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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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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12)

路主管發洩了一通後,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喘著粗氣。

他侵入到這裏不容易,宋懷琛隨時會回來,而顧琰生他也不一定能拖太久。

至於是觀邪,還有溫含璋,這些監察官他暫時不怕。

他奪了“重塑男主”主系統的鑰匙,偽裝成白名單人員,假造消息,訪問快穿部,就自信有一定的能力在這裏待著。

不過,他必須在這兩位回來之前,積攢到足夠的能量,不然這兩位隨便哪一個,都能把他打爆。

除此之外,主系統的root也是他的威脅。

他本想通過簽約執行官來取得root權限,卻沒想到在葉臻一這邊就翻了車。

路主管覺得,事不宜遲,先下手為強,必須把葉臻一對他的影響扼殺在搖籃裏。

小世界裏,男主光環成功轉移,男女主正式見了第一面。

世界意志銷聲匿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葉臻一感覺到心臟狂跳。

她覺得自己也是見過大場面了,還是會因為這些小場面緊張,實在是有點不專業。

她按按胸口,主動說道:“穆總,看樣子你應該也知道了一些事。以後的日子,還請多指教。”

葉臻一猜想,剛才見到的場景,可能就是對小世界男女主未來的預兆。

她覺得怪尷尬的。

穆飲賢默默看著她,眸光黑沈,像是在醞釀、隱忍著什麽。

葉臻一被他看得毛毛的,cue是觀邪:[監察官大人,他怎麽了?]

是觀邪曾借過他的身體,大概了解一些他的想法,解釋道:[大概是對命運被擺布的不滿。]

葉臻一了然點頭。

他不是男主時,就千方百計絞殺他,突然變成男主了,又要求他和女主HE。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十分操蛋,她能理解。

於是,葉臻一把自己對於男女主關系的理解告訴了穆飲賢。

穆飲賢從開始的沈默聽著,慢慢變得一言難盡。

葉臻一講得口幹舌燥,擡眼看他是這副反應,不由一噎:“穆總,我說的都是經驗之談,不是在開玩笑!”

穆飲賢揉揉發酸的額心:“好,我知道的。”

他原本不好的心情,意外地平覆了不少。

已經快要淩晨,天邊露出一抹淺灰。

穆飲賢道:“天都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葉臻一坐上他車,聽他叫助理到她家樓下等著拿車鑰匙,幫她把車開回來。

他似乎恢覆了平常雲淡風輕的樣子,剛才的郁氣已經消失不見。

葉臻一邀功:[怎麽樣,我口才不錯吧?]

是觀邪:[……]口才好不好他不知道,不過歪理挺多。

手術後不久,盧世東終於在醫院醒來。

他一恢覆意識,就覺得下身傳來一陣隱隱的疼痛。

等候許久的盧父盧母忙撲過去,噓寒問暖,溫聲細語。

盧世東想說話,卻發現發不出多少聲音,他的嗓子早就喊啞了。

等他終於完全恢覆清醒,知道了自己已經廢了,對方還要追究他法律責任的時候,恨不得死過再重生一回,來換取完整的身體與完好的人生。

他紅著眼,嘶聲喊叫:“我不信!”

他不信自己從此成為一個他人眼裏的怪胎,口中的廢物。

他不信夏青那一腳就能讓他雞飛蛋打,人生破碎。

他更不信夏青把他弄得這麽慘了,居然還敢將他告上法庭,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盧父盧母也不願相信。

盧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盧父忍著恥辱告訴他,警察就在門外,只等他恢覆意識了,就要對他進行調查,讓他做筆錄。

盧世東只覺得一棍子直接敲在他天靈蓋上,人生都很虛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他向警察大吼:“我要見夏青,讓她來見我!”

警察看他都這樣了,還如此囂張,一臉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兇相,要一個差點被他強暴的弱女子送上門來見他,心中鄙夷。

他們受過訓練,一般不會對當事人感情用事,此時也忍不住開嘲諷:“你什麽態度?現在是我們在問你話,老實點!”

有個年輕的更藏不住話,接口道:“你把人家害成這樣,還想人家來見你?哼,你不知道吧?夏青已經向法院申請人身禁令,只要你靠近她身邊五百米,就會強制把你帶走。還想人家來見你?”

盧世東喘著粗氣,滿腦子都是幾個關鍵詞在滾。

他不服道:“是她把我害成這樣好不好,她還好意思告我?對,我要告她,我告她故意傷害!”

年輕警察涼涼道:“你清醒一點吧盧世東,是你先要害人,人家只是正當防衛。”

還“她把我害成這樣”?活該!

就是這些渣滓,讓全世界的女性都生存在恐懼當中,一輩子,時時刻刻都得提防自己受到人身傷害,對他們男性敬而遠之。

他身為一個年輕想要擇偶的男性,又是公務人員,要不是礙於身份,早上手打他了。

這種渣滓,廢了只讓人拍手稱快,根本沒人會同情他。

同情他的,都是渣滓,或者是渣滓預備役,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年長的警察等他把話都說完了,才作勢阻止了一下:“哎,說什麽呢你?回去寫檢討!”

他是前輩,這些話不好講,但他家裏有個女兒,才上初中,正是花骨朵兒一樣的年紀。想到女兒將來也有可能會遇上盧世東這種渣滓,他就心裏不痛快,恨不得這些渣滓全都打包丟到外太空去才好。

後輩罵他幾句就罵他幾句,只要不過分,他睜只眼閉只眼,就當沒聽見。

盧世東氣得不行:“你,你們!我要投訴你們!”

年輕警察有些慌亂,卻見前輩輕蔑一笑:“去吧。”

他們新上任的上司是個女警,為人最是嫉惡如仇,對盧世東這樣的臭魚爛蝦,只有更痛恨,沒有寬待的。

再說了,年輕警察有說一句不好的話沒有?沒有嘛,他說的都是事實呀。

盧家人差點被警察的態度給氣得當場死絕。

但警察是公權力人員,他們不敢得罪,只能忍氣吞聲做筆錄。

盧世東越做越生氣。

特別是當他們問到他是什麽時候被踢到的時候,他給出的答案和視頻證據不符,被反覆問過,警察們的眼中都露出更重的鄙薄。

盧世東反覆強調自己半點沒有碰到過夏青,就被踢成這個樣子,在鐵證面前也噎住。

他當場起跳:“不是真的,這個視頻不是真的!”

警察都被他搞煩了,敲桌面讓他坐下:“你嚷嚷什麽?這是你的車,你的行車記錄儀拍下的,你的犯罪事實。你總不會說,這是夏青做的吧?”

他們可是當場就卸了行車記錄儀,再說了,夏青就算想做手腳,她怎麽做?是讓盧世東配合她拍個假片子,還是再找個盧世東來?這不是笑話嗎!

盧世東死活不認,警察也有解釋。

“醫生說了,你……這樣了,劇痛會對你的記憶造成篡改。”

警察請來的心理學者關博士推推眼鏡,補充:“就算沒有身體受傷的事,當事人腦海裏美化自己的行為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警察們於是上了一課,紛紛表示學到了。

這個案子證據完整,就算沒有口供,也是鐵板釘釘的強.奸案,只是未遂,還被反殺。

但未遂是結果,不影響罪名的界定。

盧世東大小是個公司老總,在本地還是有點名聲地位,他企圖強.奸前相親對象的新聞,在警方調查清楚,給出警情通報後就傳遍業內外。

盧世東公司的員工一開始只是以為他生了病或是受了傷,需要住院治療,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因強.奸未遂,被人正當防衛打傷入院。

事情爆出來後,盧世東的公司裏,有點心氣的女員工紛紛提出辭職。

部分男員工也辭職。

副總忙得焦頭爛額,若不是他也有股份在公司裏,真想也撂挑子不幹。

眼看著公司就要開不下去,副總在心裏升起埋怨:您好好的老總不當,幹什麽要去犯罪?

就在前幾天,本來由盧世東公司負責的那個關鍵項目轉投夏青工作室。

知情人都懂了。

葉臻一私下問過夏青,介意這件事被人知道嗎?

夏青表示自己並不害怕。

她是受害者,又不是犯罪分子。

更何況,知道這件事的人,也都知道盧世東的傷是怎麽來的,就算想對她羞辱,也要看自己長沒長個鐵玩意兒。

技術是葉臻一練的,但勁兒還是她夏青的啊。

盧世東被宣判的那天,穆飲賢也去聽了。

從法院出來,葉臻一只覺得天很藍,空氣很新鮮。

穆飲賢走過來,恭喜她獲得勝利。

是觀邪:[該走了。]

穆飲賢獲得男主光環後,所有數據清零,重新開始。

他本就努力,成就非凡,現在就連他的腿都在好轉,心情也變得好了很多,成就值很快刷滿。

葉臻一與穆飲賢同時感覺到腳下一陣顫動。

穆飲賢幾乎是本能地攬住了她的胳膊。

世界又一次發生偏移,整個畫面都晃了一下才穩。

夏青感覺到身上一輕,她下意識地反握住穆飲賢的手。

四周一切恢覆原樣,像是剛才的顫動從未發生過,只有對望的男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夏青擡頭,輕聲說:“穆總。初次見面,我是夏青。”頓了頓,“我的身體被穿過。”

穆飲賢頓了頓:“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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