣服還放在第一排的地上。
看著眼神淡漠的江祁，越想越氣，給了他一腳，“你幹嘛把我扯進來？”
江祁雙手插兜，掃過每間房上的指示牌，指著方志柏回：“你不是我的好奇我的過去嗎？方志柏要說了。”
方志柏硬著頭皮：“……江哥說的對。”
餘薇看到他的不正常，聯想到他之前種種，她冷笑一聲說：“現在沒興趣了。”她背過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指著江祁說：“好好處理你的破事，不許跟來！”她說完朝前面走去，沒過一會兒消失在拐角處。
劉佳瑤收回嫌棄的眼神，拍了拍江祁的胳膊，有些後怕的說：“這個雖然漂亮，但好兇，要不你還是換個吧！”
江祁斜眼看向他，眸中的警告非常明顯，劉佳瑤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閉嘴。可惜安靜不到兩秒，劉佳瑤又指著走廊的某處喊：“喲！一代妲己來了！”
兮兮笑容燦爛地走近，手上的文件不輕不重地拍向劉佳瑤，他輕巧躲過，臉上的嫌棄非常明顯。兮兮尷尬了一會兒，轉而對江祁說：“你來了，在我的預料之中。”
“那你預料錯了。”江祁眸色淡淡，視線繞過她，盯著走廊的盡頭。
兮兮手扣緊文件袋，沒過一會兒，笑容恢覆自然，偏頭看向方志柏說：“走吧，不是要為江祁討回公道？”
踩著高跟鞋走了兩步，兮兮在一扇門前停下，推開門之後，給眾人比了個請的手勢。見江祁不動，兮兮笑得無奈，說：“你的女朋友不是讓你處理好嗎？不給我面子也要給她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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