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丁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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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丁香（六）
聞言，陸平安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挑釁地看向江祁，江祁面上笑容不變，實際握緊了拳頭，片刻後，餘薇又嚶嚀一聲，兩人的目光一齊看向她。
“松開我。”餘薇大喘了一口氣，推開陸平安，靠在樹上。江祁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陸平安把糖撕開，遞給餘薇，她沒接。陸平安還以為她沒力氣，湊到餘薇唇邊，她依然拒絕。
“薇薇，別像小時候一樣鬧，你不是小孩了。”陸平安眉頭皺著，眼裏的寵溺顯而易見。江祁嘴角高高揚起，轉身慢悠悠的離開。
他對這種“親情”戲碼過敏。
在他背後，餘薇看見他走，心裏急腿卻使不上勁兒，陸平安還一個勁兒的念叨，餘薇火氣上來，腦子都清明了不少。
“江祁！”餘薇沖他喊，江祁回頭，嘴裏叼著一根草，漫不經心的模樣。
“你是不是要丟下我？！”餘薇明明是帶著一腔怒火的，但心裏的怒氣卻在說出口的瞬間成了委屈。
江祁回頭，看到的就是餘薇眼尾通紅的看著自己，像看一個負心漢。餘薇淚水蓄在眼眶中，將落未落，唇緊緊抿著，看得出來，很生氣。
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餘薇便氣勢洶洶扔了一個棍子過來。棍子落在腳邊，餘薇好似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可氣。
大步沖到江祁面前，“你……”
餘薇腳下一軟，倒在了江祁懷裏，鼻尖撞倒他胸口，餘薇皺著眉頭揉鼻子。
“你急什麽？”江祁圈著她的腰，有些好笑，“你站在原地等我不就好了？”
“站在原地只會被你丟下。”餘薇眼前陣陣發黑，僅存一絲理智。
江祁笑容一凝，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背：“是我混蛋，上來吧。”
他大方的說自己是混蛋，餘薇鼻尖莫名一酸，又不想表現出來，故意用嘲諷的語氣說：“你知道就好。”餘薇趴上他的背，環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的後脖頸。
江祁背著她，穩穩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逐漸走遠。陸平安看著手心裏的糖，越發不爽，將糖丟在地上後也出了樹林。
果園中的雜草很高，有些都到了江祁腰部，掃過餘薇的腳腕，她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你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糖。”
“沒有。”江祁心裏計算著到楊梅樹的距離，腳下步伐走到極致。
“那你欠我一顆糖。”餘薇眼睛半闔著。
“好。”江祁應聲之後，後悔今天出門沒往兜裏放一顆糖，“桃子味的好不好？”
餘薇哼了兩下視作回應，視線突然變得模糊，餘薇甩甩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江祁，我要是暈了，你別給我叫救護車，我……”
餘下的江祁沒聽到，也沒多想，只當她財迷發作。到了楊梅園之後，江祁把餘薇放在地上，給她摘了一堆楊梅，守在她旁邊。
楊梅味道很甜，吃了三五個之後，餘薇身上的無力漸漸減少，世界也不再旋轉。江祁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蹲麻的腿，柔聲問：“還要不要？”
餘薇像個呆頭鵝一樣小口咬著楊梅。江祁自己看了一下剩下的量，覺得夠了之後。坐在餘薇身邊，準備讓她靠著自己，卻發現她整個人立在那兒，像尊雕像怎麽都拉不動。
江祁再拉，餘薇猛地朝他撲過來，咬在了他肩膀上，沒一點兒痛感，江祁剛想調侃兩句，又聽見她悶聲悶氣地說：“你剛才想丟下我。”
江祁笑不出來，覺得自己也快低血糖了，腦子發暈。
“日出那天，你說你在我身後，這才幾天，你就把我拋在身後。”餘薇越說越氣，看江祁的眼神也帶著恨。
“我是混蛋。”江祁收了招牌式的假笑，認認真真地和她道歉，“對不起。”江祁捧起她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輕輕摩擦。
“你會跟著采風也不告訴我，在車上的時候還裝聾嚇我，你每天要幹什麽也不告訴我，我對你一無所知。”餘薇說完，自己心裏都有小小的訝異。
除了第一句話之外，後面的全是脫口而出。那是自己的潛意識嗎？她的潛意識在委屈，在期待……
江祁深吸一口氣，心中思緒同樣是百轉千回。采風這個是他本意在試探，他只是想看餘薇會不會告訴自己采風這件事而已。
第二天在車上看到她和陸平安的時候，他心裏是有三分火氣的，所以才有後面裝沒聽見……
現在她憤恨地看著自己，猶如中了陷阱的動物看獵人一樣的眼神，讓他突然後悔，想穿越回早上重新來過。
“薔薇公主，你想要什麽補償才能原諒我？”
餘薇啞然，神色怔仲。江祁一下好像問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她好像只想控訴錯誤，並不知道該要什麽補償。
好像只要有人聽聽她的委屈，心裏就滿足了。從來沒人求過她的原諒，江祁是第一個。
“給你買畫紙？筆？想要什麽都可以。”江祁說。
心裏出現的陌生情緒讓她不知所措，餘薇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我想下山，就現在。”
和沈瑜簡單解釋了幾句之後，江祁把車鑰匙還給沈瑜，包了一輛車和餘薇下山。
路程走了一半的時候，陸平安打來電話，不出意外質問她在哪兒。
“在下山的路上。”餘薇語氣倦怠，聽見陸平安的嘆息聲後心裏更加煩躁，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別一天天盯著我催，你催催你女朋友啊，你們才是利益共同體。”
“薇薇，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陸平安語氣無奈，“你為什麽把我想的那麽不近人情？”
車窗外一排排的樹木整齊劃一的往後退，一瞬間，餘薇腦中閃過了很多畫面，卻又一點兒痕跡沒留。
“可能是因為你一直都沒關心過我，所以我聽不出來你關心的語氣。”
天聊到這兒算是徹底結束。
“嗯，好，我馬上到。”江祁掛斷電話，餘薇立馬湊上前，問情況。
“談運俱樂部一些游戲的事兒。”江祁面色凝重的開始發短信，餘薇自知聽不懂，沒再多問。
車子停穩之後，江祁立馬開門下車，餘薇後知後覺的和司機道謝，再下車的時候，江祁已經進了院子。
談運臉上愁雲慘淡，方志柏看見餘薇，懨懨地打了個招呼。餘薇在江祁身邊坐下，眨巴著眼睛聽他們講話。
“俱樂部規定還是聯盟規定？”江祁拆開面包的塑料包裝，遞到餘薇手邊，“把這吃了。”
桃子味的冰面包，餘薇一直都很喜歡，她小口嚼著面包，權當聽八卦。
“聯盟哪管教練的事兒，上次LCM那教練一次吃三張罰單，私下裏還被爆陰陽對手DSK不也沒怎麽樣。”方志柏雙手揣進兜裏，準備撈一個面包吃，被江祁搶走，又給他換了一個綠色的。
方志柏掃了一眼，嗬，抹茶換桃子唄。撕開包裝之後，方志柏咬了一大口，說：“這事兒怎麽罰，罰多重其實全看俱樂部的意思，但開除教練這事兒，ASY獨一份兒。”
“怎麽回事？”江祁看向談運。
“有個領導想讓自己看好的選手上中單首發。但原本的中路是隊伍核心，一直都磨合著，這麽一換之前白練。”談運抓了抓頭發。
當年江祁宣布退役離開ASY之後，方志柏和李林都相繼轉會，只有談運一直在ASY打到退役，又留下做了教練。
“你們也知道的嘛！”談運點了點桌子，“自從江哥你走後，ASY就開始打中核，現在突然要換中路，這還打個屁，上去給對面送嗎？我壓著不給換，現在他們決定把我也換了。”
談運苦笑了一下，餘薇有點看不下去。好歹昨天還送了個饅頭，餘薇琢磨了一下，給他塞了個面包。
“謝謝薇薇姐。”談運捏了捏，沒心情吃，“江哥，我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你沒得選。”江祁眸色幽深，透過談運，他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ASY一定會開除你。”
談運心頭一跳，“即使我同意換中路？”
江祁不合時宜的笑了一下，但談運知道，他不是在嘲笑自己。
“你作為一個小教練，沒有決定權。”江祁輕扣桌子，語氣淡然。
李林擰著眉，同樣給他分析：“新來的中路要是菜，這口鍋你得背，捱兩家粉絲的罵。同時你和新中單的磨合也有問題，他不一定服你，輸是必然的，而鍋你得全抗。”
餘薇一口面包吃完，嘴巴幹得過分，江祁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罐汽水，打開遞給餘薇。
方志柏眼巴巴地看著江祁，李林看不下去，起身給大家都拿了一罐。
果香味在空中彌漫，但也難掩眾人的低氣壓。
“江哥，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談運在手裏轉著飲料，“我想留在ASY，拿一個冠軍。”
此話一出，空氣陷入死寂，身為局外人的餘薇，感受到了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氣氛。
片刻之後，還是江祁先回覆正常，嘴角招牌式的上揚，說：“這問題不該問我，我此生唯一一個冠軍獎杯還是社區插花比賽得的，對你沒有參考意義。”
方志柏深吸一口氣，急忙跳出來解圍：“回頭我給你定制個最敬業教練的獎杯，不用謝！”
談運兀自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喃喃道：“所以俱樂部讓兮兮過來，是為了勸退我？”
聽見這個名字，方志柏心猛地提起，不自覺扣緊李林的胳膊，看向江祁。
“兮兮是誰？”餘薇皺眉，“這名字取得好奇怪。”
“是解說。”方志柏搶先接話，“現在轉幕後了，我們習慣這麽叫她。”
“完了。”談運一臉生無可戀，“我還以為她來荔山是找江哥的。”
餘薇喝飲料的動作一頓，湊近談運問：“她為什麽要來荔山找江哥啊？”
談運神色恍惚，聽見“江哥”還以為是方志柏問的，當即大聲吼了一句：“方志柏你傻了是不？她是江哥前女友，過來除了舊情覆燃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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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陸平安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挑釁地看向江祁，江祁面上笑容不變，實際握緊了拳頭，片刻後，餘薇又嚶嚀一聲，兩人的目光一齊看向她。
“松開我。”餘薇大喘了一口氣，推開陸平安，靠在樹上。江祁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陸平安把糖撕開，遞給餘薇，她沒接。陸平安還以為她沒力氣，湊到餘薇唇邊，她依然拒絕。
“薇薇，別像小時候一樣鬧，你不是小孩了。”陸平安眉頭皺著，眼裏的寵溺顯而易見。江祁嘴角高高揚起，轉身慢悠悠的離開。
他對這種“親情”戲碼過敏。
在他背後，餘薇看見他走，心裏急腿卻使不上勁兒，陸平安還一個勁兒的念叨，餘薇火氣上來，腦子都清明了不少。
“江祁！”餘薇沖他喊，江祁回頭，嘴裏叼著一根草，漫不經心的模樣。
“你是不是要丟下我？！”餘薇明明是帶著一腔怒火的，但心裏的怒氣卻在說出口的瞬間成了委屈。
江祁回頭，看到的就是餘薇眼尾通紅的看著自己，像看一個負心漢。餘薇淚水蓄在眼眶中，將落未落，唇緊緊抿著，看得出來，很生氣。
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餘薇便氣勢洶洶扔了一個棍子過來。棍子落在腳邊，餘薇好似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可氣。
大步沖到江祁面前，“你……”
餘薇腳下一軟，倒在了江祁懷裏，鼻尖撞倒他胸口，餘薇皺著眉頭揉鼻子。
“你急什麽？”江祁圈著她的腰，有些好笑，“你站在原地等我不就好了？”
“站在原地只會被你丟下。”餘薇眼前陣陣發黑，僅存一絲理智。
江祁笑容一凝，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背：“是我混蛋，上來吧。”
他大方的說自己是混蛋，餘薇鼻尖莫名一酸，又不想表現出來，故意用嘲諷的語氣說：“你知道就好。”餘薇趴上他的背，環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的後脖頸。
江祁背著她，穩穩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逐漸走遠。陸平安看著手心裏的糖，越發不爽，將糖丟在地上後也出了樹林。
果園中的雜草很高，有些都到了江祁腰部，掃過餘薇的腳腕，她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你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糖。”
“沒有。”江祁心裏計算著到楊梅樹的距離，腳下步伐走到極致。
“那你欠我一顆糖。”餘薇眼睛半闔著。
“好。”江祁應聲之後，後悔今天出門沒往兜裏放一顆糖，“桃子味的好不好？”
餘薇哼了兩下視作回應，視線突然變得模糊，餘薇甩甩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江祁，我要是暈了，你別給我叫救護車，我……”
餘下的江祁沒聽到，也沒多想，只當她財迷發作。到了楊梅園之後，江祁把餘薇放在地上，給她摘了一堆楊梅，守在她旁邊。
楊梅味道很甜，吃了三五個之後，餘薇身上的無力漸漸減少，世界也不再旋轉。江祁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蹲麻的腿，柔聲問：“還要不要？”
餘薇像個呆頭鵝一樣小口咬著楊梅。江祁自己看了一下剩下的量，覺得夠了之後。坐在餘薇身邊，準備讓她靠著自己，卻發現她整個人立在那兒，像尊雕像怎麽都拉不動。
江祁再拉，餘薇猛地朝他撲過來，咬在了他肩膀上，沒一點兒痛感，江祁剛想調侃兩句，又聽見她悶聲悶氣地說：“你剛才想丟下我。”
江祁笑不出來，覺得自己也快低血糖了，腦子發暈。
“日出那天，你說你在我身後，這才幾天，你就把我拋在身後。”餘薇越說越氣，看江祁的眼神也帶著恨。
“我是混蛋。”江祁收了招牌式的假笑，認認真真地和她道歉，“對不起。”江祁捧起她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輕輕摩擦。
“你會跟著采風也不告訴我，在車上的時候還裝聾嚇我，你每天要幹什麽也不告訴我，我對你一無所知。”餘薇說完，自己心裏都有小小的訝異。
除了第一句話之外，後面的全是脫口而出。那是自己的潛意識嗎？她的潛意識在委屈，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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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車上看到她和陸平安的時候，他心裏是有三分火氣的，所以才有後面裝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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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薇啞然，神色怔仲。江祁一下好像問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她好像只想控訴錯誤，並不知道該要什麽補償。
好像只要有人聽聽她的委屈，心裏就滿足了。從來沒人求過她的原諒，江祁是第一個。
“給你買畫紙？筆？想要什麽都可以。”江祁說。
心裏出現的陌生情緒讓她不知所措，餘薇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我想下山，就現在。”
和沈瑜簡單解釋了幾句之後，江祁把車鑰匙還給沈瑜，包了一輛車和餘薇下山。
路程走了一半的時候，陸平安打來電話，不出意外質問她在哪兒。
“在下山的路上。”餘薇語氣倦怠，聽見陸平安的嘆息聲後心裏更加煩躁，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別一天天盯著我催，你催催你女朋友啊，你們才是利益共同體。”
“薇薇，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陸平安語氣無奈，“你為什麽把我想的那麽不近人情？”
車窗外一排排的樹木整齊劃一的往後退，一瞬間，餘薇腦中閃過了很多畫面，卻又一點兒痕跡沒留。
“可能是因為你一直都沒關心過我，所以我聽不出來你關心的語氣。”
天聊到這兒算是徹底結束。
“嗯，好，我馬上到。”江祁掛斷電話，餘薇立馬湊上前，問情況。
“談運俱樂部一些游戲的事兒。”江祁面色凝重的開始發短信，餘薇自知聽不懂，沒再多問。
車子停穩之後，江祁立馬開門下車，餘薇後知後覺的和司機道謝，再下車的時候，江祁已經進了院子。
談運臉上愁雲慘淡，方志柏看見餘薇，懨懨地打了個招呼。餘薇在江祁身邊坐下，眨巴著眼睛聽他們講話。
“俱樂部規定還是聯盟規定？”江祁拆開面包的塑料包裝，遞到餘薇手邊，“把這吃了。”
桃子味的冰面包，餘薇一直都很喜歡，她小口嚼著面包，權當聽八卦。
“聯盟哪管教練的事兒，上次LCM那教練一次吃三張罰單，私下裏還被爆陰陽對手DSK不也沒怎麽樣。”方志柏雙手揣進兜裏，準備撈一個面包吃，被江祁搶走，又給他換了一個綠色的。
方志柏掃了一眼，嗬，抹茶換桃子唄。撕開包裝之後，方志柏咬了一大口，說：“這事兒怎麽罰，罰多重其實全看俱樂部的意思，但開除教練這事兒，ASY獨一份兒。”
“怎麽回事？”江祁看向談運。
“有個領導想讓自己看好的選手上中單首發。但原本的中路是隊伍核心，一直都磨合著，這麽一換之前白練。”談運抓了抓頭發。
當年江祁宣布退役離開ASY之後，方志柏和李林都相繼轉會，只有談運一直在ASY打到退役，又留下做了教練。
“你們也知道的嘛！”談運點了點桌子，“自從江哥你走後，ASY就開始打中核，現在突然要換中路，這還打個屁，上去給對面送嗎？我壓著不給換，現在他們決定把我也換了。”
談運苦笑了一下，餘薇有點看不下去。好歹昨天還送了個饅頭，餘薇琢磨了一下，給他塞了個面包。
“謝謝薇薇姐。”談運捏了捏，沒心情吃，“江哥，我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你沒得選。”江祁眸色幽深，透過談運，他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ASY一定會開除你。”
談運心頭一跳，“即使我同意換中路？”
江祁不合時宜的笑了一下，但談運知道，他不是在嘲笑自己。
“你作為一個小教練，沒有決定權。”江祁輕扣桌子，語氣淡然。
李林擰著眉，同樣給他分析：“新來的中路要是菜，這口鍋你得背，捱兩家粉絲的罵。同時你和新中單的磨合也有問題，他不一定服你，輸是必然的，而鍋你得全抗。”
餘薇一口面包吃完，嘴巴幹得過分，江祁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罐汽水，打開遞給餘薇。
方志柏眼巴巴地看著江祁，李林看不下去，起身給大家都拿了一罐。
果香味在空中彌漫，但也難掩眾人的低氣壓。
“江哥，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談運在手裏轉著飲料，“我想留在ASY，拿一個冠軍。”
此話一出，空氣陷入死寂，身為局外人的餘薇，感受到了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氣氛。
片刻之後，還是江祁先回覆正常，嘴角招牌式的上揚，說：“這問題不該問我，我此生唯一一個冠軍獎杯還是社區插花比賽得的，對你沒有參考意義。”
方志柏深吸一口氣，急忙跳出來解圍：“回頭我給你定制個最敬業教練的獎杯，不用謝！”
談運兀自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喃喃道：“所以俱樂部讓兮兮過來，是為了勸退我？”
聽見這個名字，方志柏心猛地提起，不自覺扣緊李林的胳膊，看向江祁。
“兮兮是誰？”餘薇皺眉，“這名字取得好奇怪。”
“是解說。”方志柏搶先接話，“現在轉幕後了，我們習慣這麽叫她。”
“完了。”談運一臉生無可戀，“我還以為她來荔山是找江哥的。”
餘薇喝飲料的動作一頓，湊近談運問：“她為什麽要來荔山找江哥啊？”
談運神色恍惚，聽見“江哥”還以為是方志柏問的，當即大聲吼了一句：“方志柏你傻了是不？她是江哥前女友，過來除了舊情覆燃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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