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一次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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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一次殿試
循離開的第一天，想你，循離開的第二天，想你，循離開的第三天，想你，循離開的第四天，我早早地起床，還沒有換下睡衣，我披著一個厚毯子，坐在書桌旁邊寫日記，前幾天的日記，寫來寫去，終究躲不過想你兩個字，滿篇的思念，滿篇地都透露出想你兩個字。
“循離開的第一天，宮墻外的垂柳也一定記得，我目送循策馬遠去的背影，我轉過身以後，我幾乎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把錦囊捏在手裏，我閉上眼睛，心裏全然是不舍和擔憂。邊關向來都是小規模的短兵交接，近來倒是沒有大規模的集體作戰。循，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嗎？…………”
“循離開的第二天，父親率領文武百官清剿了仲亞父的餘孽，這真是最近最大快人心的事情了，循，你明天才會抵達軍營，你在軍營會過的好嗎？好在父親處理了佞臣，安撫了群臣，眼下朝堂綱常穩定，循一定要安全回皇宮。你在路途上可有時間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想打開錦囊，但是現在局勢穩定了。…………”
“循離開的第三天，今天我送哥哥出宮了，他前幾日秘密入宮，給我帶來一封父親的親筆書信。哥哥說，'等循戍關回來，就是我們的婚期。'我好期待。循，本來後宮家眷不方便參與朝堂之事，這一次，我要向父親建議，選拔女官，提高女性的社會地位，解放勞動力，發展制造業經濟實體，促進社會分工，廣征良稅，鼓勵生育，施行義務兵役和民兵結合的國防策略。…………”
我默讀一遍前幾天的日記，然後從袖籠裏取出隨身攜帶的錦囊，我擰開裝著錦囊的玉白色的小瓷瓶，“原來裏面裝著一封書信。”我把書信展開，上面寫了四個字，“循愛月兒。”
今天是循離開的第四天，聽娘親說，循昨天抵達了邊關的軍營。明天就是國主親自遴選棟梁之才的殿試。我早上收到太學夫子莫茲知的邀請函，據說，到場觀摩比賽的人比考試的人還多。
這一天的時間好像不夠用，有好多事要忙，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晚上了，夜裏，我歇下以後，閱讀我爹親托哥哥帶來宮裏的書信。
爹親說，最近家鄉的鎮子落了雪，娘親和爹親一切安好，我還沒讀完，就已經瞌睡地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一覺醒來，書信還在手上拿著。
來不及仔細閱讀，我把兩個使喚丫頭叫到外間，我吩咐說，“你們倆今天主要布置屋子，換上厚窗簾和厚棉布簾，地毯也該換了，”教養嬤嬤這時從循的娘親的景福宮過來，“哎喲，小主子哦，這灑掃之事，自然有老奴張羅。您真是多費心了！”
“早膳已經備好，請太子妃殿下移步去偏殿餐區用餐。”管理膳食的奴婢前來催促。
洗漱完畢，我吃了早飯，打聽殿試的開始時間。教養嬤嬤說，“您是要去圍觀殿試啊？”
另一個教養嬤嬤說，“娘娘吩咐了，今天帶太子妃殿下前去觀看殿試。”
“還有半個時辰，殿試就正式開始。”一個在景福宮當值的宮女前來催促。
我說，“就這樣決定了，立刻出發。”
我今天把頭發梳成了一個低盤發髻，身著紫色棉袍，沒有戴耳墜和其他首飾，心想，今天我要低調行事，達到我要的效果，見好就收。
偌大的金鑾殿裏，密密麻都是圍觀的人，人群最前面，最靠近龍椅下首的地方，就是參加殿試的二十位舉子。
香爐裏的香燃盡了，輔助監考的一位夫子敲響了手裏的銅鑼，“咚咚咚咚咚咚”，一位禦前伺候的陸公公領會了國主父親的眼神，陸公公走到人群中間，厲聲高喝，“考試開始！”
舉子們都是躍躍欲試，各個摩拳擦掌，躊躇滿志。在場的圍觀者已經開始站隊。
“今天殿試第一題，各位看圖作詩，絕句，律詩，五言七言不拘。每人限一首。”
“誰先來？”
“先答題的有豐厚的加分項。”
二十位舉子們在觀察這幅畫。
過了一會，一個舉子舉手了，他說，“鳥來春剛過，人至山愈空。一樣南柯子，閑聽桂花落。”
第二個舉手的舉子，說，“不同北回雁，一樣擲地聲。天外銀河水，眼波秋意濃。”
“下一位，”
“銀刃在天不在水，垂釣在水不在天。不如歸家忙結網，一桿撈起滿天星。”
“下一位，”
“枕上相思無地放，黃昏移步嫩柳旁。掛起人間梢頭月，且與春風共從容。”
“下一位，”
“眼前銀霜伴冷霜，月華凝起秋夜長。江竭山崩不移志，冰心仍舊抱香衣。”
“下一位，”
“不念過往花衣重，敲落階前雨珠圓。細看落紅聽響玉，載風載月載清秋。”
“下一位，”
這時無人再舉手，估計剩下的舉子都還在苦吟。
“時間到。”
“下一題，口頭作文題，題目《一葦可以航》。”
“我先來，
一葦所航，萬頃之上，然無帆有浪，人之群像。尋常之罅隙左右群像之帆，帆者，又名航向也。今群像欲尋良帆，是以帆之好壞以何定論？多耶？否耶？是耶？然耶？理政先齊人心，人心之向乃謂帆向，甚至群向。先定向以致從之者眾，是良帆，是群像。”
“下一位，”
“我來，
一葦渡江，良藥偏方，皆針砭時弊，救死扶傷。救一人之為救，是以延續其之性命，救一國之為救，是以延續其之氣運，二者實屬不同。一葦之桿，難揚舉國之力，一人之救，難除天下之頑疾。醫人醫國相類，以醫人之心醫國，是與醫道相悖，反之恒不成立。”
“下一位，”
“我來，
扁鵲之流，俗不可醫，大小之病，內服外敷，是第一俗，望聞問切，是第二俗，先望聞問切再內服外敷，是大俗特俗。人之一切病痛，發軔於心，醫病者先醫心。一葦之力，無法根除時弊，烏合之眾，實質皆為一葦之合力。唯有一股清流，頤養天地浩然之正氣，此等醫國者能醫國之大病！”
“時間到！”
“考試結束！”考官敲響手裏的銅鑼，
舉子們紛紛表示很懵，尤其是得了高分的舉子胡黎肅，他說，“我以為這次殿試會是做卷子。”
“國主有話訓誡在場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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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離開的第一天，想你，循離開的第二天，想你，循離開的第三天，想你，循離開的第四天，我早早地起床，還沒有換下睡衣，我披著一個厚毯子，坐在書桌旁邊寫日記，前幾天的日記，寫來寫去，終究躲不過想你兩個字，滿篇的思念，滿篇地都透露出想你兩個字。
“循離開的第一天，宮墻外的垂柳也一定記得，我目送循策馬遠去的背影，我轉過身以後，我幾乎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把錦囊捏在手裏，我閉上眼睛，心裏全然是不舍和擔憂。邊關向來都是小規模的短兵交接，近來倒是沒有大規模的集體作戰。循，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嗎？…………”
“循離開的第二天，父親率領文武百官清剿了仲亞父的餘孽，這真是最近最大快人心的事情了，循，你明天才會抵達軍營，你在軍營會過的好嗎？好在父親處理了佞臣，安撫了群臣，眼下朝堂綱常穩定，循一定要安全回皇宮。你在路途上可有時間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想打開錦囊，但是現在局勢穩定了。…………”
“循離開的第三天，今天我送哥哥出宮了，他前幾日秘密入宮，給我帶來一封父親的親筆書信。哥哥說，'等循戍關回來，就是我們的婚期。'我好期待。循，本來後宮家眷不方便參與朝堂之事，這一次，我要向父親建議，選拔女官，提高女性的社會地位，解放勞動力，發展制造業經濟實體，促進社會分工，廣征良稅，鼓勵生育，施行義務兵役和民兵結合的國防策略。…………”
我默讀一遍前幾天的日記，然後從袖籠裏取出隨身攜帶的錦囊，我擰開裝著錦囊的玉白色的小瓷瓶，“原來裏面裝著一封書信。”我把書信展開，上面寫了四個字，“循愛月兒。”
今天是循離開的第四天，聽娘親說，循昨天抵達了邊關的軍營。明天就是國主親自遴選棟梁之才的殿試。我早上收到太學夫子莫茲知的邀請函，據說，到場觀摩比賽的人比考試的人還多。
這一天的時間好像不夠用，有好多事要忙，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晚上了，夜裏，我歇下以後，閱讀我爹親托哥哥帶來宮裏的書信。
爹親說，最近家鄉的鎮子落了雪，娘親和爹親一切安好，我還沒讀完，就已經瞌睡地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一覺醒來，書信還在手上拿著。
來不及仔細閱讀，我把兩個使喚丫頭叫到外間，我吩咐說，“你們倆今天主要布置屋子，換上厚窗簾和厚棉布簾，地毯也該換了，”教養嬤嬤這時從循的娘親的景福宮過來，“哎喲，小主子哦，這灑掃之事，自然有老奴張羅。您真是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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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我吃了早飯，打聽殿試的開始時間。教養嬤嬤說，“您是要去圍觀殿試啊？”
另一個教養嬤嬤說，“娘娘吩咐了，今天帶太子妃殿下前去觀看殿試。”
“還有半個時辰，殿試就正式開始。”一個在景福宮當值的宮女前來催促。
我說，“就這樣決定了，立刻出發。”
我今天把頭發梳成了一個低盤發髻，身著紫色棉袍，沒有戴耳墜和其他首飾，心想，今天我要低調行事，達到我要的效果，見好就收。
偌大的金鑾殿裏，密密麻都是圍觀的人，人群最前面，最靠近龍椅下首的地方，就是參加殿試的二十位舉子。
香爐裏的香燃盡了，輔助監考的一位夫子敲響了手裏的銅鑼，“咚咚咚咚咚咚”，一位禦前伺候的陸公公領會了國主父親的眼神，陸公公走到人群中間，厲聲高喝，“考試開始！”
舉子們都是躍躍欲試，各個摩拳擦掌，躊躇滿志。在場的圍觀者已經開始站隊。
“今天殿試第一題，各位看圖作詩，絕句，律詩，五言七言不拘。每人限一首。”
“誰先來？”
“先答題的有豐厚的加分項。”
二十位舉子們在觀察這幅畫。
過了一會，一個舉子舉手了，他說，“鳥來春剛過，人至山愈空。一樣南柯子，閑聽桂花落。”
第二個舉手的舉子，說，“不同北回雁，一樣擲地聲。天外銀河水，眼波秋意濃。”
“下一位，”
“銀刃在天不在水，垂釣在水不在天。不如歸家忙結網，一桿撈起滿天星。”
“下一位，”
“枕上相思無地放，黃昏移步嫩柳旁。掛起人間梢頭月，且與春風共從容。”
“下一位，”
“眼前銀霜伴冷霜，月華凝起秋夜長。江竭山崩不移志，冰心仍舊抱香衣。”
“下一位，”
“不念過往花衣重，敲落階前雨珠圓。細看落紅聽響玉，載風載月載清秋。”
“下一位，”
這時無人再舉手，估計剩下的舉子都還在苦吟。
“時間到。”
“下一題，口頭作文題，題目《一葦可以航》。”
“我先來，
一葦所航，萬頃之上，然無帆有浪，人之群像。尋常之罅隙左右群像之帆，帆者，又名航向也。今群像欲尋良帆，是以帆之好壞以何定論？多耶？否耶？是耶？然耶？理政先齊人心，人心之向乃謂帆向，甚至群向。先定向以致從之者眾，是良帆，是群像。”
“下一位，”
“我來，
一葦渡江，良藥偏方，皆針砭時弊，救死扶傷。救一人之為救，是以延續其之性命，救一國之為救，是以延續其之氣運，二者實屬不同。一葦之桿，難揚舉國之力，一人之救，難除天下之頑疾。醫人醫國相類，以醫人之心醫國，是與醫道相悖，反之恒不成立。”
“下一位，”
“我來，
扁鵲之流，俗不可醫，大小之病，內服外敷，是第一俗，望聞問切，是第二俗，先望聞問切再內服外敷，是大俗特俗。人之一切病痛，發軔於心，醫病者先醫心。一葦之力，無法根除時弊，烏合之眾，實質皆為一葦之合力。唯有一股清流，頤養天地浩然之正氣，此等醫國者能醫國之大病！”
“時間到！”
“考試結束！”考官敲響手裏的銅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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