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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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二）
什麽手滑，分明就是故意。餘薇沒想到，自己有天也會被卷入這種狗血劇情中，不過她可不是會委曲求全的小白花。
“你是不是很喜歡江祁？”餘薇站在雨中問。
雨水密密麻麻地砸在她身上，像落湯雞一樣渾身濕透，毫無形象可言，但何嵐還是被她的氣勢震住，退了兩步，發現餘薇不屑的眼神後，又強迫自己上前和她對視。
“你想怎麽樣？”何嵐提高聲音問。
餘薇上前，揚眉，“想你也嘗嘗變成落湯雞的滋味！”
她本來就比何嵐高了快一個頭，只需微微擡手就扯住何嵐的馬尾，一下將何嵐拖進了雨裏。
何嵐頓時大叫起來，餘薇解氣不少，松開她，“你既然調查我了，就該知道我家是幹什麽的，我雖然不受寵，但給你的人生加點兒障礙還是能做到的。”
何嵐在雨中發抖，神魂未定地看著她。餘薇笑了一下，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垂眸看向她的手，“下次管好自己的手，畢竟我也會不小心。”
餘薇說完像丟布娃娃一樣推開她，轉身上了正在打雙閃的網約車，車內的冷氣讓她打了個哆嗦，司機貼心的關了空調，餘薇靠在玻璃上，看著順流而下的雨滴，木然地說：“我到時候會把洗車費一起給你。”
從進酒店到離開酒店，明明才過了幾個小時，餘薇卻覺得無比漫長，她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不用啦。”司機拒絕，“妹子是你電話一直在響吧？”
“嗯。”餘薇疲憊地閉上眼，她聽見了，但是不想接。很累，不想說話。
“妹子要不要接一下，說不定是你家裏人有急事找你。”司機再度委婉提醒。
餘薇不耐煩的嘆口氣，摸出手機，語氣涼薄，“說重點。”
“餘薇。”電話那頭傳來江祁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聲音極淡，莫名的，餘薇躁動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什麽事？”餘薇問完卻沒聽見回答，狐疑地拿下手機一看，屏幕一片黑色，電量告罄已關機。
江祁打電話給自己是想幹嘛？餘薇看著手機，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疼。腦中有兩個聲音在吵架，一個說自己最重要，回家睡覺，另一個說江祁不對勁，應該去看看。
兩道聲音此起彼伏，餘薇盯著窗外的風景，腦子像被劈開一樣痛。
“大姐。”
“妹子啥事？”大姐問。
餘薇靜默良久，“沒事。”
沒過多久，車子在院門口停下，雨已經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味的水汽，餘薇道謝下車，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拿出鑰匙轉了半天，門沒有打開的跡象，借著路燈一看，原來是拿了江祁家的鑰匙。
“既然都拿出來了，那就去看看情況吧。”餘薇自言自語完，轉頭毫不猶豫地朝江祁院子走去。
院子裏一片漆黑，二樓的燈也沒有亮，“江祁！”餘薇大聲喊，隔壁的狗吠了幾聲算是回應，餘薇黑線，踩著高跟鞋上樓。
房門虛掩，裏面空無一人，餘薇轉身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走向窗臺，這場雨下得很大，風雨蘭所有的花枝全都歪在一邊，沒了往日的生機。
清理好花盆裏的雜草之後，餘薇又把花盆往裏撤了一點，這才離開了院子。
“妹子，又是你啊？”司機大姐意外道，“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啊？你這渾身濕的，不換身衣服？”
經她這麽一提醒，餘薇這才註意到自己沒換衣服，於是隨口編了一個合理的謊言：“我忘記帶鑰匙了，去取鑰匙。”
司機點點頭，沒再多問。沒過一會兒，車子在好又來花店門前停下，天上又下起了綿密的雨絲。
紅燈亮起，餘薇縮回腳步。
對面的好又來花店，裏面一片漆黑，餘薇猜測著江祁在這裏的可能性，要是再沒找到，她該去哪兒找？去山上找那個大爺嗎？
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餘薇嚇了一跳。
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了，江祁不過是一個和自己有點熟的鄰居，以前自己對陸平安的事都不會這麽關註，明明身處一團亂麻之中，還想著關心別人。
餘薇咬唇，看著店門緊閉的好又來花店楞神。
“麻煩讓一下。”
身後有人出聲，餘薇回神。
“不走就讓一下啊。”那人見餘薇沒動，語氣不自覺的提高，餘薇聽著這責怪的語氣，內心忽然一片清明。
“誰說我不走。”餘薇大步向前邁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咚咚聲一路蔓延。
瞻前顧後可不是自己的風格，心會搖擺，瞬間的沖動不會騙人。
此刻，她要見到江祁，也順便問問他，那束花的事情。
好又來店門緊閉，卻沒有上鎖，餘薇擡頭看了一下，裏面掛著的牌子上寫著“正在營業”。一片漆黑的營業，也是獨一份。
吐槽歸吐槽，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餘薇並不想滿荔山找人。
用力推開花店的玻璃門，巨大的聲響讓頭頂的聲控燈亮起，原本漆黑的花店瞬間辦成了不亮不暗的灰暗，畫架上的各色花全都暗了一個顏色，像是被加了一層老式濾鏡。
“江祁？”餘薇出聲，不出意外沒有任何人回應。
她並不知道花店的總開關在哪兒，借著這昏暗的燈光直接往裏走。最角落的沙發上，江祁一定在那裏。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中格外清晰，餘薇聽著這聲音一路往裏走，心裏不知道為何升起一絲緊張。
借著朦朧的燈光，餘薇看清沙發上的江祁，“你——”廊道的聲控燈熄滅，花店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餘薇心一顫，關心的話換成了別的：“你店裏那束洋桔梗，究竟是什麽意思？”
沈默在店裏蔓延，片刻之後，響起悠揚的歌聲，餘薇皺眉，看向江祁的方向，“那束花，真的只是花嗎？”
回應餘薇的，是打火機開蓋的聲音。
黑暗中躥出的那縷火光照亮了江祁的臉，他側對著餘薇，淡漠的神色垂下。嘴裏叼著一根細長的女式煙，是餘薇送他的萬寶路。
片刻之後，火光消失，黑暗中只有猩紅一點，以及萬寶路香煙味，似乎是——藍莓。
還能坐在這兒抽煙，看來沒什麽大事。餘薇心徹底放下的同時，心裏升起不公平。自己因為他成了落湯雞，他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在這兒抽煙賞雨。
“今天何嵐給我辦了場鴻門宴。”餘薇語氣嘲弄嘲諷，一步一頓的逼近，“她告訴我，那束花和你有關。”
“呵呵。”黑暗中傳來江祁的輕笑聲，反問：“那束花你現在問，不覺得有點遲？”話音未落，滿室大亮，原本坐著江祁的位置，空無一人，餘薇猛然回頭，正對上江祁笑意未達眼底的眸。
局勢反轉，江祁成了那個逼問者，餘薇在他的靠近下，本能地後退，腳下踢到一個硬物，餘薇回頭，發現後面是盆超大的盆栽。
楞神之際，江祁已經離得非常近，餘薇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她眼神躲閃，避開他的視線。
“如果我說，買了花就等於買了我，你怎麽辦？和我結婚嗎？”
餘薇傻眼，這和何嵐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江祁的臉寸寸貼近，餘薇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她從沒這麽近距離看過他的唇，原本的薄唇變得立體起來，唇色是好看的淺粉色。可能是剛抽了煙，有濃厚的藍莓味，鉆進餘薇鼻腔，讓她忍不住好奇它的味道。
餘薇閉上眼。
“淋雨了。”
幻想的一幕沒有發生，餘薇睜開眼，猝不及防裝進他的視線，他琥珀色的眼眸清亮又無辜，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嘴唇微微松開，欲語還休……讓人想狠狠欺負他。
“還不是你那個好員工何嵐。”餘薇盯著他的眼睛，舔了一下嘴唇，心不在焉地說：“她因愛生恨，把我推進了雨裏。”
要是江祁再靠近，她絕對要親上去，借口都找好了，就說腳滑。
“哦。”江祁一下退開，又回了他的沙發，餘薇心裏劃過失望，在他對面坐下，“哦？哦就完了？”
江祁拿出手機，找到何嵐的微信遞給她，眼眸中的意思很明顯，隨她發揮，餘薇伸手欲接，腦中閃過一個主意後，她把手縮了回來。
“你給她發語音，告訴她明天不用來了。”餘薇嘴角上揚，在她的註視下，江祁摁住語音鍵，悠悠開口：“何嵐，花店我轉讓出去了，你明天不用來了。”
餘薇瞄準機會，夾著嗓子開口：“江祁，我洗好了，你快點兒呀！”
江祁偏頭看她，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眼中滿是狡黠，像只詭計得逞的小狐貍。
“工資我會給你按整月發。”江祁說完，松開手指，將手機丟到一邊，撐著下巴看著她，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
“看我幹嘛？”餘薇不滿，“是她先挑釁我的，我不過是禮尚往來，哎！你去哪兒？”餘薇也想追上去，被他又摁回了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卷毛巾出來，“新的，擦幹後準備回家。”
“哦。”餘薇接過毛巾，細細地擦著頭發，江祁沈默的坐在對面，看著窗外發呆，餘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變換的紅綠燈。
“你什麽時候回花店的？怎麽不回院子？”餘薇開口問他，江祁依舊盯著窗外，嘴巴似乎動了一下，但餘薇一個字都沒聽清。
餘薇不耐煩地把帕子丟在桌上，提高聲音又重覆：“我問你怎麽不回院子！”
“我在等你，等下完這場雨……”
悠揚的歌聲在室內飄蕩，他不知何時收回了視線，定定地看著她，好似那就是他的回答。
我在等你，等下完這場雨。
對面的江祁突然起身，站在餘薇的面前，餘薇不喜歡被俯視的感覺，急忙站起身，“幹嘛？”
他歪著腦袋，眼皮微微耷拉著，眼神純澈，下一秒，江祁直直朝餘薇倒下，柔軟的唇擦過她的嘴角，留下淡淡的藍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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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樣？”何嵐提高聲音問。
餘薇上前，揚眉，“想你也嘗嘗變成落湯雞的滋味！”
她本來就比何嵐高了快一個頭，只需微微擡手就扯住何嵐的馬尾，一下將何嵐拖進了雨裏。
何嵐頓時大叫起來，餘薇解氣不少，松開她，“你既然調查我了，就該知道我家是幹什麽的，我雖然不受寵，但給你的人生加點兒障礙還是能做到的。”
何嵐在雨中發抖，神魂未定地看著她。餘薇笑了一下，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垂眸看向她的手，“下次管好自己的手，畢竟我也會不小心。”
餘薇說完像丟布娃娃一樣推開她，轉身上了正在打雙閃的網約車，車內的冷氣讓她打了個哆嗦，司機貼心的關了空調，餘薇靠在玻璃上，看著順流而下的雨滴，木然地說：“我到時候會把洗車費一起給你。”
從進酒店到離開酒店，明明才過了幾個小時，餘薇卻覺得無比漫長，她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不用啦。”司機拒絕，“妹子是你電話一直在響吧？”
“嗯。”餘薇疲憊地閉上眼，她聽見了，但是不想接。很累，不想說話。
“妹子要不要接一下，說不定是你家裏人有急事找你。”司機再度委婉提醒。
餘薇不耐煩的嘆口氣，摸出手機，語氣涼薄，“說重點。”
“餘薇。”電話那頭傳來江祁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聲音極淡，莫名的，餘薇躁動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什麽事？”餘薇問完卻沒聽見回答，狐疑地拿下手機一看，屏幕一片黑色，電量告罄已關機。
江祁打電話給自己是想幹嘛？餘薇看著手機，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疼。腦中有兩個聲音在吵架，一個說自己最重要，回家睡覺，另一個說江祁不對勁，應該去看看。
兩道聲音此起彼伏，餘薇盯著窗外的風景，腦子像被劈開一樣痛。
“大姐。”
“妹子啥事？”大姐問。
餘薇靜默良久，“沒事。”
沒過多久，車子在院門口停下，雨已經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味的水汽，餘薇道謝下車，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拿出鑰匙轉了半天，門沒有打開的跡象，借著路燈一看，原來是拿了江祁家的鑰匙。
“既然都拿出來了，那就去看看情況吧。”餘薇自言自語完，轉頭毫不猶豫地朝江祁院子走去。
院子裏一片漆黑，二樓的燈也沒有亮，“江祁！”餘薇大聲喊，隔壁的狗吠了幾聲算是回應，餘薇黑線，踩著高跟鞋上樓。
房門虛掩，裏面空無一人，餘薇轉身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走向窗臺，這場雨下得很大，風雨蘭所有的花枝全都歪在一邊，沒了往日的生機。
清理好花盆裏的雜草之後，餘薇又把花盆往裏撤了一點，這才離開了院子。
“妹子，又是你啊？”司機大姐意外道，“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啊？你這渾身濕的，不換身衣服？”
經她這麽一提醒，餘薇這才註意到自己沒換衣服，於是隨口編了一個合理的謊言：“我忘記帶鑰匙了，去取鑰匙。”
司機點點頭，沒再多問。沒過一會兒，車子在好又來花店門前停下，天上又下起了綿密的雨絲。
紅燈亮起，餘薇縮回腳步。
對面的好又來花店，裏面一片漆黑，餘薇猜測著江祁在這裏的可能性，要是再沒找到，她該去哪兒找？去山上找那個大爺嗎？
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餘薇嚇了一跳。
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了，江祁不過是一個和自己有點熟的鄰居，以前自己對陸平安的事都不會這麽關註，明明身處一團亂麻之中，還想著關心別人。
餘薇咬唇，看著店門緊閉的好又來花店楞神。
“麻煩讓一下。”
身後有人出聲，餘薇回神。
“不走就讓一下啊。”那人見餘薇沒動，語氣不自覺的提高，餘薇聽著這責怪的語氣，內心忽然一片清明。
“誰說我不走。”餘薇大步向前邁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咚咚聲一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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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知道花店的總開關在哪兒，借著這昏暗的燈光直接往裏走。最角落的沙發上，江祁一定在那裏。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中格外清晰，餘薇聽著這聲音一路往裏走，心裏不知道為何升起一絲緊張。
借著朦朧的燈光，餘薇看清沙發上的江祁，“你——”廊道的聲控燈熄滅，花店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餘薇心一顫，關心的話換成了別的：“你店裏那束洋桔梗，究竟是什麽意思？”
沈默在店裏蔓延，片刻之後，響起悠揚的歌聲，餘薇皺眉，看向江祁的方向，“那束花，真的只是花嗎？”
回應餘薇的，是打火機開蓋的聲音。
黑暗中躥出的那縷火光照亮了江祁的臉，他側對著餘薇，淡漠的神色垂下。嘴裏叼著一根細長的女式煙，是餘薇送他的萬寶路。
片刻之後，火光消失，黑暗中只有猩紅一點，以及萬寶路香煙味，似乎是——藍莓。
還能坐在這兒抽煙，看來沒什麽大事。餘薇心徹底放下的同時，心裏升起不公平。自己因為他成了落湯雞，他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在這兒抽煙賞雨。
“今天何嵐給我辦了場鴻門宴。”餘薇語氣嘲弄嘲諷，一步一頓的逼近，“她告訴我，那束花和你有關。”
“呵呵。”黑暗中傳來江祁的輕笑聲，反問：“那束花你現在問，不覺得有點遲？”話音未落，滿室大亮，原本坐著江祁的位置，空無一人，餘薇猛然回頭，正對上江祁笑意未達眼底的眸。
局勢反轉，江祁成了那個逼問者，餘薇在他的靠近下，本能地後退，腳下踢到一個硬物，餘薇回頭，發現後面是盆超大的盆栽。
楞神之際，江祁已經離得非常近，餘薇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她眼神躲閃，避開他的視線。
“如果我說，買了花就等於買了我，你怎麽辦？和我結婚嗎？”
餘薇傻眼，這和何嵐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江祁的臉寸寸貼近，餘薇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她從沒這麽近距離看過他的唇，原本的薄唇變得立體起來，唇色是好看的淺粉色。可能是剛抽了煙，有濃厚的藍莓味，鉆進餘薇鼻腔，讓她忍不住好奇它的味道。
餘薇閉上眼。
“淋雨了。”
幻想的一幕沒有發生，餘薇睜開眼，猝不及防裝進他的視線，他琥珀色的眼眸清亮又無辜，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嘴唇微微松開，欲語還休……讓人想狠狠欺負他。
“還不是你那個好員工何嵐。”餘薇盯著他的眼睛，舔了一下嘴唇，心不在焉地說：“她因愛生恨，把我推進了雨裏。”
要是江祁再靠近，她絕對要親上去，借口都找好了，就說腳滑。
“哦。”江祁一下退開，又回了他的沙發，餘薇心裏劃過失望，在他對面坐下，“哦？哦就完了？”
江祁拿出手機，找到何嵐的微信遞給她，眼眸中的意思很明顯，隨她發揮，餘薇伸手欲接，腦中閃過一個主意後，她把手縮了回來。
“你給她發語音，告訴她明天不用來了。”餘薇嘴角上揚，在她的註視下，江祁摁住語音鍵，悠悠開口：“何嵐，花店我轉讓出去了，你明天不用來了。”
餘薇瞄準機會，夾著嗓子開口：“江祁，我洗好了，你快點兒呀！”
江祁偏頭看她，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眼中滿是狡黠，像只詭計得逞的小狐貍。
“工資我會給你按整月發。”江祁說完，松開手指，將手機丟到一邊，撐著下巴看著她，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
“看我幹嘛？”餘薇不滿，“是她先挑釁我的，我不過是禮尚往來，哎！你去哪兒？”餘薇也想追上去，被他又摁回了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卷毛巾出來，“新的，擦幹後準備回家。”
“哦。”餘薇接過毛巾，細細地擦著頭發，江祁沈默的坐在對面，看著窗外發呆，餘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變換的紅綠燈。
“你什麽時候回花店的？怎麽不回院子？”餘薇開口問他，江祁依舊盯著窗外，嘴巴似乎動了一下，但餘薇一個字都沒聽清。
餘薇不耐煩地把帕子丟在桌上，提高聲音又重覆：“我問你怎麽不回院子！”
“我在等你，等下完這場雨……”
悠揚的歌聲在室內飄蕩，他不知何時收回了視線，定定地看著她，好似那就是他的回答。
我在等你，等下完這場雨。
對面的江祁突然起身，站在餘薇的面前，餘薇不喜歡被俯視的感覺，急忙站起身，“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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