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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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三）
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手機鈴聲在餘薇拿起的瞬間消失，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心虛地撅嘴，“這回我可不是故意掛斷的。”
又捧著手機等了一會兒，沒有電話再打來，餘薇冷嗤一聲，暗罵自己等電話的行為好笑，將手機放回茶幾上，餘薇腦中琢磨著怎麽處理這束花。
剛才匆匆回來倒是沒發現，外面的包裝紙居然用的是泛黃的宣紙，上面有著寥寥幾個字，好像是《蘭亭序》。
湊近嗅了一下，淡淡的墨香傳來。
倒是沒想到，這居然是寫出來的，肯定是老板從網上收的書法廢稿，畢竟他長得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不像會寫毛筆字。
餘薇準備把花拿起來好好看看的時候，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遲疑了一會兒，心中閃過千萬種情緒，最後把花放下，拿過手機，發現是林知之的視頻電話之後，心裏蒙上一層淡淡的失落。
“餵？”
“不是，你這聲音有點不對勁，不會是陸平安沒找你，你失落了吧？”
“什麽啊，才不是好嗎！”陸平安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就挑起餘薇心底的情緒，她本能性的想否認，張口轉移話題，“你要是知道我今天經歷了什麽，你就知道我這個喪喪的語氣才是正常。”
簡單的把今天被宰、被坑、掉東西又失而覆得說完之後，林知之那邊陷入沈默，不一會兒，凝重地說：“要不薇薇你還是回來吧，我覺得荔山和你相沖。”
“不要。”餘薇拒絕，“其實今天也有好事，我買到了一束特別符合我心意的花，從包裝到搭配都非常——算了，我直接拿給你看。”
把手機調整好位置之後，餘薇捧著花一邊介紹一邊給林知之看，但很快，就被林知之無情打斷。
“這什麽怪異的東西啊？用薔薇做切花，然後配洋桔梗，還有這包裝，用英文報紙都比這個好，這多少錢，不貴吧？”
“是薔薇嗎？我以為是玫瑰。你不知道，我當時在馬路對面，一下就被這花吸引了。”餘薇把花放回原處，翻找著付款界面，“應該不貴，5……”
“5塊？50？500？”林知之瞎猜，隨即倒吸一口涼氣，“不會是5000吧？”
“我操！這他喵的5萬！”餘薇崩潰了，將那串數字數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數錯小數點之後，餘薇栽在床上，林知之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清，大腦裏始終都是5後面跟著一長串的0。
全部家當就六萬，想著來荔山住一段時間絕對夠了，結果來的第一天就花了五萬……
餘薇想當場奪門而出，立刻跑去對峙，但僅存的理智讓她什麽都沒幹，只是坐起來，把那束花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無論看多少遍，都沒看出這五萬值在哪裏，還是說他故意賣給自己五萬，然後報覆自己白天不搭理他的行為。
這人未免太小氣了……餘薇累了一天，終究是身體的疲憊戰勝憤怒的精神，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之後，第二天餘薇從噩夢中驚醒。
在夢裏，她去找江祁退款，江祁一直重覆“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周圍的人全都站在江祁那邊，讓她趕緊離開，被逼無奈，她打電話給陸平安求助，陸平安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餘薇直接被嚇醒。
周圍除了那束價值萬金的花，什麽都沒有。餘薇從床頭櫃上摸手機，沒有任何短信和未接來電，看來陸平安已經徹底被自己惹惱了。
餘薇咬唇嘆氣，心裏仿佛有塊石頭壓著，讓人透不過氣。
洗了臉之後，餘薇抱著花出門，邊下樓梯邊報警，十分鐘後，她和警察一齊站在好又來花店門口。
很巧，又是昨天出警的年輕警察。
張淮明顯也認出了她，打趣道：“美女，又是你啊？你不會是來給我沖KPI的吧？”
看見他的臉，昨天的一連串倒黴事都想起來了，餘薇跨著臉，隨口回擊：“本來網上說宰客嚴重我還不信，我現在真信了，一天被坑三次。”
張淮被堵了個啞口無言，想辯解兩句的之後，餘薇已經率先邁進了花店，他摸摸鼻子，靜靜地跟上。
花店裏還是何嵐在打掃衛生，見到餘薇，臉上是滿滿地震驚，“小姐姐，你還真來了啊？”
餘薇沒明白她的意思，直奔主題，“你一束花賣我五萬，我不來誰來？”
何嵐抹布掉在地上，發現後面還跟著民警之後，瞬間掏出手機給江祁打電話。沒開外放，餘薇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電話掛斷之後，小姑娘的臉色都輕松了不少。
餘薇對這小姑娘還是有好感的，也沒多嚇她，軟了語氣說：“我也不是為難你，這花賣五萬實在不合理，你把錢給我退了就行。”
“你們稍等一下，我老板馬上就來。”
花店和昨天一樣，基本沒什麽變化，除了門口新卸下來的花材之外，沒什麽區別，而小店員何嵐，也在給她端上來茶水之後，自顧開始忙碌，一時間只有她和對面的張淮大眼對小眼。
張淮撐著腦袋，端起茶又放下，“美女，我覺得你這錢多半是要不回來了。”
餘薇偏頭，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家老板——”
話未說完，玻璃門被推開，江祁趿著拖鞋進來，頭發亂糟糟地像個鳥窩，一看就是剛醒，睡眼惺忪的，舉手投足間透著懶散的勁兒。
自己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他倒是睡得香，餘薇心裏越發不平衡，騰地推開凳子，抱著花氣沖沖地走過去，高跟鞋把地板砸得咚咚響，在場所有人的心瞬間被提起來。
“我要退——”
高跟鞋沒踩穩，餘薇差點栽倒，手臂猛然被江祁提住，露出來的小臂肌肉縱橫。
勉強穩住身體之後，餘薇覺得不對勁，用力甩開江祁。
餘薇身高有一米七，高跟鞋對她來說還是很陌生的，但來的路上想的是，如果江祁不接受退錢，就把鞋脫了當武器，只是現在——武器好像先攻擊到自己了。
對於餘薇極不禮貌的動作，江祁倒沒什麽反應，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總是含著笑，滿不在乎地模樣。
餘薇看著，心裏更加來氣。
“一束花賣五萬，你怎麽不去搶？不就是薔薇和洋桔梗嘛！是很名貴的花嗎？需要以萬來計數。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退，我就天天來你的花店鬧！你別做生意了！”
這時張淮也沖上來，警惕地看著兩人，害怕任何一方動手，但出乎預料的是，江祁臉上掛著笑，對餘薇的過激行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
片刻之後，他微微張嘴，問：“說完了？”
這對話完全不在餘薇的預料範圍之內，頓了一會兒，懵懵地點頭。
“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點兒？”江祁說著，也沒管餘薇的回答，開始給眾人分發早餐。
給所有人都發完之後，江祁提起一包早餐舉到餘薇面前，瞅了一眼，裏面包子油條豆漿都有，還挺豐盛。
餘薇看看他再看看早餐，雙手抱住胳膊，一言不發，江祁也不催，兩人就這麽無聲的對峙著，張淮見狀不對，轉而湊到何嵐那處了解情況。
兩人依舊在對峙，餘薇不知道江祁到底在想什麽，但本能的，不想和他牽扯，“我不想和你說那麽多，你趕緊給我退錢。”
江祁聳肩，笑了一下，自顧繞過餘薇往裏走，餘薇哪受得了這氣，瞬間就跟了上去，邊走邊質問說：“你什麽意思啊？究竟給不給退？”
江祁嫻熟的在沙發上坐下，打開早餐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餘薇站在桌邊，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窩火地很。
整個花店裏都開始彌漫著早餐的香氣，餘薇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不爭氣地叫了兩聲，讓她質問的話再也問不出口，臉微微發燙。
“吃點兒吧，別和我客氣。”江祁把一枚剝開一半的雞蛋放在對面，挑了挑眉。餘薇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放棄拿喬，坐在他對面開始吃東西。
豆漿還是溫熱的，剛好適宜入口，包子也是出乎預料的松軟，餘薇吃了半飽之後，覺得心裏的脾氣下去不少，對於那枚雞蛋，她猶豫了一會兒，把蛋白剝開吃了，蛋黃丟在一邊。
“蛋黃噎人，我吃不了”
“矯情。”
江祁的聲音讓餘薇清醒。以前和陸平安一起吃飯的時候，任何不吃的菜丟出來都會遭到陸平安的詢問，導致後來不用陸平安問，她自己會先解釋一下，現在陸平安不在，這習慣倒是保留了。
半晌沒等來餘薇的反駁，江祁自己有些意外，他單手撐在桌上，眼神懶散地看著餘薇。她昨晚上似乎沒睡好，眼下有圈青黑，臉色也有點憔悴。不過想想也正常，任誰五萬買一束花，都睡不好。
江祁想著，腦中莫名勾勒出她昨天得知價格後生氣的模樣，隨即嘴角蕩開一圈笑意。
“你看夠了沒有？”餘薇擰著眉，罵人的話想起來又咽下。
江祁哼笑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仰倒在沙發上，片刻之後答：“現在看夠了。”
餘薇瞬間就想起這是自己昨天說過的話，這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在心底總結完畢之後，重新回到退錢主題。
“我要退款。五萬的洋桔梗，你自己想想合理嗎？”
“不合理啊。”江祁十分幹脆地點頭，就當餘薇以為有戲的時候，他突然湊近，嘴角噙著笑，語氣有那麽一絲幸災樂禍：“但是我昨晚不是說了，此花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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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匆匆回來倒是沒發現，外面的包裝紙居然用的是泛黃的宣紙，上面有著寥寥幾個字，好像是《蘭亭序》。
湊近嗅了一下，淡淡的墨香傳來。
倒是沒想到，這居然是寫出來的，肯定是老板從網上收的書法廢稿，畢竟他長得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不像會寫毛筆字。
餘薇準備把花拿起來好好看看的時候，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遲疑了一會兒，心中閃過千萬種情緒，最後把花放下，拿過手機，發現是林知之的視頻電話之後，心裏蒙上一層淡淡的失落。
“餵？”
“不是，你這聲音有點不對勁，不會是陸平安沒找你，你失落了吧？”
“什麽啊，才不是好嗎！”陸平安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就挑起餘薇心底的情緒，她本能性的想否認，張口轉移話題，“你要是知道我今天經歷了什麽，你就知道我這個喪喪的語氣才是正常。”
簡單的把今天被宰、被坑、掉東西又失而覆得說完之後，林知之那邊陷入沈默，不一會兒，凝重地說：“要不薇薇你還是回來吧，我覺得荔山和你相沖。”
“不要。”餘薇拒絕，“其實今天也有好事，我買到了一束特別符合我心意的花，從包裝到搭配都非常——算了，我直接拿給你看。”
把手機調整好位置之後，餘薇捧著花一邊介紹一邊給林知之看，但很快，就被林知之無情打斷。
“這什麽怪異的東西啊？用薔薇做切花，然後配洋桔梗，還有這包裝，用英文報紙都比這個好，這多少錢，不貴吧？”
“是薔薇嗎？我以為是玫瑰。你不知道，我當時在馬路對面，一下就被這花吸引了。”餘薇把花放回原處，翻找著付款界面，“應該不貴，5……”
“5塊？50？500？”林知之瞎猜，隨即倒吸一口涼氣，“不會是5000吧？”
“我操！這他喵的5萬！”餘薇崩潰了，將那串數字數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數錯小數點之後，餘薇栽在床上，林知之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清，大腦裏始終都是5後面跟著一長串的0。
全部家當就六萬，想著來荔山住一段時間絕對夠了，結果來的第一天就花了五萬……
餘薇想當場奪門而出，立刻跑去對峙，但僅存的理智讓她什麽都沒幹，只是坐起來，把那束花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無論看多少遍，都沒看出這五萬值在哪裏，還是說他故意賣給自己五萬，然後報覆自己白天不搭理他的行為。
這人未免太小氣了……餘薇累了一天，終究是身體的疲憊戰勝憤怒的精神，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之後，第二天餘薇從噩夢中驚醒。
在夢裏，她去找江祁退款，江祁一直重覆“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周圍的人全都站在江祁那邊，讓她趕緊離開，被逼無奈，她打電話給陸平安求助，陸平安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餘薇直接被嚇醒。
周圍除了那束價值萬金的花，什麽都沒有。餘薇從床頭櫃上摸手機，沒有任何短信和未接來電，看來陸平安已經徹底被自己惹惱了。
餘薇咬唇嘆氣，心裏仿佛有塊石頭壓著，讓人透不過氣。
洗了臉之後，餘薇抱著花出門，邊下樓梯邊報警，十分鐘後，她和警察一齊站在好又來花店門口。
很巧，又是昨天出警的年輕警察。
張淮明顯也認出了她，打趣道：“美女，又是你啊？你不會是來給我沖KPI的吧？”
看見他的臉，昨天的一連串倒黴事都想起來了，餘薇跨著臉，隨口回擊：“本來網上說宰客嚴重我還不信，我現在真信了，一天被坑三次。”
張淮被堵了個啞口無言，想辯解兩句的之後，餘薇已經率先邁進了花店，他摸摸鼻子，靜靜地跟上。
花店裏還是何嵐在打掃衛生，見到餘薇，臉上是滿滿地震驚，“小姐姐，你還真來了啊？”
餘薇沒明白她的意思，直奔主題，“你一束花賣我五萬，我不來誰來？”
何嵐抹布掉在地上，發現後面還跟著民警之後，瞬間掏出手機給江祁打電話。沒開外放，餘薇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電話掛斷之後，小姑娘的臉色都輕松了不少。
餘薇對這小姑娘還是有好感的，也沒多嚇她，軟了語氣說：“我也不是為難你，這花賣五萬實在不合理，你把錢給我退了就行。”
“你們稍等一下，我老板馬上就來。”
花店和昨天一樣，基本沒什麽變化，除了門口新卸下來的花材之外，沒什麽區別，而小店員何嵐，也在給她端上來茶水之後，自顧開始忙碌，一時間只有她和對面的張淮大眼對小眼。
張淮撐著腦袋，端起茶又放下，“美女，我覺得你這錢多半是要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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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他倒是睡得香，餘薇心裏越發不平衡，騰地推開凳子，抱著花氣沖沖地走過去，高跟鞋把地板砸得咚咚響，在場所有人的心瞬間被提起來。
“我要退——”
高跟鞋沒踩穩，餘薇差點栽倒，手臂猛然被江祁提住，露出來的小臂肌肉縱橫。
勉強穩住身體之後，餘薇覺得不對勁，用力甩開江祁。
餘薇身高有一米七，高跟鞋對她來說還是很陌生的，但來的路上想的是，如果江祁不接受退錢，就把鞋脫了當武器，只是現在——武器好像先攻擊到自己了。
對於餘薇極不禮貌的動作，江祁倒沒什麽反應，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總是含著笑，滿不在乎地模樣。
餘薇看著，心裏更加來氣。
“一束花賣五萬，你怎麽不去搶？不就是薔薇和洋桔梗嘛！是很名貴的花嗎？需要以萬來計數。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退，我就天天來你的花店鬧！你別做生意了！”
這時張淮也沖上來，警惕地看著兩人，害怕任何一方動手，但出乎預料的是，江祁臉上掛著笑，對餘薇的過激行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
片刻之後，他微微張嘴，問：“說完了？”
這對話完全不在餘薇的預料範圍之內，頓了一會兒，懵懵地點頭。
“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點兒？”江祁說著，也沒管餘薇的回答，開始給眾人分發早餐。
給所有人都發完之後，江祁提起一包早餐舉到餘薇面前，瞅了一眼，裏面包子油條豆漿都有，還挺豐盛。
餘薇看看他再看看早餐，雙手抱住胳膊，一言不發，江祁也不催，兩人就這麽無聲的對峙著，張淮見狀不對，轉而湊到何嵐那處了解情況。
兩人依舊在對峙，餘薇不知道江祁到底在想什麽，但本能的，不想和他牽扯，“我不想和你說那麽多，你趕緊給我退錢。”
江祁聳肩，笑了一下，自顧繞過餘薇往裏走，餘薇哪受得了這氣，瞬間就跟了上去，邊走邊質問說：“你什麽意思啊？究竟給不給退？”
江祁嫻熟的在沙發上坐下，打開早餐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餘薇站在桌邊，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窩火地很。
整個花店裏都開始彌漫著早餐的香氣，餘薇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不爭氣地叫了兩聲，讓她質問的話再也問不出口，臉微微發燙。
“吃點兒吧，別和我客氣。”江祁把一枚剝開一半的雞蛋放在對面，挑了挑眉。餘薇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放棄拿喬，坐在他對面開始吃東西。
豆漿還是溫熱的，剛好適宜入口，包子也是出乎預料的松軟，餘薇吃了半飽之後，覺得心裏的脾氣下去不少，對於那枚雞蛋，她猶豫了一會兒，把蛋白剝開吃了，蛋黃丟在一邊。
“蛋黃噎人，我吃不了”
“矯情。”
江祁的聲音讓餘薇清醒。以前和陸平安一起吃飯的時候，任何不吃的菜丟出來都會遭到陸平安的詢問，導致後來不用陸平安問，她自己會先解釋一下，現在陸平安不在，這習慣倒是保留了。
半晌沒等來餘薇的反駁，江祁自己有些意外，他單手撐在桌上，眼神懶散地看著餘薇。她昨晚上似乎沒睡好，眼下有圈青黑，臉色也有點憔悴。不過想想也正常，任誰五萬買一束花，都睡不好。
江祁想著，腦中莫名勾勒出她昨天得知價格後生氣的模樣，隨即嘴角蕩開一圈笑意。
“你看夠了沒有？”餘薇擰著眉，罵人的話想起來又咽下。
江祁哼笑一聲，臉不紅心不跳地仰倒在沙發上，片刻之後答：“現在看夠了。”
餘薇瞬間就想起這是自己昨天說過的話，這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在心底總結完畢之後，重新回到退錢主題。
“我要退款。五萬的洋桔梗，你自己想想合理嗎？”
“不合理啊。”江祁十分幹脆地點頭，就當餘薇以為有戲的時候，他突然湊近，嘴角噙著笑，語氣有那麽一絲幸災樂禍：“但是我昨晚不是說了，此花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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