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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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
“這——”林知之刻意拖長尾調，“明顯不會是我該說出口的話。”
抽了抽嘴角，倒是沒看出來林知之也有當戲精的潛質。端起一杯水，餘薇小口小口的喝著。
林知之演得沒意思，在她對面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你和陸平安到底發生什麽了？我昨天正在外面玩呢，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問你在那兒，我說我不知道，他差點順著網線把我給弄死。”
手撐在桌上，手指輕扣桌面，餘薇瞇起眸子問：“你最近天天在哪兒玩？”
“我——不對！”林知之後仰，自言自語道：“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我從未見過陸平安那麽失控，你也不該這麽平靜呀，怪事。”
無意識的轉動著水杯，裏面剩的水不多，連個人臉都照不全，餘薇放下杯子，隨後問：“他怎麽失控的？”
“就說了剛才那種話，說你在放縱、自甘墮落。”林知之嘆了口氣，“但是！我本人完全不認可他那套，憑什麽他和張勝雪搞在一起就沒事，你談個戀愛他恨不得把所有不好的標簽都貼在你身上，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之前還是蠻看好陸平安的，但昨天那番話，實在讓人不適。餘薇都這麽大了，有做任何事情的權利，包括和男人睡覺。
換了個姿勢撐頭，餘薇打量著林知之，說：“如果你沒偷我身份證，我大概會相信你這番話。”
林知之變了臉色，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眨巴著眼睛說：“我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無罪，我錯了，原諒我嘛！”
擡起食指戳了一下林知之的腦門，沒多計較。其實她也是剛知道陸平安是什麽樣的人，何必苛責林知之呢？主動換了話題，“陸平安說你在這邊出差，你有什麽工作？”
林知之反應了好久，才確定餘薇真的輕飄飄地揭過了。
“問你呢？出什麽差。”餘薇重覆。
“三號春城有個賽事，我去談幾個主播約。”林知之隨口回。
“春城……”餘薇呢喃。
林知之轉圈將餘薇打量了好幾遍，恨不得將眼神化作X光，把餘薇從裏到外掃射一遍，最後認定她這次確實沒生氣，不由感嘆：“荔山真養人啊，要是以前我這麽幹，你肯定要對我發半個月的脾氣。”
“有嗎？”餘薇撅嘴，眼珠轉動著，“大概是這邊事事都順心吧。”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放心大膽的做自己。
“那個……江祁活兒怎麽樣？”林知之撞了撞她的胳膊，一臉八卦。
對上她興奮的眼神，餘薇果斷上樓，卻被林知之猛地抱住胳膊，“說說嘛，他是秒男？不應該啊，江祁那麽高呢……難道是大樹掛小辣椒？天哪……”
捂住耳朵，腳下步子邁得飛快，怎麽都沒想到，原來真正的三堂會審在林知之這兒。
*
怕江祁生疑，方志柏等人提前一周就去了春城，少了三個電燈泡，江祁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最近餘薇老以方志柏等人為借口，不肯在他那邊睡，可憐江祁只能看不能吃，憋得心焦氣躁的。
提著一袋吃的晃晃悠悠來到餘薇院子裏，四處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影，擡頭一看，餘薇在樓頂畫畫。
江祁蹭蹭蹭爬上樓梯，撐著圍欄跳進去。
今天難得出了個大太陽，天地間的色彩飽和度達到了頂峰，天空湛藍如洗，白色的雲層好似棉花糖一樣，地上的綠植綠得發光……
餘薇帶著寬大的遮陽帽，一襲藍色碎花裙隨風起舞，飄飄搖搖地，已然是畫的一部分。江祁大步走上前，把冒著冷氣的飲料遞給她。
“今晚去我那兒住？”江祁從後面圈住她，下巴抵在她頸窩，“我買了你喜歡的水墨風被子。”
“不要。”餘薇放下飲料，轉而拿起調色盤，繼續勾勾畫畫，“這借口比你前天那個還爛。”
前天他用的借口是窗臺上飛來了一只會唱歌的鸚鵡，天真地去看了，結果……又是一夜荒唐，今天再不會上當。
“那我過來和你一起睡。”江祁下巴蹭了蹭她，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大金毛。
放下調色盤，捧起他的臉，深情的說：“做夢吧，夢裏什麽都有。”
江祁的臉色黑如鍋底，餘薇竭力忍住想上揚的嘴角，把他推到一邊，繼續拿起畫筆。
江祁後退幾步，撐著天臺圍欄一躍，迎著風在圍欄邊坐下，他盯著餘薇的背影，說：“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前天晚上還說離不開我，現在……嘖嘖。”
手一抖，筆觸瞬間歪到了天邊，餘薇回頭，瞇起眼睛欲罵又止，天曉得他在床上怎麽引誘自己說那些話，江祁已經把扮豬吃老虎這套練的爐火純青。
“你又在激我是不是？”餘薇用畫筆指著他，眼底閃過不屑，“這次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雨夜那晚的“強上”，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天天為自己的“急色”羞愧，後來一琢磨，發現這廝才是占主導地位的那一個。
每當自己猶豫的時候，他就會以退為進，激自己一下，搞得自己最後完全上頭，真以為是自己強行……
總結來說，江祁是真的狗。
“那你真是錯認我了。”江祁說完，手扶住梯子，微微用力，原本架好的梯子瞬間倒地，發出巨大的聲音，來不及放下畫筆，餘薇急匆匆沖到護欄來看。
梯子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站起來的可能。
“我會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江祁拍拍手，眼尾輕挑：“現在好了，咱們一起睡天臺。”
那個“狗”的標簽還是貼早了！
丟下調色盤和畫筆，餘薇雙手勾住江祁的脖子，在他背上一陣猛掐，“傻狗，裏面的梯子被林知之關上了，她又跑出去玩了，咱們怎麽下去！”
“冷靜冷靜。”江祁一邊陪她玩鬧，疼得齜牙咧嘴的同時還不忘及時兜住她，“你答應我我就有辦法。”
“要我答應也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餘薇食指在他胸口打圈，眼神狡黠。
“好家夥，你擱這兒疊BUFF呢。”江祁圈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腰間同她對視，“說吧，什麽事？”
“林知之要去春城出差，我也想去春城玩。”餘薇玩著他外套上的拉鏈。
“嗯哼？”
“但我們沒搶到高鐵票，你開車帶我們過去唄。”餘薇擡眸，眼睫飛快眨了幾下，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江祁：“真的是單純的想旅游？”
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偏頭的沖動，強迫自己和他對視：“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麽？”
“你通常能把我氣死。”江祁心有戚戚，“只要你去春城不是找陸平安，我都OK。”
還好他沒發現比賽的事，餘薇環住他的脖子，問：“為什麽不能找陸平安？”
“因為——”江祁拖長尾音，“我會吃醋。”
餘薇抱著他，腮幫子鼓成了金魚，眼睛裏滿是笑意。聽見江祁說吃陸平安的醋，心裏的喜悅怎麽都關不住，這是從前沒有的情緒，很陌生，但不討厭。
“你提他的瞬間，我心裏就泛酸。”江祁抵在她的額頭，聲線暗啞，“想吃甜的。”
臉頰不自覺地升溫，餘薇知道他的想法，可還是故作不懂地說：“我去給你拿糖。”
“不用，糖就在面前。”江祁閉眼湊上前，唇齒相接的瞬間，甜味從心底蔓延，只是這樣的甜只持續了不到一秒——
“老板！我來送單子啦！”張思佳的聲音從底下傳來，餘薇忙不送地推開他，跳到一邊站好，趕緊整理弄亂的鬢角。
懷裏的溫香玉軟落空，江祁舌尖抵過後槽牙，從牙縫裏擠出一道聲音，“到底是哪個大學快十月了還沒開學！”
讓張思佳幫忙擺好了梯子之後，餘薇蹭蹭蹭地爬下去，看著江祁喝了兩大杯冰水後，才招手示意張思佳過來。
張思佳提著貨單，心有餘悸和餘薇對視，再看向自家老板。
江祁坐在躺椅上，長腿半屈，整個人沒個正形，眼神也懶懶散散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和薇薇姐真是怎麽看怎麽不配，果然還是霸總型適合薇薇姐。
想歸想，張思佳也不敢表露出來，還等著結賬呢！
“老板，這周的進貨單都在這兒了，明天我就開學了，謝謝老板這一個多月對我的照顧。”張思佳說完，忙不送地把進貨單放在江祁手邊的桌上。
“嗯，工資到時候打給你。”
張思佳如蒙大赦，馬上退出來和餘薇貼貼，滿面笑容又不舍地說：“姐姐，好舍不得你啊，寒假的時候我再來找你玩，我帶你去看雪，餵鳥，還——”
“咳咳咳！”江祁不滿地咳嗽了幾聲，提醒道：“你該走了，你薇薇姐很忙。”
“啊！”張思佳心有不舍，但很快反應過來江祁是框自己，於是也旁敲側擊道：“薇薇姐，老板這身子不好就趕緊治，治不好你記得趕緊換！我走了，拜拜！”
不等江祁發怒，張思佳趕緊跑路，門哐當一聲關上，江祁哀怨的看向餘薇，“你要把我換掉？”
扶額，江祁這無辜的一眼，殺傷力有點大，看得她覺得自己是當代陳世美，“那倒也沒……”
江祁看著她，不言語。最終餘薇受不了，恰好有人打來電話，趕緊接起。
“薇薇姐！江哥會來吧？我們這邊都安排好了！”
還未來得及說話，江祁便湊了上來，清冽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問：“你和方志柏他們背著我在密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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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知之刻意拖長尾調，“明顯不會是我該說出口的話。”
抽了抽嘴角，倒是沒看出來林知之也有當戲精的潛質。端起一杯水，餘薇小口小口的喝著。
林知之演得沒意思，在她對面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你和陸平安到底發生什麽了？我昨天正在外面玩呢，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問你在那兒，我說我不知道，他差點順著網線把我給弄死。”
手撐在桌上，手指輕扣桌面，餘薇瞇起眸子問：“你最近天天在哪兒玩？”
“我——不對！”林知之後仰，自言自語道：“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我從未見過陸平安那麽失控，你也不該這麽平靜呀，怪事。”
無意識的轉動著水杯，裏面剩的水不多，連個人臉都照不全，餘薇放下杯子，隨後問：“他怎麽失控的？”
“就說了剛才那種話，說你在放縱、自甘墮落。”林知之嘆了口氣，“但是！我本人完全不認可他那套，憑什麽他和張勝雪搞在一起就沒事，你談個戀愛他恨不得把所有不好的標簽都貼在你身上，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之前還是蠻看好陸平安的，但昨天那番話，實在讓人不適。餘薇都這麽大了，有做任何事情的權利，包括和男人睡覺。
換了個姿勢撐頭，餘薇打量著林知之，說：“如果你沒偷我身份證，我大概會相信你這番話。”
林知之變了臉色，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眨巴著眼睛說：“我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無罪，我錯了，原諒我嘛！”
擡起食指戳了一下林知之的腦門，沒多計較。其實她也是剛知道陸平安是什麽樣的人，何必苛責林知之呢？主動換了話題，“陸平安說你在這邊出差，你有什麽工作？”
林知之反應了好久，才確定餘薇真的輕飄飄地揭過了。
“問你呢？出什麽差。”餘薇重覆。
“三號春城有個賽事，我去談幾個主播約。”林知之隨口回。
“春城……”餘薇呢喃。
林知之轉圈將餘薇打量了好幾遍，恨不得將眼神化作X光，把餘薇從裏到外掃射一遍，最後認定她這次確實沒生氣，不由感嘆：“荔山真養人啊，要是以前我這麽幹，你肯定要對我發半個月的脾氣。”
“有嗎？”餘薇撅嘴，眼珠轉動著，“大概是這邊事事都順心吧。”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放心大膽的做自己。
“那個……江祁活兒怎麽樣？”林知之撞了撞她的胳膊，一臉八卦。
對上她興奮的眼神，餘薇果斷上樓，卻被林知之猛地抱住胳膊，“說說嘛，他是秒男？不應該啊，江祁那麽高呢……難道是大樹掛小辣椒？天哪……”
捂住耳朵，腳下步子邁得飛快，怎麽都沒想到，原來真正的三堂會審在林知之這兒。
*
怕江祁生疑，方志柏等人提前一周就去了春城，少了三個電燈泡，江祁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最近餘薇老以方志柏等人為借口，不肯在他那邊睡，可憐江祁只能看不能吃，憋得心焦氣躁的。
提著一袋吃的晃晃悠悠來到餘薇院子裏，四處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影，擡頭一看，餘薇在樓頂畫畫。
江祁蹭蹭蹭爬上樓梯，撐著圍欄跳進去。
今天難得出了個大太陽，天地間的色彩飽和度達到了頂峰，天空湛藍如洗，白色的雲層好似棉花糖一樣，地上的綠植綠得發光……
餘薇帶著寬大的遮陽帽，一襲藍色碎花裙隨風起舞，飄飄搖搖地，已然是畫的一部分。江祁大步走上前，把冒著冷氣的飲料遞給她。
“今晚去我那兒住？”江祁從後面圈住她，下巴抵在她頸窩，“我買了你喜歡的水墨風被子。”
“不要。”餘薇放下飲料，轉而拿起調色盤，繼續勾勾畫畫，“這借口比你前天那個還爛。”
前天他用的借口是窗臺上飛來了一只會唱歌的鸚鵡，天真地去看了，結果……又是一夜荒唐，今天再不會上當。
“那我過來和你一起睡。”江祁下巴蹭了蹭她，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大金毛。
放下調色盤，捧起他的臉，深情的說：“做夢吧，夢裏什麽都有。”
江祁的臉色黑如鍋底，餘薇竭力忍住想上揚的嘴角，把他推到一邊，繼續拿起畫筆。
江祁後退幾步，撐著天臺圍欄一躍，迎著風在圍欄邊坐下，他盯著餘薇的背影，說：“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前天晚上還說離不開我，現在……嘖嘖。”
手一抖，筆觸瞬間歪到了天邊，餘薇回頭，瞇起眼睛欲罵又止，天曉得他在床上怎麽引誘自己說那些話，江祁已經把扮豬吃老虎這套練的爐火純青。
“你又在激我是不是？”餘薇用畫筆指著他，眼底閃過不屑，“這次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雨夜那晚的“強上”，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天天為自己的“急色”羞愧，後來一琢磨，發現這廝才是占主導地位的那一個。
每當自己猶豫的時候，他就會以退為進，激自己一下，搞得自己最後完全上頭，真以為是自己強行……
總結來說，江祁是真的狗。
“那你真是錯認我了。”江祁說完，手扶住梯子，微微用力，原本架好的梯子瞬間倒地，發出巨大的聲音，來不及放下畫筆，餘薇急匆匆沖到護欄來看。
梯子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站起來的可能。
“我會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江祁拍拍手，眼尾輕挑：“現在好了，咱們一起睡天臺。”
那個“狗”的標簽還是貼早了！
丟下調色盤和畫筆，餘薇雙手勾住江祁的脖子，在他背上一陣猛掐，“傻狗，裏面的梯子被林知之關上了，她又跑出去玩了，咱們怎麽下去！”
“冷靜冷靜。”江祁一邊陪她玩鬧，疼得齜牙咧嘴的同時還不忘及時兜住她，“你答應我我就有辦法。”
“要我答應也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餘薇食指在他胸口打圈，眼神狡黠。
“好家夥，你擱這兒疊BUFF呢。”江祁圈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腰間同她對視，“說吧，什麽事？”
“林知之要去春城出差，我也想去春城玩。”餘薇玩著他外套上的拉鏈。
“嗯哼？”
“但我們沒搶到高鐵票，你開車帶我們過去唄。”餘薇擡眸，眼睫飛快眨了幾下，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江祁：“真的是單純的想旅游？”
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偏頭的沖動，強迫自己和他對視：“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麽？”
“你通常能把我氣死。”江祁心有戚戚，“只要你去春城不是找陸平安，我都OK。”
還好他沒發現比賽的事，餘薇環住他的脖子，問：“為什麽不能找陸平安？”
“因為——”江祁拖長尾音，“我會吃醋。”
餘薇抱著他，腮幫子鼓成了金魚，眼睛裏滿是笑意。聽見江祁說吃陸平安的醋，心裏的喜悅怎麽都關不住，這是從前沒有的情緒，很陌生，但不討厭。
“你提他的瞬間，我心裏就泛酸。”江祁抵在她的額頭，聲線暗啞，“想吃甜的。”
臉頰不自覺地升溫，餘薇知道他的想法，可還是故作不懂地說：“我去給你拿糖。”
“不用，糖就在面前。”江祁閉眼湊上前，唇齒相接的瞬間，甜味從心底蔓延，只是這樣的甜只持續了不到一秒——
“老板！我來送單子啦！”張思佳的聲音從底下傳來，餘薇忙不送地推開他，跳到一邊站好，趕緊整理弄亂的鬢角。
懷裏的溫香玉軟落空，江祁舌尖抵過後槽牙，從牙縫裏擠出一道聲音，“到底是哪個大學快十月了還沒開學！”
讓張思佳幫忙擺好了梯子之後，餘薇蹭蹭蹭地爬下去，看著江祁喝了兩大杯冰水後，才招手示意張思佳過來。
張思佳提著貨單，心有餘悸和餘薇對視，再看向自家老板。
江祁坐在躺椅上，長腿半屈，整個人沒個正形，眼神也懶懶散散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和薇薇姐真是怎麽看怎麽不配，果然還是霸總型適合薇薇姐。
想歸想，張思佳也不敢表露出來，還等著結賬呢！
“老板，這周的進貨單都在這兒了，明天我就開學了，謝謝老板這一個多月對我的照顧。”張思佳說完，忙不送地把進貨單放在江祁手邊的桌上。
“嗯，工資到時候打給你。”
張思佳如蒙大赦，馬上退出來和餘薇貼貼，滿面笑容又不舍地說：“姐姐，好舍不得你啊，寒假的時候我再來找你玩，我帶你去看雪，餵鳥，還——”
“咳咳咳！”江祁不滿地咳嗽了幾聲，提醒道：“你該走了，你薇薇姐很忙。”
“啊！”張思佳心有不舍，但很快反應過來江祁是框自己，於是也旁敲側擊道：“薇薇姐，老板這身子不好就趕緊治，治不好你記得趕緊換！我走了，拜拜！”
不等江祁發怒，張思佳趕緊跑路，門哐當一聲關上，江祁哀怨的看向餘薇，“你要把我換掉？”
扶額，江祁這無辜的一眼，殺傷力有點大，看得她覺得自己是當代陳世美，“那倒也沒……”
江祁看著她，不言語。最終餘薇受不了，恰好有人打來電話，趕緊接起。
“薇薇姐！江哥會來吧？我們這邊都安排好了！”
還未來得及說話，江祁便湊了上來，清冽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問：“你和方志柏他們背著我在密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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