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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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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1)

新世界加載成功的那一瞬間,勁風襲來。葉臻一下意識地擋擊,黑暗之中,有個人形物飛跌出去好幾米遠。

是觀邪:[……太用力了。]

由於未完全加載,控制不了身體的微表情,葉臻一冷著張臉:[哦,忘了。]

為避免執行官進入世界即被開門殺,在身體剛剛加載時的前十秒,她應處於無敵狀態,就算是被擊中,也不會受傷,除非直接遭受毀滅世界的襲擊,一時半刻不會死。

葉臻一剛從上一個任務世界過來,接受了幾年精英教育,身上自然而然有種貴氣,此刻身處臟亂小巷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元慕身體弱,還被元家爺爺安排了格鬥、武術課程,學了幾招。

這些招數用元慕的身體使出來,不過泛泛,剛才她處於無敵狀態,用出來就殺傷力驚人。

葉臻一:[本能反應。理解下。]

誰能面對侵害木呆呆地站著任人打?

葉臻一:[等會再接!]

她的無敵狀態過去之前,得先脫離這裏。

又揮退了另一個妄圖侵害契約者的人,葉臻一跑出路燈熄滅的巷子口,左右一望,選了個更明亮的地方快步走。

葉臻一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有點醉酒,她的無敵狀態過去了,整個人發軟。

是觀邪:[準備好接受劇情線了嗎?]

葉臻一:[不行,再等等!]

接受原世界劇情線會引起頭痛,頭暈,等一系列負面狀態,她現在孤身一人在深夜街頭,又醉酒,若是暈倒在附近,難保剛才的兩人,或是其他不懷好意的人對失去知覺的她做出什麽不法侵害。

是觀邪:[好。]

葉臻一走了好一會兒,還沒走出這條滿是酒吧的街。她有些著急:[我眼前看不清了。]

醉灑反應上來了,她頭暈眼花,全憑意志力才能撐到這麽久。

是觀邪擔心地看著她。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執行官現在腳步非常不穩,踉踉蹌蹌,她以為的在快步行進,其實不過是虛軟無力的挪步。

身後傳來緊迫的腳步聲,只有一道,應是剛才兩人中的其中一個追上來了。

葉臻一第二擊控制了力道,只是把人擊退,沒有把人擊飛,那人只是摔倒,並沒有失去知覺,很快追了上來。

葉臻一跌坐在地上。她用力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只能把自己晃得更暈。

葉臻一:[我去,這是喝了多少?]

是觀邪監測著她的身體數據,皺眉道:[不是喝多了,身體裏有致.幻.劑殘留。]

葉臻一:原來是被下藥。

她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想要再走遠點。

這裏不安全,整條街都是酒吧,門口街頭,隨處可見想揀屍的男人。就連計程車,如果你即將失去知覺,都不敢隨便打。

這個世界對女性的惡意太大了,葉臻一不敢冒險。

是觀邪無法通過操作去除藥物對身體的作用,只能想別的辦法。

是觀邪所有接駁該世界的神經元都活動起來:[去那邊!那輛車。]

他報了個車輛型號和車牌號碼,讓葉臻一盡量轉移過去。

葉臻一絮叨著給自己提神:[你怎麽不把車開過來?我怎麽過去啊。]

是觀邪沒有應答。

他剛上了車裏主人的身,卻發現一個令他震驚的事實。

車主人,沒有腿。

時間有限,他只能在附近找一具最能接受他上身的身體,而且,根據安全條款,他選定身體並上身成功之後,就無法更換。

他只能祈禱葉臻一能撐久一點,快一點。

是觀邪看著空蕩蕩的膝蓋以下,拿過一旁的義肢,嘗試著穿上。

執行官不知能撐多久,他暫時脫離監察位,投射到本世界人物身上,無法監控那邊的情況,如果那邊出了紕漏,那他難辭其疚。

是觀邪腦中有著各種世界的各類知識,將本世界的社會發展狀態迅速加載之後,翻到義肢這一大項,學習,數秒之後,他眼中的數據流停止刷動,精準地將義肢穿好,開門,下車。

葉臻一確實走不動了,她爬起來沒多久就又跌倒在地上。

這回她連耳朵都聽不清東西。

準確地說,契約者的身體已經陷入昏迷,之所以還能動,全靠葉臻一的精神力支撐。

這並非長久之計,世界規則會很快起作用,讓本該昏迷不動的身體不再因為精神體的支持而動作。

她需要幫助。

是觀邪穿上義肢,腳步不穩地往葉臻一倒下的方向走。

雙腳都是義肢,他從沒有過這種經歷,兩個腳完全無法操控,每一腳都像踩在棉花上。

是觀邪極力穩住身形,短短數十步,他已經能走得很好。

趕在其他人還沒動作之前,他來到葉臻一身邊。

他想扶起他,葉臻一感覺到是他,精神一松,整個人倒在他身上。

才剛走穩的是觀邪身上突然加了一個人的重量,差一點要跌倒。他咬緊牙根,死死撐住不讓自己倒下。

都市的夜晚,和原始的東非草原沒有什麽區別,四周都是豺狼,他不能露怯,否則,成群的鬣狗就會撲上來,叼走他懷中的“獵物”。

是觀邪雙腿和義肢接觸的部分因為過度承重而劇通,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腮邊。

他停了會兒,把人抱穩,硬是將已經昏迷不醒的葉臻一抱回車上。

鬣狗們看到肥美的鮮肉被一個男人叼走,本來還有些想法,在看到小天使車前標的時候,才紛紛打消了念頭。

多對一能打得過,下對上可拼不起。

是觀邪無法用這雙傷了又不能自如操控的義肢開車,又不好叫代駕,便將一部分神經元與車輛接駁,一路偽裝人工駕駛地將車開到醫院。

葉臻一的身體需要治療。

他臉色蒼白地把女孩抱進急診室時,畫面十分淒美。

等護士化驗出葉臻一身上的藥物,又對他充滿了警惕。

“你是他什麽人?我們已經報警了。”

是觀邪忍著疼:“我只是路過的。”

街上有監控,就算拍到了,應該也不會給原身帶來負面影響。

只是,他可能需要維持上身狀態幾天,幫原身度過這次不大的危機。

警察出警很快,看是觀邪穿得體面,葉臻一也衣著整齊,連夜調了監控,發現確實如他所說,路過,察覺不對,出於好心,才將人送醫。在葉臻一清醒之後了解了一下情況就走了,連案都沒有立。

葉臻一很快醒過來,劇情線也已經加載完畢。

她現在的身份叫夏青,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師。在原劇情裏,她剛跟才接觸不久的相親對象吵完一架,出來喝悶酒消氣,結果被壞人盯上。

如果不是她及時穿過來,夏青就會被輕薄,然後,被放心不下女友,一路追隨的相親對象從天而降救走。

事情如果只進展到這裏,只是一個普通的狗血愛情故事。

英雄救美之後,通常情況下二人都會冰釋前嫌,感情更進一步,過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那樣就不需要她來了。

盧世東救了夏青之後,沒有將她送醫,而是直接帶回了自己的住處,軟禁了起來。

並且,借著夏青被人下藥,人事不知,他侵犯了夏青。

等夏青醒來時,大錯鑄成。

夏青想告他,他卻反誣夏青早就並非處子,不知和多少人發生過關系。

“不提從前,昨晚上我都看見了,那兩個人抱著你摸,誰知道你們做到哪一步了?”

盧世東說完難聽的話,又說自己是真心喜歡夏青,不介意她曾經被人侵害過。

夏青氣哭了,又因為藥物的餘勁,身體使不上力,在清醒的時候又被盧世東給……

他一邊打擊她,一邊侵犯她。

有的時候說自己喜歡她,多麽多麽喜歡。

“喜歡到不舍得讓你出去給別人看。”

有的時候又發了瘋一樣作踐人。

“你當自己很值錢嗎?都被其他人摸過了!也就我要你了!”

夏青是自由職業者,被盧世東控制了幾天,也沒個單位因她沒上班而及時報警。好不容易借著一周給家人打一次視頻電話的機會,想要讓家人報警,一直守在旁邊的盧世東卻突然搶過手機,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夏青的父母:“我們同居了,青青很好,我很喜歡她。”

夏青想要奪回手機,盧世東卻輕而易舉地鉗住她兩只手,把她關在臥室裏,自己到外面去和夏青的父母“商量婚事”。

夏青的插畫工作,也被控制住她手機的盧世東給全部辭掉了。

“你就在家裏,哪兒也不去,我養著你啊。”

夏青試過很多方法逃跑,但都被盧世東發現,最後,盧世東折斷了夏青的雙手。

“都說了我養你了!”

夏青雙手被廢,沒能得到專業的治療,從此殘疾。

不能畫畫,逃出去也沒有了意義。

夏青在一片絕望中終於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身最後的記憶,是她從樓道窗臺一躍而下時,盧世東驚懼扭曲的臉,她甚至感覺到了一滴眼淚滴到自己臉上。

葉臻一:艹!

男人謊言之一:我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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