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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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期節目做下來，五頻道的收視率漲了不少，這天，臺長李易遲在電梯裏碰到總臺的領導，還被順嘴表揚了兩句，雖然是順嘴，可總臺領導層竟然能喊出他這個小頻道臺長的名字，這讓每次開會都被當成透明人的李易遲興奮得不知所以。
剛開始許晨進五頻道，李易遲以為她和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一樣，無非是找個閑差混混日子，如今看來，那丫頭還有點真本事。
一出電梯，李易遲就直奔演播室，許晨正好在錄制節目，他看著監控儀裏的許晨，連著點了好幾次頭，“這丫頭有前途！”
優雅大方，談吐得體，普通話精準流利，關鍵是她待在他們這個小頻道裏，還能不驕不躁，認真做節目，這樣的人才，難得。
“你才知道啊。”旁邊的田艾偏過頭來，“這些天你和趙哥倒是去忙別的事了，我可是看著這丫頭把節目越做越好的。”
田艾看向外頭忙著接電話，忙著制作的同事，“你瞧，這辦公室裏的人，是不是比之前上進多了。”
李易遲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已經這個歲數了，什麽事都看得明明白白，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當個不知名的小臺長，哪知上天突然給他送來個貴人，升職加薪，也不是沒有可能。
錄完節目出來，許晨看到李易遲，喊了聲，“李臺長。”
李易遲點了點頭，笑道：“小晨，好好幹，有什麽建議多跟臺裏提，大家一起努力，把節目越做越好。”
“李臺長，我還真有個想法。”許晨從自己辦公桌上拿了一本資料過來，她翻到其中一頁，上面的內容是某小區有個小女孩經常遭到繼父的毒打。
這是許晨上午接到的舉報電話，舉報人是小女孩同小區的一位老奶奶，她希望電視臺能夠曝光此事，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恰恰也是許晨的想法。
“李臺長，下一期節目我想曝光這件事。”
李易遲把內容瀏覽了一遍，隨後皺著眉看向許晨，“小晨，做這類節目的意義自然重大，可同時也很容易遭到報覆。”
以前臺裏的主持人也曝光過此類事件，結果頭天被人砸車，第二天家裏就被人噴了紅油漆，還經常被不知名的人跟蹤，那主持人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折磨，最後不得不辭職改行。
葉旻睿這次出差，特意給李易遲打了個電話，說許晨這丫頭身體素質差，讓他多照顧著。這麽文文弱弱的一姑娘，能承受得了這些嗎？
“如果怕打擊報覆我也不會做這一行。”許晨眼神堅定，“李臺長，如果我們曝光這件事情，改變的，會是這個女孩的一生。”
李易遲幾十歲的人了，自己也有兩個孩子，看到這樣的消息，難免會動惻隱之心。
“行吧，去的時候一定註意安全。”李易遲轉向不遠處的周強，“若真遇到危險，你小子可要保護好小晨。”
周強用力拍拍胸脯，“李臺長，你就放心吧！”
有許晨這樣的工作搭檔，他幹什麽都來勁，若誰敢欺負他們，那就是往石頭上撞，三年的柔道，他可不是白練的！
下班的時候，許晨在樓下看到了關馳。
關馳是葉旻睿的高中同學，兩人關系特別好。許晨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葉旻睿家，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高考時憑借專業課、文化課雙第一的成績被帝都電影學院錄取，現如今已經是拿過無數獎的實力演員。
他成名以後工作忙，經常飛來飛去，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回帝都必定會先去找許晨。
關馳帶著鴨舌帽，見到許晨，他取下墨鏡，笑著打開車門。
許晨不想引起旁人的關註，什麽也沒說，上了車。
關馳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問她：“想吃什麽？”
“你工作忙，不用管我，我回家吃就好。”許晨擡眼，看著帶了鴨舌帽的關馳，腦袋裏不知怎的就冒出顧衡全副武裝的樣子來。
“不是吧。”關馳自嘲地笑了下，“一頓飯都不讓我請。”
許晨還在想著第一次碰到顧衡時的情景，沒怎麽註意聽。
“葉旻睿還有半個月才回來，我回來的頭一天他就叮囑我，要我好好監督你吃飯，我可不能失職。”關馳每次被許晨拒絕，都會使出葉旻睿這個殺手鐧。
許晨：“……你們倆能不能不把我當三歲小孩。”
葉旻睿對她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可關馳的關愛，只會讓她無所適從。
關馳選了家知名酒店，他知道許晨的性格，也沒問她，兀自點了幾個菜。
許晨沒有喝酒的習慣，關馳便給她點了一杯鮮榨。
“你不需要有壓力，把我當成普通朋友就好。”關馳給她倒了一杯，遞過去。
“謝謝。”許晨摸著杯壁，整個人都不自在。
飯吃到一半，關馳突然開口打破沈默，“許晨，我想通了。”
“什麽？”許晨擡起頭來，撞上他漆黑的眸子，迅速移開。
關馳：“許晨，我不想你有壓力，我們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
自從許晨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就有意無意的躲著他，甚至有些時候，關馳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排斥。
如果他的喜歡令她反感，那麽他會盡量克制。
“對不起。”
關馳很好，和那些追她的男人都不一樣，可許晨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這大概就是命，她配不上那麽好的人。
許擇言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每頓就炒一個青菜，連蛋湯都不煮，顧衡叫了幾天的外賣，實在受不了了，跑出來下館子，結果許擇言那貨也跟著跑出來，還拿著菜單專挑貴的點。
兩個人，他已經點了五個菜，顧衡拿筷子敲他的手，“夠了啊，我們就兩人，吃不完浪費。”
“你怎麽知道我吃不完？”許擇言又點了松鼠桂魚和一瓶紅酒。
顧衡輕叩桌面，“許擇言，我記得上次你這樣，是四年前，你被女人甩了，這次又是怎麽回事？”
許擇言以前有個翻譯女朋友，兩人在一起三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女的突然對他說要出國發展，許擇言受不了打擊，跑到顧衡那去傾訴，結果顧承一進門就看到許擇言抱著自家弟弟哭，嚇得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菜還沒上，許擇言已經倒了兩杯紅酒，遞給顧衡一杯，自己那杯仰頭喝光，過了會兒，他開口，聲音沈悶：“那女人回來了。”
顧衡楞了楞，問道：“她來找你了？”
“沒有。”許擇言又灌了口酒，才道，“她回來結婚，和別的男人。”
“好狗血的劇情。”顧衡想不通許擇言怎麽就敗在一個女人身上，忍不住說了句，“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至於麽。”
“你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跟你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許擇言直接拿著紅酒瓶往嘴裏灌，顧衡站起來給他拖走，“你別喝醉了，老子懶得伺候！”
許擇言放棄被搶走的紅酒，又叫服務員拿了瓶白的，顧衡也懶得攔他了，自顧自地吃飯。
等會兒還要背一頭豬回去，他得把肚子填飽。
許擇言一邊喝酒一邊朝顧衡念叨，從四年前說到現在，又從現在說到四年前，總之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
顧衡買了單，去扶他起來，許擇言喝得爛醉，剛被扶起來又跌坐下去，他擡手指了指斜對面，含含糊糊地對顧衡說：“你喜歡的、女人。”
“我哪有什麽喜歡的女人啊。”
顧衡轉頭的同時，許晨剛好站起來，兩人目光一對上，都楞了楞。
他下意識的朝許晨身旁的男人看過去，原來是有男朋友了，難怪不請他吃飯。
顧衡收回目光，有些費力的把許澤言扛在背上。
許澤言這家夥喝醉了一點也不老實，顧衡剛把他背到門口，他就掙紮著要下來，兩人一起往前倒，差點摔個狗吃屎。
顧衡把他拖到墻上靠著，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給餘存，結果他號碼還沒撥出去，許擇言就對著他吐了一身。
顧衡當場石化。
“嘔……嘔……”
許擇言還在繼續吐，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兒包裹著顧衡。
“我操！許擇言老子不弄死你！”顧衡暴走，一把將他扔到垃圾桶那邊，脫了外套往他身上砸。
等他吐幹凈了，顧衡氣也消了不少，又把他扛到背上走。
許晨吃了飯出來，正好撞見，顧衡背上的男人她認識，許擇言，顧衡的專屬金牌作詞人，之前查百科時，在人物關系那一欄看到過。
她不由說了句，“小心被拍到又上熱搜。”
這個樣子被許晨看到，顧衡覺得自己的臉沒處擱，他想放下許擇言，又覺得這樣更不妥，看到許晨後面的關馳，他嗤笑一聲，“誰上熱搜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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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許晨進五頻道，李易遲以為她和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一樣，無非是找個閑差混混日子，如今看來，那丫頭還有點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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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大方，談吐得體，普通話精準流利，關鍵是她待在他們這個小頻道裏，還能不驕不躁，認真做節目，這樣的人才，難得。
“你才知道啊。”旁邊的田艾偏過頭來，“這些天你和趙哥倒是去忙別的事了，我可是看著這丫頭把節目越做越好的。”
田艾看向外頭忙著接電話，忙著制作的同事，“你瞧，這辦公室裏的人，是不是比之前上進多了。”
李易遲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已經這個歲數了，什麽事都看得明明白白，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當個不知名的小臺長，哪知上天突然給他送來個貴人，升職加薪，也不是沒有可能。
錄完節目出來，許晨看到李易遲，喊了聲，“李臺長。”
李易遲點了點頭，笑道：“小晨，好好幹，有什麽建議多跟臺裏提，大家一起努力，把節目越做越好。”
“李臺長，我還真有個想法。”許晨從自己辦公桌上拿了一本資料過來，她翻到其中一頁，上面的內容是某小區有個小女孩經常遭到繼父的毒打。
這是許晨上午接到的舉報電話，舉報人是小女孩同小區的一位老奶奶，她希望電視臺能夠曝光此事，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恰恰也是許晨的想法。
“李臺長，下一期節目我想曝光這件事。”
李易遲把內容瀏覽了一遍，隨後皺著眉看向許晨，“小晨，做這類節目的意義自然重大，可同時也很容易遭到報覆。”
以前臺裏的主持人也曝光過此類事件，結果頭天被人砸車，第二天家裏就被人噴了紅油漆，還經常被不知名的人跟蹤，那主持人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折磨，最後不得不辭職改行。
葉旻睿這次出差，特意給李易遲打了個電話，說許晨這丫頭身體素質差，讓他多照顧著。這麽文文弱弱的一姑娘，能承受得了這些嗎？
“如果怕打擊報覆我也不會做這一行。”許晨眼神堅定，“李臺長，如果我們曝光這件事情，改變的，會是這個女孩的一生。”
李易遲幾十歲的人了，自己也有兩個孩子，看到這樣的消息，難免會動惻隱之心。
“行吧，去的時候一定註意安全。”李易遲轉向不遠處的周強，“若真遇到危險，你小子可要保護好小晨。”
周強用力拍拍胸脯，“李臺長，你就放心吧！”
有許晨這樣的工作搭檔，他幹什麽都來勁，若誰敢欺負他們，那就是往石頭上撞，三年的柔道，他可不是白練的！
下班的時候，許晨在樓下看到了關馳。
關馳是葉旻睿的高中同學，兩人關系特別好。許晨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葉旻睿家，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高考時憑借專業課、文化課雙第一的成績被帝都電影學院錄取，現如今已經是拿過無數獎的實力演員。
他成名以後工作忙，經常飛來飛去，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回帝都必定會先去找許晨。
關馳帶著鴨舌帽，見到許晨，他取下墨鏡，笑著打開車門。
許晨不想引起旁人的關註，什麽也沒說，上了車。
關馳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問她：“想吃什麽？”
“你工作忙，不用管我，我回家吃就好。”許晨擡眼，看著帶了鴨舌帽的關馳，腦袋裏不知怎的就冒出顧衡全副武裝的樣子來。
“不是吧。”關馳自嘲地笑了下，“一頓飯都不讓我請。”
許晨還在想著第一次碰到顧衡時的情景，沒怎麽註意聽。
“葉旻睿還有半個月才回來，我回來的頭一天他就叮囑我，要我好好監督你吃飯，我可不能失職。”關馳每次被許晨拒絕，都會使出葉旻睿這個殺手鐧。
許晨：“……你們倆能不能不把我當三歲小孩。”
葉旻睿對她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可關馳的關愛，只會讓她無所適從。
關馳選了家知名酒店，他知道許晨的性格，也沒問她，兀自點了幾個菜。
許晨沒有喝酒的習慣，關馳便給她點了一杯鮮榨。
“你不需要有壓力，把我當成普通朋友就好。”關馳給她倒了一杯，遞過去。
“謝謝。”許晨摸著杯壁，整個人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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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許晨擡起頭來，撞上他漆黑的眸子，迅速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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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許晨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就有意無意的躲著他，甚至有些時候，關馳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排斥。
如果他的喜歡令她反感，那麽他會盡量克制。
“對不起。”
關馳很好，和那些追她的男人都不一樣，可許晨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這大概就是命，她配不上那麽好的人。
許擇言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每頓就炒一個青菜，連蛋湯都不煮，顧衡叫了幾天的外賣，實在受不了了，跑出來下館子，結果許擇言那貨也跟著跑出來，還拿著菜單專挑貴的點。
兩個人，他已經點了五個菜，顧衡拿筷子敲他的手，“夠了啊，我們就兩人，吃不完浪費。”
“你怎麽知道我吃不完？”許擇言又點了松鼠桂魚和一瓶紅酒。
顧衡輕叩桌面，“許擇言，我記得上次你這樣，是四年前，你被女人甩了，這次又是怎麽回事？”
許擇言以前有個翻譯女朋友，兩人在一起三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女的突然對他說要出國發展，許擇言受不了打擊，跑到顧衡那去傾訴，結果顧承一進門就看到許擇言抱著自家弟弟哭，嚇得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菜還沒上，許擇言已經倒了兩杯紅酒，遞給顧衡一杯，自己那杯仰頭喝光，過了會兒，他開口，聲音沈悶：“那女人回來了。”
顧衡楞了楞，問道：“她來找你了？”
“沒有。”許擇言又灌了口酒，才道，“她回來結婚，和別的男人。”
“好狗血的劇情。”顧衡想不通許擇言怎麽就敗在一個女人身上，忍不住說了句，“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至於麽。”
“你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跟你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許擇言直接拿著紅酒瓶往嘴裏灌，顧衡站起來給他拖走，“你別喝醉了，老子懶得伺候！”
許擇言放棄被搶走的紅酒，又叫服務員拿了瓶白的，顧衡也懶得攔他了，自顧自地吃飯。
等會兒還要背一頭豬回去，他得把肚子填飽。
許擇言一邊喝酒一邊朝顧衡念叨，從四年前說到現在，又從現在說到四年前，總之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
顧衡買了單，去扶他起來，許擇言喝得爛醉，剛被扶起來又跌坐下去，他擡手指了指斜對面，含含糊糊地對顧衡說：“你喜歡的、女人。”
“我哪有什麽喜歡的女人啊。”
顧衡轉頭的同時，許晨剛好站起來，兩人目光一對上，都楞了楞。
他下意識的朝許晨身旁的男人看過去，原來是有男朋友了，難怪不請他吃飯。
顧衡收回目光，有些費力的把許澤言扛在背上。
許澤言這家夥喝醉了一點也不老實，顧衡剛把他背到門口，他就掙紮著要下來，兩人一起往前倒，差點摔個狗吃屎。
顧衡把他拖到墻上靠著，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給餘存，結果他號碼還沒撥出去，許擇言就對著他吐了一身。
顧衡當場石化。
“嘔……嘔……”
許擇言還在繼續吐，一股濃烈的惡臭味兒包裹著顧衡。
“我操！許擇言老子不弄死你！”顧衡暴走，一把將他扔到垃圾桶那邊，脫了外套往他身上砸。
等他吐幹凈了，顧衡氣也消了不少，又把他扛到背上走。
許晨吃了飯出來，正好撞見，顧衡背上的男人她認識，許擇言，顧衡的專屬金牌作詞人，之前查百科時，在人物關系那一欄看到過。
她不由說了句，“小心被拍到又上熱搜。”
這個樣子被許晨看到，顧衡覺得自己的臉沒處擱，他想放下許擇言，又覺得這樣更不妥，看到許晨後面的關馳，他嗤笑一聲，“誰上熱搜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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