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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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象牙床中間有個井口大的暗門，裏邊深不見底，一株絢爛如血的曼陀沙華，艷麗妖嬈，無風自動，搖曳生姿，黑洞裏到適合它生長，喜陰喜濕。
“你是怎麽人？”普通人是不會養這種妖異九幽冥界死亡之花。
“你這副樣子，我都舍不得讓你祭獻，但偏偏就趕上這檔口，它需要你的血，下輩子別遇到我了，會是你的不幸。”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狐小七的眉眼。
他似乎透過重重光影看向她，層層疊疊，又好像透過她望向別人。
狐小七神識恍惚，大腦空白，心底有個聲音不受控制的響起，“你在透過我，看誰。”
仿佛千年前，也曾有個明媚少年，情深不移的望著她。
豐旭贏猛地起身，後退數步停下，穩了穩心神。視線別開，對著床上暗門單手捏訣，散發幾道紅光湧進洞口。
不消一刻，曼陀沙華快速滋長，花瓣反卷如龍爪，殘艷，毒烈。花莖螫毛與絨毛絲絲縷縷向銀絲細線一樣，從暗門生出，纏繞在狐小七四肢與腰身。
狐小七掙紮不開，只覺得血液在一點一點，被它吸取，這樣下去，不出兩日，就會被吸幹血液，變成幹屍而死。
狐小七驚懼，這是什麽邪惡的術法，以前從未聽過。
豐旭贏視線落在曼珠沙華，神色眷戀，溫情。
狐小七一陣惡寒，敢情這家夥有戀花癖好，變態。
豐旭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逡巡片刻，大喜，“你竟然是妖身，上好的補品，沙華你有口福了。”說完抿嘴一笑。
狐小七氣結。
曼珠沙華瘋狂的搖晃著根莖，似乎是回應男子的話。
咚！咚！拍門聲響起。
“主子有客人來訪，”
豐旭贏漫不經心，一手品著茶，問道：“又是誰？你找個理由打發了，就說我出門，沒在府上。”
外邊的人為難道：“攆過了，秦五和那人還打了一架。”
豐旭贏眉頭一皺問“可知是誰？膽子不小，敢在我府上造次。”
“看著裝扮是捉妖師，揚言咱們府裏有妖氣。”
豐旭贏神色一下變的難看，起身走了出去，關門時瞥一眼狐小七，笑瞇瞇說道：“小美人老實點，我去去就回，等我。”
狐小七怒目而視，啐了他一口，劇烈掙紮，手腳並用，趁著他離開，一定得想辦法逃出去，隨著她的掙紮曼陀沙華根莖越纏越緊。
終於，她精疲力盡，昏睡了過去。
古剎，天色漸晚，小和尚做好齋飯，等著狐小七，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一夜未歸。
第二日天空破曉，小和尚匆匆下山打探，根據他的形容，一個老人說了一句，八成是昨日那位姑娘，她被豐家少爺帶走，一夜，估計是慘遭毒手。
小和尚施禮，經人打探，一路來到豐府門前。
門口小廝一見大清早來個白面小和尚，沒好氣的擺手打發。
小和尚與幾名小廝說不通，就要往裏闖，其中一名小廝怒了，口氣不善的說著，昨日來了個天師鬧事也就罷，畢竟人身份地位武功在那擺著呢！你這小和尚也想學人家，真當豐府是菜市場，誰都可以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小和尚也不與小廝爭辯，徑直向前走去，那小廝一見更怒了，罵罵咧咧推搡著他。
“怎麽回事，大清早就喧嘩？”聲音頗有威嚴震懾，豐旭贏攜著百裏卿鴻從裏走了出來。
幾名小廝立馬換了副嘴臉，恭敬的說道“回公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瘋和尚鬧事。”
豐旭贏視線落在小和尚身上後，神情大變，驚懼，難以置信，最後覆雜垂眸，神情斂下，自言自語嘀咕“原來拂尊也下凡歷劫了。”
他音量微弱，旁人也沒有聽清，轉瞬被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怎麽是你。”說話的是百裏卿鴻，走下青石臺階，滿腹疑問的打量著小和尚。
小和尚點頭，雙手合十，字正腔圓說：“聽聞女施主被他抓到府上，我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百裏卿鴻詫異問了句：“狐！小！七？”
小和尚點頭，回“正是。”
百裏卿鴻回頭不善的盯著豐旭贏，質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哦！對了！昨日我察覺府上有妖靈作祟，未防無辜的人受害，容我唐突，在到府上查看一二。”
豐旭贏臉色青白交錯，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這！不勞天師費心，我們再此居住數十年，一向平安無事，更沒有妖邪害命。”
昨日百裏卿鴻貿然登門拜訪，他已是不悅，但礙於他是赤虛堂掌門，名聲顯赫，受人敬仰，又與當今聖上的寵妃有幾分交情，他不得不禮讓三分，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百裏卿鴻說道：“狐小七可在你府上？她與我有些淵源，可否讓她出來見我。”
豐旭贏沒有接茬回話，而是轉移話題問：“若我不同意天師提議會怎樣？”
百裏卿鴻也不含糊，鏜啷一聲，寶劍出鞘，劍直指著他。
豐旭贏苦笑：“天師這是準備私闖民宅？”
*****
光線透過門的縫隙，柔和的光芒如同度了層金，她醒了過來，身子如墜深淵，體內的血和力氣快要被抽幹。
門外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的響動聲，狐小七精神倦怠，再次昏睡過去，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小和尚的呼喚。
狐小七一下清醒過來，喊道“我在這裏，來人，救命啊！”
妖這麽慘，這麽虛，獨她一份，需要靠著人來救，傳出去，狐界的臉面算是被她丟光了。
“有沒有人？”嗓音更大。
房門被打開，陽光炙熱刺目，小和尚逆光而來，柔和的光芒，他攜著日月重光，如同仁慈救世的佛陀，宛如神明，普渡眾生，莊嚴，出塵，讓人頂禮膜拜。
“你來了！”狐小七看著小和尚，由心一笑。
小和尚目光定在纏在狐小七身上的花莖，層層道道，萬縷千絲包裹著她，他伸手想把根莖絨毛從她身體剝開。
狐小七心道一聲不好，急切喊道：“快走，別碰它”話一出，已經晚了。
曼珠沙華的根須一寸一寸的往小和尚皮肉裏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它控制在半空，更多的須蔓延長而去。。。
曼陀沙華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變得更張揚，興奮，瘋狂的滋長，頃刻間，泣血妖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參天大樹一樣粗壯，盤踞在屋裏的每個角落。
呲！呲！破窗而出。有人驚呼，逃竄。
狐小七神情悲切，小和尚淡淡一笑，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狐小七說：“又連累你了。”
心中愧疚，不知何時起，自己如同掃把星，拖累甁，讓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變得不幸，直至像路揚一樣，最後為她送命。。
突然，一把玄青寶劍，寒光淩厲，破塵而來，斬斷纏繞小和尚身上的根須，曼陀沙華張揚的根須快速收攏，百裏卿鴻手持寶劍步步逼近。
他看了眼床上的狐小七。身形靈巧，舉劍快速挑斷禁錮她的根須，她一得脫，翻身下床，可被吸了不少血，身子輕虛無力，重心不穩跌做地上，百裏卿鴻上前攙起。
狐小七詫異的註視著他。他望向她身後，曼珠沙華似乎被激怒，花莖根須膨脹，遮天蔽日向三人靠攏。
“退出房間。”百裏卿鴻斷後，護著二人到院子外。
院子裏聚了一群人，目瞪口呆看著事態發生。
圍觀的一個家丁粗聲大喊“真有妖？快跑吃人了。”
一時人做鳥獸散。不遠處，豐旭贏神情隱晦不明。
巨大的根莖破房而出，四面八方的包圍了他們，百裏卿鴻揮劍刺去，和曼陀沙華鬥在一起，一花一人，打得難解難分。
“卿哥，我來助你。”一聲嬌呵，喬曦若攜著百裏容貞從遠處飛身而下，把百裏容貞安頓好，她提著鞭子加入戰場。
“貞兒……。”狐小七激動，心喜，她的貞兒兩年不見又長高很多，也瘦了不少，原本的嬰兒肥變成尖下頦，雖是稚氣未脫，但小小年紀本該童稚如泉的大眼睛，透漏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隱忍沈穩。
他才不過五歲的年紀。
貞兒相貌隨他爹多一些，此時，乖巧蹲在一邊觀戰，聽到她的喊聲，瞟了一眼狐小七，收回視線，白玉無瑕的小臉，神色淡淡，並不回話。
狐小七心想，這父子還是有不同的，初識百裏卿鴻，他還是個春風得意，意氣風發的少年，對事物熱烈，對人熱情。
而他們的兒子，垂髫年紀，童稚小兒，待人接物一派老氣橫秋。
狐小七顫抖的走到百裏容貞身前，想要抱抱他，被他冰冰的眼神刺到，僵直的楞在原地。
她想問問，這些年，你過得好麽，可有些話，她沒有資格過問，只有生育，沒有養育之恩情，她虧欠太多。
百裏卿鴻手搖鎮妖鈴鐺，一手禦劍飛行，喬曦若揮舞鞭子，游龍驚鳳，二人配合親密無間，曼陀沙華不敵，根莖迅速縮小，退回床上暗門中。
百裏卿鴻揮劍乘勝追擊，被豐旭贏攔住，他宿怨神傷道：“放了她，你提什麽條件都可以。”
“近一年，洛陽城失蹤百名少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是被此花吸血奪魄，是也不是。”百裏卿鴻目光如炬，揚聲問道。
豐旭贏表情一肅，變得不可一世，“你闖我府宅，毀壞家設，對我心愛之物趕盡殺絕，這筆賬，我們要怎麽算？”他嘴角裂開一抹邪笑，突然，周身一團黑氣浮現。
大戰將至，狐小七默默退後數步，一把抱起貞兒，一把拽著小和尚退到安全地帶。
血雨腥風，血，別濺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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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副樣子，我都舍不得讓你祭獻，但偏偏就趕上這檔口，它需要你的血，下輩子別遇到我了，會是你的不幸。”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狐小七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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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小七神識恍惚，大腦空白，心底有個聲音不受控制的響起，“你在透過我，看誰。”
仿佛千年前，也曾有個明媚少年，情深不移的望著她。
豐旭贏猛地起身，後退數步停下，穩了穩心神。視線別開，對著床上暗門單手捏訣，散發幾道紅光湧進洞口。
不消一刻，曼陀沙華快速滋長，花瓣反卷如龍爪，殘艷，毒烈。花莖螫毛與絨毛絲絲縷縷向銀絲細線一樣，從暗門生出，纏繞在狐小七四肢與腰身。
狐小七掙紮不開，只覺得血液在一點一點，被它吸取，這樣下去，不出兩日，就會被吸幹血液，變成幹屍而死。
狐小七驚懼，這是什麽邪惡的術法，以前從未聽過。
豐旭贏視線落在曼珠沙華，神色眷戀，溫情。
狐小七一陣惡寒，敢情這家夥有戀花癖好，變態。
豐旭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逡巡片刻，大喜，“你竟然是妖身，上好的補品，沙華你有口福了。”說完抿嘴一笑。
狐小七氣結。
曼珠沙華瘋狂的搖晃著根莖，似乎是回應男子的話。
咚！咚！拍門聲響起。
“主子有客人來訪，”
豐旭贏漫不經心，一手品著茶，問道：“又是誰？你找個理由打發了，就說我出門，沒在府上。”
外邊的人為難道：“攆過了，秦五和那人還打了一架。”
豐旭贏眉頭一皺問“可知是誰？膽子不小，敢在我府上造次。”
“看著裝扮是捉妖師，揚言咱們府裏有妖氣。”
豐旭贏神色一下變的難看，起身走了出去，關門時瞥一眼狐小七，笑瞇瞇說道：“小美人老實點，我去去就回，等我。”
狐小七怒目而視，啐了他一口，劇烈掙紮，手腳並用，趁著他離開，一定得想辦法逃出去，隨著她的掙紮曼陀沙華根莖越纏越緊。
終於，她精疲力盡，昏睡了過去。
古剎，天色漸晚，小和尚做好齋飯，等著狐小七，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一夜未歸。
第二日天空破曉，小和尚匆匆下山打探，根據他的形容，一個老人說了一句，八成是昨日那位姑娘，她被豐家少爺帶走，一夜，估計是慘遭毒手。
小和尚施禮，經人打探，一路來到豐府門前。
門口小廝一見大清早來個白面小和尚，沒好氣的擺手打發。
小和尚與幾名小廝說不通，就要往裏闖，其中一名小廝怒了，口氣不善的說著，昨日來了個天師鬧事也就罷，畢竟人身份地位武功在那擺著呢！你這小和尚也想學人家，真當豐府是菜市場，誰都可以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小和尚也不與小廝爭辯，徑直向前走去，那小廝一見更怒了，罵罵咧咧推搡著他。
“怎麽回事，大清早就喧嘩？”聲音頗有威嚴震懾，豐旭贏攜著百裏卿鴻從裏走了出來。
幾名小廝立馬換了副嘴臉，恭敬的說道“回公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瘋和尚鬧事。”
豐旭贏視線落在小和尚身上後，神情大變，驚懼，難以置信，最後覆雜垂眸，神情斂下，自言自語嘀咕“原來拂尊也下凡歷劫了。”
他音量微弱，旁人也沒有聽清，轉瞬被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怎麽是你。”說話的是百裏卿鴻，走下青石臺階，滿腹疑問的打量著小和尚。
小和尚點頭，雙手合十，字正腔圓說：“聽聞女施主被他抓到府上，我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百裏卿鴻詫異問了句：“狐！小！七？”
小和尚點頭，回“正是。”
百裏卿鴻回頭不善的盯著豐旭贏，質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哦！對了！昨日我察覺府上有妖靈作祟，未防無辜的人受害，容我唐突，在到府上查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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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百裏卿鴻貿然登門拜訪，他已是不悅，但礙於他是赤虛堂掌門，名聲顯赫，受人敬仰，又與當今聖上的寵妃有幾分交情，他不得不禮讓三分，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百裏卿鴻說道：“狐小七可在你府上？她與我有些淵源，可否讓她出來見我。”
豐旭贏沒有接茬回話，而是轉移話題問：“若我不同意天師提議會怎樣？”
百裏卿鴻也不含糊，鏜啷一聲，寶劍出鞘，劍直指著他。
豐旭贏苦笑：“天師這是準備私闖民宅？”
*****
光線透過門的縫隙，柔和的光芒如同度了層金，她醒了過來，身子如墜深淵，體內的血和力氣快要被抽幹。
門外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的響動聲，狐小七精神倦怠，再次昏睡過去，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小和尚的呼喚。
狐小七一下清醒過來，喊道“我在這裏，來人，救命啊！”
妖這麽慘，這麽虛，獨她一份，需要靠著人來救，傳出去，狐界的臉面算是被她丟光了。
“有沒有人？”嗓音更大。
房門被打開，陽光炙熱刺目，小和尚逆光而來，柔和的光芒，他攜著日月重光，如同仁慈救世的佛陀，宛如神明，普渡眾生，莊嚴，出塵，讓人頂禮膜拜。
“你來了！”狐小七看著小和尚，由心一笑。
小和尚目光定在纏在狐小七身上的花莖，層層道道，萬縷千絲包裹著她，他伸手想把根莖絨毛從她身體剝開。
狐小七心道一聲不好，急切喊道：“快走，別碰它”話一出，已經晚了。
曼珠沙華的根須一寸一寸的往小和尚皮肉裏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它控制在半空，更多的須蔓延長而去。。。
曼陀沙華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變得更張揚，興奮，瘋狂的滋長，頃刻間，泣血妖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參天大樹一樣粗壯，盤踞在屋裏的每個角落。
呲！呲！破窗而出。有人驚呼，逃竄。
狐小七神情悲切，小和尚淡淡一笑，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狐小七說：“又連累你了。”
心中愧疚，不知何時起，自己如同掃把星，拖累甁，讓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變得不幸，直至像路揚一樣，最後為她送命。。
突然，一把玄青寶劍，寒光淩厲，破塵而來，斬斷纏繞小和尚身上的根須，曼陀沙華張揚的根須快速收攏，百裏卿鴻手持寶劍步步逼近。
他看了眼床上的狐小七。身形靈巧，舉劍快速挑斷禁錮她的根須，她一得脫，翻身下床，可被吸了不少血，身子輕虛無力，重心不穩跌做地上，百裏卿鴻上前攙起。
狐小七詫異的註視著他。他望向她身後，曼珠沙華似乎被激怒，花莖根須膨脹，遮天蔽日向三人靠攏。
“退出房間。”百裏卿鴻斷後，護著二人到院子外。
院子裏聚了一群人，目瞪口呆看著事態發生。
圍觀的一個家丁粗聲大喊“真有妖？快跑吃人了。”
一時人做鳥獸散。不遠處，豐旭贏神情隱晦不明。
巨大的根莖破房而出，四面八方的包圍了他們，百裏卿鴻揮劍刺去，和曼陀沙華鬥在一起，一花一人，打得難解難分。
“卿哥，我來助你。”一聲嬌呵，喬曦若攜著百裏容貞從遠處飛身而下，把百裏容貞安頓好，她提著鞭子加入戰場。
“貞兒……。”狐小七激動，心喜，她的貞兒兩年不見又長高很多，也瘦了不少，原本的嬰兒肥變成尖下頦，雖是稚氣未脫，但小小年紀本該童稚如泉的大眼睛，透漏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隱忍沈穩。
他才不過五歲的年紀。
貞兒相貌隨他爹多一些，此時，乖巧蹲在一邊觀戰，聽到她的喊聲，瞟了一眼狐小七，收回視線，白玉無瑕的小臉，神色淡淡，並不回話。
狐小七心想，這父子還是有不同的，初識百裏卿鴻，他還是個春風得意，意氣風發的少年，對事物熱烈，對人熱情。
而他們的兒子，垂髫年紀，童稚小兒，待人接物一派老氣橫秋。
狐小七顫抖的走到百裏容貞身前，想要抱抱他，被他冰冰的眼神刺到，僵直的楞在原地。
她想問問，這些年，你過得好麽，可有些話，她沒有資格過問，只有生育，沒有養育之恩情，她虧欠太多。
百裏卿鴻手搖鎮妖鈴鐺，一手禦劍飛行，喬曦若揮舞鞭子，游龍驚鳳，二人配合親密無間，曼陀沙華不敵，根莖迅速縮小，退回床上暗門中。
百裏卿鴻揮劍乘勝追擊，被豐旭贏攔住，他宿怨神傷道：“放了她，你提什麽條件都可以。”
“近一年，洛陽城失蹤百名少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是被此花吸血奪魄，是也不是。”百裏卿鴻目光如炬，揚聲問道。
豐旭贏表情一肅，變得不可一世，“你闖我府宅，毀壞家設，對我心愛之物趕盡殺絕，這筆賬，我們要怎麽算？”他嘴角裂開一抹邪笑，突然，周身一團黑氣浮現。
大戰將至，狐小七默默退後數步，一把抱起貞兒，一把拽著小和尚退到安全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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