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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093老四是不是往家裏帶女人回來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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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簫想了想,還是回覆了過去,說她馬上過去。

雖然不知道顧一航幹嘛要把地址選那麽偏,他們談的事情又不是什麽機密。

可畢竟事關孤兒院,南簫倒沒有想太多。

七彎八拐的繞了好幾段路,上午十點四十分,終於趕到了那家私房菜館。

餐館一共三層,環境很雅致,三樓專門有用旋轉玻璃隔開的小小包間。

這一點顧一航倒是想的周到。

南簫照著他短信裏的地址找到門口,敲了敲,裏面沒人應聲。

再敲一下,還是沒人應聲。

南簫皺了皺眉,難道是弄錯了?

可短信裏明明說的是左拐第一間啊,她再三確認,確定自己沒有弄錯地方。

擡手推門進去。

十多平米的小包間裏並沒有人,圓形的檀木桌上擺了一束清新的鮮花,味道濃郁。

顧一航還沒到?

南簫在門口站了會兒,走廊裏靜悄悄的,走廊略窄,她幹站著,難免不太方便。

南簫只好進了包間裏去,隨手將門關上。

她給顧一航打了個電話,那邊通了卻沒接。

沒辦法,只好給他發了個短信,說自己已經到了,問他什麽時候到?

半分鐘後,顧一航的短信回覆過來,說自己已經在路上了,讓她再等十分鐘。

......

此刻,碧園裏。

慕老太太挽著手包一進門就敏銳的嗅到了一股不屬於這個家的味道。

再仔細嗅一下,那味道若有似無的,清清淡淡。

王嬸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老太太揪著鼻子像大王聞見好吃的似的,在客廳裏嗅來嗅去的。

“......”

王嬸幹咳一聲,走過去,“老夫人,您這是......”

慕老太太擡起一只手,嚴肅著表情看王嬸,眼神犀利的讓王嬸身軀一震。

“王嬸,這家裏...誰來過了?”

這...都能聞得出來?

王嬸震驚的同時就為難了,慕老太太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有戲啊,趕緊虎著臉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你老實說,老四是不是往家裏帶女人回來了?”

王嬸趕緊擺手,“這您可誤會先生了,人不是先生帶回來的,是、是小少爺......”

“希宇?”

慕老太太眼睛瞪大,王嬸解釋,“是小少爺幼兒園的老師,小南老師是出了一點事情,所以小少爺帶著她回來借宿一晚的。”

原來是小家夥的老師啊。

老太太眼底的光滅了下來,頓了頓,又燃了起來,“那,老四呢,他不是最討厭家裏來陌生人了,他能同意?”

“......”

王嬸糾結了,在老太太的‘威壓’下,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說出來。

話音剛落,門打開,父子倆從外面進來,慕希宇手裏牽著大王的栓繩,小胖臉紅撲撲的。

看見老太太,笑嘻嘻湊過去膩歪地喊奶奶。

慕老太太頓時被小孫子給萌化了,趕緊從包裏把禮物掏出來,“這是奶奶給你帶回來的,看看,喜不喜歡?”

那是一盒包裝精美的樂高,小家夥嚷嚷著要買好久了,不過爸爸一直沒給他買。

“謝謝奶奶!”

慕希宇咧著小嘴笑,踮著腳尖在老太太手背上親了一下,“就知道奶奶最好啦!”

老太太一顆心軟的,還沒開口呢,聽見慕北辰問了句,“您怎麽過來了?”

臉色頓時垮下來,“我怎麽不能過來啦?我過來看我孫子還要向你報告是不是?!”

慕北辰扯了下唇角,長腿進廚房去倒水,“您高興就好。”

氣的老太太在後面磨牙,“這臭小子,我總有一天讓他給氣死!”

慕希宇乖乖巧巧的站在奶奶腳邊,“奶奶別生氣,我爸爸就是這麽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

王嬸“......”

以及廚房裏喝了水出來的某‘不懂事’男人“......”

慕老太太哼聲,心裏打著小算盤,順著小孫子的話走,“咱不理他了,走,帶奶奶上樓看看去。”

小家夥不明所以,被慕老太太哄著上樓去了。

王嬸糾結了一下,抱著‘將功贖罪’的心理,還是在慕北辰進書房之前,叫住了他。

把老太太剛剛‘打聽’南簫的事情委婉地說出來。

“先生,老太太剛剛還問我知不知道小南老師住哪兒......”

慕北辰眼神陡然淩厲,王嬸趕緊補充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但是看老太太那架勢...她說不準會去自己去查的呀。”

現在學校放暑假了,不能去學校‘守株待兔’,但區區一個老師,老太太要是想查...那也容易簡單。

查麽?

這倒是老太太的風格。

慕北辰抿了下薄唇,這些年別說是女人了,就是他身邊出現只母蚊子,慕老太太都是要查個底朝天的。

但是南簫......

慕北辰回書房的時候,給明夏打了個電話。

......

說好的等十分鐘,可是南簫足足等了快半個小時,顧一航都沒到。

打他電話一開始不接,後來就關機了。

耍人玩嗎?

但在南簫的認知裏,顧一航不會是這種把她約出來然後又放鴿子的人,他雖然惡心,但還沒到這麽惡作劇的地步。

所以,他是臨時反悔了嗎?

南簫不知道。

又等了幾分鐘,忽然覺得有些口舌幹燥起來。

南簫站起身,一股眩暈湧上來,她差點沒站穩。

眼前模糊了一下,剛剛一直坐著她就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了,現在一站起來,胸口和腦袋裏都悶的厲害。

南簫只能一直喘氣,平覆著那股眩暈。

可是根本沒用,頭還是重的厲害,連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南簫擡手,自己在胳膊上咬了一口,短暫的疼痛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的。

好像從顧一航給她發短信把她約來這裏開始,一切就都不對勁了。

他到底...想幹什麽?

南簫踉踉蹌蹌的推門出去,她想呼救,可是走廊上沒有看到人,暈頭轉向的一路往前走,卻走錯了地方。

前面盡頭是洗手間。

南簫進了洗手間裏,擰開水龍頭就拼命的往臉上潑著冷水,可是根本不管用,短暫的清醒過後是更難受的沈悶眩暈。

身後有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她忽然一悚,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什麽。

顧一航...不會是要......

手指頭摸進包包裏拿出手機,幾乎是下一秒鐘,洗手間的門被人大力撞開,南簫本能的扭頭去看,同時背在身後的手憑著本能,撥通了蘇湘湘的電話。

“就是這女人?”

進來的,是幾個模樣兇神惡煞的男人,南簫根本沒力氣擡頭去看,心裏一寸一寸結成冰,最後碎掉。

顧一航......

他竟然......

南簫此刻無比慶幸,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蝙蝠衫長袖,別在身後的手,一點一點,把手機塞進了袖子裏,然後捏緊。

手裏的包包被人暴力地搶奪過去,裏面的東西嘩啦啦被倒出來,散了一地。

南簫聽見其中一個人爆了粗口,“草,沒有手機,算了,你們兩個去處理一下,先把人弄走再說。”

棕色的小包包被人踩了幾腳,然後踢向了一邊。

南簫沒有一點反抗力的被人架著拽出了洗手間。

意識逐漸模糊,唯一記得的,就是牢牢隔著衣袖攥緊了自己的手機......

......

“慕總...慕總......”

明夏看著後座裏拿著手機一動不動的男人,“剛剛審計局的梁局長說中午想跟您一塊兒吃個飯,您看......”

慕北辰做了個手勢,示意明夏先不要說話。

電話顯示的一直是在通話中,可那端沒有南簫的聲音。

走動聲,以及隱隱約約男人罵咧的聲音,慕北辰眉頭蹙起來,不知道南簫在搞什麽鬼。

她給自己打電話,結果自己卻不出聲?

慕北辰煩躁,那女人神經太敏-感,脾氣又倔的要死,有事相求態度也不知道放軟一點。

他半輩子碰的釘子一大半都在她身上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端都沒有南簫的聲音,慕北辰懷疑,那女人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剛要掛掉,聽筒裏一個粗噶的男聲傳過來。

“草,大哥,這娘們兒使詐,她袖子裏藏著手機呢,還在保持通話......”

然後那端便是一陣忙亂的聲音,幾秒鐘之後電話就掛斷了,聽筒裏一陣嘟嘟的聲音。

“......”

明夏看著大老板倏然陰沈到可怖的臉色,懵了一臉,“慕、慕總......”

“掉頭,去警局。”

慕北辰臉色陰沈冷厲,敏銳的思維已經讓他的大腦裏做出了分析。

南簫...十有八九應該是遭遇綁架了,而她給自己打電話,是在求救。

這女人!

遇到危險特麽還知道給他打電話,慕北辰眉眼沈沈,心裏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蔓延開來。

前面開車的司機:“可是慕總,從這裏到警局路走不通啊,前面修路,繞不過去。”

“那就找條能繞過去的路!”

生怕大老板那臉色陰沈下一秒就要爆炸,明夏趕緊先開口了。

這司機小夥子心眼太實,一點都不會察言觀色。

明夏說完,偷偷撇了眼後座,慕北辰臉色冷峻,眼底隱隱浮動狠戾,擱在身側的手青筋凸起。

他猜測,是因為剛剛大老板拿著手機...手機那端的人出事了?

......

南簫昏昏沈沈裏被人暴力扔上了車。

手機被搶走了,那個‘大哥’發現她偷偷打了電話,狠狠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上。

骨頭裏都透著疼。

南簫咬緊牙齒,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昏昏沈沈的,痛覺都減少了。

她只能感覺到車子一直在行駛著,不知道行駛了多久......

......

南簫是被一盆冰水潑醒過來的。

眼睛慢慢睜開,入眼先是一片潮濕的地板,有蟑螂大搖大擺的從角落裏跑出來,慢悠悠又爬走了。

南簫察覺到自己手腳都被捆了起來,手腕上被粗繩磨破了一層的皮,有血絲滲出來。

幽暗的空間裏都是潮濕腥臭的味道。

視線慢慢凝聚起來,落在了那個身材壯碩,臉上有刀疤手裏拿著個塑料盆的男人身上。

南簫頭發濕透,上衣也因為沾了水變得緊貼了起來,緊緊包裹著她纖細的身軀。

南簫掙紮了一下,想從滿是臟汙的地上爬起來,可是身體使不上力氣,只是徒勞。

“別白費力氣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拿錢辦事,姑娘,你老老實實的,能少吃些苦頭。”

南簫一聽對方這話,停止了掙紮的動作,她擡頭,喘著粗氣看那人,“是顧一航讓你們把我綁來的?”

對方不說話,緩緩從口袋裏掏了個東西出來。

南簫一眼認了出來,那是她自己的手機。

“你知道自己拍了什麽不該拍的東西吧?照片發給誰了?”

“......”

南簫撇開眼睛,咬緊嘴唇不說話,心裏祈禱著但願顧一航不會懷疑到蘇湘湘那裏去。

但以他的智商,怎麽可能?

顧一航清楚她的交友圈,從小到大,南簫的朋友少的可憐,能無話不談的,只有一個蘇湘湘。

“不說話?需要我們把你的朋友一並請來給你做伴嗎?”

“......”

她的手機被拿走了。

小小的木門關上,潮濕的地方裏,南簫甚至聽見了蟲子和老鼠的吱吱叫聲。

她從小就害怕這些東西。

剛剛那個人話裏的威脅...為了那張照片,她把蘇湘湘拖下水了。

對方只是輕飄飄丟下一句話,然後走了,留她和蟲子老鼠做伴。

南簫害怕極了,怕蘇湘湘真的會遭這些人的毒手,怕顧一航這個瘋子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怕她自己......

顧一航......

心裏滴著血,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痛的是心,她從未想過,顧一航有一天,會為了一座孤兒院的地皮而綁架她。

可現在,不是心痛的時候。

南簫喘著氣,拼命想從地上爬著站起來,可她力氣沒有恢覆,一直到筋疲力盡,氣喘籲籲,徒勞無功。

南簫害怕了,顧一航這個瘋子,她不知道,他會怎麽對自己?

......

警局。

渾身俊冷的男人氣場強大,一旁幾個警員都不敢說話。

直到門口被一條長腿踢開,一身迷彩服,肩上扛著把沖鋒槍,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的紀遇北長腿闊步進來。

“怎麽了這是,電話裏說誰被綁架了?”

紀遇北身材高大,一九幾的身高比慕北辰還高了半個頭出來。

他和紀遇白是堂兄弟,倆人面廓幾分相像,不過紀遇北是從軍營裏出來的,渾身透著一股粗狂的不羈味道,面容俊美邪沈。

“紀、紀大校?”

旁邊有警員認出了他,趕緊上前打招呼。

慕北辰把人都踢開,自己走過去,面容緊繃沈沈,“給我借幾個身手好的,還有,私菜館的監控被人刻意破壞了,你給恢覆一下,老子倒要看看,是誰狗膽包天!”

“就這點屁事你叫我回來?”

一幹警員被轟了出去,紀遇北邊打電話邊修覆所謂的被破壞的監控錄像。

除了軍人,鮮少有人知道,他還是個頂級的黑客,從前讀書的時候幾個富二代官二代聚在一起,那就是臭味相投,沒少幹那些破解別人電腦密碼去看女明星私-密照的事情。

不到兩分鐘,被刻意破壞的監控就恢覆了。

紀遇北彈了彈煙灰,扭頭看邊上臉色陰沈的男人,指了指電腦畫面裏被暴力拖走的南簫,“這女人誰啊?”

“我兒子他-媽!”

“......”

紀遇北難得楞神一秒鐘,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一陣風沖出去了。

......

南簫不知在黑暗裏待了多久。

周圍微弱的亮光和時不時竄出來的老鼠蟲子讓她神經都要衰弱起來了,整個人都繃的厲害。

長時間沒有喝水,她的唇瓣都幹燥了起來。

南簫怕極了,不知道他們要把她關多久。

“吱呀”,木門推動的聲音,有人進來了,還是先前那個身材壯碩的刀疤臉,手裏拿著支小型的手電筒。

南簫嘶啞著聲音,“你們不是要照片嗎?你把手機給我,我可以把發給朋友的那份刪除了。”

頭頂上是冷冷的聲音,“已經晚了。”

“......”

話音落,南簫忽然察覺到他蹲下了身體,大手在撕扯她的衣服,聲音沒有溫度,“雇主改變主意了,你拍了不該拍的照片,作為回禮,讓我們也給你拍一套寫真。”

寫真......

南簫來不及咀嚼這兩個字的含義,‘撕拉’一聲,衣領已經被扯破了,裂口蜿蜒到胸口那裏。

肌膚曝露在陌生的空氣中,讓南簫打了個寒顫。

“你要幹什麽?!不要......”

南簫驚恐,拼命地扭動著身體,那只男人粗大的手掌毫不憐惜,只幾下就把她的上衣撕成了碎片。

南簫身上只餘一件黑色的裹胸。

那種極度的恐懼從腳底尖上蔓延開來,手腳上的繩子被解開,南簫已經沒力氣掙紮了,只能喘著粗氣,絕望閉上了眼睛。

那只手在扯她裹胸的肩帶。

突然。

“砰!”

那扇木門被人狠力一踹,搖晃兩下,倒在了地上,掀起幾滴汙水的水滴。

顧一航額頭上都是汗,擡步過去擡腳就踹了那個刀疤臉一腳。

那人不防,硬生生挨了這一腳,反應過來之後顧一航已經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襯衣裹在了南簫瑟瑟發抖的身體上。

.“簫簫,你怎麽樣?還好嗎?......”

顧一航的聲音都在打著顫兒,低頭去看南簫沒有血色的臉。

至於那個兇神惡煞的刀疤臉,則被顧一航帶過來的保鏢當場制住了。

“顧一航......”

南簫整個人還在抖著,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簫簫......”

顧一航解釋,“不是我...好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裏再說。”

南簫試了幾下,她站不起來,沒有力氣,手腳都在抖著。

顧一航只能把她打橫抱起,出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小房間。

外面是用木頭和防水布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和刀疤臉一起的幾個人都被顧一航帶過來的保鏢控制了起來。

顧一航把南簫放進了車裏。

他不知從哪裏拿了件西裝外套過來,裹在她身前。

南簫緩了過來,嘴唇哆嗦,但吐字清晰,“顧一航,是不是你那個姘-頭?是他吧。”

是肯定句。

安清遠...南簫擡了下眼皮,夜色裏看著顧一航倏然變了的臉色,“顧一航......”

她的聲音頓住,哽咽了起來。

說什麽呢?

南簫閉了閉眼,頭往後仰了一下,“算了,你送我回去吧。”

“簫簫,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從今往後,顧氏會一直雪藏他,他的星路,就此斷送,你......”

顧一航舔了舔唇,望著南簫慘白的臉色,心底某個角落忽然抽緊了一下。

氣氛寂靜間,擱在方向盤前面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顧一航的手機響了。

覷見屏幕上面的號碼,眼神凜冽了一下,好在南簫已經閉上了眼睛,所以沒有看見。

顧一航拿著手機走遠了幾步,確定這個距離南簫聽不見了,才摁下接聽鍵‘餵’了一聲。

那端傳過來一個微微帶著怒氣的女聲,“一航,南簫現在是不是在你手裏?別放過她!”

“......”

顧一航眉梢緊擰,“姐,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

那邊拔高了聲音打斷他,“什麽誤會!你個傻瓜,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跟誰攪和在一起!慕北辰,她跟慕北辰攪和到一起了!”

“不可能!”

顧一航下意識脫口而出三個字,頓了頓,說道“當年...簫簫精神抑郁成那樣,一度尋死...再說後來,她的記憶不是已經抹去了嗎,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的,姐......”

顧雨瑤怒斥,“愚蠢!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和慕北辰親親熱熱你都沒發現,真要等到他們一家三口相認了你才知道是不是!一航,我當年為了一個慕北辰被爸爸趕出家門,連他老人家的葬禮都沒辦法出席...再說,你忘了爸是怎麽死的嗎?”

“......”

顧一航沈默了,擡眼看過去,那邊遙遙幾輛警車已經開過來,車燈晃眼。

顧雨瑤見他不說話,繼續控訴,“我如今什麽都沒了,你想讓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好剜我的心是不是?一航,你要還認我這個姐姐,就把南簫那個女人藏好了,否則讓慕北辰找到她,牽扯出當年的事情,你以為憑你現在,能扛得住他的雷霆報覆嗎?”

當年在巴黎,慕北辰什麽都沒有,顧雨瑤是親眼看著他如何,一步一步,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輝煌帝國的。

他的手段,他的作風,他狠起來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栗。

或許是顧雨瑤最後一句話擊中了顧一航的心臟。

他擡手招了招,立刻有一個秘書模樣的人小跑過來,“顧總?”

“這裏的事情你負責善後,我先帶太太回去。至於警方那邊,你看著辦。”

秘書是跟了他幾年的人,做事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

當下便點頭道“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處理的。”

顧一航臉色還有點暗沈,煩躁的點了一支煙,秘書已經重新拿了幹凈的衣服過來給他。

他擡了擡手,低聲吩咐,“還有,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以任何的方式傳揚出去。”

秘書點頭,“我知道。”

......

車門拉開的時候,南簫眼睫動了一下,隨即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沒說話。

“簫簫......”顧一航的臉色在黑夜裏晦暗不明,他伸手,想去碰一碰南簫的額頭。

她的額頭上有一塊顯眼的紅腫,那是被那些人帶走扔上車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南簫偏開頭,聲音嘶啞寡淡“顧一航,你送我回去吧。”

“好,我們馬上走,你放心,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

南簫扯了扯唇,閉上眼睛,眼角一顆殘餘的眼淚滴落,落在了身前黑色的外套上。

顧一航親自開車,車子掉了個頭,很快在夜色裏消失了。

......

頭頂轟隆隆的聲音,一輛軍用直升機降落,裏面一身黑衣的慕北辰長腿闊步出來,紀遇北緊跟其後。

先前的幾個‘綁架犯’已經被警車押走了,只留下幾個警察在處理後續事宜。

慕北辰繃著臉過去,直接揪了個人就問,“人呢?”

那人被他強大冷厲的氣場一下震住,“什麽、什麽人?”

“就是被綁架的那個女人。”

“啊...她已經被她丈夫接走了,你們......”

紀遇北草了聲,扭頭看一臉陰沈的某人,吹了聲口哨,“英雄救美還是晚了一步啊,老四,要不要追?”

追什麽?

慕北辰心裏爆粗,差點忘了,她和顧一航那個gay還沒離婚呢。

......

南簫醒過來的時候,睜眼便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是歐式的水晶吊燈,泛著淺淺的光芒。

厚重的米色窗簾遮不住外面透進來的亮光。

完全陌生的地方。

南簫擡手揉了揉額頭,紅腫的地方已經上了藥,身上也換了一套白色的絲質睡衣。

她掀開被子起來。

頭有點暈,緩了半分鐘才緩過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

她抿著唇下床,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帶著鹹味的海風。

下面就是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

南簫蹙了蹙眉,昨晚她不知什麽時候昏迷的,但記得自己清清楚楚同顧一航說過,送她回家。

這裏......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傭人制服的中年女人,看見她醒過來,微胖的臉上一喜,趕緊快步過來,手勢比劃了一通。

“這裏是什麽地方?顧一航呢?”

“......”

一串她看不懂的手勢比劃。

南簫頓了頓,不太確定開口,“你...不會說話嗎?”

傭人猛點頭,拿了個本子出來,刷刷刷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午飯已經備好了,您要現在用餐嗎?

南簫搖頭,“我要見顧一航。”

傭人也跟著搖頭,連比帶劃的,南簫看懂了,她的意思是顧一航不在這裏。

“那、這裏是什麽地方?”

傭人繼續搖頭,她只是臨時被緊急調過來的,雇主給的傭金很高,看中的就是她不會說話這一點。

南簫沒有辦法,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來了,只能先跟著她下樓去。

一樓空蕩蕩的,下了樓透過落地窗南簫才發現,外面院子裏五六個黑衣的保鏢走來走去的。

眉心蹙了蹙,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來。

昨晚顧一航說綁架的不是他,南簫猜到是安清遠,顧一航去救她,差不多算是扯平了。

但他現在把她扔在一棟不知道坐落在哪裏的別墅裏,又是什麽意思?

......

吃了午餐,外面天氣有點陰,看起來快要下雨的樣子。

南簫在諾大的餐廳裏走了幾步,趁著傭人在廚房收拾的時候快速往門口走。

出了別墅,院子裏的保鏢看見她,並未阻攔,甚至連眼神都沒往她這邊放。

南簫抿了抿唇,難道她想錯了?這些人不是限制她自由的?

她在院子裏慢悠悠走了兩三分鐘,當做正常散步的樣子,實則眼神卻一直在看著院子外面的情況。

這裏...像是一處私人的海灘,放眼看過去一片沙子,水邊只有一艘停靠的游艇。

從院子裏看出去,可以看見外面影影綽綽的高大樹木,外面的沙灘上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南簫心臟緊了一下,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好在,那些保鏢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她要拉開院子的鐵門出去,兩個保鏢立馬跟了上來,不遠不近跟著。

天氣陰涼涼的,南簫腳上穿著家居的拖鞋,沒一會兒鞋子裏就進了沙子。

她仔細觀察了一通,從外面看,只是一幢三層的小別墅,三面朝海,背後是郁郁蔥蔥的樹林,看不出是通往哪裏的。

顧一航為什麽要把她弄到這裏來?

南簫心裏一股恐慌襲上來。

......

慕希宇懨懨的拿勺子戳著碗裏的紫薯湯圓,小嘴巴嘟嘟,不想吃。

大王蹲在小主人的腳邊,哈著舌頭,也一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王嬸從廚房裏出來,關心地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小少爺,怎麽不吃呀,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小家夥搖搖頭。

無精打采從凳子上跳下來,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王奶奶,我的眼皮一直在跳耶,不知道怎麽肥事,我總感覺簫簫出什麽事情了。”

王嬸“啊”?了一聲,“眼皮跳可能是你沒休息好,好了,趕緊吃東西吧,可別胡思亂想了。”

小家夥這話剛好落進了下樓來的男人耳朵裏。

慕北辰眉心皺起,已經是第三天了,那晚南簫被顧一航帶走之後就沒了消息。

他派人去查,她沒有回學校附近的小公寓,也不在顧家。

顧一航這幾天一直在公司加班,他讓人盯著他。

難道......

擡手捏了捏眉心,想到臥房裏放著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薄唇又是一抿。

慕希宇扭頭看見爸爸,噠噠噠跑過來,小手扯一下他的褲管,仰頭,“爸爸,我們去找南瓜老師好不好,我有點擔心她呢。”

慕北辰難得柔和了一點臉色,“擔心什麽?”

小家夥撓頭,“這個...就是覺得擔心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做夢夢見南瓜老師遇到了危險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子心有靈犀?

慕北辰擡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夢都是相反的,放心吧,你的南瓜老師不會有事的。”

小家夥原地跳了一下,縮了縮肉肉的脖子,“爸爸,你是不是被...唔...像紀叔叔說的那樣,被智障附身啦?你今天對我說話好溫柔耶。”

“......”

......

慕北辰沒去公司,去了紀遇白那裏。

那份親子鑒定他沒告訴家裏的老頭老太太,目前也只有幾個兄弟知道。

紀遇白徹夜未眠,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夜,慕北辰到的時候,他剛剛接完一個電話。

“怎麽樣?找到她人在哪裏了?”

紀遇白看了某人一眼,“還沒,整個廣城都翻遍了,估計人應該不在本市。而且---”

紀遇白晃了晃手機,“四哥,顧雨瑤回來了,三天前回來的。”

慕北辰點了支煙,薄白煙霧噴出,墨色的眸冷冽一瞇,“顧雨瑤?”

紀遇白點頭,沖了兩杯咖啡出來,“憑我敏銳的直覺,這事兒跟這女人脫不了幹系。”

“顧雨瑤......”

慕北辰把玩著手上的金屬打火機,瞇著眸的樣子像極了在算計著什麽。

紀遇白抿了口咖啡,忽然想起什麽,草了一聲,“四、四哥,當年她那些東西,你、你不會還保存著吧?”

“......”

......

在別墅裏的第五天。

南簫從最初的發脾氣摔東西鬧著要見顧一航,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被他‘囚禁’在這裏的事實。

是的,囚禁。

那些保鏢不會踏進別墅裏一步,他們只在她出別墅院子的時候會跟在身後,確保她不會逃跑。

而回了別墅裏,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傭人阿嫂。

南簫滿肚子的話,害怕和委屈,心驚和膽顫,統統找不到人來說。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逃出狼窩又進了虎窩’,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現在還好好的。

至少現階段來說,顧一航好像還不會傷害她。

但這樣等同於‘囚禁’的日子,她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南簫在臥室裏待了一天。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不會就這麽一直等著,等著顧一航來放她,這個可能太小了。

但跑...這個可能更小。

別墅三面朝海,背面有人守著,前幾天她試過,根本出不去,況且她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就算跑出去了,那接下來呢?

南簫一顆心又冷了下來。

跑不出去,難道要在這裏被關一輩子嗎?

別墅裏沒有網絡,沒有電視,顧一航切斷了她和外界聯系的一切可能,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只有二樓的書房。

二樓書房裏有各種書籍。

......

南簫在這種不安又焦急的情況下又過了兩天。

下午午睡的時候夢見了慕希宇,小家夥可憐巴巴問她去了哪裏,為什麽都不去看他?

醒過來的時候,擡手一抹,臉上是幹涸的淚痕。

耳邊嗡嗡嗡的,都是夢裏小家夥委屈巴巴的聲音。

南簫在床上坐了會兒,看著外面的天色一點點變暗,耳邊那股嗡鳴的聲音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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